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15 15:18: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 11408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46
第十八章 機關消息 層出不窮(10)

  原來,庭院中的一塊地板,突然間,向下陷去。

  銀龍的身子向下沉去,就在陷下的石板,尚未合起,銀龍向下陷落的身子,忽然間飛了起來。

  緊接著又是一排弩箭,向下射來。

  銀龍忽然間,一收雙腿,整個的人倦成了一團,一個大翻身,忽然間,又向上升起了七八尺高。

  一排弩箭,竟然沒有一支射中。

  這個人,果然有過人的武功,蜷伏的身子一長,忽然間,落在了大廳台階之上。

  但聞嗤嗤之聲,四支長矛,一齊射了出來。

  長矛的力道,十分強大,銀龍身上的銀衣,雖然可擋弩箭,但卻不敢硬接長矛。

  只見他雙手一抄,抓住了兩支長矛,順勢向旁側一堆,竟然在間不容髮中,把兩支長矛震開。

  這時,銀龍距離大廳,也不過就是四五步遠。

  只要一抬腿,就可以進入大廳之中。

  但這大廳很難進。

  四支長矛之後,忽然落下了一面大網。

  大網藏在大廳前面的屋椽上,就在銀龍避開長矛的同時,那大網射了出來,罩住了銀龍。

  黑色大網,龍罩了兩丈方圓。

  銀龍的身手,雖然矯健,但他卻沒有辦法避開。

  單是這一面大網絕對沒有辦法網住銀龍。

  但佳妙的時機,配合的很好。

  這面網是由機關控制,銀龍入網之後,大網立刻開始收縮。

  一般人,都會被大網吊上去。

  但銀龍不會,他的雙足,就像落地生根一般,長在了地板上。

  忽然間,寒芒閃動,大網內飛起了一片劍氣。

  銀龍的身上未見佩劍,但在那大網中卻閃起了森寒的劍光,竟不知他的劍藏在何處。

  一個劍手的劍,藏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用的時候,它的劍就忽然出鞘了。

  就像馬鵬的鬼刀一樣,他的刀一直藏在無人看到的地方。

  需要的時候,刀就突然出現了,鬼刀的利害,就在它神秘上。

  銀龍的劍,就像馬鵬的刀一樣,忽然間,出現了。

  而且,他的劍比馬鵬的刀,似是更為鋒利。

  那一面大幫,竟然被劍芒毀去。

  銀龍也脫離了那一面大網。

  他脫網而出之後,仍然只見到他赤手空拳,沒有看到他手中的劍。

  當他不用劍的時候,劍就在他的手中消失了。

  銀龍輕輕籲一口氣,笑道:“璇璣堡的埋伏,雖然很嚴密,但如想困住我,只怕還不太容易。”

  突然舉步,直向大廳中行去。

  大廳中很空敞,沒有一張桌子,也沒有一張椅子,很顯然的,這座大廳早已經過了安排,空敞之大廳,是一個很好的戰場,也可能是一個陷阱。

  莊璇璣聲音傅了過來,道:“銀龍,你武功高強。”

  銀龍道:“姑娘誇獎……”

  回顧了一眼,接道:“看這座大廳,似是早已有了安排。”

  莊璇璣道:“銀龍,我想應該告訴你,這座大廳是一個陷阱……”

  銀龍接道:“這一個麼,在下早已想到了。”

  莊璇璣道:“這大廳中的佈置,不是一個人的武功可以抗拒的,也許,我們這些佈置,有失正大,不過,在彼此敵對上說,算不得什麼鬼計。”

  銀龍皺皺眉頭,道:“這大廳中有些什麼佈置,姑娘願意說明白麼?”

  莊璇璣道:“這裡有毒姻,可以使一個人暈迷過去。”

  銀龍道:“哦!很歹毒的佈置,不過,在下也想奉勸姑娘一句話。”

  莊璇璣道:“請說吧!”

  銀龍道:“我不是一個人來,你這座宅院,已經在嚴密的包圍之中,如是你們真的傷害到我,他們失去了約束,姑娘可知道,那會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結果麼?”

  莊璇璣道:“就算你不受傷害,他們要攻打這座宅院,也會是一場生死火拚。”

  銀龍哈哈一笑,道:“在人約束下的搏殺,和完全無人管制的搏殺,有很大的不同。”

  莊璇璣道:“什麼不同?”

  銀龍道:“在約束之下的搏殺,可能會很有秩序,大家以武功,分個生死出來。”

  莊璇璣道:“銀龍,如若你會講理,那就根本不會來這裡攻打璇璣堡,但你們竟然來了。”

  銀龍冷冷說道:“姑娘,在下自覺這一次來,一直很和氣,我希望的是,雙方不要鬧到以兵刃相見的境界,但看現在這個情形,似乎是有所不能了。”

  莊璇璣笑道:“銀龍,你侵犯了我們,而且帶了近百位的江湖高手到此,這些人都已經越過了璇璣堡的護城河,目下就圍繞在這座宅院的四周,他們在等候令諭,一道令諭,就可能使他們向我們展開攻擊,我想不出,這對我們會有什麼善意。”

  銀龍道:“彼此敵對,不能說,我們會有什麼善意,但在下卻有使這場吧戈化為玉帛之心。”

  莊璇璣道:“看上去,你可能真有這個用心,不過,這件事,已經造成了箭在弦上,我不能跟你去,只有抗拒你們的侵犯了。”

  銀龍道:“有一點,姑娘應該知道,你是活人冢的貴賓,這一回,在下保證你會受到比上次更好的招待。”

  莊璇邊道:“我已經去過了活人冢,那地方並不好,實在沒有再去的興趣了。”

  銀龍臉色一變,道:“姑娘,在下是好意奉勸。”

  莊璇璣道:“兵臨城下,大有立刻迫我們訂城下之盟。”

  銀龍道:“在下絕無此意,只要姑娘肯跟我去,在下保證,對貴部屬,不傷一人。”

  莊璇璣格格一笑,道:“銀龍,不用再逞口舌之利了,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除非,你肯帶著人手,就這樣退出璇璣堡。”

  銀龍回顧了一眼,大笑三聲,道:“莊姑娘,這大廳之中,真有毒麼?”

  莊璇璣道:“你不相信?”

  銀龍道:“相信,不過,我也相信,毒煙未必能把我毒死。”

  莊璇璣道:“你學過龜息大法?”

  銀龍道:“姑娘不妨試試,如是毒煙無法傷害到我,我希望你再考慮一下在下的邀請。”

  莊璇璣道:“我不會給你賭什麼,帶我離開璇璣堡,只有一個辦法。”

  銀龍道:“請教。”

  莊璇璣道:“把我生擒過去。”

  銀龍道:“璇璣姑娘,在下實在不希望,鬧出流血慘劇。”

  莊璇璣道:“你們來了這裡,那已經注定了是流血慘劇。”

  銀龍道:“璇璣姑娘,形勢雖已造成,但並非是大錯已鑄,現在,還有時間挽回?”

  莊璇璣道:“銀龍,我有些想不明白,你們既然攻入了璇璣堡,為什麼不拿出實力放手一拚呢?”

  銀龍道:“姑娘,你是不是很有致勝的把握?”

  莊璇璣道:“沒有。”

  銀龍道:“既無把握致勝,為什麼竟然苦苦要求一戰。”

  莊璇璣道:“我們已到了非拚不可的情形了,因為,你們侵入了璇璣堡。”

  但聞蓬然一聲,大門口處,突然落下了一道鐵門。

  緊接著綿連不絕的蓬蓬之聲,傳了過來。

  凡是有窗戶的地方,都落下了一塊鐵板。

  整個的大廳中暗了下來,暗的伸手不見五指。

  莊璇璣的聲音飄入廳中,道:“銀龍,活人冢內如若有一個懂得道理的人,那個人,就是你,所以,我要先告訴你,我開始要施放毒煙了,你可以預作準備。”

  銀龍縱聲大笑,道:“我已再三的奉勸過姑娘,但姑娘不肯聽從,那只有讓你放手一試了。”

  到目前為止,銀龍一直表現出鎮靜、和平的姿態。

  但莊璇璣看得出這是一個利害人物。

  雖然,他不承認什麼。但銀龍是這個組合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那大概是不會錯了。

  莊璇璣放出了毒姻。

  原來這座大廳,表面上看去,只是一座普通的大廳,但骨子裡,卻是鐵壁、銅牆的陷阱,牆壁之內有鐵板,窗戶門口,都有機關控制的鐵壁,發動之後,門窗立刻被鐵壁封住。

  莊璇璣不是恫嚇,室中真的有毒煙。

  這是那種很強烈的毒煙,吸入這毒煙的人,立刻會暈倒下去。

  所以,銀龍很久很久,沒有再發出什麼聲音。

  跟隨銀龍而來的四個銀帶劍手,沒有跟入大廳。

  四個人眼看那大廳的門窗封閉之後,立刻向後退去。

  但一陣箭雨中,挾著幾枚凌厲的龍鬚針,單向了四人。

  四個人撥開了弩箭,但卻撥不開那挾在箭雨中的龍鬚針。

  四個人中,兩個中了龍鬚針。

  那是一種專破橫練氣功的暗器。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46
第十八章 機關消息 層出不窮(11)

  兩個人中了龍鬚針之後,手中長劍一鬆,跌落在地上。

  立刻有七、八支弩箭,射中了兩人。

  另兩人,棄置同伴未顧,長劍護身而去。

  弩箭停了下來,柳媚、高空飛身而出。

  出手點了兩個受傷白衣人的穴道,抱入宅院中。

  未徵得兩人同意,立刻起出他們身中暗器,替兩人包紮了傷勢,敷用藥物。

  一向殺人無數的四大凶煞,竟然會作起了救人的事來。

  這在氣質上,已有了很大的轉變。

  莊璇璣不但使他們有了強烈的是非觀念,也使他們有了惻隱之心。

  佈置在宅院四周的人物,有迅速的移動,顯然,似是在佈置攻勢。

  馬鵬已登上碉樓,四下打量了一下,發覺敵人集中在東西兩面,也就是宅院約兩側。

  璇璣堡的宅院,是座北朝南。

  使馬鵬有些震驚的是,雲集兩側的敵人,似是增加了很多,每一面,都有五、六十人之多。

  馬鵬希望能看出兩面的領袖人物,但他很失望,竟然看不出來。

  忽然間,雲集在兩側的敵人,向兩側分去,每一面擁出來兩批弓箭手。

  第一面十張強弓。

  馬鵬也看到了那兩個白衣銀帶劍手,跑入了西側的人群中,隱入不見。

  東、西兩面,二十張強弓,都已經搭上了箭。

  馬鵬一眼間,就看出來,那是特號的強弓,箭也似比平常的箭,長了半尺。

  這些硬弓長箭,射出的勁道,一定很強,就算有些內功基礎的人,也很難承受這一箭之力。

  一陣刷刷之聲,長箭破空飛出。

  一陣波波輕響,二十隻利箭,全都射入了青磚之中。

  這座堅守的宅院,都是用堅硬如石的大青磚砌成。

  那飛來利箭,竟然是支支刺入磚中。

  幸好,四大凶煞指揮的弩箭手,都隱藏的很好。

  二十張強弓,連綿發射。

  箭如飛蝗,劃起了尖厲的金風破空之聲。

  幾支長箭,破窗而入,直射屋中,釘入樑柱之上,深及三寸,箭勢之強,江湖罕見。

  這些箭,就像是小型的鐵矛一樣,撞在牆壁上,不是深入壁中,就是擊落下一塊磚石來。

  四大凶煞指揮埋伏在庭院中的弩箭手,也負責第一線截殺強敵。

  高空藏身一座廂房中。

  眼看到,這等強厲的弩箭,高空也不禁為之一呆。

  他常年在江湖上走動,但如此強大的弩箭力道,還未見過。

  幸好,璇璣堡的弩箭手,都是訓練有素的人,雖在令人震撼的強箭之下,仍然保持了鋼靜。

  但他們還要監視著敵人動態。

  一支長箭飛來,射中了一個弩箭手,由頂門直穿後腦,把整個人也帶得飛了起來。

  他死了。

  但他卻咬著牙沒有發出一點聲息。

  在長箭鎮壓之下,敵人開始向庭院接近了。

  東西兩側同時行動,至少有上百的人手。

  這些人,不是一般的嘍囉,而是千中選一的江湖高手。

  四大凶煞指揮的弩箭手,就是希望把他們一部份人手,消滅在庭院之外。

  敵人終於接近到弩箭有效的射程之內,。

  西邊的弩箭手,由高空、王傑指揮。

  埋伏在東廂的由馬鵬、柳媚指揮。

  所謂東西廂,中間,只不過隔著一個庭院。

  莊璇璣在碉樓上。

  這裡可以看到四周的敵勢,也有傳話進入大廳中的傳音筒。

  眼看著接近的敵人,莊璇璣高聲說道:“銀龍,你帶來的人,已經展開了攻勢,他們先用強厲的長箭,射了一陣,然後,向庭院接近。”

  她知道噴入庭中的毒煙,只要吸入少許,人就會暈了過去,但她也懷疑,這毒煙,是否能毒倒銀龍。

  所以,她試探中問一聲。

  沒有回答的聲音。

  莊璇璣道:“他們大部份要死傷在我的弩箭手和機關佈置的反擊之下。”

  銀龍仍然沒有回答。

  噴入大廳中的毒煙,有著很強烈的效用,只要吸入一點,立刻會暈迷過去。

  莊璇璣本是充滿看信心,但對銀龍這個人,她有些顧忌。

  她希望確知銀龍是否已為藥物暈倒。

  進攻宅院的人,已經接近到宅院兩丈左右。

  強弓長箭也突然停了下來。

  接近璇璣堡的人,忽然間飛身而起,直向屋面上躍去。

  在一聲號令下,同時行動,幾十個人,一齊向上飛騰。

  就在同時,四個凶煞指揮下的弩弓箭手,展開了反擊。

  連珠匣弩一匣十箭,數十個弩箭手一齊發動。

  反擊來自窗口、屋面。

  剎時間箭如密雨、飛蝗。

  但聞慘叫連聲,幾乎有一半人中箭掉了下去。

  也許,他們沒有想到,反擊之勢來的如此凌厲、快速。

  但這些人,確不愧是武林中一流高手,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仍有一半人,撤出兵刃護著身上,沖上了屋面。

  但馬鵬、高空等奉命的擊殺效果已經收到,掩護弩箭手,跳入了廂房之中。

  四大凶煞,各自擊倒了幾個強敵之後,也退回房中,會合於一處。

  這些弩箭手,武功平常,除了六個武功較好的人,留下之外,其餘的人手,都進入地下秘道中,轉上碉樓。

  躍落庭院中的敵人,只有一半,但一半也有四、五十人。

  但馬鵬等統率的弩箭手,也傷亡了一二十人。

  看到了兩個銀帶人在庭院中兩張木椅上坐著,另兩個銀帶人立刻奔了過來:“你們——”“我們很好,他們替我們包紮好傷勢,要我們坐在這裡等你們接應。”

  一個受傷的銀帶人緩緩說出了經過。

  四個銀帶人衣著相同,兵刃相同,年齡差不了太多,所以,一眼間很難看出來他們的分別。

  幸好,他們的銀帶上編約有號碼。

  細心一點的人,很清楚的可以看到他們銀帶上的編號,受傷的留下來,是二號、四號,另兩人,是三號、五號。

  四個白衣銀帶人的身份,似是很受尊重,也比較特殊。

  一般人,都和他們保持了相當的距離。

  這時,進入場中的人,不下數十個之多,但服色不同,一跟之間,就可以看出來,他們是來自不同的小單位中。

  這些人,在璇璣堡弩箭手突然的反擊之中,傷亡過半。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5 15:46
第十八章 機關消息 層出不窮(12)

  那是捕捉一剎那機會的選擇,使來敵完全沒有防守的機會,造成了慘重的傷亡。

  馬鵬現在和王傑、柳媚、高空等集中在一處。

  事實,庭院兩側的廂房,除了四個人之外,只有六個武功高強的弩箭手,其他的人,都已由地下的秘道中行入了碉樓之上。

  馬鵬奉到的令諭,是取得對敵人相當的截殺之後,就要想法子轉進。

  他們最後的目標,是那座很高的碉樓。

  莊璇璣就坐鎮在碉樓上。

  馬鵬望著庭院中雲集的敵人,輕輕籲一口氣,道:“奇怪呀!他們為什麼不向庭院中攻擊呢?”

  柳媚道:“咱們要不要發動一次突襲呢?”

  馬鵬道:“再等等吧!他們現在大約有五十個人,希望,我們再放倒二十個,就可以轉進碉樓中了。”

  柳媚道:“咱們這些庭院中,不是有很多的埋伏麼?為什麼那些埋伏,還不發動呢?”

  馬鵬道:“那些埋伏,都控制在莊姑娘的手中,她會在最適當的時候,發動機關。”

  柳媚輕輕籲一口氣,道:“我看,咱們四個人,也都變的比過去聰明了。”

  馬鵬道:“這話怎麼說?”

  柳媚笑道:“你不覺得麼?咱們現在比過去更能把握住機會。”

  高空道:“那是因為,咱們更沉著了。”

  柳媚道:“我現在才發覺了,莊姑娘對咱們的影響,實在很大,她不但改變了咱們的觀念,而且,也改造了咱們的人。”

  高空道:“你現在才明白,那實在笨的相當可以了。”

  柳媚道:“改變了我柳媚不稀奇,改變了冷箭王傑,才是一件大事。”

  王傑道:“我姓王的不是人麼?”

  柳媚道:“那倒不是,你平常堅冷的像一塊石頭似的,很難有什麼力量能滲入進去。”

  乖P道:“你們不要吵了,敵人已開始了行動。”

  原來,攻入庭院中的人,在進入了庭院之後,都亮出了兵刃,護住前胸要害。

  那一陣及時弩箭,有了很意外的殺傷力量,縱然沒有受傷的人,也有些兒心驚膽顫。

  王傑笑一笑,道:“他們似乎是有些害怕了。”

  這時,有兩個手執單刀的漢子,奮勇向東面的廂房衝去。

  東廂房中,空無一人。

  馬鵬等四人,和六個弩箭手,已經完全集中在西面廂房之中。

  但兩人手掌一觸到木門時,地下突然伸出了兩個鋤刀,橫裡切去。

  兩個人,也知道這裡有很多的埋伏,充滿著凶險、危機,但在兩人的想法裡,那凶險、危機,會來自頭頂,卻未料到竟然來自地下。

  一個人躲避了過去,另一個人,卻被鋼刀所傷。

  刀光過處,斬斷了兩條腿。

  碉樓上,傳下來陳振東的聲音,道:“諸位聽著,這座宅院之中,到處充滿著埋伏,充滿著凶險,只要諸位一有舉動,立刻可能會招來了殺身之禍。”

  語聲剛剛停下,馬鵬已接口說道:“諸位只要站在宅院中不動,咱們就不會發動機關。”

  陳振東又道:“目下,銀龍已被困入大廳之中,即將為璇璣堡所生擒,璇璣姑娘,體念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心對諸位橫加殺戮,諸位願意離去的,可以放下兵刃,由門中出去,此後海潤天空,任憑諸位找一處安身之所在,願意留下的,璇璣堡很歡迎諸位。”

  庭院中數十個人,面面相覷,沒有一人答話,也沒有一個放下兵刃。

  陳振東接道:“諸位,不敢走,也不敢降,咱們也不勉強,不過,諸位也只能站在原地,如若妄圖攻入廳廂,那就別怪我們發動機關了。”

  這時,庭院中,突有一個黑衣老者,越眾而出,緩緩說道:“閣下是什麼人?聽起來聲音似是很熟。”

  陳振東道:“因為,我也來自活人冢。”

  黑衣老者道:“銀龍的生死如何?”

  陳振東道:“沒有死。”

  黑衣老者道:“我們能不能見見他。”

  陳振東道:“閣下是什麼身份,大名如何稱呼?”

  黑衣老者道:“老夫韓宣!”

  陳振東道:,“哦!風字組第三隊的領隊。”

  韓宣道:“嗯!你是……”

  陳振東接道:“我是風字組第二隊的陳振東。”

  韓宣道:“你常和何章在一起。”

  陳振東道:“所以,你對我的聲音很熟,我們的何隊長現在如何了?”

  韓宣道:“何隊長死了……”

  陳振東呆了一呆,道:“怎麼死的?”

  韓宣道:“違抗了令諭,被處死刑。”

  陳振東道:“韓隊長是俊傑,很識時務,所以,現在,還活著。”

  韓宣道:“你現在,已經投入了璇璣堡?”

  陳振東道:“對!不管如何,咱們總算是有過幾年相處,希望你們能相信我的話。”

  韓宣道:“你在璇璣堡中幹什麼?”

  陳振東道:“小小一個總管。”

  緯宣道:“哦!總管的身份應該不小,能不能讓我們見見銀龍?”

  陳振東道:“韓隊長,你猜我能作主麼?”

  韓宣笑一笑,道:“對!只怕作不了主。”

  陳振東道:“能。”

  韓宣道:“一個總管。”

  陳振東道:“只要你能說出要見銀龍的理由,我就能讓你見他。”

  韓宣道:“銀龍如若不幸死了,我們有一個打算,他如還活著,我們另行一個打算。”

  陳振東道:“我想,你不會告訴我內情,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銀龍沒有死,但他可能被生擒,璇璣姑娘投下了天羅地網,你們能活著出去,那是因為她網開一面,我言盡於此,你們願去願留,悉聽尊便。”

  韓宣道:“陳振東,你答應過,我們可以見銀龍一面的。”

  陳振東道:“好!我說話算話,也證明一件事,這裡和活人冢完全不同。”

  話到此處,緊閉的廳門,突然大開。

  陳振東道:“你們看吧!銀龍就在裡面。”

  韓宣轉頭看去,果見一個銀衣人側臥在廳中,雙目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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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機關消息 層出不窮(13)

  那個人正是銀龍。

  韓宣凝望了一陣,嘆口氣,道:“他好像已經死了。”

  陳振東道:“沒有死,他只是暈了過去。”

  突然間一團黑影,由大廳中直飛出來。

  快的像一支箭似的,衝出了大廳,落在院落中。

  陳振東呆了一呆,道:“銀龍……”

  銀龍哈哈一陣大笑,道:“不錯,銀龍,璇璣姑娘的埋伏,雖然利害,可惜,它對付不了銀龍。”

  陳振東道:“可有什麼事,要我轉告璇璣姑娘麼?”

  銀龍冷笑一聲,道:“這事,用不到你來管……”

  雙目盯注在陳振東的臉上,道:“你過去,也是活人冢內的人?”

  陳振東道:,“不錯。”

  銀龍嘆息一聲道:“唉!大概很久很久了,我沒有殺過人了,幾乎是忘記了這件事,看來,只好拿你來試試了。”

  陳振東道:“我……”

  銀龍冷冷接道:“對!你可惡極了,既然是活人冢內的人,為什麼又投入了璇璣堡中?”

  陳振東道:“我,我……”

  銀龍接道:“我最恨的一種人,就是你們這些不能守住原則,心志不堅的人,所以,我要將你處死。”

  陳振東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銀龍怒道:“你笑什麼?”

  陳振東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在下雖然自知非敵,也要放手一試了。”

  銀龍道:“好!我讓你三招,三招後,我再還手。”

  陳振東道:“好!”舉步向後行去。

  莊璇璣的聲音,傳了出來,道:“站住。”

  隨著那一聲呼叫,緩步行了出來。

  銀龍轉眼看去,只見一身白衣,披肩的長發,也被一條白色的帶綁了起來。

  陳振東停下了腳步。

  銀龍籲一口氣,道:“莊璇璣!”

  莊璇璣道:“是我。”

  “果然是人間殊色。”

  莊璇璣道:“不論你是否同意,陳振東是棄暗投明。”

  銀龍居然點點頭。

  莊璇璣嫣然一笑,道:“你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銀龍道:“我同意你的看法,並不是表示他的選擇正確。”

  莊璇璣道:“我明白,是與非,並不能代替勝負。”

  銀龍道:“至少,我殺他,沒有錯,我是替活人冢除掉一個叛徒。”

  莊璇璣道:“你們相差很懸殊,勢不均,力不敵,殺之何武?”

  銀龍道:“姑娘的意思,讓我放了他?”

  莊璇璣道:“對!然後,銀龍兄劃下道來,小妹奉陪。”

  銀龍忽然微微一笑,望著陳振東,道:“人不該死,五行有救,你的運氣實在太好。”

  陳振東道:“是璇璣姑娘救了我。”

  銀龍道:“對!在如此情況之下,這世上的人,唯一能夠救你的,就是璇璣姑娘,因為,要殺你的人是銀龍。”

  陳振東想說什麼。

  但莊璇璣卻搶先開了口,道:“陳振東,你過來。”

  陳振東依言行了過去。

  莊璇璣笑了笑,道:“銀龍,要你的人,都退到大門外面去,這庭院中,有很多的埋伏,如若他們誤觸了埋伏,會有很大的傷亡。”

  銀龍點點頭,道:“好!你們都退出去。”

  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庭院。

  莊璇璣道:“想不到活人冢內,會有你這樣的人。”

  銀龍道:“姑娘對在下瞭解的太少,也許以後瞭解的多一些,你會很失望。”

  莊璇璣道:“不會有什麼失望,因為,我對你根本沒有存什麼希望。”

  銀龍哈哈一笑,道:“姑娘詞鋒如刀,好叫在下傷感。”

  莊璇璣道:“不管你是大奸巨惡也好,一代梟雄也好,至少,你是個很講信義的人,所以,我會以信義相對。”

  銀龍淡淡一笑,道:“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莊璇璣道:“我明白,咱們也到大門外面去吧!”

  銀龍當先而行,步出大門。

  莊璇璣很守信約,也跟著行了出去。

  但他步出大門的時候,身後又多了四個人。

  那是四大凶煞。

  莊璇璣走出大門的同時,四大凶煞也跟著行了出來。

  四個人一排橫立,站在莊璇璣的身後。

  四大凶煞的神色很嚴肅,但莊璇璣的神情卻很輕鬆。

  銀龍淡淡一笑,道:“姑娘,現在,你還有什麼吩咐?”

  莊璇璣道:“好像該銀龍兄提條件了?”

  銀龍道:“我可以提條件?”

  莊璇璣道:“可以。”

  銀龍道:“好!咱們各以武功分個勝負,不許使用陰謀鬼計。”

  莊璇璣道:“行,先比拳掌,再比兵刃,從俗一些,咱們三陣分勝負,三打二勝。”

  銀龍道:“很好,在下完全同意,不過,咱們之間,是不是賭一點什麼呢?”

  莊璇璣道:“賭?”

  銀龍道:“賭的意思,就是說,我們之間,定一點綵頭。”

  莊璇璣道:“哦!你說吧!什麼綵頭,我相信,你會訂一個很公平的辦法。”

  銀龍道:“在下如若敗在了姑娘手中,我立刻帶著人手撤走。”

  莊璇璣道:“如若是你勝了呢?”

  銀龍道:“我勝了,只有一個條件。你跟我一起回到活人冢去。”

  莊璇璣道:“要我去幹什麼?”

  銀龍笑一笑,道:“姑娘,到了活人冢,咱們再談這件事吧。何況,現在你還沒有打敗。”

  莊璇璣道:“好吧!如是我打敗了,就跟你走,不過,你如敗了,帶看人離開這裡,是不是太便宜了一些。”

  銀龍道:“璇璣姑娘,如是覺著自己太吃虧了,何妨說個條件出來。”

  莊璇璣道:“你敗了,也請留下來。”

  銀龍道:“哦!留下來,幹什麼?”

  莊璇璣道:“璇璣堡缺一個總教習,閣下可否屈就呢?”

  銀龍道:“可以,只要璇璣姑娘親手勝了我,在下應該留下,也願意留下。”

  莊璇璣道:“一言為定。”

  回顧了馬鵬等四大凶煞一眼,接道:“你們記下,我和銀龍動手,不論勝負如何,都不許你們插手。”

  銀龍也交代了身後人,不許他們多管。

  莊璇璣緩緩同前行了五六步。

  銀龍揮揮手,示意跟在後面的從人,向後退開了一丈多。

  莊璇璣回顧了一眼,道:“銀龍,你帶來的人傷亡了不少。”

  銀龍道:“很慘重,你以下駟對上駟,使我帶來的人手,傷亡如此重大,這一點真叫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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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1)

  莊璇璣道:“璇璣堡中確實沒有什麼人手,只有幾十個弩箭手。”

  銀龍道:“但他們發揮的威力都很強大,竟然使我的人,有著很重大的傷亡。”

  莊璇璣笑一笑,道:“我想你帶來的人手,不止這些吧!”

  銀龍道:“不錯,還有一批更強的人,他們是一個很有組合力的團體。”

  莊璇璣道:“也有很強的戰鬥力。”

  銀龍道:“對!其中有一些人,具有很特別的能力和武功。”

  莊璇璣道:“他們為什麼不肯現身呢?”

  銀龍哈哈一笑,道:“因為,他們是攻打璇璣堡的真正主力,必須用於決戰之時。”

  莊璇璣道:“你能阻止他們麼?”

  銀龍道:“能!我有絕對的權力,可以使他們聽命行事。”

  莊璇璣道:“銀龍,你是很謹慎的人……”

  銀龍接道:“也很講道理。”

  莊璇璣道:“這一戰,分出了勝負之後,活人冢和璇璣堡之間,是否還會發生事故?”

  銀龍道:“不知道,我如果敗了,留在璇璣堡,但這未必能使活人冢就此罷手。”

  莊璇璣道:“你究竟在活人冢內,是個什麼身份?”

  銀龍道:“璇璣姑娘,我銀龍離開了活人冢,活人冢也不會因而潰散,但我如在活人冢中,就有相當大的權勢,這樣說,應該是很明白了。”

  莊璇璣道:“那是說,咱們這一戰,只是你我之間的事了?”

  銀龍笑一笑,道:“不錯!只是你我之間的事,和目下這一戰,姑娘勝了,這一戰,也不會再打下去。”

  莊璇璣道:“有一件事,不知你想過沒有?”

  銀龍道:“請說吧!”

  莊璇璣道:“你如留在璇璣堡作總教習,你會面對著活人冢的第二次攻勢,那時,你準備如何應付呢?”

  銀龍笑一笑,道:“我會聽命行事。”

  莊璇璣道:“活人冢內,都是你的親友,你能和他們對手拚命麼?”

  銀龍道:“我如已成了璇璣堡中的人,自然有保護璇璣堡的責任,誰要侵犯璇璣堡,自然會放手一拚。”

  莊璇璣道:“我明白了,你對這一戰,充滿著信心。”

  銀龍道:“是的,姑娘,你現在,可以出手了。”

  莊璇璣點點頭,道:“好……”

  只聽一個威重的聲音,傳了過來,接道:“且慢。”

  莊璇璣轉撿望去,只見方奇頭戴金冠,大步行了過來。

  銀龍臉色一變,道:“你還沒有死?”

  方奇道:“這倒叫你很失望了。”

  銀龍冷冷說道:“我和璇璣姑娘已經有了約定,等我們這一戰分出了勝負之後,你再攪和不遲。”

  方奇道:“第一,我不是璇璣堡中的人,所以,用不著遵守這裡的規定,第二,你不是璇璣姑娘的敵手,你如落敗了,我再落井下石,方某人不願為也。”

  銀龍冷冷的望著莊璇璣。

  莊璇璣笑一笑,道:“方兄,小妹已和銀龍有約在先。……”

  方奇接道:“我知道,不過,我和他之間的恩怨,必須先作了斷,因為,你如勝了他,他就變成了璇璣堡中的人,我就無法找他一拚了。”

  銀龍冷冷說道:“方奇,別忘了,你是我手下敗將。”

  方奇淡淡一笑,道:“這一次,咱們是生死之搏,和上次不同。”

  銀龍點點頭,道:“好!先和你作個了斷也好,不過,在下要先得璇璣姑娘同意才行。”

  目光一掠莊璇璣道:“姑娘,對此事看法如何?”

  莊璇璣道:“如若你不和他動手,我可以阻止這件事情,如若你同意,我就不便阻止了。”

  方奇道:“銀龍,不想和我動手也行,只要你當面承認,非我之敵,也就行了。”

  銀龍淡淡一笑,道:“方奇,別認為你的激將之法,發生了很大的效力,我答應和你動手,只因為,我感覺到你不過是一個不足為敵之人。”

  方奇道:“你好狂。”

  忽然飛身而起,擊出一拳。

  這一拳來勢兇猛,有如鐵錘擊岩一般。

  銀龍冷哼一聲,不閃不避,右手一揚,硬向拳上迎去。

  但聞蓬然一聲,雙拳接實。

  方奇向前衝飛的身子,竟被這一拳震的向後倒飛了出去。

  銀龍卻突然一皺眉頭,道:“鼠輩,敢施暗算。”

  飛身而起,直向方奇攻了過去。

  兩人拳勢相擊,本是硬碰硬的功夫,怎會喝出施用暗算。

  方奇雙足落地之後,立時戒備。

  雙方展開了一場激烈絕倫的惡鬥。

  銀龍搶攻,拳掌快如閃電。

  方奇防守,有如千掌萬手,接下銀龍的攻擊。

  雙方惡鬥了五十餘招之後,銀龍突然收住了拳勢。

  方奇道:“為何不戰了?”

  銀龍道:“你的武功有了一點長進。”

  方奇冷冷說道:“上一次,你僥倖勝了一招罷了。”

  銀龍低頭望了右拳一眼,突然長嘆一聲,道:“方奇,我一定要殺了你,你和你的弟弟。”

  突然轉身一躍,人已到了三丈開外,才高聲說道:“退。”

  隨來的高手,紛紛向外奔去。

  莊璇璣和四大凶煞,都未出手攔阻。

  馬鵬覺得好生奇怪,心中暗暗忖道:“方奇和銀龍之戰,銀龍不但已佔到優勢,很顯然的如若再打下去,方奇非敗不可,何以,銀龍竟然退了下去。”

  銀龍等去的很快,不大工夫,除了死亡重傷者之外,已走的一個不見。

  只見方奇身子搖了兩搖,突然倒了下去。

  高空眼明手快,忽然間竄了過去,一伸手,扶住了方奇。

  莊璇璣一掌拍在方奇的背上,方奇一張嘴,吐出了兩口淤血。

  高空道:“他傷的很重。”

  莊璇璣道:“現在不妨事了,他剛剛忍住了兩口淤血,沒吐出來,憋在胸口。”

  方奇長長吁一口氣,道:“好利害的銀龍。”

  莊璇璣道:“你坐下調息吧!”

  方奇道:“不,咱們回宅院中去,不能讓他瞧到,他打傷了我。”

  莊璇璣道:“我是個很有自信的人,我相信,他已經瞧出你受了內傷,你現在不宜行動,快坐下調息。”

  方奇點點頭,盤膝坐了下去。

  高空低聲道:“姑娘,銀龍的武功,實在高強,如是在下,只怕接不下他三拳。”

  莊璇璣點點頭,道:“你們很可能會遇上他,千萬不能和他硬拚。”

  馬鵬道:“姑娘,如若在下拚命接他一拳,不知道能不能刺中他一刀。”

  莊璇璣道:“穿心一刀,是天下刀法中的奇學,只要你能在適當的距離、部位,攻出這一刀,我想天下沒有人能閃過你這一刀。”

  柳媚道:“這樣說來,天下沒有人,能夠破解他的一刀了。”

  莊璇璣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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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2)

  柳媚道:“什麼人?”

  莊璇璣低聲道:“在他刀勢擊出之後,沒有人能夠破解,但卻有人能在他刀勢擊出之前,防止他刀勢出手。”

  馬鵬點點頭道:“我明白。”

  柳媚道:“我不明白。”

  莊璇璣道:“如是有人能在他出刀之先,就可能佔去先機,破去他穿心一刀。”

  高空道:“不管如何,馬兄的穿心一刀,殺不了銀龍。”

  王傑突然開了口,道:“銀龍也受了很重的傷,對麼?”

  莊璇璣點點頭。

  王傑道:“傷在方兄的暗器之下。”

  莊璇璣又點點頭,目光卻凝注在方奇的右手之上。

  高空、馬鵬,都向方奇約右手上望去,但卻一直看不出什麼。

  柳媚忽然蹲下身子,仔細在方奇約右手上瞧了一眼,道:“很巧妙,裝在中指的指甲上。”

  莊璇璣道:“也只有如此,銀龍才會上當。”

  這時,馬鵬、王傑等,都看到了,在方奇的中指上,有一個指套,製作精巧的和指甲一樣,如不特別的留心,很難看得出來。

  指套上,有兩枚尖利的小針。

  所以,他雖然被針刺中了,但卻看不到傷勢。

  只有中針的人,自己明白受到了傷害。

  莊璇璣道:“針上可有淬毒?”

  柳媚道:“有,不過顏色很淡。”

  莊璇璣神情木然,瞧不出她心中是喜是怒。

  高空低聲道:“姑娘,對暗算銀龍這件事,可是有些不滿?”

  莊璇璣道:“活人冢是一個只講利害,不擇手段的組合,所以,我們用不著對他們存什麼抱歉之心,但銀龍這個人,好像是很講理。”

  柳媚道:“活人冢內,那有什麼好人,這一點,姑娘也不用斤斤計較了。”

  莊璇璣答非所問的,道:“你們留在這裡,為方奇護法,等他坐息醒來,再回宅院中去。”

  四大凶煞都著出了她心中很不快樂,但卻不知該如何慰勸於她。

  望著莊璇璣的背影,柳媚長長吁一口氣,道:“高空,你瞧出來沒有,莊姑娘很不快樂。”

  高空道:“我瞧出來了,但為什麼呢?難道就是為了方奇用毒針傷了銀龍。”

  柳媚道:“她好像不喜歡我們用這方法對付銀龍。”

  高空道:“但對付活人冢的人,還要講究光明磊落的方法不成?”

  方奇聽到了幾人說話,但他苦於練功在最重要的關頭,一直不便開口。

  柳媚輕輕嘆息一聲,欲言又止。

  方奇匆匆行功完畢,睜開眼睛,道:“我知道莊姑娘為什麼生氣。”

  柳婿道:“你知道?”

  方奇道:“對!她為我用毒對付銀龍這件事,心中極端不滿,所以她很生氣。”

  柳媚道:“為什麼呢?活人冢內的人,那裡會有一個好人。”

  方奇道:“因為,她想收服了銀龍。”

  柳媚道:“哦!”

  方奇道:“所以,她很不滿我對銀龍下手。”

  柳媚輕輕籲一口氣,道:“哦!原來如此。”

  方奇嘆息一聲,道:“不過,莊姑娘太不瞭解銀龍了,只為他外形的柔和所騙。”

  柳媚低聲道:“你瞭解銀龍麼?”

  方奇道:“找也不太瞭解……”

  柳媚接道:“那你在胡吹,……”

  方奇苦笑一下接道:“姑娘,我的話還沒有說完。”

  柳媚尷尬一笑,接道:“抱歉,你慢慢說吧。”

  方奇道:“舍弟瞭解,他和我特別提起了銀龍,說這個人,由內到外,全是奸詐,如若來的是他,要我出手對付他,這枚指套和毒針,都是舍弟給我的。”

  柳媚道:“那好啊……”

  王傑接道:“好什麼?莊姑娘算無遺策,難道她還會瞧錯銀龍不成,惹她生氣,總不是一件好事了。”

  柳媚笑一笑,道:“王傑,你急什麼,也要我把話說完啊。”

  王傑道:“還有下情。”

  柳媚道:“難道你把我看成了半吊子不成。”

  馬鵬道:“說吧!柳姑娘有什麼高見。”

  柳媚道:“這件事,只怕要方二公子解釋才行。”

  馬鵬道:“對,方二公子,學富五車,必有一片很動人的說詞。”

  方奇道:“唉!事實上,這些事,都已在舍弟的意料之中了。”

  馬鵬道:“意料之中?”

  方奇道:“舍弟告訴我說,莊姑娘求才若渴,很可能會被銀龍迷惑,所以,要我想法子對他。”

  馬鵬道:“以莊姑娘的才智,會上他的當麼?”

  方奇道:“銀龍有一種很特殊的武功,叫做袖裡乾坤,據舍弟說,那不能算是一種武功,而且一種惡劣的用毒手法,不過,很少人能夠看得出來。”

  馬鵬道:“有這等事?”

  方奇道:“他花言巧語,裝作出一副坦蕩君子的樣子,用心在疏忽璇璣姑娘的防範,然後,突然一舉間,制服對方。”

  馬鵬道:“好!咱們見璇璣姑娘去,跟她說個明白。”

  方奇道:“馬兄,這件事,我看,還是由舍弟說的好。”

  馬鵬道:“我看璇璣姑娘,一直在強忍著心中一股氣惱,早些給他說明白,也好讓他早日消去氣忿。”

  方奇道:“我只怕說的不很清楚,如由舍弟說明,定是十分明白。”

  馬鵬道:“好吧!你去轉告令弟一聲,自從我們追隨莊姑娘以來,從沒有見過她有過氣惱情形,此事不可拖延。”

  方奇心中暗道:這些人都是江湖上著名的凶煞、高手,但莊璇璣卻能使他們如此心悅誠服,這位姑娘,在馭人術上,卻有過人之能。

  站起身子緩緩接道:“在下這就去通知舍弟一聲。”

  莊璇璣沒有責備任何人,但她心中確實很不快樂,她覺著銀龍是一個可以講理的人,她學縱橫術,她相信有很大的機會可以說服銀龍。

  大敵退去照莊璇璣的為人,她會各處巡視一遍,然後,再改進一些防守之法。

  這一次,她卻一個人關在房子裡生悶氣。

  不管莊璇璣有多大的本領,不管她有多深的學問,但她畢竟還是一位小泵娘,十幾歲女孩子。

  心中真有了什麼氣惱,很難能不形於外。

  但她確有著過人的聰明,當她知道自己無法控制時,就會想法子躲起來。

  但竟然有人來敲門。

  長長吁一口氣,忍下心中怒火,道:“什麼人?”

  “我是方真。”

  莊璇璣心中的怒火立刻消失。

  這個帶著三分狂氣的書生,已使她十分傾心。

  她自覺胸博極廣,很少佩服過人。

  但方真卻使她佩服。

  打開木門,方真帶著一臉菸灰闖了進來。

  他身上仍然穿著工作的衣服,衣服上也滿是煙塵。

  他,就是這麼一個灑脫的人,見他心目中最美的女人時,衣衫不整,連臉也未洗一下。

  莊璇璣輕輕籲一口氣,道:“我打水來,你洗把臉。”

  方真一揮手,道:“不用了,我忙的很,幾句話說完就走。”

  莊璇璣嫣然一笑,搬過來一把椅於,道:“坐下來,慢慢的說。”

  方真倒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來,道:“你心中是不是很嘔?”

  莊璇璣道:“你怎麼知道?”

  方真道:“因為,主意是我出的,所以,我知道,你心中想的事。”

  莊璇璣道:“我是個很少生氣的人,這一次,卻被你氣到了。”

  方真道:“是不是為銀龍的事?”

  莊璇璣道:“他可能會為我收用,但咱們卻用毒針傷了他。”

  方真道:“你完全不瞭解銀龍。”

  莊璇璣道:“四大凶煞,也都是具有強烈野性的人,但我還是收了他們。”

  方真道:“我知道你學過服心術,不過,銀龍和四大凶煞不同。”

  莊璇璣道:“我倒瞧不出,他和別人有什麼不同之處。”

  方真道:“璇璣,好像你把他引入了大廳之中。”

  莊璇璣道:“是!”

  方真道:“大廳中有毒煙,可以使人暈過去,你為什麼不用?”

  莊璇璣道:“我用過了。”

  方真道:“結果呢?”

  莊璇璣道:“結果很壞,竟然沒有把他毒過去。”

  方真道:“你可知道原因麼?”

  莊璇璣道:“他練過了龜息大法,可以閉住呼吸,所以,我毒不倒他。”

  方真道:“唉!那不是龜息大法,龜息大法,就算能閉住呼吸,但卻無法能控制到那麼一個巧法。”

  莊璇璣道:“那是另外一種武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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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3)

  方真道:“對!天竺奇書上說的明白,那叫做閉氣術,它可以閉住氣,但耳目,完全不受影響。”

  莊璇璣道:“方真,他是不是活人冢的首腦人物?”

  方真道:“縱然不是首腦人物,也可能是很重要的人物之一。”

  莊璇璣道:“活人冢的人,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方真道:“因為,他們的首腦人物要娶你,你是一代才女,也嬌豔如花。”

  莊璇璣道:“這一點,我一直想不明白,他怎會知道我,我本來是一個默默無名的人。”

  方真微微一笑道:“這就叫土裡藏不住夜明珠啊!你光芒四射,怎會長期埋沒。”

  莊璇璣道:“人家說的真話,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方真點點頭,道:“這一點,我倒是有些忽略了,他一定見過你。”

  莊璇璣道:“誰見過我?”

  方真道:“活人冢的大頭目。”

  莊璇璣道:“所以,我在想,這個人,我是不是見過,在那裡見過?”

  方真道:“璇璣,你雖然很美,秀出群倫,但卻少了一股媚態,必須,要長期接觸的人,才會為你傾心。”

  莊璇璣笑一笑,道:“看來,我還是有很多缺點的女人。”

  方真道:“缺點也是優點,你不能一下子使人迷惑,但你如一旦留給人一個印象,那就會終身難忘。”

  莊璇璣笑一笑,道:“好啦,不說我的事了,還是談談銀龍吧,至少,他在璇璣堡中,表現的很君子。”

  方真道:“銀龍的可怕,也就在此了,他表示的,不是他。”

  莊璇璣道:“一個人,如何掩飾,也只是掩飾了他的外形,但我看銀龍,不像……”

  方真接道:“他是兩種性格的人,你只看到他君子的一面。”

  莊璇璣道:“那是偽裝麼?”

  方真道:“他不用偽裝,他的表現,就是那個樣子,他心中所思,就會自然表現了出來,看不出一點虛假、偽裝。”

  莊璇璣道:“我仔細的看過他,發覺了他很真誠,所以,才動了收服他的用心。”

  方真道:“璇璣姑娘,你可知道,這也是一種武功。”

  莊璇璣道:“你說的太玄了,那怎會是一種武功呢?”

  方真道:“是真的,那一種武功,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外形,我知道其中有一種拳法,叫做君子拳,每一招都是堂堂正正的……”

  莊璇璣接道:“真有這樣的拳法,那豈不是把一個人也練成君子了。”

  方真道:“對!君子拳練的久了,就很可能把一個人練成了堂堂正正的樣子,但那君子拳後半段卻變了樣子……”

  這種拳法,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莊璇璣聽得大為神往,忍不住接道:“難道變成小人拳法了。”

  方真笑一笑,道:“更壞一些,後半段的招術,叫做偽君子,那是每一招堂堂正正的拳勢之後,就藏了一招很險毒的殺手,唉!這套拳法,雖不足取,但卻是很高明的殺人手法。”

  莊璇璣微微一芙,道:“方真,是你編造的,還是真有這套拳法?”

  方真道:“是真的,我翻譯過那本書,所以,我還記得它一些內容,我記得君子拳的前兩招,叫作“頂天立地”,“萬古流芳”。”

  莊璇璣道:“很氣派的名字,招名如此,想來,那是大開大闔的氣勢了。”

  方真道:“我也記得後半段有兩招名字,叫做“巧取豪奪”,“日月無光”o”莊璇璣嫣然一笑,道:“這算什麼招名?世上,那裡會有這樣的武功。”

  方真接道:“璇璣,這名字,是我替它取的,那本是意譯,我雖然不懂武功,但我由字面上,可以瞭解那些手法的形態,我初見上半部的拳法時,曾經拍案叫絕,這一種武功,能夠流傳於江湖之上,可以化去江湖上不少的唳氣,能使所有的江湖人物,都變成了堂堂正正的君子,直到我看過了後半部,內心中實在痛苦莫名,想不到,世上竟然會有這種武功。”

  莊璇璣神情凝重,道:“銀龍,就是練這種武功的人?”

  方真點點頭,道:“我沒有看到他和家兄動手的情形,但你在現場,應該看的很清楚,你武功精博,應該看出一點眉目才是。”

  莊璇璣細想銀龍和力奇動手的情形,到了後來,那確實招術惡毒,如若不是方奇用指中毒針先傷了他,再打下去,必可取方奇之命。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方真,看來,你不是說笑了。”

  方真道:“真正的事,我為什麼會對你說笑。”

  莊璇璣神色凝重的緩緩說道:“方真,我好像錯怪你哥哥了。”

  方真道:“錯怪我哥哥,並不是一件很嚴重的事,重要的是,你要瞭解這件事情。”

  莊璇璣點點頭,道:“我現在已經瞭解了這件事。”

  方真道:“那很好,以後,再遇上銀龍時,多多小心。”轉身向外行去。

  莊璇璣道:“你急什麼?”

  方真道:“我忙的很,實在沒有時間和你談心,爐中鐵汁,正在溶化,那些功匠,雖有巧手,但卻沒有巧思,我製造的鐵人,屬於那種極為精巧的事物,不得有半點差錯,我如不在場,怎會放得下心。”

  莊璇璣道:“唉!事情如此嚴重,我真的不便留你了。”

  方真道:“璇璣,事實上,我內心之中,也有很多話想和你談談,就算是銀龍的事,也沒有解釋的很清楚,但我沒有時間跟你說的很清楚,希望你能夠相信我。”

  莊璇璣點點頭,道:“我相信,你說的話,我總會相信的。”

  方真笑一笑,大步而去。

  莊璇璣望著方真遠去的背影,輕輕籲一口氣。

  銀龍和他的人手退走之後,璇璣堡又恢復了原有的寧靜。

  銀龍帶夾了很多具有奇異武功的高手,但這些人竟然都沒有發揮出他們的武功,就被銀龍帶走了。

  銀龍的鬼計未售,使他們突然退走,這些人的威力,幾乎完全沒有發揮。

  璇璣堡勝了,但勝的很僥倖,他們的傷亡很小,但活人冢卻遭到了很大的傷亡。

  四大凶煞一直擔心莊璇璣不愉快,但他們第二天見到莊璇璣時,她已繩恢復往常的從容和靜。

  早晨的陽光,照著庭院中的花樹,朝露如珠,閃閃生光。

  莊璇璣和四大凶煞,漫步在清晨的庭院中。

  舉手理一下鬢邊的散發,莊璇璣緩緩說道:“你們是不是覺著很奇怪?”

  馬鵬道:“我們明白姑娘的意思,你對方奇施用毒針一事非常不滿。”

  莊璇璣笑一笑,道:“馬鵬,你們是不是看的很清楚?”

  高空道:“看什麼?”

  莊璇璣道:“方奇和銀龍搏殺的情形!”

  高空道:“看的很清楚。”

  莊璇璣道:“你們對銀龍的看法如何?”

  馬鵬道:“第一流的頂尖高手,我們四個人,任何一個,都無法接下他五十招。”

  柳媚道:“如若是咱們四個人聯手呢?”

  馬鵬道:“就算咱們聯手,如若前三招的攻勢中不能勝他,咱們也會敗在他的手中。”

  莊璇璣道:“我是說,你們是否注意到他的拳勢變化?”

  沉吟了一陣,高空接口說道:“姑娘,他的拳勢,好像有著很不同的變化,前二十招威勢強大,出手堂皇,但後面,卻是變化詭異、陰險絕倫。”

  莊璇璣道:“你們仔細想一想,是不是這個樣子。”

  其實,方真說出了銀龍這個人奇詭的武功之後,莊璇璣已暗和看到的內情印證,那已是千真萬確的事,只不過,她要從四大凶煞的口中,再證實一下罷了。

  柳媚沉思了一陣,道:“姑娘,高空說的不錯,我看的很用心,銀龍出手前後,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拳法、武功。”

  莊璇璣目光一掠馬鵬、王傑,道:“你們呢?”

  馬鵬道:“高兄說的對。”

  莊璇璣道:“武功上手法變化,忽奇忽正,倒是常見的事,但像銀龍這套拳掌,能在不長的搏殺時間中,變成了兩種完全不同的拳路,不知四位有何看法。”

  這件事,不想它,會有著很正常的感覺,但如仔細一想,卻和一般武功大不相同。

  那是毫釐之失,謬誤千里的差錯。

  馬鵬道:“對姑娘,這一提醒,倒是在下有了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莊璇璣道:“說說看吧。”

  馬鵬道:“銀龍前半段的拳法,氣度大方,剛猛中,不失堂皇,但後半段的拳法,卻是變化陰險,招中套招,但出手之初,並不顯露,確是拳法中極少見,明裡藏暗,陽中合陰的手法。”

  莊璇璣道:“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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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4)

  馬鵬有些得意的道:“姑娘誇獎。”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你們見多識廣,想想看,武林之中,是否有這種拳法?”

  四大凶煞,凝目沉思。

  高空道:“姑娘,在下沒有見過,也沒有聽過。”

  馬鵬道:“如非姑娘提起,我們還未深想,這套拳法,確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高空道:“姑娘再三問的此事,想來是必有用心了。”

  莊璇璣道:“我只是覺著這套拳法很奇怪,所以,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找你們四位談談。”

  柳媚道:“這麼說來,姑娘心中的不悅,也是因為這套拳法困惑了。”

  莊璇璣微微一笑,避開了正題,道:“我想,和你們談談,也許會開朗一些。”

  她本是個很細心的人,但她現在卻有些慚愧,覺著,任何一件事都不能有所忽略,任何細微的忽略,都可能造成很大的疏失,心中暗生警惕。

  智慧和天賦有關,但歷練,會使智慧更為圓熟一些。

  高空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在下還有一得之愚……”

  莊璇璣接道:“你盡避請說,不要顧忌,有些事,你們比我的看法深入。”

  高空道:“銀龍如若能再攻二十招,可能會殺死方奇。”

  莊璇璣點點頭。

  高空道:“我們四人聯手,是否能接下銀龍攻勢呢?”

  莊璇璣道:“你們各懷絕技,除非你們四個人,在一動手,都能把絕技發揮出來,否則,很難對抗銀龍。”

  高空道:“姑娘呢?”

  莊璇璣道:“我!也許可能和他放手一戰,但勝負難料!”

  高空道:“姑娘沒有勝敵的信念。”

  莊璇璣道:“那套君子拳,我也許可以對付,但銀龍絕對技不只此,所以,我無法預抖勝敗。”

  馬鵬道:“什麼?那套拳法叫作君子拳?”

  莊璇璣道:“不錯,它叫君子拳,但後部一變,卻變成了偽君子了。”

  馬鵬道:“對!偽君子拳法,當真是名符其實。”

  王傑道:“姑娘,還有銀龍那身衣服,也是奇怪的很。”

  莊璇璣道:“那裡奇怪。”

  王傑道:“不知它用何物做成,竟然可以避擋暗器。”

  莊璇璣道:“哦!”

  王傑道:“不瞞姑娘說,在下兩度施放暗器,均未能傷得了他。”

  莊璇璣道:“你的暗器手法,實在高明,兩度施放,我竟然未能瞧得出來。”

  王傑微微一笑,道:“姑娘,我的外號叫暗箭,暗箭傷人,姑娘不會見怪吧?”

  莊璇璣道:“不會,高手臨敵,他們就應該防到暗器才對。”

  王傑道:“所以,江湖朋友,送了我這麼一個外號,我一點地不難過,也不會放在心上。”

  柳媚道:“你說了半天,還沒有說出來你用的什麼暗器?”

  王傑道:“最惡毒暗器,我輕易不用。”

  高空道:“哦!那是什麼暗器,說來聽聽。”

  王傑道:“問心針。”

  柳媚道:“名字就怪的很,不過,我聽了名字,還是不太明白。”

  王傑道:“一種細如牛毛的小針,中人之後,可以隨著行血流動,按他中針之處,六到十二個時辰,小針行人心臟,傷發而死。”

  高空嘆口氣,道:“果然是歹毒的很,還有一種什麼暗器?”

  王傑道:“迴旋飛刀,這兩種暗器,都擊中了銀龍,但卻沒有反應。”

  高空道:“你發出問心針,我們也許不知道,但你發出了迴旋飛刀,應該瞞不過我們才對,至少,在刀勢擊中了銀龍之後,我們應該知道。”

  王傑冷厲的臉上,泛起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笑容,道:“人家叫我暗箭,確非無因,兄弟這迴旋刀,並非是一般的飛刀,而是一種其薄如紙,長的一寸二分,寬不過三分的特製飛刀,發時無聲,十分輕巧,兄弟連發了三刀,雖然擊中了對方,但卻無法剌入對方的身軀之中。”

  馬鵬道:“銀龍是不是練成了一種可避刀劍的氣功?”

  王傑搖搖頭,道:“就算他練成了刀槍不入的氣功,但對問心針,也很難使人避開,只要刀、針能接觸他的肌膚,我相信,我能看得出他的反應。”

  馬鵬道:“這麼說來,銀龍那件衣服真的有些古怪了。”

  王傑道:“對!那件衣服不是純用綢料做成。”

  莊璇璣道:“這個,我倒是瞧出來了,他那件衣服,真的可避兵刃。”

  柳媚道:“哼!我聽人說,用金銀絲,合以髮絲做成的衣服,可以避開兵刃。”

  莊璇璣點點頭,道:“不錯,但只能擋開暗器,真正蓄含有內力的刀劍,就很難避開了,至於銀龍的衣服,似乎是更為精緻。”

  王傑道:“這小子穿了這身衣服,倒是給了我一個很大的難題,看來,日後再要遇上他時,只有在他的臉上、手上招呼了。”

  莊璇璣淡淡一笑,道:“方真給他一記毒針,大約也夠他受了。”

  她儘量使自己變的經松。

  這些時日內,她和四大凶煞相處,用盡了心機,她希望影響到他們的觀念,變化他們的氣質。

  這件事,她竟然作到了。

  先天的美麗和才智,後天的學術、修養,使她不太困難的改變了四大凶煞。

  四個江湖上聞名喪膽的殺手,在她感召之下,竟然變成了對抗江湖最大惡勢力的先鋒。

  莊璇璣對昨夜的失態,心中一直很後悔,但卻考驗出了四大凶煞對她的忠實。

  她儘量使自己和四大凶煞接近,使四大凶煞對她的敬重中,加上一份道義的感情。

  她要把四大凶煞變成四個使江湖敬重的人。

  舉手理一理鬢邊散著的秀髮,微微一笑,道:“王傑,你精妙的暗器手法,是一種高超技藝,這些時日,我所看到你的成就,可算是近百年來的第一暗器高手。”

  王傑笑了,真正由內心中發出的笑容,道:“姑娘誇獎,暗器手法,見不得天日的彫蟲小技。”

  莊璇璣道:“不要妄自菲薄,暗器和劍法一樣,只是一種手段,評價的高低,全在用它的目的。”

  馬鵬道:“其實,我們四個人,不過是江湖上一個殺手,武林中的渣滓,如非姑娘才德感人,改變了我們的氣質,喚回了我們的良知,我們這一生,只怕會永為殺手,帶著一腔怨毒、悔恨、滿手血腥、愧疚,沉淪九幽。”

  柳媚道:“說的是啊!幸好,莊姑娘把咱們由晦暗中拉了出來。”

  高空道:“現在,我們感覺著活的好充實,覺著仰不愧天,俯不作地。”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6 14:49
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5)

  王傑道:“連我覺著打出的暗器,也有些堂堂正正了。”

  莊璇璣眨動了一下眼睛,笑道:“過去的,咱們都有些僥倖,以後,咱們面臨活人冢的攻襲,可能是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凶險。”

  柳媚道:“他們好像對你,對你……”

  莊璇璣道:“對我一直很客氣,而且手下留情。”

  柳媚道:“是啊!他們好像一直不敢傷害到你。”

  莊璇璣道:“這一次,銀龍吃了大虧,以後,我想他們就不會了。”

  高空道:“姑娘,這一次,銀龍帶來的人手,其中有不少奇才異能的人物,但他們大家都沒有施用全力,如若他們再一次來,必然是凶悍十倍,咱們要如何的應付?”

  莊璇璣道:“希望方真的設計,能當銳鋒。”

  馬鵬道:“姑娘,我們雖然不畏戰死,但實力確然是單薄一些,在下斗膽建議,希望能夠邀請一些人手,以增實力。”

  莊璇璣道:“這件事,我也想過了,一則是,江湖上已無可邀之人,縱然是有,咱們也未必相識,只有憑仗我們這些人的力量,再抗拒一陣,我相信,就會有人自願投效了。”

  這時,郎四娘突然疾奔了過來。

  莊璇璣道:“什麼事?”

  郎四娘道:“蛇、鼠二公子求見姑娘。”

  莊璇璣道:“他們在那裡?”

  郎四娘道:“堡門之外,未得姑娘之命,不敢放他們進來。”

  莊璇璣道:“咱們快去看看。”

  趕到了堡門外,蛇、鼠二公子人已倒了下去。

  敢情,兩人都已受了重傷。

  不待莊璇璣吩咐,馬鵬、高空,已然各自扶起了一人,以內力助他們清醒過來。

  蛇公子道:“莊姑娘,咱們總算見到你了。”

  莊璇璣先取出兩粒丹丸,給兩人服下,道:“請入堡中養息,有什麼話,等你們傷勢好了再說。”

  蛇公子道:“不!我們傷的很重,能不能撐得下去,還難預料,有些話,必須先說出來才行。”

  莊璇璣道:“哦!”

  蛇公子接道:“活人冢已在洛陽四周,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的搜殺行動,我們藏身之處,被他們發現了,一場激戰之後,我們擊斃了不少強敵,但他們援手趕到,虎老二捨命拒敵,要我們來通知姑娘一聲……”

  話到此處,真氣已散,張嘴吐出了兩口鮮血,暈了過去。

  鼠公子沒有講話,因為,他先暈了過去。

  莊璇璣一把兩人的脈博,道:“快把他們兩人送入堡中。”

  郎四娘立刻下令行動。

  柳婚低聲道:“姑娘,他們兩個人還有救麼?”

  莊璇邊道:“試試看吧:他們傷的太重了,我沒有把握。”

  高空道:“姑娘如此說,他們的生機不大了。”

  莊璇邊道:“只有十分之一的機會,但如方真肯動手,他們也許機會大些。”

  馬鵬道:“那就讓方真試試吧。”

  莊璇璣道:“我會請他出手,……”

  話說了一半,卻轉眼向正北方望去。

  正北方位上,幾條人影,疾奔而來。

  馬鵬沉聲道:“排陣拒敵。”

  四大凶煞立刻在莊璇璣身前排出了一個拒敵的陣勢。

  三條人影在四大凶煞的面前停了下來。

  竟然是福、祿、壽三位老人。

  對這三個名滿江湖的高人,但四大凶煞,完全未放在心上,馬鵬冷笑一聲,道:“三位老前輩,到此何事?”

  福星水長流打量了馬鵬一眼,目光轉注到莊璇璣的身上,冷冷說道:“你們讓開,我有話對莊姑娘說。”

  馬鵬笑一笑,道:“老前輩有話只管請說,莊姑娘會聽得到。”

  水長流似要發作,但卻又強自忍了下去,緩緩說道:“福、祿、壽三星,在江湖之上,是何等受人尊崇,你竟然敢對老夫無禮。”

  馬鵬微微一笑,道:“福、祿、壽,號稱武林三仙,江湖朋友,自然是尊仰你們,如若他們知道了三位今日已和活人冢內有所勾結,只怕,江湖上,再無人會敬重三位了。”

  莊璇璣緩緩向前行了兩步,道:“馬鵬,不可對三位前輩無禮。”

  壽星南長命,在三星之中,脾氣最壞,眼看馬鵬對水長流連番無禮,早已怒火大熾,正想發作,莊璇璣已快步行了過來,道:“馬鵬,不得對三位老前輩無禮,給我退下去。”

  馬鵬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水長流笑一笑,道:“璇璣姑娘,老夫兄弟和姑娘訂下之約,可以實現了。”

  莊璇璣撿上閃掠過一抹驚喜,通:“三位老前輩,真的要來麼?”

  水長流點點頭,道:“我們三個人,不是已經來了麼?”

  莊璇璣道:“三位老前輩,現在就留下來麼?”

  水長流道:“不錯。”

  莊璇璣道:“那好極了,三位請入廳小坐,容晚輩稟明敵我形勢。”

  水長流道:“活人冢的人退走了。”

  莊璇璣道:“銀龍受傷,全軍撤走。”

  水長流道:“哦!老夫一直擔心我們來晚了,想不到姑娘已退強敵。”

  莊璇璣道:“退敵的不是我。”

  水長流道:“能擊退銀龍的人,絕非凡響,他是什麼人?”

  莊璇璣道:“方奇,老前輩認識麼?”

  水長流搖搖頭,道:“不認識,唉!老夫三人,近年在江湖上行走不多,想不到後輩之中出了不少的人才。”

  高空道:“方奇有一個外號,叫做金冠人,……”

  水長流道:“金冠人,老夫知道,他也是活人冢的貴賓。”

  高空道:“不錯,他是來自活人冢。”

  馬鵬道:“金冠人對付了銀龍。”

  水長流道:“哦!金冠人對付了銀龍,如何一個對付法?”

  莊璇璣道:“請入廳中坐吧!容晚輩詳細稟告。”

  水長流點點頭,道:“我們只有三個人。”

  莊璇璣轉身帶路。

  四大凶煞遠隨在三人身後而行。

  柳媚低聲道:“奇怪呀!埃、祿、壽三仙,忽然間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高空道:“大概是來幫忙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6 14:49
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6)

  柳媚道:“幫忙,幫什麼忙?”

  高空道:“璇璣堡對抗活人冢,正少人手,他們三位肯幫忙,可使璇璣堡聲威大振。”

  柳媚突然笑了起來。

  高空愣了一愣,道:“你笑什麼?”

  柳媚道:“福、祿、毒三星,在江湖上是何等神氣,想不到,竟然會自行投入到璇璣堡來!”

  王傑道:“這有什麼好笑,為什麼不想想你自己,毒花柳媚,是何等凶惡的人物,竟然會投入璇璣堡中,而且,樂此不疲。”

  柳媚道:“王傑,你好大的口氣,別說我柳媚無法和人家福、祿、壽三星相比,就算咱們四個人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專星南長命吧!埃、祿、壽三仙,投入璇璣堡,那可是一件轟動武林的大事。”

  馬鵬道:“四大凶煞改邪歸正,作了璇璣姑娘的屬從,說出去,也真是一件叫人難以相信的事。”

  王傑道:“自從追隨莊姑娘以來,兄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那就是自覺光明正大的多了,就像見了福、祿、壽三仙這樣的人物,我也敢抬頭挺胸,和他們坦然相見,這一點,是我從未想到過的事情。”

  高空道:“唉,其實,咱們過去,常常殺人,固然是為了錢,但還有一個原因,不知道諸位想到了沒有?”

  王傑道:“什麼原因?”

  高空道:“咱們怕死,怕別人殺了咱們,所以,咱們就先下手為強。”

  王傑道:“有道理,不過,現在咱們是不是真的不怕死了?”

  高空道:“是!現在,咱們是真的不怕死了,因為,咱們已經找到了生死的價值,死有重於泰山,輕如鴻毛,大概,咱們已經找到了死如泰山的重量,至少,咱們本身有這種感覺。”

  柳媚道:“對!餅去,咱們雖然不歪,但心中卻很空虛,我不知道你們三位的感受如何,小妹是隨時隨地的防備看別人的偷襲,我害怕別人殺我,所以,我只好先殺了別人。”

  王傑道:“過去,兄弟一向不願和人接近,那是因為我一直擔心別人會暗算我。”

  回顧了馬鵬一眼,接道:“有一件事,兄弟一直想告訴你,但卻一直沒有告訴你的機會,現在好像不能不說了,因為它如鯁在喉,不吐不快。”

  馬鵬道:“是不是想暗算我?”

  王傑道:“對!至少有三次,我暗器已經握在手中,但卻都被你避開了最好的角度。”

  馬鵬哈哈一笑,道:“王兄,你認為那是巧合麼?”

  王傑道:“莫不成,你早已知道了,我要暗中算計你?”

  馬鵬道:“這倒不知道,不過,我每一次遇上你時,一定要作兩件事。”

  王傑道:“那兩件事?”

  馬鵬道:“一是避開你暗器出手的良好角度,二是選擇對你最好的出刀位置。”

  王傑道:“怎麼?難道你也準備殺了我?”

  馬鵬道:“很可惜,你一直沒有給我一個適當的出刀距離。”

  王傑哈哈一笑道:“你這麼一說,兄弟這內心中的愧疚,就減去了不少。”

  高空道:“實在說,我倒沒有傷害兩位的意思,但我卻一面防著你們對我下手。”

  柳媚道:“高空,你沒有殺他們的意思,難道有殺我的意思了。”

  高空微微一笑,道:“也沒有,不過,我最怕的是你。”

  柳媚道:“哎喲!我真的那麼可怕麼?”

  高空道:“唉!你的“彈指飛毒”,無形無影,防起來,實在是困難的很。”

  柳媚微微一笑,道:“事實上,咱們四個人,一直在勾心鬥角,互逞心機,這一點,咱們真要感謝璇璣姑娘了,要不是她,咱們四個,絕對無法變成朋友。”

  高空道:“最重要的是,還免不了一場火拚,四大凶煞名頭越來越響了,豈能一山容得下四虎。”

  馬鵬點點頭,道:“現在,咱們不但論交,而且,推心置腹,想一想,實在很難相信。”

  柳媚道:“馬老大,璇璣姑娘傳給了咱們四個人的合搏之術,把咱們的絕技,融於那一擊之中,就是要咱們福禍與共,生死同命。”

  馬鵬微微一芙,道:“對!璇璣姑娘用心良苦,她不但希望我們能改邪歸正,也希望我們能常在一起,互相監視,互相策勵。”

  高空道:“除此之外,那一招咱們四人合搏的武功,也確能把咱們每個人具有的武功潛力,完全的發揮出來,這方面,只怕也耗費了璇璣姑娘不少的心血、智慧,這是一種傳藝恩情。”

  柳媚道:“這一點,不用多說了,咱們對莊姑娘的敬重和擁戴,早已全心全意,倒是有一件事,小妹想它不透。”

  馬鵬道:“什麼事?”

  柳媚道:“關於福、祿、壽三星,怎麼會突然間來到璇璣堡中?他們是真正的投效而來,還是別有用心?”

  王傑道:“以福、祿、壽三仙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算璇璣姑娘的絕世才華,使他們心生敬佩,大概也不會自願投效,這中間,只怕是別有原因。”

  柳媚輕輕嘆息一聲,道:“對!小妹就是在擔心這件事,他們會不會是別有用心而來?”

  馬鵬道:“柳大妹子的意思是……”

  柳媚接道:“活人冢無孔不入,三仙會不會是受了活人冢的差遣而來。”

  馬鵬道:“照說三仙在武林中受人尊重的身份,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

  柳媚道:“如若他們的生命,受到了什麼威脅呢?”

  馬鵬道:“千古艱難唯一死,只不知福、祿、壽三仙,是否已勘破了生死之關?”

  高空道:“以璇璣姑娘之能,必可看穿三人心意,這件事倒是不用咱們借箸代鑄了。”

  柳媚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三仙挾盛名而來,只怕璇璣姑娘也不會想的太多。”

  馬鵬道:“仰大妹子說的倒也有理,這一來,咱們不能不顧慮,不妨提醒璇璣姑娘一聲。”

  四大凶煞一路交談,落後了不少。

  莊璇璣卻已帶著福、祿、壽三星進入了大廳之中落座。

  一場搏殺後的璇璣堡,又恢復了平靜,兩個秀麗的女婢,奉上了香茗。

  福星水長流輕輕籲一口氣,道:“老夫三人,大約還有十天好活,希望落日有餘暉,幫姑娘盡一份心力。”

  莊璇璣道:“三位怎能肯定了只有十天好活?”

  水長流道:“我們已熬過了一個多月的煎熬,長期的運功抗拒之後,不得不承認失敗了。”

  莊璇璣道:“三位是……”

  水長流接道:“一枚毒針,已深入體內,我們無能運功但它逼開,地無法取出,只有認命了。”

  莊璇璣道:“世上,難道就無藥可醫,無人能救麼?”

  水長流道:“也許世上有人能夠醫療這種傷勢,但我們無法找到那個人。”

  莊璇璣道:“以三位見識的廣博,總應該知道有誰能醫吧?”

  水長流道:“就老夫所知,也許有一個人可能醫得我們三人的奇疾,只不過,那個人行蹤飄忽,無處尋得。”

  莊璇邊道:“什麼人?”

  水長流道:“回春手。”

  莊璇璣道:“哦!除他之外,難道世上,再無別人能夠醫得了。”

  水長流道:“這種奇傷,已深入內體,已不是內功可以控制了,除了開刀取針之外,似乎已別無良策。”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三位老前輩同時受傷,想來不是巧合了。”

  水長流道:“是被人暗算。”

  莊璇璣道:“晚進覺著……”

  水長流接道:“不用你幫我們什麼忙,老夫三人來的用心,希望能以有限的生命,助姑娘一臂之力。”

  莊璇璣道:“三位來的晚了一步,活人冢的攻勢已挫,他們下一次何時攻來,我也無法預料,以目前我們實力而言,勉可採取守勢,實無能攻向活人冢去。”

  水長流道:“姑娘,那我們就留下來,替姑娘訓練三個人手。”莊璇璣道:“訓練三個人手?”

  水長流道:“對!伐們為姑娘訓練三個人,可悲的是,我們只有一個月的時間,我們盡所能的把武功留下來。”

  莊璇璣道:“以三位武功之高,一月時間,如何能把武功傳授給他們。”

  水長流道:“姑娘,我們各人把武功留下來,只讓他們記在心中,日後,他們能夠練成好多,那就是他們造化了。”

  莊璇璣道:“我明白了,三位只傳給他們入門的功夫,然後,要他們熟記口訣,再自行練習。”

  水長流道:“目下,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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