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較技較智 棄暗投明(7)
祿星余長貴道:“聽說莊姑娘有過目不忘之能,我們可以把本身的絕學武功,記錄下來,由姑娘擇人傳授也好。”
莊璇璣道:“這辦法都不好,就算你們把武功全留下來了,也無法在短期間之內,訓練成像三位一樣的高手。”
南長命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良策?”
莊璇璣道:“有。”
水長流道:“請教姑娘。”
莊璇璣道:“三位不要死,留下有用的性命,為江湖效力。”
水長流肅然說道:“老夫等雖然都已屆古稀之年,但身體都還建康的很,如若沒專什麼意外,我們再活個二一十年,大概還可以。”
莊璇璣道:“三位被江湖同道稱作三仙,果然是多福多壽,而且願修長生不老術。”
壽星南長命臉色一變,道:“莊姑娘,老夫等是滿懷誠意而來,以僅有一月有餘的寶貴生命,助你莊姑娘一臂之力,你莊姑娘不知感激也還罷了,竟然是冷嘲、熱諷,叫人好生懊惱:……”
目光一掠水長流,接道:“咱們難道不會快樂一些渡此餘年麼?”
水長流道:“老三,稍安勿燥,咱們肩承道統而來,自當忍辱負重,求盡心力,豈可因璇璣姑娘一兩句冷諷熱潮之言,改變了初衷。”
莊璇璣邁:“如若諸位認為我是冷諷熱嘲,那就想錯了。”
南長命呆了一呆,道:“你是說有人能救我們?”
莊璇璣道:“如果回春手,能夠救你們,我相信璇磯堡也會有相當大的機會。”
余長貴道:“姑娘,咱們身上中的毒針,不是一般的鋼鐵鑄成的毒針,而是一種天然生長的毒刺。”
莊璇璣道:“如若是一般的鋼鐵之物,以三位精湛的內功,也可能早把它逼出來了。”
水長流道:“姑娘,那是帶有倒須的毒刺,除了開刀取出它之外,老夫還想不出有別的辦法。”
莊璇璣沉吟了一陣,道:“晚進不敢說很有把握,但回春手能夠辦到的事情,晚進相信,我們也可能辦到。”
水長流道:“我們的意思,不是指你莊姑娘一人而言了。”
莊璇璣道:“不是我一個人,如是我一個人,早就據實奉告了,也用不著給三位打什麼啞謎了。”
水長流道:“璇璣姑娘,能不能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
莊璇璣道:“他名不見經傳,說出來,三位也未必認識,不過,有一件事,晚進想向三位請教一下。”
水長流道:“什麼事?”
莊璇璣道:“三位可知道,你們身中的毒刺,叫什麼名字?”
余長貴道:“天荊刺。”
莊璇璣道:“天荊刺,產於何地?”
余長貴道:“聽說產於十萬大山之中,含有奇毒,身生倒須,中人必死。”
莊璇璣道:“三位沒有被毒倒。”
水長流道:“少林寺大還金丹,可以解毒,但卻無法把刺化去。”
莊璇璣道:“好!三位先請在此住下,容晚進和那位方兄商談一下,看著是否可以為三位前輩效力,如若不能,那就只有請三位另求高明了。”
水長流道:“另求高明?”
莊璇璣道:“對!如若晚進無能為三位解去身中毒刺,也不敢留三位在此了。”
水長流嘆息一聲,道:“姑娘,別和老三計較,他的脾氣是壞了一些,他有口無心,而且,我們的來意很誠懇。”
莊璇璣微微一笑,道:“好吧!我要人帶三位先休息,明日午時,我會給三位老前輩一個決定性的答覆。”
一宵匆匆,第二天中午時分,莊璇璣帶著方真和福、祿、壽三仙會面。
方真換了一身很整潔的衣服,但卻無法遮掩住他蒼白的臉色。
這幾天他夜以繼日的工作,精神透支甚多。
他雖然臉色蒼白,眉宇間透著隱隱的倦意,但卻掩不住那一股秀逸氣質,瀟灑的風度。
面對著武林三仙,方真仍然保持著一股傲氣,淡淡一笑,道:“久聞三位大名,今日幸會。”
南長命道:“閣下不是武林中人?”
方真道:“雖非武林人,卻在江湖中。”
水長流道:“哦!方少兄很精醫理?”
方真道:“我雖讀完了天下的醫藥典籍,但卻不是行醫的大夫。”
南長命道:“沒有替別人看過病?”
方真道:“偶一為之,算不上經驗。”
南長命道:“你知道天荊刺?”
方真道:“它生長雲、貴邊區,身生倒須,汁含奇毒。”
南長命道:“毒性如何?”
方真道:“這和它的年歲有關,越老越毒,是一種很可怕的植物。”
水長流道:“你可有醫治之法?”
方真道:“解其毒性,並非難事,問題在如何把它由身上取出來,此物堅如鋼鐵,而且歷久彌堅。”
水長流道:“我們三人身上,各有一枚天荊刺,它含的毒性,已無法傷害到我們,只是它長存體內,構成了很大的威脅。”
方真道:“它一往直前,總有一天,它會穿入心臟,致人於死。”
水長流道:“我們病情已明,方少兄,可有什麼良策?”
方真道:“荊刺現在三位身軀上,何處部位?”
南長命道:“先告訴我們,你準備如何處置?”
方真道:“我先知道,你們的荊刺在身上的什麼部位,我才能提出一個有效的辦法。”
南長命道:“你的意思說,在不同的部位,就可以決定不同的手法了?”
方真道:“不錯,諸位如若把我看成大夫,就應該尊重我。”
南長命道:“在下身軀上的一枚毒刺,現在小骯丹田之側。”
方真道:“閣下的部位確定麼?”
南長命道:“大致如此,縱有差別,也不過寸許左右。”
方真道:“一點都不能錯。”
南長命淡淡一笑,道:“那一枚毒刺很小,如若說能料斷的一點都不錯,只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方真冷冷說道:“諸位和常人不同,你們都有著深厚的內功,而且,這種功力,已經到了相當的境界,真力行經之處,可查細微,何況一枚荊刺。”
南長命對方真似是充滿著不信任,沉吟了一陣,道:“如若,你看的不是一個有著內功的人呢?”
方真道:“那就由我動手替他診冶了。”
南長命道:“好!你說說看,你如何一個診治法?”
方真霍然站起身子,道:“莊姑娘,請準備三把手術用的小刀,和一瓶純度可燃的燒酒,一些可以止血金創藥,一些干淨的白棉布,一盆炭火。”
南長命道:“你要干什旗?”
方真道:“替你醫病啊!”
南長命道:“唉!綁下替病人開過刀麼?”
方真道:“沒有,不過,你是第一個人。”
南長命道:“年輕人,你這不是開玩笑麼?”
方真道:“怎麼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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