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47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18
三〇〇

  暗中卻各自監視著分配的地區。

  但隱身在百丈以外的華一坤,卻看得皺眉頭,不知這些人在鬧什麼把戲,難道真的是坐以待飯。

  他目光雖然過人,但百丈的距離,也只能看到一個人大體的活動,無法察及細節。

  但東方亞菱等人,各自分開,盤坐在不同的地方。

  這些人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似是老僧入定一般,完全沒有什麼舉動。

  華一坤看了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卻看不出一點名堂,心中暗暗奇怪,一皺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個個都坐在那裡。動也不動一下。”

  站在身側的四個青衣人,靠左首的一個,突然接口說道:“主人,要不要小的下去問問他們?”

  華一坤搖搖頭,道:“不用了,東方亞菱這做法,必有作用,我如若想不出他們的用心何在,自然不能去見她了。”

  青衣人啊了一聲,不敢再多接口。

  華一坤按時派人送上酒飯,幾個人吃過之後,又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落日西沉,夜幕低垂,夜空中,出現了一片星光。

  不論華一坤有多好的目力,也無法看到東方亞菱的舉動。

  這一夜,天氣晴朗,二更時分,東方天際,升出來一輪明月。

  華一坤在四周,布下了很多的人,都以目光,投注在東方亞菱等人的身上。

  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在月光下看出東方亞菱等一行人的舉動。

  華一坤焦急的等了一夜,卻沒有任何回報。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些人,靜靜的生了一夜,沒有任何人離去。

  十二時辰過去了,天色又近中午。

  東方亞菱等一行人,雲集在一株古柏之下。

  華一坤仍坐著那張虎皮金蛟椅,四個青衣人分抱著四個椅角,疾奔而至。

  揮揮手,四個青衣人放下了金蛟椅。

  華一坤緩緩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姑娘,老朽是一位很守信諾的人,等足了十二個時辰,才敢如約來見姑娘。”

  東方亞菱身體本極嬌弱,生了一夜未眠,臉色微顯蒼白。

  但她的神情,卻充滿著歡愉,看上去精神很好。

  舉手理一理夤邊的秀髮,東方亞菱緩緩說道:“老前輩言重了,你送來的酒菜不錯。”

  華一坤笑一笑,道:“深山絕谷,爐火不佳,只怕口味不好。”

  他究竟是久經世道的老江湖,有著人所難及的修養。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老前輩,關於那座古堡的事……”

  華一坤接道:“怎麼?姑娘找出了一點眉目沒有?”

  東方亞菱搖搖頭,道:“老前輩想想看,晚進是否能夠找出來呢?”

  華一坤道:“以姑娘的才華,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出來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老前輩太誇獎了。”

  華一坤道:“姑娘的意思是沒有找到了?”

  東方亞菱道:“只能有點眉目,時間上,恐怕還得延遲一些了。”

  華一坤道:“姑娘神情開朗,不像是未找出頭緒的樣子。”

  東方亞菱道:“我是找出頭緒了,只不過,還無法肯定。”

  華一坤道:“還要多少時間,姑娘才能肯定呢?”

  東方亞菱道:“這個恕我無法作任何保證了,也許要三天,也許要五天,但至多不會超過七天。”

  華一坤道:“姑娘,老朽瞧你的身體不好,如若你七日夜不眠不休的工作,只怕姑娘受不了這份勞累。”

  東方亞菱道:“說的是啊!所以,我要好好休息一下。”

  華一坤道:“就在這深谷之中麼?”

  東方亞菱道:“是的!要在這深谷之中休息一下,不過,還要麻煩你華老一件事?”

  華一坤道:“請說吧!我能夠辦到的,絕不推托。”

  東方亞菱道:“我要一座帳篷。”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姑娘,老朽一向敬重有才華的人,姑娘說出的事,老朽自然答應。”

  東方亞菱道:“看來老前輩,是一個很有風度的人?”

  華一坤道:“你姑娘這樣才華的人,老朽由衷地敬重。”

  東方亞菱道:“這樣,咱們就一言為定?”

  華一坤哈哈一笑,答非所問的道:“姑娘,我可否留在這裡和你聊聊?”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只怕是很抱歉了,我們不能留你下來。”

  華一坤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道:“我雖找出了一點蛛絲馬跡,但要盡心機去想。”

  華一坤道:“想什麼?”

  東方亞菱道:“想一想,那古堡為何會突然失去了蹤跡。”

  華一坤一聽話入正題,立刻接口說道:“姑娘,是否覺著,這地方真的有一座古堡?”

  東方亞菱道:“不太可能。”

  華一坤道:“對啊!老朽也有這樣的感覺,好好一座古堡,怎麼會突然沒有了影兒,而且,連一點痕跡也未留下。”

  東方亞菱笑道:“但圖上卻明明繪了一座古堡。”

  華一坤道:“這就是咱們要借重姑娘的地方了。”

  東方亞菱道:“三天後再來吧!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

  華一坤笑一笑,道:“姑娘既然堅持要老朽離去,老朽這就告別了。”

  東方亞菱道:“前輩好走,恕我不送了。”

  華一坤緩緩退回到金蛟椅上,四個青衣人立刻抬了金蛟椅,疾如流星而去。

  望著華一坤的背影,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華一坤想套點什麼去,但他很失望。”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究竟找到了什麼沒有?”

  東方亞菱道:“表姐看出了什麼?”

  南宮玉真道,“老實話,我沒有看出什麼,只看到了那些搖曳不定的樹影。”

  東方亞菱道,“表姐,那還不夠麼?”

  南宮玉真呆了一呆,忽然笑道:“好聰明的小表妹。”

  傅東揚道:“姑娘,這樹影交錯成一座形如古堡圖案,難道那藏珍就在地下?”

  東方亞菱道:“照那圖上所示,及這樹影交錯的圖案,藏珍確實就在此地。”

  傅東揚道:“姑娘,就算如此,咱們也無法動手挖掘。”

  東方亞菱似是想說什麼,口齒啟動,欲言又止。

  傅東揚淡淡一笑,又道:“姑娘,華一坤是一個聰明絕頂的人,如若咱們住在這裡幾天不走,華一坤一定可以瞧出一些內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18
三〇一

  第三十九章 登峰造極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對!咱們騙不過華一坤,不過,他也只能瞧出一些形象罷了。”

  姑娘的話中有話,但她沒有再接下去。

  傅東揚聽出了一點眉目,所以,也未再問下去。

  南宮玉真卻笑一笑,道:“亞菱,一旦,華一坤發覺了此地藏珍,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東方亞菱道:“至少,華一坤不會莽撞從事,得不著藏珍的確訊,他不會和咱們翻臉;但如一旦找到了確實的藏珍,那就很可能會形成兵刃相見的局面。”

  南宮玉真道:“一旦動上手,表妹猜看看將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局面呢?”

  東方亞菱道:“武功一道,小妹不知,但我看表姐一身成就,似是已到了另一種境界,至於能否勝過華一坤,小妹就無法預料了。”

  南宮玉真道:“華一坤。成名江湖數十年,武功上,確有常人難及的成就,就我所知,江湖上似乎是沒有聽說他打過敗仗,但他竟然肯屈就副教主的職位,那位教主是什麼樣子的人物,實是難以預測了。。”

  東方亞菱道:“小妹最擔心的是,他們早已安排了陷阱。把咱們困在谷中。”

  秋飛花回顧了一眼,道:“這確是一片險地,四面都是削壁斷崖,都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入的氣勢。”

  東方亞菱道:“他只要斷了咱們食水,就會把咱們困死於此。”

  秋飛花道:“既然咱們早知他們的用心,為什麼不妨患於未然,早作策劃?”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所以,咱們就要早作準備,我要一個帳篷,一方面男女有別,可以有個分隔;那裡面可以收藏些食用之物和飲水,我們盡力多做一些準備。”

  傅東揚低聲道:“姑娘,是否還要求證一些什麼?”

  東方亞菱笑道:“老前輩高見。”

  傅東揚道:“姑娘的算法。咱們還要留在這裡幾天?”

  東方亞菱道:“三天。”

  三日時光,匆匆而過。

  華一坤很有耐心,三日夜的時間,沒再來打擾過一次。

  酒飯和施用之物,都按時送上。

  第四天中午時分,華一坤一個人緩步而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副教主,今天怎麼沒有坐你那虎皮金蛟椅來?”

  華一坤道:“為了表示一番誠心,在下是步行而來。”

  東方亞菱道:“副教主言重了。”

  華一坤道:“在下打擾姑娘,只是想請教一事。”

  東方亞菱道:“什麼事?”

  華一坤道:“這幾天來,姑娘是否已找出了一點眉目?”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我很細心研究過那張圖,想了幾天,如是華老早來一天,只怕,我還沒有想出一個結果來。”

  華一坤道:“這麼說來,老朽是來得巧了。”

  東方亞菱道:“是!華老算得很準確,剛好,我今天才想出來,你就及時而至。”

  華一坤微微一笑道:“敝教主曾經告訴過我一句話,那就是,當今武林之中,只有一個人,可以解開這中間的隱秘……”東方亞菱接道:“那個人,就是我?”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不錯,那個人,就是姑娘。”

  東方亞菱道:“你們教主,果然有知人之能。”

  華一坤道:“敝教主傳下來一道令諭,他要我問問姑娘這裡情形如何?”

  東方亞菱答非所問,道:“貴教主現在何處?”

  華一坤道:“遠在千里之外……”語聲一頓,接道:“敝教馭下一向嚴厲,請姑娘給在下一個指點,我該如何向敝教主回覆?”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華老雖然是副教主的身份,但我相信你對貴教主,也不敢有任何欺騙的行為。”

  華一坤道:“是!所以,姑娘告訴我什麼,我就原原本本的轉告敝教主。”

  東方亞菱道:“那你就據實而言吧。”

  華一坤道:“叫在下據實說些什麼?”

  東方亞菱道:“我不是已告訴過華老了麼?”

  華一坤道:“不過,你告訴我的話,都是不太具體的事,我又如何一個說法呢?”

  東方亞菱道:“這樣吧!你告訴他,我已經找出了一點眉目,不過,還需要三天時間,這總算很具體了吧!”

  華一坤道:“好吧!我就照姑娘的話,原文照轉了。”

  東方亞菱道:“別說錯了,我想你們教主是一位很多疑的人!”

  華一坤道:“不能這麼說,敝教主是一位很精明的人,他可以細微不漏,任何欺騙他的行動,都會被他拆穿。”

  東方亞菱道:“所以你不敢?”

  對華一坤這樣身份的人,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是很重、很重了。

  但對東方亞菱,華一坤卻有著過人的修養,淡淡一笑,道:“姑娘,我也用不著欺騙他。”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姑娘如是只有這幾句話,在下可以告別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華一坤道:“姑娘吩咐?”

  東方亞菱道:“最好,你把包圍我們的人,一齊撤退。”

  華一坤微微一笑,道:“姑娘的意思是……”

  東方亞菱接道:“華老,其實,你們也需要時間,多一天時間,你們就多一天佈置,佈置越精密,我們離去的機會就越少了。”

  華一坤道:“姑娘多慮,敝教主對姑娘才華,非常賞識,絕不會傷害姑娘。”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那是說除了東方姑娘之外,我們都可能受到傷害了?”

  華一坤對東方亞菱雖然很客氣,但對秋飛花卻是絲毫不假辭色,冷笑一聲,道:“這位年輕人,是什麼身份?”

  秋飛花道:“在下秋飛花。”

  華一坤道:“秋飛花,這個名字陌生得很,老夫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秋飛花道:“現在,閣下聽到了。”

  華一坤道:“聽到了和沒有聽到,並無不同。”

  秋飛花道:“至少,你聽到了秋飛花這個名字。”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18
三〇二

  華一坤道:“東方姑娘,這個年輕人對老人如此無禮,我要教訓他一頓,不知姑娘的意下如何?”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華老,好像,我沒有聽到他對你有什麼不禮貌的地方?”

  華一坤道:“姑娘,當今武林之世,對老夫如此說話的人實在不多……”

  東方亞菱接道:“至少,華老對我表現出了長者的風度。”

  華一坤道:“你不同,你是敝教的貴賓,敝教主最敬重的才女,就算對老夫無禮一些,老夫也可以忍受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可不可以看在我的面上……”

  目光轉注秋飛花的身上,住口不言。

  她忽然覺著,這句話,可能傷害到秋飛花的尊嚴,講了一半,不敢再講。

  秋飛花這一次,卻表現了很意外的風度,笑一笑,道:“姑娘,給在下講個情吧,華前輩的武功,已到登峰造極之境,如是一不小心,可能會招來殺身之禍。”

  華一坤冷哼一聲,道:“年輕人,你說對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我還沒有找出那古堡所在,最好別傷了咱們之間的和氣。”

  傅東揚也不停以目光阻止秋飛花,不讓他再說下去。

  華一坤一皺眉頭道:“這麼說來,姑娘替他擔下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你看晚進有這個能耐麼?”

  華一坤道:“有,姑娘一句話,老朽也不再追究了。”

  東方亞菱道:“這麼說,晚進承情了。”

  華一坤一拱手,道:“告辭。”

  東方亞菱一躬身,道:“好走!”

  目睹華一坤背影消失之後,東方亞菱才緩緩籲一口氣,道:“這頭老狐狸氣壞了。”

  南宮玉真道:“他有什麼好氣的?”

  東方亞菱道:“他對我再三忍讓,內心中已然充滿了怒火,一直想找個機會發洩一下,我看出他眼神中充滿著殺機……但他又不得不忍下去,這份痛苦,還不夠他受麼?”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其實,咱們也應該試試他的武功如何?”

  東方亞菱道:“表姐說的也是,不過,華一坤享譽五十年,豈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不用和他動手,應該對他的武功有點知曉,動手相試,對彼此都沒有好處,對咱們的壞處更大。”

  南宮玉真道:“這話怎麼說?”

  東方亞菱道:“如是那華一坤真如傳言中的武功,動手一擊,只怕定然會分出生死了,咱們人手少,不能有傷亡。”

  南宮玉真道:“表妹可是覺著咱們一定會敗麼?”

  東方亞菱道:“我想不會。”

  南宮玉真道:“既然不會敗,為什麼不試試他?”

  東方亞菱道:“這有如劍之雙鋒,能夠傷人,也可以傷己,一試之下,固然可以試出那華一坤的實力,但一樣也可以暴露出自己的實力。”

  南宮玉真道:“表妹說的是,咱們瞭解華一坤時,他也瞭解了咱們。”

  傅東揚道:“姑娘,照老朽的看法,咱們想平安離此的機會,已經不大了。”

  南宮玉真道:“亞菱,咱們留此多一天的時間,對方反而多了一分準備,為什麼,我們不早一點走呢?”

  東方亞菱道:“事實上,人家早都有了很充分的準備,我們就算到此就向外突圍,也未必能保證安然脫困。”

  傅東揚笑一笑道:“姑娘似乎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東方亞菱道:“唉!目下的辦法,只有一途,那就是騙他我們確定了藏寶之處,然後,想辦法使他們相信,藏寶不在此地,讓他們帶咱們離開這裡。”

  傅東揚道:“這個,他們會上當麼?”

  東方亞菱道:“自然,咱們不能把那地方說的太遠……”

  南宮玉真接道:“如若說的地方太近,自然,不會脫離他們的包圍了。”

  東方亞菱道:“我知道,就算走出個一段距離,地無法脫離他們的包圍,不過,他們的一切佈置,都是針對此地,只要咱們能夠離開此地,就算脫離了他們的佈置中心,雖然沒有辦法一舉脫離他們的圍困,但至少,可以使他們的佈置,失去了很多的作用。”

  傅東揚道:“目下情形,似乎也只有如此了。”

  東乃亞菱道:“華一坤老奸巨猾,咱們如若不早作安排,只怕他不肯上當。”

  傅東揚道:“姑娘是不是早有構思?”

  東方亞菱道:“想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不過,是否適用,還要諸位共同合作。”

  傅東揚道:“姑娘請吩咐吧!我們遵照實行就是。”

  山谷中突然間緊張起來,傅東揚等分別交頭接耳,不停的奔走,不停的四下張望。

  隱身在山壁草葉中的華一坤,看得十分仔細。

  但他卻無法辨出些人在忙什麼?強自忍耐了一天,仍是忍耐不住,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山谷之中。

  這一次,仍然是一個人來,沒有坐他的金蛟椅。

  華一坤保持了相當的風度,一直守在門口等候了一刻工夫之久,東方亞菱才緩緩行了出來,道:“有勞老前輩久候了。”

  華一坤淡淡一笑道:“不敢當,姑娘,老朽已照姑娘的吩咐,把覆言報了上去,但敝教主,對此特別關心,今晨,又收到了敝教主一份指令。”

  東方亞菱道:“啊!想必又給你出一個難題了?”

  華一坤道:“姑娘猜對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請說吧!”

  華一坤道:“敝教主第二道指令上,要我和姑娘再說明一件事情。”

  東方亞菱道:“我洗耳恭聽。”

  華一坤道:“敝教主希望姑娘,能夠盡快找出那古堡所在,他也曾想到了姑娘可能會懷疑說出古堡所在之後,我們不會輕易的放過姑娘,所以,敝教主給我一個指令,要我們保障姑娘的安全。”

  東方亞菱道:“你們準備怎麼樣保障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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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三

  華一坤道:“老夫想先知道,那座古堡,姑娘是否已經找了出來?”

  東方亞菱道:“找出來了。”

  華一坤道:“在哪裡?”

  東方亞菱道:“華老,我不會告訴你們,因為,我們還是沒有保障。”

  華一坤點點頭,道:“姑娘,如若真的找出了那古堡所在,咱們就先把姑娘送離此地。”

  東方亞菱道:“好!現在,華老可以把我們送出此地。”

  華一坤怔了一怔,道:“姑娘已找出了那座古堡?”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找到了。”

  華一坤道:“高明啊!高明,古堡在哪裡?”

  東方亞菱道:“華老,你希望我現在說出來麼?”

  華一坤呵呵一笑,道:“也許是老夫太興奮了,姑娘的才慧,確是令人佩服。”

  東方亞菱道:“華老,現在,可以送我們走了,到了我們指定的地方,我會告訴你古堡的所在。”

  華一坤道:“姑娘,這是不是太過分了,如是我們把姑娘送到了指定的地方,姑娘不肯說出古堡的所在,那將如何是好?”

  東方亞菱道:“這個,華老,我們都有著很大的顧慮,我如是得不到很安全的保障,我不會說出那古堡所在。”

  華一坤道:“這就有些麻煩了。”

  東方亞菱道:“所在,大家只好多想想了。”

  華一坤道:“這樣吧!老朽想一個折衷辦法……”

  東方亞菱道:“什麼辦法?”

  華一坤道:“姑娘把那古堡所在之地,繪成一幅圖,把一半交給在下,另一半姑娘帶上,然後,咱們把姑娘送到指定的地方,姑娘再交了另一半。”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華老。辦法聽起來是不錯,不過,事實上,我太吃虧。”

  華一坤道:“這個,老夫覺著很公平,怎麼姑娘會吃了虧呢?”

  東方亞菱道:“我如把古堡所在之處,繪成一幅圖,交給閣下一半,以華老的才慧,很快就會看出另一半在什麼地方了。”

  華一坤道:“姑娘,你不覺著太過慮麼?”

  東方亞菱道:“不是我過慮,而是很真實的事實,以貴教人才之多,只要一眼,就可以瞧出那地方了……”

  華一坤道:“姑娘,這就難說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你不覺著這句話說的太快了麼?”

  華一坤道:“姑娘交出一半圖,還是老夫為你擔待,如若瞧實情而論,我們用不著再和你姑娘談什麼了?”

  東方亞菱道:“華老的意思是……”

  華一坤道:“姑娘如若不肯說出古堡位置,那就很麻煩了,因為一個人,如是有了什麼不幸,就那……”

  東方亞菱格格一笑,接道:“華老,這是不是威脅?”

  華一坤道:“姑娘如若覺著這是威脅,那就算是威脅吧!”

  東方亞菱道:“華老,請上覆貴教主,就說我東方亞菱,不吃這個。”

  華一坤笑一笑,道:“我們很守信的,百丈之內,絕無人侵入,但百丈之外,我們有耳目,對諸位各種行動,都看得很清楚了,如若真有古堡,我們猜也猜得差不多了。”

  東方亞菱搖搖頭,道:“華老,百丈外有人監視,自然也早在我們的意料之中,不過,你有你的法,我有我的計,華老如是覺著自己佔了便宜,那就是痴人說夢了。”

  華一坤臉色微微一變,但立刻又恢復了笑容,道:“姑娘說的也是,像姑娘這樣的才慧,老夫是萬難及得了。”

  東方亞菱神情凝重,道:“華老,我想這荒谷中,埋伏著貴幫不少的高手,這是“司馬昭的用心”,路人皆知了。”

  華一坤道:“姑娘,老夫覺著,咱們用不著這樣針鋒相對了,乾脆,你準備怎麼辦,說個明白就是了。”

  東方亞菱道:“我的條件很清楚,你把我們送出這道深谷,然後,我告訴你們,那古堡的所在。”

  華一坤沉吟了一陣,道:“這件事,老夫作不了主,容老夫請教過本教的教主再說。”

  東方亞菱冷冷說道:“華老,你在武林之中,是很有身份的人,我想你不會對我們施用拖延之計了。”

  華一坤笑一笑,道:“老夫盡力而為。”

  話說完,轉身而去。

  目睹華一坤的背影遠去之後,東方亞菱緩緩說道:“咱們準備一下……”

  傅東揚接道:“準備什麼?”

  東方亞菱道:“準備離開此地。”

  傅東揚道:“為什麼要這樣急促?”

  東方亞菱道:“如是我的看法不錯,華一坤已決心把我們困在此地了。”

  傅東揚道:“姑娘怎會有此看法?”

  東方亞菱道:“道理很明顯,華一坤認定了咱們已找出古堡所在,咱們如若不交出古堡所在,他寧可讓咱們死在此地,也不願讓咱們離開此地。”

  傅東揚一掌怕在大腿上,道:“不錯啊!他如若相信咱們找到了古堡所在,而又不肯交出時,只有把咱們殺了。”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這就是華一坤的用心了。”

  傅東揚道:“姑娘,咱們何不來一個出乎他們意料之外?”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的意思是……”

  傅東揚接道:“在下的意思很明顯,他預料咱們要走,咱們也裝出一付要走的樣子,但事實上給他來個按兵不動。”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這峽谷中不是安身之地,早晚都要走,為什麼不早一點走呢?”

  傅東揚道:“我知道,你仔細看看這四周的形勢,外貌平和,內藏惡,如若咱們一定要走,只有東西兩條路可以走,他們只要封鎖那兩條路,這座山谷,就變成了一條死谷。”

  南宮玉真道:“兩側懸崖,都為矮忪、雜草所掩,咱們如若利用松草掩護,也許可以悄然登上。”

  傅東揚道:“沒有機會,在下已查過那兩側懸崖,雖然生有矮松雜草,但那松草掩護之下,卻是草立壁削,險要異常,這座山谷,表面上看青松、綠草、紅花遍生,事實上,卻是一條死谷。”

  東方亞菱似是突然間想起來什麼重太要事,原地坐了下去,凝目沉思起來。

  傅東揚搖搖頭,示意南宮玉真等,不要驚擾東方亞菱。

  群豪緩緩散佈開去,在東方亞菱的四周,布成了一道防護圈。

  需知此刻,華一坤等隨時可以用強弓長箭,在深草掩護的山壁之中,予以偷襲。

  這些偷襲,對別人自然構不成威脅,但對東方亞菱,卻是莫大的危險,一箭偷襲,很可能會要了東方亞菱的命。

  所以,群豪早已暗中約定,對東方亞菱,予以全力保護。

  東方亞菱的天賦才慧,果然是有過人之處,但她思索事情的神意集中,也非常人所能望其項背。

  這一陣苦思,足足有一個時辰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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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四

  只見東方亞菱原本紅中透白的臉色,經過這一個時辰的苦思,竟已累得臉色蒼白。

  舉手輕揮一下額上的汗水,東方亞菱才緩緩抬起頭來,輕輕籲一口氣,道:“傅前輩,多謝你啦。”

  傅東揚聽得微微一呆,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道:“如非老前輩一語提醒,晚進幾乎誤了大事。”

  傅東揚道:“姑娘,這個在下就想不明白了。”

  東方亞菱道:“這地方真有一座古堡……”

  傅東揚道:“樹影倒射,形如古堡?”

  東方亞菱搖搖頭,道:“不,是一座真的古堡。”

  南宮玉真笑道:“表妹,你是說這地方,真有一座古堡?”

  東方亞菱道:“是的,表姐,不過,我還沒有辦法證實罷了,但我會全力求證。”

  傅東揚道:“姑娘,那畫圖山影,已然構成了一座古堡的形狀,似是很適合姑娘的推斷,為什麼,又覺著此地突然會真有一座古堡呢?”

  東方亞菱道:“我仔細的想過了這件事,如若能誘使武林中大部份高人,如醉如狂追求的事物,絕不會那樣輕鬆,在地上挖個洞,就把它埋了。”

  傅東揚道:“說的也是。”

  東方亞菱道:“如非華一坤那一句話啟發,我也不會想到了這件事……”

  南宮玉真笑接道:“小表,這和華一坤也有關係麼?”

  東方亞菱道:“表姐,咱們大家坐著不動,四下查看,華一坤不是太笨的人。但早該看出我們失常的舉動,我們坐看樹影變化之事,如若落在了華一坤的眼中,他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就算是一個普通的人,也會知曉了,何況是華一坤。”

  南宮玉真道:“太容易了!”

  東方亞菱道:“是!那藏寶於此的人,豈是簡單的人物。”

  南宮玉真點點頭,道:“是啊!如若只是扒個坑,把它埋在地下,那也未免太過簡單了。”

  東方亞菱道:“所以,我越想越覺著不對。”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又有了什麼新的看法,我們能否聽聽?”

  東方亞菱道:“小妹的想法,可能真有一個古堡,就在這附近的地方。”

  南宮玉真道:“這怎麼可能呢?”

  東方亞菱道:“那山影樹形,只是給人一個啟示,幫助你去尋得一些線索,這只是一個形象,不是實體。”

  南宮玉真道:“由這個形象中,得到實體?”

  東方亞菱道:“不是,由這個形象中,去追尋一個實體。”

  南宮玉真道:“一定能夠追得到麼?”

  東方亞菱道:“這就要靠一個人的智慧了,如是人人都可以找到那個實體,那就不足為奇了。”

  南宮玉具道:“這真是很難的事,看來,一個人,想通一些事,比學成一件武功,還要困難了。”

  東方亞菱道:“表姐太謙虛了。”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是否你已經想出了線索?”

  東方亞菱道:“我有了兩個推想,今夜中,希望能給我一片明月,冉設法求證一下,大概就可以決定了。”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一定要有月亮才能求證?”

  東方亞菱道:“是!”

  傅東揚道:“太陽成麼?”

  東方亞菱道:“每天都會有太陽出來,除非是下雨的確分,但月亮不同了,月有圓缺,而且,深山之中,夜晚時,雲霧太多,月光常為烏雲遮住,何況,光線柔和,看起來也比較方便。”

  傅東揚道:“這麼說來咱們還得等一夜了?”

  東方亞菱道:“只有多多委屈了。”

  這本是有月亮的晚上,但太陽下山時,來了一陣風雨。

  好大的風雨,掩去了明月,也在這山谷中積了不少的水。

  幸好的是二更時分,烏雲開散,晴空立現。

  東方亞菱坐在一張松木竹枝編成的高椅子上,流目四顧。

  傅東揚輕輕籲一口氣,道:“南宮姑娘,咱們要嚴密戒備……”

  南宮玉真接道:“你是說,他們會傷了小表妹?”

  傅東揚道:“不會傷她,但可能擄走了她。”

  南宮玉真道:“華一坤還未找到那古堡所在,如若傷了小表妹,什麼人替他們找尋那座古堡?”

  傅東揚道:“江湖中事,很奇怪,武功越高的人,名氣越重的人,都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想法。”

  南宮玉真道:“哦……”

  傅東揚道:“如若他們感覺到沒有辦法擄去東方姑娘時,很可能會施下毒手,取東方姑娘之命。”

  南宮玉真道:“這就麻煩了,東方表妹不會武功,任何一件暗器,都可能傷害到她的性命。”

  傅東揚緩緩說:“是的,咱們如何保護東方姑娘,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南宮玉真道:“咱們要如何保護她,才能使她安全無恙?”

  傅東揚道:“秀才想過了這件事,也覺得很難有一個安全之策。”

  南宮玉真道:“此事重大,不可輕心。”

  秋飛花低聲道:“眼下辦法,只有咱們散佈得遠一些,監視著他們的舉動,姑娘請守在身側,一有警兆,咱們立刻傳訊過來,姑娘也好早作措施。”

  南宮玉真道:“這辦法不夠安全。”

  秋飛花道:“我也覺著不夠安全,但有什麼辦法呢?”

  南宮玉真道:“傅前輩,咱們布守在多遠的距離處,才會安全?”

  傅東揚道:“如若他們派有弓箭手,守在草葉之中,十丈的距離,可以射中東方姑娘:照此地的形勢而言,北面的距離最危險,以直徑計算,最近的山坡,不到十丈,可以用強弓長箭射中東方姑娘。”

  南宮玉真道:“那是說東、西、南、三方面都很安全了?”

  傅東揚道:“應該是很安全了,這三方面最近的距離,也有二十丈以上,除非用特製的強弓之外,任何一般的強弓,也射不到這麼遠的距離。”

  南宮玉真道:“單是防範近北一個方位,我相信,可以應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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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五

  傅東揚沉吟了一陣,道:“姑娘,除了暗器之外,是不是還有別的方法,目下就很難說了。”

  南宮玉真道:“如若他們施用火攻,咱們倒是可以對付得了。”

  傅東揚道:“如是他們突然間,分由四面八方的攻了過來,咱們又如何應付呢?”

  南宮玉真道:“咱們可以施用暗器,阻擋一下他們的攻勢,然後,集中在五丈之外,便於接應。”

  安排了保護東方亞菱的陣勢,群豪各就方位。

  山中氣候,變化極快,一陣烏雲過後,天色又恢復了清朗,但見藍天如洗,星月爭光,好一片皎潔的夜色美景。

  東方亞菱坐在高腳椅上,目光卻盯注在一片樹梢倒射的陰影上瞧著。

  一陣山風吹來,地上的樹影搖動;明月中天,已是三更過後時分。

  忽然間,正東山峰土出現一條黑影,直向山谷中瀉下。群豪都在全神戒備,立刻生出警覺。

  但見那黑影直向東方亞菱的停身之處落去。

  這時,群豪已可看得清楚,那是一雙奇大的飛鳥。

  傅東揚高聲說道:“小心,鳥背之上有人。”

  喝聲中,當先飛身而起。

  東方亞菱的高腳椅,大約有九尺以上,但傅東揚距離那高腳椅,還有四五丈的距離,傅東揚一躍之下,竟然未能截住飛鳥。

  南宮玉真距離東方亞菱最近,看準那飛鳥的距離,突然飛身而起。

  就在飛鳥距離東方亞菱兩丈左右時,南宮玉真已到了鳥身之前。

  長劍揮舞出一片寒光,擋住了飛鳥的去路。

  但見鳥背上,飛起一道寒光,直向那片劍光中迎擊過去。

  但聞一陣金鐵相擊之聲,那飛鳥突然間斂翼而下。

  原來,南宮玉真一劍劈出之後,卻未料到那鳥背上的人,武功也高強得很,手中長劍擊出,竟然把南宮玉真的劍勢震退開去。

  那巨鳥也非常的靈活,似是已到了通靈的境界。升落之勢,快速無比。

  南宮玉真雖然有一身精純絕倫的武功,但在空中轉動,總是不如飛鳥靈活。

  但坐在木椅上的東方亞菱,卻是聰明絕倫,而且勇氣百倍,眼看南宮玉真一擊未能攔住強敵,突然一閉眼睛,奪身向下跳去。

  她似是早已看準了四周的方位,奮身跳下,正是秋飛花防守的方位。

  所有的人,在那飛鳥撲擊東方亞菱之時,都已經提高了警覺。

  秋飛花自然更加小心,南宮玉真躍起身子的同時,秋飛花已飛身而起,直撲向東方亞菱。

  東方亞菱只管閉眼一跳,跳向秋飛花守護的方位。

  她內心之中,似是充滿著信心,相信秋飛花一定能把她接住。

  但她根本不會武功,這一跳,跳的距離太近。

  秋飛花距離還有一丈多遠,無論如何是無法接住東方亞菱了。

  八九尺的距離,對一個會武功的人,雖然是不太高,但對東方亞菱而言,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卻是一個相當可怕的高度。

  這一跤可能把東方亞菱摔死,也可能把東方亞菱跌成重傷。

  無論如何,不能讓東方亞菱摔下來。

  心中火急之下,卻急出了一個主意,忽然一提真氣,身子如弩箭一樣,直射下去,搶先那麼一步,落在了東方亞菱的身軀之下。

  但聞砰然一聲,秋飛花先著實地。

  他硬施千斤墜,把急如流星的身,硬生生的摔在地上。

  這是完全無法控制的一摔,只摔得秋飛花全身腰酸背痛。

  但秋飛花強忍著自己的傷疼,雙手一抬,托住了東方亞菱的身軀。

  雙方的動作,都快如閃電一般。那鳥背上的人,眼看已無法生擒東方亞菱,立時一探手臂長劍疾掃而下,斬向了東方亞菱……

  秋飛花眼看劍勢落下,急急一個轉身,把自己的身軀,護住了東方亞菱。

  劍芒掃過,擊在秋飛花的後背之上。

  衣衫破裂,鮮血出。

  巨鳥背上之人,來不及揮出第二劍,南宮玉真已然電射而至。

  但聞一陣金鐵交鳴之聲,緊接著響起了一聲慘叫。

  一聲淒厲的鳥嘯,混入了慘叫聲中,巨鳥雙翼疾展,仰首直上,很快的升起了四五丈高。

  草地上落下了一條手臂,和一片帶血的羽毛。

  這些事情,發生得有如閃電一般,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這不是一場很激烈的搏鬥,但卻是速度和機智混合武功的一場決鬥。

  來如閃電,去如飄風,一瞬間,巨鳥已飛過山峰。

  群豪很快的圍了起來。

  蘭蘭、秀秀伸手扶起了東方亞菱。

  幸好,東方亞菱未受傷。

  但秋飛花傷得不輕,背上一道劍傷,長過五寸。

  血水染紅了背上的衣衫。

  好的是,秋飛花背上的傷勢,長而不深。

  東方亞菱掙脫了蘭蘭、秀秀,低聲道:“秋兄,傷得很重麼?”

  秋飛花一鋌而起,淡淡一笑,道:“還好,不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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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六

  南宮玉真苦笑一下,道:“秋兄,我大意了一些,使你受了這樣重的傷。”

  口中說的是自謙自責之詞,但臉上卻是一片憐惜之色。

  強忍著傷疼,秋飛花擠出一臉笑容,道:“還好,只不過是一些皮肉之傷罷了。”

  東方亞菱彈彈身上的灰塵,道:“秋兄,躺下去,我替你敷藥。”

  其實,天虛子、傅東揚,都對秋飛花的傷勢,十分關心,但因南宮玉真和東方亞菱關心過切,兩人反而不便圍上去了。

  秋飛花那一摔,再加上這一劍,一時之間,無法提聚真氣,抗拒傷勢,疼得很利害,但他仍勉強忍受,未叫出一聲疼來。

  南宮玉真回顧一下東方亞菱一眼,低聲道:“小表妹,你傷著沒有?”

  東方亞菱搖搖頭,道:“沒有。”

  目光轉到了秋飛花的身上,接道:“秋兄,快些趴下去,你受傷不輕。”

  秋飛花笑一笑,伏下身子。

  東方亞菱坐下去,取出白色的絹帕,拭去了秋飛花背上的血跡,低聲道:“很疼吧?”

  聲音中,含著無限關心情意。

  秋飛花道:“有一點疼。”

  東方亞菱由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嘆口氣,道:“我如是稍為會一點武功,也不會連累你了。”

  秋飛花道:“在下救援不及,幾乎摔倒了姑娘,說來慚愧。”

  東方亞菱道:“表姐,傷口太大了我瓶中的藥物不夠。”

  南宮玉真道:“只要藥物能夠療治傷勢,把藥物敷上試試吧!”

  東方亞菱道:“這是萬應八寶散,在療治外傷的藥物中,應該是最好的藥物了,只是藥量少了一些。”

  南宮玉真道:“試試看吧,敷藥總比不敷藥好一些。”

  東方亞菱點點頭,把一瓶藥物,全敷倒在了秋飛花的傷處。

  南宮玉真低聲道:“小表妹,聽說這萬應八寶散,是療傷聖藥,得來不易,你這樣一下把一瓶藥物用完,也不覺著心疼麼?”

  東方亞菱只覺臉上一熱,道:“我還有一瓶。”

  名動江湖的療傷聖品,果然是有著驚人的神效。藥到傷處,立刻間,傷勢大見好轉。

  南宮玉真眼看秋飛花的臉色已然好轉,心中逐漸的放開,緩緩說道:“這藥物很靈,秋兄的臉色已經好多了。”

  東方亞菱道:“這樣神效?”

  秋飛花緩緩生了起來,道:“一點皮肉之傷,如此勞動諸位,叫在下心中不安得很。”

  東方亞菱低聲道:“表姐,秋兄要休息多少時間,才能夠復原呢?”

  南宮玉真道:“大概總要一兩天的時間吧。”

  東方亞菱哦了一聲,道:“那咱們就再等兩天吧!”

  秋飛花道:“不用了,在下現在已經覺著,傷勢大致好了。”

  傅東揚經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如若時間很重要,那就不用等下去了,飛花的傷勢,要完全康復,大概需要個五六天的時間,我看他還未傷到筋骨,如是現在行動,也無大礙。”

  秋飛花道:“我師父說的不錯,我自己已無痛苦的感覺了。”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你不會騙我吧?”

  傅東揚哈哈一笑,道:“姑娘,我可以騙別人,但卻騙不過姑娘你。”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聽說萬應八寶散,對療治外傷,有著無與倫比的神效。”

  傅東揚道:“姑娘心中早明白了。”

  東方亞菱紅著臉,低聲道:“我已找出了古堡所在,現在,咱們可離開此地了。”

  南宮玉真道:“突圍?”

  東方亞菱道:“這個,小妹就不太清楚了,咱們是否有突圍的希望?”

  傅東揚道:“姑娘,實在說,機會不大。”

  東方亞菱道:“完全無望麼?”

  傅東揚道:“九死一生。”

  東方亞菱道:“那要如何才能破圍而出?”

  傅東揚道:“要破圍,智謀重過武功!”

  東方亞菱道:“要用智計?”

  傅東揚道:“姑娘,就算是咱們能脫圍而去,也必有很大的傷亡。”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傅前輩,照你的看法,咱們之中,有幾個人,能夠破圍而出?”

  傅東揚道:“一個。”

  東方亞菱道:“哪一個?”

  傅東揚道:“南宮玉真,咱們這些人中,只有南宮姑娘一個人,有機會安全脫離此地。”

  東方亞菱道:“秋飛花呢?”

  傅東揚搖搖頭,道:“他的機會不大。”

  東方亞菱神情肅然地說道:“這古堡很重要,而且,我相信,他們找不到那個地方……”

  目光轉到南宮玉真的身上,接道:“表姐,我告訴你古堡的位置,如若我們都不幸死了。你要好好的藏著這份隱秘,然後,想法子找到古堡。”

  南宮玉真怔了一怔,道:“小表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東方亞菱輕輕籲一口氣,道:“表姐,小聲一些,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沒有把握的事。”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你在說些什麼,我越聽越不懂了?”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表姐,咱們隱身的絕谷,目下已成了殺機四伏的死谷,老實說,我們生離此地的機會不大。”

  南宮玉真沉吟了一陣,道:“也許無法避免一場血戰,不過,像表妹說的這樣嚴重,我倒是有些不信。”

  東方亞菱道:“表姐,你幼懷孤恨,苦心練武,天賦、決心再加上上一輩的苦心培育,南宮世家的玄奇武功,使你有了很大的成就,也使你充滿著信心,你收服了神劍、魔刀,更增強了你的信心,也增加了你的聲勢,表姐,自出世以來,可算得無往不勝……”

  南宮玉真道:“不敢欺瞞表妹,表姐對武術一道,雖然下過了一番苦心,但我真正能突破某一層限制到另一重境界,還是由那鷹圖夾層中找出來的幾種武功圖解。”

  東方亞菱道:“表姐找到那武功圖解,距此有多少時間了?”

  南宮玉真道:“不過數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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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七

  東方亞菱道:“短短數月,就能有如此過人的成就麼?”

  南宮玉真道:“本來是不該有的,但那麻圖夾層中,留下的武功,竟然與我習練的武功路子相同,這就如渠成水到,順理成章,很快的便有了成就。”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南宮玉真道:“因此,我懷疑,那鷹圖可能和南宮世家,早具有什麼淵源了。”

  東方亞菱道:“只要小妹能見鷹圖,我相信不難解得此中之秘,只可惜,小妹,很難有這個機會了。”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你可覺著咱們沒有離開此地的機會了?”

  東方亞菱道:“古堡之秘,很難參透,浪費了我們太多的時間,給了他們很從容的佈置機會,目下這絕谷四周,已全是死亡陷阱了。”

  南宮玉真秀眉聳動,星月放光,緩緩說道:“在場之人,無一不是江湖高手,只要我們合心同力,也許能衝出一條血路。”

  東方亞菱道:“除了表姐之外,在場之人,再難有脫身的機會了。”

  南宮玉真道:“這樣嚴重麼?”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小妹心中早有此想,又得前輩予以證實,大概是不會錯了。”

  臉色一整,緩緩接道:“表姐,小妹希望能說服你,答應我們一件事!”

  南宮玉真道:“請說吧!”

  東方亞菱道:“咱們的突圍之戰,一旦陷入絕境,表姐要單人先行獨去,一則是,你武功高,他們攔阻不易,再者小妹留下,分了他們不少的心,以表姐超凡拔俗的武功成就,自有成功的機會……”

  南宮玉真接道:“表妹,這不是陷我於不仁不義、斬情滅性的境地麼?”

  東方亞菱道:“驟然間聽起來,確是如此,但事實上,這是執大義不拘小節的作法,表姐,那古堡一定和這個神秘組合,有著很大的關係,所以,他們雖然有了足以和江湖上各大門派抗衡之力,但卻一直隱忍不發,一旦,他們找到了那座古堡,找到了他們要找的東西,那就是江湖亂局開始之日,表姐,那是血流成河,骨如山的慘局,咱們怎能夠坐視不理?”

  南宮玉真道:“說的是啊!但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表妹,你的才慧,就是那座青山。”

  東方亞菱嘆口氣,道:“我不是山,就是山也有被夷為平地的一天,表姐,也許我們有脫身的機會,但我們不能不作最壞的打算!”

  南宮玉真有些黯然的點點頭,道:“表妹,咱們的處境,當真如此嚴重麼?”

  東方亞菱道:“千真萬確。”

  南宮玉真道:“好吧!真要如此,我就只好從命了。”

  東方亞菱低聲說出了古堡的方位,又約定了要她隻身突圍的暗記。

  南宮玉真道:“亞菱,這只是不得已的辦法,我不想用上,除非沒有別的路,表妹,你交給我這麼重的責任,那是看得起我,我會盡最大的力量,不讓你失望,但我不希望你騙我,能有別的辦法,最好別用此策。”

  東方亞菱道:“表姐,我瞭解你的心情,我會用全部心力,和他們一較智謀。”

  南宮玉真道:“亞菱,勇敢些,自從咱們相遇之後,我這個作表姐的,也被你激起了萬丈雄心,準備在江湖上,做出一番事業,人活百歲,也是難免一死,能和世間絕頂高手,搏殺一陣,雖死無憾了。”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表姐這等豪壯之氣,也激起了小妹好勝之心,咱們表姐妹聯手合作……”

  回顧了秋飛花一眼,微微一笑,接道:“鬥鬥這些武林高手,也好替咱們女人出一口氣。”

  南宮玉真低聲道:“小聲點,則讓秋飛花聽到了……”

  東方亞菱點點頭,接道:“我也怕傷了他,有時間,我也不敢太過鋒芒畢露,我怕他不快樂。”

  南宮玉真道:“也難怪的,小表妹,他武功雖然很傑出……”

  東方亞菱接道:“但卻被你壓了下去。”

  南宮玉真笑一笑,道:“你的才慧,如當空明月,使他心有畏懼,以他生具有剛烈之性,難免會生自慚形穢之心。”

  東方亞菱道:“有一件事,我想先得你的同意?”

  南宮玉真道:“什麼事?”

  東方亞菱道:“如若我能夠脫過了今日之危,我會想辦法,助他在武功上,進入大成之境。”

  南宮玉真道:“好極了,那不但會使他振起雄心,也使他增強自信……”

  東方亞菱笑一笑,接道:“齊大非偶,你在武功上的成就,強過他太多了,他不敢要你。”

  南宮玉真不甘示弱,嫣然一笑,道:“我的好表妹,你太聰明,有如靈台明鏡,照澈了人心,誰敢娶你作媳婦?”

  月光下,只見東方亞菱臉色蒼白,眉宇間,卻隱隱透著倦容。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亞菱,你臉色不太好……”

  東方亞菱由懷中取出一個玉瓶,由瓶中倒出一粒丹丸,吞入口中,道:“老毛病,不礙事的,多勞表姐關心了。”

  留下了秀秀、蘭蘭兩人戒,其餘的人,全都盤膝靜坐,運氣調息。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左右,正北的方位上,突然出現了七個佩劍白衣人。

  蘭蘭看群豪正在運氣緊要關頭,心中大為緊張。

  蘭蘭急急叫道:“有人施。”

  白衣人看來未見奔行,但來勢卻快速至極,一眨眼間,已到了群豪坐息之處。

  群豪坐息的陣勢,形如方桶,分坐四周,把東方亞菱圍在中間。

  面對著北方而坐的,正是東方雁和南宮玉真的從婢摘星。蘭蘭不見群豪中有人站起,立刻一橫身,攔住了七個白衣人,道:“站住。”當先一個白衣人,神情冷肅,緩緩行向蘭蘭,冷冷說道:“閃開。”突然伸手,拍出一掌。這一掌勢快速如電,蘭蘭明明看到他一掌拍出,就是無法閃避。手中的長劍剛抽出一半,左臂已中了一掌。蘭蘭身不由己的向後退了三步。

  白衣人不但臉色冷肅,而且手段也冷酷無比,蘭蘭雖然被一掌震退,但他仍然不肯放過,右手一抬,寒光閃動,長劍已斬向蘭蘭的柳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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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八

  第四十章 古堡之秘

  他劍勢快速,蘭蘭長劍還未出鞘,無論如何是避不開這一劍。就在長劍將要擊中蘭蘭的同時,忽然寒光一閃,一隻劍伸了過來,架開了白衣人的劍勢。

  “當”的一聲,金鐵交鳴,白衣人的長劍,被橫裡伸來一劍,封閉開去。

  是東方雁。

  人已閃到了蘭蘭的身前,冷冷說道:“對付一個女孩子,算不得什麼本領。”

  白衣人道:“你是男子漢,你來試試吧。”

  忽然一劍,斬了過去。

  這劍快速絕倫,東方雁被迫得向後退了兩步。

  白衣人身隨劍進,“刷刷刷”進攻了三劍。

  東方雁疾退一步之後,已然橫劍戒備,白衣人再度出劍時,東方雁已及時出劍封架。

  白衣人三劍連環攻出,東方雁卻長劍三揮,也把三劍給封擋開去。

  封開過白衣人三劍之後,東方雁展開了還擊。

  東方世家中劍招精萃,十二追風劍招,連綿出手。

  這十二劍招,並非是一套劍中的招術,而是採取天下劍法中精招奇學,經過一番研化而成。

  武林中四大世家,所以能和天下各大門派並立不倒,自是各有特長,東方世家在四大世家之中,最能融會別家武功。武功的博雜,在四大世家中,名列第一。

  那白衣人,本是受過專門訓練的殺手,劍路迅速、辛辣,不尚花式,但卻實惠得很,一劍就是奇妙犀利,完全是崇尚殺人的手法。

  如若他們學有所宗,那是模擬南宮世家的十八招殺手法而來。

  只可惜他只得其表,未得其精要變化,雖是劍路相似,但是武力卻難同日而語。

  東方雁的追風十二劍,招中套招,快中蘊奇的變化,頓使那白衣人,有著招架不易的感覺。

  劍招演化到第八招“飛鷹搏鵬”時,那白衣人已封架不住這凌厲的攻勢,被東方雁一劍,穿胸而過。

  白衣人屍體栽倒,一股鮮血,噴了出來。

  東方雁還未及抹去劍上血跡,兩道寒光,疾如流星一般,分由左右,疾飛而至。

  另聽一聲“鼠輩敢爾。”傅東揚、天虛子,雙劍並至,封開了兩道寒芒。

  原來,群豪都已坐息醒來,但卻故作未理之狀,準備誘敵。

  餘下四個白衣人一齊出手,四隻劍同時攻了過來。

  追風、摘星、東方雁,同時出手,三個人阻擋住四隻長劍的攻勢。

  東方亞菱道:“他們既已發動,那就等於翻了臉,諸位不用手下留情,咱們前面的險阻正多。”

  天虛子劍勢速變,奇招橫出,當先把一個白衣人斬斃劍下。

  傅東揚哈哈一笑。道:“老道士,開殺戒了。”

  突然右手長劍一變,閃起了重重寒光,也劈死一個白衣人。

  東方雁也施展出東方世家的絕技,劈死了一個白衣人。

  追風、摘星,各出武功絕招,也把對方斬斃於劍下。

  片刻工夫,近身七個白衣人,全部被斬斃劍下。

  傅東揚回顧了追風和摘星一眼,道:“兩位姑娘的武功,似是又長進了很多。”

  追風道:“我們近來得小姐指點很多,劍術上有了一些進境。”

  傅東揚道:“很大的進境。”

  摘星道:“老前輩誇獎了。”

  作丫頭的,都有一個特性,那就是隨著主人轉,她們看到南宮玉真對那傅東揚十分敬重,因此就對傅東揚特別敬重。

  搏殺了七個白衣人,傅東揚回顧了東方亞菱一眼,道:“姑娘,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東方亞菱道:“等一等,我想他們會再派人來。”

  傅東揚道:“姑娘的意思是來一個,殺一個麼?”

  東方亞菱望七具白衣屍體,道:“晚進不懂武功,不過,我覺著,這些人的劍路很紮實,但他們算不上一流高手,至少,派這些人來對付咱們,華一坤心中也明白,無法討得好去。”

  傅東揚道:“對!這些人劍術雖然不錯,但絕不是我們的敵手,華一坤派他們來送死事小,豈不是傷了他的面子。”

  東方亞菱道:“晚進亦是心有此疑,但卻想不出他們的用心何在?”

  傅東揚點點頭,道:“姑娘心思縝密,想的周到,在下還未想到此處。”

  東方亞菱道:“猜測他們武功,不外兩個作用。”

  傅東揚道:“請說吧!”

  東方亞菱道:“一是想確定的測出我們武功的成就,他們拒不馳援,硬生生看著七個人被我們殺死,不外是想看出各位的劍路,然後,再籌思破解之法。”

  天虛子道:“貧道曾料及此處,所以,他無法得到任何收穫的。”

  傅東揚道:“姑娘,咱們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吧?”

  東方亞菱道:“不能,咱們找出了他們的用心,就向外突圍。”

  傅東揚道:“如若咱們無法找出他們用心呢?”

  東方亞菱道:“那自然也得走!”

  說話之間,又是一批白衣劍手,行了過來。

  和第一批白衣劍手,穿著一樣衣服,佩帶著一樣的兵刃,神情、舉止無一不同。

  傅東揚有著失望的感覺,望了東方亞菱一眼,道:“怎麼又是一樣的人?”

  東方亞菱道:“不一樣,相同的只是外貌、衣服、兵刃和身材,但事實上,他們是不同的人。”

  傅東揚道:“秀才的意思是說他們是一個等級的劍手。”

  東方亞菱道:“不會的!華一坤絕不會再派同一個等級的人來……”

  東方雁接道:“既非同一個等級的人,為什麼他們要穿一樣的衣服?”

  東方亞菱道:“混淆,這恐怕也是華一坤的陰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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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九

  天虛子道:“華一坤當年在江湖上走動之時,就以陰狠、冷酷著名,五十年息隱不出……只怕已成了人中之精,對這麼一個敵人,咱們要全力防備。”

  東方亞菱還未來及答話,七個白衣人,已到了身外丈餘之處。

  這些白衣人,看起來,仍然是緩步而行,不見奔跑。

  但行來的速度,卻是快極。

  但在一丈外,全部停了下來。

  一樣的衣服,一樣的裝束,年齡也差不多,甚至連面孔,也差不多,每個人,都繃著一張臉,好像是天下人都欠了他們的錢。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晚輩斗膽相請,你去試他們幾招?”

  秋飛花一側身,道:“東方姑娘,在下可否代師出戰?”

  傅東揚冷冷說道:“飛花,東方姑娘是統主全局的人,出口之言就是命令,你怎麼能夠自作主張呢?”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秋兄,傅前輩經驗多,見識廣。他會摸出這些人的底細。”

  兩個談話之間,傅東揚已舉步行向了白衣人。

  七個白衣人一排站著,手握劍柄,不言不動。

  驟然看去,像是七尊白玉雕成的人像。

  東方亞菱低聲道:“天虛前輩、秋兄,去替傅前輩打個接應。”

  只見傅東揚一揮手,道:“諸位有什麼話,可以說了。”

  七個白衣人靜靜的站著,一語不發。

  似乎是根本沒有聽到傅東揚的問話。

  天虛子、秋飛花,快步而上,分站在傅東揚身後。

  雙方保持了三尺左右的距離。

  傅東揚一皺眉頭,冷冷說道:“七位是啞子,還是聱子?”

  七個白衣人同時一皺眉頭,仍然沒有答話。

  不過,七個人的動作,已然表現出既非聾子。亦非啞子。

  傅東揚緩緩抽出長劍,抱元守一,道:“諸位如若不願說話,咱們只有在兵刃上分個高下了?”

  七個白衣人,緩緩抽出了兵刃,長劍斜斜刺出。

  傅東揚道:“七位是準備一個人和在下動手呢?還是七位聯手而上?”

  居中而立的一個白衣人,突然大聲喝道:“一對一。”

  喝聲中,長劍已如閃電一般,衝了出來。

  傅東揚右手疾起,“當”的一聲,硬把一劍封開。

  雙方勢均力敵,秋色平分。

  傅東揚封開一劍之後,立刻揮劍還擊。

  白衣人一揚長劍,也是硬把傅東揚一劍封開。

  輕兵刃動手相搏,大都是以輕靈變化為主,很少有人這樣硬打硬接。

  但這兩人,卻是以長劍互撞猛擊。

  但聞一連串兵刃撞擊交鳴,不絕於耳。

  突然間,寒光閃閃,金鐵大震聲中,兩個人各自向後退了一步。

  原來,兩人這全力一擊,竟然彼此都把手中的兵刃震斷。

  傅東揚退後三尺之後,微微一笑道:“東方姑娘,果然不出姑娘的預料,這一批白衣人,和剛才那批白衣人的武功相差很遠。”

  東方亞菱道:“殺了他們。”

  蘭蘭右手一招,把長劍遞了過來。

  傅東揚接過長劍,冷冷說道:“閣下,再換一把長劍試試吧!”

  白衣人似是未想到手中的長劍,竟會被霞作兩斷,七個人只有七把劍,白衣人自然不可能把別人長劍借過來。

  秋飛花低聲道:“師伯,咱們先攻吧!”

  天虛子微微一笑,道:“你先上吧!”

  他已發覺了秋飛花在劍術上的成就,似乎是已超過了自己很多。

  其實,秋飛花也不要天虛子出手相助,問他一句話,也不過是打個招呼罷了。

  聽得天虛子一句話,立刻揮劍而上。

  他劍招快速,疾如閃電,寒芒一閃間,冒起了一片血光。

  原來,居中那個斷劍的白衣人,一隻右臂,生生被齊肘切斷。

  秋飛花劍招快速中,不失變化,人隨劍變,已衝入了人群之中。

  但見寒芒連閃,響起了一陣叮叮咚咚的金鐵交鳴之聲。

  秋飛花人和劍混在了一起,滾了過去。

  由一面進,由一面出,由七個白衣人中間衝了出去。

  劍光收斂,人影重現。

  六個白衣人,也都拔劍出手,靜靜的站在原地。忽然間,三個白衣人倒了下去,胸口和小腹間,流出了鮮血。

  敢情秋飛花這揮劍而過,一舉間,傷了三個白衣人。

  秋飛花第二度振劍攻出,攻向三個站著的白衣人。

  三個白衣人,齊齊揮劍斬去。

  但聞一陣兵刃相擊之聲,秋飛花又從三個白衣人之間,穿了過去。

  一陣兵刃交擊的響聲過後,重又歸復了平靜。

  三個白衣人,又倒下了兩個。

  只餘下一個白衣人,仍然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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