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38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0
三一〇

  沒有人認得出,秋飛花用的什麼劍法,也沒有人看得出秋飛花用的什麼手法,但這一式劍招的凌厲,卻是玄妙莫測。

  七個白衣人倒下了六個,只餘下一個人,那一個白衣人,雖然沒有逃,但臉上卻已泛現出驚懼之色。

  顯然,這些白衣人,並非是完全的悍不畏死,只要遇上了真正厲害的人,也會心生畏懼。

  秋飛花一口氣。放倒了六名劍手之後,臉色也顯然一片蒼白,看上去,這兩劍也耗費了他不少的真力。

  輕輕籲一口氣,秋飛花緩步行到了那白衣人的身前,冷冷說道:“你是準備棄劍認輸呢?還是準備和我再打一架呢?”

  那白衣人搖搖頭,又點點頭。

  秋飛花一皺眉頭,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衣人道:“我打不過你,但我又不能不打。”

  秋飛花道:“你可以棄劍投降!”

  白衣人道:“那更不行,只有戰死的武士,沒有投降的武士。”

  秋飛花道:“那麼,閣下總有一個想法吧!”

  白衣人道:“我們動手相搏,希望你能一劍把我殺死。”

  原來,秋飛花劍下創傷的六個人,有三個還沒有死,臥在地上,不停的發出呻吟之聲。

  點點頭,秋飛花緩緩說道:“好吧!你出手。”

  白衣人大喝一聲,揮劍攻出。

  這一劍,力道奇猛,長劍劃出了一陣破空金風。

  顯然,這一劍,他用出了全力。

  秋飛花揮劍封架,響起了一聲金鐵大震。

  不容秋飛花抽劍還手,白衣人已展開了連環攻勢。

  但見寒光閃動,劍氣漫空,白衣人的攻勢,竟然是猛銳無匹。

  而且每一招劍勢,都指向了秋飛花的要害大穴。

  秋飛花完全落處於守勢之中,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摘星看得很急,低聲對南宮玉真道:“姑娘,秋爺兩劍,放倒了六個白衣人,氣勢是何等雄猛威武,為什麼卻被這餘下的一個白衣人,迫得險象環生,還手無力?”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這一次兩個人在比劍招,如若秋公子要殺他,只不過馭劍一擊罷了。”

  秋飛花和那白衣人,搏鬥激烈,轉眼工夫,已然打了五十餘回合,仍然不分勝敗。

  這說明了一件事,這些白衣人在劍上的造詣,相當的精深,只不過,無法阻擋馭劍一擊,如若單以劍上的變化,互相搏殺,只怕兩人沒有百回合的苦戰,很難分出勝負。

  秋飛花連換了七種劍法,苦鬥了五十回合,仍然沒有扳回劣勢,心中暗暗霞驚,忖道:“如若我未得無難翁傳了馭劍取敵之能力,只要對方有兩個人,就可以輕易取我之生命了。”

  心中念轉,手中劍法已變。

  施出了無難翁傳授的“無難十三劍”。

  這是無難翁融會了天下劍術之後,獨自創出的劍法,也是無難翁劍法中的精萃之學。

  第一招“天下無難事”,劍勢抖然間,閃起了一片劍花。

  但聞“錚錚”兩聲,白衣人綿連不絕的快劍,硬被一劍分割,攻勢頓挫。

  第二招“難如上青天”,劍勢由下向上反擊過去。

  這是一個出劍極難的角度。

  出劍難,防守亦難,白衣人長劍下封,但卻封不住那銳利的劍招,左腿被劃了一劍,人也被震得向後退了五步。

  第三招“難為人上人”。

  劍氣如虹,穿透了白衣人的前胸。

  秋飛花吸口氣收回長劍,白衣人屍體微顫了一陣,倒摔在地上。

  只聽一低沉的聲音讚道:“好劍法。”

  轉頭離去,只見華一坤,步如行雲流水般的走了過來。

  看上去,他走得並不快,其實,迅如石火,一眨眼間,人已到了秋飛花的身前。

  秋飛花長劍橫胸,凝神待敵。

  華一坤淡淡一笑,道:“你的劍路很怪異,似是出自無難門中,你是無難翁的什麼人?”

  秋飛花不能不佩服華一坤閱歷的豐富了,嗯了一聲,道:“不錯,在下的武功,確有一些出自無難門,閣下好眼力。”

  華一坤道:“老夫四十年未見過令師了,他還好吧!”

  秋飛花道:“他老人家很好,閣下和他老人家很熟麼?”

  華一坤道:“見過幾次面,他是個很冷僻的人,但他和老夫麼,處得很好。”

  秋飛花道:“原來如此。”

  華一坤輕輕咳了一聲,接道:“閣下請閃開吧!我要和東方姑娘說幾句話。”

  秋飛花沉吟了一陣,向後退去。

  華一坤望望地上橫躺的白衣劍手,道:“姑娘,你殺了我們一十四位劍手,姑娘對此,準備作何交代?”

  東方亞菱道:“你是興師問罪而來?”

  華一坤淡淡一笑:“這些人,在老夫手下,只不過是三流的劍手,死了不少,活著不多,談不上興師問罪,不過,老夫只是想聽聽姑娘對殺傷人命的看法罷了。”

  東方亞菱道:“他們犯人不敵而死,那是罪有應得,凶手伏誅,死而何憾,但不知華老前輩,對貴屬下之死,看法如何?”

  華一坤淡淡一笑,道:“我也覺著他們死的應該。”

  東方亞菱嗯了一聲,道:“華老前輩並沒有什麼很新的看法。”

  華一坤笑一笑,道:“老夫,只是奉告諸位幾件事情。”

  東方亞菱道:“晚進洗耳恭聽。”

  華一坤道:“姑娘也許已經真的解出了那古堡之,因為,敝教主告訴過我,如若東方姑娘也解不開這古堡之秘,那就不用再追查了。”

  東方亞菱道:“為什麼?”

  華一坤道:“因為,敝教主說,如若東方姑娘無法解得個中之秘,當今之世,只怕很少有人解停開其中之秘了。”

  東方亞菱道:“嗯!貴教主這麼看得起我,當今叫人有些受寵若驚了。”

  華一坤冷笑一聲道:“可惜的是,世上之事,有利,必有弊,姑娘在此地停留了數日之久,也給咱們一個很好的機會。”

  東方亞菱道:“殺我的機會?”

  華一坤道:“姑娘果然是聰明得很。”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說下去吧!”

  華一坤道:“我們利用這些時間,在周圍布下了陷阱,很厲害的埋伏,足可以使諸位無法突圍的埋伏。”

  東方亞菱道:“這麼有把握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1
三一一

  華一坤道:“有!所以,姑娘準備突圍的打算,最好停下。”

  東方亞菱道:“閣下的意思,是要我們坐困待斃?”

  華一坤道:“目下姑娘的處境,還有選擇的餘地,未必一定要死。”

  東方亞菱道:“請教?”

  華一坤道:“姑娘可以和我們合作。”

  東方亞菱道:“作你華老前輩屬下從人?”

  華一坤道:“這個,老夫不敢,敝教主對姑娘,器重之極,因此為姑娘留了一個職位。”

  東方亞菱道:“什麼樣的職位?”

  華一坤道:“自然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副教主了。”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請問華老,你們貴教之中,有幾個副教主?”

  華一坤道:“三個。”

  東方亞菱道:“如若我答應了你的條件,那是有四個副教主了?”

  華一坤道:“不錯,事實上,以本教之大,就算再多上三五個副教主,也是理所當然。”

  東方亞菱道:“閣下,你不覺著自己很委屈麼?”

  華一坤道:“姑娘這說法,和在下的感覺,剛好相反。”

  東方亞菱道:“那是說,華老很安其位了。”

  華一坤道:“以老夫的武功、才略而言,在本教之中,只能當一個堂主而已。”

  東方亞菱道:“難得華老如此的謙虛……”語聲一頓,接道:“貴教的組合,似是十分複雜,我可否多知道一些?”

  華一坤道:“教主有令到來,儘量的滿足姑娘一切問話。”

  東方亞菱道:“想不到啊!貴教主竟然如此的看重我。”

  華一坤道:“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如若姑娘不具有相當的才慧,敝教主,怎會如此器重姑娘,當仁不讓,姑娘也不用謙虛了。”

  東方亞菱道:“你們是什麼教?”

  華一坤道:“萬方教,取萬方歸來,本教皆可容納之意,不過,這名字,也不過是一個臨時的名字罷了。”

  東方亞菱接道:“還有別的名字麼?”

  華一坤道:“我想多則五年,少則兩載,本教就可以改個名稱了。”

  東方亞菱道:“改一個什麼名字呢?”

  華一坤道:“什麼名字麼?還言之過早,但內容大約武林是一統的含意。”

  東方亞菱道:“那是說,你們早已胸有成竹,三五年內,就可以把整個江湖大道,置於一統之下了。”

  華一坤道:“現下,還有兩處障礙。”

  東方亞菱道:“哪一處?”

  華一坤道:“你東方姑娘和南宮小姐。”

  南宮玉真撇撇嘴,道:“難得,你們這麼看得起我。”

  華一坤笑一笑,道:“聽說南宮姑娘已經得到鷹圖、玉珮,參悟出個中武功,所以,咱們不得不對姑娘另作一番估算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們已知武林四大世家的實力,說一句不怕兩位生氣的話,武林四大世家,實力不會超過當今武林中九大門派,我們既然不把九大門派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會太重視武林四大世家了。”

  東方亞菱道:“看到你華老,甘願屈居人下,我倒有些相信了。”

  華一坤臉上一熱,道:“但因南宮世家和東方世家,有了你們兩位姑娘,所以,我們對武林四大世家,又重新有另一種看法。”

  東方亞菱道:“什麼看法?”

  華一坤道:“我們覺著,武林四大世家中,可能有一種很強大的潛力,那就是這四大世家,可能培養出很多的人才。”

  東方亞菱道:“華老太看重我們了。”

  華一坤道:“不過,我們看到的,目下只有你們兩位,我們希望二位之後,再無其他的人才了。”

  東方亞菱道:“嗯!所以,你們準備把我們置於死地。”

  華一坤道:“姑娘,別說得這樣難聽,我們希望和兩位姑娘合作。”

  東方亞菱道:“華老,你很有心機,也盡極威脅之能事。”

  華一坤道:“姑娘,在下的意思是,希望兩位姑娘認明了內情之後,和我們合作。”

  東方亞菱道:“合作的條件,就是我作副教主,但南宮姑娘呢?”

  華一坤道:“南宮姑娘可以安排到副總護法的職位上。”

  東方亞菱道:“那豈不是太過低了一些?”

  華一坤道:“姑娘,本教中,最缺少的,就是姑娘你這種人才,所以,我們需要姑娘。至於南宮姑娘,固然武功高強,江湖罕見,但我們這個組合裡,武功高強的人,太多了一些,如若一下把南宮姑娘的職位,安排得太高了,唯恐別人不服。”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華老,我們不要談貴教主的意思,我想先知道你華老的意思。”

  華一坤道:“在下的意思很簡單,希望能說服姑娘。”

  東方亞菱道:“哦?”

  華一坤道:“如是姑娘不肯答允,在下就無法作主了。”

  東方亞菱道:“無法作主,作何解釋?”

  華一坤道:“那意思就是說,姑娘如不答允,在下只有按照教主之命行事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我看我們無需再談下去了。”

  華一坤道:“姑娘不再多想想嗎?想想利害得失……”

  東方亞菱道:“我想的很清楚了,不願再想下去。”

  華一坤道:“姑娘如此堅持,老朽告辭了。”

  南宮玉真冷冷說道:“慢著。”

  華一坤停下了腳步,道:“南宮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南宮玉真道:“華老,晚進有些自不量力。”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21
三一二

  華一坤道:“姑娘的意思是……”

  南宮玉真道:“我的意思很明顯,想向華老前輩領教幾招!”

  華一坤道:“和老夫動手打一架?”

  南宮玉真道:“不錯,我希望向老前輩領教幾招。”

  華一坤道:“一定要打一架麼?”

  南宮玉真道:“看來是非如此不可了,就算敗在華老的手中,也不算是人丟人的事。”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這麼說來,老朽倒得仔細的考慮一下了。”

  南宮玉真道:“你考慮什麼?”

  華一坤道:“你就算敗在老朽手中,老朽又有何面目見人?”

  南宮玉真道:“以老前輩的武功,取勝晚輩,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華一坤道:“姑娘,你取到了鷹圖、玉珮,武功有了很大的進境,老朽是一位謹慎的人,我不喜歡冒險。”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有些事,非得冒險不可。”

  華一坤還未答話,南宮玉真已緩步行了出來,道:“老前輩,你就賜教幾招吧?。”

  皺著眉頭,華一坤緩緩說道:“姑娘,老朽有件事想不明白。”

  南宮玉真道:“咱們打完了再說不遲。”

  華一坤道:“姑娘如是一定要打,老朽也只好奉陪了,不過,我覺著先把話說完了,再打不遲。”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晚進年輕,忍耐的工夫不夠,你老人家,還是先動手吧!”

  說完話,“呼”的一聲,劈了出去。

  她說打就打,已經不容華一坤再多考慮了。

  華一坤面對著南宮世家犀利無匹的殺人手法,內心之中,也有著很深的戒懼,右手一揚,五指反向南宮玉真的腕脈上扣去。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老前輩,你一招也不肯讓啊?”

  口中言笑,雙手連環搶攻,眨眼之間,已然攻出了八招。

  南宮世家的武功,果然招招凌厲,每一出手,無不攻向人身要害大穴。

  華一坤接下八招,臉色微變,道:“姑娘,你這不是比武,簡直是在拚命啊?”

  原來,南宮玉真這八招連環攻勢,招招都攻向要害,而且手法極怪,詭異難測。

  華一坤雖然接下了八招,但卻緊張得隱隱見了汗水。

  但他儘量維持著表面的平靜。

  南宮玉真收掌而退,笑一笑,道:“老前輩該你了。”

  華一坤道:“該我了?”

  南宮玉真道:“晚進已攻出八招,老前輩也該還擊幾招才是。”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姑娘公平得很啊!”

  南宮玉真道:“江湖有道,晚進攻過了八招,自然應該由老前輩攻幾招了。”

  華一坤點點頭,突然轉身一躍,人已到三丈開外,一連幾個起落,人已消失不見。

  南宮玉真要待追趕,卻被東方亞菱叫住,道:“表姐,不用追他了。”

  南宮玉真道:“這個人,一世英名,怎會如此的不知愛惜?”

  東方亞菱道:“表姐,別怪他,他有他的苦衷。”

  南宮玉真道:“什麼苦衷?”

  東方亞菱道:“他不敢和你動手……”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如若華一坤心中真的怕了我,不但我自己不信,就是在場之人……只怕也沒有幾個人會相信了。”

  東方亞菱道:“小妹不懂武功,但我想你剛才出手的幾招,絕不是南宮世家中的武功。”

  南宮玉真道:“你怎麼知道?”

  東方亞菱道:“我只是這樣想,南宮世家中一十八招殺人手法,固然是厲害得很,但還不足以駭跑了華一坤。”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看來,你果真是聰明得很,表姐用的確然不是南宮世家中的武功。”

  東方亞菱接道:“是由鷹圖中參悟而來?”

  南宮玉真點點頭,道:“確是如此。”

  東方亞菱突然間,垂下頭去,凝目沉思。

  東方雁輕輕咳了一聲,道:“妹妹,你在想什麼事?”

  東方亞菱道:“我在想,華一坤為什麼會接你一招就跑。”

  東方雁道:“妹妹,你是大處聰明,小處糊塗,他認不出玉真表姐的武功路數,自知不是敵手,才轉身而去,這有什麼奇怪呢?”

  東方亞菱道:“小妹的看法,剛好和哥哥相反。”

  東方雁道:“你有什麼看法?”

  東方亞菱道:“我覺著,他認出了南宮表姐的武功,所以,他才不戰而退。”

  東方雁道:“他如認出了表姐武功,必可知破解之法,實也用不著逃了。”

  東方亞菱道:“他認出了表姐的武功,所以,他知道下面幾招,兇猛絕倫。使他無法抗拒,那只好走為上策了。”

  東方雁沉吟了一陣道:“倒也有理。”

  南宮玉真道:“如若剛才一戰,我能勝了華一坤,把他制服於手下,借他之力,咱們就可以安然脫困了。”

  東方亞菱道:“華一坤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南宮玉真道:“現在,咱們應該如何?”

  東方亞菱:“這山谷之中,不能久留,但如想破圍而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南宮玉真道:“表妹,現在,要你拿一個可以肯定行動的主意了。”

  東方亞菱點點頭,沉思了良久,道:“倒有一個辦法。”

  南宮玉真道:“什麼辦法?”

  東方亞菱道:“咱們走一條路出於他們意料之外的,也許可以闖出關去。”

  南宮玉真回顧了一眼,道:“咱們往哪裡走?”

  東方亞菱道:“我已經打量過這裡形勢,我們只有往東走,才有脫圍的機會。”

  東方雁一皺眉頭,道:“往東走,東面是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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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三

  東方亞菱道:“連綿不絕的大山,也可能是一條死路。”

  東方雁道:“你知道了那是一條死路,咱們為什麼要去?”

  東方亞菱道:“死申才可以求生,正因為那可能是一條死路,咱們不可能去,所以,他們的防衛之力,才會薄弱一些,咱們才有脫困的希望。”

  東方雁道:“就算咱們衝過去,但也僅僅是脫離了這一條死谷,進入了另一條死谷中,衝得出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東方亞菱道:“哥哥,別人都不反對小妹,你卻是處處和我為難。”

  東方雁道:“人家不好意思說你,咱們是兄妹,所以,我才會說你。”

  東方亞菱搖搖頭,笑道:“你事實上要逼著我說些什麼?小妹只好說個理由出來,給你聽聽了……”

  語聲一頓,接道:“這地方,不但是死谷絕地,而且,他們已經準備了很多天,強弓硬箭,滾木擂石,可以火攻,也可以水攻,咱們沒有一點防守的憑藉,如是換個地方,至少咱們可以減去這些威脅……”

  目光一掠蘭蘭、秀秀,接道:“走!向東逆闖。”

  蘭蘭、秀秀抬起滑竿,東方亞菱突然從滑竿的座位上,拿起一個一尺二寸長,形如竹筒的圓狀物,泡在手中。

  然後,又從腰間解下了一條白綾帶子,把自己綁在滑竿上。

  任何人,都已經看出了東方亞菱下了決心,準備闖出絕谷。

  南宮玉真快步行了過來,道:“表妹,你為什麼把你自己困在滑竿上?”

  東方亞菱道:“這一陣,突圍之戰,激烈、驚險自在想像之中,小妹恐無法坐穩在這滑竿之上。”

  南宮玉真口氣一變,道:“亞菱,你不用客氣了,我們應該如何分配,你吩咐吧!”

  東方亞菱道:“哥哥和秋兄開道,天虛老前輩和傅前輩守護左翼,表姐獨當右異,餘者斷後。”

  南宮玉真低聲道:“亞菱,咱們一有行動,首先會遇上強弓疾箭,你高居滑竿之上,那是最明顯的目標……”

  東方亞菱道:“若要下來走路,單是這些山坡,我就爬不上去。”

  南宮玉真低聲說道:“下來,我背著你走。”

  東方亞菱道:“我想,他們不到完全絕望的時刻,還不會殺死我,他們會調集高手生擒我的機會大些,我高坐在滑竿之上,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也許不會對我施下毒手。”

  南宮玉真不再多言,回頭對摘星、追風說道:“你們全力照顧表妹,如是蘭蘭、秀秀,已有不支,立刻接替他們。”

  追風、摘星一點頭,道:“婢子遵命。”

  秋飛花、東方雁已行在滑竿前面。

  東方雁沉聲說道:“蘭蘭、秀秀你們聽著,你們只管抬好滑竿,不用分心於對敵的事。”

  蘭蘭、秀秀齊聲點頭領命。秋飛花左手摺扇,右手長劍,當先而行。

  東方雁也握劍在手,緊追在秋飛花的身後。

  果然,衝向東方的方位,大出了對方的意料之外。

  秋飛花等一口氣,衝到了山坡前面,仍然不見有人出手攔阻。

  但已登上山坡,局面立刻有了變化。

  先是一陣弩箭,疾如流星一般迎面而至。

  秋飛花、東方雁,長劍齊揮,閃起了一片劍光。

  天虛子、傅東揚,也一起行動,兵刃,掌力,交相擊出。

  弩箭過後,是一排白衣劍手,橫裡攔住了去路。

  一排八人,各執長劍。

  同時,兩面山峰上,人影閃動,有很多人,奔向正東方位來。

  顯然,正東方很薄弱,華一坤正調人手堵擊。

  東方亞菱如預料不錯,那些弩箭,都是在人肩以下,顯然,沒有射傷東方亞菱的企圖。

  秋飛花長劍搖曳,擊落了一支弩箭,左手摺扇,急急示意蘭蘭和秀秀停下。

  原來,正東方位上,這片小坡,雖非斷崖、峭壁,但卻無路可行,尤其是八個白衣人防守在一個四五尺高的陡坡,就算比蘭蘭、秀秀武功再高一些的人,也無法一面閃避對方劍勢,一面登上陡坡。但最重要的是,那些白衣劍士手中的長劍,伸動之間,正好是攻向高坐滑竿之上的東方亞菱。

  因此,秋飛花示意要他們停了下來。

  南宮玉真低聲道:“放下滑竿。”

  蘭蘭、秀秀依言放下滑竿。

  沒有人吩咐什麼,群豪很自然的布成了一個扇面陣式,把東方亞菱圈在了中間。

  南宮玉真低聲道:“傅前輩,請費神保護亞菱,我去助秋兄殺開一條血路。”

  傅東揚道:“南宮姑娘,不用急著出手,叫他們把人手集於此地……”

  南宮玉真奇道:“為什麼?”

  傅東揚道:“東方姑娘判斷的不錯,這正東方位上,他們設伏不多,所以,只有調集一部人手趕來阻攔,咱們在混戰中殺出去,比對付其他強弓長箭、毒針暗器,似是比較容易一些。”

  南宮玉真悄然一倍,笑道:“傅前輩想的究竟是比晚輩周到。”

  這時,秋飛花已飛身而起,衝向山坡。

  兩個白衣人長劍操出,刺了下來。

  秋飛花右手長劍“行靈流水”,一劍橫擊,“當”的一聲,震開了長劍。

  雙足向懸崖上踏去。

  另外兩支長劍,左右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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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四

  秋飛花一吸小腹,一支劍掠過小腹而過,另一支劍,卻被秋飛花左手摺扇一揮封了開去。

  這八個白衣人手中長劍配合得極是佳妙,秋飛花雖在一瞬間,封開了四支長劍,但另有兩支長劍,卻疾如流星一般,點向小腹。

  秋飛花手中的摺扇長劍,都已走了招數,雙足還未踏落實地,變招不易,被第三度攻來的劍招,生生逼落下來。

  東方雁緊隨著飛身而起,揮劍攻出。

  但見寒芒閃動,三支長劍,交織成一片劍網直壓而下。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東方雁也被那交錯的劍網,生生給壓了下來。

  落著實地之後,東方雁長長吁一口氣,道:“秋兄,這幾人配合得不錯,交叉劍網,匯合成了一股很強大的壓力,咱們想硬衝上去,只怕也不是容易的事。”

  秋飛花早已聽到傅東揚、南宮玉真的談話,笑一笑,道:“等他們後援將至時……咱們沖上去,殺得也可以熱鬧一些。”

  放低了聲音接道:“只和他們近身相搏,逼他們讓出一條路來,不要殺得他們望風而逃。”

  東方雁也是聰明人。

  聰明人一點就透。

  心中暗暗忖道:“這法子當真是妙絕得很,這般人如若不死,他們就會不停的拚命纏鬥,比他們武功吏高的人,無法插進手來,就算是插手進來,也有著礙手礙腳的感覺,無法把凌厲的殺招施展出手。這些人不退開,混戰一處,埋伏的弓箭手,也無法施弩箭、毒針一類的暗器。”

  想通了個中的道理,東方雁不禁微微一笑,道:“好主意。”

  秋飛花突然長嘯一聲,振袂而起。

  這一次,只飛起了兩丈多高,摺扇護身,長劍攻敵,頭下腳上的飛落而下。

  白衣劍手,齊齊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幻起了一片劍影,迎了上去。

  秋飛花長劍上滿蓄真力,盪開了了一片劍影,落著實地。

  一文長劍,蓄勢待發,直到秋飛花落著實地時,才“唰”的一劍,刺了過來。

  秋飛花摺扇微側,輕輕一撥,把一劍來勢,撥向一側,長劍卻伸縮、吞吐,一連攻出了八劍。

  環圍身側的白衣劍手,被這迅如電火的劍勢,生生給逼了開去,讓出了一片空地。

  東方雁及時而上,揮劍接住了兩劍攻勢。

  秋飛花劍風如輪只把強敵逼退開去,卻未下煞手傷人。

  東方雁也有了默契,劍勢以守為主,逼住敵人劍勢,不讓他們攻勢近身。

  南宮玉真早已安排好了進攻手法,嬌叱一聲,飛身而上,手拍指點,逼退了四人。

  蘭蘭、秀秀在傅東揚等護持之下,也登上了陡崖。

  群豪開始向前衝去,秋飛花和東方雁的雙劍氣,給逼退開去。

  東方亞菱用綾帶把自己已綁在了座椅上。

  摘星飛身而上,把身軀擋在了東方亞菱的身前。

  看上去,刀光、劍影,打得熱鬧非凡,但卻沒有一個人受傷。

  這時,趕到的援手,不下二十餘位,一擁而上,希望拚搏住秋飛花等。

  但他們失望了,秋飛花、東方雁,開道忽緊忽慢,只把攔路敵人,逼得向後退,卻不肯傷人。

  華一坤調集了不少弩箭手,但因雙方混戰一處,無法下令射出。

  距離嶺脊,不過有數十丈的距離,群豪一陣急攻,已然踏上嶺脊。

  東方亞菱乘坐的滑竿四周,圍滿了人,兵刃交錯,寒光閃閃,看上去很激烈,但卻是有驚無險。

  華一坤親自也帶著了一批人手趕到。

  但群豪已然脫出了埋伏地區。

  傅東揚高聲說道:“飛花,下手逼開他們,看樣子,前面已無埋伏。”

  他口說得雖然客氣,事實上,卻無異招呼秋飛花施下毒手。

  這些人緊追蠻纏,如若不施下毒手,實在很難擺脫他們。

  傅東揚一聲令下,秋飛花劍勢突變,無難門精奇的招數,連綿出手。

  但聞慘叫之聲,不絕於耳,挾著斷腳殘臂,橫飛血肉。

  東方雁也施出了東方世家中的家傳快劍,配合了秋飛花的劍招,痛下殺手。

  南宮玉真連兵刃也未亮出來,指風、掌力,盡都指向了人身要害。

  天虛子低吟了一聲,無量壽佛。

  劍招也變得十分辛辣,片刻,連傷了數人。

  這一陣,群豪大開殺戒,奇招綿連,隨行圍攻的劍手,片刻間,已然傷亡了大半。

  餘下的目睹慘狀,不敢再向滑竿逼近,紛紛向後退去。

  蘭蘭、秀秀,加快了速度,很快的越過了山脊,脫出圍困。

  秋飛花也從開道而行,轉成了斷後。

  事實上,群豪整個隊形,完全改變,東方雁、天虛子、南宮玉真加上秋飛花,四個人一排橫立,攔阻了追兵。

  這時,追兵已然雲集了有四五十人之多,各執兵刃,一擁而上。

  南宮玉真冷冷說道:“諸位,剛才,我們是手下留情,如若諸位還不知進退,苦苦迫逼,那是自找苦吃了。”

  口中說話,雙掌已急疾如流星般,攻了出去。

  她殺機已動,出手掌力,全都是陰柔之勁,中人之後,才會吐出內力,傷人內腑。

  但聞幾聲悶哼,傳了過來,兩個當先攻上的大漢,口中鮮血湧出,倒地死去。

  秋飛花、天虛子、東方雁,全都展開凌厲的攻勢。

  但見劍氣縱橫,盡都是快劍殺手,雙手搏鬥得激烈絕倫。

  秋飛花劍發如電,片刻間,已然殺傷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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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五

  他心中仁慈,雖然下了殺手,但還留了一份仁慈,劍招只刺中對方的右腕、右臂,使對方無法冉付還手。

  天虛子、東方雁也都痛下殺手,片刻工夫,已然殺傷了十餘人。

  南宮玉真雖是赤手空拳,但她的殺人手法,最為凌厲。

  這些人雖然是悍不畏死,但他們眼看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也不禁為之心中震動起來,竟然不敢對南宮玉真出手。

  秋飛花、天虛子、東方雁,都是初次見到南宮世家的殺人手法,那真是招招見血,掌掌奪魂的武功。

  出手一招,必傷一命。

  另聽一陣尖厲的哨音,傳了過來,圍攻群豪的匪眾,全都退了回去。

  這些人,攻來時,有如狂風暴雨,退走時,亦如狂飆飛揚。

  眨眼之間,已走得一個不剩。

  東方亞菱並未遠去,停在那裡,眼看攻上來的人,全都退了開去。

  秋飛花已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道:“姑娘,咱們要不要追上去?”

  東方亞菱接道:“不用追了。”

  東方雁輕經籲一口氣,道:“妹妹,好像咱們很容易就闖出了埋伏。”

  東方亞菱道:“這是一條通往山區的絕地,他們想不到咱們會走這條路,所以,這裡沒有埋伏。”

  東方亞菱道:“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條路也許會艱苦一些,路途遙遠一些,咱們總會走出去的。”

  東方亞菱道:“哥哥,你過來瞧瞧吧!”

  東方雁快步行上峰面,凝目望去,只見前面,重峰疊翠,峭壁如切。別說是人走了,就算是山猿越渡,也非易事。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亞菱姑娘,咱們要穿越過這起伏重山麼?”

  東方亞菱搖搖頭,道:“如若這地方,有一條可通之路,他們就不會這樣輕鬆放咱們過關了。”

  秋飛花道:“咱們現在要到何處?”

  東方亞菱道:“就是下面那一道深谷之中。”

  秋飛花低頭看去,只見那條深谷,和停身的山谷,大小相若,不禁一皺眉頭,道:“那道山谷和這座山谷,有什麼不同呢?”

  東方亞菱道:“至少有一個地方不同,這座山谷中,沒有看守咱們的人……”

  她似是言未盡意,但卻一笑而止。

  事實上,任何人心中,都有著一個很奇怪的想法,覺著東方亞菱由對面搬過來,並無什麼作用。

  東方亞菱目光由群豪的臉上掠過,道:“蘭蘭、秀秀,走慢一些。”

  蘭蘭、秀秀應了一聲,抬起滑竿,向下行去。

  東方亞菱高坐滑竿之上,目光不停地轉動,四下打量。

  這也是一片荒地絕谷,谷中長滿了高可及人的雜草,簡直是,密無容足之處。

  就目光觀望所及,這片谷底盆地,比起另一面谷中的地方,似乎是小了一些,但卻比另一面更荒涼。

  那一片谷底中,有著小溪流水,如茵草地,這一片谷底中,都是高可掩人的荒草,完全無法瞧出谷底中的形勢。

  群豪心中都有些不滿,但卻為了保持對那東方亞菱的信任,沒有人提出什麼。

  但每人臉上都泛現出奇異和不安之色。

  東方雁輕輕咳了一聲,道:“妹妹,你沒有想到吧!這面山谷中,都是荒草。”

  東方亞菱沒有理會東方雁,全心全意在四下觀察。

  忽然間,東方亞菱喝令停下了滑竿,解開了縛在滑竿上的綾帶,緩緩行了下來,東方亞菱閉上雙目,口中不停數著數字,三七二十一,五七三十五。

  誰都不知她在算些什麼?也沒有人用心去聽。

  東方亞菱自言自語的算了一陣,重又登上滑竿,向前行去。

  傅東揚看出了全場中人,都有著茫然無從之色,輕輕籲一口氣,道:“諸位,東方姑娘帶咱們深入荒地絕谷,必有她的用心,諸位且不可等閒視之。”

  只聽東方亞菱細音裊裊的傳了過來,道:“傅前輩,請過來,助晚輩查證一件事情。”

  傅東揚緩步行了過去,道:“姑娘有什麼吩咐?”

  東方亞菱臉上透著倦色,淡淡一笑,道:“老前輩左行一百五十步至兩百步……找找看,有沒有一根石椿。”

  傅東揚道:“什麼樣的石樁?”

  東方亞菱道:“不一定是石樁,也許是鐵的,或者是堅硬的木樁。”

  傅東揚道:“秀才明白了。”

  這時,幾人已然快返到谷底之地,傅東揚行過十餘步,人已為長草掩沒。

  但見草稍搖動,傅東揚愈入愈深了,逐漸的也看不出草稍晃動。

  傅東揚去了足足有一頓飯工夫之久,才行了回來。

  只見他滿身灰塵,臉上卻帶著微微的笑意。

  東方亞菱臉上是一片緊張之色,急急說道:“找到沒有?”

  傅東揚道:“找到了,但不是石椿,也非鐵椿、木椿。”

  東方亞菱道:“那是什麼椿?”

  傅東揚道:“難出人意料,是一根烏金的樁子,鳥金本為金中罕見之物,那金椿粗如小碗,高過一尺,入土好多,秀才沒有量過,但是那種金椿的價值,就值不匪了。”

  東方亞菱籲一口氣,道:“有點眉目了。”

  身子突然一顫,向地上栽去。

  不知菱姑娘是早有準備呢?還是事情碰巧,倒下去的方位,正是秋飛花的方位。

  秋飛花急急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東方亞菱。

  四周的人全都圍了過來。

  只見她臉兒蒼白,口目緊閉,頂門上隱隱間現出汗水。

  東方雁心中大急,叫道:“妹妹,你怎麼了?”

  伸手抓向東方亞菱的雙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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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六

  南宮玉真突然用手一隔,封開了東方雁的雙手,道:“表弟,別驚擾了她,要她好好的休息一下。”

  東方雁道:“妹妹好像暈過去了?”

  南宮玉真道:“以往,她有過這樣的毛病麼?”

  東方雁搖搖頭,道:“沒有。”

  南宮玉真道:“這就有點嚴重了。”

  傅東揚道:“菱姑娘太累了,咱們用手、她用心,不知她如何能算出這地方應該有根椿子。”

  天虛子道:“這真是一件為難的事,完全沒有脈絡可尋,想不到,難為她怎會算得出來。”

  秋飛花急急說道:“師父,東方姑娘的病勢,似是很厲害,師父精通岐黃之術,要不要給菱姑娘一點藥物?”

  傅東揚笑一笑,道:“你師父這點醫道,比起東方姑娘來,有如小巫大巫之別……”

  輕輕籲一口氣,接道:“她體質太弱,這一次耗費的心血也太多了,她是個很自知的人,等地清醒過來再說吧!”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她要幾時才能清醒過來?”

  傅東揚道:“這個很難說了,不過,不會太久。”

  天虛子道:“華一坤來了。”

  轉頭看去,只見華一坤,帶著十二個身穿青色短衫,青色長褲,身佩長劍的劍手,站在五丈之外。

  南宮玉真道:“傅老前輩,你們照顧東方姑娘,我去會會華一坤。”

  傅東揚搖搖頭,道:“姑娘,不用去了,華一坤只是想瞭解一下咱們的行蹤罷了。”

  南宮玉真道:“如若不把他們擊退,他們一直追著咱們而來,那將如何?”

  傅東揚道:“姑娘可以帶著幾個人去防備一下。”

  南宮玉真點點頭,帶了追風、摘星、天虛子轉身向前行了一丈,雙方保持了對局相峙。

  這時,倒在秋飛花懷中的東方亞菱,仍然沒有清醒過來。

  傅東揚表面上,保持著鎮靜,內心中,也是焦慮異常,生恐華一坤真的帶人衝了過來,不論形勢上,人手上,都吃虧很大。

  他相信華一坤帶來的十二個人,都將是選出來的高手,一旦動手,必將是慘烈異常。

  東方亞菱一直暈迷不醒,理應是個很大的威脅。

  正當心中焦急之際,東方亞菱突然睜開了雙目,道:“傅前輩。”

  傅東揚笑一笑,道:“姑娘你太累了。”

  東方亞菱道:“唉!我的身體真是沒有用,就這樣累了一下,人就暈了過去。”

  傅東揚道:“姑娘現在清醒了,總算是時猶未。”

  東方亞菱籲一口氣,笑道:“老前輩,告訴我表姐,別和華一坤動手。”

  傅東揚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低聲道:“因為,我可能已找到了那座古堡,咱們進入那座古堡之後,就可能得到暫時的安全。”

  傅東揚道:“姑娘,真有一座古堡麼?”

  東方亞菱道:“我想是的,老前輩找到了那座鳥金椿,更證明了我的推斷不錯,這一切都是真的,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們把向上建築的古堡,改成向下,掩埋在荒草之中。”

  傅東揚呆了一呆,道:“姑娘是說,真的有一個人,連了一座古堡,埋在地下。”

  東方亞菱道:“如若我的推斷沒錯,那座古堡的建築,一切都是向下發展,整個的設計,都是倒立的,甚至連那座古堡中的佈置,都是倒立的設計。”

  傅東揚道:“那真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

  東方亞菱道:“簡單的說,就是一座修建得很好的古堡,把它倒過來,埋入地下。”

  傅東揚道:“那是說,整個的古堡,倒立式建築在地下。”

  東方亞菱道:“晚進只是這樣想想,我還無法確定。”

  傅東揚道:“已然發現了烏金椿,看來姑娘的想法,不會錯。”

  東方亞菱回顧望了一眼,只見華一坤已帶著人手,回頭而去,心中安定了不少,笑一笑,道:“如非老前輩的廣博經驗,精細查詢,只怕,晚進也無法證實所想的事。”

  傅東揚道:“那烏金椿子,又經塗色,看上去,很像石頭,所以,不留心的人,很難看得出來。”

  東方亞菱道:“這一點,晚輩亦會想到,所以,才敢麻煩老前輩。”

  傅東揚道:“姑娘,那古堡可是很重要麼?”

  東方亞菱道:“應該是很重要,晚進前一次,斷事錯誤,幾乎把諸位陷入絕境,所以,我也不敢很有自信了,希望這一次,沒有差錯。”

  傅東揚道:“姑娘,你不要謙讓了,滔滔江湖,秀才從沒有見過一個才慧如姑娘的人。”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傅前輩給晚進一點鼓勵,使晚輩增加了不少的勇氣,我就斗膽放言了。”

  傅東揚道:“姑娘請說,在下洗耳恭聽。”

  東方亞菱道:“如若晚進沒有猜錯,我想,咱們找的一座古堡,關係著目下江湖形勢,武林命運。”

  傅東揚點點頭。

  此刻,他內心之中,對這位身體柔弱的少女,已然佩服得五體投地。

  東方亞菱接道:“目下江湖的亂源,起源一個神秘的組合,這組合,已有足夠的龐大勢力,但卻按兵未動,而且是紛亂四起,非只一處,這使晚輩覺著,有些大背常情,他們在等什麼?怎會無聲無息的在江湖上,崛起了那麼多的神奇組合……”

  沉吟了一陣,接道:“老前輩,記得麼?那隻想把我抓走的鷹。”

  傅東揚道:“多虧了南宮姑娘,那奇大的怪鷹,飛行迅速,力量奇大,背上三人,武功又極高強,老實說,除了南宮姑娘之外,只怕很少有人能夠救你。”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晚進的意思是說,哪來的那樣大的鷹,而且撲擊進退,是都受過了很嚴格的訓練,這是否有些奇怪呢?”

  傅東揚道:“深山大澤之中,有很多奇鳥怪獸,過往江湖上,也有馴鳥役獸的人。”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晚輩的看法,和老前輩略有不同。”

  傅東揚道:“姑娘有什麼高見?”

  東方亞菱道:“晚輩覺著,巨鷹都是經過人培養、訓練而成。”談話之間,南宮玉真等已行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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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七

  第四十一章 白衣劍手

  東方亞菱似是有意的讓人聽到,反而提高了一些聲音,道:“那駝人飛行的巨鳥,晚輩曾經仔細的瞧過,它已經不是單純的巨鷹形貌了,其體形有如傳說中的鵬鳥。”

  傅東揚點點頭,道:“姑娘,觀察入微,在下好生敬服。”

  東方亞菱籲一口氣,道:“這等事,有自然法則,所以,晚輩覺著,那鷹首鵬身的巨鳥,可能不是自然生出之物。”

  傅東揚不能不承認了,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有理,只有人參與其中,才能使自然的法則改變。”

  南宮玉真等都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但還未完全瞭解兩人談的什麼?也許是怕解釋起來,有些困難,東方亞菱突然改變了話題,道:“那古堡門戶,可能就在那金椿附近,有勞前輩帶我去找找看了。”

  傅東揚點點頭,道:“金椿距離,大約有十丈左右。”

  蘭蘭、秀秀一伏身,抬起了滑竿。

  東方亞菱道:“不用了,我自己走過去。”站起身子,追著傅東揚身後行去。

  這一帶坡度雖然不大,但崎嶇不平,走起來,十分吃力。

  蘭蘭伸出手來,扶住了東方亞菱的右臂。

  輕輕一揮手,示意蘭蘭退下,東方亞菱回頭對南宮玉真說道:“表姐,華一坤可能已經動了疑心,所以,你要全心監視著他。”

  南宮玉真道:“表妹,我不知道你發現了什麼,難道這片荒草絕谷,就是咱們的久居之地麼?”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至多一個時辰,小妹就可以給表姊一個明確的答案了,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別讓華一坤帶人追下來。”

  南宮玉真道:“華一坤已然調動了人手,把這座荒谷圍了起來,此地狹小,只有咱們來時一條出路,易守難攻,而且,咱們食用之物,已然用完,就算華一坤不攻過來,咱們地無法支撐過三天。”

  東方亞菱道:“小妹也瞭解我們的處境,如若小妹的推斷有誤,只有仗憑表姊的武功,趁那華一坤還未佈置完整,突圍而去。”

  南宮玉真輕輕嘆息一聲,道:“表妹,這座荒涼的絕谷之中,真有一座古堡麼?”

  東方亞菱道:“很快就可以證明。”

  說完,舉步行入了荒草之中。

  東方雁苦笑一下,道:“我這位妹妹,太聰明了,也太相信自己。”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雁表弟,亞菱表妹,才慧絕世,她的一舉一動,自非我們所能夠完全瞭解,不過,這片荒地絕谷之中,就算真有一個古堡,那也是很多年的事了,想來,那古堡之中,絕不會存放著食用之物。”

  秋飛花低聲道:“華一坤逼得太緊,其實,咱們進入了這座山谷之後,就陷身絕地之中,兩面山谷中,雖然形象不同,但處境則一。”

  天虛子拂髯一笑,道:“南宮姑娘,貧道的看法是,東方姑娘正在和對方鬥智……”

  南宮玉真哦了一聲,道:“老前輩,可否說得清楚一些?”

  天虛子道:“咱們耳聞、目睹,對東方姑娘的作為,就有著莫測高深的戚覺,對方看在眼中,自然是更難明白了,也許就因為這一點,華一坤才對咱們再三的忍讓,不肯施下毒手,也可能就是為此所惑了。”

  南宮玉真微微一怔,道:“老前輩說得是,咱們跟在她的身側,就被她鬧得迷三倒四,華一坤遙遙相望,更是莫測高深了。”

  天虛子嘆息一聲,道:“姑娘,你認為華一坤,真的是沒有法子對付咱們麼?”

  南宮玉真道:“晚輩也覺著,他們沒有真下毒手之心。”

  天虛子道:“因為,他們不願傷到東方姑娘。”

  南宮玉真道:“老前輩,但咱們長守於此,亦非良策。”

  天虛子道:“傅秀才在我們幾人之中,素以才智見稱,他對東方姑娘的才慧,有著敬如神明的感覺。貧道覺著,他們已可能真的發現了什麼?姑娘,請靜下心來,咱們已陷身絕地,如想單靠武功,破圍而出,機會不大,只有仰仗東方姑娘的智慧了。”

  南宮玉真道:“多謝前輩的指教,晚輩幾乎躁急誤事了。”

  天虛子道:“姑娘言重了,這一代江湖正邪之爭,看來,已操在你們幾位年輕人的手中了……”

  且說傅東揚和東方亞菱行入了草叢之中,傅東揚停下腳步,直等到東方亞菱行到身側,才低聲說道:“姑娘,還有一段路,深草過人,行動不便,我扶著你走吧!”

  東方亞菱道:“正要借重前輩。”伸手扶著傅東揚的肩頭,緩步向前行去。

  一面說道:“老前輩,這等荒涼的山谷絕地,有那麼一道金椿,自然是有些奇異了。”

  傅東揚道:“秀才仔細的看過那根金椿,那是用來固定一件物體之用。”

  東方亞菱道:“用來固定一座古堡,以免山川變形,使古堡形體消毀,雖然大地變化,自然間,威力無窮,但有金柱固形,至少也可以多過一些歲月。”

  傅東揚道:“烏金銃蝕不重,用金為柱,時間可能更久一些,只是,用這等名貴的烏金作為柱石,這份氣魄、豪華,實為不可思議的事。”

  東方亞菱道:“因為,那古堡中的藏物,貴重過金柱十倍,只有那些藏物,才配用烏金作為柱。”

  傅東揚道:“哦!姑娘可知那古堡中藏麼?”

  東方亞菱道:“還不敢有太大的把握,所以,我們一定要進入古堡求證,也值得冒這一次大險。”

  談話之間,已然行近了金椿附近。

  傅東揚伸手撥開亂草,果然見一個碗口粗細的金烏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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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八

  東方亞菱伸出纖纖玉手,輕輕拂動著烏椿,道:“就是這一個了。”

  傅東揚點點頭,道:“秀才曾經沿著烏椿,找尋了三丈方圓,但除了這根金椿子之外,再也找不到一點可疑的蛛絲馬跡了。”

  東方亞菱道:“金椿既現,其門不遠,不過,那一定是很難找的地方。”

  傅東揚道:“秀才倒有一個笨辦法,我們順著金柱挖下去,也許能找出古堡,只可惜,這工程太過浩大,咱們的時間不夠。”

  東方亞菱仰首望著天上飄浮的一片白雲,道:“老前輩,別說山石堅硬,掘地不易,就算咱們有利器、時間、足夠的人手,也不能掘地尋屋。”

  傅東揚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道:“那古堡不但堅固無比,而且,必藏有很多的機關,如若挖掘不慎,觸動機關,很可能使那座古堡,整個垮了下去,也許古堡中的藏物,也一次毀去。”

  傅東揚道:“懷壁其罪,如是古堡藏物,全數毀去,至少,華一坤也不會這麼緊追不捨了。”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這情況,有些不同,如是進的想法不錯,這古堡所存放的藏物,可能關係著整個江湖的命運。華一坤和那個組合,已然有著龐大無比的威力,就目下所見而言,就算是少林、武當,這兩個武林中最大的門派,地無法和他們比擬,但他們一直按兵不動,這又為了什麼?”

  傅東揚道:“姑娘意思是……”

  東方亞菱接道:“晚進的意思是,這座古堡中,可能隱藏著一種他們害怕的東西。”

  傅東揚道:“姑娘覺著,那是一種什麼東西呢?”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反問道:“老前輩的看法呢?”

  傅東揚道:“可能是一種制服他們的武功。”

  東方亞菱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說的十分有理,不過,如若單純是一種武功,他們也未必這樣害怕了:…”

  語聲微頓,接道:“武功一道,固然是招招相剋,但上乘武功,必需第一流的人才,才能練成第一流的武功。就算這古堡中,真的藏有克制他們的武功,那又需多少的人才,多少的時間,才能訓練出一批克制他們的人手。”

  傅東揚嘆息一聲,道:“姑娘的高論,不得不叫人心折,秀才佩服極了。”

  只有具有智慧的人,才會佩服一個更具智慧的人。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老前輩,目下,我還無法想出,這古堡中收藏著什麼?咱們先找出門戶再說吧!”

  傅東揚一皺眉頭,道:“姑娘,草叢中十分陰濕,到處是鵝卵石,那說明了這個地方,經過了一段相當年月,山洪沖集了這些石塊,堆積了相當多淤泥,就算真有門戶也被淤泥、亂石掩去了。”

  東方亞菱道:“我知道,但他能留住這根金椿,就可能……”

  突然住口不言,雙目凝注在金柱之上瞧著。

  傅東揚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站在一側。

  這景象,給了他一個很大的啟示,一個人的智慧,總有著它的極限,淵博的學問,精細的視察,不放棄任何一個細的關節,才能是發揮智慧的根源。

  自己曾在這金椿旁側,沉思了良久,在這金椿的周圍尋找,希望能找出進入古堡的門戶。

  但想來想去,就沒有想到關鍵可能在這金椿之上。

  東方亞菱高明處,就在能一眼間,看出了關鍵所在。

  事實上,淤泥積石,如若不把關鍵安排在這金柱之上,又如何能夠保留下進入古堡的隱秘呢?

  這荒草積石的山谷,和另一面山谷只不過一嶺之隔。

  但卻有著極大的不同。

  深一層想,也就是那留下這古堡之人的設計,這是一座積土甚深的山谷,才能長出高可及人的荒草。

  山坡形勢,會使這谷地積土漸深,野草也愈深。

  山洪沖積的亂石,會掩去可能留下的一切痕跡。

  只有這一根黑色的金椿。除了烏金的本色,可以掩人耳目之外,那人也許還有著一層更深的用意,土裹藏金,塵裹埋珠。

  這是多明顯的啟示啊!

  但自己竟然想不起來。

  這是差之毫釐,謬之千里的錯誤。

  但聞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傅前輩,看來,得把這金柱上洗一冼,才能瞧出個中的隱秘了。”

  傅東揚笑道:“這個,秀才來。”

  嘶的一聲,脫去了身上的一片長衫,用力在金椿上擦試起來。

  他內力強勁,片刻工夫,那黑黑的金椿,竟被他擦得油光明亮。

  東方亞菱道:“可以了,也不能擦試得太利害。”

  傅東揚道:“姑娘,老朽在擦試這金椿時,感覺著這金椿之上,確有一些存在的花紋。”

  東方亞菱道:“這就對了。”

  伏下身去,仔細查看起來。

  傅東揚也凝目望去,只見那金椿上,隱隱有著很淡的花紋。

  但他卻瞧不出那花紋上,畫的是些什麼。

  東方亞菱看得很入神,似乎是在欣賞一幅名畫,看得很仔細。

  傅東揚也很用心的,瞧了良久,瞧不出什麼名堂,只好放棄。

  這時,突然間,草叢中,響起了一陣簌簌之聲。

  傅東揚突然間一吸真氣,凝神戒備。

  轉頭望去,只見南宮玉真和秋飛花,一先一後的行了過來。

  南宮玉真疾行一步,到了金椿旁側。

  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原來,她發覺了東方亞菱全神貫注,不敢驚擾。

  又過了一刻工夫之久,東方亞菱突然站起了身子,回頭一笑,道:“老前輩,找到了……”

  忽然發覺,站在身側的竟然是南宮玉真。

  微微一笑,南宮玉真緩緩說道:“小表妹,找到了什麼?”

  東方亞菱道:“找到了古堡的入口之處!”

  南宮玉真道:“什麼古堡?”

  東方亞菱道:“這地方有一座古堡,就是華一坤他們要找的地方。”

  南宮玉真道:“這是真的?”

  東方亞菱道:“表姐,大概十有八九了,等我找到了門戶,咱們就可以進去了。”

  南宮玉真道:“這地方,這樣荒涼,怎會有什麼古堡?”

  東方亞菱道:“表姊,這古堡建築在地下,很難叫人想到,所以。華一坤他們花費了很大的工夫,仍然找不到這古堡所在。”

  南宮玉真道:“表妹,這些事,聽起來。實在是叫人難以相信……”

  東方亞菱接道:“所以,任何人,都想不到這地方,如是很容易被人找到,華一坤他們也不會找上我了。”

  南宮玉真道:“表,看來,你確有過人的智慧,華一坤他們花費了很多年的工夫,找不到的地方,卻被表妹幾個時辰就找了出來。”

  東方亞菱道:“不!我花了很多天的工夫,這幾日中,我一直不停地在想,一直想到了昨天,才算把事情想通,唉!如非傅前輩從中相助,我也不會很快找到了此地。”

  語聲一頓,接道:“表姐,請再費心等候片刻,別讓華一坤等人行了過來。”

  南宮玉真道:“這個表妹放心,表姐拼了命,也不讓華一坤等過來打擾表妹,秋兄,你在這裡陪陪亞菱。我先走一步了。”

  傅東揚道:“南宮姑娘等一等,秀才一起去。”

  秋飛花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目睹傅東揚、南宮玉真等離去之後,東方亞菱一轉身子,雙目凝注在秋飛花的臉上,緩緩說道:“秋兄,我好累啊!”

  東方亞菱一說累,似是就累得支持不下去,雙腿一軟,就要向地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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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九

  秋飛花一伸手,扶住了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亞菱,你太辛苦了。”

  說是扶,事實上,不如說是抱,東方亞菱整個嬌軀,俱入了秋飛花的懷中。

  她微微閉著雙目,臉兒貼在秋飛花的前胸之上。

  像一艘剛經過大風浪衝擊的小船,忽然間,找到了一個避風的港灣,有一種渡過凶險的安祥。

  秋飛花輕輕攬著東方亞菱的柳腰,緩緩說道:“亞菱,好好的休息一下。”

  東方亞菱閉著的雙眼沒有睜開,口中卻緩緩說道:“秋兄,謝謝你這樣關心我,我從沒有這樣累過,讓我睡一刻。”

  秋飛花道:“你多睡一會兒,不要太緊張。”

  東方亞菱嘴角間泛起了一抹笑意,緩緩說道:“飛花,我太沒有用了,是不是?”

  秋飛花道:“這話從何說起?”

  東方亞菱道:“我這個身體,實在太嬌了,輕輕累了一下,人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秋飛花道:“亞菱,是我慚愧……”

  東方亞菱突然抬起頭來,望著秋飛花,臉上是一片自惜自憐的神情,接道:“為什麼?”

  秋飛花道:“我不能保護你,使你這嬌弱之軀,奔行在江湖之上,餐風飲露,疲累如斯,想起來怎麼不慚愧呢?”

  這幾旬話,沒有什麼承諾,也不算甜言蜜語,但卻比千萬句盟言誓約,更使東方亞菱安慰;比千萬句甜言蜜語,更叫東方亞菱快樂。

  那幾句閒談的話中,含蘊了無比的溫情,無比的誠摯。

  東方亞菱嘴角處綻開了美麗的笑容,臉上也泛起一片動人的光彩,緩緩說道:“但願有一天,我會依附在你的保護之下。”

  秋飛花嘆口氣,道:“但我知道,這一天很遙遠,亞菱,不但我要叫你來保護,就是整個的武林安危,也都付託在你的身上,亞菱,怎不叫我……”

  東方亞菱就算墊起腳兒,也只能把鼻子碰住秋飛花的下顎,只好揚起手兒,掩住了秋飛花的嘴,接道:“不要這樣說,秋兄,我會承擔起這個擔子,為了你的榮耀。”

  不容秋飛花接口,人卻轉過了臉兒,接道:“秋兄,幫忙我,找到那古堡之門。”

  秋飛花哦了一聲,道:“亞菱,這地方真有一座古堡麼?”

  東方亞菱把身軀依靠在秋飛花的身上,緩步向前走去,一面笑道:“大概是不會錯了,如若咱們真的找到了那座古堡,你會覺著很奇怪。”

  秋飛花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少女香氣,清雅芬芳,中人欲醉,不禁心中一蕩,抱在東方亞菱腰間的手指兒,忍不住緊了一緊,道:“那是一座什麼樣子的古堡?”

  東方亞菱道:“完全倒立在地下的古堡,我想那裡面的佈置設備,也都是倒立在地下。”

  秋飛花道:“整座倒立在地中的古堡?”

  東方亞菱道:“不錯,而且,那裡面可能有著很多的埋伏,隱藏著很多的殺機。”

  秋飛花道:“這麼說來,是一處很凶險的地方了?”

  東方亞菱道:“是!一處很凶險的地方,不過,正因為那是一處很凶險的地方,所以,才放有著天下武林中最大的機密。”

  秋飛花道:“亞菱,在你的想像之中,這座古堡之中,放置的是什麼隱密?”

  東方亞菱抬頭一笑,道:“我也無法說出那裹面是些什麼,但我相信,那些存物,關係著今後武林的命運。”

  秋飛花嘆口氣,道:“亞菱,我如何幫助你?”

  東方亞菱道:“我已從那種金椿之上,瞧出了一些門道,我相信很快就可以找出那古堡之門。”

  秋飛花道:“哦!你可知道那地方麼?”

  東方亞菱道:“大致的方向,我會記得,不過,還得仔細的找一找。”

  秋飛花笑一笑,道:“咱們慢慢的找吧!”

  行約數十步,東方亞菱突然停了下來,道:“秋兄,就在這附近了,我要停下來,寸地寸土的找!”

  秋飛花道:“可要斬去這附近荒草?”

  東方亞菱道:“不用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咱們能夠找到那古堡門戶,而仍保持這地方的原來樣子。”

  秋飛花道:“但那金椿,十分明亮,一眼間就可以瞧出來,以華一坤的精明,豈有瞧不出的道理?”

  東方亞菱道:“希望我們能很快的找到那古堡之門,如能毀去那根金椿更好,不便毀去,也要設法把它削平,掩起痕跡,這根金椿,對人的啟發很大,華一坤也一樣可以想到,這金椿之下必有玄妙。”

  垂下頭去,仔細在地上找了起來。

  秋飛花既不能拔劍斬去荒草,只好他伏下身來,撥動草叢,替東方亞菱省了不少的氣力。

  東方亞菱很有耐心,果然是每一寸土地,都找得十分仔細。

  只見她纖巧、雪白的玉手,在卵石泥沙上撥動,那嬌嫩的細皮白肉,似是隨時可能被那些石沙擦破。

  秋飛花左手撥動荒草,右手翻動石沙,口中笑道:“亞菱我幫你吧!告訴我怎麼做就行了。”

  東方亞菱微顯蒼白的臉上,升起了一縷淡淡的紅暈,笑一笑,道:“多謝你的體惜,了卻這件江湖大事之後,我也要你教我練工夫。”

  秋飛花道:“你身體嬌弱,不練也罷。”

  東方亞菱低聲說道:“我如不把身體練得好一些,以後,我怎麼能夠……”

  能夠怎麼樣,她沒有再說下去,神情間,卻泛起了一抹羞怯的笑容。

  話不多,但卻早已心許。

  事實上,秋飛花的舉動之間,也早把東方亞菱看作了自己的未來賢妻,惜愛之情,溢於言表。兩人就這樣的蹲在地下,找了下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

  秋飛花忽然間有著疲累的感覺。

  抬頭看去,東方亞菱更是香汗淋漓,濕透了衣衫。

  但她卻咬著牙,未叫出一聲苦。

  她身體雖然嬌弱,但卻有著過人的堅強意志。

  秋飛花輕輕籲一口氣,道:“亞菱,你……”

  搖搖頭,東方亞菱接道:“就應該在這附近,咱們再找一會。”

  看著東方亞菱的疲累,秋飛花內心中,有著無限的憐惜,但看她臉上緊張的神情,又不忍拂逆她的心意。

  就這樣,兩個人,又一寸一尺的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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