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武俠】天龍甲 作者:臥龍生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15 15:18:54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 11401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6 14:53
第二十二章 金龍令主(5)

  黃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你們還有八招的機會,何妨以兩人聯手之力,試試看,也許能夠撐過八招呢?”

  銀龍道:“在下雖然兩度受挫閣下之手,但還有再戰之能,總不能就這樣認了。”

  黃袍老人道:“人都應該存一點僥倖之想,這一點,無可厚非。”

  銀龍道:“這些年來,在下一直受制於一種束縛之下,這種日子過的很苦。所以,能有一個掙脫的機會,在下就算不敵,也要全力一試。”

  黃袍老人冷冷說道:“老夫就是使你們這一點希望破滅,老夫已經制服了你們的人。現在,老夫在準備征服你們的心,不管如何,你們兩個都是可用的人才。”

  銀龍點點頭,道:“好!為了爭取在下的一點自由,區區準備全力以赴了。”

  第三度欺身攻上。

  這一次,他不再硬接黃袍老人的掌勢,卻以凌厲的攻勢,展開了快速的突襲,以斬脈點穴的手法,封住了黃袍老人的攻勢。

  銀龍一面打,一面數,第四招,五招,七招,八招,九招。

  再過一招,就滿了十招。

  但銀龍竟然無法度過了第十招。

  不知他用的什麼手法,黃袍老人忽然間一指點中了銀龍的左肩。

  銀龍倒了下去。

  那正是引發銀龍傷勢的脈穴。

  但銀龍早已經擺脫了受傷的經脈。

  黃袍老人笑一笑,道:“很好,很好,你用的全是東方世家的武功,活人冢傳你的武功,好像一點也沒有施展。”

  銀龍道:“但我還是沒有撐過十招。”

  黃袍老人道:“事實上,你只有五招的機會了,能在老夫手下走過五招,你已經是很高明了。”

  銀龍道:“十招之內,能夠擊敗我的人,實在不多。”

  黃袍老人道:“所以,老夫才決心爭取你們。”

  銀龍道:“你點我一指,真的會引發我身上受的禁制麼?”

  黃袍老人道:“很快,就可以證明這件事了。”

  銀龍一直在暗中盤算,這黃袍老人是否別有用心,故意查看一下,他們身上的禁制是否還在?

  自然,在對敵的過程中,銀龍也沒有用出十成武功,也保留了一部份實力。

  幸好,銀能有過傷勢發作的經驗,立刻裝作傷勢發作的樣子。

  黃袍老人淡淡一笑,道:“金蛟,該你了。”

  金蛟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是應該攻一招了。”

  黃袍老人沉吟了一陣,道:“一招?”

  金蛟道:“對!你讓我們兩個人十招,銀龍拚了九招,不是只餘下了一招?”

  黃袍老人臉色一寒,冷冷說道:“金蛟,對你而言,一招並不是一件好事。”

  金蛟道:“閣下的意思是?……”

  黃袍老人道:“我和你們動手,一招之內,實在無法把握恰到好處,萬一我失手殺了你,那又將如何呢?”

  金蛟道:“閣下的意思是,一招能取我之命?”

  黃袍老人道:“你可以賭一下這個機會。”

  金蛟冷冷說道:“不錯,在下要賭這一招,不過,我如撐過這招,你說的話,還算是不算?”

  黃袍老人道:“自然是算,只要你能接下我這一招,我立刻解下你身上禁制,放你離去。”

  金蛟哈哈一笑,道:“好!那閣下就請出手吧!”

  銀龍很想勸阻金蛟,但他正在裝出傷勢發作之苦,不便開口。

  黃袍老人雙目中暴射出兩道冷厲的神光,忽然間飛身而起,撲向金蛟。

  金蛟似是成心硬拚這一招,竟也縱身迎了上去。

  但聞蓬然一聲,兩人硬撞在一起。

  銀龍雖然在很留心的看,但仍然沒有看清楚,那黃袍老人用的什麼手法。

  只聽金蛟發出一聲慘叫,倒摔在地上。

  一股鮮血,由金蛟身上激射而出。

  他身上的衣服,可避刀劍,全身一擊致命的地方,實在不多。

  金蛟傷在頭上,雙眉之間,有一個血洞。

  黃袍老人不知用的什麼手法,一擊之下,竟然取了金蛟之命。

  銀龍心頭大震。

  他見識廣博,但竟然認不出這是什麼武功所傷。

  只聽黃袍老人冷冷說道:“脫去他身上衣服,把體埋了。”

  兩個女婢應了一聲,抬起金蛟而去。

  黃袍老人緩步行近了銀龍。

  銀龍暗作戒備,如若那黃袍老人,對自己施下毒手時,準備突然出手一拚。

  但那黃袍老人神情十分和氣,蹲下身子,在銀龍身上拍了兩掌,道:“坐息一下,就可以復元了。”

  銀龍暗中記下了他出手的穴道,籲一口氣,道:“金蛟死了。”

  黃袍老人點點頭,道:“他不自量力,我只好殺了他。”

  銀龍哦了一聲,閉上雙目,運氣調息。

         ※        ※         ※
  
  銀龍坐息醒來之時,那黃袍老人,已然不見,室中卻坐著一但身著青衫的人。

  地上的血跡已打掃乾淨,兩個女婢,也不見了,但金蛟穿的一身金色衣服,如摺疊的十分整齊的放在身側。

  抬頭看去,那一輛蓬車,仍然停在茅舍之外。

  銀龍心中暗暗冷笑,口中卻問道:“金龍令主那裡去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你是說那位穿黃衣的老人?”

  銀龍道:“是!他剛剛殺了金蛟。”

  青衫人道:“我聽他說過了。”

  銀龍道:“閣下是……”

  青衫人道:“他有事走了,要我留這裡告訴你幾件事情。”

  銀龍道:“你,你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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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金龍令主(6)

  青衫入微微一笑,伸手由懷中摸出了一塊金龍令牌,道:“你看看這一塊金龍令牌,和他的一塊,有什麼不同?”

  銀龍伸手接過,仔細瞧了一陣,道:“完全一樣,你也是金龍令主,在下參見。”

  青衫人接過令牌,笑一笑,道:“不用多禮,我和他有很多不同的地方,他嚴厲,我比較和氣。”

  銀龍道:“哦!”

  青衫人道:“你心中是不是有很多的疑問?”

  銀龍道:“疑問雖有,不過,在下覺著,已經不太重要了。”

  青衫人道:“嗯!為什麼呢?”

  銀龍道:“一招能殺死金蛟的人,天下絕無僅有,我知道他是活人冢的人,就成了。”

  青衫人道:“你是不是也想考驗我一下呢?”

  銀龍道:“在下已自知非敵。”

  青衫人道:“那你是相信,我也是金龍令主的身份了?”

  銀龍點點頭,這:“是!我已求證過金龍令主的武功了。”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現在,你是不是還想脫離活人冢?”

  銀龍心中暗道:看那黃袍老人殺死金蛟的手法,要想殺我,並非一件難事,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費盡心機,留下我呢?難道這中間,還有什麼陰謀不成?

  心中念轉,口中說道:“經過了金蛟一役之後,在下終於瞭解了一件事了。”

  青衫人道:“什麼事?”

  銀龍道:“活人冢是一個組織完美的組合,它的實力是隱藏的。”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看來,你的領悟之力,實在十分高強。”

  銀龍道:“所以,我仍然活著,但金蛟卻已不幸的死去。”

  青衫人道:“好像,你對殺死金蛟這件事,一直不太滿意。”

  銀龍道:“如若金蛟是一個可用之才,為什麼不留下他的性命?”

  青衫人道:“因為,他不能,一招取命,他必須全力施為,金蛟取巧,只算一招,那就是他自招殺身之禍的原因?”

  銀龍道:“哦!”

  青衫人道:“金蛟太聰明了,聰明反被聰明誤。”

  銀龍輕輕籲一口氣,道:“聽令主一言,他卻有取死之道。”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現在,是不是已獲得了你們真正的信任?”

  青衫人道:“你已經通過了一次考驗,但是否已獲得了他完全的信任,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

  銀龍心中暗道:此刻如若不從他口中,挖出一些隱密出來,今後,只怕是很少有這種好機會了。

  青衫人道:“今夜,活人冢要展示一下真正的實力,去會璇璣姑娘。”

  銀龍道:“令主,在下心中有一些疑問,不知道是否應該問問?”

  青衫人道:“那就說出來吧。”

  銀龍道:“有幾位金龍令主,他們在活人冢內的身份是……”

  青衫人接道:“很多位金龍令主,至於身份麼?那就很難說了,不過,金龍令主,都有很大的權勢,他們隨時可以殺死存心背叛的人。”

  銀龍暗暗罵道:“好刁的答覆,說了也等於沒有說。”

  “是不是你也有一輛蓬車,和兩個美麗的女婢侍候?”

  青衫人道:“我想要的時候,就可以帶她們來,但我也常常一但人到處走動。”

  銀龍默然了,這完全是不著邊際的回答。

  青衫人笑一笑,接道:“你已經通過了一次艱難的考驗,有一天,你也可能會有一面金龍令牌。”

  談笑中,飄然而去。

  望著青衫人的背影,銀龍心中突然有著一種自責的感覺。

  原來,他和那青衫人談了很久的話,竟然沒有留下什麼印象。

  只覺面貌平庸,沒有一點可以記憶的特徵。

  田玉、王雷,飄入了茅舍。

  銀龍低聲道:“你們看到了那黃袍老人離去麼?”

  王雷點點頭,道:“他登上馬車而去。”

  銀龍道:“多久了?”

  王雷道:“一刻之前。”

  銀龍道:“剛才離去的青衫人,何時來的?”

  田玉道:“只見他剛剛離去,卻未見他進來。”

  銀龍呆一呆,道:“你們……”

  田玉道:“我們一直留心四面的動靜。就算是一隻飛鳥,進入這座蓬帳中,我們也不會放過。”

  銀龍道:“但他不是飛鳥,他是一個人,一個很高大的活人。”

  田玉嘆息一聲,道:“我也覺著奇怪,難道這世間,真有隱身術不成。”

  銀龍道:“我看,這件事,只有璇璣姑娘能解釋了……”

  放低了聲音,接道:“今夜,金龍令主要進入璇璣堡……”

  田玉道:“就是那穿黃袍的老人?”

  銀龍道:“那個穿青衫的人,也是一位金龍令主。”

  田玉、王雷呆住了。

  銀龍苦笑一下,道:“他們才是活人冢內真正的實力。”

  田玉道:“活人冢有幾位金龍令主?”

  銀龍道:“不知道,他們的口氣很緊,探不出一點虛實,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是要想辦法把這個消息傳入璇璣堡中。”

  田玉搖頭道:“不用冒這個險,璇璣姑娘吩咐過,除非特別重大的事情,用不著傳入消息,免得露出破綻。”

  銀龍道:“你們看到那黃袍老人的武功了。”

  田王道:“看到了,但卻不太真切。”

  銀龍道:“他一招擊斃了金蛟,我想當今之世,還有什麼人可以和他一決勝負?”

  王雷道:“不知道,至少璇璣姑娘無法在三招之內,殺死金蛟。”

  田玉道:“不知金龍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一般的高強。”

  銀龍道:“在同一個等級的人,不會有太大的距離。”

  田玉道:“這麼說來,那個青衫人也有金龍令主的身份,也有那一個等級的武功了。”

  銀龍沉吟了一陣,道:“咱們在活人冢內住了不少的時間,對活人冢,已經有了相當的印象,但已到事情臨頭,在下突然發覺了,對活人冢知道的太少了。”

  田玉點點頭,道:“這個組合,不但充滿著神秘,而且,花團錦簇,雲霧迷彌,叫人看不真切。”

  銀龍道:“看來,咱們還得小心一些,如此複雜的形勢,老實說,我們都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也許,今天晚上,他們會有計畫的擺佈我們去送死。”

  田玉道:“就算他們有這個計畫,我相信璇璣姑娘也不會殺了咱們,如果情勢太險惡,咱們就乾脆挑明了拚一場。”

  銀龍嘆息一聲,道:“真到了那種田地,咱們也沒有辦法,不過,能夠隱藏起來最好,需知,咱們隱藏在活人冢內,比起咱們倒戈相向,要重要的多了。”

  田玉道:“這個道理我明白,但如到了紙不能包火的時刻,那也只有挑開了干啦!咱們如是單獨和他們動手一戰,只怕連一成希望也沒有啊!”

  銀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那是說,必要時,咱們反正過去,和璇璣姑娘會合於一處,對付他們,至少,可算得一分力量。”

  田王道:“在下正是此意。”

  銀龍道:“好吧!到時間,再作決定,不過,我希望兩位臨陣對敵時,要保持絕對的冷靜,咱們有留下來的機會,就要儘量的留下來。”

  田玉點點頭。

  銀龍道:“我們現在,就只有等待下去,看看事情發展到一個什麼樣的局面,再作道理。”

         ※        ※         ※
  
  夜色迷濛,已到了掌燈時分。

  青衫人突然出現銀龍的蓬帳之中。

  銀龍的內心中,早已有了準備。所以,對青衫人的出現,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感覺。

  青衫人笑一笑,道:“銀龍,咱們該去會會莊璇璣了,你要帶多少人手?”

  銀龍道:“令主的意思呢?”

  青衫人道:“不用群攻,人手愈少愈好,你選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去。”

  銀龍道:“好!在下帶四個人去。”

  青衫人道:“是四個什麼樣子的人?”

  銀龍道:“峨嵋雙劍,和巫山二煞。”

  青衫人點點頭,道:“好!”

  舉步向外行去。

  銀龍召喚雙劍二煞,緊隨在青衫人的身後。

  璇璣堡門戶大開,連吊橋也放了下來。

  他們已把防守的力量,完全集中在宅院之內。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6 14:54
第二十二章 金龍令主(7)

  璇璣堡也似乎下了決心,準備在堡內決一死戰。

  青衫人很輕易的到了璇璣堡大門外面。

  今夜有月,但月色卻被浮雲掩遮。

  天色的變幻,正和今夜的情勢一樣,淡淡的雲,朦朧的月,叫人看不真切,也看不清那一點飄渺的變化,誰知道呢?也許,一會兒會月明風清,明月照人,也許有一片烏雲飛來,一下子掩去了明月。

  青衫人當先而行,但卻走的很慢,但仍然接近了璇璣堡宅院的大門。

  大門外一片寧靜,不見一個防守的人。

  兩扇大門也敞開著。

  但青衫人明白,自己的一學一動,已全在對方的監視之下了。

  那敞開的大門,正表現了對方的有恃無恐,也表現出了對方有備無懼。

  果然,青衫人還未到門前,大開的宅院大門,已有五個人迎來。

  是莊璇璣和四大凶煞。

  銀龍很希望說明一下這位青衫人的身份,但莊璇璣卻連望也未望他一眼,目注青衫人緩緩說道:“閣下是……”

  青衫人接道:“無名小卒巢南非。”

  莊璇璣道:“金蛟、銀龍,為什麼只見來了一龍,不見金蛟?”

  她果是絕頂聰明的人,目光一掠之下,已然看清楚了眼下的形勢。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金蛟死了,不知莊姑娘是否相信?”

  莊璇璣道:“窩裡反,自相殘殺,誰死了都是一樣。不過,只怕不會是死於你閣下之手吧?”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久聞璇璣姑娘才貌雙絕,武功高強,可就是你姑娘吧?”

  莊璇璣道:“不敢當,正是小妹。”

  巢南非道:“看樣子,不是浪得虛名了。”

  莊璇璣道:“誇獎了。”

  巢南非道:“你是否想替金蛟報仇?”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為什麼?”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就我所知,金蛟似是已和你莊姑娘有了勾結。”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還有銀龍,你為什麼不也殺了他?”

  銀龍心頭微微一震。

  巢南非道:“是非曲直,在下自含分辨,用不著別人擔心。”

  莊璇璣笑道:“你好像是這一次的騷擾璇璣堡的首要人物。”

  巢南非道:“在下亦不敢妄自菲薄,只好承認了。”

  莊璇璣道:“活人冢有的是人手,閣下怎會只帶這幾個人來?”

  巢南非道:“我們同來的人手很多,只要姑娘能夠擊敗在下,自會有人出頭。”

  莊璇璣道:“璇璣堡只是小小田莊,人不過數十,能放手一戰的,更是屈指可數。”

  巢南非道:“哦!所以,莊姑娘想和在下談談?”

  莊璇璣道:“但我們敢和貴組合對抗,大概不是憑藉著一股血氣之勇吧?閣下請進吧!”

  巢南非道:“這宅院之中,可是有很多的埋伏?在下怎能通行無阻。”

  莊璇璣道:“那要智慧、本領,一種極高的配合,才有一點機會。”

  巢南非道:“在下倒是想單槍匹馬的進去試試。”

  莊璇璣道:“歡迎的很。”

  巢南非說去就去,一學步,直向宅院中行去。

  銀龍終於找到一個很好的機會,低聲道:“令主,不可一個人去。”

  巢南非停下腳步,回過頭,道:“為什麼?”

  銀龍道:“廳、院中的埋伏,十分凶厲,不可輕敵。”

  巢南非道:“哦!你的意思呢?”

  銀龍一直在留心著莊璇璣,希望能得到她一點暗示。

  但莊璇璣卻連望也不望他一眼。

  “在下的意思是,令主如若一定要去,何妨帶著我們同行。”

  巢南非道:“帶箸幾位同去,那末免太過涉險了。”

  銀龍道:“也許咱不能夠幫令主太大的忙,不過,咱們全力以赴,至少也可以幫助令主一些小忙。”

  他言詞曲折,說來婉轉,但卻用盡不少的心機。

  希望藉著對巢南非的表達,說出了內心中的隱密。

  無法猜知莊璇璣是否已經領受到了他言中的含意。

  但他自覺已盡到了心。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銀龍,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可以站在這裡看看熱鬧。”

  銀龍道:“好吧!令主這麼吩咐,咱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巢南非笑一笑,道:“金龍令主的身份,決不是讓你們叫著玩的,今夜,你們可以見識一下,金龍令主這個身份,不止是一種榮耀,而且,它具備了真實的基礎,並非是任何人都可以擔當這個職位的。”

  笑一笑,學步向前行去。

  莊璇璣忽然一橫身,攔住了巢南非,道:“金龍令主的武功,是不是都很高強?”

  巢南非笑一笑,道:“不錯啊!能到這個身份,都具有相當的武功基礎。”

  莊璇璣冷冷說道:“那麼,閣下先過了我這一關如何?”

  四大凶煞齊聲說道:“殺雞焉用牛刀,這件事不勞姑娘親身臨敵。”

  莊璇璣笑道:“不用了,我要見識一下金龍令主,究竟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物。”

  巢南非道:“不論你們宅院中有些什麼埋伏,區區都未放在心上,何在乎姑娘呢?”

  莊璇璣道:“說的是,令主請出手吧!”

  巢南非一上步,忽然劈出了一掌。

  強猛的掌勢,帶起了一股凌厲無比的掌風。

  莊璇璣左手揮拂,輕描淡寫的迎了上去。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很高明。”右掌一挫收回,雙手連環劈出。

  但見雙掌拂動,勾起了一片指影。

  莊璇璣長袖拂風,飛舞漫天指影中,竟使巢南非難越雷池一步。

  外行人看去,不但感受不出激烈之處,只見兩人搏鬥的姿勢美妙,進退閃避,婀娜多姿,有如在欣賞一場舞蹈。

  但四大凶煞和銀龍卻是看的全神貫注。

  原來,兩人過手招術,以變應變,一招未完,立刻變另一招以制敵先機。

  兩人沒有接實一掌?”沒有硬打一招。

  但數十招後,巢南非已滿臉大汗,莊璇璣也是神情莊嚴,柳眉兒輕輕顰起,似是打的十分吃力。

  這是一場很奇怪的戰爭,至少,看不出激烈凶厲,但當事人,卻流露出了極度的疲勞。

  巢南非突然停手,向後退去。

  但見莊璇璣右手一招,突然間,指向了巢南非的咽喉。巢南非竟然無法封住這一指。

  莊璇璣指鋒逼住在巢南非的咽喉要害,冷冷說道:“閣下,你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去,不用進入宅院中了。”

  巢南非雖然受制,但卻沒有一點驚慌之容,笑一笑:“你為什麼不下手?”

  這問題,也正是四大凶煞心中的疑問。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已經練會了血煞神功,死前的反擊之力十分強大。”

  巢南非微微一愣之後,道:“你怎麼知道?”

  莊璇璣道:“我不但知道你已經練會血煞神功,而且,也知道這種武功,來自天竺,說起來,這不能算神功,而是一種魔功。”

  巢南非道:“姑娘果然不是一個平凡人物。”

  莊璇璣道:“你誇獎了。”

  巢南非道:“你既然知曉內情,大概也明白,我的反擊之力,可以使你我同歸於盡。”

  莊璇璣道:“但你如不見血,你就無法施展。”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16 14:54
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1)

  兩人交談之事,已然大出了武功的範疇,四大凶煞和銀龍都是從未聽聞過的事情。

  世上竟然會有一種武功,在身上流出鮮血時,才能施展。

  莊璇璣輕輕吁了一口氣,這:“巢南非,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已經敗了。”

  巢南非道:“我沒有敗,因為我還保有著最後反擊之力。”

  馬鵬道:“要害受制,隨時可能會丟了性命,竟然還不承認失敗。”

  巢南非望也不望馬鵬一眼,如對莊璇璣道:“不論勝負,但我對你的淵博,十分佩服。”

  莊璇璣道:“除此之外,你還證明了一件事。”

  巢南非道:“什麼事?”

  莊璇邊道:“你已證明了,你無法通過我這一關。”

  巢南非道:“咱們還沒有分出勝敗,你總不能斷言,已經勝過了我。”

  莊璇璣道:“就算咱們不分勝負吧!你已無法衝過去,不知閣下作何措施。”

  巢南非道:“既然不分勝負,我應該還有試驗的機會。”

  莊璇璣冷冷的說道:“你要明白,咱們再要動上手,那就很可能是一場生死火拚了。”

  巢南非道:“我一身的修為技業,就是見血取命的玩意,對方出手愈是惡毒、凌厲,我的反擊之力,也越強,所以,在下並不怕姑娘的凌厲攻勢,但剛才姑娘的攻擊力量似是並不強大,在下反而無能反擊了。”

  莊璇璣冷笑一聲,道:“巢南非你不覺著這幾句話,有些強詞奪理麼?”

  巢南非道:“在下並不覺得。”

  莊璇璣道:“如若是一個武功很差的人,難道也能夠攔得住你?”

  巢南非道:“這個,這個……”

  柳媚低聲道:“馬老大,我發覺一件事情?”

  馬鵬道:“什麼事?”

  柳媚道:“不論什麼人,只要肯和璇璣姑娘談下去,都很可能被她說服。”

  王傑一皺眉頭,道:“這件事,咱們早知道了,難道還用你說。”

  柳媚道:“她的說服之力,對男人此女人效力更大。”

  高空道:“你是女人,怎麼也被說服了?”

  柳媚微微一笑,道:“你們都被說服了,我也只好跟過來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高空我看你傻傻的,這中間的道理,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會太明白。”

  只聽莊璇璣接道:“你如不是別有用心,那太膚淺了,你身負絕技,但卻不太瞭解自己。”

  巢南非道:“怎麼說?”

  莊璇璣道:“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能擋得住你麼?”

  巢南非道:“那富然不能。”

  莊璇璣道:“這就是了,我能攔阻你,無法越渡,那是一種比你高明的武功,武功之間,相關相剋,我用的武功,正好克制住你。”

  巢南非道:“請教啊!那是什麼武功?”

  莊璇璣道:“大羅神拳。”

  巢南非沉吟了一陣,道:“沒有聽人說過,這武功源出什麼門戶?”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巢南非,你知道有一種武功,可以克制你們天竺魔功就行了,這種武功,既然可以在我的身上展現,那就可能有很多人都會這種武功。”

  巢南非望了四大凶煞一眼,道:“他們都會了。”

  莊璇璣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的技藝證明,你已經在我們相互的約定中失敗了。”

  巢南非臉色一變,道:“姑娘的意思是……”

  莊璇璣道:“你可以率領你的人手退回去了。”

  回顧了四大凶煞一眼,返身行入宅院。

  四大凶煞也跟著行了回去。

  大開的宅院木門,突然間關了起來。

  巢南非呆呆的望著木門出神。

  銀龍望了田玉、王雷一眼,緩步行了過去,低聲說道:“令主,咱們是不是應該攻進去?”

  巢南非輕輕籲一口氣,答非所問的道:“這位璇璣姑娘,山藏海納,實在是叫人估測不透。”

  銀龍點點頭,道:“她對令主似是還有著顯著的顧忌。”

  巢南非道:“她很瞭解我們的武功,實叫人猜測不透。”

  銀龍道:“怎麼?那丫頭真的說對了?”

  巢南非道:“是的,奇怪的是我們習練的武功,從來沒有在江湖上施展過。”

  銀龍道:“那又如何漏出去呢?”

  巢南非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更奇怪的是,她確有一套拳法,封住了我所有攻勢,很輕易的把我攻敵凌厲的地方,完全給壓制了下去,在我剛才那一輪攻勢中,有十八個取魂奪命的招數,但我卻一招也施展不出。”

  銀龍心中暗道:璇璣姑娘既然封死了他全部招術,為什麼不殺了他。

  口中哈哈兩聲,道:“令主不用灰心,也許,那只是碰巧罷了。”

  巢南非苦笑一下道:“不管如何,我還是要進去瞧瞧,但你們不用進去了,我如在半個時辰之內不出來,你們可以撤走了。”

  銀龍道:“這個如何使得,我們如目睹令主失陷,而坐視不救,那豈不是犯了亂刀分的大罪?”

  巢南非笑一笑,道:“我如是真的敗了,你們上去,也是白白送死。”

  銀龍道:“令主,在下自進入活人冢之後,第一次遇到令主這樣慈和明理的人。”

  巢南非未再答話,學步向前行去,舉手推開木門行入宅院之中。

  行入了宅院之後,木門立刻關閉。

  田玉疾快的行了一步,低聲對銀龍說道:“咱們要不要進去?”

  銀龍道:“等一等吧。”

  田玉道:“莊姑娘為什麼不殺了巢南非?”

  銀龍道:“就目下的情勢而言,璇璣姑娘如若能夠殺了他,絕對不會放過他了。”

  田玉說道:“難道世上真會有一種武功,在死去之後,還會反擊殺人麼?”

  銀龍道:“這個,在下無法回答,但就在下所知,中原武林道上,沒有這一門武功。”

  過了足足有一刻工夫之久,關閉的大門,突然大開。

  鬼刀馬鵬,出現在大門口處,冷冷說道:“銀龍,貴令主已經被困在了大廳之中,你們要不要進去瞧瞧?”

  銀龍回顧了峨嵋雙劍一眼,點點頭道:“閃開。”

  忽然間,飛身一躍,衝入了大門之內。田玉、王雷,緊隨而入。

  馬鵬放了三人之後,目光轉注到巫山二煞的身上,冷冷說道:“兩位,要不要也跟進去瞧瞧?”

  巫山二煞應了一聲,跟了進去。

  峨嵋雙劍迎過來,低聲說道:“兩位,不應該進來的。”

  巫山雙煞微微一愣,齊震說道:“為什麼?”

  田玉、王雷,忽然出手,點中了巫山二煞的穴道。

  馬鵬已關上了大開的木門。

  田玉冷冷說道:“因為,這裡是鬼門關,兩位進來容易出去難。”

  馬鵬接道:“巫山二煞,行兇江湖,作惡多端,死有餘辜,只怕很難有回頭的希望了。”

  田玉道:“馬兄的意思,是想殺了他們?”

  馬鵬道:“在下只是評論一下巫山二煞的為人而已,是殺是留,我看還要兩位決定了。”

  田玉道:“巫山二煞積惡甚深,能否改邪歸正,只怕不是我們所能決定,我看這件事,要璇璣姑娘去決定了。”

  馬鵬道:“好!璇璣姑娘有一種特殊的氣質,能使人很快的生出敬畏之感,也能用最簡明的話,說出了是非分野之處。”

  巫山二煞被移入了西面的廂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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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2)

  銀龍目光四顧,不見打鬥,心中大奇,忍不住低聲問道:“巢南非呢?”

  馬鵬道:“已被璇璣姑娘引入了大廳之中。”

  銀龍道:“大廳中很平靜啊!”

  是的,廳門大開,未然燈火,看不清廳中的景物,也聽不到一點聲息。

  馬鵬笑一笑,道:“也許巢南非已被莊姑娘說服了。”

  銀龍道:“金龍令主,才是活人冢內培養的人,他們不會輕易的屈服。”

  馬鵬道:“那就可能被殺了。”

  只見人影一閃,巢南非突然由一角暗影中飛躍而出,道:“你太推崇莊姑娘了,也太低估了活人冢的金龍令主。”

  馬鵬吃了一驚,右手已握在了刀柄之上。

  他的手,在微微發抖,感覺之中,這一刀,絕對無法殺死對方。

  馬鵬身經百戰,不論對方何等強悍,他都充滿著勝敵之心,從沒有像今日這樣,手握刀柄,竟然完全喪失了取敵制勝信心。

  巢南非雙目中放射著一種攝人的神光,冷冷說道:“馬鵬,放開你握刀的右手。”

  在巢南非奇厲的目光之下,馬鵬如受到催眠一般,不自覺的放開了握刀的五指。

  但銀龍和峨嵋雙劍,卻亮出了兵刃。

  他們已暴露了身份,除了捨死一拚之外,已別無他途。

  暗影中傳出了莊璇璣的冷笑,道:“閣下,已習成了移魂大法,天竺異術,但你知根本是中土人氏,為什麼甘為活人冢效力呢?”

  另一角暗影中,緩步行出了莊璇璣。

  巢南非微微一笑,道:“姑娘未把在下引入埋伏,是不是很失望?”

  莊璇璣道:“你潛伏於一角,施用借力之術,攻入大廳,不過想引動埋伏,暗查情勢,小妹幸未上當。”

  巢南非道:“姑娘很高明啊!不知當時,何以不肯揭穿在下的詭計?”

  莊璇璣道:“我想知道你的目的何在,也想證明一下,你在活人冢的身份。”

  巢南非道:“姑娘證明了什麼?”

  莊璇璣道:“收穫很大,你是我們這些時日中,數場搏殺中,遇到的真正敵人。”

  巢南非道:“就算你收服了銀龍等幾個人,但對活人冢而言,算不得什麼危害,你們還有很多的敵人。”

  莊璇璣道:“那都是中原武林道中的人,我們已自相殘殺了很多次,今夜,才有幸遇到閣下一個真正的敵人。”

  巢南非微微一笑,道:“有一個真正敵人出現時,就會有很多的敵人出現……”

  語聲一頓,目注銀龍,接道:“你怎麼打算?”

  銀龍淡淡一笑,道:“令主已經聽得很清楚了,在下似乎是已經無法選擇。”

  巢南非道:“如若你還願對活人冢效忠,在下可以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什麼懲罰。”

  銀龍哈哈一笑,道:“我看到了你們殺死金蛟的手段,我不會相信這些保證。”

  田玉道:“保有這個隱密,似乎是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巢南非道:“什麼辦法?”

  田玉道:“想法子把令主留下來。”

  莊璇璣緩步逼了過去,道:“巢南非,我引你進入廳中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良知重現,助我們一臂之力。”

  巢南非道:“聽你莊姑娘的口氣,好像懷疑活人冢是由外來的異族主持了。”

  莊璇璣道:“活人冢傳出的武功,大都是來自天竺,邢活人冢的首腦,就算不是天竺國人,一定也和天竺國有關了。”

  巢南非道:“在下可以奉告莊姑娘的,活人冢的主腦人物,和天竺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武功,那些武功,確是來自天竺,但卻和天竺全然無關。”

  莊璇璣道:“他也是中土的人士了。”

  巢南非笑道:“縱橫千萬里,人有數千萬,他是中土人,你也未必認識。”

  莊璇璣道:“我不用認識他。”

  巢南非道:“姑娘心中還有些什麼疑問呢?”

  莊璇璣道:“你……”

  巢南非接道:“我!我又如何?”

  莊璇璣道:“你到了應該決定的時候了。”

  巢南非道:“我已經決定了,姑娘,用不著再費口舌了。”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這麼說來,咱們分個生死了。”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由暗影中傳了出來,道:“不用姑娘親自出來,老夫先試他幾招再說。”

  福星水長流,帶著余長貴、南長命,突然出現。

  這名動天下的三天奇人,並沒有小覷強敵,一現身,分成了三個方位,把巢南非給圍了起來。

  莊璇璣緩步逼了過去,道:“巢南非,我引你進入廳中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我希望你能良知重現,助我們一臂之力。”

  巢南非道:“聽你莊姑娘的口氣,好像懷疑活人冢是由外來的異族主持了。”

  莊璇璣道:“活人冢傳出的武功,大都是來自天竺,邢活人冢的首腦,就算不是天竺國人,一定也和天竺國有關了。”

  巢南非道:“在下可以奉告莊姑娘的,活人冢的主腦人物,和天竺唯一有關係的,就是武功,那些武功,確是來自天竺,但卻和天竺全然無關。”

  莊璇璣道:“他也是中土的人士了。”

  巢南非笑道:“縱橫千萬里,人有數千萬,他是中土人,你也未必認識。”

  莊璇璣道:“我不用認識他。”

  巢南非道:“姑娘心中還有些什麼疑問呢?”

  莊璇璣道:“你……”

  巢南非接道:“我!我又如何?”

  莊璇璣道:“你到了應該決定的時候了。”

  巢南非道:“我已經決定了,姑娘,用不著再費口舌了。”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這麼說來,咱們分個生死了。”

  只聽一個低沉的聲音,由暗影中傳了出來,道:“不用姑娘親自出來,老夫先試他幾招再說。”

  福星水長流,帶著余長貴、南長命,突然出現。

  這名動天下的三天奇人,並沒有小覷強敵,一現身,分成了三個方位,把巢南非給圍了起來。

  巢南非點點頭,道:“原來,三位也在此,而且。也背叛了活人冢。”

  水長流冷冷說道:“老夫等一直沒有投入貴組織,怎能說背叛?”

  巢南非笑一笑,道:“但三位卻一度是聽我們之命行事。”

  水長流道:“哦!對我們呼喝下令的,原來是你。”

  巢南非道:“怎麼?三位對這件事,心中不太愉快?”

  南長命冷哼一聲,道:“何只是不愉快,對我們三人而言,簡直是一種奇恥大辱。”

  巢南非道:“哦!但三位,竟然是都還好好的活著。”

  南長命冷冷說道:“咱們忍辱偷生,就是為了要報此仇。”

  余長貴微微一笑,道:“你們費盡了不少心機,在我們身上加的禁制,而今安在?”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也許三位身上禁制,真的已經除去了,不過,在下不相信,三位本身有這種能力。”

  水長流淡然說道:“閣下如是想激怒咱們,只怕是枉費心機了。”

  巢南非道:“看樣子,三位是準備和在下一戰了?”

  水長流道:“對!活人冢以天竺武功,炫耀於中原武林道上,而且奠定了雄厚的基礎,如今又出而爭霸武林,準備以身負的天竺武學,爭霸於武林之中了。”

  巢南非道:“只可惜,你們覺醒的太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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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3)

  水長流道:“縱是亡羊補牢,也聊勝於無,咱們把閣下引入此宅,用心也就在見識一下天竺的武功有何神奇之處。”

  巢南非道:“三位,連我們加諸禁制手法,都不能解,何況,妄想由在下的出手之中,悟出那破解天竺武功之法……”

  語聲一頓,提高了聲音,接道:“但在下相信諸位之中,必然藏有高人。”

  這巢南非觀察入微,實非易與之輩。

  莊璇璣只聽得暗暗心驚,輕輕籲一口氣,道:“看來,你也不會把我放在眼中了。”

  巢南非道:“姑娘雖然聰明絕倫,但如若想在搏鬥之中,看出天竺武功的竅訣,那隻怕並非易事了。”

  莊璇璣道:“巢南非,你好像很陶醉在天竺武功之內,難道,中原武功,就不屑一顧麼?”

  巢南非沉吟了一陣,道:“姑娘,今夕何夕,此時何時?在下不是和姑娘縱論江湖武學而來。”

  莊璇璣道:“不是縱論武學,那閣下的用心何在呢?”

  巢南非道:“帶你離開此璇璣堡。”

  莊璇璣道:“這恐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了。”

  巢南非道:“我知道,不把璇璣堡高手擊殺淨絕,只怕是很難使得你姑娘甘心和在下同行。”

  莊璇璣道:“哦!活人冢來了幾位像閣下這樣的高人?”

  巢南非淡淡一笑,道:“活人冢在貴堡外,雲集了二百名以上的高手,在下膽大的說一句,他們都算是中原武林中的精英,如若他們捨死忘生的闖進來,璇璣堡攔住他們的機會不大。”

  莊璇璣道:“不錯,他們都是中原武林黑、白兩道中的高手,但他們已經不是自我了……”

  巢南非接道:“這話怎麼說?”

  莊璇璣道:“他們已經迷失,迷失了自己,也使他們失去了更上一層褸的智能,三五年前,他們可能是江湖上的風雲人物,但現在,他們已經跌落了很多,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們有所得,也有所矢。”

  巢南非笑一笑,道:“這證明了姑娘對我們實在瞭解的太少,你說的是一般情形,一個神志受到禁制的人,確然會在武功的進境上,有些折扣,但我們不會,我們能使他們更凌厲、更強悍,強悍到瘋狂的程度。”

  莊璇璣道:“聽你如此託大之言,似乎是對征服武林,早已有了十分的把握?”

  巢南非道:“不錯,我們有把握,我們已準備完美,只要一聲令下,可以在七日內,先制服九大門派,三個月內,使武林統一,臣伏於活人冢下。”

  莊璇邊道:“那又為什麼遲遲不予發動?”

  巢南非道:“為了你姑娘。”

  莊璇璣嫣然一笑,道:“為了我?”

  她笑的如花盛放,看的巢南非心頭一震。

  暗暗吸一口氣,納入丹田,使心中鎮靜下來,巢南非才緩緩說道:“姑娘,活人冢有人傾倒在你姑娘的美色之下,已延遲了我們發動武林霸業的限期。”

  莊璇璣道:“那個人,不會是你了?”

  巢南非道:“不是我,區區雖然不才,但還不會因為姑娘,延誤大舉。”

  莊璇璣道:“但那個人卻能支使你,命令你,你雖然不心甘情願,但仍然要聽他的令諭行事,你不敢背離他,是麼?”

  巢南非笑道:“姑娘,你說的不錯,在下確然是受命而來,不過,如若我仍無法把你帶走,對璇璣堡而言,就是一場很悲慘的事了。”

  莊璇璣道:“願聞其詳。”

  巢南非道:“明天日落之前,活人冢就會全力發動,血洗貴堡,就算他真的很喜歡你,但他也無法保全你了。”

  莊璇璣道:“這麼說來,統治活人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有很多個人,組成了一個小組,你也是其中的成員之一?”

  巢南非道:“姑娘,別太自作聰明,你不瞭解活人冢,如若他不具有別人難及的權勢,你根本不可能活出活人冢。”

  莊璇璣道:“哦!那麼你不是那些組合中的首腦之一了。”

  巢南非道:“不是,任何一個組合中,都不可能有兩個以上的人具有同樣的權力,姑娘雖然容包絕世,但卻不能使活人冢的,全數為你傾心。”

  莊璇璣道:“你就是不為美色所動的人物之一?”

  巢南非笑一笑,道:“姑娘,不是已經證明了麼?”

  莊璇璣道:“巢南非,你一直在表明你對活人冢的忠誠,那也把我們之間,可能的和解完全摒棄了。”

  巢南非道:“我只是說明了目下江湖上的情勢,千百年來,從沒有任何一個統治江湖的計畫,有如此完美的境界,也從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具有活人冢如此強大的實力,日下,對我們征服江湖計畫構成唯一阻礙的人,就是你璇璣姑娘了。”

  莊璇璣道:“所以,在你的計畫之中,必須是要先把我除去了。”

  巢南非道:“如若我們無法說服你,無法使你合作,那只有把你給毀滅了。”

  莊璇璣冷笑一聲,道:“巢南非,咱們打的一樣算盤,今宵,我們如無法勸服閣下,使棄暗投明,那就只有先把閣下給毀在此地了。”

  巢南非道:“南轅北轍,咱們是很難說的攏了。”

  水長流哈哈一笑,道:“姑娘,他滿懷驕傲,目空四海,除非使他受到一點挫折,只怕很難使他屈服了。”

  巢南非道:“不錯啊!我卻在渴望著放手一戰!”

  南長命道:“老夫奉陪。”

  莊璇璣道:“用不著三位老前輩出手,晚輩先來領教,如若晚輩不敵時,老前輩再出手不遲。”

  巢南非道:“姑娘,咱們已交手一次,雖然未分出勝負,但已經領教了彼此的手段,在下很想見識一下中原武林三仙的手段。”

  南長命冷哼一聲,道:“大概你認為天竺武功,當真是舉世無敵了,老夫倒是要來領教一下。”

  莊璇璣道:“老前輩,多多小心啊!”

  南長命一上步,突然一拳,迎胸擊出。

  看上去是平平凡凡的一拳,但巢南非感覺得到,這一拳力道有如排山倒海一般,拳勢出手,一股強烈無比的潛力,已經先逼過來。

  巢南非冷笑一聲,竟然迎拳拍出一掌。

  南長命心中暗道:好小子,你是活的不耐煩,暗中運氣,又加了一成勁力。

  這一拳之威,已到了裂碑石的境界。

  巢南非竟然硬把一拳給接了下來。

  拳掌相觸,巢南非的雙足,突然向下陷入了三寸多深。

  武功中至高的成就,借力轉力,把南長命一股強猛的力道,完全轉到雙足之下。

  巢南非笑一笑,道:“這一拳很兇猛,只可惜,只是一股笨氣力。”

  說話的工夫,已然攻出了三掌、三腳。

  武林三仙之名,果非虛傳,南長命一拳無效,立刻由攻勢改採守勢,把勁力回集於丹田之中。

  巢南非三拳三腳,雖然快如閃電,但卻仍被他從容的應付過去。

  只聽巢南非冷笑一聲,道:“好!中原武學,果然有精要之處。”

  喝聲中,展開了快如流星的攻勢。

  拳風、足影,有如閃爍在空際中的流電。

  完全把南長命給包圍起來。

  南長命那一半光禿的腦袋上,已經見了汗水。

  汗水由臉上流了下來。

  只不過三十招吧,南長命,已經很顯然的落了下風。

  水長流、余長費,都看的呆住了。

  四大凶煞也看的呆住了。

  武林三仙,是何等的高明人物,但他竟然無法勝得強敵。而且,露出了敗象。

  水長流輕輕籲一口氣,道:“老二,去接替老三下來。”

  余長貴應了一聲,舉步行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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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4)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來不及了。”

  突然拍出一掌。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但南長命卻無法閃開,迫的他揮掌一接。

  蓬然輕響,雙掌接實。

  南長命的身軀,似乎是突然間被抽去了筋骨一樣。

  全身突然間萎縮了下去。

  救人要緊,余長貴只好先抱起南長命,向後躍退。

  水長流一橫身,攔住了巢南非。

  事實上,巢南非也沒有追上來。

  余長貴放下南長命時,南長命已經無法站穩,全身向地上倒去。

  莊璇璣一上步,右手抓住了南長命的左腕脈穴,左手輕彈,一粒自色的丹丸,投入了南長命的口中,道:“快些吞下去。”

  可悲的是,南長命已經沒有了控制自己吞下去的能力。

  莊璇璣輕輕嘆息一聲,道:“老前輩,能夠說話麼?”

  南長命不能說話,只能搖搖頭。

  莊璇璣感覺得出來,他受到了很重的傷害,他不但失去功力,而且全身軟癱,已經無法再控制身上的系統。

  余長貴輕輕一掌,拍在南長命的背上,幫助他把藥物吞了下去。

  莊璇璣看不出他中的什麼掌力,也無法幫助他恢復體能。

  盡避她心中十分震駭,但卻仍盡力保持著鎮靜,放下了南長命,緩步迎了上去,道:“水老前輩,請讓開,這一陣晚輩出手。”

  說的雖然客氣,但語聲之間,卻十分堅定。

  水長流只有讓開。

  璇璣堡中的事,自然該由莊璇璣作主。

  莊璇璣迎向巢南非,道:“你的手段很惡毒。”

  巢南非道:“姑娘可已瞧出,他是傷在一種什麼武功之下麼?”

  璇璇璣道:“瞧不出來。”

  巢南非道:“姑娘很坦白,因為,那不是中原武學。”

  莊璇璣道:“瞧不出來,並不是表示我的心中害怕了,世上武功博雜,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巢南非道:“姑娘想不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武功呢?”

  莊璇璣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我不矯情,但也不會求你說出什麼,愛說不說。”

  巢南非道:“好!在下奉告姑娘,那是摧心掌,專傷人體關節,不論武功如何高強的人,只要被擊中一掌,就立刻失去了抗拒之能。”

  莊璇璣道:“哦!這個已經證明了。”

  巢南非道:“姑娘自信,能夠抗拒這樣的掌力麼?”

  莊璇璣道:“至少,我不害怕,而且,傷害人的武功很多,閣下有摧心掌,我也有一兩種出手必傷人的武功,大家不妨試試看了!”

  巢南非一皺眉頭,道:“璇璣姑娘,你如再不知難而退,那就別怪我要大開殺戒。”

  莊璇璣道:“看閣下十分文雅,是個明辨是非的人,所以,我們沒有心傷害你,但現在,只有放手一戰了。”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姑娘逼迫在下,在下也只好放手施為了。”

  莊璇璣道:“巢南非,你小心一些,我會殺了你……”

  巢南非冷笑一聲,道:“莊姑娘,你可知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如不先說明白,也許,你還有三分機會,你這麼一說明,只怕連一分機會也沒有了。”

  莊璇璣道:“試試看吧!巢南非。”

  巢南非道:“在下正要試試。”

  忽然揚手一指,點了過去。

  一縷指風,帶起了一股強烈的破空勁風,直射過去。

  莊璇璣竟然沒有閃避。

  身子一閃,踏中宮,直攻而上。

  右手一掌拍出,擊中了巢南非的右肩。

  巢南非呆了一呆,左手疾快的反擊了一掌。

  莊璇璣嬌軀一縮,竟用左肩的一部份,接下一掌。

  巢南非哈哈一笑,道:“你已中了摧心掌。”

  莊璇璣忽然一抬右手,一掌拍在了巢南非前胸之上,人卻突然向後退開。

  巢南非一張嘴,吐出了一口鮮血,道:“你不怕摧心掌?”

  鮮血連綿噴出。

  莊璇璣冷冷說道:“我說過,我要殺了你。”

  巢南非道:“我不明白,摧心掌無堅不摧,你怎會不怕?”

  莊璇璣道:“天竺武學,未必是天下第一等武功,還不足以在中原武林道上稱霸。”

  巢南非雙手捧心,緩緩坐了下去,口中連聲說道:“這不可能啊,不可能!”

  喝聲中倒了下去。

  莊璇璣身子搖了兩搖,似欲向地上倒去。

  柳媚疾快的奔了過來,伸手扶住了莊璇璣,道:“姑娘,你……”

  莊璇璣道:“我不要緊,還支撐得住……”

  伸手由衣袋中,取出了一個玉瓶。

  她的手微微發抖,已然無法打開瓶塞。

  高空接過玉瓶,迅快的倒出了兩粒白色的丹丸,道:“要服幾粒?”

  莊璇璣嫩紅的臉色上,已然泛起了一片青白,道:“兩粒夠了。”

  高空把兩粒丹丸,投入了莊璇璣的口中。

  莊璇璣吞下藥丸,略一定神,道:“快!傍他兩粒藥丸服下。”

  高空微微一愣,道:“給什麼人?”

  莊璇璣道:“巢南非。”

  高空道:“姑娘還要救他麼?”

  莊璇璣道:“不能讓他死,服下藥丸後,點他雙臂雙腿上的穴道。”

  高空依言施為。

  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子的藥物,但卻有看很奇大的效用。

  巢南非服用過藥物之後,竟然立刻清醒過來。

  他睜開了雙目,挺身坐起,才發覺了雙腿、雙臂,穴道都已被人點中了。

  但他臉上仍然是一片驚異之色,望著莊璇璣呆呆的說道:“你沒有受傷?”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就算我受了傷,也不是很嚴重,對麼?因為我還好好的站在這裡。”

  巢南非道:“那怎麼可能呢?摧心掌,摧心蝕骨,中掌的人,會立刻癱瘓,你怎麼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莊璇璣道:“我說過,天竺武學,雖然奇幻凌厲,但它卻未必真能傷人。”

  巢南非突然嘆息一聲,道:“看來,姑娘是活人冢一個勁敵,那一次,在活人冢沒有殺了你,留下了一大禍害,在下既然敗了,任憑處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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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5)

  莊璇璣冷冷說道:“你是執迷不悟了?”

  巢南非道:“殺剮隨便,在下絕不求饒。”

  莊璇璣道:“巢南非,小妹想不明白,活人冢有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吸引了你,竟然會使你對他們如此的忠貞?”

  巢南非道:“姑娘非我,怎知我心中的想法?”

  莊璇璣道:“你是為名利所惑,還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巢南非冷冷說道:“面對著一個美麗的姑娘,我不願出口傷人,但你不會問出什麼,我也不會說什麼,你不用多費心機和口舌了。”

  馬鵬道:“活人冢有不少折騰人的手段,在下絕不會輸給他們,閣下如是想試試……”

  巢南非怒聲接道:“盡避施展!”

  馬鵬道:“你可是認為自己是鐵打、銅澆的人?”

  踏上一步,抓起了巢南非。

  莊璇璣搖搖頭,道:“馬鵬,不可傷人。”

  馬鵬道:“姑娘,這個人像是中了邪。”

  莊璇璣道:“不論他的想法是錯,是對,但咱們要尊重他……”

  馬鵬接道:“姑娘,他是咱們的敵人,而且,殺傷了咱們的人。”

  莊璇璣道:“所以,咱們也可以殺了他,但不能污辱他,他如是根本不明白是非的人,就認為他是個壞人,也不是他的本性。”

  巢南非神情激動,全身在微微發抖。

  莊璇璣這幾句話,比殺了他的威脅,還要強大十倍。

  馬鵬道:“姑娘,是不是要殺了他呢?”

  莊璇璣道:“是,你現在可以下手了。”

  “慢著!”巢南非突然間高聲叫喊。

  放下了揚起的右手,馬鵬冷冷說道:“怎麼?你怕了!”

  巢南非望了馬鵬一眼,緩緩說道:“我要死去之前,請教莊璇璣兩件事。”

  莊璇璣道:“好!小妹洗耳恭聽。”

  巢南非道:“第一,你為什麼不怕摧心掌?”

  莊璇璣道:“很難回答,既然有人練成了摧心掌力,就應該有一種抗拒摧心掌力的辦法。”

  巢南非道:“你真有這種武功?”

  莊璇璣道:“那要問你自己了,你是否真的發出了摧心掌力,我現在完好無傷,這答案,除了你之外,又有何人能夠回答。”

  巢南非嘆一口氣,道:“不論你是否能避過摧心掌,但你還無法抗拒活人冢,你如想保有清白,只有一個辦法,自絕一死。”

  說完話一閉雙目,接道:“你們可以下手了。”

  馬鵬右手一揮拍了下去。

  這一掌打得很結實,一掌震斷了巢南非的心脈。

  莊璇璣卻有意阻止,搖頭不讓馬鵬下手。

  但馬鵬卻沒有回頭望過一眼,而且,出手奇快,就算莊璇璣想喝止,也有些來不及了。

  莊璇璣緩步行了過來,臉色一片肅然。

  四大凶煞自追隨莊璇璣以來,從沒有見過她這樣冷肅的臉色。

  不用發問,馬鵬已先行招認,道:“我誠心殺他。”

  莊璇璣道:“哦!為什麼?”

  馬鵬道:“他們傷了金蛟,而且,威懾銀龍,留下他,有害無益。”

  莊璇璣道:“我不喜歡殺人,對陣之間,性命相搏,失手殺人,那是沒有辦法,現在,我們可以不用殺他,至少,我們要找出一個殺他的理由。”

  馬鵬道:“樹威,姑娘有太多的優點,使我等心生敬服,但在下經過了這些時期的觀察之後,發覺姑娘也有一個很大的缺點。”

  莊璇邊道:“請馬兄指教。”

  馬鵬道:“太仁慈,有恩無威,也很難立足江湖。”

  莊璇璣點點頭,道:“也許,這就是婦人之仁了。”

  馬鵬道:“鼠下不敢妄論,不過姑娘已說過要殺他,在下也算是奉命行事。”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我沒有責備你殺他的意思,只是覺著,殺了他,不如留下他的用處大些。”

  馬鵬沉吟了一陣,道:“我說不出道理,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馬鵬說的對,巢南非不可能被姑娘收用的。”

  說話的是方真,一襲青衫,緩步行了過來。

  莊璇璣道:“你認識他?”

  方真道:“不錯,也同時看出了咱們處境的危險。”

  莊璇璣道:“哦!活人冢,準備全力侵犯了。”

  方真道:“對!他們已經出動了屬於自己的人,這件事,他們已決定不會罷手了。”

  莊璇璣道:“那也好,今天,我們才真正的接觸到了活人冢的力量,雖然很可怕,但總算是照過面了,此後,他們很可能會以真正的實力,和我們一決勝負了。”

  方真道:“我們的勝算不大。”

  莊璇璣道:“我知道,但已是馬臨懸崖,船到江心,我們已經無法逃避了。”

  方真道:“唯一能補救的,只有智慧,我不敢說,我們一定可以勝過對方,至少,我們能多一些機會。”

  莊璇璣道:“方真,如何計畫,要勞動閣下了。”

  方真道:“我會全力以赴,不過,要姑娘先答應一件事情。”

  莊璇璣道:“哦!什麼事?”

  方真道:“把你指揮璇璣堡的權力交給我。”

  莊璇璣道:“好。”

  方真道:“別答應的太快,我要的是絕對的權力,連你包括在內,都要嚴格的遵守令諭,這是唯一可渡過這一次劫難的機會。”

  莊璇璣道:“我可以答應你。”

  方真回顧馬鵬等四人一眼,道:“還有他們。”

  莊璇璣道:“他們,也都會聽命行事。”

  方真道:“我是要他們由衷的聽命行事。”

  莊璇璣道:“好!你問問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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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6)

  方真笑一笑,道:“馬鵬、銀龍,你們的想法如何?”

  馬鵬道:“我們聽莊姑娘的令諭行事,如若,莊姑娘把權力交給了你,我們會一切聽命行事。”

  方真道:“好!璇璣姑娘,現在可不可以把權力交給我?”

  莊璇璣道:“現在,已經交給你了。”

  方真道:“好!泵娘先接受在下一個令諭。”

  莊璇璣微微一愣,道:“敬候示下。”

  方真道:“敵勢強大,不可力敵,請姑娘開放璇璣堡中的隱密,把人手全數撤到大廳中去。”

  莊璇璣道:“好!一切都遵命行事。”

  方真道:“陳總管何在?”

  一直隱藏於西廂之內的陳振東,負責指揮西廂的弩箭手,應聲行了出來,道:“屬下在此。”

  方真道:“面廂之內,還有多少人手?”

  陳振東道:“十八名弩箭手,死去三個,傷四個,不過傷的不太重,還可放箭拒敵。”

  方真道:“傷亡不重,東廂內還有幾個人?”

  陳振東道:“東廂之內,有郎四娘負責指揮,共有一十四人,沒有傷亡一人。”

  方真道:“好!把食水、糧食,全都遷入大廳地下密室中,夠咱們這些人食用多久?”

  陳振東道:“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但約略估算,大概總可以支撐半個月之久。”

  方真道:“除了兩廂的弩箭手外,還有多少可用之人?”

  陳振東道:“還有內宅一部份人,在下就不清楚了。”

  莊璇璣道:“內宅之中,除了我父母之外,還有我六個女婢,傷勢將好的師兄,流星刀於佩,八個家將。”

  方真道:“能不能把他們也集中放大廳之中?”

  莊璇邊道:“我要他們立刻搬遷。”

  方真道:“家兄已恢復大部份體力,再加上在場的諸位,人力勉可夠用了。”

  莊璇璣道:“方兄,小妹在東、西兩廂佈置的弩箭手,可以相互的支援,而且,我已經精密的算計過,他們的隱蔽很好,弩箭傷敵,極具效果,讓出東、西兩廂,豈不是縮小了咱們防守的陣地?”

  方真道:“我自有道理,陳總管,立刻行動,天亮之前,全部遷入大廳。”

  莊璇璣看他不願解釋,也不便多問。

  方真笑一笑,道:“鬼刀、妙手、暗箭、毒花,請登上屋面,監視四面的敵人,照估計,他們已不會在今夜再有攻勢,但咱們不得不防,如有警兆,立刻傳入廳中。”

  馬鵬等雖然心中不服,但卻不敢爭辯,只好登上屋面。

  在嚴厲的令諭之下,所有的人,都開始行動。

  不到天亮,都已辦好。

  方真一直坐鎮在大廳中,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休息。

  他連夜件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穩住了南長命的傷勢。

  直到一切就緒,方真才下令,把二十名弩箭手,及莊璇璣、四大凶煞、陳振東、郎四娘、銀龍、田玉、王雷等,全數召入了大廳中。

  莊璇璣冷眼旁觀,眼看他完全破壞了自己的防禦計畫,心中十分納悶,幾度想出手阻止,但想到他滿腹經綸,絕世才華,定然別有安排,一直隱忍未發。

  方真並沒有分散內宅中人的防圍,八家將、六女婢,都安排在防守密室。

  二十九個弩箭手,除了十五人仍然隨身攜帶看匣弩之外,選出十二個精壯的弩箭手,分配在大廳四個角落之處,一人登上屋面,兩人守在大廳的角落之下。

  方真開始介紹他設計出來的一種特殊暗器,那是一種純鐵打造特殊鋼箭,用強力的彈簧,發射出去,不但威力強大,而且取位極準。

  方真說明了施用之法。

  莊璇璣明白了,四大凶煞也明白了,十二個鐵鑄的巨塑鋼弩,用一種手搖的轉把控制,每一個且型鋼弩,都固在一定的地方,因為重量很大,無法用人力移動,四高八低,構成了一種交叉的箭網,進入了大廳的人,很難逃過這嚴密的箭網。

  二十九個弩箭手,就位之後,方真才笑一笑,對莊璇璣道:“姑娘,現在,你應該明白了吧?”

  莊璇璣點點頭,道:“我明白了一部份,還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

  方真道:“是我撤退兩廂弩箭手的事?”

  莊璇璣道:“對。”

  方真道:“這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的人手太少,我們受不起損失,而且,這座大廳之中,也必需二十個以上的弩箭手,才能配合我十二個鐵弩的鋼箭,配合成一片濃密的箭網。”

  莊璇璣道:“但撤退兩廂,給敵人一個進入的機會。”

  方真道:“這一點,我已有了預防,姑娘但請放心。”

  莊璇璣道:“不能說出來了?”

  方真道:“不是不能,而是不便。”

  莊璇璣道:“哦!”

  方真笑一笑,道:“姑娘,相信我,等這一次事情過去之後,我會詳細的說明經過,如若有什麼錯失之處,在下願受姑娘的責罰。”

  莊璇璣道:“我已經把大權交給了你,如何還能責罰你。”

  方真道:“過了這個劫難之後,不論勝敗,我會把權力交還給你。”

  莊璇璣道:“只要你措施得當,由你主持大局也是一樣。”

  方真哈哈一笑,道:“喧賓奪主,豈是在下願為的。”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方真,此時此情,不是我們爭辯的時刻,你比我善於觀機,而且,有一肚子令人莫測的學問,不論你是否願意,我現在已經把管理璇璣堡的責任,交給了你。”

  方真道:“當仁不讓,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帶你們渡過這個難關。”

  莊璇璣道:“方真,我信任你,我相信,他們也都是一樣的信任你,所以,你不用把這實貴的時間,浪費花口舌之上了。”

  方真道:“好!如若我的推斷不錯,活人冢來的人,都是他們之中的高手,就算咱們藝有專長,但拚到最後,咱們也會是一個全軍覆沒,因此,咱們不能硬拚。”

  莊璇璣道:“那些巨型鐵弩,真的能夠拒擋住活人冢的全班人馬麼?”

  方真道:“不能,所以,還要諸位補助。”

  目光轉注到銀龍和峨嵋雙劍的身上,接道:“三位最重要的一個任務是誘敵。”

  銀龍道:“誘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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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才子巾幗 相得益彰(7)

  方真道:“對!你們在適當的時機,適當的地方出現一下,以激對方。”

  銀龍四顧一眼,道:“就在這一座大廳之中麼?”

  方魔道:“對!因為這個地方不大,所以,我們才能控制全局……”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我已經設計了一些燈光,會在這座大廳中,造成很多幻覺,那會對一個人真實武功,有很多的影響,所以,諸位還必須要化費一番功夫,以熟悉這裡的一切。”

  馬鵬道:“我們呢?是不是也有工作?”

  方真道:“有!我這裡有一張繪好的圖,諸位仔細看看,我來解說。”

  攤開了一張大圖。

  其實,這張圖,就是這個大廳,驟然看上去,實在看不出什麼?

  但經方真手中彩筆一勾,一面解說,立刻吸引住了在場之人的全部精神。

  聽完了方真的計畫說明,每個人的心中,都憂喜參半。

  這不但是一個精密的計畫,而且,還要精密的配合。

  凶險處,在它的變化控制上,不能有一步錯失,快一點,慢一點,真可能賠上老命。

  這就使得所有的人,都兢兢業業,很認真的練習。

  事關生死,每個人,都不敢大意。

  方真又下令封閉了門戶,除了留一些通風的氣孔外,很難有天光透入廳中。

  大廳中立刻一片黑暗。

  別說是在夜間了,就算是大白天,只要關上了鐵門,大廳中,也會變的一片漆黑。

  方真讓群豪在黑暗中練習行動。

  廳中之人,除了弩箭手外,都是武林中的高手,目力異於常人。

  驟然間,也許不能適應,片刻之後,就可以適應如常了。

  方真又下令,開啟了燈光。

  十幾盞孔明燈,在方真的指令下,不停的忽隱忽現。

  燈光閃爍,給人一種變化莫測的感覺。

  這一陣演練,足足化了有兩個時辰之久。

  雖然,這不是搏殺拚命,但一個個,都累出了一身大汗。

  莊璇璣也參與了演習,但她聰慧過人,化去的氣力不多,還餘下了不少觀察的時間。

  她雖然還不能瞭解了全盤的奧妙,但已感覺到這是一件江湖從未有過的設計。

  鐵弩、鐵人,陪了真人的行動,燈光隱現,又增不少神秘、奇幻。

  方真雖然沒有參加練習,但他控制全局,精神集中,也耗去很多的精力,他身體本弱,幾次演習下來,已經汗透重衣,下令休息之後,人已經快暈了過去。

  莊璇璣扶著他,行入密室中休息。

  方真躺在床上,閉目休息了一陣,睜開眼睛,見莊璇璣仍然坐在榻前,笑一笑,坐起身子,道:“你為什麼還不去?”

  莊璇璣道:“要我到那裡去?”

  方真道:“休息,你必須保持體能,一旦我不能主持時,由你接替。”

  莊璇璣道:“你沒有教過我,我怎麼會幫你主持?”

  方真道:“你沒有看到麼?我派你站的那個位置,那是天樞主位,很清楚的看到了我的舉動,以你的聰明,我想,已經記得很熟悉了。”

  莊璇璣道:“看來,你比我聰明多了。”

  方真嘆一口氣,道:“璇璣,士為知己死,你是明白事理的人,所以,我可以坦坦白白的告訴你。”

  莊璇璣道:“好像是很嚴重的事情?”

  方真道:“是!我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在活人冢悶了很久,身體就更壞了……”

  莊璇璣接道:“現在,這裡是璇璣堡,你已經離開了活人冢,而且,美女相伴,你應該覺得很愉快才是。”

  方真打量莊璇璣一眼,道:“你實在很美,老實說,我也不想死,生死這一關,木來我早就看開了,現在,我好像有些不想死了。”

  莊璇璣道:“你醫術精湛,真要是不想死,一定有自救之法。”

  方真道:“璇璣,只怕,我沒有這個機會了。”

  莊璇璣道:“為什麼呢?”

  方覺黯然嘆息一聲,道:“這些天來,我日以繼夜的工作,已然消耗大部份的元氣,有如油枯、燈干,實在沒有力量再撐下去。”

  莊璇璣道:“不!你不能死。”

  方真笑一笑。道:“璇璣,你該瞭解這些道理的,我帶著先天的缺陷而生,無為而活,我能為你作了這麼多的事,你該已經很滿足了!”

  莊璇璣道:“我!我不讓你死。”

  方真道:“好吧!我試試看,不過,這是沒有把握的事,我如一旦倒了下去,你要記著接替我的工作。”

  莊璇璣道:“但我留下的天樞主位呢?”

  方真道:“有我哥哥接替。”

  莊璇璣道:“如若你現在不再為各種事務費心勞力,能不能活下去?”

  方真道:“不能,不過,我也不會三五天內就死,我是個意志力很強的人,我能撐到最後一刻。”

  莊璇璣黯然淚下,道:“都是為了我。”

  方真笑一笑,道:“不是,我為表現一下自己的才華、智略。”

  莊璇璣緩緩站起身子,道:“方真,好好的休息一下,有事情,我會來找你。”

  方真點頭一笑,閉上了雙目。

  莊璇璣也看出了方真的虛弱身體,已經到了油將盡、燈欲枯的情境。

  一個人真折喪了所有的元氣之後,縱然有靈丹妙藥,也無法使他康復。

  方真以極度虛弱的身軀,必須好好的調養時刻,很不幸的,卻擔當了最重要的工作。十餘日不眠不休,耗盡了他所有元氣,這時刻,還能撐下去,全憑他一股堅強意志和一個期盼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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