【風水秘術】匠門鬼事 作者:陳八仙(已完成)

 
leesai 2018-12-3 22:07:3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2 37409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7:32
第40章 報復
說到這件重要的事,其實就是我心裡有些不服氣,瑪德,那秦老三威脅我進入古墓,眼瞧就要盜東西了,居然一腳把我給踹開了。

  當下,我回想了一下古墓內的情況,撿起石塊,在地面開始繪畫古墓內的機關要道以及出口。

  我這樣做,是因為我感覺,出口絕對不止一個,就如奇門遁甲中的一句話,六合天輔、勾陳天英、九地天柱,這是奇門遁甲中最為重要的三個關口,分別代表三條生路,也就是說,無論任何陣法機關,都會有三條生路,而生路在俗世中就意味著出口。

  也正是這樣,我打算找出另外兩條生路,至於我們出來的這條的小道,已經堆滿圓石,秦老三他們肯定走不出來,那麼只剩下另外兩條生路,秦老三想要出來,務必從那兩條生路出來。

  我想要做的就是在那另外兩條生路上動手腳,至於害他性命倒沒想過,但絕對少不了噁心他一番。

  於是,我腦子死勁回想古墓內的一切,然後畫出來,最後根據九曲黃河陣找生路。

  當我將古墓內所見到的一切畫出來時,地面呈現一座像山峰一樣的圖形,乍一看,磅礴大氣,有種虛實結合感,想要在這裡找出另外兩條生路,必須花一番時間。

  若是換作平常,我肯定不願花這個時間,但現在麼,一想到秦老三在古墓內的偽裝,我特麼也是火了,耐著性子蹲在地面,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圖。

  大概花了半小時的樣子,我找到其中一條生路,在西北庚辛位,其位置也是山腳,又花了半小時的樣子,最後一條生路也被我找了出來,在西南戊戌位,其位置還是山腳。

  找出這兩條生路,我到附近村莊找了幾桶米田共,每條生路的出口,淋了大量的米田共,這樣還不解氣,我又在洞口上方掛了一袋米田共,只要那秦老三一出來,上方的米田共絕對淋個正著。

  忙碌好這一切,我心裡稍微舒坦了一些,便朝山外走了過去,我想過守在洞口等他們出來,但馬上就要高考了,沒那個時間,更為重要的是,我不知道秦老三他們什麼時候出來,我跟他們耗不起這個時間。

  走出坳樂山,我到附近租花了接近兩百塊錢租了一輛摩托車直接回棺材鋪,有人肯定會問那麼遠,咋不租麵包車,原因沒簡單,我身上只有兩百塊錢,而租麵包車四百塊錢打底。

  一路顛簸流離,再加上在摩托車被風呼呼的吹著,剛回到棺材鋪就覺得渾身像散了架一般,丟下背包,先是洗了一個冷水澡,躺在床上呼呼地睡了過去。

  當我醒過來時,時間是6月14日,離高考還剩下四天,我直奔學校跑了過去。

  路上,我總感覺被秦老三就這樣陰了,太虧了,萬一讓他從古墓內盜出啥稀世珍品,立馬青蛇變金龍,太便宜那混蛋了。

  於是乎,我直接去了一趟派出所,找到小卓警察,先是報了綁架案,就說秦老三綁架我,後是報了盜墓案。

  那小卓警察一聽盜墓案,就說這是大案,讓我給他提供一份詳細的資料。

  我沒跟他客氣,把秦老三賣的干乾淨淨,從進墓一直說到出墓,過程還添油添醋損了秦老三一番,大致上就是這麼一個意思,我被秦老三綁架去了古墓,快找到棺材時,那秦老三良心發現了,放我跟于倩出來。

  那小卓警察問我有沒有證人,我立馬想到于倩,但是,于倩現在已經離開,我也不知道她去哪了,就讓他們到坳樂山的西北庚辛位以及西南戊戌位去蹲點,

秦老三絕對會從那裡出來。
  聽完我的話,那小卓警察把我一頓表揚,說我是弘揚社會正能量,具有高尚的愛國情操,不畏黑暗勢力,到最後,還給我發了一面小紅旗。

  從派出所出來後,我心裡一陣暗爽,只要秦老三一出來,無論盜了什麼寶貝,肯定入不了他手,必須上交給國家,搞不好還會判個什麼罪名。

  不過,想到于倩說秦老三有點背景,蹲號子肯定不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秦老三他們絕對會空手而歸。

  我一路哼著小調去了學校,又到學校保衛科那裡備案了一份資料,資料內容很簡單,我親眼看見秦老三敲了高北辰悶棍。

  我這樣做,是怕秦老三出來後報復我,倒不如惡人先告狀,反正只有四天就高考了,到時候就算高北辰知道是我敲了他悶棍,我早已不在學校。

  做完這一切,我特麼總算出了一口惡氣,這段時間一直被秦老三威脅,極為憋屈,一想到秦老三他們一身米田共地走出墓穴,我忍不住笑了笑。

  進入教室,那些個同學們一個個不要命地複習,見我進來,不少同學朝我看了過來,我傻笑一聲,走到自己座位,于倩的位置空蕩蕩的,打開她課桌一看,書本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我問了一下後座的同學,那人說,幾天前于倩就向班主任退學了。

  對此,我心中有些失意,也沒多想,拿起書本就準備複習,畢竟,高考對我來說挺重要,十二年求學生涯,就在幾天后要揭曉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我一直秉承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優良傳統,刻苦學習,對於古墓的事情漸漸放了下去。

  但是,有些時候,你不找事,事偏偏會找上你,就在我高考的前一天,也就是6月17號下午,學校給我們半天假, 讓我們好生休息應付明天的高考,我背著書包剛走到校門,一道身影在我眼前閃過,我眼睛一亮,是小卓警察,就問他,那秦老三回來了沒。

  他點點頭,大致上說了一下,說是秦老三已經被他們抓到派出所了,只是有些事情不符合邏輯,需要我到派出所做個證明。

  我當時也沒想到那麼多,就跟著小卓警察去了派出所。

  剛到派出所,我差點沒笑出來,秦老三跟資陽濤被鎖在門口的柱子上,蓬頭垢面,臉色慘白,渾身上下臭氣熏天,整個人的精神看上去很是疲憊不堪。

  要是沒猜錯,那些警察應該是怕秦老三臭了派出所,這才將他們鎖在柱子上。

  一見我,那秦老三紅著眼破口大罵,大罵我缺德,又罵我沒良心,資陽濤也在邊上幫著罵。

  我特麼也是醉了,跟他一比,我哪裡沒良心了,冒著生死跟他們下墓,結果卻被他們給踹開了,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我只是報警算對得起他們了,要是真惹火了我,直接把那兩條生路給堵了。

  當下,我瞥了他們一眼,也沒理會他們的辱罵,直接跟小卓警察衝派出所裡面走了進去。

  “川子,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裡!”那秦老三陡然開口道。

  我一笑,這秦老三莫不是秀逗了,明天就高考了,我還怕那所謂的把柄,正準備說話,就听到那秦老三說,“川子,你就不納悶,為什麼我會找你這半桶水下墓穴?”

  一聽這話,我一愣,莫不成這裡面還有門道不成就問他,“什麼意思?”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3
第41章 棺材鋪
那秦老三聽我這麼一問,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死活不說話。

  我當時也是火了,走過去,抬腿就是一腳踹在他大腿上,我覺得不解氣,又踹了資陽濤幾腳,然後跟著小卓警察進入派出所,大致上交待了一些事,最後那小卓警察給了我一份資料,讓我在上面簽名。

  我想也沒想直接就簽名了。

  按照我的意思,我想繼續踹秦老三他們幾腳,那小卓警察說,這是派出所,容不得亂來。

  走出派出所,我看了秦老三跟資陽濤一眼,這倆人還被綁著,不過,那秦老三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笑意。

  我特麼最見不得這種笑,走過去,又是一腳踹了過去,那秦老三也不喊疼,就說:“川子,我晚上會來找你!”

  一聽這話,我直接當他是威脅我,主要是那小卓警察說過,這倆人會被判個十年八載的,也不說話,吹著口哨直接朝棺材鋪走了過去。

  說實話,我沒一點負罪感,我覺得作為一名三好學生,遇到不法分子,就該及時報案,及時配合警察調查。

  回到棺材鋪,我放下書包,又將棺材舖的大門打開,自從師兄離開後,棺材舖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一個學期下來,只賣了三口棺材,要是我讓師兄知道這事,不知道會不會大罵我不作為。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高三學習本來就緊張,很多時候根本沒開店,賣出去的三口棺材,還是買主來學校找到我。

  在店內坐了大半個小時,沒一個顧客上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賣棺材就這樣,一般家庭都是自己請手工木匠做好棺材,鮮少有人買棺材,除非那些死的比較急的人,才會到棺材鋪買棺材。

  我百般無聊的掏出書本準備複習一下課文,就在這時,一名中年婦人闖了進來,看上去挺好看,三十來歲的年齡,化著淡妝。

  我連忙站起身,朝她走了過去,就問她:“有啥需要幫忙的?”

  她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王師傅呢?”

  我一聽,是來找師兄的,就說師兄有事去遠門了,有啥事跟我說也是一樣。

  她好似不太相信我,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小屁該,你會打棺材?”

  我微微一怔,還真別說,跟師兄在一起的時間不短,這打棺材我還是學會了,雖說沒師兄打的那麼好,但是比起普通的手藝木匠,我自認打的比他們要好,就說:“會啊!”

  “真會?”她疑惑地盯著我。

  我慎重的點點頭,“保證會!”

  她一想,還是不太相信我,就說:“算了,還是買現成的算了,給我準備七口棺材!”

  “七口棺材?”

  我有些不敢相信,平常前來買棺材的,頂多是買兩口,像這種一口氣買七口棺材的買主簡直是罕見,畢竟,棺材這玩意不是啥吉利的東西,鮮少有人買這麼多,總不能買回去再賣給別人吧,要知道棺材這玩意最忌諱二手。

  “你確定要七口?”我下意識問了一句。

  她點點頭,“七口一模一樣的棺材,大小、款式、圖案都要一樣!”

  我想了一下,我記得師兄平常打造棺材鮮少有同款的,一般都是有些差別,其主要原因是棺材是這玩意需要根據不同的人打造不同的款,其中分男女棺材,又分年齡段,例如,50到60歲睡什麼樣的棺材,60到70又是另一種款式。

  這種款式差別在外行人看來是一模一樣,唯有我們這些親手打棺材的人才知道各種差別,

打個很簡單的比方,60歲的婦人仙逝,其棺材只能雕刻孔雀的圖形,不能雕鳳凰,其用材的尺寸上面,需要動一些手腳,特別是棺梆拗口的位置,所用的尺寸是0.16營造尺,而70歲以上的婦人,其尺寸是0.17營造尺,外行人很難發現這些差別。
  “七口一樣的棺材,恐怕沒有!”我跟她說了一句實話。

  由於很久沒做生意了,我怕她轉身就走,連忙說了一句,“不過,我可以給你趕出來,當然,前提是你不急!”

  她沒有直接回我的話,而是在我身上盯了很長一會兒時間,緩緩開口道:“那我去別家再看看!”

  一聽這話,我笑了笑,本來想說,整個鎮子就我們棺材舖的棺材好,但是想到師兄說的不能強行留客,我也沒勸她,就朝她做了一個請的動作,意思是請便。

  很快,那婦人走了出去。
  待她離開後,我掏出課本,在棺材邊上看了起來。

  時間這東西,總是在不經意間流走,待我回過神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嘆了一口氣,又是一口棺材沒賣出去,站起身,就準備關店門,忽然,一隻手摁在門口,我面色一喜,應該是先前那婦人回來了,抬頭一看,是秦老三跟資陽濤。

  我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瑪德,這倆人怎麼放出來了?這特麼太不科學了,我以為自己看花眼了,死勁揉了揉眼睛,沒錯,的確是秦老三跟資陽濤。

  活見鬼了,在派出所時,小卓警察一而再向我保證,這倆人絕對會判個十年八載的,咋一下午就放出去了。

  那秦老三好似沒滿意我的表情,在我肩膀拍了拍,“川子,陰我,你還嫩了點!”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到現在我還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是真的。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秦老三朝資陽濤打了一個眼色,緊接著,那資陽濤一把拽住我衣領,活生生的將我提了起來,那秦老三則順手把店門給關上了。

  瞬間,店內一片漆黑,隱約能看到幾口駭人的棺材擺在店內。

  “你…你…你們想幹嘛!”我顫音道。

  “不干嗎,你中午不是很囂張麼,不是還淋糞麼,不是還說我們綁架你麼?怎麼現在慫了?”那秦老三像惡魔一般朝我靠了進來。

  “表叔,跟他廢話幹嗎,直接揍死他吖的,太特麼壞了,我們在古墓內死裡逃生,這傢伙居然在外面耍小動作。”那資陽濤一把將我摁在棺材蓋上,抬手就準備煽我。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5
第42章 玄空盤

勢比人強,我也不敢反抗,就被他們摁在那,那資陽濤抬手就是一記耳光煽了下來,連帶踹了我幾腳,而秦老三則一直在邊上看著,也不說話。

  我記不清那資陽濤打了我多少下,就知道我臉上火辣辣的疼,小腿處也生痛的很。

  “行了,拉他下來說點正事!”那秦老三罷了罷手,走到邊上拉亮棺材舖的燈泡。

  那資陽濤依依不捨地放下我,臨轉身時,還朝我身上吐了一口唾液,罵:“狗日的,那次在洞穴抓紅陰鼠,肯定是你拍我磚頭。”

  我瞥了他一眼,也不說話,我這人屬於秋後算賬的那種,現在挨了打,早晚要找回場子,人生在世,誰怕誰?明的不行,老子來暗的。

  “川子啊,你這事辦得不厚道啊,我跟侄子在古墓內出生入死,你卻在背後下陰手,這可不好啊!”那秦老三走到我邊上語重深長地來了一句。

  我沒有說話,主要是他們人多,我說啥都沒用,倒不如不說,反正此時他們的話都是對的。

  那秦老三見我沒說話,在我肩膀拍了拍,繼續道:“這是玄空盤,受人之託,特意送古墓內盜出來給你的,以後好自為之,少干點缺德事,小心遭了報應!”

  說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是圓形,用黃帛布包裹的,放在棺材蓋上。

  我詫異的瞥了那東西一眼,心中疑惑的很,這秦老三會這麼好心給我送東西,要說這裡面沒貓膩,打死我也不信,就說:“這次盜墓,我沒出力,哪敢收你們的東西。”

  “少廢話,給你拿著就是,記住,你欠我一個人情,以後有事找你幫忙,必須幫忙,否則,別怪秦某人翻臉無情!”

  說著,他朝那資陽濤招了招手,就朝門口走了過去。

  我有些懵了,這麼好?送完東西就走?

  這秦老三打的什麼主意?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秦老三跟資陽濤已經出了門。

  按照我平常的性格,肯定是第一時間查看那所謂的玄空盤,但,臉上火辣辣的痛,讓我怒火中燒,摸出一根木棒,足有拳頭那麼大,悄悄跟了上去。

  外面黑漆漆的,啥也看不見,那秦老三跟資陽濤打著手電筒在前面晃晃蕩蕩的走著。

  我本來想衝上去敲暈他們,考慮到他們倆人是盜墓賊,警覺性強,也不敢輕易出手,就一直悄悄地跟在他們身後。

  大概走了十來分鐘,眼瞧他們就要到家了,我有些急了,要是讓他們回家了,剛才這一頓揍可就白挨了。

  令我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時,迎面駛過來一倆大貨車,車燈特別亮,刺得人眼睛疼。

  我暗道一聲機會來了,撒腿就跑了過去,二話沒說,舉起木棒照著那資陽濤就敲了一下,哐當一聲,那資陽濤應聲倒地。

  那秦老三回過神來,正準備扭頭,我這一手悶棍的功夫,在高北辰身上訓練了好幾次,早已如火純青了,不待他扭過頭來,我手中的木棒已經出現在他後腦勺。

  砰的一聲,直愣愣地倒在地面。

  我走過去,猛地在他們身上踹了幾腳,又攥住資陽濤衣領,抬手就是啪啪啪幾個耳光下去。

  我記不清打了他多少個耳光,就知道手掌特別疼,隱約有些紅了。

  打完那資陽濤,我覺得不解氣,就想著給他們來個深刻的教訓。

  有些時候也是巧合的很,就在我生出這個想法時,就看到馬路邊上有棟房子,房子的右邊有棟廁所,

我想也沒想拽著資陽濤就往廁所那邊拖。
  我們這邊的廁所,都是那種挖個坑,下面放口大缸,平日里的米田共需要用來澆灌一些青菜。

  我拖著將那資陽濤走到廁所邊上,一腳把他踹了進去。瑪德,讓你囂張,老子讓你長點記性。

  弄好那資陽濤,我本來想把秦老三也扔進去,考慮到他教過我歷史,再加上先前送了一個東西,我打消了這個念頭,直接朝棺材鋪走了過去。

  回到棺材鋪,我關上店門,將木棒放在棺材下面,打開秦老三給的那東西,入眼是一枚羅盤,精美絕倫,中間的位置是一個陰陽八卦,一白一黑相互依靠,上邊是一枚指針,一頭紅,一頭原色,邊上刻滿了紅白交叉的字體,最外圍的是一些生肖。

  整個羅盤看上宛如一件工藝品般。

  我跟師兄學《陰陽二宅》時,師兄曾經給我講解過羅盤,說是一般風水師用的羅盤多數是普通的三元盤,唯有玄空盤,是每名風水師夢寐以求的羅盤。

  我當時沒怎麼在意聽,畢竟,我只是咒語木匠,也不需要了解那麼多風水知識,只需懂一點就了。

  但是,師兄給我的說法是,一名合格的咒語木匠必須精通風水,我問他原因,他搖頭不語,就讓我一定要掌握風水知識,否則,日後會吃大虧。

  也正是這樣,師兄給我《陰陽二宅》時,我愣是背了下來,至於羅盤,我曾經也試圖了解一些。

  就如我手中這玄空盤,聽師兄說,好像是羅盤大師章仲山的得意之作,精確度極高,能感應大地的'地氣'。

  這地氣不僅僅包括地磁、氣場,還包括陰陽五行的變化,以及不同環境下人們微妙的心理與感應,最為重要的是,這羅盤還能感應到樹木的生長情況。

  傳聞,章仲山晚年一共做了三枚玄空盤,是風水師跟木匠眼中的寶貝,為了得到它,甚至不惜殺人放火,最嚴重一次上過中央新聞,那一次死了187人,而其中一枚玄空盤被ZF收錄到故宮博物館。

  就這麼一個寶貝,那秦老三送給我?

  看著手中的玄空盤,我著實想不明白秦老三的用意,總覺得秦老三在打什麼壞主意。

  由於明天就是高考,我也沒想那麼多,收好玄空盤,便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多的時候,我起了一個早床,就準備去學校高考,我運氣比較好,高考考場在本校,我們學校不少人被分配到隔壁鎮子的學校,或者更遠的學校。

  洗涮一番,我正準備出門,就發現那秦老三跟資陽濤走了過來,要是沒猜錯,他們是來找我報仇。

  我當時急著去高考,任由他們揍了一頓,便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去學校高考。

  下午的時候,考試結束,我先是回棺材鋪撈了一根木棒,偷偷摸摸溜到秦老三家,一直蹲到晚上9點,他們倆才回來,我想也沒想,兩木棒下去,拽著他們就是一頓狠揍。

  我當時打的注意是,你揍我一頓,我特麼就敲你一次悶棍。

  就這樣的,三天高考時間,那資陽濤揍了我三頓,我敲了他們不知道多少棒,到最後,那資陽濤實在受不了,用他的話來說,每次出門都要注意身後,生怕忽然冒出一根木棒。

  在高考結束後的第一天,那資陽濤跟秦老三提著一大把補品來棺材鋪找到我,說是我們的恩怨就此了結,以後絕對不找我事,特別是秦老三,抓住我手臂,就說:“川子啊,我們惹不起你,躲得起。”

  這社會就是這樣,你越是怕他,他越是欺負你,明的不行,咱可以來暗的,再強的對手,都有虛弱的時候,咱可以趁他虛弱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甭怕。

  送走他們倆,我心情還算不錯,打開店門,掏出師兄留下的一些書籍看了起來。

  大概看了不到半小時的樣子,一道身影出現在我眼前,是一名三十來歲的婦人,前幾天她來過棺材鋪。

  我站起身迎了過去,“大姐,有什麼可以幫到你!”

  她抬頭瞥了我一眼,皺眉道:“請你做木工多少錢一天?”

  我一愣,請我做木工?我對木工的工價不是很熟悉,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你給多少?”

  “兩百一天,為期半個月,必須做出來七口一模一樣的棺材!”她看著我說。

  我琢磨了一下,我們棺材鋪賣出去的棺材最便宜都是1700塊錢,她這兩百塊錢一天,十五天做出七口棺材,這不是坑我麼,就說:“不行,您另請高明!”

  說著,我坐了回去,不太想理她,拿起書本端詳起來。

  她有些急了,就說:“一共七名木匠,加你是八個,半個月做七口棺材,不算虧待你們了。”

  我一聽,算了一下賬,這生意好,有錢賺,更為重要的是,我學藝這麼久,除了一些偏門的東西,還沒見識過那些手工木匠的手藝,就說:“那行,什麼時候開工!”

  “明天,這是地址!”說著,那婦人掏出一張紙朝我塞了過來。

  我一看,上面的地址離我大姑媽家沒多遠,就點點頭,說,“明天一定去!”

  那婦人見我同意下來,轉身就朝店外走了過去,臨出門時,扭頭看著我,招呼道:“明天記得來!”

  我嗯了一聲,將她送了出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6
第43章 欺主煞

那婦人走後,我一直守在棺材鋪,一整天下來,鮮少有人進店,大概是傍晚時分,我大姑媽找到我,問了我一下高考的成績,我說應該不錯,考個好大學應該沒問題。

  為此,可把我大姑媽高興壞了,拉著我說,“川子,老洛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本來這一切好好的,我想到師兄說的話,讓我考軍校,就把這事跟姑媽說了出來。

  她一聽,眉頭皺了起來,拉著我就朝鄉下趕了去,說是要找另外兩個姑媽一起開個家庭會,我想到明天要去那婦人家做棺材,而那婦人家離大姑媽沒多遠,就收拾一些工具,關上店門,跟著大姑媽去了鄉下。

  剛到家,還沒進家門,我大姑父逮著我就是劈頭蓋臉一頓罵,說啥供我念了十幾年的書,沒想到養了一隻白眼狼。

  我有些不明白他意思,聊了幾句話後才發現,他們是不希望我考軍校,說是進了軍校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將來畢業也得在部隊上班,又說送進軍校就等於丟了一個侄子。

  我苦口婆心的跟他們說了大半天,最後愣是沒說動他們,待我二姑媽、三姑媽過來時,我本來指望著她們幫我說點好話,哪裡曉得,她們一聽我要上軍校,差點沒暴走,一眾人圍著我就是一頓數落。

  我實在想不明白她們為什麼這麼反感軍校,要知道,投身軍校,也算是報效祖國,但是,在她們眼裡好似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種嘮叨持續到當天晚上十點,最後,我被她們說的實在沒辦法,只好說,等高考成績出來後,盡量換一所大學。

  我剛說完這話,我幾個姑媽臉色立馬變了,一個個和藹可親的問長問短,大姑媽還特意給我殺了一隻老母雞,說是犒勞我。

  對於這一切,我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暖意,於我來說,我三個姑媽就是我再生父母,沒有她們,我估計早就餓死了,也正因為如此,我只好選擇對不起師兄,畢竟,養育之恩大於天。

  當天晚上,我在大姑媽家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清早,我洗漱一番,背起工具箱,就準備去那婦人家,大姑媽拉住我,給我做了一頓早飯,早飯是用昨天晚上剩下的雞湯煮的麵條,外加兩個雞蛋,又再三招呼,讓我一定要跟其他木匠好生相處,切莫斤斤計較。

  吃完早飯,我背著工具箱走了出來,正好碰到莫千雪端著菜盆去洗菜,一見她,我笑了笑,也沒說話,自從學校那次的事後,我鮮少跟她接觸,一般都是碰面相視一笑,沒有很深的交情。

  “川子,你報的是哪個學校?”她放下菜盆,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

  “國防科技大學!”我回了一句。

  她一愣,眼睛在我身上瞄了瞄,面露詫異之色,“你要去當兵?”

  我本來想嗯一句,想到昨天晚上三個姑媽的訓話,我連忙說:“當時報了兩個,還有一個中南大學,按我姑媽的意思,可能會去中南大學吧,你呢,報的哪一個?”

  她笑了笑,“我倆有可能會成校友!”

  這莫千雪成績不錯,在學校的排名一直在我後面一點點,後來我跟師兄開始學藝,成績落下來不少,她的成績直接爬到我前面去了。

  我嗯了一聲,也沒再說話,主要是她是女神,而我屬於屌絲那類,哪怕學習成績好,依舊擺脫不了屌絲這個稱呼,跟她說話有種高攀的感覺,就跟她告了一個別,背著工具箱出了村子。

  出村後,我按照婦人給的地址,

找到那村子。
  那村子叫楊柳村,離我大姑家只有五六里的路途,整個村子約摸十來戶人家,房屋是清一色的二層小洋樓,依山傍水,風水還算不錯。

  而那婦人的家在村子西頭,是一棟三合院的建築,中間的房子較低,右兩邊的廂房要高出兩米的樣子,房子外面貼的是棗紅色的琉璃瓷片。

  乍一看,有種歐式風的感覺,挺好看。

  而從風水角度來看,這房子犯了陽宅四煞中的形煞。(四煞分別是:相煞、衝煞、關煞、形煞)

  在這四煞下面又包括了八十小煞,而眼前這種房屋構造犯了形煞中的'欺主煞'。

  這欺主煞說的便是三合院樣式的建築,兩邊房屋高於中間,形成左右壓中的格局,在這種房屋住久了,其後果只有兩種,一是家境貧窮,二是家有寡婦。

  我所知道的這一切,都是源於師兄給的那本《陰陽二宅》,這本書對各種陰陽宅子講解的很清楚,就如書中的一句話:

  何知人家被火燒,四邊山腳似芭蕉,何知人家女yin亂,門對坑竄水有返,何知人家受孤倆,水走明堂似簸箕…。

  當初師兄教我的時候,給我總結了一個三十五字訣, 說是《陰陽二宅》的精髓,龍要起伏活為主,砂要纏護岸分明,穴要氣脈窩藏穴,水要逆朝靜為生,向要淨陰shui所立。

  扯遠了,言歸正傳。

  一發現那房屋犯了欺主煞後,我皺了皺眉頭,徑直走了進去。

  剛到門口,那婦人迎了出來,滿臉笑容,“小伙子,你總算來了,來,屋裡請!”

  她一邊說著,一邊請我進了屋子,屋內裝修挺豪華,皎潔,令我疑惑的是,上二樓的樓梯處有好多男人的鞋子,大致上數了一下,有七雙,我以為是另外那些手工木匠來了,就指著那些鞋子說:“大姐,他們人呢?”

  她面色一愣,乾笑兩聲,“他們啊,還沒來勒,估計要…八點才能到。”

  說著,她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我哦了一聲,也沒說話,就找了一條凳子坐了下來,那婦人給我倒了一杯加糖的白開水,又端了一些果盤跟瓜子花生擺在我面前,讓我先吃著,說是等那些木匠來了一起開工。

  很快,陸陸續續來了幾個手工木匠,都是一些陌生面孔,最大的那人估計有六十好幾了,年齡最小的都有四十來歲。

  那些手工木匠見到我,在我身上打量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隨意的問了幾句,大致是問我師從何處,平日里跟誰幹活,有沒有打棺材的經歷。

  也不知道為什麼,在我說出師傅、師兄的名號後,那些手工木匠看我的眼神變了,變得有幾分厭惡,特別是年齡最小那手工木匠,陰陽怪調道:“都是高人的徒弟了,還跟我們搶啥飯碗。”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6
第44章 打棺材

 我哪能不明白他們意思,無非是我師傅、師兄手藝好,這些年一直壓著他們,這麼說吧,我師兄給人打口棺材要價5000,他們給人打口棺材要價3000,東家絕對會請我師兄,這估計就是名聲效果。

  所以,他們厭惡我,也是正常的。

  更為重要的一點是,自古木匠都有股傲氣,而這股傲氣衍生的後果就是,木匠與木匠之間有種文人相輕的感覺,彼此看不起彼此,各自認為自己的手藝才是最好的。

  於是乎,我也沒怎麼搭理他們,自顧自吃了一些水果,偶爾還會吹幾聲口哨,這讓那些手工木匠怒氣填胸,也沒開口,一個個時不時會拋氣憤的眼光過來。

  大概是七點50的時候,我們一眾木匠被那婦人叫到堂屋,說是那七口棺材在堂屋打,又給我們每人派了一個紅包,我捏了捏,估計是兩百塊錢,這兩百塊錢是開工紅包,一般只有打棺材才有,做普通手藝,這紅包是沒有的,其寓意是讓我們盡心盡力打好棺材。

  在路上,那婦人告訴我,這次的包工頭是王誠剛,也就是年齡最小的那名手工木匠,讓我們所有人都要聽他的,又說打好七口棺材,事後還有重紅包,每個紅包絕對不會低於500。

  說實話,遇到這種的東家,算是豪氣了,一般事後的紅包都是幾十塊錢。

  重金之下,我們一眾木匠高興的很,工頭再三承諾,一定會用心做好這七口棺材。

  待那婦人走後,工頭開始分工,令我氣憤的是,那鱉孫把所有的重活全部分給我了,說啥我是新人應該從體力活干起,又說我年輕力盛,應該多幹體力活。

  瑪德,你直接讓我幹體力活就行了,非得說啥風涼話,我當時就火了,“不行,同樣是200一天,我憑什麼幹體力活?”

  工頭一笑,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老祖宗的優良傳統是尊老愛幼,我們這些人都是你長輩,怎麼,沒半點愛老之心?”

  我不想跟他鬧口角之爭,就說:“自古以來,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有本事手底下見真章!”

  工頭神色一縮,好似不太敢,我估計他是怕我,主要是我師傅跟師兄的名頭太大,正準備說話,年齡最大的那手工木匠開口了,他說:“年輕人,學海無涯,莫以為有人撐腰,就可以肆無忌憚,老夫跟你切磋一下!”

  我抬頭瞥了他一眼,這人雙鬢乏白,顎骨很高,雙眼深邃,身上是一件米色的短襯,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抖擻。

  按照我當時的想法,不太想跟他切磋,畢竟,他又沒欺負我,就搖了搖頭,“老人家,我跟他屬於個人恩怨!”

  “不以私為公,作為木匠,就應該聽工頭的,這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那老人家冷哼一聲,也不再說話,整個場面陷入尷尬之中。

  我支吾了一會兒,也不好說話,順手撈起一把拉鋸,悶著頭,就朝堂屋外邊那些松木走了過去,心裡則一直嘀咕著,一定要個機會報復一下工頭。

  來到外面,我數了一下,一共三十五根松木,每根松木足有腳盆那麼大,要是沒猜錯,那婦人是打算做七口十大合棺材。

  這種十大合棺材是我們這邊的叫法,說的是用十塊棺材板拼成,然後做出五鼓三圓的效果,上蓋為天,下底為地,兩側是梆,前後懷頭,上下木料的比例為四六分,前後的比例為三七分。

  而我現在需要做的是,用拉鋸將這些松木分成兩半,再由他們打磨,

鑿成橢圓形,最後才是拼棺材。
  這分松木是個真正的體力活,首先是分開的尺寸要均勻,不能一邊多,一邊少,也不能弄得凹凸不平,否則在打磨的時候特別費勁,只為關節的一點,若是做十大合棺材,分松木時,必須按照平七分,窄面五分,上下兩角一寸二分。

  正是這樣,在分松木時,對力度講究特別高,甚至可以說,分開一根松木比跳一百斤走十公里還要辛苦。

  所以,一般分松木時,都是由電鋸代替,很少用人工,但在這農村,哪來的電鋸,唯一的辦法便是用拉鋸分開。

  看著眼前的三十五根松木,我頭痛的很,估計這十五天啥事也不需要做了,光分開這些松木就夠了。

  我深呼一口氣,也沒多想,就問了那工頭一下尺寸,然後用拉鋸開始分松木。

  一整天下來,我大概分了五根松木,由於用拉鋸時,手掌用力特別大,當天晚上我雙掌起了一層水泡,一想到明天還得繼續分,我拿繡花針刺破,第二天又繼續分松木。

  一連三天時間, 我都在分松木中度過,直到第四天,年齡最大那手工木匠有些看不過眼了,就讓我幫忙鑿洞,我感激的看著他,對他說了一些感謝話,哪裡曉得,工頭根本不依,說啥新人就該干分松木的事。

  我特麼當真是火了,差點沒跟他鬧起來,不帶這麼欺負人的,最後看在那老人家份上,我忍下了這口氣,繼續分松木。

  第五天早上,工頭氣沖沖地跑到堂屋,他後腦勺上頂著拳頭大的紗包,說是昨天晚上被人在後面用棍子敲了一下,揚言別讓他知道是誰幹的,否則,要滅了那人全家。

  我當時沒說話,抖了抖有些酸疼的手,昨天晚上太用力了,弄的手臂痛了一晚上,今天肯定沒臂力再乾分松木的活了,就跟工頭說,“我手臂有點痛,今天能不能讓我干點輕鬆的事。”

  這話一出,工頭沉著臉朝我瞥了過來,厲聲道:“手斷了沒?”

  我說沒有。

  他說:“沒斷,今天就繼續分松木!”

  我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強忍手臂的酸疼又分了一整天的松木。

  第六天早上,工頭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左腦勺多了一個拳頭大的紗包。

  這次,他臉色都快扭曲到一起了,把我們所有木匠都叫到堂屋,說是我們中間有人背後下陰手,他第一個就懷疑我,說是我打了他。

  我當時是懵的,我打他了嗎?明顯沒有好吧!就說:“你是工頭,你說啥就是啥!”

  說完這話,我朝堂屋外面的松木堆走了過去。

  快到門口時,那老人家叫住我,“川子,你等等!”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7
第45章 1女7夫

  我一愣,扭頭看著那老人家,問他:“有事?”

  他說:“今天要合第一口棺材了,你來幫忙。”

  我面色一喜,這幾天分松木,一雙手掌差點沒廢了,立馬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那老人家走到我邊上,壓低聲音,說:“要是再讓你分松木,老夫怕工頭明天不能上班了。”

  我一聽,他這是暗示我,他已經知道我敲悶棍的事,就笑了笑,“也許能,也許不能!”

  說完這話,我徑直朝堂屋內走了脫去,那王誠剛一雙眼眼睛一直盯在我身上,好似對我特別不滿。

  我直接無視他眼神,朝堂屋打量了一眼,有二十幾塊打磨好的木板擺在左側,中間是兩條長木凳,邊上放了蠟燭、清香、元寶以及一隻活雞公,要是沒猜錯,這些東西是等會合棺材要用到的。

  很快,一些手工木匠進入堂屋,開始忙碌起來,由於我是新人,他們讓我在邊上打下手,至於合棺材的事則交給了那老人家,用他們的話來說,老人家手藝精湛,特別是合棺材的技術,堪比我師兄。

  對於這種說法,我很是不屑,主要是我師兄合棺材的技術,不是我吹牛,那就是一場視覺享受,而眼前這老人家看似技術挺好,但,在一些細節方面,跟我師兄比,就是雲泥之別。

  大概花了一小時的樣子,一口棺材基本上合成了,乍一看,沒啥大毛病,算的上精美,離精湛還差了一絲火候。

  那老人家好似很得意,走到我邊上,問了一句,“川子,你看老夫合的這口棺材怎樣?”

  我本來想說實話,考慮到老人家上了年紀,就說:“很不錯!”

  “跟你師兄比,有何差別?”他又問。

  我想了一下,這老人家這幾天對我還算不錯,對手工木匠這一行也算的上稱職,不好拂了他面子,就說:“不相上下!”

  他一笑,在我肩膀拍了一下,也不說話,從棺材邊上撈起蠟燭、清香、元寶點燃,插在棺材前頭,又撈起雞公,右手持菜刀,左手持雞公,先是朝棺材作了三個揖,嘴裡念了一句,“手提金雞毛燦爛,金雞生在鳳凰山,鳳凰山上鳳朝陽,金造底來銀造梆!”

  念完這話,他割開雞喉,放了一些雞血在地面,繼續念道:“打開雞冠取寶血,一祭天,二祭地,三祭師傅魯班藝,四祭午尺分長短,五祭曲尺關四方,六祭鑿子鐵鎚響叮噹。”

  與此同時,他一邊唸話,一邊提著公雞圍著棺材轉了起來,最後在棺材尾部的棺梆上塗了一些雞血。

  按照做棺材的習俗,這個時候應該燒一些黃紙放鞭炮以及給紅包,但,這次是做七口棺材,所以這個步驟直接給省了,打算做第七口的時候再弄。

  隨著這簡單儀式結束,我們所有人將做好的棺材抬到堂屋最裡面,然後分出一名手工木匠在那棺材上刻圖以及上油漆,而剩下的木匠則繼續搗鼓另外一口棺材。

  一直忙碌到中午時分,東家叫我們去吃飯,菜餚還算豐富,我們所有人匆匆扒了幾口,在這期間,也不知道咋回事,那老人家頻頻朝我打眼神,我那時候是第一次幫人做工,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飯後,那老人家拉著我就朝村子外面走了過去,我問他要幹嗎呢,他一直沉著臉不說話,直至出了村子,他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時間,緩緩開口道:“川子,老夫知道你師傅、師兄是有真本事的人,你應該也學了不少吧?”

  我嗯了一聲,

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他說:“是這樣的,老夫最近聽到一些不好的傳聞,說是這次的東家有七個男人。”

  我一聽,差點沒笑出來,開什麼玩笑,一女七夫?這不是扯淡麼,要說七個,也是男人才對,三妻四妾嘛。

  那老人家見我笑,瞪了我一眼,“老夫沒跟你開玩笑,東家真有七個男人,你沒瞧見上二樓那地方麼,有七雙男鞋,正是她七個男人的鞋子。”

  我一想,剛來那天好似真看見那地方有七雙男鞋,只是在這村子待了幾天,沒見到那七個男人啊,無論是招呼我們吃飯,還是給紅包都是由女主人操勞的。

  這讓我產生一個錯覺,那婦人是單身。

  現在聽老人家這麼一說,我陡然想起剛進村時,看了一下這房屋的風水,犯了'欺主煞',莫不成我們現在打的這七口棺材?

  當下, 我驚呼一聲,就問那老人家,“您意思是,這七口棺材是給她七個男人的?”

  他點點頭,“對頭,最為重要的一點,就在剛才,老夫去一趟廁所,聽到這村里的人說,東家剛跟她那些男人同居沒多久,還算新婚期,也不知道她的男人們是怎麼了,一夜之間全病了,估計活不過半個月。”

  聽著這話,我終於明白他為什麼會找我了,以前聽師兄說,打棺材有三打禁忌,一是惡人的棺材不打,二是孩童的棺材不打,三是新婚之人的棺材不打,特別是第三種,師兄多次提醒我,切莫觸碰,說是打了這種棺會損陰德,還會折自己陽壽。

  我曾問過師兄,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辦。

  師兄只說了三個字,“賣棺材!”

  而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應該屬於第三種,新婚之人的棺材,最為蛋疼的還是七口棺材,這特麼要害死人的節奏啊!

  那老人家見我臉色不對,面色一喜,就說:“川子,你有啥辦法沒?”

  我一愣,一時之間也沒啥好辦法,就對他說:“老人家,你怎麼不去找工頭啊,他應該有辦法!”

  “那莽夫能有啥辦法,一天到晚跟在東家屁股後面,東家說啥就是啥,哪裡會在乎我們這些同行的生死。”那老人家好似挺氣憤工頭,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

  我哦了一聲,“那您找其他木匠去商量吧,我這幾天只是分松木,應該不會牽扯到我。”

  “你!”那老人家好似沒想到我會這樣說,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這人怎麼沒一點同袍之義。”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7
第46章 7口棺材

我笑了笑,舉起手掌在老人家面前揚了揚,“您覺得我需要在乎同袍之義麼?”

  “同屬木匠,難免有勾心鬥角,但在大事面前,不能含糊,川子,這事關乎到我們幾個木匠的生死,還望你看在祖師爺份上,替我們想想辦法。”那老人家朝我說了一句,語氣格外誠懇。

  我想了一下,除了眼前這老人家,其他一些木匠,我是真心沒好感,他們是生是死,跟我關係?我特麼又不是聖人,也沒有拯救天下蒼生的宏願,就說:“您老找他們去吧,我幹活去了。”

  說著,我朝村內走了過去,那老人家追了上來,一把攥住我手臂,“川子,老夫之所以找你,是相信你的人品!”

  我停下腳步,瞥了他一眼,他這是打算用道德束縛我,就說:“您老可以當我沒人品。”

  “你…”他好似氣的不輕。

  我沖他說了一聲抱歉,大步朝村內走了過去,那些木匠在堂屋門口聊天吹牛,一個個聊得不亦樂乎,至於工頭,則跟在東家後面,好似在說什麼,偶爾會對東家動手動腳。

  看到這一切,我搖搖頭,也沒說話,直接朝堂屋內走了進去。

  “川子,你過來,露露姐有事問你!”還沒進門,工頭朝我招了招手。

  我哦了一聲,走了過去,朝那女人瞥了一眼,三十來歲,而那工頭估計有四十好幾了,這一聲露露姐,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叫出口的,也不怕讓人笑話。

  不過,這社會就這樣,哪裡有年齡之分,都是以經濟論社會地位。

  “怎麼了?”我好奇地朝東家問了一句。

  “聽他們說,你師傅跟師兄很​​厲害,你對這七口棺材有什麼看法沒?”東家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眼,語氣有股說不出來感覺,總之就是很怪,具體哪裡怪,我說不出來。

  不過,想到先前那老人家話,我釋然了,估計是怕我看出什麼,就說:“沒啥看法,很好啊!”

  “真的?”她詫異的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也沒說話,主要是我不太想跟她說話,一個女人七個男人,足以證明這女人的人品了。

  話又說回來,我對她是怎麼俘獲七個男人的心倒是很好奇,但也僅限於好奇而已。

  “行了,你去忙吧!”工頭直接朝我揮了揮手。

  隨後,工頭跟那叫露露姐的女人走了,我們一眾木匠開始忙碌手頭上的活,在這期間,那老人家多次看向我,好幾次想開口,都被我避開了,久而久之,那老人家也沒再說啥,臉上一直掛著一絲擔憂。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我都在堂屋幫忙,而那老人家的臉色是愈來愈難看,我曾問過他,咋不跟那些手工木匠說出棺材的事,他說,打棺材的活,一旦接下來,悶著頭也得乾完,他怕一說出來,那些個木匠會全跑了。

  對此,我真心醉了,與人命相比,這所謂的講究有個啥用啊,但是,那老人家說,做一行,愛一行,若是每個人都這樣,木匠這一行早晚得完蛋。

  老頑固。

  這是我當時對那老人家的評價。

  大概是第十三天下午的時候,七口棺材總算合出來了,就剩一個儀式以及上油漆了,當時的儀式依舊是那老人家來辦,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做儀式的時候,怪事盡出。

  先是點清香,死活點不著,後來實在沒辦法,把清香塞進火爐才點著,後是殺雞公,那雞公割了六七刀,愣是不出血,這把在場的木匠給嚇著了,

一個個嚷著要走,不要這紅包了。
  東家當時也在場,她的反應超出我們所有人的預想,甚至可以說,我一輩子沒見過那麼狠毒的女人,她從老人家手里奪過菜刀,對著那雞公就是一刀砍了過去。

  瞬間,雞頭跟雞身分了家。

  詭異的是,那雞公被剁掉腦袋後,還是沒血,那些木匠再也受不了這一幕,走了三四個,都說這次打棺材賺的要命錢。

  “我看誰敢走?”工頭一個箭步,拉住那些要走的木匠,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煽了下去!

  在這十幾天時間內,我對工頭有了一些了解,好像是我們這邊的包工頭,大凡跟木匠掛鉤的活,都是由他一個人承包下來,然後分給一些木匠做,聽那老人家說,工頭有黑背景,一般木匠不敢招惹。

  也正是這樣,工頭對這些木匠並不是特別好,可能是怕別人說閒話,工資方面倒沒刻薄人,就是言語、動作方面極為苛刻。

  我師兄還在這邊時, 好像也不太招惹他,這才開了一間棺材鋪,而工頭好似也挺忌憚我師兄,一直未曾發生什麼矛盾。

  “一個個慫貨,看老子的!”工頭罵罵咧咧幾句,又朝老人家走了過去,態度大變,“劉老,您去歇著,讓我來!”

  老人家嘆了一口氣,也不說話,就朝我走了過來,站在我邊上,眼神一直在我身上掃視著,壓低聲音道:“川子,你再不出手,我們這些人可就真的要遭殃了。”

  我笑了笑,“工頭看上去霸氣四射,應該可以搞得定!”

  “你…!”老人家深嘆一口氣,也不再說話。

  只見,工頭拿過被砍掉頭的雞公,猛地甩了幾下,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咋回事,原本不流血的雞公,陡然就飚血了,宛如噴泉一般,雞血的多半飚到東家身上,剩下一部分雞血悉數潑在棺材上。

  瞬間,原本好好的棺材,被染紅了一大片,殷紅、殷紅的,煞是刺眼。

  “廢物,一個個廢物!”工頭一見雞血,面色一喜,揚了揚手中的雞公,意思是,你們真特麼沒用,老子出手一個頂倆。

  令我疑惑的是,東家被潑了一身雞血,愣是沒開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工頭。

  大概罵了五六句的樣子,工頭將眼神瞥向我,故意揚了揚頭,我明白他意思,這是挑釁,我也沒說話,就靜靜地看他裝逼,不想打斷他,讓他去秒天秒地秒空氣。

  人嘛,就這樣,難得有裝逼的時候,讓他先得意一會兒。

  畢竟,根據我這幾天的考察,這七口棺材絕對會出事,甚至會出大事。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19:28
第47章 靜靜地看你裝逼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工頭已經開始搗鼓儀式,還真別說,從架勢上來看,有板有眼的,像足了一些道士,就連東家也對他刮目相看。

  但見他一手雞公,一手持菜刀,提著菜刀往棺材上一拍,哐當一聲。

  緊接著,他神色一怔,吆喝道:“一聲槌響透天門,萬聖千賢左右分,天煞打掃歸天去,地煞潛歸地裡藏,大廈七間生富貴,全家百行益兒孫,金槌敲處諸神護,惡煞凶神極速奔。”

  工頭念這話的時候,當真是字字珠璣,不少手藝木匠都伸出了大拇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單憑他念得這東西而言,比老人家要強不少,特別語調方面,給人一種厚重感。

  若不是老人家先前跟我說工頭是莽夫,我差點就誤認為工頭有本事了。

  但是,工頭的下一個動作,令我們所有人臉色都變了一下,他竟然朝東家拋了一個媚眼過去。

  沒錯,就是拋媚眼。

  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拋媚眼,那感覺,真心有點受不了。

  然而,令我們沒想到的事還在後面,東家居然回了一個媚眼過去,這讓我差點沒吐出來。

  我腦子當時只一個成語,姦夫yin婦。

  就在這時,我邊上的老人家重嘆一口氣,問我:“川子,別讓他瞎鬧了,老夫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老夫擔心再鬧下去,會…”

  不待他話說完,我立馬說:“沒事,工頭傲睨萬物,氣吐山河,這點小事在他眼裡,那就是臉盆裡摸魚,十拿九穩。”

  說這話的時候,我故意把聲音說大點,目的是讓工頭聽到。

  果然,工頭一聽,臉上的笑容更甚,啥話也沒說,掏出二百塊錢朝我遞了過來,“川子,這點錢拿去買營養品!”

  我知道他意思,這錢是安慰我前幾天分松木,我也沒客氣,接過錢,又朝工頭讚了幾句,大致上是誇他有本事。

  工頭越聽越喜歡,到最後居然謙虛起來,開始捧我師傅,師兄,又說我作為他們的徒弟,本事也是相當厲害。

  說到最後,工頭不忘加了一句,“當然,川子這麼厲害,還是挺佩服我的,足見我本事也是蠻厲害的。”

  說這話的時候,工頭是對著東家說的。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工頭是在打東家主意,我們所有人都沒說破,就任由他在那搗鼓儀式,每到一個步驟結束的時候,我都會第一個鼓掌,然後稱讚工頭一番。

  就這樣的,一輪儀式下來,東家給了工頭不少紅包,工頭愣是一個都沒要,全部給了我。他說,作為工頭,應該關照新人,不能讓新人餓著肚子。

  我大致上數了一下,估計有接近二千塊錢。

  俗話說的好,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有了這些紅包,我從來沒吝嗇自己的讚美詞,什麼力拔山氣蓋世等讚美詞,悉數用在工頭身上,到最後實在沒讚美詞了,我只好說,工頭是太上老君下凡。

  有些事情也是諷刺的很,就在我說完這話時,堂屋內飛進來一隻老鴉,那老鴉渾身通黑,哇哇的叫著,叫的人心惶惶的,特別是老人家,他臉色唰的一下就沉了下去,拉著我就說,“川子,算老夫求你了…”

  我笑了笑,就讓老人家先走,剩下的事,聽天由命就行了,有些事情並不是人為能解決的。

  老人家攥緊我手臂,好幾次想開口,最終還是沒說話,就站在我邊上,雙眼朝工頭看了過去。

  要說工頭也不傻,

一聽都老鴉叫,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就朝我看了過來,意思是讓我替他解圍。
  我連忙說,“工頭仙福永享,壽與天齊,豈會怕這小小的老鴉!”

  他面色一變,在我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朝我使勁打眼色,意思是讓我給他找個台階下。

  我直接無視他的眼神,一臉崇拜地看著工頭,而東家一見我的樣子,也朝工頭看了過去,連帶那些手工木匠也看了過去。

  在這一刻,工頭成了全場的焦點,是當之無愧的明星,不,比明星還耀眼。

  工頭一見我們所有人都看著他,原本有些害怕的表情,在這一瞬間,愣是變得一臉興奮,說:“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今天就讓大家見識一下,真正的合棺儀式。”

  他說的合棺儀式,我懂,一般替東家做棺材,只有一口,但,有些東家父母俱在,會一次性合兩口,而一次性合兩口棺材,就需要弄一個合棺儀式。

  這合棺儀式講究棺棺相互,以彼之氣,滋此之氣,兩氣相融,合之財氣,有利於後人財運, 所以,這合棺儀式東家格外在乎,這個環節的紅包也是給的最多。

  “好,工頭威武霸氣!”

  我連忙喊了一聲,拼命鼓掌,手掌都拍紅了,那些手工木匠也是,唯獨那老人家沉著臉,啥話也沒說。

  待掌聲停下來後,工頭神色一怔,左手抓了一把五穀雜糧,右手拿了五柱清香,朝第一口棺材猛地拍了一下,驚得門頭上那隻老鴉唰的一下就飛走了。

  見此,我連忙鼓掌,“好,古有霸王舉鼎揚千年,今有工頭驚鴉留百世。”

  聞言,工頭朝我拋了一個眼神,意思,小子,不錯啊。

  我估摸著,他此時應該在想以後是不是要重點培養我了。

  旋即,工頭臉色一沉,走到棺材前頭,吆喝道:“天地開張,金爐之上,五柱明香,虔誠拜請…”

  隨著這話一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先前那隻飛走的老鴉又回來,扑騰著翅膀朝工頭撞了過去,緊接著,我感覺天色一下子就黑了,抬頭一看,黑壓壓的一群老鴉朝堂屋內湧了進來,嚇得東家那些手工木匠尖叫一聲就跑,而工頭則嘴皮直哆嗦,站在那一動不動。

  我以為工頭膽子大,敢於直視困難,定晴一看,他雙腿之間,有一堆泛黃的液體,應該是尿了。

  “晦氣!”我暗罵一句,就讓老人家先走,他說:“川子,這事跟老夫有關,老夫不能走!”

  我瞥了他一眼,老人家對木匠這一行倒是固執的很,要是工頭有他一半稱職,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沒再說話,就朝工頭那邊走了過去。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21:43
第48章 給我跪下
那老人家見我走了過去,立馬跟了上來,喜道:“川子,老夫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要知道你師傅那可是一等一的善人,他徒弟怎麼能差呢?”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老人家,您想多了,我只是拿回該拿的東西。”

  “什麼?”他好似不明白我意思,疑惑地盯著我。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頭,也不說話,直接朝工頭走了過去。

  那工頭見我過來,雙腳抖得更厲害,我問他:“工頭,我工資呢?”

  他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邊上圍了不少老鴉,奇怪的是,那些老鴉好似跟他過不去一般,一直圍著他頭上打轉,發出那種低沉的聲音,令人聽了極端不舒服。

  “我的工資呢?”我又朝工頭問了一句。

  他回過神來,好似知道了什麼一般,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抓住我衣領,吼了一聲,“川子,你特麼故意陰老子!”

  我陰了嗎?沒有吧!我還讚美他來著,也不說話,就朝他身上摸了過去,想拿回自己的工資。

  至於為什麼現在拿工資,那是因為就在昨天,我聽到工頭跟東家說工資的事,東家好似已經把工資結算給他了。

  說實話,我不擔心他不給工資,但,接下來會發生大事,我怕這工頭一個小心掛了,我到時候找誰要工資去。

  “工頭,快把工資給他。”那老人家在邊上催了一句。

  “憑什麼,事還沒幹完呢?”工頭揚手就要打我。

  我站在那也不動,讓他打我,在我眼裡,他已經是死人了,我沒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很快,那工頭砸了我一拳,不算太痛,就說:“工資給我!”

  “工頭,快啊,不把工資給他,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你老人家在邊上有些急了,伸手朝工頭口袋伸了過去,大概有一萬多塊錢,那老人家一股腦全部塞給我了。

  我沒全要,大致上算了,我做了十三天,兩百一天,就從裡面數了26張鈔票,將剩下的錢朝老人家遞了過去,然後扭頭就走。

  “川子,你真不管這事啊!”那老人家喊了一聲。

  我頭也沒回地走了,臨出門時,我愣了一下,朝老人家看了過去,“老人家,西南庚辛位為吉位,您老在那站三天,應該不會出事!”

  走出堂屋,我徑直朝大姑媽家走了過去,對於堂屋的事,我沒太大的興趣。

  人嘛,活在這世間上,誰也不欠誰的,各自安好就好了。

  再者說,我跟那些木匠形同陌路,需要去在乎他們麼?他們逃跑時,也沒見拉著我一起跑啊,都是各跑各的。

  這冷漠的社會,冷漠的人心,唯有用冷漠去面對。

  更為重要的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偷偷觀察東家的房屋風水以及棺材的變化。

  我發現東家房屋的欺主煞已成型,毫無任何破解之法,唯有靜待事情發生,而那七口棺材,在合棺材的時候,就出現過一些小意外,先是其中一個手工木匠在用刨子的時候,不小心刨到手指,後是剛打磨好的鑿子,莫名其妙的就變得特鈍,根本鑿不開木料。

  我曾跟工頭說過,讓他請個道士來做一場法事,工頭說,讓我少管閒事。

  對此,我淡然的很。

  回到大姑媽家,我把工資悉數交給她,直接悶頭就睡,她問我是不是遇到事了,我說沒事。

  當天晚上,大概八點多的樣子,那老人家找到我大姑媽家,

先是跟我大姑媽說了一堆話,大致上是讓我大姑媽幫忙勸勸,讓我去解決那事。
  我大姑媽這人心善,一聽老人家的話,二話沒說,走到我床邊,就說:“川子,你這事辦得不厚道啊,趕緊起床去幫忙!”

  我悶著頭,沒有說話。

  她又說:“川子,當初送你去學藝,就是讓你造福於人,你看看你現在辦得這事,哪有拿了工資就跑的,那可是人命啊!”

  她越說越氣,一把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還是不說話。

  她估計是火了,揚手就要打我,最終手臂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也不說話,轉身朝外邊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工夫,她又來了,這次,她邊上多了一個人,是莫千雪。

  我當時就懵了,要說我大姑媽這人吧!也特那啥了,你說,你把莫千雪叫過來幹嗎,這不是讓我難堪麼。

  “川子!”那莫千雪走過來,坐在我邊上,開始給我做思想工作,大致上是讓我去幫忙。

  我不好拒絕她,又不想去幫忙,就說:“千雪,這事你別管!”

  “川子,做人怎能這樣呢,老師說,莫為一身之謀,而有天下之志,你…你這樣,不是讓人笑話麼?”

  那莫千雪耐著性子跟我講了一些大道理。

  我沒有理她,拉過被子,直接躺了下去。

  剛躺下去,我大姑媽走了過來,一把拉起我,就說:“川子,你不去是吧,行,你不去,我去!”

  說著,她放開我,就準備出門。

  我當時就急了,連忙說:“你去啥啊去,那東家明顯在算計我們,工頭好色熱臉貼東家,這事早已成定局,就算我去了也沒用啊!”

  我大姑媽一愣,朝邊上的老人家看了過去。

  那老人家一怔,立馬湊了過來,“川子,你可以不管東家跟工頭,可那些木匠是無辜的啊,他們不該…”

  “別跟我提這事,我不欠他們的,在那打了十三天工,除了您, 其他木匠對我的態度您也看見了,我憑什麼救他們? ”我直接了吼了一聲。

  瑪德,在那十三天時間裡,那些個木匠一個個笑我,我當時一直強顏歡笑,也沒跟他們計較,現在想讓我出手,可能麼?

  “可…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人家又勸了一句。

  “這世間,每天都在死人,我救得過來?”我直接回了一句,也不想再理他。

  “這…”老人家一愣,搖了搖頭,也不好說話,反倒是我大姑媽,死活要我去,而莫千雪也在邊上勸。

  最後把我惹火了,就說:“想我出手也行,讓那些木匠全部給老子跪在床邊。”

  這話一出,那老人家立馬說,他去叫那些木匠過來。

  待他離開後,我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想也沒想,直接拿過三瓶裝滿酒的瓶子砸在床邊。

  我大姑媽一見這動作,罵我缺德,拿起掃把就要掃,而莫千雪看向我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莫千雪的背影,我也沒說話,就拉住正準備打掃的大姑媽,“姑媽,相信我。”

  她瞪了我一眼,好似想到什麼,“川子,你是打算…”

  不待她說完,我立馬嗯了一聲。

  她嘆氣道:“川子,你轉這麼大一個圈,何必呢,直接跟他們說出來就行了。”

  我搖了搖頭,“有些事情,說出來沒效果,唯有讓他們吃點苦頭才行。”

  “你啊你,跟你爺爺一個德性,只會招萬人嫌。”大姑媽敲了我腦袋一下,一臉溺愛的看著我。
leesai 發表於 2018-12-4 21:44
第48章 給我跪下
那老人家見我走了過去,立馬跟了上來,喜道:“川子,老夫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要知道你師傅那可是一等一的善人,他徒弟怎麼能差呢?”

  我扭頭瞥了他一眼,“老人家,您想多了,我只是拿回該拿的東西。”

  “什麼?”他好似不明白我意思,疑惑地盯著我。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頭,也不說話,直接朝工頭走了過去。

  那工頭見我過來,雙腳抖得更厲害,我問他:“工頭,我工資呢?”

  他沒有說話,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邊上圍了不少老鴉,奇怪的是,那些老鴉好似跟他過不去一般,一直圍著他頭上打轉,發出那種低沉的聲音,令人聽了極端不舒服。

  “我的工資呢?”我又朝工頭問了一句。

  他回過神來,好似知道了什麼一般,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一把抓住我衣領,吼了一聲,“川子,你特麼故意陰老子!”

  我陰了嗎?沒有吧!我還讚美他來著,也不說話,就朝他身上摸了過去,想拿回自己的工資。

  至於為什麼現在拿工資,那是因為就在昨天,我聽到工頭跟東家說工資的事,東家好似已經把工資結算給他了。

  說實話,我不擔心他不給工資,但,接下來會發生大事,我怕這工頭一個小心掛了,我到時候找誰要工資去。

  “工頭,快把工資給他。”那老人家在邊上催了一句。

  “憑什麼,事還沒幹完呢?”工頭揚手就要打我。

  我站在那也不動,讓他打我,在我眼裡,他已經是死人了,我沒必要跟一個死人計較。

  很快,那工頭砸了我一拳,不算太痛,就說:“工資給我!”

  “工頭,快啊,不把工資給他,我們所有人都會死!”你老人家在邊上有些急了,伸手朝工頭口袋伸了過去,大概有一萬多塊錢,那老人家一股腦全部塞給我了。

  我沒全要,大致上算了,我做了十三天,兩百一天,就從裡面數了26張鈔票,將剩下的錢朝老人家遞了過去,然後扭頭就走。

  “川子,你真不管這事啊!”那老人家喊了一聲。

  我頭也沒回地走了,臨出門時,我愣了一下,朝老人家看了過去,“老人家,西南庚辛位為吉位,您老在那站三天,應該不會出事!”

  走出堂屋,我徑直朝大姑媽家走了過去,對於堂屋的事,我沒太大的興趣。

  人嘛,活在這世間上,誰也不欠誰的,各自安好就好了。

  再者說,我跟那些木匠形同陌路,需要去在乎他們麼?他們逃跑時,也沒見拉著我一起跑啊,都是各跑各的。

  這冷漠的社會,冷漠的人心,唯有用冷漠去面對。

  更為重要的是,這段時間,我一直偷偷觀察東家的房屋風水以及棺材的變化。

  我發現東家房屋的欺主煞已成型,毫無任何破解之法,唯有靜待事情發生,而那七口棺材,在合棺材的時候,就出現過一些小意外,先是其中一個手工木匠在用刨子的時候,不小心刨到手指,後是剛打磨好的鑿子,莫名其妙的就變得特鈍,根本鑿不開木料。

  我曾跟工頭說過,讓他請個道士來做一場法事,工頭說,讓我少管閒事。

  對此,我淡然的很。

  回到大姑媽家,我把工資悉數交給她,直接悶頭就睡,她問我是不是遇到事了,我說沒事。

  當天晚上,大概八點多的樣子,那老人家找到我大姑媽家,

先是跟我大姑媽說了一堆話,大致上是讓我大姑媽幫忙勸勸,讓我去解決那事。
  我大姑媽這人心善,一聽老人家的話,二話沒說,走到我床邊,就說:“川子,你這事辦得不厚道啊,趕緊起床去幫忙!”

  我悶著頭,沒有說話。

  她又說:“川子,當初送你去學藝,就是讓你造福於人,你看看你現在辦得這事,哪有拿了工資就跑的,那可是人命啊!”

  她越說越氣,一把將我從床上拉了起來,我還是不說話。

  她估計是火了,揚手就要打我,最終手臂在半空中停了下來,也不說話,轉身朝外邊走了過去。

  不一會兒工夫,她又來了,這次,她邊上多了一個人,是莫千雪。

  我當時就懵了,要說我大姑媽這人吧!也特那啥了,你說,你把莫千雪叫過來幹嗎,這不是讓我難堪麼。

  “川子!”那莫千雪走過來,坐在我邊上,開始給我做思想工作,大致上是讓我去幫忙。

  我不好拒絕她,又不想去幫忙,就說:“千雪,這事你別管!”

  “川子,做人怎能這樣呢,老師說,莫為一身之謀,而有天下之志,你…你這樣,不是讓人笑話麼?”

  那莫千雪耐著性子跟我講了一些大道理。

  我沒有理她,拉過被子,直接躺了下去。

  剛躺下去,我大姑媽走了過來,一把拉起我,就說:“川子,你不去是吧,行,你不去,我去!”

  說著,她放開我,就準備出門。

  我當時就急了,連忙說:“你去啥啊去,那東家明顯在算計我們,工頭好色熱臉貼東家,這事早已成定局,就算我去了也沒用啊!”

  我大姑媽一愣,朝邊上的老人家看了過去。

  那老人家一怔,立馬湊了過來,“川子,你可以不管東家跟工頭,可那些木匠是無辜的啊,他們不該…”

  “別跟我提這事,我不欠他們的,在那打了十三天工,除了您, 其他木匠對我的態度您也看見了,我憑什麼救他們? ”我直接了吼了一聲。

  瑪德,在那十三天時間裡,那些個木匠一個個笑我,我當時一直強顏歡笑,也沒跟他們計較,現在想讓我出手,可能麼?

  “可…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老人家又勸了一句。

  “這世間,每天都在死人,我救得過來?”我直接回了一句,也不想再理他。

  “這…”老人家一愣,搖了搖頭,也不好說話,反倒是我大姑媽,死活要我去,而莫千雪也在邊上勸。

  最後把我惹火了,就說:“想我出手也行,讓那些木匠全部給老子跪在床邊。”

  這話一出,那老人家立馬說,他去叫那些木匠過來。

  待他離開後,我直接從床上爬了起來,想也沒想,直接拿過三瓶裝滿酒的瓶子砸在床邊。

  我大姑媽一見這動作,罵我缺德,拿起掃把就要掃,而莫千雪看向我的眼神閃過一絲失望,轉身朝門口走了過去。

  看著莫千雪的背影,我也沒說話,就拉住正準備打掃的大姑媽,“姑媽,相信我。”

  她瞪了我一眼,好似想到什麼,“川子,你是打算…”

  不待她說完,我立馬嗯了一聲。

  她嘆氣道:“川子,你轉這麼大一個圈,何必呢,直接跟他們說出來就行了。”

  我搖了搖頭,“有些事情,說出來沒效果,唯有讓他們吃點苦頭才行。”

  “你啊你,跟你爺爺一個德性,只會招萬人嫌。”大姑媽敲了我腦袋一下,一臉溺愛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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