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〇
秋飛花發動的太快,覃奇回劍橫擊時,已然遲了一步,秋飛花的長劍,已然指向了覃奇的咽喉。
覃奇身軀連閃,退開七步。
但秋飛花手中之劍,如影隨形般,似是沾了費奇的咽喉之上,無論覃奇如何閃避,一直沒有辦法擺脫,長劍始終距離在覃奇咽喉前寸許之處。
覃奇也明白,秋飛花在這次搏鬥過程之中,放過了很多殺死地的機會,此時,最明顯,任何人都可以瞧得出來,只要秋飛花劍勢輕輕向前一送,立刻可以刺穿覃奇的咽喉。
但秋飛花卻一直沒有下手。
覃奇突然棄去手中之劍,淡淡一笑,道:“看來,在下好像是已經輸了。”
秋飛花笑一笑,還劍入銷,道:“賈前輩,能不能履行諾言?”
覃奇道:“你幾次手下留情不殺,用心就是要我履行諾言了?”
秋飛花道:“如若賈前輩感覺到這是強迫手法,盡可推翻前諾。”
貫奇道:“沒有人逃過我劍中藏刀的攻襲,但你卻逃過了……”
秋飛花接道:“我是早有防備。”
覃奇通:“死在我劍中藏刀的人,大都知道,覺某人的外號就叫劍中刀,難道還有人不知道麼?他們不知道的,只是我施展劍中刀的時間,和劍中刀的方法,同為見過我劍中刀的人,到現在為止,還只有你閣下一人活著。”
秋飛花道:“正因為在下還活著,所以,我才提出咱們約好的諾言?”
覃奇點點頭,道:“應該的,在下既然落敗了,而且還活著,就應該履行承諾。”
秋飛花道:“好!在下……”
覃奇接道:“且慢,讓我先對副教主交待一聲。”
撿起地上一長劍,回顧對華一坤抱拳,道:“副教主。”
華一坤淡然一笑,道:“什麼事?”
覃奇道:“副座目睹耳聞,對整個事情,都已瞭解?”
華一坤點點頭,道:“嗯!”
覃奇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如山,在下和這位秋少兒之賭,似乎是在下輸了,而且,輸得很徹底,連狡辯的機會也沒有。”
華一坤道:“算不得什麼大事……”
覃奇接道:“副座的意思,可是要我不守信諾?”
華一坤道:“他不是你的朋友,對朋友要言而有信,他是我們的敵人,其下厭詐,對敵人,似是用不著守信諾了。”
覃奇道:“副座,這個,在下就很難出口了,事先講的清清楚楚,言猶在耳,要我如何賴帳?何況,在下又敗得心服口服。”
華一坤道:“嗯!這的確有點叫人為難了!”
費奇道:“在下的意思,是希望履行約言。”
華一坤道:“看來,你似是很難改變主意了。”
覃奇道:“副座原諒,屬下別無選擇。”
華一坤道:“為覃兄藉著代籌,我倒有一個辦法。”
覃奇道:“請教副座?”
華一坤道:“覃兄既然要保全這一言九鼎的信譽,何不自例一死,當著這多英雄人物面前,血濺五步,屍橫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覃奇大笑三聲,道:“好主意,副座,當真是一了百了。”
華一坤冷言道:“覃護法如是自覺英雄,現在可以動手了,傅秀才那面還有很多的人,咱們先敗了一兩陣,也不算什麼大事。”
覃奇冷然一笑,道:“副座,在下想過了這一陣,終於想開了很多事。”
華一坤道:“哦……”
天虛子低聲對傅東揚道:“秀才,飛花是大智若愚啊!平常,看他很忠厚,不像是動心機的人,但這一手來的厲害。”
傅東揚笑一笑,道:“天下沒有狀元師父,但可以教出來狀元徒弟。”
只見覃奇淡淡一笑,道:“恨之慾其死,副座要我覃奇橫劍而死,這一股恨意,當真是深濃得很啊!”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覃奇,你敢頂撞於我,難道要造反了?”
覃奇道:“就算賈某造反了,也不過是個死罪吧?”
華一坤道:“你怕死?”
覃奇道:“談不上怕死,但如能夠不死嘛,最好多活些時間……”
華一坤臉色一變,殺機湧現,但在即將發作的時刻,卻突然忍了下去。
笑一笑,道:“覃護法既然能勘通生死之關,還要的什麼虛名,勝敗乃兵家常事,請到後面休息吧!”
覃奇一抱拳,道:“多謝副座,覃奇想就此別過,離開天羅教,大合堂,還望副座代我向堂主說一聲。”
華一坤沉吟了一陣,道:“人各有志,勉強不得,不過我向大合堂護法院,調來了七位護法,至少也要向貴堂主交代一聲覃兄就這樣離去,茲不是叫老夫為難麼?”
覃奇道:“大合堂也在副座的管轄之下,你只要通知他一聲就是了。”
華一坤道:“這個,老夫可以試試,你準備立刻動身麼?”
覃奇道:“副座既已答允賈某離開天羅教,在下何去何從,不用副座操心了。”
華一坤點點頭,道:“我雖是副教主的身份,但一向對大合堂很敬重,尤其是對於護法院中的人,所以,老夫不想直接處置你們的事,好在遣護院中派有領隊在此,老夫交給她就是了。”
語聲一頓,接道:“請天英夫人。”
覃奇神情冷肅,回顧了秋飛花一眼,似想說話,但卻又忍了下去。
場中突然間靜了下來,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
東方亞菱凝目沉思,顯然,他也無法在立刻之中,決定出如何措施。
片刻之後,一個中年婦人,疾步而至。
改穿了一身白衣的天英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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