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〇〇
只聽她冷哼一聲,接道:“胡老兒,老身要打落你一口牙齒,割了你胡說八道的舌頭。”
姓胡的灰衣老人冷然一笑,道:“老妖婆,你跑了一趟苗疆,帶了什麼毒物回來?我老人家要見識一下。”
那紅衣少女雙手執著火把,用力向地上一插,硬把木製火炬,插入了磚地之中”“秋飛花只瞧得一皺眉頭”忖道:“這丫頭,不過二十上下的年紀!內功卻已如此深厚,木穿磚地,不著痕跡。”
紅衣少女插好了火把之後,垂著雙手,站在黑衣老樞的身側。
黑衣老嘔冷笑一聲,道:“胡老兒,要老身先出手麼?”
灰衣老人道:“不錯,我老人家想瞧瞧,你由苗疆帶回來的什麼稀奇古怪之物。”
黑衣老嶇冷哼一聲,道:“老身一出手,怕你胡老兒,就沒有還擊的力量了。”
灰衣老頭人哈哈一笑,道:“我老人家最大的毛病,好奇之心特重,就算是因此送了老命,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黑衣老樞冷哼一聲,道:“話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秋飛花心中暗道:“這兩人對答之間,雖然是充滿著仇恨的意味,但話未說絕。似乎兩人之間,還有著未盡情意。”
但見那老樞伸手從左肋革囊中,取出一個玉盒,緩緩打開。
火光下金影前動,飛起了兩隻金色的蝴蝶。
四隻金色大翅搧風,繞殿飛舞。
黑衣老樞道:“胡老兒,你一向自翔見多識廣,可認得出這是什麼?”
灰衣老人哈哈一笑,道:“這個嗎?不稀奇,不稀奇,我老人家三十年前就見過了。”
黑衣老樞冷冷說道:“你在哪裡見過?”
灰衣老者道:“苗疆。”
黑衣老樞道:“你知曉我從苗疆而來,是麼……”
灰衣老者接道:“我老人家從來不打妄語……”
搖動著腦袋接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知也!”
黑衣老嘔道:“你如真的知道,為什麼不說出它的名字?”
灰衣老者道:“老夫我既然識得,自然能叫出它的名字,這是苗疆奇產的八毒之一。毒金蝶。”
黑衣老嘔冷哼一聲,道:“知道它的名字不足為奇,你知道它的利害麼?”
灰衣老者道:“苗疆金蝶,身堅如鐵,口中毒液,潰肌化血,翅上毒粉,沾身如貼,子不見午,嗚呼哀哉。”
黑衣老嘔冷笑一聲,道:“,你倒是真有幾下子啊!”
灰衣老者道:“誇獎,誇獎。我老人家號稱“無難翁”,天下豈有難住我老人家的事情!”
黑衣老嘔收起玉盒,盤空飛舞約兩隻金蝶,卻是越飛圈子越大。
伸手探入革安,又取出一個金色的袋子出來,張開袋口,飛出來一群長過一寸的白色巨蜂。
東方雁暗中數了一下,那巨蜂共有一十二隻。
黑衣老嘔道:“胡老兒,識得這個麼?”
灰衣老人臉色忽然轉變得十分凝重,道:“玉芝毒蜂?”
黑衣老樞道:“哼哼,你倒識貨得很!”
灰衣老人道:“苗疆八毒,被你弄到手裡兩種,看來你神通不小。”
黑衣老樞臉上泛起一片得意笑容,但不過一閃而逝。道:“無難翁你可是怕了?”
無難翁道:“就算金蝶、玉蜂,二毒並襲,也未能傷了我老人家。”
黑衣老嘔道:“那就再加一種如何?”
無難翁道:“好吧,你抖出壓箱底,試試這些毒物,能不能要了我老人家的性命。”
黑衣老樞果然又伸手從革廷中摸出一個半尺長,四寸寬的木盒。
這一次,她執在手中,卻不肯一下子打開,臉上是一片冷森的殺氣道:“胡老兒,你見過這木盒子麼;”無難翁道:“一個木盒,談不上什麼來歷,我老人家用不著多費心思。”
黑衣老嘔微微一笑,有些洋洋自得的說道:“無難翁,老身終於把你難住了,是麼?”
無難翁道:“笑話,那只不過是一隻檀木盒子罷了,老夫第一眼就認出了它。”黑衣老樞放聲笑道:“無難翁,原來,這世界土,也有難住你的事情。不錯,這是一隻檀木盒子,但名貴的是那盒子裡面的東西,又能裝些什麼呢?”
黑衣老樞愈發得意了,道:“無難翁,這是特製的盒子……這木頭也是天下又堅牢的木頭,它堅逾精鋼,世間也只有這一種木頭,才可以防止著這等口齒如,體積細小的動物,但可惜,你如真能通曉萬物,早該看出來這是什麼東西了。”
無難翁心中一動道:“鐵齒毒蟻?”
黑衣老樞道:“不錯,這是苗疆八毒中,列名第二的鐵齒毒蟻。”
無難翁道:“看起來,你老妖婆這一次是必取我老命才甘心了。”
黑衣老樞道:“和老身作對的人,只有一條路走!”
無難翁道:“什麼路?”
黑衣老樞道:“死路一條,不過,咱們相識數十年,交過三次手,念在這一份情意的份上,老身網開一面,給你另一個選擇。”
無難翁道:“好!你說出來聽聽看,如是條件不大苛刻,我也許可選擇一下。”
黑衣老嶇道:“你跪在地上,給我叩兩個頭,我就饒你不死。”
無難翁道:“這件事,似乎比死還要麻煩了,我老人家選擇死亡,也不能給你叩頭。”
黑衣老嶇道:“胡老兒,你算過賬沒有?”
無難翁道:“什麼賬?”
黑衣老嶇道:“一個人一生中可以叩上無數次頭,但卻只能死一次。”
無難翁道:“我明白,不過一個人死去之後,什麼事都不知道了,所以,我老人家主張死了算啦!”
黑衣老樞道:“胡老兒。你員的決定要死了?”
無難翁道:“是!不過,我老人家不曾束手待斃的。”
黑衣老嶇道:“我知道。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
無難翁道:“我老人家已經考慮過了,你可以出手了。”
黑衣老嶇道:“看來一個人命中注定要死了,誰也沒有法子留住。”
無難翁原本一副嬉皮笑臉神態,此刻卻突然變得十分嚴肅,語氣也帶著股冷漠,道:“老妖婆,這些毒物。都是向別人借的了?”
黑衣老樞道:“這些毒物,都已是通靈之物,只要知曉使用之法,雖然是借來的,但也如本主在場相同。”
無難翁冷冷說道:“老妖婆,毒金蝶和玉芝毒蜂,早已在我老人家的想像之中,但找卻沒有想到,你會借到了鐵齒毒蟻……”
黑衣老嶇接道:“你害怕了。現在還來得及改口。”
無難翁道:“老實說,對付鐵齒毒蟻,我老人家沒有什麼把握,那是迫得我全力施為了,我如是傷了那些毒物,你如何向人交代,苗疆之人,各具有怪癖,如是他們一旦翻臉,好友成仇,所以你也要慎重考慮一下。”
黑衣老樞冷笑一聲,道:“胡老兒,你如心生畏懼,何不乾脆認命算了,用不著花言巧語,我既然能夠借到這些毒物,自然有我的辦法,不用你替我擔心了。”
無難翁嘆口氣,道:“你此固執己見,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