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搖花放鷹傳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7 16:40:2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2 14448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16
二九〇

  坤婆道:“這是三歲孩子們玩的東西,你要拿出來和我老人家玩?”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別看這樣簡單的事,真的做起來,並不容易。”

  坤婆道:“我老人家不信,咱們試試看吧!”

  乾公高聲叫道:“老二,這丫頭鬼計多端,別相信她的話。”

  東方亞菱望了坤婆一眼笑道:“賭不賭?”

  坤婆冷冷說道:“賭!告訴我怎麼一個賭法?”

  東方亞菱道:“我把兩件東西放在一處,咱們一起去撿到手,誰先撿到手,誰就勝了。”

  坤婆道:“好!我不相信撿東西我拾不過你?”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東西由我放,規矩是不許飛躍,一聲令下,咱們一齊走過去,誰先把東西撿回來,就算誰勝了。”

  坤婆道:“撿什麼東西?”

  東方亞菱伸手由懷中取出了兩匹小玉馬,道:“老前輩,這兩匹玉馬如何?”

  坤婆點點頭,道:“好!”

  東方亞菱道:“這兩匹玉馬中的一匹,已為前輩所有,只要你能撿取到手。”

  兩匹玉馬,一匹青翠欲滴,一匹白如雪。

  掂著手中的小玉馬,東方亞菱接道:“老前輩請記著,玉馬未撿到手中之前,不得分心他顧,也不能做別的事情。”

  坤婆冷笑一聲,道:“我知道,我如撿不到玉馬,絕不攔住你們進入峽谷。”

  東方亞菱手中捧著兩匹小玉馬,向前行去。

  只見東方亞菱一面走,一面伸手移動著地上的石頭。

  她早已選擇好地方,一面移動石塊,一面順手撿起地上的枯枝、竹竿,插在地上。

  行約三丈左右,停了下來,放下了兩匹小玉馬,立刻轉回來。

  坤婆兩道目光,一直盯注在東方亞菱移動的石塊、木枝上,

  但她左看右瞧,瞧不出什麼特別之處。

  東方亞菱走回原處,道:“老前輩,咱們走吧!”

  坤婆說:“好!”

  舉步一跨,人已到了七八尺外。

  東方亞菱蓮步細碎,向前行去。

  如以速度而言,坤婆走十個來回,東方亞菱只怕還未走到那玉馬存放之處。

  但事情就是那麼奇怪,坤婆跨了兩三步,人已到了那玉馬旁側,就是那麼幾尺遠,走不到玉馬眼前。

  東方亞菱雖然慢,但卻很輕鬆,伸手撿起了那匹玉馬,道:“表姐,咱們走吧!。”

  坤婆果然也很守信用,未取到翠玉馬,也未阻止幾人。

  天虛子、傅東揚搶前一步,走到了東方亞菱的前面。

  蘭蘭、青青、急步行過來,放下肩頭上的滑竿。

  東方亞菱似是有些累,掏出一面絹帕,擦擦臉上的汗兒,登上滑竿。

  南宮玉真行前了一步,低聲道:“表妹,勝得乾淨俐落,不帶一點血腥氣。”

  東方亞菱道:“乾公、坤婆號稱武林二奇,他們都是聲譽卓著的人,所以,他們才會遵守約定,如是遇上了不講信用的人,小妹這一套騙術,就無法施展了。”

  南宮玉真道:“你用的什麼方法,那樣簡單,卻把當今之世,兩個身負絕技的人給困住了,如非親目所見,幾乎是叫人難信了。”

  東方亞菱笑道:“表姐,彫蟲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表姐別見笑。”

  天虛子和傅東揚,已然進入了峽谷之中。

  這是一條很險惡的山谷,兩側崖壁之間的距離,最遠的也不過是四五尺,狹窄處,只勉強可山一個人通過。

  崖壁上光滑如鏡,寸草不生。

  這真是一片窮山惡谷,石壁的顏色,都是紫黑的顏色,看起來,有一種陰森的感覺。

  傅東揚神情凝重,一面低聲說道:“如若在這谷中有什麼埋伏,再強的武功,只怕地無法施展了。”

  天虛子道:“乾公、坤婆,把守谷口,當今武林之中,又有幾個人能夠通過!所以,他們用不著在谷中埋伏了。”

  傅東揚道:“咱們只是這麼希望,但那人既派了追魂四煞把守第一道關口,又請乾、坤二奇,守住這道谷口,他是如此小心的人,只怕不會放過在這等地方,設下埋伏。”

  天虛子道:“秀才,如是被你料中了,咱們就不該進來了。”

  傅東揚還未來得及答話,耳際傳入了一聲冷笑,道:“書劍秀才之名,果非虛傳,被你猜對了……這道峽谷中,不但有埋伏,而且還有著很利害的埋伏,一旦發動,不但人難以逃避,就是飛鳥也無法逃過這些埋伏的威力。”

  天虛子皺皺眉頭,低聲道:“秀才,這個要你來應付了!”

  傅東揚輕輕籲一口氣,道:“老道士,看來,咱們要耍些手段了!”

  天虛子道:“兵不厭詐,對付敵人,愈詐愈好,不過,不要離譜太遠就是了。”

  傅東揚淡淡一笑,高聲說道:“閣下,太過誇獎傅某人了。”

  那人冷笑一聲,道:“傅東揚,要不要告訴你,我這裡的埋伏?”

  天虛子道:“好,閣下如肯見告,在下倒是可以聽聽。”

  那人道:“由進入峽谷開始,咱們都在山崖之上,設下了滾木擂石,千斤以上的巨石,在一瞬間,可以把整個峽谷,完全封死。”

  這時,東方亞菱已下了滑竿,快步行了過來,低聲道:“老前輩,問問他們的條件?”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9 14:16
二九一

  她神色鎮靜,臉上還帶著微笑,似乎是對這場凶險事,早已在預料之中。

  傅東揚高聲說道:“在下洗耳恭聽,閣下可以見告了。”

  突然壓低了聲音,道:“姑娘,情勢很危惡,咱們要如何應付?”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雖然咱們處境很危險,但他們並沒有殺咱們的決心,他們如若真想殺咱們,似乎是也用不著警告咱們了。”

  傅東揚略一沉吟,道:“姑娘說的是……”

  輕輕咳了一聲,接道:“但在下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下手對付咱們?追魂四煞,和乾、坤二奇,都非平常人物,咱們能闖過這些關,他們也應該心存警惕了。”

  東方亞菱微微一笑,道:“我想,他們可能是遇上了什麼困難,需要咱們幫忙。”

  傅東揚恍然大悟,道:“是了,他們需要姑娘幫忙,對麼?”

  東方亞菱道:“大概是吧!老前輩心中有了底子,和他們交談之時,也可有個分寸了。”

  傅東揚點點頭,道:“秀才盡力而為。”

  南宮玉真也在和秋飛花、東方雁低聲商量。

  三人在估算那峭的高度,在計算著滾木、擂石飛落,如何冒險攀登那削壁。

  這削壁雖然險惡,但有一處低凹處,只有十丈高,如若全力攀登,亦非是全無機會。

  只聽傅東揚高聲說道:“閣下可否把姓名見告?”

  那人冷笑一聲,道:“在下羅一山。”

  傅東揚道:“原來是鐵算盤羅兄,想來,這些佈置,也是你羅兄弟的安排了?”

  羅一山道:“不敢,不敢,兄弟做生意,從未虧過本。這一次,遇上了你傅秀才,這生意只怕是很難談了。”

  傅東揚道:“羅兄,彼此聞名數十年,咱們卻一直未碰過……”

  羅一山哈哈一笑,接道:“我想咱們這一輩子碰不上了……誰知山不轉路轉,竟然在半百之後,咱們會碰上了頭,傅兄,你準備怎麼和兄弟談,你知道,虧本生意,兄弟一向不做。”

  傅東揚道:“羅兄,秀才不出門,能知天下事,何況,我這個秀才,還在江湖上打過轉的,羅兄少賺一些,兄弟少虧一些,咱們這筆生意,還有談頭──如是羅兄要獅子大開口,咱們這一票生意是吹定了。”

  羅一山一笑,道:“秀才,這一線谷天險之地,區區推下木擂石,諸位就算是身懷絕世武功,也要被打得粉身碎骨,如是一個人,連命都沒有了,還談什麼虧本賺錢?”

  傅東揚道:“如非咱們處境如此,秀才絕不會甘願吃虧,不過,你羅兄願和兄弟談,那就說明了你羅兄沒有權下令推下那些滾木擂石。”

  羅一山沉吟了一陣子道:“秀才,至少,在下可以下令要他們放下滾木擂石,至於,兄弟是否有這個權,這是兄弟個人的事了。”

  傅東揚低聲對東方亞菱道:“這傢伙難纏得很,只怕要大費一番心機了。”

  東方亞菱道:“先問他是什麼條件,再思對策。”

  傅東揚點點頭,低聲說道:“鐵算盤,你先開個價錢過來:作生意漫天討價,就地還錢,兄弟自會還個價錢給你。”

  羅一山道:“咱們放下去一個竹籃,諸位請坐在竹籃中,兄弟把你們拖上山來……”

  傅東揚道:“好生意,除了你羅兄之外,只怕別人地想不出來。”

  羅一山道:“誇獎,誇獎……”哈哈一笑,接道:“每次只能一個人,那竹籃太小,繩索也不牢,人一多,恐怕會壓斷繩索。”

  傅東揚嗯了一聲,道:“而且,什麼人先上去,還得你羅兄指定。L

  羅一山道:“果然高明啊!秀才兄可知道,兄弟要指定哪一位先上。”

  傅東揚道:“東方亞菱姑娘,對麼?”

  羅一山道:“看起來,你那一肚子書,果然沒白讀。”

  傅東揚道:“接上了東方姑娘之後,羅兄的目的已達,然後,可以下令屬下推落滾木擂石。把咱們餘下的人,全部砸死在這山谷中了。”

  羅一山笑道:“這個,是你傅兄多慮了,兄弟從來不作趕盡殺絕的事。”

  傅東揚道:“那麼,羅兄準備如何處置咱們這些人呢?”

  羅一山道:“一個是困死谷中,一個是留下武功。”

  傅東揚道:“很寬大啊!留下武功,咱們自然也無法活著出去了。”

  羅一山道:“這個傅兄放心,兄弟是一言如山,留下武功,絕不會再取諸位的性命。”

  東方亞菱低聲道:“果然,他們遇上了困難。”

  傅東揚道:“羅一山是江湖上有名的厲害人物,咱們要如何應付?”

  但聞羅一山的聲音,又傳了下來,道:“秀才兄,兄弟推下滾木擂石,雖然可以把你們困在,但卻未必會把諸位全都砸死……所以,兄弟又替諸位準備了數百捆恫油浸過的木柴,如是有命長的,不被滾木擂石砸死,兄弟只好用火把他燒死了。”

  這真是一個惡毒無比的法子,如此峽谷,如若把兩頭封死,用恫油浸過的木柴,放起火來,就算不燒死人,也會把人活活嗆死。

  東方亞菱道:“告訴他,咱們想一想,再回覆他。”

  傅東揚在一般武林人物之中,也是足智多謀的人物,但遇上了這位絕世才女,傅東揚也只有傳話的份了。

  籲一口氣,高聲說道:“羅兄,這件事兄弟一個人作不了主,得和他們商量一下。”

  羅一山道:“行,但則讓我等得太久了,兄弟的耐性不大。”

  這時東方亞菱已經把南宮玉真等全都召集過來。

  南宮玉真低聲道:“表妹,我們如何應付?”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他們遇上了什麼難題,無法解決,想把我先接上去,表姐,你冒充我先上去,不過,最好先別和他們動手。”

  南宮玉真道:“如是他們發覺了我不是你,難道會坐視不管麼?”

  東方亞菱道:“他們發覺上了當,那只好將錯就錯,再等下去。”

  突然附耳低言數語。

  南宮玉真點點頭,笑道:“表妹,不但智略無雙,而且,對人性的缺失,也有很深的瞭解。”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傅前輩,要你作一次失信人了。”

  傅東揚道:“鐵算盤羅一山,一輩子都在騙人,秀才騙他一下,也不算什麼大事。”

  提高了聲音,接道:“羅兄,咱們商量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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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二

  羅一山道:“秀才果然是識時務的人,但不知是否答應了兄弟的條件?”

  傅東揚道:“咱們如是不答應,只怕羅兄要推下滾木擂石了。”

  羅一山笑道:“兄弟不過是說說罷了,遇上你秀才這等明白事理的人,自然一拍即合了。”

  傅東揚道:“其實,你推下滾木擂石,我們還自信可以應付,但羅兄放火這一招,卻叫人無法抗拒……”

  重重咳了一聲,接道:“羅兄,東方姑娘不會武功,你們要小心一些。”

  羅一山道:“這個秀才兄請放心,兄弟要他們小心從事。”

  話聲微微一頓,接道:“傅兄,咱們話要說明白,只要第一次上來的是東方姑娘,兄弟絕不會對不起你傅兄,如是你傅兄魚目混珠,換了別人,那可別怪兄弟我下手毒辣了。”

  傅東揚冷冷說道:“羅兄如是不相信,咱們就不用談了。”

  羅一山哈哈一笑。道:“相信,相信,咱們放下竹籃子了。”

  果然,一面山壁上,放下了一個竹籃子來。

  南宮玉真早已和東方亞菱換了外衣,蓮步細碎的行了過去,坐入竹籃之中。

  羅一山探首一望,高聲說道:“是東方姑娘麼?”

  南宮玉真緩緩抬頭,望了崖壁一望,卻沒有回答。

  羅一山高聲說道:“姑娘,你聽著,你若不是東方姑娘,最好別坐上竹籃子,一旦被咱們發覺了,只怕你上來也下不去了。”

  南宮玉真冷哼一聲,仍然沒有答話。

  羅一山一揮手,道:“拉上來。”

  南宮玉真暗暗吸一口氣,納入丹田,準備迎戰。

  竹籃子突然向上升去。

  上升的速度很快,片刻間,已然登上崖壁。

  南宮玉真已然取下了臉上的面具,故意地側著半個臉兒。

  羅一山沒有見過東方亞菱,但他知道東方亞菱很漂亮。

  南宮玉真取下了人皮面具,也是第一流的美。

  何況,羅一山只看到了南宮玉真的一半臉兒。

  羅一山只看到一半臉兒,那是很美的半張臉,羅一山放了一半心。

  南宮玉真和東方亞菱換了衣服,服色不錯,人又生得很美,大概不會是別人冒充了。

  南宮玉真很沉著,一直坐著不動,等他們把竹籃放在了一塊青石板上,才緩緩行出了竹籃。

  抬頭看去,只見崖壁頂上兩丈方圓的平地上,站著五個人。

  一個身著青衫的中年人,留著山芊鬍子。

  另外四個人,穿著密扣對襟勁裝,分佩著不同的兵刃,年齡都在三十和四十之間。

  青衫人一拱手,道:“在下羅一山……”

  南宮玉真回顧了青衫人一眼,接道:“你就是人稱鐵算盤的羅一山?”

  羅一山道:“不敢,不敢,江湖朋友們隨便叫出來的綽號,姑娘見笑了。”

  南宮玉真道:“聽說你一向不做虧本的生意。”

  羅一山道:“兄弟有這麼一個習慣,毛病不太好。”

  南宮玉真道:“只可惜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一次,你虧定了。”

  羅一山笑道:“東方姑娘之能,自是人人望塵莫及,在下這點才慧,如若敗在姑娘手中,那也是理所當然了。”

  南宮玉真道:“問題在,我不是東方亞菱。”

  羅一山呆了一呆,道:“不是東方亞菱,你是誰?”

  南宮玉真:“南宮玉真,羅兄是否聽人說過?”

  羅一山籲一口氣,道:“在下,早該想到的!”

  南宮玉真道:“這就是棋差一著,滿盤皆輸。”

  羅一山道:“姑娘,我只是輸了第一步,羅某人如若沒有三五步退路,怎會被人稱作鐵算盤。”

  南宮玉真道:“你有四個從人,叫他們聯手而上吧!”

  羅一山道:“姑娘既然敢上來,孤身涉險,想必是早有所恃了。”

  南宮玉真道:“我相信我這身武功,你閣下如有興致,不妨你們五個聯手一試。”

  羅一山道:“在下只要傳下一道令諭,立時可以把這條一線谷完全封死。”

  南宮玉真道:“你賭一睹吧!封死這條狹谷,你要付出多大代價?”

  羅一山道:“在下的本錢不多,太大的賭注,我不會押。”

  南宮玉真道:“只怕由不得你了。”

  羅一山突然向後退了三步,一揮手,道:“給我圍起來。”

  四大漢應了一聲,各自拔出兵刃,把南宮玉真圍在中間。

  南宮玉真微微一笑,道:“羅一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這做法,就是不識時務了。”

  羅一山哈哈一笑,道:“傅秀才,你騙了我鐵算盤……”

  傅東揚揚高聲接道:“鐵算盤,你一向自負精明,這一次,一敗塗地,大概你這鐵算盤,可以改成紙算盤了。”

  羅一山道:“傅東揚,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但你竟然騙了區區……”

  傅東揚道:“兵不厭詐,你閣下和秀才非親非故,而且是敵對相處,想聽秀才說實話,豈不是白日作夢。”

  羅一山道:“傅秀才,你少得意,這兩面山壁上,最少有四支伏兵,姓羅的只要一聲令下,你們仍然死路一條。”

  南宮玉真冷冷說道:“羅一山,你沒有機會傳出令諭,也別怪傅前輩欺騙你,須知你聲名狼藉,一向是十言九虛……”

  一面說話,一面擺出了攻敵的姿勢。

  那是南宮世家中十八招殺人手法中最凌厲的一招“十指搜魂”。

  羅一山知道厲害,神色微微一變,凝神戒備,一面右手輕揮,四個勁裝大漢,突然揮動兵刃,圍了上來。

  南宮玉真突然出手,但見寒芒閃動,一道冷虹,疾向四個人捲了過去。

  她未施展南宮世家殺人手法,但卻用出了一招奇幻無比的劍法。

  這是由鷹圖參悟出的一招劍法,攻勢凌厲無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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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三

  羅一山隨身四個助手,拔出了兵刃,未及對擋,人就倒了下去。

  好厲害!快速的一劍,四個人全都被刺中了咽喉。

  鮮血迸射,濺到羅一山的衣服上。

  羅一山臉色大變,緩緩說道:“好凶惡的一劍!”

  南宮玉真一劍擊殺了四個人,劍又回鞘,舉手理一理鬢邊秀髮,笑道:“羅大英雄,要不要試試運氣?”

  羅一山道:“什麼運氣?”

  南宮玉真道:“你是聰明人,撥一撥你的算盤珠兒,是暫時和我們合作呢,還是一定要聽你那位主子的命諭行事?”

  南宮玉真道:“我知道,你是個桀驁不馴的人,如若沒一套制服你的辦法,你絕不會伏苜聽命。”

  羅一山道:“嗯!是又怎麼樣?”

  南宮玉真道:“這就好算了,你如和我動手,可能立刻被殺,血淋淋的事實,你大概應該信了,所以,肯和我們合作,至少日下可以不死,違背了你那位主人,死是以後的事,你算算這筆帳應該怎麼樣?”

  羅山沉吟了一陣,道:“要在下如何合作?”

  南宮玉真淡淡一笑,道:“說實話,這兩面的崖壁之上,你還有好多的埋伏?”

  羅一山道:“兩面埋伏,共分四處,除了本人這一處之外,還有三處。”

  南宮玉真道:“我殺了你四個從人,別處埋伏的人,想來,都已經看到了。”

  羅一山道:“他們藏得很隱密,如若他們瞧見了,必然會有所行動。”

  南宮玉真道:“只有這一個原因麼?”

  羅一山道:“這個組合中,規矩如鐵,非常嚴格,如若沒有在下的呼喝,就算他們瞧到了,也不敢輕易出手。”

  南宮玉真道:“看來,你果然是誠心合作了。”

  語聲微頓,接道:“現在,你把竹籃放下去。”

  羅一山道:“這一次,上來的是否東方姑娘。”

  南宮玉真道:“這個,不用羅兄擔心了。”

  羅一山放下竹籃,這一次,上來了兩個人,是南宮玉真的女婢,追風和摘星。

  南宮玉真監視著羅一山,追風和摘星放下竹籃,片刻工夫,峽谷中人,全都登上了崖壁。

  羅一山很守諾言,一直站著未動。

  南宮玉真輕揮玉手,道:“多謝羅兄的合作,現在,羅一山是準備和我們繼續合作下去呢,還是到此為止?”

  羅一山道:“在下可否聽聽內情,再作抉擇?”

  南宮玉真道:“可以,羅兄,如願意和我們繼續合作,那就請替我們帶路,如若羅兄不願再和我們合作,那就請便了。”

  羅一山苦笑一下,道:“南宮姑娘,在下可以奉告姑娘一句話……

  南宮玉真道:“小妹洗耳恭聽。”

  羅一山道:“我如幫助諸位,是死路一條;不幫助兩位,也是一條死路。”

  南宮玉真道:“此話怎說?”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他身上有禁制。”

  羅一山目光轉動,望了東方亞菱一眼,道:“姑娘,你是……”

  東方亞菱道:“我就是東方亞菱。”

  羅一山苦笑一下,道:“姑娘能否看出來我身上受的什麼禁制?”

  東刀亞菱道:“不是中毒。”

  羅一山微微一笑道:“很高明,只可惜還沒有說出什麼禁制。”

  東方亞菱道:“這個,我確實無法猜了,因為,除了中毒之外,別的禁制,根本就沒有法子猜。”

  羅一山道:“反正我死走了,乾脆帶著你們走吧!”

  轉身向前行去。

  東方亞菱道:“羅兄,暫請留步。”

  羅一山回顧了東方亞菱一眼,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東方亞菱道:“羅兄可否說出來你身受的禁制,也許我有方法幫你解去。”

  羅一山搖搖頭,道:“不太可能,不說也罷。”

  東方亞菱道:“只要你能說出來,我自信就有辦法幫你解除!”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羅兄,反正你死定了,說說有何不可?”

  羅一山道:“其實說出來,也不要緊,我被他們點了一處穴道,子不見午,午不見子,每六個時辰,一定要經過一次解救手法。”

  東方亞菱道:“如不解救呢?”

  羅一山道:“如不解救,全身筋肌收縮,行血回集內腑,痛苦無比,超過了一個人可能的忍受之力……”

  東方亞菱沉吟了一陣,道:“羅兄,他點在什麼穴道上?”

  羅一山道:“不太清楚,到傷勢發作之時,才會知道。”

  東方亞菱道:“這確實把我難住了……”

  抬頭望望天色,接道:“下一次,傷勢發作在什麼時間?”

  羅一山道:“深夜子時。”

  東方亞菱道:“子時之前,我想可以告訴你解救之法。”

  羅一山淡淡一笑,道:“姑娘,我不做虧本生意,如是我自知無法解救時,子時之前,我會自絕而死。”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我會為你好好的想想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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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四

  第三十八章 血本無歸

  羅一山道:“不管如何,姑娘這份心意,在下十分感激。”

  東方亞菱話題一轉,道:“羅兄,他們遇上什麼困難?”

  羅一山道:“好像在我一件東西,但卻一直找不到。”

  東方亞菱:“帶我去吧!”

  羅一山道:“姑娘,他們有很多人集中在那裡。”

  東方亞菱道:“能不能告訴我,領頭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羅一山呆了一呆,道:“姑娘這麼一問,倒是真把我問住了,場中有三個人在下令指揮,但我看得出,他們都不是真正的首腦。”

  東方亞菱道:“以羅兄的觀察入微,定然可以瞧出那個首腦人物,隱藏於何處了?”

  羅一山苦笑一下,道:“慚愧,慚愧,這一次,在下沒有瞧到,事實上,也不允許我左顧右盼的四下亂瞧。”

  傅東揚哈哈一笑,道:“羅兄,你一向不做虧本生意,看來,這兩次的生意都不夠順利。”

  羅一山苦笑一下,道:“這兩年的運氣不好,這兩趟生意,都虧損很大。”

  傅東揚笑一笑,道:“羅兄,看來是人算不如天算了。”

  羅一山苦笑一下,道:“對方陷住了我全部的本錢,南宮姑娘收了我全部的利息,看樣子,我羅某人這次生意,要鬧得血本無歸了。”

  傅東揚道:“和咱們交往,生意未必會賺錢,買賣不成仁義在,至少,咱們還有點交往的情意。”

  羅一山苦笑一下,道:“傅兄,在下這條命,還能活得多久,連自己也不清楚……”

  東方亞菱突然接口說道:“羅一山,只要你誠心和我們合作,我保證你可以活下去。”

  羅一山哈哈一笑,道:“姑娘,別把話說滿了,我已存必死之心,但是一旦再點起我生命的火焰,那就使我活得很痛苦了。”

  東方亞菱道:“我雖是女兒之身,但我一向不作誑語,我答應了你,那就絕無更改,除非你沒有和我們合作的誠意。”

  羅一山搖搖頭道:“姑娘,我相信你具有絕世才華,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請你參與其事,但姑娘別忘了,一旦陷身其中,姑娘是菩薩過江,連自保也非易事,更遑論幫助在下了。”

  東方亞菱說道:“一個習武的人,只知道仗憑武功去對付人,忽視了一個人的智慧作用,你就是那樣的人。”

  羅一山微微一笑,道:“姑娘,說的好,當今之世,像我羅某這樣的人,大概十有八九,如若一個人的智慧,真能對付快劍利刀,在下倒要開開眼界。”

  東方亞菱道:“只要你誠心合作,一定讓你見到。”

  羅一山望望四具倒斃在地上的從屬屍體,搖搖頭,道:“久聞南宮世家的殺人手法,今日在下算長了次見識,那快如閃電的一劍,一招四命。”

  南宮玉真道:“這些人可都是跟你多年的舊屬麼?”

  羅一山道:“羅某人一向是獨來獨往,這些人可以說是羅某的從人,但也是監視在下的人。”轉過話題道:“在下帶路。”

  轉身向前行去,群豪魚貫相隨。

  東方亞菱身軀嬌弱,不勝山中崎嶇,仍然乘坐滑竿。

  沿崖壁行約十餘裡,景物又是一變。

  但見山花繁錦,綠草如茵,行到了一處盆地之中。

  這片盆地,足足有百畝大小,四面山峰環抱,在群山疊幛中,自成一片景色。

  羅一山停下了腳步。

  東方亞菱下了滑竿,道:“怎麼不走了?”

  羅一山道:“在下一路行來,覺得還是告訴姑娘的好!”

  東方亞菱道:“什麼事?”

  羅一山道:“這地方雖然花香芬芳,但卻充滿著凶險。”

  傅東揚四顧一眼,道:“花不過膝,草不掩徑,如是埋伏約有人,咱們早就瞧到了。”

  東方亞菱道:“羅兄,你既能提出來,自然該知道這地方凶險的原因何在了?”

  羅一山笑一笑道:“以姑娘的絕世才慧,自然可以瞧出來了,想來,也用不著在下多言。”

  東方亞菱道:“羅兄,可是要考考小妹麼?”

  羅一山道:“不錯,也可以這麼說。”

  東方亞菱四顧一眼道:“羅兄,如是小妹沒有看錯,這片草地中的荒草,大部分不是自然生長的!”

  羅一山道:“姑娘明察了。”

  東方亞菱道:“但這些荒草,也不是人造成了的。”

  傅東揚道:“姑娘之意,可是說,這裡的荒草,是由別處移植而來?”

  東方亞菱道:“正是如此。”

  傅東揚道:“就算是別處移植於此的花草,也不能變成機關埋伏……”

  東方亞菱道:“自然不能,但天然的花草,用來作為阻敵之用,所具有的力量,只怕是比人造的機關埋伏,還要厲害十倍!”

  南宮玉真道:“表妹,可是這些花草上,都含有奇絕之毒麼?”

  東方亞菱道:“這世界上生有不少青花毒草,不過,我相信他們不會用花中之毒、草內之毒對付咱們。”

  羅一山道:“姑娘,果然有著與眾不同的看法,但不知姑娘是否能夠猜出來真實內情?”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這些花草的奇異香味,大概可以招引來很多的奇異之物。”

  羅一山不能不服了,點點頭,道:“姑娘實在高明。”

  東方亞菱道:“羅兄,還要小妹猜下去麼?”

  羅一山道:“姑娘已經猜出了大半內情,自然也用不著再猜下去,這些花草的異香奇味,可以招來很多的異種毒蜂,這種毒蜂,惡毒無比,只要螫人一下,就能要人之命。”

  東方亞菱道:“毒峰?”

  羅一山道:“在最靠山壁處的草葉之中隱藏十籠毒蜂,每一籠在千隻以上,千籠毒蜂,在萬隻以上,諸位如何去防那些毒蜂?”

  東方亞菱道:“我們無法防止,但羅兄呢?又有什麼方法,防止毒蜂侵害?”

  羅一山笑一笑道:“所以說,諸位很可能會先被困在這片荒地之中。”

  東方亞菱道:“除了毒蜂之外,還有些什麼毒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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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五

  羅一山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種毒蜂。”

  東方亞菱回顧了南宮玉真一眼,道:“表姐,咱們要如何對付毒蜂?”

  南宮玉真回顧了一眼,道:“如若只有一種毒峰,也許可以對付!”

  東方亞菱道:“羅兄,能不能把那毒蜂的形狀,告訴小妹一聲?”

  羅一山道:“那毒峰,在下倒是見過,人的長過一寸,雙翼展開,似比蜻,還要大一些,小的也有七八分長,全身如墨。”

  東方亞菱道:“可能是南疆的追命毒蜂?”

  南宮玉真道:“傅老前輩,見多識廣,但不知對這南疆追命毒蜂,知曉好多?”

  傅東揚道:“秀才倒是聽人說過,南疆有一種為人所培養的毒蜂,但是不是叫做追命毒蜂,在下就不知道了。”

  南宮玉真道:“不管是不是南疆毒蜂,咱們都得闖這一陣毒蜂陣。”

  傅東揚道:“就在下所知,對付毒蜂的法子,用衣服和汗巾最好,諸位索土力道強勁的,可以用左手執著衣衫,右手用掌力對付毒蜂,如是兵刃有把握的那就右手使用兵刀,不過左手一定要拿著衣服。”

  群豪各自運氣,男的大都脫了衣服,女的撕破衣衫,或是解下腰中的汗巾。

  羅一山嘆息一聲,道:“那毒蜂成千累萬,遮地蓋天而來,憑兵刃和手中的衣服,如何能夠抗拒那千萬隻疾撲而來的毒蜂呢?”

  南宮玉真道:“羅兄,那毒蜂誠然利害,但我相信,合力抗衡,大概可以對付,請帶路吧!”

  傅東揚早已暗中分配了人手,南宮玉真有真氣護身,當先開路,傅東揚和天虛子斷後而行,秋飛花、東方雁守在左側,追風、摘星守右側,秀秀、蘭蘭居中,手中執的用細竹和籐條合成的束把。

  這該是對付毒蜂最好的兵刃。

  這些人,組成了一個圓周,把東方亞菱圈在中間。

  東方亞菱由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藥物,每人分了一粒,道:“這是祛毒丹丸,各位請含在口中,一旦被毒蜂蟄中,那就立刻咬碎吞下,這雖非對症之藥,但也可以除去一些毒性。”

  傅東揚哈哈一笑,道:“秀才走了大半輩子的江湖,和各種各樣的人動過手,也對付毒蛇猛獸,但人和蜂斗,還是第一次大開眼界了。”

  羅一山當先帶路,群豪魚貫相隨身後。

  他走的很慢,東方亞菱等一行人走的更慢。

  這月花地雖然很廣大,但也不過花了一頓飯時光,便走完了全程。

  奇怪的是,途中竟然是一片平靜,未見一隻毒蜂,也未見一人現身。

  行過了一片花地,傅東揚笑道:“羅兄,他們為什麼不放毒蜂?”

  羅一山道:“也許看到諸位準備很周到,所以,沒有施放毒蜂。”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他們希望我能夠平平安安的行過這片花地,所以,他們沒有施放毒蜂。”

  羅一山道:“姑娘,你相信我的話麼?”

  東方亞菱道:“小妹信而不疑。”

  羅一山嘆口氣,道:“這裡真藏有十籠毒蜂,但不知為什麼,他們未放出來。”

  話未說完,忽見人影閃動,一個山彎之處,突然轉出十個手執雁翎刀的大漢。

  那十個人年紀都在三十以下,穿著一色的疾服勁裝。

  手中的雁翎刀,也是長短一樣,大小相若。

  一見即知,這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年輕刀手。

  羅一山輕輕籲一口氣,閃身退到一側。

  人影分開,緩步行出一個全身紅衣的中年婦人。

  這婦人頭挽宮髻,耳附金環,紅裙紅衫,十分耀眼。

  只見她舉起纖巧的右手,理一理安發,道:“我要見東方姑娘。”

  南宮玉真讓到一側,東方亞菱緩緩向前行了兩步,道:“我就是東方亞菱。”

  紅衣婦人一拱手,道:“姑娘的才名滿江湖,想不到人也長得這樣標緻。”

  東方亞菱道:“你太誇獎了,夫人見我,有何見教?”

  紅衣婦人道:“我是來接姑娘的。”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接我?”

  紅衣婦人道:“不錯,這地方步步凶險,像你姑娘這樣嬌美的人,怎能涉險而過,所以,我特地備了一頂小轎來接姑娘。”

  東方亞菱道:“夫人是以什麼身份來接我?”

  紅衣婦人道:“賤號人稱天英夫人,不知姑娘是否聽人說過?”

  東方亞菱道:“聽人說過。”

  天英夫人道:“憑我這身份,夠不夠接待姑娘?”

  東方亞菱道:“夠是夠了,不過……

  天英夫人道:“不過什麼?”

  東方亞菱道:“不過,我可以不接受夫人這份好意。”

  天英夫人格格一笑,道:“姑娘,我是好意……”

  東方亞菱道:“好意心領,我們結伴而來,自然也要結伴同行,除非夫人能夠把我們全部接過去,否則,咱們只有各行其是。”

  天英夫人道:“姑娘,看來,你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可惜的是,我只帶來了一頂小轎,也就是只能帶你一個人走!”

  東方亞菱道:“在下多謝夫人,如若只能帶走我一個人,在下只有謝絕了。”

  天英夫人笑一笑,道:“東方姑娘,不要考慮一下麼?”

  東方亞菱道:“夫人,我已經考慮很久了,用不著再多想了。”

  天英夫人道:“姑娘,我想先讓你看一件事,你再作決定如何?”

  東方亞菱道:“夫人如有什麼要我長見識的,那就施出來給我開開眼界。”

  天英夫人道:“姑娘,以你的才慧,想來普通的事物,自然也不會放在你的眼中了。”

  東方亞菱道:“是!所以,夫人最好給我見識一下比較驚人的事物。”

  天英夫人道:“姑娘想見識一些什麼?”

  東方亞菱道:“我想先知道,我能有幾次機會說出我想見識的東西。”

  天英夫人道:“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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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六

  東方亞菱道:“不論我提出什麼,你都能夠答應麼?”

  天英夫人道:“這個話,我倒不敢誇口,不過,只要姑娘提出的條件很合理,我相信,大概我們都可以做到。”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我想先見識一下夫人武功的成就。”

  天英夫人微微一笑,道:“姑娘,別指定見識我的武功,那未免太過狹小,不過,我一定可以讓你見識一下武功。”

  突然舉手互擊一掌,高聲說道:“四劍童何在?”

  四個年輕童子,應聲而出。

  四個人,都穿著疾服勁裝,身佩長劍。

  年紀都在十五六歲左右。

  四個童子齊對天英夫人欠身一禮,道:“夫人有何吩咐?”

  天英夫人道:“東方姑娘,希望見識一下劍術,你們表演給東方姑娘瞧瞧吧!”

  四劍童一欠身,目光轉注到東方亞菱身上,齊聲道:“姑娘指教。”

  突然一抬右腕,四柄長劍一齊出鞘。

  寒光閃動,四個人一齊出手。

  但見一團劍光,四個人混在了一處。

  似乎是四個人忽然間結合在一起,四把劍也溶成一劍。

  劍氣凝結成一道劍網,疾如流星一般,直向東方亞菱射了過去。

  守護在東方亞菱身前的追風、摘星,突然拔出長劍一揮,閉起了兩道冷電一般的寒芒。

  寒芒捲起,在東方亞菱的身前,布成了一道劍牆。

  但聞一聲金鐵相擊之聲,追風、摘星被四位劍童合組的劍光一撞,身不由己的退向兩側。

  這四位劍童,合成的一股劍氣,力道竟然如此強大無比。

  南宮玉真嬌喝一聲:“鼠輩敢爾!”

  寒芒如雷,飛捲而至。

  就在南宮玉真雙劍出手的同時,那四位劍童合組的劍氣,突然向後退去。

  天英夫人冷冷說道:“你們膽大至極,竟然冒犯東方姑娘。”

  四劍童已收回了長劍,齊齊欠身說道:“我等只是要東方姑娘見識一下我們劍上的造詣,絕無冒犯東方姑娘之心。”

  天英夫人冷冷說道:“胡說,東方姑娘是教主的貴賓,你們竟然冒犯,那是必死之罪。”

  四劍童悚然顫慄,拜伏於地。

  天笑夫人冷冷說道:“你們自絕了吧!免得受烈焰燒身之苦。”

  四個清秀的童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劍術都有了極深的造詣,卻一語不敢辯說,各自舉劍,刺入前胸,鮮血濺飛,屍體摔倒。

  天虛子、傅東揚,平生經歷戰陣,見過了不少慘烈搏殺的惡鬥,也見過很多的死亡。

  但卻從來沒見過這樣殘忍的事,不禁一呆。

  以殺人手法見稱的南宮玉真,也不禁為之一怔。

  東方亞菱搖搖頭,嘆息一聲,道:“好殘忍的懲罰,夫人,你想證明什麼?”

  天英夫人笑一笑,道:“我要他們表演劍術,給東方姑娘看,但他們竟然擅自冒犯東方姑娘,那是死有餘辜了。”

  東方亞菱道:“夫人,你讓四個成長中的生命,就這樣自絕而死,對你有什麼好處?”

  天英夫人道:“我們這個組合太龐大,統率著三山五嶽的人物,這裡面,有不少凶悍的綠林惡匪,也有不少桀驁不馴的人物,如若沒有一些言出如山的嚴厲規則,那要如何統率這麼一個複雜、龐大的組合?”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傅前輩,你看看這四位劍童,劍上的造造詣,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達此境界?”

  傅東揚道:“至少需要十年以上。”

  東方亞菱道:“夫人,訓練這一批劍手不易,用不著只為了讓我一開眼界,就要他們引劍自絕。”

  天英夫人道:“姑娘,這些小事。用不著姑娘煩心,我只是表示出一番誠意罷了。”

  東方亞菱道:“用不著這些血淋淋的……”

  天英夫人接道:“姑娘,你還有一個提議,希望看些什麼?”

  東方亞菱道:“嗯,我希望夫人能夠親自表演出一些什麼?給我見識一下。”

  天英夫人笑道:“姑娘這麼吩咐,我只好遵命了。”

  又出乎人的意料,任何人都會想,她必會藉故推拖,但卻未想到她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只見那天英夫人,緩緩向前行了兩步,道:“姑娘,老身獻醜,希望姑娘指點。”

  閉目而坐,雙手輕輕互搓。

  沒有人看出她用的是什麼武功。

  也沒有看出雙手互搓的作用何在?

  忽然間,天英夫人攤開了雙手。

  任是東方亞菱才慧過人,也是想不出其原因何在。

  但南宮玉真卻是看得全神貫注。

  只見那天英夫人一雙雪白、纖巧的玉手,變成了血紅之色。

  東方亞菱也注意到了,但以她的博學強記,竟然看不出這是什麼武功。

  這使她感覺到,很多事,並不是單憑學問可以瞭解的。

  天英夫人一雙手由紅變紫,最後,變成了紫黑色。

  南宮玉真輕輕籲一口氣,道:“夫人好深厚的功力。”

  天英夫人道:“見笑,見笑。”

  說話之間,一雙黑色的玉手,又變回了雪白的顏色。

  天英夫人輕輕一揮雙手,道:“東方姑娘,對妾身這點武功,有何指教?”

  東方亞菱道:“夫人的武功很精深。”

  天英夫人道:“姑娘誇獎了……”語聲一頓,接道:“姑娘,你要見識的,妾身都已滿足了姑娘,但姑娘能否答應妾身的條件呢?”

  東方亞菱道:“答應什麼?”

  天英夫人道:“答應乘坐我替姑娘準備好的心轎,度過重重難關?”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夫人,不論是什麼人,都是一條命,我不能棄我這些朋友不顧,夫人的盛情,我只有心領了。”

  天英夫人嘆息一聲,道:“我費了很多的心機,想不到仍然不能取得姑娘的信任。”

  東方亞菱道:“夫人,實在說,我很信任你,我也相信,乘坐那頂小轎,絕對安全的可以通行過那些危險,不過,可惜那頂小轎,只能乘坐我一人,如是有一頂轎子,使我們全都坐下,那就好了。”

  天英夫人臉色微變,但只不過一瞬間,立刻又恢復了鎮靜,笑一笑道:“姑娘,我已經盡到了心意,姑娘執意不允,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

  東方亞菱道:“不管如何,我對夫人這份心意,感激得很。”

  天英夫人道:“那倒不用了。”

  轉過身子,快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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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七

  從行之人,也隨著天英夫人,疾步而去。

  片刻之間,走得一個不剩。

  傅東揚道:“姑娘,天英夫人的用心何在?”

  東方亞菱道:“她們很需要這段時間,所以,明明知道我不會答應作她的小轎,故意來了這一段表演。”

  傅東揚道:“原來如此。”

  東方亞菱道:“傅前輩,晚造有一點不解之處,想請教老前輩?”

  傅東揚道:“什麼事,姑娘請說。”

  東方亞菱道:“那天英夫人,剛才表現的武功,是什麼武功?”

  傅東揚道:“火焰掌和寒魄掌。”

  東方亞菱道:“火焰掌,似是一種含有熱毒的武功?”

  傅東揚道:“不錯。”

  東方亞菱道:“寒魄掌呢?”

  傅東揚道:“寒魄掌是很陰毒的武功。”

  東方亞菱道:“一個人,練成了極寒、極熱,兩種完全不同的武功?”

  南宮玉真道:“可怕的也就在此了,就武功而言,這是兩個完全不能混合的極端,但她練成了。”

  東方亞菱道:“我知道火焰掌,是一種很霸道的奇功……”

  南宮玉真道:“寒魄掌也是,據說掌力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後,掌力中含蘊著一種奇寒之毒,中人之後,全身的血氣,都受寒毒所長,人立刻會僵硬過去。”

  東方亞菱長長吁一口氣,道:“寒魄掌也會如此利害麼?”

  南宮玉真道:“就一人的體能應能力而言,這兩種武功,只能練習一種,但這天英夫人卻練成了兩種絕不相同的武功。”

  東方亞菱道:“表姐,這是不是絕不可能的事。”

  南宮玉真道:“應該不可能的事。”

  東方亞菱道:“那天英夫人卻練成了這樣的功夫。”

  南宮玉真道:“表妹,只有一個可能。”

  東方亞菱道:“借重外力?”

  南宮玉真道:“不錯,用藥物,或者是用一種特殊的自然力量幫助她,才可能練成這兩種絕不相同的武功。”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表姐,他們還有一個作用!”

  南宮玉真道:“顯示出他們的武功高強?”

  東方亞菱沉吟一陣,道:“對!傅前輩,咱們現在應該如何?”

  傅東揚笑一笑,道:“不論這峽谷中有多少危險,目下都不會對咱們發動。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走吧!”

  傅東揚預測的不錯,一路行去,果然不見再有任何攔阻。

  又行約十餘裡,到了一座斷崖之前,已然前無去路。

  斷崖前有一片數十丈方圓的平地,環生著十餘株巨松。

  一鬆特高,宛如撐傘,餘蔭了兩三丈方圓一片草地。

  枝葉濃密,看不到樹上的景物。

  只聽一聲長笑,由巨松上傳了下來,道:“東方姑娘,到了,就是這地方。”

  隨著那說話之聲,枝葉密茂的巨松上,飄落下四個人來。

  那巨松距離寶地,大約三四丈高,四個人落下來的時候,似乎是被一種力量提著,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

  傅東揚微微一笑,道:“好一手落萍飄風的身法。”

  四個人穿著一色銀灰色的長衫,年紀都在三十左右。

  四個人都未帶兵刃,但腰中卻微微隆起,顯然,都佩帶著軟兵刃,被長衫掩遮。

  四個一樣高低的身材,落著實地之後,立刻布成了一座方形陣勢。

  四個人,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冷冷的站著。

  只待四位站好了之後,巨松上突然飄落下一張虎皮金蛟椅來。

  四個銀衣人,一齊伸出手去,接住了那疾落而下的虎皮金蛟椅的四隻椅腳,輕輕的放在地上。

  金蛟椅上坐著一個五旬左右的人,身著銀色長袍,頭戴銀色的皮帽。

  那金蛟椅由數丈高空土跌下,力道相當的沉重,但那四個銀衣人,穩穩的接住四隻椅角,輕輕的放在地上。

  接的是那麼輕描淡寫,似乎是全不費力。

  放好了金蛟椅後,四個銀衣人,立刻一字排開,站到了金蛟椅後。

  銀帽人經輕一推臉上的帽子,說道:“東方姑娘,這是盡處。”

  東方亞菱道:“找看到了,前無去路,後退無門。”

  銀帽人輕捋顎下花白長髯。道:“姑娘好口才。”

  東方亞菱道:“閣下太誇獎。”

  銀帽人道:“姑娘,認識這個地方麼?”

  東方亞菱回顧瞧了一陣,道:“龍眼心。”

  銀帽人道:“姑娘,你來此作甚?”

  東方亞菱道:“你們來這裡,又作什麼?”

  銀帽人道:“我們來這裡尋找一些東西。”

  東方亞菱道:“尋找什麼?”

  銀帽人道:“一種東西,也可能是一座山窟的秘室。”

  東方亞菱道:“諸位,到此有多少時間了?”

  銀帽人道:“大約有三四天了。”

  東方亞菱道:“三四天的時間,不算太長,但也不算太短,至少,諸位應該找出一點線索了。”

  銀帽人道:“很抱歉,姑娘,目下為止,咱們還沒有找出一點線索來。”

  東方亞菱道:“所以,你們很客氣的把我接來?”

  銀帽人道:“不錯,我們把姑娘接來此地,希望姑娘合作。”

  東方亞菱道:“合作一定要有條件。”

  銀帽人道:“姑娘請說。”

  東方亞菱道:“我是東方亞菱,你相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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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八

  銀帽人道:“相信,在下雖然未見過姑娘,但我聽人描述得很仔細,所以,在下一眼之下,就可以看出來,你是東方姑娘。”

  東方亞菱道:“你已證實了我的身份,現在,應該要證實一下你的身份了!”

  銀帽人道:“好!在下是副教主的身份,教主不在此地,我這個副教主的身份,大概是最高了!”

  東方亞菱道:“你是副教主?”

  銀帽人道:“除了教主之外,在下坐了第二把交椅,這個身份不低吧!”

  東方亞菱道:“你決定的事,教主是否可以否決?”

  銀帽人道:“當今之世,也只有他一個人,可以如此。”

  東方亞菱道:“所以,我只好和你們的教主談了。”

  銀帽人道:“我說過,敝教主不在此地。”

  東方亞菱道:“那就想法子把他找來。”

  銀帽人怔了一怔,道:“姑娘,敝教主不在此地,在下就有全權決定這件事情。”

  東方亞菱道:“好吧!說出你的名字來。”

  銀帽人冷冷說道:“東方亞菱,你敢對老夫如此無禮麼?”

  東方亞菱淡淡一笑,道:“你神氣什麼?你是奉命辦事,我可以拒絕和你合作。”

  銀帽人冷哼一聲,道:“老夫“天罡手”華一坤。”

  東方亞菱微微一怔。

  南宮玉真、傅東揚等,卻是聽得臉色大變。

  這人縱橫江湖五十年,失蹤二十載,算年齡該有百歲了。但看上去,不過是五十許人。

  輕輕籲一口氣,東方亞菱緩緩說道:“原來是天罡手華老前輩,晚輩失敬了。

  華一坤笑一笑道:“姑娘,華某人這個身份,你能否相信得過?”

  東方亞菱道:“進心中奇怪,以華老前輩的身份,竟然會屈任副教主,那位教主的身份,自非小可了。”

  華一坤道:“姑娘說的是,當今武林之世,能夠讓老朽屈就做他副手的,實也選不出幾人,東方姑娘也不用把智慧耗費在這方面了。”

  東方亞菱道:“晚進確也想不出來。”

  華一坤道:“姑娘,咱們可以合作了麼?”

  東方亞菱道:“可以,不過,我想先知道咱們合作些什麼事?”

  華一坤道:“姑娘真不知道這件事麼?”

  東方亞菱道:“不太清楚。”

  華一坤道:“不論姑娘是否知道,但老夫願意說一遍。”

  東方亞菱道:“晚進洗耳恭聽。”

  華一坤道:“在這片荒涼的山谷之中,有一座很隱秘的古堡,但不知姑娘能否助我們找出來。”

  東方亞菱呆了一呆,道:“古堡?”

  華一坤哈哈一笑,道:“姑娘,看來,你不是裝作了?”

  東方亞菱道:“我本來就不是裝作的人。”

  華一坤道:“據在下所知,在若干年前可能是二百年,也許是更久一些,這地方,有一座古堡,山川變形,洪流淹沒,那一座古堡,就這樣消失了。”

  東方亞菱四顧了一眼道:“這幾株古松至少都在三百年以上,理應以這古忪為標幟,去找那古堡,否則就不太易找到那古堡的地方了。”

  華一坤道:“奇怪的地方,也就在這裡了。”

  東方亞菱道:“有什麼奇怪之處麼?”

  華一坤道:“那圖上的顯示,古堡就在這古松附近,為什麼,這古松仍然挺立依舊,古堡卻消失無蹤了?”

  東方亞菱道:“如若我能看到那幅圖,也許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華一坤道:“可以,我們請姑娘來幫忙,自然要給姑娘詳細的資料,不過,我們也不能白白讓姑娘幫忙。”

  東方亞菱道:“你們想付點代價?”

  華一坤道:“是……姑娘希望什麼?要些什麼?”

  東方亞菱道:“你們能付什麼?”

  華一坤道:“只要別人能付的,我們都能付。對我們而言,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所以,我們希望姑娘能開個價碼出來?”

  東方亞菱道:“我想先知道,你們在找什麼?”

  華一坤道:“那古堡中,有一筆很大的財富。”

  東方亞菱道:“這麼吧!江湖同道,福禍與共,那古堡中的存物,我們一方一半如何?”

  華一坤道:“傳言並不可靠,萬一那古堡中並無存貨,就算找到了,姑娘豈不是白忙一場麼?所以,這一點,我們不願考慮!”

  東方亞菱道:“我們如是開出了條件,豈不是有訛詐之嫌?”

  華一坤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就這麼一言為定,找出來的東西,大家各佔一半。”

  東方亞菱道:“華前輩,請把地圖拿出來吧!”

  華一坤道:“好!”

  伸手入懷,取出一幅絹圖來。

  東方亞菱伸手接過,就地展開,仔細查看。

  那是一幅繪製得很簡單的圖,一座古堡,環圍著幾株古松。

  圖上的山形勢,與目下的形勢大致相同,只是不見了那座古堡。

  輕輕籲一口氣,東方亞菱說道:“如是這幅圖,沒有畫錯,這古堡就在我停身的地方。”

  華一坤點點頭,道:“高明,我們找了很多相地有術的人,算了半天,才把這個地方算出來。但姑娘一眼之間,就能看出古堡的位置。”

  東方亞菱道:“為什麼不見了古堡?”

  華一坤道:“咱們才找姑娘合作。”

  東方亞菱道:“這幅圖不可靠,因為,就圖上墨跡而言,不會超過兩年。”

  華一坤道:“也不錯,這幅圖是一位丹青妙手,在一幅古圖上描下來的。”

  東方亞菱道:“沒有描錯麼?”

  華一坤道:“老夫親自核對數次,自然是不會錯了。”

  東方亞菱道:“原圖可在你的身上?”

  華一坤道:“不在,那原圖在教主的身上,而且,是一幅很大的畫,這只是其中一部分。”

  東方亞菱道:“很可惜,如若我能看原圖,我就更能確定一些。”

  華一坤道:“姑娘,這上面一筆一畫,都是原圖上描下來的,不會有任何錯誤。”

  東方亞菱道:“唯一的錯誤,是你們沒有把那幅原圖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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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九

  華一坤道:“東方姑娘,老朽想不明白,為什麼你無法相信老朽講的事?”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晚進不是不信,而是那幅圖,可能別有影射,所以,我希望看到那張圖,那張圖上,可能會留下線索。”

  華一坤道:“這個,姑娘,你把我給難住了,那原圖確實不在我的身上。”

  東方亞菱道:“好吧!如是一定沒有,那就需要多一些時間了。”

  華一坤道:“姑娘,要多少時間?”

  東方亞菱道:“三天。”

  華一坤道:“太久了,可不可以縮短一些?”

  東方亞菱道:“你給我多少時間?”

  華一坤道:“一天如何?”

  東方亞菱道:“很大方,就是一天吧!”

  華一坤道:“姑娘,你好大的虛頭。”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一天的時間,不算長,也不太短,所以,我們要好好地吃一點東西。”

  華一坤道:“哦!”

  東方亞菱道:“要吃得豐富一些,雞、鴨、魚、肉,樣樣俱全。”

  華一坤點點頭,道:“這個,不算太難,還有什麼條件?”

  東方亞菱道:“有!我要你的人手撤離此地百丈,不許有人偷覷、窺聽。”

  華一坤道:“為什麼?”

  東方亞菱道:“沒有理由,就算有理由,我也不願說,只要你答應這件事情。”

  華一坤道:“好吧!人在矮簷下,不能不低頭,老夫似乎是有求於姑娘,只好照辦了。”

  東方亞菱道:“就此一言為定。”

  華一坤道:“好!我們走了。”

  伸手輕輕一拍木椅。

  四個青衣人,動作一致的伸出手去,抬起了木椅。

  華一坤道:“這地方只有我和幾個從人,我也會下令,百丈內沒有人偷覷、窺聽,一個時辰之後,我會送來食用之物。”

  東方亞菱道:“華前輩,我是很細心的人。”

  華一坤道:“姑娘但請放心,酒菜之中,不會有毒。”

  東方亞菱道:“但願如此。”

  華一坤一揮手,四個青衣人如飛而去。

  望著華一坤背影消失不見,傅東揚才輕輕籲一口氣,道:“姑娘,一個古堡,怎會平白無故的消失了呢?”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的看法如何呢?”

  傅東揚道:“根本就沒有那座古堡。”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那位教主雖聰明,但他卻迷了一環。”

  南宮玉真奇道:“表妹,真的沒有這座古堡麼?”

  東方亞菱笑一笑,道:“自然是真的了,表姐,你想想看,如若真有一座古堡,怎會突然失蹤了呢?”

  南宮玉真道:“會不會被人拆了?”

  東方亞菱道:“如是被人拆了,應該留下痕跡,但這裡沒有痕跡。

  南宮玉真道:“這麼說來,這是一個騙局了。”

  東方亞菱道:“華一坤豈是等閒人物,那位教主比他更高明十倍,找不出真正的證據,怎會輕易相信?”

  南宮玉真道:“這就把我鬧糊塗了。”

  東方亞菱目光轉到傅東揚的身上,道:“老前輩,有何看法?”

  傅東揚道:“姑娘,那古堡二字,可能是影射什麼?”

  東方亞菱道:“這個,晚進的看法不同!”

  傅東揚道:“姑娘見解,極卓絕,在下洗耳恭聽。”

  東方亞菱道:“晚進覺著,古堡可能是一種形象。”

  傅東揚道:“一種形象?”

  東方亞菱道:“是!一種映現的形象!”

  東方雁道:“妹妹,你不用再賣關子了,什麼是映現的形象,快些說出來吧!”

  東方亞菱道:“哥哥,你總是沉不住氣,人家秋兄一點就不急。”

  四下張望了一眼,接道:“我不願很快說出來的原因,事實上,找也是毫無把握,山川變形,地殼流動,也可能會影響了我的推斷。”

  傅東揚道:“姑娘當真高明,如非姑娘提示,在下絕對想不出來。”

  東方亞菱道:“老前輩,想出來了,那就說給他們聽聽吧!”

  傅東揚道:“秀才也許還未完全領悟,說錯的地方,還請姑娘指明。”

  東方亞菱道:“不妨事,老前輩大約已完全領悟了。”

  傅東揚道:“在某一種日光、月華映照之下,這地方,會出現一種古堡的形狀。”

  東方亞菱道:“不錯。”

  傅東揚道:“問題是在哪一個時辰中才會出現。”

  東方亞菱道:“除了時間的因素之外,另外,還應該有個原因!”

  傅東揚道:“這個秀才又想不通了!”

  東方亞菱道:“華一坤是何等智謀的人物,守在此地,等候了數日之久,如若映像之中,有一座古堡,豈能逃過華一坤的雙目?”

  傅東揚點點頭,道:“姑娘說的是。”

  東方亞菱道:“除了時辰之外,還可能需要找出一個角度。”

  傅東揚點點頭,道:“是!需要一個角度,這就是大學問了。”

  回顧了一眼,道:“與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如若在下,能夠早幾年遇到姑娘,在下,也可以多長了不少的見識……”

  語聲一頓,接道:“姑娘是否早已經胸有成竹了?”

  東方亞菱道:“這一點,我相信不難找到,問題是,咱們的行動,一定會在華一坤和他的人手監視之下,很快會發現了這件隱秘。”

  傅東揚道:“這倒是一個很大的顧慮。”

  東方亞菱緩緩說道:“天下沒有真正的困難,只要一個人,肯真的用點心思。”

  傅東揚道:“這件事,姑娘似是也已經想出了應付辦法?”

  東方亞菱道:“想是想出了一個辦法,但還要諸位相助才行。”

  南宮玉真道:“小表妹,究竟要用什麼辦法?”

  東方亞菱笑一笑,說出了一套辦法來。

  南宮玉真點點頭,道:“這辦法很高明。”

  東方亞菱道:“除非天不助我,下上一陣雨,或是烏雲遮去了星月,咱們有十二個時辰,應該夠了。”

  突然放低了聲音,道:“由現在開始,咱們不能放棄每一刻的映像變化,諸位各自注意一個方位。”

  當下,把各人觀察的方位,很仔細的分配了一下。

  群豪各自盤膝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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