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37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6
三四〇

  天虛子輕經咳了一聲,道:“南宮姑娘,貧道很少講話,但這件事,貧道也感覺著應該適從傅秀才的意見,東方姑娘既然交待了,姑娘為什麼不能多等一夜呢?”

  南宮玉真輕輕嘆息一聲,道:“兩位老前輩,百密還難免一疏,菱表妹雖然智慧絕倫。但她完全沒有江湖經驗,她能找出機關的埋伏的樞紐,加以破壞,但她卻沒有閃避任何一偶然被觸發埋伏的襲擊。”

  東方雁低聲道:“秋兄的武功,可補亞菱的不足。”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他不如我。”

  傅東揚苦笑一下,道:“姑娘,秀才想到了一件事。”

  南宮玉真道:“什麼事?”

  傅東揚低聲道:“關於你和飛花的事?”

  南宮玉真道:“我和他……”

  傅東揚接道:“還有亞菱姑娘……”

  南宮玉真道:“我們三個……”

  傅東揚接道:“是!所以,姑娘必需要忍耐一二,如果東方姑娘,失事在這地下古堡之中,那是天道遺憾,這一代江湖人,劫數難逃,如若咱們能生離古堡,挽救這一次江湖大劫,全靠你們三位一體了。”

  這等於說明了一件事,這位通權達變的師父,已經同意了這件事,親口說出來。

  南宮玉真沉吟了一陣,緩緩抬起頭來,雙目中滿含淚光,幽幽說道:“老前輩,我不希望你對我有別的誤會,像亞菱這樣的人,滔滔人世,又往哪裡去再找一個人出來,她本是一個很文弱的女孩子,但她臨事的勇敢、決斷,咱們卻是萬萬難及,如果我們兩個人中,有一個要犧牲掉,那個人應該是我,而不應該是亞菱。”

  傅東揚道:“說的不錯,不過,咱們都沒有能力代替她,所以,必須她親身臨敵不可。”

  南宮玉真道:“多謝老前輩指點,晚進受教了。”

  盤膝生了下去,運氣調息。

  傅東揚望著南宮玉真閉目靜坐的神情,暗暗嘆息一聲,忖道:“情字一關,誤人不淺,希望我能盡力使下一代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蘭蘭送上了第二次豐盛的飯菜,這是三日三夜中,他們吃的第二次。

  也許是餓得久了一些,也許是這一餐飯,使人動了下一餐何時何地的感覺,所以,大家都吃得很慢,吃的時間也很長,似是在品評蘭蘭的手藝。群豪雖然餓了,但仍有著食難下嚥的感覺。

  三日夜的時間過去了,而且,還多了兩個時辰。

  南宮玉真已安全冷靜了下來,除了吃飯的時間之外,一直在盤坐調息。

  她似是在追索一件奇妙的武功,又似在想一個問題,四五個時辰中,未再講過一句話。甚至未睜過一下眼睛。

  事實上,面對著可能死亡的煎熬,在不知不覺中,每個人的內心中都有著一種可怕的感受。

  那不是畏懼,也不是怕,是一種精神壓迫力量影響著每個人的情緒。

  傅東揚默頌著禮運大同篇,以求解除那股無聲無息湧上身來的精神壓力,以保持清醒。

  傅東揚默算著時間,已然又多過了兩個時辰。

  傅東揚忍了又忍,還是忍耐不住,站起了身子。”

  南宮姑娘,我們應該走了。“南宮玉真緩緩睜開雙目,道:“現在就走麼?”

  傅東揚道:“是!”

  似乎是有了一個很大的轉變,南宮玉真連問也沒有問。就站起身子,道:“老前輩帶路呢,還是晚進帶路?”

  傅東揚道:“東方姑娘臨去之時,告訴了我離開此地的方法,還是在下帶路吧!”

  東方雁突然輕輕籲一口氣,道:“傅前輩,你們先走吧,我要留下來。”

  傅東揚怔了一怔道:“為什麼?”

  東方雁道:“我要等我妹妹出來。”

  傅東揚道:“少兒,我們已等過了時間。”

  東方燕道:“我知道。但我相信,我妹妹一定會出來,她是個很守信諾的人。”

  傅東揚道:“我們都很信任東方姑娘,也知道她是個很守信諾的人,但她失約一,為什麼會失的呢?一個守信用的人,突然間失約了,必然是發生了更重大的事情,東方少兒,你想想看,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雁黯然說道:“我用千里傅音的方法,把亞菱找了出來,一旦她發生了什麼下幸,我也無法再回東方世家。”

  南宮玉真道:“雁表弟,你準備……”

  東方雁接道:“我準備留在這裡等地,等十天一月也要等。”

  南宮玉真道:“雁表弟,她不能守約出來,那就很可能永遠出不來了。”

  傅東揚道:“東方少兒,人間有很多令人神銷魂斷的慘事,那像利入心中的利劍快刀一般,使人心中好痛,可是東方少兒,我們活著的人,必需要忍耐著很大的痛苦,活下去。”

  東方雁道:“老前輩的盛意……”

  只聽蘭蘭叫道:“姑娘回來了,少爺用不著留這裡等了。”

  群豪轉頭望去,只見東方亞菱臉色蒼白,緩緩而來。

  身後緊隨著秋飛花。

  東方亞菱原本已消瘦的身軀,似乎是更顯得消瘦一些。

  秋飛花也顯得瘦了很多。

  一個明顯的事實,這三夜中,他們過得都不限好,可能很繁忙,很辛苦。

  但見東方亞菱很開朗的神色,顯然,這些日子的辛苦,也有著很大的收穫。

  見到了東方亞菱安全回來,東方雁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覺,站著末動。

  東方亞菱先和傅東揚、南宮玉真等打過招呼,緩步行到了東方雁的身側,低聲道:“哥哥,手足情深,我知道你一直在為我擔心。”

  東方雁道:“妹妹,我把你帶出來,如若不能帶回去,我也無顏回去見父母了!”東方亞菱道:“害你如此擔心,小妹定會補償你。”

  東方雁道:“補償倒不用了,只要你能夠平平安安的跟我回家就行了。”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哥哥,我會跟你回去見父母的。”

  目光轉到了南宮玉真的身上,接道:“表姐,你等焦慮了!”

  南宮玉真道:“如非傅老前輩勸阻,我幾乎上四樓找你們了。”

  東方亞菱道:“我也急,但蘇百靈這個人,布設的一切都很深奧,很多地方,我必須要思索很久、很久。”

  南宮玉真微微笑,道:“現在雨過天晴,一切事情都已過去了,下一步,我們應該如何?”

  東方亞菱回顧了秋飛花一眼,道:“秋兄和我,都很累,三日夜中,我們幾乎是沒有休息過,小妹已無法再撐下去,我要好好的睡一覺。”

  她大約是已累到了極點,說睡就睡,閉上眼睛,倒地而眠。

  秋飛花脫下了長衫,鋪在地上,抱起東方亞菱的身軀,放在衣衫上。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6
三四一

  蘭蘭也脫下了上衣,蓋住東方亞菱的身上。秋飛花抱起東方亞菱的姿勢,是那麼熟練,是那麼自然。

  看在別人人眼中,還不覺如何,但看到南宮玉真的眼中,不禁心頭一震。

  暗暗忖道:秋飛花本是個很拘謹的人,怎會膽大得這樣忘形。

  在他師父面前,在這多人的面前,他敢抱起東方亞菱來,抱得一點也不覺尷尬。

  這有一個很好的解釋,那就是他早已經抱過了東方亞菱。

  除了南宮玉真看出了一點苗頭之外,傅東揚也瞧出事非尋常,立時暗作決定,緩緩說道:“咱們別在這裡打擾他們,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

  說了“他們”兩個字,自然也包括了秋飛花在內。

  他說完了話,回頭就走,群豪魚貫相隨。

  南宮玉真眼看秋飛花也盤膝而坐,閉上雙目調息,也只好跟在身後行了出來。

  傅東揚輕輕籲一口氣,低聲說道:“姑娘,你留在室中替他們看護吧!”

  南宮玉真“哦”了一聲,停下腳步。

  傅東揚順手帶上了房門,大步而去。

  室中,只餘下了秋飛花、南宮玉真和東方亞菱三個人。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緩緩在東方亞菱的身側坐下。

  正好是面對著秋飛花。

  秋飛花緩緩睜開雙目,盯住在南宮玉真的臉上。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你沒有運氣調息。”

  秋飛花搖搖頭道:“玉真,我……”

  我什麼,他沒有說出來。

  南宮玉真道:“你有事要對我說,是麼?”

  秋飛花點點頭。

  南宮玉真道:“朋就請講吧!我在很用心的聽。”

  秋飛花道:“我,我和亞菱發生了……”

  南宮玉真心頭震了一下,長長吁一口氣,保持了表面的鎮靜,道:“發生了什麼事?”

  秋飛花道:“唉!玉真姑娘,在下覺得好慚愧,好悔恨。”

  事實上,用不著秋飛花再說下去,南宮玉真已感覺到發生了什麼事。

  低頭看看東方亞菱蒼白的臉色,秋飛花有些黯然地接道:“我傷害了她。”

  南宮玉真眨動了一下大眼睛,道:“秋兄,你是很有理性的人,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唉!雖然說,武林中兒女脫俗一些,但也不能這樣離譜啊!”

  秋飛花道:“所以,我好悲痛,好難過。”

  東方亞菱似是睡得很熟,可以聽得輕微的鼻聲。

  南宮玉真緩緩說道:“能不能告訴我,事情發生的經過,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她這樣文弱。自然連一點反抗的力量也沒有……”

  語聲一頓,黯然接道:“秋兄,你急什麼呢?亞菱已終身托許,今生今世,已非你不嫁。難道你真的瞧不出來,早晚都是你的人,你怎能如此傷害她?”

  秋飛花口齒敢動,欲言又止。長嘆一聲,垂下頭去。

  南宮玉真皺皺眉頭,道:“你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告訴我發生的經過。”

  秋飛花道:“我……我……我怎麼說呢?”

  南宮玉真道:“實話實說。”

  秋飛花黯然一嘆,道:“玉真姑娘,千錯、萬錯,是我一人之錯,孤男、寡女,單獨相處,環境是那樣險惡,生死懸於一髮之間,我無法把握自己,鑄成大錯。”

  南宮玉真道:“飛花,你不是這樣的人,怎會做出這樣的事?是不是那四樓的機關、埋伏之中,有什麼奇毒藥物,誤服誤用,才造成你的神志迷亂,情難自禁?”

  她在替秋飛花開啟了一路。替他找一個可以原諒的理由,只要秋飛花點點頭,南宮玉真就會感覺到,那是一件值得原諒的事。

  但秋飛花卻似末貪圖南宮玉真的用心,搖搖頭,道:“沒有什麼毒,如若一定要說個原因出來,我想那可能是大過凶險的歷程,使在下失去了理性。所以,侵犯了亞菱姑娘。”

  低頭看去,只見東方亞菱閉目調息,睡得十分香甜,對兩人的談話,似是一句也未聽到。

  南宮玉真臉上泛起了一片寒意,冷冷說道:“秋兄,你這樣佔有了亞菱的清白,準備如何交代?”

  秋飛花道:“我,我正在想……”

  南宮玉真道:“這等事,還想麼?”

  秋飛花黯然說道:“事實上,確也沒有什麼可想的,大錯已鑄,悔恨無及,我只有聽憑吩咐的份了。”

  南宮玉真黯然嘆息一聲。道:“亞菱說了些什麼?”

  秋飛花道:“她沒有說什麼,所以,我還不知道目下她心中如何想……我還不大清楚。”

  南宮玉真訝然說道:“她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麼?”

  秋飛花道:“沒有。她默默的承受了我對她的傷害……”

  南宮玉真接道:“事後沒有哭,也沒有要你矢志相愛?”

  秋飛花道:“沒有,她只笑一笑,就未再提過這件事。”

  南宮玉真道:“你應該說幾句慰藉之言才是。”

  秋飛花道:“他沒有說,我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怎麼說。”

  南宮玉真冷笑一聲,道:“這算什麼?人家一個黃花閨女,遇上了這等事,怎能開口?你這男子漢、大丈夫,怎能也一語不發,沒有一個交代?”

  秋飛花道:“玉真,我錯了,錯的是那樣深,那樣大,你要我如何解說?我自覺,自己是待罪之身,任憑處置,要我死,我死就是。”

  南宮玉真雙目盯住在秋飛花的身上,臉上是一片很奇怪的表情,是悔恨、是憐惜,也帶了一點醋意。

  總之,那是多種神色混合的奇怪表情。

  秋飛花低聲說道:“玉真,我應該怎麼做,如是我一死能夠抵罪,我情願以死相謝。”

  南宮玉真怔了一怔,道:“你怎麼能有這等想法?”

  秋飛花道:“姑娘,一個人最大的罪惡,也不過一死了之,除此之外,我就想不出更好的謝罪辦法了”

  南宮玉真道:“不論如何,你不能死,這事也不能傳揚出去。”

  秋飛花道:“好吧,你和亞菱談談,看她要我如何補償這個錯誤?”

  南宮玉真道:“唉!事實上,用不著和亞菱談,我就可以答覆你了。”

  秋飛花道:“哦!”

  南宮玉真道:“娶了她,天大的錯誤,就可以彌補了。”

  秋飛花垂首不言。

  南宮玉真嘆口氣,道:“秋兄,不談這件事了,告訴我,你們在四、五樓中,找到了些什麼?”

  秋飛花道:“亞菱記憶下很多的武功。要等他醒來之後,才能說出來,除此之外,好像還找到一本書,她看了很久。把書收入了懷中。”

  南宮玉真道:“她沒有告訴你麼?”

  秋飛花道:“沒有,不過,她說。那本書比她記下的武功,還要重要。只可惜,還得找一個人才能瞭解全部內情。”

  南宮玉真道:“找什麼人?”

  秋飛花道:“她沒有說。”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飛花,要不要我告訴你,該怎麼辦?”

  秋飛花道:“什麼事?”

  南宮玉真道:“自然是關於亞菱的事了。”

  秋飛花道:“峨!”

  南宮玉真道:“亞菱醒來之後。你去稟明傅老前輩,先和亞菱訂親。只聽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接道:“表姐,不用了。”

  緩緩坐起了身子。

  南宮玉真道:“你該好好睡一覺的,怎麼醒得這樣快?”

  東方亞菱道:“夠了,剛才那一陣,我睡得很熟。”

  語聲一頓,接道:“飛花,你都告訴表姐了?”

  秋飛花點點頭,道:“是!”

  東方亞菱目光轉注南宮玉真的臉上,接道:“他心中好抱歉,至少,對我說過十次對不起你。”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亞菱,這件事……”

  東方亞菱接道:“表姐,飛花一定把所有的錯誤,都攬住了他的身上,是麼?”

  南宮玉真道:“是!但我不大相信,他平時很拘謹。”

  東方亞菱道:“怪我,蘇百靈在那本書上塗了一種奇怪的藥物。我看過了那本書後,就情不自禁。”

  南宮玉真道:“這就不同了。”

  東方亞菱道:“是我纏住他的,他不肯,但我告訴他為了救我的命,他才答應了我……”

  黯然嘆息一聲。接道:“我已經想過了,我不能就那樣死了,所以,我才說明內情,我要活下去……”

  南宮玉真接道:“亞菱,我們這些人需要你,整個的武林同道也需要你。”

  東方亞菱道:“所以,小抹斗膽說了內情,叫他無法推辭。”

  笑一笑,接道:“表姐,不但飛花覺著對不起我,我也覺著有些對不起你,我好希望你能答應我們一件事?”

  南宮玉真道:“什麼事?”

  東方亞菱道:“自然是咱們之間的事!”

  南宮玉真道:“說說看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7
三四二

  東方亞菱道:“你和飛花早已兩情相悅,心心相印。不幸的是,我卻佔了先南宮玉真”嗤“的一笑,道:“亞菱,你好厚的臉皮。”

  東方亞菱道:“我說的是真話,也是肺肺之言。傅老前輩很通達。看來,他倒希望飛花能多討幾房妻室,飛花最不安的,就是對不起你,所以。你一定要答應我們,我們才能安心。”

  南宮玉真道:“什麼事啊!”

  東方亞菱道:“自然是你和飛花的婚事。”

  南宮玉真道:“我……我……”

  東方亞菱道:“不要推辭了,表姐,我們是誠心……”

  目光轉到秋飛花的身上,接道:“飛花你答應我的,現在,可以向表姐求親了。”

  南宮玉真急得雙手亂搖,道:“慢著,慢著……”

  東方亞菱接道:“表姐,你……”

  南宮玉真接道:“婚事我一定答應,不過,要等我回去安排一下再決定。”

  東方亞菱道:“不行,這是推托之言,我要你現在答應……”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小表妹,不要迫得大緊,你姑媽的脾氣,大概你很清楚,她很通達,不過,不能欺騙她,一旦激怒了她,那將會造成一個不堪收拾的局面。”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表姐如是真的耽心姑媽那方面會出面阻撓,小妹願意擔保,說服姑媽。”

  南宮玉真道:“好吧,小表妹,我答應你。”

  東方亞菱道:“這才是我的好表姐,我解除了飛花心中的沉重負擔。”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接道:“小表妹,我已答應了,你可以好好的睡一覺了,傅老前輩都還在外面等候,我去招呼他們一聲。”

  說完話,站起身子要走。

  東方亞菱一伸手抓住了南宮玉真,道:“表姐,慢著,現在,咱們還不能走!”

  南宮玉真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道:“我要儘量留在這地下古堡之中,至少吃完這些存糧再走!”

  南宮玉真奇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道:“我記下了蘇百靈留在這地下古堡中的一些武功,藉這段時間,你們好好的練習一下,因為,我們一出地下古堡,就可能面臨著一場慘烈的搏殺。”

  南宮玉真通:“咱們多留了一些時間,豈不是也給了對方多準備的時間?”

  東方亞菱道:“話是不錯,但蘇百靈留下這些武功。似乎都是很精妙的招術。對表姊有多少幫助,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對他們幫助夠大。”

  南宮玉真道:“好!那也得去跟他們招呼一下。”

  東方亞菱道:“不用了,你留下來,我去通知他們一聲。”

  不待南宮玉真再答話,舉步向外行去,順手帶上了室門。

  室中一片黑暗。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秋飛花,你們打的什麼主意,可以說出來?秋飛花道:“玉真,在下很慚愧,也覺著對不起你。”

  南宮玉真道:“亞菱說的話,你都聽到了?秋飛花點點頭,道:“聽到了。”

  南宮玉真道:“究竟誰說的是真話?”

  秋飛花道:“亞菱說的是真話。”

  南宮玉真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秋飛花道:“玉真,我覺著犯了這等大錯,不但愧對姑娘,而且,深悔孟浪,起了生不如死之感。”

  南宮玉真道:“你想死?”

  秋飛花道:“是!小弟讀過聖賢書,但我竟造成了此等大憾大恨的事,對不起你玉真姐姐,也對不住師父一番教誨,教我有何顏面再立於人世?”

  南宮玉真輕輕嘆息一聲,道:“飛花,如是我不生氣了,你是不是好過一些?”

  秋飛花道:“就是玉真姐不責怪小弟了,我也是愧對恩師。”

  南宮玉真搖搖頭,道:“令師那方面,你儘管放心,他是很通達的人,說度量,只怕比我還要大一些。”

  秋飛花道:“唉!我……”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不用自愧自嘆了,東方世家是何等聲望的家族,清清白白的大姑娘,被你佔了便宜,人家都有勇氣活下去,你為什麼不能活下去笑一笑,接道:“至於對我,你更用不著慚愧了,我這是自作自受,我自己把你給推到了小表妹的身側。”

  秋飛花緩緩抬起頭來,道:“玉真大姐,你真的不生氣了?”

  南宮玉真道:“我生氣又能怎樣,反正已被她拔了頭籌……”

  大約自覺話說的大露骨。突然停了口垂下頭去?

  秋飛花伸出手去,握住了南宮玉真的手腕,低聲道:“玉真。你真的原諒找了嗎?”

  南宮玉真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反抗。

  不見南宮姑娘反抗,秋飛花的膽子突然大了起來,輕輕一帶,竟把南宮玉真摟入懷中。

  矯健無匹的南宮玉真,此刻,竟然也變的十分溫柔,依畏在秋飛花的懷中,柔聲說道:“你想幹什麼?”

  秋飛花沒有回答南宮玉員的問話,但卻低下頭去。親在南宮玉真的兩片櫻唇之上。

  南宮玉真似是想舉手推開秋飛花的,但她那擒龍伏虎的纖手,忽然間,變得沒有了一點氣力,竟然推不動秋飛花近身來的那張臉兒。

  好一陣相依溫存,南宮玉真才輕經推開了秋飛花,道:“是不是菱表妹教給你的?”

  秋飛花搖搖頭。

  南宮玉真道:“難道你表面上老實。骨子裡壞得要命?”

  秋飛花笑一笑,又把南宮玉真欖入懷中,低聲道:“玉真姐,那夜剪燭清談,在下已傾心於石榴裙下,亞菱的事……”

  南宮玉真道:“不用解說了,你可以說我從中拉攏,要你左擁右抱,是麼?”

  秋飛花道:“小弟不敢。”

  南宮玉真冷冷說道:“你還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

  秋飛花心中暗道:“亞菱說的不錯,如若和她爭執下去,不知要爭執到幾時才能罷休,不用和她爭了。”

  心中念轉,雙手一收,緊緊把南宮玉真抱入了懷中。

  也許是受不了秋飛花的挑逗,南宮玉真忽然間變得溫柔起來,輕輕籲一口氣,道:“飛花,早晚都是你的人,可不能現在,這扇門隨時會被人打開,一旦被人瞧到了,你叫我怎麼做人?”

  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並不是不願意,而是怕人瞧到了羞於見人。

  秋飛花低聲說道:“玉真,希望你是真的原諒我。”

  南宮玉真道:“放心吧!我不但原諒了你,也原諒了她,剛才,我只不過一時氣話罷了,事實上,造成今天這個局面,我自己要負很大的責任,這也是我的心願,但女人總是女人,有多大方的女人,在陡然間聽到了這個消息,也會有不安的感覺……不過,這件事,一定保守秘密,千萬不可再洩漏出去,別人不說了,就是我那位雁表弟,聽到了就無法忍受。”

  秋飛花道:“咳,雖然是大錯已鑄,但我內心中,仍有著很深的愧咎,不論事情發生的經過為何,我總是比她大了幾歲,我……”

  南宮玉真笑一笑,接道:“別說了,這件事,只要我不放在心上,別人也不會追究,只要你們把事情瞞住別人就好。”

  秋飛花道:“我可以不講,但亞菱就難說了,她表面柔弱,但內心之中,卻是比我們那一個都堅強,她敢作敢當,實在是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

  南宮玉真怔了怔,道:“這倒也是,不過,最好你還是暗暗的告訴亞菱一聲,別把這件事情講出去,她的才慧,超越了常人大多,也許,大家都覺著她可以原諒,但你就不同了。”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我會告訴她的。”

  南宮玉真道:“飛花,眼下的情形只有你的話,她才會聽。”

  秋飛花道:“是麼?”

  南宮玉真道:“不信你試試看吧!”

  緩坐起身子,理一下散發道:“我們也出去吧。”

  站起身子,打開堡門,逕自行了出去。

  秋飛花緊隨身後,跟了出去。只見東方亞菱和傅東揚對面而坐,群豪環坐四周東方亞菱正在滔滔不絕,大談武功,只聽得群豪們神凝氣屏。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7
三四三

  南宮玉真行到了東方亞菱的身後,場中竟無人發覺。

  秋飛花緊隨而出,直到了傅東揚的身側,才驚動了群豪。

  東方亞菱住口一笑,道:“玉真表姐呢?”

  南宮玉真道:在這裡,小表妹,你滔滔不絕的談些什麼?。”

  東方亞菱道:談武功啊!”

  傅東揚揮揮手,要秋飛花到了一例,沉聲說道:“東方姑娘說服了我們,要留在此地一個月。”

  南宮玉真道:“一個月?”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表姐,小妹已經算過了時間,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學點基礎麼。”

  南宮玉真道:“留一個月的時間,是不是人了一些?”

  東方亞菱道:“不久,表姐,多留了一天,他們就多一份成就,也多一分自保的力量。”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時間,對咱們有利,對別人是不是一樣有利呢?”

  東方亞菱道:“時間很公平,對我們有利,對別人也一樣有利,計算的方法是,誰的利益大?我相信,咱們獲得的利益,要比他們大上很多倍。”

  南宮玉真道:“表妹如此看法,大概是不會錯了。”

  就這樣留在了地下古堡。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個白天、黑夜,留存的食用之物已完。

  但這段時間。在群豪的感覺中,過得很快,過得不知不覺。

  所有的人,都沉醉在習練武功之中。每一招,每一式,無不是奇絕的招數。

  東方亞菱卻在苦苦的想,想通了很多原本不大瞭解的事。

  直等到蘭蘭說出了食物用完。傅東揚才數一數作成的記號。

  每十二個時辰,作一個記號,計算一下,竟了過三十三天之多。

  自然,那是估計的時間,或是不大正確,但三十三天,就算有些錯誤,也不過是三兩大之差。

  其實,估算時間最正確的是蘭蘭,她不但按時送上食物,而且,儘量把食用之物分散的時間久一些,她算好了定量,每餐的食物,只供應每個人足夠的體能,並非是要每個人都吃得很飽。

  她是東方亞菱的貼身女婢,早已善體主人心意,她不敢公開支持主人,但總是按照主人的心意去做。

  事實上,沒有一個人去計較吃的是否夠飽,他們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事情。

  那琳瑯滿目、畢生難求的精奇招數,吸引了他們全部的心神。

  每人都想省一些吃飯的時間,以便能多學上一招。

  東方亞菱展示出來的,是一套豐富無比的武學奇錄,連南宮玉真也一樣進入了半瘋狂的狀態中。

  天賦和體質,以及上天付給每個人不同的智慧,加上過去的武功基礎,同一個環境中,無法分給每一個人同樣武功,誰能領會多少,學得多少,那是各憑所能了。

  但每個人,都在他天賦之內,得到了最大的收穫。

  東方亞菱沒有學一招武功。雖然她博深過人的記憶,熟記了這地下古堡中遺留的全部武學。

  一把火,燒去了東方亞菱在白絹上的武功奇招,也使群豪沉醉在練武狂熱的心智清醒了過來。

  彼此端詳,發覺都瘦了很多。

  貪得之心,使得群豪犧牲了很多的休息時間。在他們體能可以支持的情形之下,都儘量去多學一招兩招。

  輕經籲一口氣,東方亞菱緩緩說道:“由現在開始,請諸位靜心坐息,使體能恢復,一旦踏出地下古堡大門,我們就可能遇上生死之搏。”

  南宮玉真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低聲道:“小表妹,走!我有件事告訴你。”

  東方亞菱笑一笑,起身向室內行去。

  南宮玉真道:“猜猜看,我要幹什麼?”

  東方亞菱道:“你想洗個澡。”

  南宮玉真怔住了,半晌才緩緩說道:“小表妹,天下有沒有能夠瞞過你的事?”

  東方亞菱道:“有!”

  南宮玉真道:“什麼事?”

  東方亞菱道:“多情目變盲,秋飛花遮住了我的眼,也遮住了你的眼。”

  南宮玉真道:“還有麼?”

  東方亞菱道:“有。”

  南宮玉真道:“那又是什麼?”

  東方亞菱道:“人說情虛真亦假,情真假亦真,但我不知道秋飛花對我的情意是真是假。”

  南宮玉真怔了一怔,道:“亞菱,你在說些什麼?”

  東方亞菱笑道:“我只是告訴表姐,有些地方,我也很糊塗。”

  南宮玉真道:“亞菱,你話含禪機,實叫人想不明白,老實說,表姊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東方亞菱沈吟了一陣,道:表姊,我會盡最大的心力,也希望我的顧慮錯了南宮玉真越聽越糊塗,呆了一陣,道:“亞菱,你究竟在說些什麼呀?”

  東方亞菱道:“表姊,咱們洗澡去吧!恕我無法說出來,因為,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對。”

  南宮玉真看她一臉為難之色,倒也不忍再逼,笑一笑,未再追問。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突然改了話題,道:“表姐,我自毀清白,一旦叫爹娘知道了,絕不會容我,我擔心,不知道如何向他們交代。”

  不論多麼有智慧的人也一樣有著畏懼的事。

  南宮玉真沉吟了一陣,道:“先離開這裡再說吧!如若我們能平安離此,乾脆想法子,先給你們定了名份,有了名份,以後的變化,就好應付了。”

  這“名份”二字之後,加上一句以後的變化就好應付了,含意別具,只聽得東方亞菱紅了一張粉臉兒。

  但東方亞菱沒有辦法,也未解說。

  經過了一段相當長時間的調息,群豪精神都振作了起來。

  東方亞菱當先帶領大家,行到古堡門口處。

  說是堡門口處,事實上,光是一道古壁,一道橫阻去路的石壁。除了東方亞菱之外,沒有人知曉如何能移開那座石壁,行出門去。

  東方雁快步行到東方亞菱身前,低聲說道:“妹妹,我來開道。”

  突然,傳來了幾聲大震,頭頂之上塵土,簌簌落下。

  東方亞菱道:“他們已找到了古堡門了,咱們再晚上幾日,他們就可能會擊開堡門了。”

  目光轉到了東方雁的身上,低聲問道:“哥哥,奶奶講過你一句話,你還記不記得?”

  東方雁微微一怔,道:“奶奶講了我很多話,我怎能記得許多?”

  東方亞菱道:“關於你用的兵刀?”

  東方雁道:“哦,好像說過我適合用刀。”

  東方亞菱道:“對!所以,我勸你改換用刀。”

  語聲一頓,接道:“秀秀,把刀拿來。”

  秀秀應聲而至,奉上了一柄帶鏽痕的帶輔長刀。

  東方雁道:“這把刀是哪裡來的?”

  東方亞菱道:“這古堡中的遺物,你是我哥哥,特別優待,奉送於你。”

  東方雁道:“刀柄已鏽,刀刃上想他長滿鐵鏽了。”

  東方亞菱道:“哥哥何不拔刀看看。”

  東方雁接過長刀,手握刀柄,經按機簧,抽出了長刀。

  三尺二寸的長刀,一測秋水般的鋒刃,帶著一股冷森森的寒氣。

  凝目細看,乃上似是起了一片濛濛的青霧,傅東揚道:“好刀,好刀。”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7
三四四

  其實。不用傅東揚說,人人都瞧是把好刀。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識得此刀麼?”

  傅東揚道:“三百年前,刀聖王敞以五百斤紅毛緬鐵,鑄了兩口寶刀,一名‘白陽’,一名‘青月’,這把刀可是‘青月’?”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好見識,這把正是青月,想不到,它竟落在了地下古堡之中。”

  東方雁笑道:“妹妹,勿怪你數次要我熟記騰龍七絕刀,原來,你早找到了這把刀。”

  東方亞菱道:“哥哥,刀聖王敞,把青月刀授給他第七個弟子,人悖常情,不按序列,你可知道為了什麼?

  東方亞菱道:“你如未記騰龍七絕刀,小妹就不能把這把青月刀給你。”

  東方雁笑一笑道:“幸好小兄記住了。”

  當下把騰龍七絕刀的口訣,背誦了一遍。

  東方亞菱聽得限用心,聽完後點點頭,笑道:“口訣記得很熟,我相信你也練得很熟,但法貴活用,如能再修正兩處出手的手法,那就更具威力了。”

  她不曾武功,但卻校正了騰龍七絕刀約三個錯誤。

  那不是東方雁本身的錯誤,而是騰龍七絕刀中的錯誤。

  流傳江湖百年後,突然失傳的刀法絕招,是何等深奧、博大的武功,但東方亞菱一個不曾武功的人,卻能夠很快的指出了這刀法的缺點。

  全場中,都靜靜的聽著,這些江湖上一流高手,雖然是琳瑯滿目的武功奇招,各就本身的智慧、基礎,學得了有用的武功,但任何人都能聽得出來,東方亞菱修正的出刀手法,對於刀招變化的威力,增強了很多。

  內心還有些懷疑東方亞菱的人,也不得不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連綿不絕的大震聲,傳入耳際,但只能震落下一些塵土。

  建築堅牢的地下古堡,使得堡外的攻擊,十分堅苦。

  東方亞菱找到了控制門戶的機關,緩緩說道:“表姐,我們進入地下古堡的順利,有點出乎我意料外,蘇百靈還不失一代宗師的風度,他雖然設計了很多費人猜疑的設計,但他卻從不費人……”

  輕輕籲一口氣,緩緩接道:“不過,出去的這一場搏殺,也會激烈得出了我們意料之外,他們會利用這充裕的時間,調集來更多的高手,把咱們全都圍了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7
三四五

  第四十四章 騰龍七絕

  南宮玉真道:“單以我的獲益而言,這一月來,使我的武功,增強了一倍,我們離開這地下古堡時,比來時的實力,增強了很多倍……”

  突然放低了聲音,接道:“亞菱,有一件事,我勸勸你。”

  東方亞菱道:“我鋒芒大露。”

  南宮玉真道:“是!剛才,你校正了騰龍七絕上的三個手法,連我也十分震驚,事實上,你只要暗中告訴雁表弟一聲就行了。”

  東方亞菱道:“表姐,這時刻,我要他們對我絕對敬服,有時候,內心中的敬服,才會產生全力效命之效果。”

  南宮玉真道:“看來,你每一件事都有用心。”

  東方亞菱笑一笑,按動了機關。

  但聞一陣軋軋之聲,一道石門升了起來。

  東方雁手橫青月,當先翻滾而出。

  這時,正有兩個人向石門衝來。

  東方雁刀如閃電,寒芒一閃把兩個人攔腰截斷。

  強烈的刀氣,震住了後面上來的人。

  就這一性工夫,南宮玉真等一行人全都衝出了石堡。

  人力加上時間,一樣可以改變山川的形勢。

  眼下,這小谷的形勢,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那高可及人、滿谷的荒草不見了,沿著石堡計算,橫寬直近山坡,兩側約有出許的野草,都被清除了。

  如今是視界遼闊,一眼間,可以看清楚四面形勢。

  日正當中,快近正午時份。

  一道尖厲的呼嘯聲,劃過了長空。

  石堡四周,突然出現了不下百位以上的人,四面把石堡圍住。

  正西方位上,人群分裂,緩緩行出了四個銀衣人來。

  四個人高舉著一隻虎皮金蛟椅,上面端著華一坤。

  四個銀衣人越眾而前,緩緩放下了金蛟椅。

  華一坤站起身子,冷冷說道:“諸位之中,哪一個人是領頭的,出來和老夫答話。”

  東方亞菱低聲道:“傅前輩,上去應付他?”

  傅東揚笑一笑,低聲道:“難免一場惡戰,但不知在下能作多少主意P,”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老前輩全權作主,不打最好,非打不可,人手亦由老前輩調遣了。江湖經驗,晚進總是不如老前輩的。”

  傅東揚道:“好!秀才當仁不讓。”

  口中說話,人卻快步向前行去。

  越眾而出,拱手一稱,道:“華前輩,傅東揚給你見禮。”

  華一坤冷冷說道:“傅秀才,你真能作了主嗎。如若老夫的記憶不錯,我記得由南宮世家和東方世家兩個女娃兒作主。”

  傅東揚道:“貨真價實,閣下如是不信,不妨當面試過。”

  華一坤冷冷說道:“好吧!老夫姑且信之,你準備作何打算?傅東揚道:“這正是秀才要請教閣下的話。”

  華一坤道:“這四面都已被我們包圍,因為時間充裕,我們設下很多的埋伏,別說是人了,就是鳥雀也不容飛渡。”

  傅東揚道:“人和鳥雀不同,人有智慧,可以判斷真假,也可以情急拚命。”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傅秀才,你可是在威脅老夫麼?”

  傅東揚道:“我是實話實說,信不信是華老的事。”

  華一坤雙目轉動,打量了群豪一眼,冷冷說道:“你在這地下石堡之中。住的時間不短啊!”

  傅東揚道:“一月多些吧!”

  華一坤道:“我想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們吃乾糧度日,生活一定過得很清苦吧!只怕也影響到體能。”

  傅東揚道:“很叫你華老意外,這地下石堡之中,不但有著絕世武功,還儲存了很多的酒肉之物。”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老夫很佩服你的口才,就老夫的記憶而言,你們似乎是都消瘦了不少。”

  傅東揚道:“我們太忙……”

  華一坤哦了一聲,接道:“忙什麼?”

  傅東揚道:“忙著練武功,那是琳瑯滿目的武功……”

  華一坤冷冷接道:“一個人,如是體能不及,就學得了一身武功,又能如何?”

  傅東揚道:“華老,在下不想辯論此事,因此,咱們是否還具有體能,很容易證明。”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傅東揚,你的意思是想硬衝過去了?”

  傅東揚道:“華老,除此之外,秀才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華一坤道:“有!只要你們肯答應,老夫相信,可以保住你們性命。”

  傅東揚道:“請教?”

  華一坤道:你們留下石堡中得到的東西,大開石堡之門,老夫也想進去瞧瞧!”

  傅東揚道:“華老可知道這石堡是何人所建麼?”

  華一坤道:“蘇百靈。”

  傅東揚道:“看來,華老,果然是有些見識了。”

  華一坤道:“談正題,你們答不答應?”

  傅東揚笑一笑,道:“華老,你看我們這個樣子,會不會答應你?”

  華一坤四顧了一眼,道:“看樣子,你們似是準備打一架了。”

  傅東揚道:“打一架倒談不上,不過,咱們不願意受到太大的屈辱,也不願束手就縛。”

  華一坤突然放聲而笑,道:“傅秀才,老夫與你閒談數言,感慨很多。”

  傅東揚道:“什麼感慨?”

  華一坤道:“對牛彈琴。”

  傅東揚笑一笑,道:“華老,你不覺著,你氣勢咄咄,強詞奪理,有些兒逼人過甚?”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傅秀才,如若咱們話不投機,立刻就將是一個血流五步的局面,還談什麼氣勢?詞鋒?”

  傅東揚道:“士可殺,不可辱,咱們雖不能以俠士自居,但區區一行之中,即是有骨氣的人,所以,咱們不能接受屈辱。”

  華一坤沉吟了一陣,道:“好吧?那麼老夫想聽聽你閣下的意見?”

  傅東揚道:“條件要合理……”

  華一坤接道:“你請講吧?”

  傅東揚道:“秀才斗膽作主,只要閣下能負責讓開一條路,咱們可以告訴你進人地下古堡辦法!”

  華一坤搖搖頭,道:“傅秀才,地下古堡不會跑,咱們今日進不去,還有明口,明天進不去,還有後夭,這不能算是公平條件。”

  傅東揚道:“華老說的不錯,地下古堡不會走,但裡面機關重重,除了東方姑娘具有的才慧之外,當今之世,再無第二個人能夠破去那機關埋伏。”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7
三四六

  華一坤道:“閣下的意思是,只要我們放你們離開,你就可以留下東方姑娘。”

  傅東揚道:“不是東方姑娘,是區區在下。”

  華一坤道:“你也會開啟那機關埋伏?”

  傅東揚道:“不錯,除了東方姑娘之外,區區是唯一能夠開敢那機關的人。”

  華一坤笑一笑,道:“傅秀才,你可知道欺騙老夫的後果麼?”

  傅東揚道:“想當然耳,不過,在下自信可以活進古堡,生離此地。”

  華一坤沉思了一陣,道:“不行,除非留下的是東方亞菱,這條件咱們也不接受。”

  傅東揚道:“這是咱們付出的最高價錢,閣下如是不能接受,那只有一條路走!”

  華一坤道:“打!”

  傅東揚豪情奮發,縱聲一笑,道:“華老準備下令一擁而上呢:還是約定分勝負之法?”

  華一坤道:“閣下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傅東揚道:“咱們可以約定以幾陣分出勝負。”

  華一坤道:“以後呢:“傅東揚道:“咱們如是勝了,只要閣下讓開去路。”

  華一坤道:“如是你們輸了呢?”

  傅東揚道:“咱們留下來,聽憑吩咐,不但咱們可以帶你們進入地下石堡。而且,也可以為貴教所用。”

  華一坤笑一笑,道:“很大的賭注,不過,在下不相信你能夠作得了主。”

  傅東揚道:“怎麼樣華老才能相信?”

  華一坤道:“要東方亞菱和南宮玉真作保!”

  傅東揚道:“可以!不過,華老先決定,你是否能作主答應這個條件?”

  華一坤道:“可以!敝會主不在此地,老夫全權作主。”

  傅東揚道:“只要你能答應,咱們三陣分勝負,區區立刻……”

  華一坤搖搖頭,道:“老夫就算要答應,也不會以三陣作主。”

  傅東揚道:“我們只有這些人,除了東方姑娘,不會武功之外,你可以把我們人數算,有一個算一陣,多勝為贏。”

  華一坤淡淡一笑,道:“但老夫這方面人手大多,要如何才能調配,倒使老夫大費心意了。”

  傅東揚道:“華老不用費心機了,咱們只要求是單打獨鬥,至於人選,閣下可以隨意調派。”

  華一坤冷冷說道:“這個,老夫倒可以考慮一下了。但不知你們第一戰,先派何人出手?”

  傅東揚點點頭,道:“華老,要我們先派出人去,你再選一個人出手?”

  華一坤道:“不錯,老夫要量才派人,你們如若無法先派出人來,只怕,老夫就很難考慮了。”

  傅東揚暗暗忖道:“這些時間之中,我們學到了很多的武功,但卻一直沒有和人動過手,學得的武功,如若無法發揮出來,徒然間和人動手,豈不是要吃大虧?”

  默然估算敵人的形勢,不論誰勝誰負,都將是一個很悲慘的局面,如若能在單打獨鬥中,先勝敵人幾場,挫挫他們的銳氣,也可使沒有出手的人把自己學得的武功,和實際動手的情形,比較一下,對自己方面,可說是一件很大的收穫。

  心中念轉,已作決定,笑一笑,道:“好吧!華老既然覺著我們的處境不同,你們已佔得優勢,我們處於劣勢之下,咱們如若不願和閣下爭執,只好一切從命了。”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傅秀才,時間未必對你們有利。”

  傅東揚道:“何止無利,簡直是根本對我們有害。”

  華一坤道:“老夫就是想不過這一點,明明對你們無利的事,你們為什麼還要如此決定?”

  傅東揚笑道:“一來,咱們是尊重華老,二來,咱們不希望造成大大的殺劫,我們希望在幾場公平的搏鬥之中,分個勝負出來。”

  華一坤道:“好!你先派出第一陣的人來。”

  傅東揚還未來得及接口,秋飛花、南宮玉真、東方雁,已齊齊接口說道:“弟子、晚進願打頭一陣。”

  目光一掠東方亞菱,緩緩說道:“好!我看飛花出戰第一陣好了。”

  秋飛花一欠身道:“弟子遵命。”

  東方雁道:“傅前輩,我這笨烏先飛,打旗的先上,這第一陣還是由晚進出出的好,第二陣再派秋兄。”

  傅東揚沉吟了一陣,道:“好吧,那就有勞東方少兄了。”

  東方雁手捉青月刀,大步而出,一拱手,道:“在下東力雁,先打頭陣。”

  華一坤道:“東方少君,家傳武功精深博大,老夫得找一個像樣的人物,陪陪東方少君才行。”

  東方雁道:“華老也不要把在下估計得過高了“”華一坤道:“東方少君不用謙虛了……”

  目光一掠身側一個銀衣人。道:“請閃電手洪風出手。”

  那銀衣人一欠身,高聲道:“有請洪護法。”

  正西方位人群中,緩步行出來一個五旬左右的青衫老者。

  這人長得很白淨,看上去文文秀秀的,完全沒有江湖人的樣子。

  只見他對著華一坤微一欠身,道:“副會主有什麼吩咐?”

  華一坤道:“這位是東方世家的少君,家傳絕藝。博大精深,此刻,向本會挑戰,洪護法會他一陣。”

  洪風一欠身,道:“屬下遵命。”

  華一坤道:“不可輕敵。”

  洪風道:“屬下會全力以赴。”

  轉身行到東方雁身前,笑一笑道:“閣下是東方少君了?”

  東方雁道:“不錯,朋友是……”

  洪風接道:“在下洪風,東方少君是準備找在下比試拳掌呢,還是比試兵刀?”

  東方雁道:“比試兵刃,閣下請亮兵刃吧。”

  一面仔細打量了洪風兩眼。

  此人生相秀雅,但卻有一點與人不同之處,雙手特長,古人有雙手過膝之說,但這洪風雙手,卻尤長過膝下五寸。

  只見洪風緩緩由衣袋之內,取出了一隻手套,套在了雙手之上。道:“東方少兄,請出手吧!”

  東方雁道:“你怎麼不亮兵刃?”

  洪風道:“這雙手套,就是在下的兵刀。”

  東方雁道:“洪兄,在下的刀很鋒利,如若洪兄單憑這一雙手套,只怕是很難抵抗在下的長刀。”

  洪風道:“試試看吧,如若我不能抵抗時,我會再想辦法。”

  東方雁緩緩抽出長刀。

  洪風神色一變,道:“青月刀。”

  東方雁道:“不錯,閣下現在拿兵刀,還來得及。”

  洪風淡淡一笑,道:“東方少君,東方世家的武學,雖然十分淵博,但在下自倍還可以對付幾招,用不著東方少君為在下費心。”

  東方雁冷笑一聲,道:“洪兄既然不把區區手中的青月刀放在心上,在下也就恭敬下如從命了。”

  刀光一閃,青月刀有如一道寒虹,直捲過去。洪風右手一招。疾如閃電拍出,拍的地聲,竟然避過刀鋒,怕在了刀身之上。

  這一掌力道強猛。東方雁手中的長刀,竟然橫向一例飛去。

  東方雁吃了一驚。突然身隨長刀一轉,閃身到五尺以外,利用身子轉動之力,消去了那拍中刀身的力道,才保持了手中的長刀沒有脫手。

  接手一擊,東方雁已深深感覺到。這位閃電手的聲譽,果非虛傳。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7
三四七

  洪風沒有乘勝追擊,微微一笑,道:“東方少君,洪某人這一雙手套,就是主要的兵刃之一,青月刀雖然鋒利,只怕地無法傷我手套。”

  東方雁冷然一笑。道:“閣下是不是高興得早了一些。”

  洪風道:“一葉知秋,在下已經接過了閣下一刀了。”

  東方雁道:“至少,咱們還沒有分出勝負。”

  洪風道:“很快的,東方少君,咱們一百招內,大概就應該分出勝敗了。”

  東方雁道:“不錯,三五招應該分得出勝負了。”

  忽然間揮刀擊出。

  他是第一個施用古堡武功的人,但也是第一個體會收穫非淺的人。

  一個人能迎著刀鋒拍出去一掌,而且能巧妙的避開刀鋒,擊中刀身,這一份快速和豪氣,就非常人能及。

  如若東方雁還沒有進入過古堡,適才洪風那一掌,就可能震飛他手中的長刀。

  那回刀轉身消去刀上力道的身法,就是得自古堡之中。

  第二度攻勢,十分凌厲,正是騰龍七絕刀。

  但見刀光閃閃,幻起了一片刀氣。

  洪風雙手連環拍出,擊向刀身。

  但東方雁這一次刀法奇快,洪風在極短的時間中,拍出一十七掌,這十七掌,末擊中東方雁手中刀身,但東方雁凌厲的刀法,竟然也沒有劈中洪風一刀。

  他手上的手套,確有抗拒利刃的堅牢,幾次掠過兵刃的鋒芒,竟末受傷。

  東方雁懲著一口氣,騰龍七絕刀,只用出了四招。

  但一招的變化威勢,都不能完全發揮出來,就被洪風的掌指給封擋住。

  這一陣交手之後,雙方霍然分開。

  東方雁冷冷說道:“洪兄,這一陣,咱們也沒有介出勝敗。”

  洪風道:“至少,東方少君的攻勢,比適才凌厲了很多。”

  他雖然極力保持著自己的平靜,但頂門之上,隱隱可兒汗水。

  顯然,他用十七掌封開了東方雁幾招刀法,是用了全力“但站一例觀戰的華一坤,卻看得臉色大變,緩緩說道:“洪兄,瞧出這東方少君的刀法麼?”

  洪風道:“請副教主指點。”

  華一坤道:“他用的不是東方世家的武功。”

  洪風道:“哦!”

  他認不出東方雁的刀法,不敢輕易開口。

  華一坤道:“如是老夫沒有猜錯,他用的是騰龍七絕刀招。”

  洪風臉色一變,道:“這個,可能麼?那騰龍七絕刀,已經失傳了一百多年。”

  華一坤道:“不錯,但已經失傳的刀法,它又重新出現了,那是什麼原因?”

  洪風道:“地下古堡。”

  華地坤道:“對!這地下古堡藏有很多失傳的武功,這騰龍七絕刀,只是其中之一罷了。”

  洪風笑一笑,道:“華老,他們進入這地下古堡有多少時間了?”

  華一坤道:“大約有一個月吧?”

  洪風道:“一個月的時間,未必能把這失傳江湖的武功。練到了爐火純青之境!”

  華一坤點點頭,道:“一種絕技,自非短短一月時間可得神髓。”

  洪風道:“多謝華老指點。”

  突然間,雙手一探腰際,撲向了東方雁。

  東方雁回手一刀“晴天霹靂”。冷厲的青虹劃過,噹噹兩聲金鐵交鳴,封開洪風手中兩把鋒利的匕首。

  原來,洪風一探腰間,摸出了兩把短刀。

  東方雁一刀對開了強敵的攻勢,已不容對方再次出手,青月刀直攻了過去。

  這騰龍七絕刀的奇幻之處。就在它每攻出一刀,必帶起一股凌厲的刀氣,和那如真如幻的刀芒,使對方難辨真假。

  致命的一擊,常在那幻起的刀光中,陡然間介射而出。

  幾乎是一個人的目光,無法適應那青月刀快速的變化,但見刀光閃閃,有如騰龍挾雲而來。

  刀光飛舞中,響起了一聲悶哼,一股血光由迷離若幻的刀光中飛濺而出。

  東方雁身不由己向後運退了五步。

  但他手中仍然緊握著青月刀。

  刀上散發出一片濛濛的青氣。

  洪風人還挺如山嶽一般的站著,只是缺了一個人頭。

  他精湛的內功,和全身運集的真氣,這無形約力量,支特著他的身軀不倒下去。

  但也把一顆脫離頸項的人頭,衝起了很高。

  碎然一聲,血氣衝起的人頭由兩丈多高的空中摔了下來。

  斷頭喉頸間,激射而出的一股血箭,也化成一股血雨,灑脫下來。

  血盡氣棄,那挺直而立的屍體,也倒摔地上。高手過招,凶險搏殺的凌厲氣勢,使得全場中一片肅靜。

  直待洪風的屍體摔倒下去,東方雁也突然垂刀觸地,穩住了搖搖欲倒的身軀。

  南宮玉真一上步,挾住了東方雁的身子,道:“表弟,傷在何處?”

  東方雁臉色一片蒼白,顯然,他所受之傷,實亦不輕。

  年輕人,要強的性格,使地強忍著傷痛,笑一笑道:“我還支撐得住。”

  東方亞菱緩步而前,把一粒丹丸,投入了東方雁的口中,冷冷說道:“哥哥,吞下藥去,好好運氣調息一下,使真氣歸經之後,再告訴我們傷在何處?”

  傅東揚低聲說道:“東方少兒,洪風是成名江湖三十年的武林高手,聽說他此生中,很少十回合對手,就必然會奪下對方的兵刃,你能在十回合之內殺了他,只此一樁。已足可揚名武林,自豪成就了。”

  東方雁哦了一聲,吞下藥丸,閉目調息。

  傅東揚的一番話,似是給了他很大的安慰。

  秋飛花已脫下長衫,手中執劍緩步而出。

  目睹東方雁和洪風一場凶厲的搏殺之後,心中已不敢再存有絲毫大意。

  他心中明白,華一坤因第一場的挫敗,第二場派出的人手,必然更為高明。

  傅東揚心中也在暗作盤算,對方人手眾多,不知有多少高人,自己這方面武功最強的南宮玉真,其次,就屬秋飛花了,如若這兩陣已過,其他的蘭蘭、秀秀、追風、摘星,能有多少成就,那就很難定了,再說,華一坤未必會信守承諾,就算自己這方面勝過多陣,也未必能夠平安離去。

  想到焦急之處。不禁回頭望了東方亞菱的一眼。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8
三四八

  只見東方亞菱雙目盯住在秋飛花的身上,關切之情溢現於神色之間。

  傅東揚原想由東方亞菱那裡得到一些指示,但東方亞菱只顧全神貫注秋飛花的身上。根本沒有瞧到他。

  天虛子緩步行了過來,道:“秀才,下一陣,你準備要哪一個出手?”

  傅東揚道:“如若咱們要連勝三陣,我準備請南宮姑娘出手。”

  天虛子笑一笑。道:“南宮姑娘是咱們唱壓軸大戲的人,第三陣,由老道士出手算了。”

  傅東揚道:“老道士,你在地下古堡中學到了不少的武功吧?”

  天虛子道:“不算大多,不過,可以告慰你秀才的是,道士在地下古堡中,學了不少的東西。”

  傅東揚道:“好!秀才正在發愁,你既自告奮勇,這第三陣就是你道士的了。”

  放眼看去,只見秋飛花很瀟灑的行到了華一坤的身前,笑一笑,道:“晚輩秋飛花。奉派出戰第二陣,華老請指派一人迎戰罷!”

  華一坤目睹洪風一戰死於東方雁的刀下,心中震驚不已,雖然他表面上仍然維持著相當的鎮靜。

  冷冷的望了秋飛花一眼,緩緩說道:“你是那一門派中的弟子?”

  秋飛花淡淡一笑,道:“家師姓傅……”

  傅東揚接道:“華老見笑了,是秀才的門下。”

  華一坤哦了一聲,道:“傅東揚,老夫想不明白,你能教出什麼樣的弟子?”

  傅東揚道:“是啊!我這樣不成材的師父,自然是教不出什麼好徒弟了,所以,還望你華老找個人教訓他一頓。”

  華一坤道:“好!去請覃護法來。”

  一個銀衣人應了一聲,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一個五旬左右的紫袍人緩步行了過來。

  這人的神情很冷靜,走的不緊不慢,直到了華一坤身前三步左右處,才停了下來,道:“副座有什麼吩咐?”

  華一坤望了秋飛花一眼,道:“這位秋少兒,同本教挑戰,覃護法接下這一陣。”

  紫袍人回顧了秋飛花一眼,淡淡一笑,道:“就這個娃兒麼?”

  華一坤道:“有一件事,我要告訴覃護法,洪護法洪風,死於挑戰者的刀下。”

  紫袍人道:“洪風麼?想當然爾!”

  華一坤一皺眉頭,道:“覃護法,不可經敵,這些年輕人成就非凡。”

  紫袍人笑道:“但也不能大緊張,洪護法有數十年的對敵經驗,也該勝過一個年經人。”

  華一坤道:“希望覃護法能勝了這第二陣。”

  紫袍人淡淡一笑。道:“屬下領命……”

  日光轉到秋飛花的身上,緩緩向前上了兩步,道:“你是秋飛花?”

  秋飛花道:“不錯,閣下大名是……”

  紫袍人道:“覃奇。”

  秋飛花道:“原來是賈前輩。”

  傅東揚道:“劍中刀覃兄,是西北道上一方雄主,劍中有刀,絕技震世。飛花,你要好好的向賈前輩討教一番。”

  這番話,指點得很明白,也說出來那覃奇的武功絕技。

  覃奇談淡一笑,道:“不錯,在下的劍中有刀,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知道歸知道,又百幾人能夠逃過在下的劍中藏刀呢?”

  此人口氣託大,言來一派自負。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賈前輩,咱們試試吧!好像單是口逞之能,解決不了咱們之間的糾紛。”

  覃奇道:“看起來,咱們倒有些意氣相投,劍來。”

  一個青衣童子,快步奔了過來,雙手奉上了一柄寶劍。

  覃奇左手取過長劍,右手一按機簧,“唰”的一聲,抽出了長劍。

  秋飛花凝目望去,只見那柄劍比起普通的寶劍,稍為長了一些,也寬了一些,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覃奇笑一笑道:“閣下請仔細的看一看在下這把長劍中藏約有刀,問題是,乃藏劍申何處,沒有看到過的人,因為見到過的人都已經死於刀下。”

  秋飛花也緩緩取出了一柄二尺四寸的寶劍。

  劍刀出稍,閃起了一片寒芒。

  覃奇道:“寶劍,削鐵如泥的寶劍。”

  秋飛花道:“不錯,在下這柄劍。有些鋒利,如是閣下的劍,不夠堅韌,很可能會被在下的寶劍斬斷。”

  覃奇哈哈一笑,道:“這位少兒,在下手中之劍確實是一把寶劍,不過,寶刀雖利,但要看落在什麼人的手中,閣下如若想斬斷在下手中之劍,只怕得費上一點手腳才成。”

  秋飛花突然歸劍入銷,笑一笑,道:“賈前輩,在下有點喜歡你了。”

  覃奇微微一怔,道:哦。

  秋飛花道:“請閣下稍候片刻。”轉身行到追風身旁,換了一把平常的寶劍,重又行了回來。

  接道:“賈前輩說的是,仗寶刀利器,勝之不武,在下既然無能削去你手中兵刃,往下就只好換上一把凡鐵兵刃了。”

  覃奇笑一笑,道:“原來如此,好一股少年豪壯之氣。”

  秋飛花道:“誇獎、誇獎……”

  語聲略一停頓,接道:“賈前輩,晚輩也充滿了打贏這一陣的信心,但不知道這一陣決戰下來,究竟是誰勝誰負?”

  覃奇道:“試試看吧!至少咱們這一戰,氣勢上會打個痛快淋漓。”

  秋飛花道:“老前輩,在下想,咱們再加點賭注如何?”

  覃奇道:“再加點賭注,好極啦!不過,咱們彼此之間的本錢有限,賭注大些可以,但要咱們付得起。”

  秋飛花道:“這一陣,咱們定會分出勝負,但卻不一定會打個生死出來。”

  覃奇道:“不錯。”

  秋飛花道:“所以,縱然勝負已分,咱們還有餘本。”

  覃奇道:“你的意思是,咱們全都賭進去。”

  秋飛花道:“對!”

  覃奇道:“我明白了,輸者必死,就算不死在拚鬥者的手中,也將自絕自裁。秋飛花道:“晚輩的意思,不一定要死,落敗之人,大劫餘生,何必一定要把生命送掉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8
三四九

  覃奇道:“除此之外,在下倒是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辦法了。”

  秋飛花道:“輸了的人,不但輸了這一戰,也輸了整個人,活生生的人,要聽從對方的吩咐,要死要活,悉由勝者決定。”

  覃奇哈哈一笑。道:“很新奇,輸的人,輸去了一切,包括他本身死亡的自由。這本錢,咱們都付得起,賭啦!”

  秋飛花道:“好!君子三目,馴馬難追,老前輩請出手吧!”

  覃奇道:“年輕人,你有一把可削金鐵的劍。卻棄之不用,老夫如若施用劍中藏刀勝你,似乎是有些……”

  華一坤冷冷接道:“覃奇,這時刻,似是用不著多費如許唇舌。”

  覃奇冷冷一笑,道:“屬下遵命。”

  秋飛花道:“老前輩先請吧!”

  覃奇不再客氣,長劍一探,刺了過來。

  秋飛花一閃身,避開一劍。

  覃奇道:“好輕靈的身法。”

  忽然振劍急刺,連攻三劍。

  這三劍,快速、凌厲兼而有之,但秋飛花仍木還手,只有閃避身法,輕巧異常的避開了三劍。

  覃奇一皺眉頭,道:“好!區區自出道以來,還未遇上過連讓老夫四劍的人。”

  “秋飛花道:“那就請老前輩也接在下四劍。”

  振劍還擊,連環四招。

  這四劍招數奇幻,各具威力。覃奇避過兩劍,已然無法單憑身法應付,被迫得舉劍封開後面兩招。

  金刀交鳴聲中,雙方都展開了快速的攻勢。

  但見寒芒閃動,劍氣漫起。動上手就是一場凶惡絕倫的搏戰。

  覃奇的劍中藏刀,乃名動天下的奇技,不知他何時使出。

  江湖上,都知道他有這樣一種武功,但卻沒有人知道,他刀藏於劍中何處,問出之後,威力如何?

  因為,見過他劍中藏刀的人,都已無法再開口。

  兩人片刻之間,已然互搏五十餘招,仍然是保持個不勝不敗之局。

  傅東揚冷眼旁觀,發覺秋飛花的劍路,博大奇雜,常常是前一招和後一招,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劍路。

  這就使得覃奇有著應接不暇的感覺。

  秋飛花本有著很多次可以取勝的機會,但不知何故,卻輕輕放過。

  天虛子低道:“秀才,飛花在耍什麼花樣?”

  傅東揚低道:“老道士,覃奇的劍中藏刀天下聞名,但卻從沒有一個人見到他施展。”

  天虛子道:“見過那劍中藏刀的人,都已經死去了。”

  傅東揚道:“覃奇不願意施出劍中藏刀三技,大約沒有一擊而中的信心,或是怕咱們瞧出了他的劍中藏刀三技。”

  天虛子道:“飛花在迫他施出劍中藏刀三技。”

  傅東揚笑一笑,道:“大概是吧!這孩子似乎是別有用心,讓他試試吧!”

  就在兩人談話之時,場中搏鬥又有很大的轉變。

  秋飛花奇招迭出,完全封停頓了覃奇的攻勢。

  覃奇似早已窺透了秋飛花的內心,一直不肯施展出劍中藏刀之技。

  也似是有著寧可認命死於秋飛花的劍下,也不肯使出劍中藏刀。

  秋飛花一面奇招連出,一面說道:“閣下如若還不施出劍中藏刀的絕技,只怕閣下再無施展的機會了。”

  口中說話,手中長劍,連攻三招。

  這三招奇幻莫測,迫得覃奇運返四步。

  在眾目睽睽之下,覃奇再也無法忍受,忽然間一閃身,一劍刺向秋飛花。

  這一劍在敗退之中,突然出招,而且奇幻絕倫,劍光一閃,直襲前胸。

  秋飛花一吸氣,硬把向前衝擊的身子,忽然收住,攻出的長劍,也及時收回,橫裡一封,架開了覃奇的劍勢。

  就在雙劍交觸的一剎,金劍交鳴聲中,兩道塞已,激射而出。

  劍中藏刀,在秋飛花步步逼迫之下,覃奇終於施出了劍中藏刀。

  在近不過咫尺的距離之下,刀光初現已近前胸。

  南宮玉真皺了一下眉頭,東方亞菱忽然間閉上了雙目。

  她們有著不忍目睹秋飛花死於這劍中藏刀之下。

  劍中藏刀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但利害的是它發刀的時機。

  但秋飛花早已有了準備,他明白,如若不給覃奇一個可乘的機會,覃奇不會輕易施出劍中藏刀。

  但覃奇用出了劍中藏刀時,秋飛花忽然一仰身,疾快仰臥下去,兩雙柳葉飛刀,掠著秋飛花的前胸和面門而過。

  冷厲的刀鋒劃破了秋飛花胸前青衫,冷厲的刀氣,撲面生寒。

  這不過是一剎那間的工夫,兩把柳葉飛刀,掠過了秋飛花的面前時,秋飛花已挺身而起,身子一個翻轉,劍芒護身,人已欺近了覃奇身前。

  覃奇的應變也很快,長劍一橫,掃了過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