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劍無痕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14 16:01:4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4 11219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4 16:05
二十

  葉長青道:“不要叫我葉大俠,葉長青已經死了,活著的是七劍追魂。”

  忽然寶劍一揚,緩緩刺了過去。劍尖顫動,閃起了朵朵劍花。

  白衣少年臉色突然問變的十分凝重,雙手平舉,交放胸前。

  那本來只是一支劍,但人的目光中望去,那一支劍,卻化成了千百支劍。

  奪魂七劍的第一劍。

  白衣少年突然雙手揮出。

  沒有人看清楚那一招劍勢變化,只覺那白灰少年整個的人,被裹在那一片劍光中了。

  兩股勁風,由一片劍光中飛出。

  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那幻起的千百劍鋒,忽然間,又變回一劍,一支精鋼寶劍。

  白衣少年雙臂上一半衣袖,已然不見,化作片片碎屑,灑落一地。

  原來,那雙衣袖,已被他凌厲的劍氣絞碎。

  白衣少年,露出了兩條手臂,兩條充滿力量的手臂。

  他的雙腕之上,各帶著一寸左右的白色護腕,就是那兩隻護腕,擋開了這一劍。

  葉長青道:“再接我一劍試試。”

  白衣少年神色肅然道:“七劍追魂,出道江湖以來,從來出過第七劍。”

  葉長肯道:“在下只出過五劍。”

  寶劍反拍而出,追魂第二劍。

  閃耀的劍光,幻起一道斗大的光圈。

  一點寒芒,突現於光圈的中心,射向了白衣少年的眉心。

  “一輪明月照幽魂”,追魂七劍第二招。

  白衣少年的雙手,突然向上舉起,投入了那光圈之中。

  雙臂忽分,光影流動中,又響起了一陣金鐵相擊之聲。

  不知那白衣少年用的什麼手法,竟然又把那一劍擋開。

  葉長青冷笑一聲,第三劍,連綿擊出。

  這一劍閃爍不定,緩緩刺來,就是旁觀的夏殺,也瞧不出,這一劍,要刺向何處?

  “處處無家處處家”,這一劍籠罩了白衣少年全身一十三處大穴。

  白衣少年也沉得住氣,雙目盯住在那刺來的劍身之上,雙臂微曲前伸,使兩手和身軀,保持了半尺的距離。

  葉長青的劍勢突然加快,連續七劍,分刺七處大穴。

  七處,都是致命的地方。

  白衣少年雙手忽然化現出一十四條手臂、封開了七劍。

  葉長青自出道以來;從沒有遇過這樣的人物,只有手腕上一對護腕,擋了追魂七劍中的三招,不禁心頭一震。

  這也激起了地心中的怒火。追魂第四劍,第五劍,連續攻出。

  強大的劍勢。捲起了一片冷厲的劍氣,直壓過去。

  白衣少年雙手化百掌,有如數十條手臂,在封擋劍招一般。

  葉長青出道江湖以來,用的五劍,全數被封開了。

  七劍追魂定定神,忽然發覺,自己攻出的五劍,追魂取命的五劍,竟然無法把對方逼退一步。

  但那白衣少年身上的衣衫,又多了四五處裂。劍氣劃破的裂。

  白衣少年籲一氣,道:“看來,閣下非要用出第六、第七招不可了。”

  葉長青的瞼色很奇怪,不是憤怒,不是驚奇,而是一抹微微的笑意。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什麼。

  白衣少年也被葉長青這奇怪的神情,引起了強烈的好奇。

  葉長青終於開了,道:“你可知道,我最後兩劍使出的後果嗎?”

  白衣少年道:“追魂七劍,果然是一劍比一劍高明;我想你出道以來,從未用過的兩劍,自然更為精厲了。”

  葉長青道:“我七劍盡出;如果還殺下了你,那最後只有出第八劍了。”白衣少年道:“原來,閣下還有第八招。”

  葉長青道:“第八劍不是殺人,而是自刎,我七劍還殺不了你,也只有自絕一途可循了。”

  白衣少年道;“為什麼呢?你就算殺不了我,至少,還可以自保啊!何況。我能否再封開你兩劍,連我自己也沒有把握。”

  葉長青道:“一葉知秋,我連出了五劍,都無法傷得了閣下,我已經無法預料了。”

  白衣少年道:“閣下的戰志,已經消散,這殺人的氣勢,也隨著減弱了。”

  葉長青道:“五招攻襲,竟然未能把閣下迫退一步,實在是從未有過的事。”

  白衣少年笑一笑道:“一人不知一人難,我接下你五劍,本身受到的痛苦有多少,你又如何知曉?

  彼此過招,都以氣勢凌人取勝,但這兩人動,卻是彼此互相安慰,似乎是老友敘舊一股。

  葉長青笑一笑道:“看來,閣下是準備和我決一死戰了。”

  白衣少年道:“七劍追魂,你如殺不了我,在下還可還擊。”

  葉長青接道:“你為什麼剛才不出手搶攻。”

  白衣少年道:“你追魂七劍,十分凌厲,幾乎是沒有我搶攻的機會。”

  葉長青道:“所以,你準備在我出過七劍之後,再行反擊。”

  白衣少年道:“對!希望你能夠給我這個機會,你如把我殺了,也就算了,如果殺不了我,那就給我殺你的機會。”

  葉長青雙目神光一閃,道:“用完追魂七劍,仍然是殺不了你,但那並非是說我已經完全沒有了抗拒的能力了。”

  白衣少年笑一笑,道:“自然你仍有保衛自己的能力了,不過,你如橫劍自刎一死,在下豈下是沒有反以的機會了。”

  葉長青呆了一呆,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有這樣一個勁敵,反使葉長青心中有一份莫名的快樂。

  他覺著自己並非武林中第一流的人物,縱然自己死去,至少,仍有一個可以和這個殺手組合抗拒的人物。

  他想把知道的隱秘,告訴這白衣少年,然後,橫劍自絕。

  但這白衣少年三番兩次的出言相激,使得葉長青消沉的意志,忽然又勃勃而起。

  他是英雄人物,預知自己死期的英雄人物。

  如是這白衣少年武功平庸,葉長青確準備殺了他,保全自己。

  他必須留下自己有用的生命,但見過這白衣人的武功之後,英雄應該死於刀劍之下,不能受毒發而死,葉長青自覺是英雄,所以他要橫劍自絕。

  但這白衣少年,三番兩次的言語相激,使得葉長青由消沉中振作起來,握劍長笑,道:“好!閣下既然想要我盡出七劍,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白衣少年道:“對!人生一世,難得遇一勁敵,區區不才,有幸得遇葉兄,如果我死於追魂七劍之下,那也是一件快事,如是幸得逃過,兄弟也想以幾招心得之學,向葉兄領教。”

  葉長青淡淡一笑,道:“但願閣下能夠封開我追魂七劍,也好使在下瞻仰一下閣下身懷的奇技。”

  手中寶劍,緩緩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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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白衣少年道:“葉兄且慢。”

  兩人幾招相交,彼此之間,已生出了惺惺相惜之心。

  葉長青道:“閣下還有話說。”

  白衣少年道:“人死留名,雁過留聲,葉兄連區區姓名也不想問問嗎?”

  葉長青道:“問問又如何?相逢何必曾相識,何況,你我生死未卜,留下姓名,徒亂人意。”

  白衣少年微微一笑,道:“葉兄之名,兄弟已經知道,我如不留下姓名,豈不是太吃虧了。”

  葉長青沉吟不語。

  白衣少年笑道:“區區何寒衣。”

  夏殺心中忖道:“何寒衣,這名字,卻是從未聽人說過。”

  葉長青道:“何寒衣,看劍。”

  長劍一振,直刺而出。

  追魂七劍第六招“點點鬼火照人來”。

  劍勢化作了點點寒星,籠罩丁何寒衣,沒有人知道這一劍,究竟刺向什麼地方。

  何寒衣似乎是無法封擋這一劍,忽然向後退了三步。

  這一劍,去勢很緩,但卻飄忽不定,使人無法捉摸。

  何寒衣連續退後三次,仍然是沒有辦法避開這一劍。

  這一劍的奇妙,就在它一直是如影隨形一般,一直籠罩著人身十幾處大穴,不知它刺向什麼地方。

  何寒衣突然雙臂一振,一片寒芒,突然飛了起來。

  整個的身軀,都籠罩在那片寒芒之中。

  一陣金鐵交鳴,爆散出一片火星。

  這一次,雙劍交擊,雙方都用出了內力。

  爆散的火星、劍芒中,兩個交接在一起的人,突然分開。

  何寒衣脫出了那如影隨形的劍芒。

  但他的手中,卻多了兩把一尺七寸的短劍。

  金柄銀芒的短劍。

  夏殺呆在一側,他終於瞭解了這白衣少年的身份。

  那兩支金柄短劍,就是他的標幟——金劍飛輪何寒衣。

  何寒衣的名字,江湖上知曉的人,也許不多,但金劍飛輪的大名,江湖上卻是有很多人知曉。

  但他的人名只是在江湖一流高手中傳誦。

  一般的江湖武師,並不知曉這個人。

  所以,他很害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兩步。

  何寒衣點點頭,讚美地說道:“好劍法,第六劍已如此凶厲,想來那第七劍,必然更為厲害了。”

  葉長青道:“試試吧!你能連封六劍,也許第七劍也傷不到你。”

  何寒衣吸一氣,道:“好!葉兄賜教。”

  葉長青道:“閣下小心了。”

  緩緩向後退了七步,長劍斜斜舉起,指向何寒衣。

  葉長青並沒有立刻攻向何寒衣,他只是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長劍對準著何寒衣。

  何寒衣的股色,卻顯得更為凝重。

  他封開了葉長青六招攻勢雖然雙袖被劍鋒削去,衣服上,也有條條裂,但他的神色中卻一直保持著相當的鎮靜。

  但葉長青這一招舉劍的姿態,卻使他很緊張,緊張得頂門上冒出了冷汗。

  葉長青也有些緊張,緊張得身體也微微有些顫動。

  但他握劍的右手,仍然是那麼穩。

  好像那隻握劍的手,和他的身體,已然分開,不受影響。

  何寒衣兩支金柄銀劍,推離前胸半尺左右,雙肘微屈,保持著雙手活動的餘地。

  夏殺內心的緊張,實不在葉長青、何寒衣之下。

  他心中明白,葉長青這一擊,如果殺不了何寒衣,那後果就很難預料了。

  葉長青終於出劍了,人劍合一的一擊。

  小小的酒館,閃動起滿室森寒的劍光。

  強烈的劍氣,逼得夏殺和兩個灰衣人,都向後退避。

  閃動的強烈的光華,忽然間,斂收不見。

  但現場的情形,已有了很大的改變。

  葉長青長劍撐地,身軀微躬,似乎是要借那寶劍之力,穩住身子。

  何寒衣前胸的衣服上,又有一道子,鮮血正由裂中流了出來。

  但他手中仍然執著雙劍,神情間,還保持著一片平靜。

  夏殺突然一上步,扶住了葉長青,道:“葉兄,怎麼樣了?”

  葉長青道:“快些走!何寒衣現在還沒有出手的力量,再過片刻,只怕你走不成了。”

  夏殺呆了一呆道:“要我走?!”

  葉長青道:“對!你走,盡快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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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夏殺嘆息一聲,道:“我如何能夠丟下你一個人走呢?”

  葉長青道:“為什麼不能?”

  夏殺道:“因為,我一個人離開這裡,只怕也是難免一死。”

  葉長青道:“那就逃命去吧!留這裡必死無疑……”

  放低了聲音,接道:“夏兄,我絕對沒有辦法接下對方的反擊。”

  夏殺道:“這個,這個……”

  葉長青低聲急促地接道:“快走!快走!”

  夏殺苦笑一下,道:“葉兄,你認為我離開了此地,還能夠活得下去嗎?”

  葉長青冷冷說道:“夏殺,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自知擋不住何寒衣的反擊,你如堅持留在此地,那也只有死路—條了。”

  夏殺道:“橫豎都是一死,何不死得光彩一些。”

  葉長青道:“唉!夏兄如此的夠朋友,實在叫兄弟有些感激。”

  夏殺道:“感激倒不敢當,不過,兄弟這次既然跟著葉兄來了,那就只有跟著葉兄去了。”

  葉長青苦笑一下,道:“好!夏兄既然如此有義氣,兄弟也就不便說什麼了。”

  夏殺嘆息一聲,突然抽出圍在腰中的軟刀,道:“葉兄,我們聯手擋控他的攻勢,如是低擋不住。那只有一起離去了。”

  葉長青道:“一起退走?”

  夏殺道:“對!要走,咱們一起走。”

  葉長青道:“唉!夏兄認為咱門還能走了嗎?”

  夏殺道:“如果咱們能夠走得了,我相信,咱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葉長青道;“夏兄既然覺得還有活命的機會,為何不走?”

  夏殺道:“活命的機會雖有,但必須要葉見和兄弟同行才有機會。”

  葉長青道:“這又為什麼呢?”

  夏殺道:“葉兄,目下雙方對陣,隨時可能動手,實在無暇多談,此間事了之後、咱們再談不遲。”

  何寒衣笑一笑,道:“不要緊,兩位慢慢的談、在下麼,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夏殺道:“咱們的用心,是要殺了閣下,但閣下對我們似乎是並無恨意。”

  何寒衣道:“第一,我還沒有殺你們的把握。因為,葉長青的劍術,似乎不在我之下,有很強烈攻勢的人,我相信,也可能有很好的防守之法;第二,我想知道,你們究竟是要放手一戰?還是準備退走?”

  夏殺道:“放手一戰如何?準備退走又如何?”

  何寒衣道:“放手一戰嗎?在下就非出手不可了,如是準備撤走,兩位現在就可以動身了。”

  葉長青呆了一呆,道:“怎麼?你不反擊了。”

  何寒衣道:“我很想反擊,可惜我覺著自下很睏乏,不知道是否還有能力還擊,我又是一個不太喜歡冒險的人。”

  葉長青回顧了夏殺一眼,道:“夏兄,咱們……”

  夏殺接道:“走!”

  葉長青道:“很可惜,我的追魂劍法只有七招,如是能再多一招……”

  何寒衣接道:“幸好你只有七招,如是再多兩招,只怕在下要死於你的劍下不可了。”

  夏殺道:“其實兩位的劍術,都很高明,二虎相鬥,必有一傷,兩位今日鬥一個不相上下,那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葉長青收起長劍,舉步出店。夏殺緊隨在他的身後。

  葉長青回顧了一眼,又發覺了另外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聖泉鎮的人,似乎是都不大關心別的人,這座小館中打得此激烈,竟然沒有一個來看熱鬧。

  甚至,沒有一個人多望他們一眼。

  葉長青仰天籲一氣,道:“夏風,咱們現在要到哪裡?”

  夏殺道;“自然去見張珞。”

  張珞似是早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竟然在門恭迎兩人。

  客棧中,一間華麗的客房中,已擺好了酒菜。

  葉長青道:“張兄想得很周到,早已替我準備了送死宴。”

  張珞笑一笑道:“恭喜葉兄……”

  葉長青接道:“對!我活不過今夜三更。”

  舉杯連飲,一氣喝了六大杯酒。

  夏殺嘆息一聲,道:“張掌櫃,你很輕鬆。”

  張珞笑一笑道:“這話怎麼說?”

  夏殺道:“根據以往的情形,我們失敗之後,好像不可能再到如此的禮遇。”

  張珞道:“夏兄,這要看什麼人了。”

  夏殺道:“哦!想來,這是看在葉兄的份上了,我夏某人是禿子跟著月亮走,沾了葉兄的光了。”

  張珞笑一笑道:“好說,好說,你夏兄,也是很受組織重視的一個人。”

  夏殺苦笑一下道:“張掌櫃,這一個,我明白,我夏殺有多少份量,我心中很清楚。”

  張珞未再理會夏殺,卻望著葉長青,道:“葉兄,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希望葉兄能聽兄弟把話說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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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葉長青又喝了一杯酒,道:“好!我在聽,你說吧。”

  張珞道:“葉兄雖然沒有殺死那人,但已盡了全力。”

  葉長青道:“哦!”

  張珞道:“堡主的神目如電,洞查細微,他已經知道你對他的忠心,所以,特地派人送來瞭解藥。”

  葉長青道:“解藥?”

  張珞道:“對!解藥,一服之後,葉兄身中之毒,就可以完全解去了。”

  葉長青苦笑一下,道:“葉某寸功未立,堡主怎會對我如此看重?”

  張珞道:“葉兄啊!人才難得,像葉兄這樣的人,江湖上難得一見,堡主又怎會如此輕易的捨棄葉兄呢?”

  一面伸手,取出了藥物,恭恭敬敬的奉了上來。

  葉長青伸手接過。

  那是一個精緻的玉盒。

  掀開盒蓋,裡面是一顆紅色的丹丸。

  葉長青笑一笑,道:“這粒藥物,如是毒藥,那必然是一粒十分強烈的毒物,服下去立刻致命。”

  張珞道:“好的是,它絕不是毒藥,而是一粒解毒神丹。”

  葉長青道:“其實,就是烈性的毒藥,我也一定要服下,追魂七劍盡出,仍然不能傷人,我活著,也是無味得很。”

  張珞笑道:“葉兄,你可以放心的吃下去,在下奉到的令諭是要好好的保護閣下。”

  葉長青道:“哦!”

  緩緩把藥物吞了下去。

  葉長青又白斟自飲的幹了兩杯酒,盤膝坐在那裡。

  夏殺輕輕咳了一聲,道:“堡主來了?”

  張珞道:“是!堡主來了。”

  夏殺道:“不知道在下是不是可以見到堡主?”

  張珞道:“可以。”

  夏殺道:“幾時去見?”

  張珞道:“等葉兄的藥力行開,內腑中奇藥解去之後,再去不遲。”

  夏殺點了點頭,未再多言。

  葉長青很快的感覺到丹田內一股熱氣直向上面衝來。

  強烈的藥力,直透四肢百骸。

  張珞道:“葉兄,你如感覺到有一股熱力向四面擴展,那就想辦法運氣幫助藥力行開。”

  葉長青依言,立刻出了一身大汗。

  看到葉長青頂門上,汗水淋漓而下,張珞笑一笑道:“成了,葉兄,洗一個澡,換件衣服,一起去見堡主。”

  葉長青內功精湛,這一運氣逼毒,立刻感到汗水中有一股淡淡腥臭之味。”

  沐浴更衣之後,葉長青才輕輕籲—氣,道:“張掌櫃,堡主現在何處?”

  張珞道:“聖泉鎮外不遠。”

  葉長青道:“張兄,在下和何寒衣動手時,閣下可在現場?”

  張珞搖搖頭,道:“兄弟不在。”

  葉長青道:“那麼堡主在現場了。”

  張珞道:“有些事,兄弟也不明白,葉兄很快就可見到堡主了,何不當面問過?”,

  葉長青點點頭,道:“多謝張兄指點。”

  張珞回顧了夏殺一眼,道:“夏兄,要不要沐浴更衣?”

  夏殺道:“這一場激烈的搏殺,都是葉兄一人應付。”

  張珞道:“既然如此,咱們可以動身了。”

  店外面早已停著一輛密封的篷車,張珞帶子兩人直登車內。

  篷車馳動,向前奔去。

  葉長青無法看到車外的景物,只能憑感覺的感受測斷行車的距離。

  車行大約有半個時辰,突然停了下來。

  車簾啟動,發覺了篷車竟然停在一座宅院之中。

  下了篷車,正好可以登上進入廳中的石階。

  站在廳前石階上迎接客人的,竟然是豔婢怡紅。

  幾日不見,怡紅似乎是出落得更美麗了。

  她臉上帶著微笑,微笑如花。

  葉長青淡淡一笑,道:“怡紅,你怎麼也來了?”

  怡紅道:“難道,我不應該來?”

  葉長青道:“事如春風了無痕,想不到我會再見你。”

  怡紅幽幽說道:“痴心女子負心郎,你們男人一向薄情。”

  葉長青道:“重要的是,我想不到自己竟然能活了下來,而且又見到你。”

  怡紅柔聲說道:“我也很意外,堡主用快馬把我送到這裡,想不到,竟然是來接待你。”

  葉長青回顧了夏殺、張珞一眼,道:“怡紅,堡主呢?”

  怡紅笑一笑,道:“先請入廳中坐吧!”

  她避開了正面的問題,卻把葉長青讓入大廳。

  廳中的佈置很豪華。

  夏殺雖然是比葉長青早入這一個殺手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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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但江湖上很現實,葉長青的武功、聲譽都比夏殺高明了很多。

  在這個組織中,武功愈強的人,愈受尊重。

  午時一戰,夏殺目睹了葉長青的武功。

  名滿天下的追魂七劍,那實在是很高明的劍法。

  夏殺暗中算過,他自己絕對接不下三劍。

  所以,葉長青雖然受到了超過自己很多的尊重,但夏殺心中絕對沒有一點妒忌的感覺。

  張珞也表現出了相當的拘謹。

  葉長青發覺自己成了真正的貴賓。

  怡紅的心目中,似乎是也只有葉長青一個人。

  她全心全意的照顧他,歡迎他,似乎是根本沒有注意到張珞和夏殺。

  葉長青心中有些奇怪,也使他暗中提高了警覺。

  兩個女婢,奉上丁香茗。

  怡紅親手取過一杯,放在葉長青面前的茶几上。

  這時,葉長青才發覺,自己已被護擁在上位。

  張珞道:“怡紅姑娘,堡主的大駕,現在何處?”

  怡紅道:“他很快會來……”

  “辛苦了,長青兄。”一個青衣人緩步行下過來,坐在葉長青的對面。

  葉長青道:“堡……”

  說了一個字,立刻住不言。

  他見堡主,雖然是匆匆一面,但那日子並不很久,記憶很鮮明,這個人絕對不是他見過的堡主。

  不是堡主,這青衣人又是何許人物?

  怡紅卻很恭敬的一躬身,道:“婢子見過堡主。”

  青衣人沒有理會怡紅,卻對葉長青頷首笑道:“怎麼?長青兄不認識我了。”

  葉長青兩道目光,凝注在青衣人的臉上,緩緩說道:“你是堡主?”

  青衣人道:“是不是有一點不像。”

  葉長青回顧夏殺。

  夏殺連連點頭。

  葉長青卻搖頭,道:“不只是有一點不像,而且是完全不像。”

  青衣人道:“也許我們見面的次數少一些,所以,你認的不太清楚。”

  葉長青道:“雖然,我們只見過一次,但我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你絕對不是堡主,你如是堡主,我們第一次見到的堡主必是有人冒充。”

  青衣人笑一笑道:“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冒充陰陽堡的堡主……”

  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笑聲停下,冷冷說道:“其實陰陽堡又在何處?陰陽堡主也不過是一個名詞罷了,如若世上真有一個陰陽堡主,那個人又何必一定是我?”

  葉長青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青衣人笑道:“長青兄,這意思很明白,事在人為,陰陽堡將來如能在江湖上佔一席之地,那並不是因為陰陽堡有一個傑出的堡主……”

  葉長青接道:“這又為什麼?”青衣人道:“獨木難支大廈,陰陽堡有什麼成就,那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很健全的組織。”

  葉長青道:“哦!”

  青衣人道:“如若有一個很健全的組織,不論什麼人做堡主都是一樣了。”

  葉長青道:“這麼說來,在下也有一個當堡主的機會了。”

  青衣人道:“有!而且很大,所以長青兄不用懷疑我堡主的身份了。”

  葉長青冷冷道:“蛇無頭不行,鳥無翅不飛,你如不是陰陽堡主,在下似乎是用不著聽你的高談闊論了。”

  霍然站起身子,接道:“不過,現在還有一個辦法,能夠使在下聽從你的怪論。”

  青衣人道:“什麼辦法。”

  葉長青伸手握住了劍柄,道:“打敗了在下手中這柄劍。”

  青衣人笑一笑,道:“那能證明什麼?”

  葉長青道:“證明你武功比我高明,在下受命行事,才能心服。”

  忽然一劍,刺了過去。快如閃電的一劍。

  夏殺、張珞,都站在旁側,明看著一劍刺出,卻是無法救援。

  青衣人身子一仰,連人帶椅子,突然在空中翻了一個觔斗。

  椅子飛落到六七尺外,人仍然坐在椅子上。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葉長青一個旋身,繞過了怡紅,又逼到了青衣人的身子前。

  夏殺、張珞,已然雙雙奔到青衣人的身側。兩個人,也亮出了兵刃。

  張珞卻是兩根不到兩尺的銅棒。

  夏殺道:“葉長青,你怎可對堡主如此不敬。”

  張珞道:“葉長青,你只要看我們對他的尊敬上,也該瞧出來,他絕對不是冒充的。”

  葉長青冷冷說道:“夏殺,你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殺望望那青衣人,不敢多言。

  青衣人笑一笑,道:“夏殺,告訴他,葉兄是性情中人,不給他說個明白,只怕他不會罷休。”

  夏殺對那青衣人表現出無比的恭謹神態,躬身行了一禮,才回顧葉長青,笑道:“葉兄,咱們堡主有一個外號,叫作化身書生。”

  葉長青道:“化身書生,兄弟倒是聽人說過,被稱為江湖上第一號神秘人物。”

  夏殺道:“不錯,咱們堡主的大名,在江湖上十分響亮,但見過他的人,卻是沒有幾個。”

  張珞接道:“事實上,就算咱們的堡主,站在他的身側,他們也是認不出來。”

  葉長青道:“這種易容術,確然高明至極,在下見過不久,但第二次相見,竟然是一點也認不出來。”

  青衣人笑一笑,道:“現在,你相信了我的身份吧!”

  葉長青道:“由他們恭敬神情之中,就算我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語聲一頓,接道:“不過,在下還有一點奇怪之處,像這種易容之術,已到了神秘無比之境,他們又怎會知道是你?”

  青衣人笑一笑,道:“有很多種方法,不論我是什麼樣的形貌出現,他們都可以認得出來。”葉長青道:“這個方法一定很奇妙、簡單,因為,我沒有瞧出你打出暗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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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青衣人笑一笑道:“一種標識,他們瞧到了那標識,就知道是我來了。”

  葉長青道:“果然是很簡單的辦法。”

  青衣人道:“葉長青,現在,你已經入選了五大劍使之一。”

  葉長青接道:“在我之前,你手下有幾個劍使?”

  青衣人道:“五個。”

  葉長青道:“我把另外一個人擠走了。”

  青衣人道:“不是,五個劍使,現在還有四個……”

  葉長青道:“那一個哪裡去了?”

  青衣人道:“死了,這一空位,一直在虛懸著,我花了很多的銀子,就是要找一個像你這樣的人,接下這一位空缺。”

  葉長青道:“你的實力,比玉蘭雙姝強大了很多,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肯自己出手,卻借用玉蘭雙姝的力量。”

  青衣人道:“沒有經過一種很慘烈的考驗,我不知道你能否接下這個職位,而且,我們也不願意留下可供人追索的痕跡。”

  葉長青道:“堡主的思慮,果然十分周密。”

  青衣人道:“你的追魂七劍,果然是很高明的劍法,這些成就,足以擔當劍使的職位,不過,有一個問題,我還在考慮。”

  葉長青道:“什麼問題?”

  青衣人道:“你的忠誠,我要如何才能相信你。”

  葉長青道:“哦!如是堡主沒有更好的辦法,看來,也只有信任我了。”

  青衣人道:“這就是我見你的第二件重要的事,而且,立刻就要確定。”

  葉長青道:“第一件重要事是什麼?”

  青衣人道:“告訴你入選了五大劍使的決定,五大劍使,在我們這個組合中,是很高的職位,他不但要有很高明的武功,而且,還要有應變的才智,絕對的忠誠。”

  葉長青道:“堡主,我想先知道,我們這算一個什麼樣子的組合?”

  青衣人笑一笑,道:“我們有三件戒律,等你就任劍使之位時,自會告訴你,那時,你還有選擇的餘地。”

  葉長青道:“哦!還有就任劍使的儀式。”

  青衣人道:“不錯,我要把另外四位劍使,和幾個組合中重要的人,都給你引見認識,我們對外面是一個謎,不可解的神秘之謎,但對內,卻是大部分公開。”

  葉長青道:“和我今天決戰的何寒衣,劍術的高明,絕對不在我之下,可惜咱們只有五大劍使,如果有六大劍使,他應該是一個很好的人選。”

  青衣人笑一笑道:“他本來就是五大劍使之首。”

  葉長青呆住了。心中暗暗忖道:我對他暗示了不少的話,他如果是把這些話,告訴了堡主,那就勿怪他對我懷疑了。

  青衣人接道:“他是我的屬下、同時也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如能安心於劍使之位,以後,你也和他一樣,私人之間,你也是我的好朋友。”

  葉長青嘆息一聲,道:“金劍飛輪,在江湖上的名氣,尤在我葉某人之上……”

  青衣人接道:“但他卻和我處得很好。”

  葉長青道:“現在,我已經入選了?”

  青衣人道:“不錯,在我這一方面,你已經入選了,但劍使之位非同小可,所以,我們還要問一下你葉兄的意見?”

  葉長青道:“我好像沒有選擇的餘地了,是嗎?”

  青衣人笑一笑,道:“也不盡然。”

  葉長青道:“那是說,我可以選擇?”

  青衣人道:“可以,對於劍使身份的人,我們不會強迫。”

  葉長青沉思了一陣,道:“我選擇的尺度,有多大?”

  青衣人道:“沒有什麼限制。”

  葉長青道:“沒有限制?如是我要離開這裡呢?”

  青衣人道:“也可以。”

  葉長青道:“沒有任何困難?”

  青衣人道:“沒有,看起來,你好像知道了不少的事,事實上,你什麼也不知道,你仔細想一想,就明白了。”

  葉長青道:“至少,我知道了三件事,第一,化身書生是這個組織的首腦,第二,何寒衣是這個組織中五大劍使之一,第三,夏殺是這個組織中的殺手之一,第四,這裡有一個豔婢怡紅。”

  青衣人道:“這一些,都不太重要,就算你真的講出去,也不會對我們有太大的妨害。”

  葉長青道:“哦!”

  青衣人道:“葉兄,有一件事,我倒想說明白。”

  葉長青道:“什麼事?”

  青衣人道:“你離開這裡之後,你就失去了很多的好朋友,也失去了怡紅。”

  葉長青的目光,突然轉注到怡紅的身上,緩緩說道:“怡紅,這是真的嗎?”

  怡紅道:“是真的。”

  葉長青道:“難道你不能跟我一起走。”

  怡紅道:“不能,因為,我是屬於這裡的人,永遠要留在這裡。”

  葉長青道:“為什麼?”

  怡紅道:“因為堡主對我很關心,也很照顧,我不願離開這裡。”

  葉長青道:“看來,堡主統治的手法,不但統治他們的人,而且,也統治了他們的心。”

  青衣人忽然嘆息一聲道:“葉兄,我有很多話想說明白,不過,因為,有一些顧慮,使我無法說出。”

  葉長青道:“什麼顧慮。”

  青衣人道:“你還不是我們的人,我如告訴你太多,對你很不利。”

  葉長青道:“如果我現在離開呢?”

  青衣人道:“葉兄盡快請便,這座院落之外,已經有著三匹上了鞍的快馬,你可以隨便選擇一匹。”

  張珞道:“另外,堡主還會致送程儀黃金百兩。”

  葉長青心中暗暗忖道:這個組織,是怎麼回事,好像一點也不在乎我的去留,但感覺中,他們對我義很重視。這莫非是裝作?莫非有什麼陰謀?

  葉長青又仔細的打量了那青衣人一眼。

  精巧的面具和易容術,掩遮了他的臉,但卻無法掩遮他的眼神。

  那是一對神采的眼神,似是蘊藏著無比的智慧的眼神。

  葉長青以他在江湖上的閱人經驗,卻看不出任何邪惡。

  難道這個人,並非是什麼壞人?

  對這麼一個充滿著神秘的人物,葉長青完全失去了估算。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4 16:06
二十六

  青衣人道:“葉兄,你是不是有些猶豫了?”

  葉長青道:“你花了很多的錢,原本買我一條命,如今,卻又要輕輕的放我離去,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金錢,難道一點也不心疼嗎?”

  青衣人笑道:“葉兄,我們相識不久,完全談不到瞭解,不過,至少,我們在這幾天相處中,我感覺到我們不會成為敵人。”

  葉長青道:“哦!”

  青衣人道:“所以,葉兄去意既決時,我不便強留。”

  葉長青道:“唉!我不知道該不該稱你一聲堡主。”

  青衣人道:“我姓黃,其實,怎麼稱呼我都不要緊。”

  葉長青道:“很奇怪,對這個充滿神秘的人人事事,我忽然動了強烈的好奇。”

  青衣人道:“哦!”

  葉長青道:“我不知道,自己的請求,是否有些過分,我想見見何寒衣,自從我藝滿離師之後,他是唯一能接下我追魂七劍的人。”

  青衣人道:“由來英雄最相惜……”

  回顧了怡紅一眼,笑道:“就像怡紅—樣,自從和你葉兄相處了數日之後,小妮子竟然動了真情,終日愁眉不展,葉兄如果真的去了,你就帶走了她一顆芳心。”

  怡紅的臉上,泛滿嬌羞,緩緩垂下了頭,

  青衣人笑一笑,道:“不過,我在內心已經作了一個決定,本來,我不想說出來,現在,我看還是早些告訴你的好。”

  葉長青道:“什麼決定?”

  青衣人道:“寶劍贈俠士,紅粉贈佳人,就像留下葉兄的事,如果留住了你的人,留不住你的心,留下你,又有何益?怡紅既是芳心所屬,我又何必強留下她?葉兄決定離去時,我會要她伴君同行,不過……”

  葉長青笑一笑接道:“堡主割愛厚賜……”

  青衣人接道:“不!我和怡紅之間,十分清白,但她的身世堪憐,葉兄帶在身側,也只能……”

  怡紅黯然接道:“我知道自己,只能作一個侍妾的身份。”

  葉長青微微一笑,道:“由來俠女出風塵,過去的事,我不想知道,也不願知道。”

  敢情,那數日相處,怡紅的婉轉可人,也使得葉長青動了真情。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好一個由來俠女出風塵,紅拂、李靖、虯髯客,紅拂出身也只是楊府中一個歌姬……”

  怡紅接道:“爺,清白玷污終恨事,回頭明珠曾蒙塵,殘花何堪常侍君。我還是留在爺的身側,作一個丫頭的好。”

  葉長青道:“怡紅,你真的不願跟我嗎?”

  怡紅雙目中流下兩行清淚,道:“我出身青樓,身軀經過千人抱,朱唇曾經百客嘗,你半生英名,劍藝無雙,怎能要我這樣一個人,常伴身側。”

  葉長青道:“堡主,能不能讓我見見何寒衣,如是有礙難之處,我就帶怡紅立刻上路。”

  青衣人道:“可以,不過,要等一日時間,我用飛鴿召他回來。”

  葉長青道:“他已經離開了聖泉鎮?”

  青衣人道:“是!此刻,恐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葉長青道:“什麼事?行色如此匆急。”

  青衣人道:“葉兄,我趕來此地會你,也是在很匆急之下趕來的,老實說,我要急著離去。”

  葉長青道:“有急事?”

  青衣人道:“對!十分緊急的事。”

  葉長青道:“這件事,是不是和你們整個組織有關?”

  青衣人道:“關係十分重大,等葉兄有一個決定之後,在下就要離開。”

  葉長青道:“黃兄,在下是否就任劍使的事,可否暫行按下不談,容我葉某人以一個朋友的立場,給我一個幫忙的機會。”

  青衣人沉吟了一陣,道:“葉兄的好意,在下心領了,我們目前,雖然有很大的危機,但還用不到外人幫忙,葉兄,如是不願加入我們這個組織,實在不敢有勞。”

  緩緩站起身子,道:“葉兄,他們已放出飛鴿,去追何寒衣,如是沒有其他的變化,我想明晨,葉兄就可以見到他了。”

  青衣人一點也沒有逼迫什麼的意思,但這種情義上的壓力,遠比逼迫更為強大。 

  第 三 回 是是非非

  葉長青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承諾出任劍使。

  但他還是忍了下來。

  這些年,江湖經驗,使他老練了不少。

  但青衣人卻表現出了動人的氣度,笑—笑,接道:“葉兄,怡紅陪你聊聊,我先離開一下,何寒衣如果明日還無法回來,我們就不能等他廠,最遲中午之後,我也要離開這裡,那時,如果葉兄還無法決定什麼,你就帶著怡紅離開這裡。”

  葉長青道:“我……”

  青衣人揮揮手,不讓葉長青再說下去,帶著夏殺和張珞而去。

  小巧的廳,只餘下了怡紅和葉長青。

  葉長青望望怡紅,嘆息一聲,道:“黃堡主雖然有些神秘,無法和人以真面目相見,但他的氣度實在叫人折服。”

  怡紅點點頭,道:“他像雲中龍,霧裡花,使人有些捉摸不清,但是和他相處過的人,無不對他心生敬服。”

  葉長青道:“怡紅,有些話,也許我不該問……”

  怡紅接道:“不,你心中想什麼,就算說錯了也不要緊。”

  葉長青道:“其實,要談的,只是黃堡主一個人……”

  怡紅接道:“你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吧!他帶我來這裡,留下我離開,就是有兩個用心,一個是要我照顧你,一個就是要我解答一些他不便直接回答的問題。”

  葉長青道:“你對他知道的很多嗎?”

  怡紅道:“不太多,但也不少。”

  葉長青道:“你對他瞭解多少?”

  怡紅道:“你是說他個人,還是……”

  葉長青接道:“還是先從他個人談起吧。”

  怡紅道:“先說他對我的事,他花費重金,把我由青樓中贖出來之後,一直留我在他身側,照顧他的生活,但他很忙,一年之中,要我照顧他的,也不過是幾十天而已。”

  葉長青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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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怡紅接道:“他不拘形跡,也不為世俗禮法所縛,但他行事,卻是潔身自愛,我的姿色不太壞,而且,也有獻身之意,但他總是適可而止,有幾次,我自己留在房中陪他,直到深夜,但他一直沒有過任何踰越的舉動。”

  葉長青道:“這麼說來,我葉某人比起黃堡主,那是有著霄壤之別了。”

  怡紅道:“不要這樣說,我對你一片真情,才這樣沒有保留,什麼事都告訴你。”

  葉長青道:“好!說下去。”

  怡紅道:“我雖然追隨他已快兩年,這相聚的日子,並不太多,但他對我,並沒有蓄意要保守什麼隱秘。所以,我才知曉了不少的事情。”

  葉長青道:“怡紅,你見過他的真正的面目沒有?”

  怡紅沉思了一陣,道:“應該是有,有時候,他沐浴更衣,大概總不能還帶著精巧的面具吧!”

  葉長青道:“那是什麼樣子?”

  怡紅道:“在我的記憶之中,有兩三副面孔接近真實,老實說,我也無法肯定,哪一副是真的。”

  葉長青道:“何寒衣,你認識嗎?”

  怡紅道:“認識,私底下,他們兩個確是很好的朋友,常常能清茶一壺,深宵長敘,不知東方已白。”

  葉長青道:“除了何寒衣之外,你是否還見過其他的幾位劍使?”

  怡紅道:“見過,都是江湖上一時俊彥之士,除了一位黃衫老人之外,其他幾位都很年輕。”

  葉長青道:“怡紅,這究竟是怎麼樣一個組織呢?我有些糊塗了。”

  怡紅笑一笑,道:“你這麼一問,我也有無從回答的感覺,就一般江湖上的門派看他們,卻和別人有很多的不同,不錯,他們有個明顯的地方……”

  葉長青道:“是不是叫作陰陽堡?”

  怡紅道:“是!但真正留在那裡處理事務的,只是幾個總管,他個人卻很少留在堡中,那只是一座名義上的總寨,聯絡事情的地方。”

  葉長青道:“怡紅,他們這麼匆忙,雲集下這麼多高手、人才,究竟在做些什麼事呢?”

  怡紅搖搖頭,道:“這個,我就說不上來,他好像有很多的產業,也有很多的生意,有取之不盡的財源,也有很多很多辦事的人。”

  葉長青道:“怡紅,你看他們做的事,是好,是壞?”

  怡紅道:“看他的人,不像壞人,我曾一度淪落風塵,對事情好壞的看法,和別人有些不同,至少,我覺得,他這樣的人,不會做什麼壞事出來,”

  葉長青道:“他手下,有五大劍使,那說明了,是一個純江湖的門派組織。”

  怡紅道:“爺,對江湖中的事與人,我就知道的不多。”

  葉長青點點頭,道:“怡紅,幫我定個主意,我應不應演留在這裡?照他們擄我來此的手段、方法,十分惡毒、陰險,在未見過黃堡主之前,我對他們這個組織,一直沒有好感,想不到和他一席交談,竟然是印象大變。”

  怡紅笑一笑,道:“他是真的想留下你,而且,也交代過我好好的勸勸你。他說,他希望你留下來,所以他剛才說,你一定要走,你會失去很多的朋友,包括我也在內……”

  葉長青接道:“但他後來,又要我帶著你走!為什麼他又改變了主意?”

  怡紅道:“長青,我不是故意幫黃爺講話,他實在是一個很有氣度的人,他發覺我不能使你留戀的時候,立刻改變了主意又讓你帶著我離去。”

  葉長青嘆息一聲,道:“所以,我已經開始對他作了另一種估價。”

  怡紅道:“什麼樣估價。”

  葉長青道:“他不但是一個武林高手,也是一位天生的領袖人物。”

  怡紅道:“哦!”

  葉長青道:“不過,我對陰陽堡這個組織,心中還有很多的不解之處。”

  怡紅道:“爺,婢子知道的,我會儘量的告訴你,如是婢子不知道的,那就恕我無能了。”

  葉長青笑一笑道:“你追隨堡主已近兩年,他又是把你救出風塵的恩人,有些話,只怕你也不方便講。”

  怡紅沉吟了一陣,道:“就婢子兩年見聞,黃爺並沒有做出什麼見不得天日的事。”

  葉長青道:“怡紅,這個組織在江湖上一直保持了相當的神秘感,你可知道用心何在嗎?”

  怡紅道:“我聽黃爺說過,保持一些神秘感,行動會方便相多。”

  葉長青道:“你可知曉,這些年來,他們匆匆忙忙,都是辦些什麼事情?”

  怡紅道:“辦些什麼事,婢子是不太清楚,不過,婢子確知他們是在辦一件大事,和聖水有關。”

  葉長青道:“怡紅,真有聖水嗎?”

  怡紅點點頭,道:“婢子已經聽他們數次提到聖水,大概不會是假的。”

  葉長青道:“就算確有聖水,那也不過是一種泉水罷了,怎麼會使得武林中人,如此的重視。”

  怡紅道:“這個,婢子就不清楚了。”

  葉長青道:“除此之外呢?”

  怡紅道:“除此之外,婢子還聽他們談論過丐幫和少林寺。”

  葉長青心頭一震,道:“丐幫和少林寺,怎麼樣?”

  怡紅笑一笑道:“婢子沒有聽得詳情內容,只聽黃爺很嚴肅地說,茲事體大,不可莽撞行事。”

  葉長青道:“怡紅,他還提到些什麼?”

  怡紅道:“黃爺和幾位好友會商,都由婢子奉茶,婢子究竟是下人身份,不便站在一旁偷聽,偶爾聽得三五句容易記下的話,才能記在心中。”

  葉長青道:“怡紅,想想看,你還聽到了些什麼?”

  怡紅道:“婢子還聽到他們提過一句長春宮。”

  葉長青道:“長春宮,怡紅,你沒有聽錯吧?”

  怡紅道:“沒有聽錯,婢子記得很清楚,他們談過長春宮。”

  葉長青低聲自語,道:“長春宮,長春宮,這名字好生熟悉,江湖上好像有人提過,怎的我竟然想它不起。”

  怡紅道:“爺!婢子聽說,那長春宮內,青春永駐。”

  葉長青哦了一聲,道:“對!對!你這麼一提,我倒是想記來了,長春宮,不錯,那也是一處充滿著神秘的地方,怡紅,想想看,還聽到些什麼?”

  怡紅凝目沉思了很久,道:“爺,我真的想不出了,他們談了很多次,我也聽到過很多次,但婢子並沒有心偷聽,所以,只記了一些容易記的事……”

  突然住,凝目沉吟了一陣,接道:“還有幾句話,嬸子聽不懂什麼意思,但是也記在心中了。”

  葉長青道:“什麼話。”

  怡紅道:“狂龍、飛鷹、五鬼船。”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4 16:07
二十八

  葉長青的臉色變了,長長噓一氣,平復一下心中的激動,緩緩說道:“怡紅,我還能不能見到堡主?”

  怡紅道:“大概會吧!他不是還要見你一面?”

  葉長青道:“不!怡紅,想法子,我現在就要見他。”

  怡紅哦了一聲,道:“好!我去找找看。”快步行出大廳。

  足足有一頓飯工夫,怡紅回來了,但她卻沒有帶來堡主。

  怡紅後面,跟著一個人進來,是張珞。

  張珞的神情有些急迫。

  但葉長青比他更急,沉聲說道:“張兄,堡主呢?”

  張珞道:“有急事先走了一步,臨去吩咐在下,葉兄有什麼需要,只管交代張某,程儀、快馬,都為葉兄準備好了。”

  葉長青道:“我不是要走。”

  張珞道:“那葉兄是……”

  葉長青接道:“我只想盡快見見黃堡主,我有話要說。”

  張珞道:“堡主接到了—封飛鴿傳書,去得很匆忙,只交代在下幾句話,最重要的一點,葉兄要走時,一定要帶走怡紅。”葉長青搓搓雙手,道:“張兄,告訴我,在下到哪裡可以見到堡主?”

  張珞道:“目下堡主行方不明,葉兄一定要見堡主,我看倒不如在這裡等他的消息了。”

  葉長青嘆息一聲,道:“張珞,我心急如焚,實在等不下去了。”

  張珞道:“哦!葉兄如此焦急,兄弟想法子去找找看。”

  葉長青道:“我只希望能早一點見到堡主。”

  張珞道:“在下盡力而為。”

  張珞轉身行了出去,

  葉長青不停地在室中走動。

  焦慮之情,形諸於神色之間。

  怡紅緩步行了過來,無限溫柔地說道:“耐心一些,我想不論什麼重要的事,他也不會忘記,他—定會回來見你。”

  葉長青苦笑一下,道:“我必須要早些見到他,怡紅,我心中很多的事,必須要告訴你,但最重的是要救他性命。”

  怡紅道:“救他性命?”

  葉長青道:“對!我暗算了他。”

  怡紅呆了一呆,道:“你暗算丁他,這不太可能吧?”

  葉長青道:“事實上,我已經暗算了他。”

  怡紅道:“我聽說堡主的武功很高,五丈內,可以聽到落葉的聲音,你如何能夠暗算得了他,”

  葉長青道:“我原來只認為他是一個殺人組織的首腦,所以我暗算了他,而且,是一個很卑下手段的暗算。”

  怡紅笑一笑,道:“你不用緊張,你暗算他,他一定會知道,他沒有說明白,那是他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葉長青冷肅地說道:“怡紅,天下沒有人能夠避過那種暗算,我只是暗殺一個專門殺人組織首腦,所以,我不計較手段如何,剛才,我聽到了你的一番話,才知道,他可能不是一個壞人,何寒衣也不像。”

  怡紅接道:“爺,你和他談了那樣久的話,難道就瞧不出?”

  葉長青道:“瞧不出來,一點也瞧不出來,而且,江湖上有很多假冒偽善,笑裡藏刀的人,我不能被他們騙過去。”

  怡紅道:“哦!”

  葉長青道:“半個時辰之內,如果還無法追他回來,就算他再回來,我也無能為力。”

  怡紅也有些緊張了,嘆息一聲,道:“那你就快些走吧!”

  葉長青道:“走!到哪裡?”

  怡紅道:“逃命去吧!黃爺如果死了,他們絕對不會放過你。”

  葉長青苦笑一笑道:“我倒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我只是恨自己殺了一個江湖高人、俠士……”

  黯然一嘆,接道:“再說,我走了,他們一定遷怒到你身上。”

  怡紅沉吟了一陣,道:“他們會不會遷怒於我,很難說,不過,黃爺死了,我少了一個可以曲容我的人,但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給他們報復的機會,你走了,我也會了斷自己。”

  葉長青道:“這個更不行了,我如何能夠再害你。”

  怡紅道:“咱們兩個比起來,你比我重要多了,我不過是一個出身青樓窯子的姑娘,我的生死,又算得了什麼?”

  葉長青道:“怡紅,如果真的錯殺了黃堡主,我也不會原諒自己。”

  怡紅沉吟不語。但兩行淚水,卻奪眶而出。

  一個是她的恩人,一個是她的情人,她在這兩者之間,既不能抱怨哪個,也無法深談下去,一個女人,處此情景,除了流淚之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怡紅暗暗的流淚,葉長青卻坐在一側發呆。

  直到張珞回到廳中,才打破了沉寂。

  葉長青忽然站了起來,道:“張兄,黃堡主他……”

  張珞笑一笑,接道:“葉兄,你請坐,堡主立刻就到。”

  葉長青望望天色,道:“張兄,半個時辰之內,能不能趕回來?”

  張珞道:“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太陽下山以前,一定可以趕回來。”

  葉長青搖搖頭,道:“超過了一個時辰,只怕就來不及了。”

  張珞道:“葉兄有什麼事情,非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辦妥不可?”

  葉長青道:“張兄,如若在一個時辰之內,黃堡主還不能回來,那就很麻煩了。”

  張珞道:“關係很大嗎?”

  葉長青道:“至少是一條人命,你想是不是重要呢?”

  張珞:呆了一呆,道:“人命?!什麼意思?難道有人要殺你?”

  葉長青道:“死的如若是在下,也許我不會這樣緊張。”

  張珞道:“不是你,難道是堡主?”

  葉長青道:“對!是堡主,如若他無法在一個時辰之內趕回來,就算是華陀重生,扁鵲還魂,只怕也無法醫得好他了。”

  張珞道:“堡主怎會受到傷害?”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4 16:07
二十九

  葉長青道:“張兄,是真的,你盡快想法子告訴他,要他趕回來。”

  張珞微微一笑,道:“葉兄,你沒有毛病吧?”

  葉長青嘆息一聲,道:“在下正常得很。”

  張珞道:“區區倒是想不通,什麼人能傷到堡主。”

  葉長青道:“就是區區在下。”

  張珞道:“你真的暗算了他?”

  葉長青道:“是!”

  張珞神色凝重起來,冷冷說道:“你用什麼辦法暗算了他?”

  葉長青道:“天山寒鐵無相針。”

  張珞呆了一呆道:“你怎麼會用這種歹毒之物?”

  葉長青道:“說來話長,不是一時之間,就可以說得清楚的目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先找回黃堡主來,救人要緊。”

  張珞知道天山寒鐵無相針的厲害,當下一點頭,道:“好區區這就去試試。”

  轉身疾奔而去。

  怡紅嘆一氣道:“爺,你看到了沒有?”

  葉長青道:“看到什麼?”

  怡紅道:“看到他們對堡主的擁戴,那絕不是權力和金錢所能作到,那是出自內心的忠誠。”

  葉長青道:“哦!”

  怡紅嘆息一聲,道:“你既然說明了這件事,只怕很難有機會走出去了。”

  葉長青笑一笑,道:“怡紅,我不會走的,黃堡主沒有回來以前,就算我有最好的機會,我也不會離開。”

  片刻之後,張珞重又行了回來。

  他不但走得微微嘆息,而且,臉上也泛起了濃重的殺機。

  顯然,這一段時間之中,他不但跑很多的路,而且,也有了應變的準備。

  怡紅回顧了張珞一眼,欲言又止。

  張珞卻冷笑一聲,道:“葉長青,在堡主沒有回來之前,閣下最好是不要離開。”

  葉長青道:“我知道,在下也未打算走。”

  張珞道:“葉兄,堡主對你很器重,你為什麼要暗算他?”

  葉長青淡淡一笑,道:“這就是我急著要找他的原因,他如果不器重我葉某人,在下就不會管他的生死了。”

  張珞道:“葉兄,不管你怎麼想,有一件事,我想先告訴你,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葉長青道:“我洗耳恭聽。”

  張珞道:“這大廳外面,有四個人在守著……”

  葉長青笑道:“張兄,在下如若是準備離開,也不會告訴你這件事了。”

  張珞道:“葉兄,我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算了,我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得不預防一下了。”

  葉長青道:“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先要想法子找回堡主,”

  張珞道:“葉兄,我只能盡力想法子,希望能盡快的找到他。”

  葉長青道:“至多一個時辰,超過了一個時辰之後,他回來了,在下也無能為力。”

  張珞未再答話。

  葉長青苦笑一下,緩緩坐了下去。

  廳中的人,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是如此的難過。

  半個時辰的辰光,有如過了一年似的。

  幸好,黃堡主及時趕了回來

  他仍然穿著那一襲青衣,臉上帶有微微的笑容。

  張珞很恭敬的迎了上去,躬身一禮。

  青衣人揮著手,道:“什麼事,如此急迫的找我回來?”

  張珞道:“是葉兄要找堡主。”

  葉長青已經站了起來,兩道目光,不停地在青衣人身上打量著。

  青衣人笑一笑道:“葉兄找在下,似乎是十分急迫,”

  葉長青道:“堡主,是不是感覺到有些不舒服。”

  青衣人道:“沒有啊?”

  葉長青道:“堡主,你受了暗算,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嗎?”

  青衣人道:“這個,在下倒是沒有感覺,什麼人暗算了我?”

  葉長青道:“我!所以,我自己十分清楚。”

  青衣人道:“哦!但不知葉兄用的什麼手段對付在下的。”

  葉長青道:“天山寒鐵無相針。”

  青衣人道:“無相針,倒是聽人說過。”

  葉長青道:“那是天山千年寒鐵琢磨而成,細如牛毛,不論多麼好的內力,也無法抗拒。”

  青衣人道:“我知道。”

  葉長青道:“我用一枚寒鐵無相針,刺入堡主的身上。”

  青衣人道:“真的嗎?”

  葉長青道:“是真的,那針太過細小,刺入人身之後,隨著血液運行,二個時辰之內,隨著行血刺入心臟之上,那時,就算華陀重生,也無法救治了。”

  青衣人笑一笑,道:“是不是這個?”

  他突然伸出了手掌。

  葉長青凝目望去,只見那青衣人的手心上,托著一枚細如牛毛的細小尖針,不禁一呆,道:“你早已知道我暗算你了?”

  青衣人笑一笑,道:“是!幸好,我沒有受傷,但葉兄這等關心之情,在下一樣感激……”

  揮揮手,示意張珞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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