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穿越] 山河血 作者:無語的命運 (已完成)

 
Babcorn 2018-12-25 15:44:3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66 118992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15
第1200章 拆掉它

     一夜之間,一場大雪再次襲捲了華北大地,這雪還下得很兇猛,大片兒大片兒的雪花兒像無數個毛茸茸的小精靈,張牙舞爪地在風中你推我搡,肆無忌憚地旋轉嘯叫,扯動了整個破碎的天空,極灰暗地往下墜落。

    不過這大雪,卻沒有阻擋人們的熱情,在華北各地、在北平勝利的狂歡持續了整整一夜,雖說此時,狂歡早已結束了,但是在街頭上,卻到處都是臨時張貼的歡慶勝利的海報,清晨時分,廣播中,依然播放著國民政府主席蔣介石遠在開普敦,對全國軍民和世界人士發表的廣播演說錄音。

    “我們的正義必然勝利強權的真理,終於得到了他最後的證明……我們中國在黑暗和絕望中展開了抗戰,其間為了贏得最後的勝利,我們曾屈辱的選擇停戰,但現在,六年奮鬥的信念,今天得到了實現……我們一慣聲言,只以日本黷武的軍閥為敵,不以日本的人民為敵,今天敵軍已經被我們以及盟邦共同打倒了,我們當然要嚴密責成日本忠實的執行所有的投降條款,但是我們不要企圖報復……”

    經過一夜的喧囂與狂熱之後,此時的北平顯得有些安靜,空氣中隱約的還能呼吸到絲許鞭炮味,儘管為慶祝抗戰勝利,行政院已經於昨晚臨時通知,全國放假三日以示慶賀,但是在華北依然有許多機構正常上班。

    和往常一樣,路上都是腳步匆匆的人們,只不過今天大家在半尺厚的雪裡深一腳淺一腳的,速度明顯不如往常。那頻頻看表的,估計已經有遲到的可能。在北平與華北其它的地區,遲到,幾乎是最不能被原諒的事情,任何原因,包括天氣,都不能成為理由。相比於中國其它許多地區,華北的生活節奏之快,總會讓初來者難以適應,但對於這一切,人們早已經習慣了。

    在汽車朝著城外駛去時,管明棠朝著車窗外看去,可以看到路邊的人正用大雪鏟鏟開店前的積雪,不過他只是偶爾才會把視線投向車窗外,更多的時候,他會凝著眉看往前方,眉宇間雖顯得有些凝重,但臉上卻帶著一絲笑容。

    汽車出城後,很快便駛到了八寶山忠烈祠,和每一輛汽車一樣,既然是管明棠也是汽車抵達停車場後便下了車,然後沿著步道朝著忠烈祠走去,步道兩側的松柏上掛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儘管天上下著大雪,但依然有很多民眾來到了忠烈祠的,顯然大清早,就有人來這裡祭奠安葬於這裡的忠魂了,勝利的消息足以告慰這些忠魂,他們曾在戰場上不屈的戰鬥著,為了國家、為了民族。

    朝前走去時,管明棠偶爾會把視線投向一側的墓地,白色大理石製成的墓碑雖在雪地中,但依是極為顯眼,一排排墓碑如同雪地中的哨兵一般,無聲的守衛著這片土地,恰如他們生前一般。

    十一年了!

    沿著步道朝著忠烈祠走去時,管明棠在心裡默默的想到,在過去的十一年間,自己一步步的走到現在,而在過去的十一年間,這個國家慢慢的發生了改變,許多事情都改變了,殘酷的傷亡數千萬人抗戰,在這個時空中並沒有另一個空間那麼慘烈,數千萬平民並沒有彌難於侵略者的屠刀下,不僅如此,中國還真正成為了戰勝國,根據兩國秘密協議的規定,日軍只能向中國軍隊投降。

    而成就這一切是誰呢?

    不是自己,而是……將視線投向遠處的墓地,管明棠知道,是這些陣亡的官兵成就了這一切,是那些不屈的忠魂英勇的戰鬥,成就了今天的勝利。

    讓人欣慰的是,在勝利到來的時候,民眾並沒有忘記他們,早早的他們和自己一樣,就來到這裡祭祀安葬於此的忠誠。

    “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沿著蒼松翠柏旁的小道朝著忠烈祠走去時,透過掛滿積雪的枝條,看著來此的民眾,管明棠的內心深處只覺得一陣欣慰。

    現在,這個民族已明白了應該銘記什麼!

    在經過忠烈祠前的無名烈士墓時,正好趕上整點換崗和敬獻花圈的儀式。儀式一如既往的莊重,神情肅穆的衛兵,在墓碑前有節奏地走二十一步,面對墓碑停留二十一秒,然後轉身,停二十一秒,再反向行進二十一步,而在無名烈士幕前的所有人起立把右手放在心臟處時,不同年齡、性別的人們神情都是那樣的肅穆,靜靜的望著無名烈士墓。

    “你的名字無人知曉,你的勳永垂不朽!”

    歷史上有多少的為國犧牲之人,他們的名字永遠不會被人知曉,但正是他們的犧牲和付出,成就了這個民族、國家真正的魂魄,這些無名之士才是這個民族真正脊樑,正是他們支撐了這個民族不滅的尊嚴。

    在肅穆的熄燈號聲中,避開了人群的管明棠來到了位於忠烈祠東北角的“游就館”,在“游就館”的正門懸有“成仁取義”之匾,這裡保存著許多忠烈之士的遺物、遺照等與戰爭有關的歷史遺物,館名取自《荀子?勸學》中“君子居必擇鄉,游必就士”一句,以此象徵忠烈祠內供奉的“神”是所謂的高潔之士。。

    在廳內象徵著英烈精神永存長明火旁站著兩名衛兵,而在在長明火後,是一面黑色的泰山石製成紀念碑上,則是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語。

    “所有人都在奉獻,但有些人奉獻了全部!”

    這句話恰恰說明了他們的犧牲,為了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有一些人奉獻了全部,而他們才是最值得這個民族銘記的人。

    置身於照片牆下,管明棠看著照片上的一張張或是堅毅、或是滿面笑容、或是神采奕奕的面龐,看著那一張張年青的臉龐,管明棠只覺得的眼眶微酸,突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這些年青的、對未來充滿嚮往的青年,都是在這場戰爭中陣亡的軍人,他們奉獻了自己的全部,在自己生命最燦爛的時刻,用生命書寫了對國家、對民族的忠誠。

    “勝利了……”

    隱約的管明棠聽到一絲輕微的嗚咽聲,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管明棠看到在十幾米開外的照片牆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用手指輕撫著一張照片,那滿是皺紋的臉上,掛著淚珠。

    “這下好了,熙兒啊,咱們國家終於贏了,小日本敗了,投降了……”

    嗚咽聲中壓抑著的痛苦是難又言表的,世間最痛苦的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而在這一張張照片的背後,是多少個父母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多少個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個孩子失去了父親,而在那無盡的傷痛背後,卻是一個民族為贏得尊嚴、自由所做出的不屈的奮戰。

    現在,終於勝利了!

    他們的血,沒有白流!

    也絕不會白流!

    一種無聲的誓言在管明棠的心底默默的響起,他慢慢的退出“游就館”,在退出時,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東京是不是也有一個“游就館”?”

    隨口問道身邊的隨員,或許這就是日本文化習承中國相傳的例證,在東京有一座“靖國神社”,那裡同樣有一個“游就館”。

    “是的!主任,在靖國神社!”

    “回去後,立即打電話給楊總長,佔領軍進駐日本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日本人自己動手,把靖國神社給我拆掉!”

    丟下這句話後,管明棠繼續前行,走出幾步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他又吩咐了一句。

    “在那蓋一座佔領軍司令部!”

    我們不要企圖報復……想到那位最高領袖在“告全國同胞書”,管明棠冷冷一笑,自己所需要的就是報復,要讓那個國家,即便是在一千年後,都牢記今天的教訓。

    半個鐘頭後,在兩名公墓衛兵將松柏花圈獻於靈碑前的同時,管明棠單膝跪在無名烈士墓的長明火前,將兩支鮮花放在長明火前。

    “諸先烈鑑,今倭國戰敗,國恥得雪,諸先烈可於九泉瞑目了!”

    儘管聲音非常之輕微,但在單膝跪地的半閉著眼睛的管明棠,此時完全沉浸於對歷史的回憶之中,一時間不禁淚如雨下,在這個時空他人很難理解他內心深入的悲鳴,同樣他也知道,日本的投降,意味著自己曾熟悉的舊時代的崩潰,中國將會迎來屬於他的新時代。

    一個全新的時代,已經向中國敞開了他的大門,在這個空間中,中國不再是那個甚至比戰敗國更為悲慘的戰勝國,而是一個真正的戰勝國,他的軍靴將會在日本踏響,他的國旗……沉浸於內心思緒中的管明棠,不禁想到那個廣西學生軍的竹林遺書。

    “終有一天將我們的青天白日旗飄揚在富士山頭!”

    這不再是烈士的壯節之期,而將會成為現實,中國的國旗,將會在日本的每一處升起,中國的軍靴將會踩踏日本的每一寸土地。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8
第1201章 幕後

     1943年,12月31日,馬尼拉。

    那些在過去的兩年間認識到日軍殘暴的菲律賓人,驚訝的看到再也不需要向日軍鞠躬了,甚至就連同街道上巡邏的日本憲兵,也消失了。

    日本投降了!

    儘管消息還不確切,但是菲律賓人,甚至還日軍政監部設立的那個“主導”菲律賓行政事物的“菲律賓行政委員會”內的那些菲律賓委員們,無不是期待著日本統治的結束,在他們看來,很快,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兩年來,第一次,像委員會主席霍爾蓋?巴爾加斯以及貝尼尼奧?阿基諾,若斯?洛雷爾,奎因廷?帕雷代斯和克拉羅?雷克托這樣的各部部長們,臉上流露出了笑容,或許他們同日軍合作,但實際上,作為前菲律賓共和國的行政官員,他們卻從麥克阿瑟以及奎松那裡獲得了同日軍合作的暗示,所以,他們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麥克阿瑟返回菲律賓後,會給他們帶來什麼“麻煩”。

    按照這些菲律賓政界中的顯赫人物的說法,他們同意在日本人手下任職,是希望在日本軍政監部和人民之間起一種緩衝作用,以減少日本人的殘暴行為,並防止以拉莫斯為首的真正的親日派取得政權。日本人自己準備將這批真正親日派儘量放在幕後活動,因為他們意識到人民需要什麼。

    現在,菲律賓終於將再次自由了,儘管是在美國治下的自由。

    “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在走廊中看著那些正跳上卡車,準備撤往軍營的日軍,霍爾蓋?巴爾加斯對身邊的阿基諾說道。

    “很快,麥克阿瑟將軍就會率領他的軍隊回到馬尼拉,菲律賓的噩夢終於結束了!”

    是的,過去的兩年,對於菲律賓人而言,根本就是惡夢,儘管他們千方百計的同日軍合作,但是日本人卻慢慢的顯示出他們的殘暴,相比於美國人的統治,日本人的統治根本就是一場噩夢。

    “是啊,一切都要結束了!可結束之後呢?”

    克拉羅?雷克托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如果麥克和奎松不承認的話,也許等待我們的會是清算!”

    克拉羅?雷克托的話讓所有人的臉色無不是一變,雖說他們口口聲聲的宣稱同日本人合作是為了保護同胞,而且得到了麥克阿瑟將軍和奎松總統的暗示,但那也不過只是他們感受的暗示罷了,如果對方不承認,那麼等待他們的又將會是……

    “應……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也同他們合作啊!他們、他們不是說,理解,理解我們的苦衷嗎?”

    霍爾蓋?巴爾加斯的話根本就沒有任何底氣。

    “那是因為他們對我們有所求,現在日本投降了,他們還會在乎我們嗎?”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

    霍爾蓋?巴爾加斯急聲問道,其它人同樣把視線投向了克拉羅?雷克托,似乎想從他那裡得到答案。在眾人把視線投給自己之後,克拉羅?雷克托先是沉默片刻,然後又接著說道。

    “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眾人無不是有些急切追問道。

    在眾人的注視中,克拉羅?雷克托則接著說道。

    “中國人,準確的來說是,是那些滿洲人!要知道,他們和我們一樣!都需要一個機會,一個生的機會!”

    當菲律賓各地的日軍根據命令撤入軍營,等待向盟軍投降時,當日本扶持的一個又一個所謂的“獨立政府”或者“獨立委員會”在那裡或是歡呼著“自由”,或是為未來的命運擔憂時,在菲律賓、印尼、越南、新加坡等日軍佔領區內,還有另一群人,同樣也在為自己的命運而憂慮不已。

    1942年,在日軍橫掃整個東南亞,確立了對東南亞的統治時,為了維持東南亞的治安,根據時任關東軍參謀長的建議,尤其是根據遠東作戰的經驗,將多達50萬滿洲軍調往東南亞,協助其維持在東南亞統治,於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些滿洲軍確實“不負眾望”,清剿了大量的反日遊擊隊,確立了佔領區的穩固,更為重要的是,日軍能夠將更多的軍隊投入到其它戰場。

    此時,在日軍宣佈投降之後,東南亞各地駐守的滿洲軍上下,卻陷入前所未有的紛亂之中,未來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呢?日本人投降了,他們可以返回本土,但是他們呢?回到中國後,卻有可能會被作為漢奸接受審判。

    馬尼拉東郊的滿軍第17師的軍營中,此時聚集在這裡的官兵無不是茫然不知所措的或是在營房中或是在操場上,他們互相交頭結耳的談論著,對於下層的士兵來說,他們似乎鬆了口氣,終於可以回家了,雖說會被人稱為漢奸,但一切都結束了。

    可是對於許多中基層軍官來說,他們卻顯得有些緊張,他們的命運會怎麼樣呢?軍營中的那些日本顧問,這會已經不再像過去一樣監視著他們,甚至許多日本顧問悄悄的離開了軍營,至於韓裔軍官則是三五一群的擠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對於未來他們並不怎麼擔心。

    “那些中國人在幹什麼?”

    當韓國軍官們滿懷期待的等待著遣返的時候,他們會把視線投向遠處的禮堂,第17師的三百多名校尉軍官都聚集在那裡,至於他們的師長,在中午後,便悄悄的離開了軍營,沒有知道他去了那,這會他們在那裡開會,又是為了什麼?

    “現在,不是你們是否願意起義!而是你們必須要起義!”

    環視著台下的偽滿軍官,陪同克拉羅?雷克托來到軍營充分其翻譯的杜勤的話聲中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

    “無論,你們有千百種理由,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你們就背叛了自己的祖國、背叛了你們的民族,千萬種理由都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杜勤的話,只讓台下的軍官臉色驟然一變,更多的人則是神情黯然的苦笑著。這會,他們反倒是相信了這個“軍事情報局”的駐菲情報官並沒有騙他們。

    “杜長官,我想知道,如果我們起義的話,您能不能保證我們不會被審判!”

    一名上校軍官站起來大問詢問道,相比於其它,這才是他最在乎的。

    “所以,我才來到這裡,先生們!”

    儘管不知道這些中國人和這位杜先生在說什麼,但克拉羅?雷克托觀察著軍官們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被說服了,在從杜勒的口中得到他們的問題後,他站起身來,看這些軍官說道。

    “先生們,我們和你們一樣,只不過,你們是中國人,我們是菲律賓人,但相比於你們,我們可能更幸運一點,但這又能如何呢?先生們,現在我們必須要為自己的將來有所打算!如果你們和我們一同發起大起義,那麼,你們將會成為菲律賓的獨立功臣,成為菲律賓國民軍的創始人以及這個國家的公民,我想屆時,你們的安全就可以得到保證了”

    克拉羅?雷克托的話,讓原本有些亂蓬蓬的禮堂內靜了下來,所有的軍官在為自身的命運哀嘆時,同樣也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好了,現在,選擇權在你們的手中!因為……”

    話聲稍頓,克拉羅?雷克托似無奈的聳聳肩膀。

    “因為即便是你們向盟軍投降,也會被移交中國!”

    槍聲!

    12月31日下午4時,槍聲、爆炸聲在馬尼拉城內的迴蕩著,不過槍炮聲並不怎麼激烈,而原本正計畫著為日本的投降而歡呼的馬尼拉人,驚訝的看到滿軍和日軍打了起來,不過雙方的戰鬥並不激烈,只是在軍營或者重要設施附近發生偶爾的交火,更多的是在對峙。

    “通知滿軍方面,告訴他們,根據東京的命令,我們不能向他們投降,我們將會根據命令向中國軍隊投降,請他們原諒,但我們不會幹涉他們的行動!”

    面對試圖包圍司令部的滿軍,黑田重德,這位半年前剛剛就任的第14軍司令,作為日本駐菲最高軍政長官,幾乎是在剛剛傳出滿軍進城的消息,他立即意識到其中的詭異之處,在思索半個小時後,他根據自己的判斷作出了決定。

    “閣下,這是為什麼?”

    在日軍司令部內,面對長官的命令,那些原本就不願投降,甚至希望在這個時候,趁機與滿軍同歸於盡的軍官們,反倒無法接受長官的命令。

    “我們怎麼能夠那些滿洲軍繳械!”

    或許,中國軍隊是陸戰中擊敗他們的軍隊,加之那兩顆原子彈,使得他們完全改變了對華軍的看法,甚至可以用“敬畏有加”來形容,但在另一方面,他們卻瞧不起那些同為“中國人”的滿洲軍,畢竟,曾幾何時,他們只不過是日本的“狗”而已。

    向中國人繳獲,沒有關係,但是向滿軍繳械……這根本就是在羞辱他們。

    “不是向他們繳械,而是不干涉他們的行動,告訴他們,除去自衛的武器外,其它武器將一率封存於軍械庫內!等待中國軍隊受降!”

    站起身,望著遠處街道上的滿洲軍,黑田重德神情凝重的說道。

    “滿洲軍此次反叛,一定是在中國人的授意下進行的,對於他們來說,起義是他們唯一的生路,否則,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庭設立的絞架,而中國人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

    “因為菲律賓是美國的殖民地,這裡的民眾普遍親美!”

    參謀長在旁邊補充了一句。

    “這對於欲確立亞洲領導地位的中國而言,是極為不利的,他們不會允許美國恢復在菲律賓的統治,同樣也不會認同一個親美的菲律賓政權的存在,而其想要獲得菲律賓的發言權,就必須要首先確立一個受其支持的菲律賓政府,所以,他們需要把菲律賓,從我們的手中奪過去……”

    “那我們為什麼要幫助他們,他們是日本的敵人……”

    下屬的反問,讓黑田冷冷的一笑。

    “為什麼不幫助他們呢?無論是中國人,還是美國人,都是日本的敵人,只有他們之間發生了衝突,日本才能再次振興!”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8
第1202章 血不白流

     一夜之間!城頭變幻大王旗!

    東南亞各地原本飄揚著日軍軍旗,僅只在軍營中還飄揚著,一面面象徵著獨立的旗幟升了起來,速度之快,甚至讓那些本地土著都有些措手不及,在此之前,他們甚至曾幻想過,在盟軍到達後,發動起義,從而贏得國家的獨立,而現在,局勢的突變卻驚呆了幾乎所有人。

    雅加達,在一棟荷蘭人遺留的歐式別墅內,蘇加諾這位日軍政監府面前的紅人,這會卻在他的客廳裡,煙霧騰騰的,蘇加諾以及十幾名“普泰拉”組織的委員們無不是愁眉不展,而蘇加諾本人更像是一條餓狼一樣走來走去。其它人則像輸紅了眼的賭徒一樣,你一眼我一語,勸蘇加諾快下定決心宣佈起義。

    “現在,原田熊吉將軍已經向滿軍移交了政權,如果我們再不行動的話,荷蘭人很快就會返回印尼,繼續對我們的殖民統治!”

    哈達語速極快地勸說道。

    “可是,中國人不是給予了緬甸還有越南獨立了嗎?如果他們願意幫助我們的話……”

    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但是蘇加諾的心裡卻在敲著鼓,過去的兩年間,或許日本人沒有直接傷害華僑,但是他們卻鼓勵印尼人的民族主義來反對非印尼人的少數民族,以至於同華僑產生了很深的“誤會”,即便是中國人會像在緬甸一樣,幫助印尼獨立,但他們會支持自己嗎?

    “他們是絕不會幫助我們的,在中日發生衝突後,我們的義勇隊殺了不少華僑,現在,如果我們不行動的話,我們的下場,恐怕不比日本人好多少,甚至,中國人會像野狗一樣殺死我們!”

    其它人也添油加醋地蠱惑著蘇加諾:什麼到時候他們可以投靠美國人,什麼美國人是不會放任中國佔領東南亞洲,到了這個時候,不是魚死就是網破,乾脆拼了吧!

    眾人的話,讓蘇加諾停下腳步,瞪著雙眼問道。

    “你們說,如果美國人拒絕幫助我們怎麼辦?”

    如果美國人拒絕幫助……蘇加諾的話只讓周圍的人臉色無不是變得煞白,美國人是他們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如果美國人拒絕介入的話,即便是他們發動了起義,那麼等待他們的也將會是覆滅。

    中國人既然能擊敗日本人,就能輕易的擊敗他們,更何況,在島上還有六萬餘名滿洲軍,那些滿洲軍專長就是清剿游擊隊,在過去的一年間,被其剿滅的游擊隊可不是一支兩支。

    中國人有原子彈,美國人沒有原子彈,在這種情況下,美國會為了小小的印尼得罪中國嗎?就在這時,一個印尼義勇隊上尉急匆匆的進來報告說。

    “發現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將別墅團團包圍了。”

    這一瞬間,三人目瞪口呆,接著就隱隱聽到了戰車的聲音。與此同時,電話機鈴聲大作,警察局來電稱,他們也被包圍了。還說,同時被包圍的還有義勇隊的軍營。包圍他們的好像是那些拆掉帽徽的滿洲軍。

    看起來,中國人已經搶先動手了,在他們控制了雅加達的第二天。

    就在這時,伴著一陣槍聲,一個營的偽滿軍衝進了別墅,領頭的是一名少校,不過他的帽子上並沒有軍徽。

    “你、你們想要幹什麼!”

    原本準備逃走的蘇加諾用生硬的日語大聲質問道。而其它人無不是臉色煞白的看著闖進來的滿洲軍,這些人和日本人一樣曾是他們的“後盾”,而現在,他們卻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們。

    就在這時,從這群滿軍的中間,走出一個頭上戴著白帽的青年人,他的手中拿著手槍,嘴裡說著印尼語。

    “蘇加諾、穆罕默德?哈達,根據印尼獨立委員會的命令,你們因為在日本佔領期間與日本合作,出賣印度尼西亞民族的利益,被逮捕了……”

    一道簡單的命令,一張手寫的逮捕信,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合乎”法律,叛國者必予究之,當十幾名“普泰拉”委員會的委員們被逮捕的時候,在日軍司令原田熊吉剛剛撤出的那棟曾屬於荷蘭總督的歐式宮殿內,印尼獨立委員會,這個在昨天午夜,才在中國駐雅加達領事館內剛剛成立的獨立委員會,剛剛通過一個決議,而決議的內容非常簡單——授予上千名滿軍軍官印尼國籍,不論是他們是願意也好,不願也罷,在這個時候,中國是他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力量。

    “誰能想到,一夜之間,我們……”

    在第41師的師部內,趙正權的和一種似無奈的口氣說道。

    “我們從中國人變成了滿洲人,然後又變成了印尼人……”

    一種看似無奈的氣氛圍在41師師部中瀰漫著,發動起義是情報站策劃的,其中固然也有他們個人的原因——為了避免被移交軍事法庭,可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隨後策劃他們起義的情報站官員,卻要求他們加入印尼國籍,甚至現在,印尼獨立委員會已經授予了他們相應的印尼國民軍軍銜。

    換句話來說,現在,他們已經不再是“滿洲軍”,而是“印尼國民軍”,一支在印尼獨立委員會“領導”下的“印尼軍隊”。

    “應該說是印尼華僑吧!”

    方若山深吸口煙,隨後又吐出煙霧。

    “我們還能強求什麼呢?至少,現在,我們不需要再為將來擔心了!”

    未來!

    是不需要再為未來擔心了,他們已經不再是“叛國者”,而是印尼華僑,爭取印尼獨立的華僑。

    這或許,就是他們發動“起義”所得到的回報,自此之後,再也不需要擔心會遭到叛國罪的起訴,前提是手上沒有沾染同胞的血。

    “不過,看樣子,咱們得學好印尼話啊!”

    無奈的搖搖頭,望著窗外那面飄揚著的印尼“國旗”,趙正權在心底自語道。

    “或許,這就是變相的特赦吧!”

    “不是特赦!”

    在中國駐雅加達領事館內,徐子明看著身的陳元震領事,作為軍事情報局駐雅加達情報站站長,從印尼獨立委員會到偽滿軍起義,再到偽滿軍軍官加入印尼國籍,都是由其策劃的,儘管領事館亦參與其中,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不過只是開始。

    “不是特赦又是什麼呢?那些偽滿軍官這下子好了,再也不用擔心回國受審了!”

    陳元震的臉上帶著不滿,對於策劃偽滿軍起義以及成立獨立委員會,使得偽滿軍在獨立委員會的“領導”下實施起義,他是贊同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對偽滿軍,華北那邊抱著的態度並不是“利用”,甚至不惜用這種變相的特赦,使得他們逃脫了牢獄之苦。

    “不過就是一些中基層的校尉軍官,即便是押回國,頂多也就判上個一兩年,畢竟,東北的特殊情況擺在那,要是追究與日本合作的話,估計要追究幾十萬人,中央也不會同意的,現在,他們留在這,反而對咱們更有利!”

    徐子明笑著解釋起來。

    “我的陳領事,咱們中國要建立的不是“大東亞共榮圈”,而是一個在中國領導下的“亞洲新秩序”或者說“掀開亞洲的騷動”,而這要求,我們必須實現對本地政治以及軍事上的控制,多年來,華僑雖說控制著本地的經濟,但是其在政治幾無任何影響力,且又為本地民族所牴觸,在東南亞的經營上,我們甚至落後於日本,日本曾在不同的時期以不同的規模對東南亞的年輕人進行過培訓,當這些精英返回東南亞時,不僅帶回了從日本學習到的先進的工業技術和企業經營理念,同樣也帶來的親日情緒,這正是我們所欠缺的,而現在,出於政治上的需要,我們需要東南亞獨立,但是我們所需要的不僅僅只是一個獨立的,卻傾向於前宗主國或者日本的獨立政府,所需要的是一個傾向於中國的獨立政府。”

    “可是,徐站長,我們這樣,強行的把偽滿軍安插到他們的軍隊之中,這同樣會激起他們的不滿!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怎麼可能會與我們親密合作呢?”

    對於陳元震的警告,徐子明卻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我們不是為了控制他們的軍隊,而是幫助他們建立一支軍隊,而這支軍隊必須在我們的全面影響下建立,比如,像印尼的鄉間義勇隊,他們過去大都是接受偽滿軍的訓練,而這些偽滿軍官會在近期內,存在於印尼軍中,但這不過只是開始,在未來,他們會慢慢的滲透到印尼政府的軍政界,他們的存在,能夠為我們爭取至少二十年的時間,有這二十年的時間,我們才能在印尼、在菲律賓培養出一批批親華精英人士,到那時,這些人也就會自然的淡出本地政界,當然他們的第二代,會繼續在這個政府中發揮自己的影響力!”

    話聲稍稍一頓,徐子明聳聳肩膀說道。

    “說到底,這一切只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我們在東南亞流了那麼多血,如果不能建立一個對我們有利的本地政府,那麼,我們的血也就白流了!”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6:09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8
第1203章 一切都將結束

     陸軍100式轟炸機向著所澤機場在徐徐降低高度。

    機下稻田和早田在展開,幾處綠色高崗和農家散在其中。閒院宮親王已感到快要降落在幾次看手錶。

    飛機的坐位很窄小,坐起來同樣也很不舒服。因為是轟炸機的關係,所以機艙上沒有窗戶,越過駕駛員的肩部,透過機首的防彈玻璃,可以看到白雲和藍天。閒院宮親王又在看了看手錶。

    4時50分。機內除有尉官機長及乘務員,還有閒院宮的陸海佐級軍官的隨行人員。離飛機降落還有十分鐘。現在他不禁有些後悔了,沒有在富山改乘汽車。

    根據盟軍司令部的指令,從1月4日午後5時起,日本的飛機禁止飛行。其後起飛,可能被中美聯合航空軍擊落。

    閒院宮親王於1月1日接受天皇的命令,到西貢向當地軍隊傳達停戰。因為擔心當地軍隊不肯放下武器。原來還計畫去新加坡以及菲律賓,但是因為當地發生起義的關係,害怕成為其俘虜,所以又改變主意直回東京。

    飛機幾次躍動滑走後停下。他一看表,時間正好是下午5時,這下,閒院宮才放下心來,時間剛剛好,於是他彎腰走向機艙的後門。

    因為轟炸機的後門很小,必須解下軍刀用手拿著往外走,並且門框上有許多油污,用手扶會把白手套弄髒。他怕下機時會有許多人來迎接,如果姿勢不雅、手套很髒會有失他作為皇族一員的尊嚴。

    下了飛機後,閒院宮親王從機上卸下皮箱和約50釐米見方的硬紙箱。皮箱、硬紙箱和其他小箱都被裝到他的汽車上,一直向千葉縣船橋公館駛去。

    閒院宮在西貢受到當地司令部和海軍艦隊司令部的隆重接待,收受了諸如英國洋服料、威士忌酒、香菸等許多禮物。因為威士忌酒很重,沒用飛機載來。裝到汽車上的硬紙箱裝有一萬支中國香菸。

    1月4日半夜12時。

    在被蒼翠的樹木圍繞的吹上御苑西邊,近衛第1聯隊的庭院裡號令大作,軍靴聲起。拔刀當肩的渡邊多糧聯隊長走在前頭,聯隊掌旗官少尉被軍旗衛兵圍著,捧持著光剩下旗邊和穗的軍旗前進。後邊跟著軍旗中隊。

    部隊邁著正步走,經過吹上御苑外方的乾門走向皇宮。他們沿著高高的城牆,經宮內省樓房、明治宮殿被燒的殘跡,跨過鐵橋。鐵橋和皇宮前廣場方向的正門石橋,組成二重橋。

    越過鐵橋,背著土堤,是守衛隊司令部樓房。

    部隊排列整齊。軍旗在下士官手上提燈的光照下,隱約可見。

    “舉槍!”

    聯隊長渡邊大佐高聲喊道。

    司號員在緩緩地吹奏《足曳山曲》。在號聲中,手握軍刀的聯隊長、手舉軍旗的掌旗官、舉槍的士兵都流下了眼淚。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對軍旗致禮了。

    號聲停止。

    “槍放下!”聯隊長喊出號令,槍托落到地面的白石子上。

    軍旗被放到司令官室。接著,在軍旗衛兵的守護下,第2、第6、第7、第8聯隊的軍旗也相繼到達。

    5日凌晨3時剛過,排列在司令官室的軍旗都被拿在各自聯隊長的手上。在近衛師團參謀長石川晉大佐的引導下,五名團長手持軍旗向司令部大樓後面走去。

    在後邊空地上有曬衣服的立柱和樹木,在立柱和樹木之間掛起深藍和白色相同的布幔。進到布幔裡,地上挖了一個一米見方的坑,裡邊架上了木柈。下士官往上倒汽油、點火。火焰騰起後,神情肅然的石川大佐低聲說道。

    “奉燒。”

    於是,圍在坑邊的聯隊長們將軍旗放在火裡燒。

    只剩邊穗的第1、第2聯隊的軍旗,也是軍中最早的聯隊旗,不一會兒就被燒黑了。明治7年明治天皇創立自己的親軍近衛團時,親授了這面軍旗,迄今已七十二年了。稍候片刻,其他軍旗也都燒完了。按照軍方的說法“實際上軍旗是軍隊精神的集中表現,看見官,就像看見大元帥陛下的尊影一體”,和天皇同樣尊重,因此,在日軍部隊中享有崇高地位的軍旗,是絕不能被俘獲的。在完成奉燒典禮物,接著,他們又把天皇的照片和文件等投入火中。

    向著藍白色的火焰,聯隊長們舉手敬禮。自明治建軍以來,作為軍隊的象徵軍旗被燒成灰,說明天皇的武裝被解除了。作為軍人的天皇,或被武裝的天皇已被燒完了。

    在某種意義上,這同樣也意味著,日本軍事力量的不復存在。

    天亮了。

    在守衛隊司令部門前的水泥台階上,擺放著燒黑了的旗竿頭。軍官們正在用鐵錘砸著。軍旗竿頭上有金色的菊花皇室徽章。在單調的錘聲中,黃銅鑄造的皇室菊花徽章被砸碎了。

    幾十分鐘後,軍官們把皇室紋章碎片收拾起來,埋在皇宮南側建安府前挖的一個小坑裡。建安府是收藏日俄戰爭戰利品的地方。

    當近衛師團在為投降作著最後的準備時,在日本國內,從宣佈投降至今已6天了,此時日本列島上下,民眾無不是心神恍惚的等待著,等著佔領軍的進駐,佔領軍會幹什麼?這恰恰是人們最為擔心的地方。

    佔領軍將會以中國軍隊為主體!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出的消息,終於將原本神情恍惚的日本人長鬆了一口氣。

    “中國人!”

    “很好啊,都是亞洲人,他們應該會善待我們的!”

    “應該是這樣的,畢竟我們同中國人都是同文同種的東亞人!”

    “那樣的話,中國人可要快點過來,千萬不要讓英美鬼畜搶先了!”

    聽著街邊的人們在那裡議論著中國佔領軍進駐的問題,北大紀的眉頭不時賢皺著,因為父親曾長年在中國流亡的關係,且曾加入中國同盟會,對中國他遠比其它人更為瞭解。

    “難道中國人就不會報復嗎?”

    也許是因為父親的關係,北大紀在軍隊中有不少朋友,那些朋友曾在中國作戰,他們曾在信中提到過,軍隊在中國戰場上是如何搶劫、如何強暴婦女,在中國戰場時,軍人可沒有考慮過“中日同文同種”,現在輪到中國軍隊佔領日本了,他們會考慮這個問題嗎?

    想到這裡,北大紀的眉頭緊鎖,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這會,他的腦海中卻反覆思索著另一個問題,母親在日本投降的當前就告訴他,她準備把父親的骨灰遷往中國,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同她一同移居中國,她相信父親曾經的中國朋友,會幫助他們一家加入中國國國籍。

    “哎……”

    想到以後中國的對日本的佔領,還有媽媽的期待,北大紀的心情變得更為複雜了,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選擇,同樣更不知道日本的未來會如何,朝著海岸線上看去時,北大紀的心裡卻又冒出了另一個疑問。

    中國軍隊,什麼時候會到達日本。

    1月5日,午後1時半,閒院宮親王晉謁天皇。陸軍大將朝香宮鳩彥王、陸軍中佐竹田宮恆德王也是為了傳達停戰詔書分別被派到西伯利亞軍團司令部伊爾庫次克和海參崴,不過他已經於三天前向天皇匯報,現在兩地部隊已經向中國軍隊投降。

    閒院宮來到御文庫,正趕上等許多中國戰鬥機編隊在皇宮上空超低空飛行,飛機的引擎在空中轟轟作響。他滿不在乎地向上看,清楚地看到了機翼上的白日徽,儘管現在中國軍隊尚未進佔日本,但是朝鮮總督府已經根據命令向中國軍隊投降,這些中國飛機就是從朝鮮的機場上起飛的,然後在日本上空耀武揚威的飛行著。

    在謁見室內眾人稍候片刻,著陸軍軍裝的裕仁便走了出來。

    閒院宮向天皇匯報西貢和南方的情況。天空不時傳來飛機忽大忽小的轟鳴聲。

    “……總之,雖說當時發生滿洲軍叛亂的消息,因為適時的勾通聯絡,加之前線將佐深知此事關系日本之未,皆約束部隊保持克制,因此並未發生混亂。”

    在閒院宮匯報時,裕仁只是在靜聽著,在聽到南方並沒有發生混亂,部隊正在有條不紊的向中國軍隊投降時的,他總算是放下了心來。

    “你辛苦啦!情況還好,那裡沒有什麼混亂。”

    拜謁中摻雜著閒談,共用了十五分鐘。當天,高松宮、久選宮、竹田宮交叉看來到皇宮。他們曾被派遣到國內各部隊傳達詔書。

    當天晚上,天皇換上西服,到院子裡散步。心情不錯的他手拿噴壺,在給自己種的鮮花和野草澆水,在空中,中國的戰鬥機組成編隊在上空盤旋。然而對此他並沒有在意。他只是時而停步注視著閃光的機翼成隊飛去。

    昨天,曾有幾架機翼上畫有紅日的戰鬥機在皇宮上空像示威似的低空飛行。這一幕,讓裕仁看了很不高興,幾次告訴侍從讓侍從武官調查所屬部隊。那是厚木海軍航空隊的戰鬥機。當晚,該部隊被說服,並被解除了武裝。今天這是中國飛機,雖說是中國的飛機,但裕仁卻感覺有些放心了。

    看著空中遠去的飛機,裕仁不禁在心裡嘀咕道。

    “好了,明天,一切都要結束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9
第1204章 一個國家的臣服

     1944年元旦,這一天,對於朝鮮半島2600萬朝鮮人來說,無疑是提前到來的春節,這一天,由六個師的中國軍隊組成的先遣軍,越過在鴨綠江,沿途接受日軍投降,沿途數百萬朝鮮人歡呼著迎接這些給朝鮮帶來解放的中國軍隊。

    一夜之間,韓國從殖民地中解放了出來,被中國軍隊解放了,1月2日,在漢城,在中國軍隊接收漢城的三個小時後,早已等待於山東機場的韓國流亡政府回到漢城,當金九等人出現在漢城時,整個漢城都陷入了一片狂熱之中,韓國獨立了!在被日本強行合併33年後,終於獨立了,儘管他們的獨立是中國給予的,但卻足以讓韓國人為之歡呼、甚至為之驕傲了。

    作為解放者的中國軍隊,自然受到韓國民眾的熱情接待,在過去的幾天間,軍人們充分享受到了韓國人的熱情,不僅酒館免費招待這些來自“上國”的解放者,甚至就連妓院亦免費招待,總之,韓國人用他們特有的熱情,感謝著這些遠道而來的解放者。

    在漢城機場上,封存著數百架日本飛機,在凌晨的朝陽中,那些被臨時看守在機場旁機庫內的日本陸航飛行員以及地勤兵,無不是用異樣的眼神注視著機場跑道上的上百架“運5”運輸機,在機場邊,荷槍實彈的中國軍人,正等待著登上飛機。雖說作為俘虜,但是他們卻知道,這些中國人將從這裡出發前往日本,這是佔領日本的第一批中國軍隊。他們將作為大部隊進駐的先導。

    想到中國人將會佔領日本,機庫內的人們不禁心情複雜的流出了眼淚,日本戰敗了,佔領軍即將踏上日本的國土,這是數千年來,第一次有佔領軍踏上日本的土地,而這一切就如此活生生的發生在他們的眼前。

    相比於日本人的泣哭與傷心,在機場上的第三空降師的官兵們,卻顯得極為興奮,從兩天前接到這一消息後,他們就在那裡談論著,討論著。

    日本是什麼樣?日本平民又是什麼樣?他們將會用什麼樣的心態面對佔領軍?這些都是戰士們討論的問題。不過首批進駐部隊並非僅僅只是第三空降師,還有來自全國各地78個師的代表——其中既有邊防軍也有中央軍,同樣還有非嫡系部隊,各師代表,多則十幾人,少則數人,有的甚至是從馬來前線乘機來到這裡,而目的只為了一點——在各師的歷史上,銘刻下一句話——第一批駐日佔領軍。

    “記住,我們是所代表的是什麼!”

    在戰士們的面前,楊成武在說出這句話後,用手指著肩膀上的國旗,那是國家的象徵。

    “我們所代表的中國,我們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所代表的都是國家,或許,日軍曾於我國國土犯下百死難贖之罪,但是我們不企圖報復……”

    未了,長官的話卻讓下面的士兵在心裡一笑,但是他們的神情卻肅穆非常,全是一副認真聆聽狀——一旁的電影機正在拍攝這一幕,此時此刻,電影機正在記錄著這歷史的一幕。

    幾十分鐘後,漢城的機場上,一架架“Y5”型運輸機的2400馬力引擎轟鳴著,隨著機場批准起飛,沿著跑道滑翔數百米後紛紛升空,朝著日本飛去,同樣的一幕在朝鮮半島上的數十座機場上上演著,超過1。5萬名官兵將在今天分赴日本的11座大城市,作為佔領軍進駐那個曾給予中國太多痛苦記憶的國家。

    在飛機的轟鳴聲中戰士們不時的透過舷窗看著窗外的天空,或許對於空降兵來說,他們已經習慣了藍天,即便是來自各師的“先遣隊”,經過幾次飛行後,同樣不再對藍天好奇,但幾乎每一個人,都對即將踏上的那個國家充滿了好奇,而更多的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驕傲。

    “應該快到日本了吧!”

    又一次,樂劍秋這位邊防軍第七師的上校參謀看了下手錶,然後似自語般的說了一句。

    倒是他身邊的蔣國柄接了一句說道。

    “差不多還要一個小時吧!”

    作為國民政府主席的侄子,任88師參謀長的蔣國柄自然不容自己錯過這一機會,他率領著88師的24人乘機從越南前線返回南京,又從南京來到韓國,現在則同當年在陸士的同學搭乘一架飛機。

    “劍秋,12年前,咱們畢業時,你想到這一天了嗎?”

    看著樂劍秋,蔣國柄笑問道,自己的這個同學,當年因沒有什麼背景在中央軍中,不怎麼受待見,後來經人介紹加入了邯彰軍,實際上,這是一種普遍現象,許多留美、留日軍官生,都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進入地方部隊,而非中央嫡系。

    “想過!”

    樂劍秋倒是沒有隱瞞,他點點頭,朝著一旁的姜錫之看去,他是第六裝甲師的一參,見他自己視線投在自己身上,姜錫之笑著說道。

    “當年,管長官許諾過,早晚有一天,會打到日本本土,把國旗插到日本,我們都相信這一天一定會到來!只是……”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是啊!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蔣國柄點點頭,何止是沒想到這麼快,簡單快的有點讓人不敢相信,快點有點不可思議!

    不過雖說感嘆,但老同學的話,還是讓蔣國柄的眉頭微微一揚,這些華北軍官,開口管長官,閉口管長官,他們是只知管長官,而不知……這又豈是國家之福。

    雖說蔣國柄的神態變化只是稍轉即逝,但樂劍秋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了,於是他立即轉移話題道。

    “國柄,你說,咱們到了日本後,是不是應該去陸士拜訪一下,畢竟……”

    臉上帶著笑,樂劍秋的神情中卻帶著些期待。

    “畢竟,咱們也是陸士畢業,這也算是重返母校吧!”

    “確實應該,高司令不也是陸士畢業嗎?算起來,咱們這些人,差不多應該是陸士未來碩果僅存的軍官了!畢竟,很快,日本軍隊就要解散了!”

    蔣國柄連忙表示了贊同,去陸士,回母校看看,與其說是看,倒不是說是去炫耀,告訴那些日本人,這些他們分開授課的“外國生”,不僅功成名就了,而且還打敗了你們,或許,沒有比這更讓人覺得心情舒暢的了。

    “其實,日本人也不全是壞人,像松田教官他們還是不錯的,當年人家可是背著學校,給我們開過小灶!”

    姜錫之的話讓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中,而機艙內的官兵們,卻並沒有留意長官們在說些什麼,他們只是等待著,等待著踏上日本土地的那一刻,似乎只有軍靴在日本的土地踏響的瞬間,才能夠真正雪洗百年國恥。

    東京近郊的厚木機場,中國軍隊先遣部隊將於這裡降落,此時的厚木機場跑道邊,停著數以百架的戰鬥機,而數以千計的被解除武裝的日本海軍飛行員和地勤人員,用凝重的眼神注視著天空,他們已經接到了命令,今天中國軍隊將在這裡降落,然後由此開往東京。

    被解除武裝後,這些部隊並沒有就地解散,他們還在等待著中國軍隊的到來,以向他們投降,而此時,想到佔領軍即將踏上“神州之地”,幾乎所有人的心中都壓抑著難言的痛苦。

    “來了!”

    突然,不知是誰說聲,然後在空中可以看到一片黑點,分鐘後,空中的機群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一架架運輸機朝著機場飛來了,在運輸機旁則是護航的戰鬥機。

    終於到了!

    在飛機降落時,飛機上的官兵們,無不是在心中輕語一聲,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前所未來的使命感,他們將佔領這個國家!

    這個國家是什麼樣子?他們會怎麼歡迎自己呢?

    在疑惑中,官兵們從舷窗處朝外看去。

    在機場上沒有歡迎的樂隊,同樣也沒有歡迎的人群,此時這裡所有的人目間幾乎泛著些淚光,不過,他們卻排成隊,似乎是在等待著檢閱,或者是在等待著什麼,甚至在機場外,還可以看到許多好奇的平民擠在那裡,人們注視著這一架架塗有青天白日徽的飛機,現在佔領軍終於來了,有好奇者,也有恐懼者,在厚木機場附近有數千名婦女臉上塗著鍋灰逃離了。

    “兄弟們,整理一下行裝,拿起精神,不要讓這幫小日本,把咱爺們看輕了!”

    在艙門打開之前,機艙內響起軍官吆喝聲,下一瞬間,艙門打開了,門兵的舷梯放下,一名戰士第一個跳下,在他踏上厚木機場跑道的草地的瞬間,他甚至能夠聽到人群傳來的抽泣聲,那抽泣聲是壓抑的,而且充滿了無聲的悲痛。

    而遠處的日本映像社的電影機則用電影膠片清楚的記錄了這一幕,相比於神情黯然的日本人,跳下飛機的戰士們,臉上無不是帶著笑容,而那笑容中似乎還有一些好奇,他們將視線投向那些日本人,而這時讓他們驚訝的一幕卻是眼前的那些曾經在戰爭上與他們殊死相抗的敵人,儘管神情黯然,但卻又是如此的恭順,在他們出現在視線中的時候,曾經的敵人向他們彎下了腰。

    電影膠片同樣紀錄下了這一幕,曾經傲慢至極的日本人向中國軍人彎下了腰,以近90度的鞠躬表示了他們的臣服!

    臣服!

    這是一個國家的臣服!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9
第1205章 中國的責任

     多年以後,丘吉爾在自己的回憶錄中寫道“1月7日,在這一天,我們不僅僅失去了亞洲,這一天,我們失去了全部!”而他同樣也在回憶錄中記錄道“就在昨天,我與羅斯福總統進行了長達四個小時的談話,在談話中,無論是我亦或是羅斯福總統,都意識到了現在問題的關鍵……”

    一場原定只召開6天的會議,因為許多問題雙方無法達成共識,而不得不拖延下來,一開始,誰都不情願,可隨著會議間發生的變化,現在,人們反倒有些慶幸會議拖延至今。

    依如往日,坐在輪椅上的羅斯福作為會議的主持人,又一次同丘吉爾、蔣介石兩人握手後,他便大聲宣佈道。

    “會議開始,根據我們昨天達成的共識,今天由艾登外長報告!”

    “下一個問題!”

    用自己慣於的快語速,艾登一本正經的說道。

    “對日本的經濟原則,因為研究這個問題的起草小組剛剛提出報告,三國代表團沒有來得及仔細研究,所以,我們建議把這個問題推遲到明天討論!”

    他朝著蔣介石看了一眼,就在昨天,中國軍隊已經進駐了日本,而在幾天前,在蘇門達臘的日軍卻只同意停火,而拒絕向美軍投降,在太平洋諸島也是如此,直到昨天,根據中國佔領軍司令部的命令,新幾內亞等地的日軍方才向盟軍投降。

    而在過去的幾天中,中國的空軍特勤部隊以及運輸機奔波於整個太平洋,以接受日軍的投降,甚至在新幾內亞,亦是在中國派遣隊到達之後,日軍才向盟軍投降,甚至於在許多日軍官兵看來,他們是被中國打敗的,而不是英美。而這意味著,中國已經決心試圖把各國排斥在日本之外。

    “下一個問題是——關於佔領日本的問題!”

    艾登把這幾個字說的很慢,似乎是強調正是這個問題現在居於首要地位。

    “今天我們將討論這個問題!”

    “我們今天要討論什麼?”

    面對蔣介石的反問,艾登只是聳了下肩膀。

    “我們是討論中國駐日佔領軍的問題?”

    反問一聲,蔣介石又接著說道。

    “還是討論佔領軍司令部的組成問題?”

    不待他們回應,蔣介石便強調道。

    “這個問題,我認為,不需要進行討論,關於駐日佔領軍,根據我方的建議,美英兩國可以派出一個陸軍或陸戰隊師,以及一隻中等規模的艦隊,進駐日本指定軍營,參加戰犯的逮捕。”

    將視線投向羅斯福,蔣介石的語聲雖不大,但卻又帶著不容質疑的味道。

    “至於駐日佔領軍司令部,根據我方的要求,美國可派出一人出借行佔領軍副司令,英方可派出一人出任副參謀長!”

    好了,這就是沒有談下去的誠意了!

    “主席先生!”

    用稍不滿的說道。

    “說到這裡,我們認為,對日本的佔領方式,應該以分區佔領的方式進行,而不應該以某一方單獨佔領,”

    對日本的單獨佔領,這恰恰是現在盟國方面無法接受的,儘管在名義上,他們同意英美派出部隊,但是卻要求部隊需要在“駐日佔領軍司令部”的指揮下,甚至丘吉爾看來,這無疑是屈辱的。

    “外長先生,我們並沒有單獨佔領日本,出於行政管理上的需要,我們認為分區佔領無疑是極不合適的,而且也並不符合日本民眾的利益,而日本民眾並非我們的敵人,這一點,我們業已達成了共識,因此,我方希望建立一個合適的統一的佔領機構,”

    朝著艾登看了一眼,宋子文繼續說道。

    “因此,我們希望由駐日佔領軍司令部實施盟國對日本的佔領政策,而駐日佔領軍司令部是由中國、美國以及英國廣泛參與的,佔領政策是由三方協商制定的……”

    無論如何,宋子文知道他必須要保證什麼,必須要保證中國對日本的有效佔領,儘管現在他並不在國內,但對日本的佔領,北平與南京已經達成了初步的共識,而唯一需要的就是在開普敦與盟國達成協議——中國必須獲得對日佔領主導地位。

    “先生們,我想,我需要提醒諸位的一點是!”

    提高嗓門,宋子文又繼續說道。

    “自1894年甲午戰爭起,日本給中國帶來了太多痛苦的記憶,而對日佔領政策又事關我國民族尊嚴的恢復,我希望美英兩國必須充分考慮到我國的民族自尊心!這關係到,我國民眾對未來的選擇!”

    一句看似不經意的提醒,卻讓丘吉爾與羅斯福的心底頓時敲響了警鐘,而羅斯福的那張灰白而又疲憊的臉龐上,更是流露出一絲憂慮,宋子文無疑是在表述一個事實——如果對日佔領發生失誤的話,極有可能激起民眾的不滿,進而導致中國在陣營選擇中,做出違背意願或者說違背美國利益的選擇。

    他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從之前獲得的情報——德國計畫派出外長訪華,與中國協商解決俄國佔領區劃分的問題,從而化解中德兩國的利益衝突,這在情報分析人員看來這不過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實際上,也許中德兩國將會就更為深層的問題進行談判,而俄國的亞洲部分,將會是德國送給中國的禮物。

    “如果繼續在日本問題上進行糾纏,那麼……”

    羅斯福暗自考慮著,萬一中國人同德國人達成協議,那麼對美國以及英國來說無疑是極為不利的,甚至可能倒致災難性的後果。

    “關於對日佔領問題,我有一個建議!”

    終於,羅斯福打破了沉默,他那有些疲憊的聲音響起時,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他。

    “我們應該看到,在擊敗日本的戰爭中,中國軍隊做出的貢獻,同樣亦贊同中國成立駐日佔領軍司令部,”

    看似做出讓步的羅斯福,卻突然又把話峰一轉,看著蔣介石說道。

    “但佔領軍司令部作為軍事機構,負責盟國對日本的統治是並不合適的,為更有效的實施對日本的佔領,我認為我們應該有必要成立佔領委員會,通過佔領委員會實施對日本的佔領政策,而這一委員會可以設立9名成員,基本大國一致原則,美中英三國各為三人,另,考慮到佔領軍司令部在佔領日本的事物發揮的重要作用,委員會主席應由佔領軍司令出任!”

    羅斯福的這個建議有著他的私心,根據名額分配,中國很難主導委員會事物,這同樣意味中國很難主導對日本的佔領。

    就在宋子文欲出聲反對時,卻聽到羅斯福看著蔣介石說道。

    “委員會的設立,是為了更好的實施對日本的佔領,而對日本佔領的主因,是為了懲治應對戰爭負責的日本軍人、政客,因此,我認為,委員會設立時間應該為10年,”

    十年?蔣介石有些疑惑的看著羅斯福,那麼十年後呢?

    “出於對未來世界安全責任的負責,既然三國已經就聯合國的成立達成共識,那麼,我認為我們有必要成立“聯合國軍”,以為作為未來世界的和平保障!”

    聯合國軍!

    幾乎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向了羅斯福,甚至包括赫爾等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提出這個建議。

    “因為聯合國軍是由三大國主導小國參與的軍事力量,且其作戰範圍涵蓋全球,因此,我個人設想是,成立聯合國軍四大司令部,”

    在眾人的注視中,羅斯福用緩慢的語速說道。

    “而與三國有關的,則是亞洲司令部,歐洲司令部,以及非洲司令部,而在佔領委員會的使命結束之後,對日佔領事物應移交於亞洲司令部!”

    羅斯福這是什麼意思?

    因為沒有弄明白羅斯福提出這一建議的原因,幾乎所有人都持以謹慎的聽著他繼續說下去。

    “聯合國軍亞洲司令部應設於南京,其防區範圍包括從烏拉爾山直至東南亞地區,日本亦在其防區範圍內!在這一防區內,中國應該發揮主導地位,”

    羅斯福的建議,讓蔣介石的心底微微一動,現在,他明白了,這意味著羅斯福在日本問題上,作出了根本性的讓步,不僅如此,他甚至還極為難得的默認了中國對中亞以及遠東地區的控制。

    “那麼印度呢?”

    因為之前沒有達成共識的原因,丘吉爾連聲反問道。

    “考慮到目前德國對非洲以及印度造成的威脅,印度應該列入非洲司令部的指揮序列!”

    丘吉爾不易察覺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羅斯福的建議,只要印度不在中國人控制下就行。

    “那麼,總統先生,我想問,在戰區司令部內,各國應該發揮什麼樣的作用呢?”

    在內心中並不反對這個建議的,蔣介石出言詢問道。

    “主席先生,無論是對於美國亦或是英國而言,現在歐洲問題無疑是更為迫切的,為了擊敗德國,在接下來的一年內,我們將不得不將大量的軍隊調往歐洲戰場、中東戰場以及北非戰場,且即便是東南亞地區的國家獲得獨立,作為新獨立國家,他們亦很難在世界和平事物中發揮主導作用,因為,中國所需要擔負起的並不僅僅只是領導責任!”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6:10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9
第1206章 決定未來

     1944年元月的開普敦,吸引著全世界的目光,在日本投降之前如此,在其投降之後,這裡同樣也是如此,無論是同盟國也好、軸心國也罷,亦或是那些中立國家,無不是把注意力傾注於此,人們知道,這裡所舉行的“三巨頭會議”將決定未來世界的走向。

    未來是世界的格局,將會由這次“三巨頭會議”決定,他們的決定將會直接影響到許多國家的命運、未來,即便是業已實現了對歐洲大陸控制的德國,亦不得不將自己的注意力傾注於此,他們會作出什麼樣的抉擇呢?

    應該盡快回國!

    在酒店的房間內,凝視著窗外桌灣的美景,蔣介石默默的在心裡想到,他已經來到這裡二十天了,在過去的二十天中,通過談判儘管美英兩國並不情願,但是他們還是作出了許多實質性的讓步。

    比如在東南亞問題上,一開始,他們堅持東南亞殖民地應在交由前宗主國後,再由宗主國制定不超過五年的獨立進程,而現在,他們卻同意東南亞殖民地可以獲得獨立,但需要在未來一年內實施“自由不受任何限制的選舉”,一切政黨都將有權參加選舉並提出候選人,對此,中國當然不會反對。

    在日本問題上,儘管作為讓步,成立了三國平等的佔領委員會,但佔領委員會的核心工作卻是對戰犯的逮捕、審判以及對日本的改造,至於中國所關心的諸如單獨佔領、拆遷日本工廠賠償、日本海軍艦船等一系列的問題,也獲得了實質性的進展,英美兩國同意在五年內逐步撤出駐軍、賠償英美的日本工廠作為兩國援助轉贈中國,雖說“繞了些彎子”,但基本的目的卻達成了。而之所以繞這些彎子越是為了美國以及英國的面子。

    西方人同樣需要面子,雖說未來佔領日本的事物將會在“聯合國軍亞洲司令部”領導下進行,但所謂的亞洲司令部,實際上卻是由中國負責組織,甚至,中國可以借用亞洲司令部的名義,實現對東南亞各國的“軍事控制”。

    甚至即便是在中亞以及西伯利亞的問題上,儘管他們未作出實質性的表態,但卻默認了中國對那些曾屬俄國的土地的“管理”。整體上來說,中國的利益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證。

    但於此同時,蔣介石的內心卻更渴望回國了,作為中國的領袖,長時間的滯留國外並不是一件好事,更何況,現在國內的問題同樣極為嚴峻——隨著戰爭的結束,國內不僅將要面臨多達400萬軍隊的裁撤,而更為重要的是,在過去的幾年間,黨內黨外諸多聲音要求“結束訓政”,儘管政府未作出官方回答,但在私下裡,他已經向黨內外人士承諾“出於戰爭的因素,結束訓政應當在抗戰勝利後的18個至20個月實施。”,雖說只是口頭承諾,但個人的尊嚴和信仰卻使得他不可能違背這一諾言。

    想到國內諸多事物,實際上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關頭,他必須要盡快回國,除去那些問題之外,更為迫切的問題是華北!

    是管明棠!

    想到這個名字,蔣介石的眉頭緊皺,未來應該如何填滿他的“胃口”呢?什麼才能讓他感到滿足呢?

    現在,通過軍事手段解決問題,顯然已經不可能了,而且並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夠選擇的就是政治手段。

    眉頭緊鎖,蔣介石在腦海中反覆思索著近期管明棠發來的十幾份秘電,其中絕大多數是有關中國利益的內容,現在看來,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相應的保證,許多戰後利益被“合法化”的承認了,雖說費了一番周折,但目的卻基本達成了。

    除了……

    “也許,應該去看看羅斯福!”

    想到下午會後有人報告,羅斯福稍感不適,於是蔣介石便暗自輕語道。

    “美齡,聽說羅斯福身體不適,我們去看看他吧!”

    當蔣介石的汽車駛抵羅斯福下榻的賓時,獲悉中國首腦即將來訪的美國總統衛隊的軍官們,已經站在門外,恭候他的光臨了。

    在宋美齡的陪同下——帶上她可以不用帶譯員,蔣介石穿過底層的客廳,順著鋪有地毯的樓梯,慢步登上二樓。

    羅斯福穿著睡衣,平躺在一張大床上,下半身蓋著色彩斑斕的蘇格蘭毛毯,窗簾全都下著,房間裡的光線昏暗,根據先前宋美齡的提醒,蔣介石並沒有詢問羅斯福感覺如何,借此強調他無意使自己的探望帶有禮節色彩——比禮節性的拜訪更有情誼,他們來到床前,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

    “我和美齡很想來看看您!”

    從宋美齡的口中獲知的蔣介石的問候後,羅斯福點頭說道。

    “謝謝您來看我,”

    儘管在會議上,中國人沒有做太多的讓步,但他同樣也知道,對於眼前的這個人而言,他所看重的絕不是所謂的“盟國利益”,他們所看重的中國利益,在歷史上,中國曾一次次的為列強所出賣,他們是絕不可能為了“列強的利益”真正的有所犧牲。

    “我休息的時間不會太長,這病很快就會好的!”

    接著羅斯福又特意強調道。

    “相信,明天下午的例會,我可以正常參加!”

    接著蔣介石便同宋美齡一同在羅斯福的病榻旁邊坐了十來分鐘,慢慢的隨著談話的深處,話便引入了真正的正題。

    “美國希望中國在未來的國際事物中發揮更為重要的作用,我們將中國視為美國的朋友、盟友,儘管,我們之並沒有實質性的盟約,但是,我們依然願意給予貴國最真誠的幫助以及我們的友誼……”

    凝神的望著羅斯福那張流露出內心情感的病容,蔣介石的內心不禁湧起一陣同情之感,這位美國總統的日子並不見得比他好過多少。

    “現在美國國內的輿論以及許多國會議員,最為擔心的是,”

    用那雙無神的眼神凝視著蔣介石,羅斯福道出了他的擔心。

    “掌握了原子彈的中國,在接受了大量的租借物資後,是否會倒向德國,從而成為威脅美國以及世界和平的力量!”

    面對羅斯福的坦誠,蔣介石先沉默片刻,然後緩聲說道。

    “總統先生,請您相信一點,中國會牢記在困難時期給予中國幫助的國家……”

    在道出這句話時,宋美齡注意到一旁的赫爾的目中似乎閃過一道嘲諷,也許他之所以會流露那道眼光,是因為蘇俄的問題吧。

    “……我們同美國有著相似的價值觀,這使得我們之間,有著比其它國家更為廣泛的共同語言……”

    蔣介石說話的速度不快,甚至說很慢,實際上,這些話都是先前在路上,他同宋美齡一遍遍的討論過的,羅斯福愛聽什麼呢?那就說他喜歡聽的吧。

    “……因為我國特殊的國情,使得先總理制定的“軍政”、“訓政”以及“憲政”三個階段,而現在,我國國內民眾認為結束“訓政”的時機已經成熟,因此有必須實施憲政,這意味著在今明兩年內,我國將面臨更為嚴峻的國內問題,這使得我們……”

    看著羅斯福,蔣介石終於挑明了中國的立場。

    “我們必須要將國內事務置於國際事務之前,畢竟,這將關係到未來百年甚至數百年中國的政治穩定以及政局的走向,因此我們不可能在未來的歐洲事物中,發揮太多的作用!”

    這已經是再清楚不過的回答了,中國不可能參加對德國的戰爭。而對蔣介石的回答,羅斯福沉默了,而一旁的赫爾同樣沉默了,現在,他們已經獲知了中國的立場,儘管對於這一立場,他們曾推測過,但現在依然有些難以面對。

    “主席先生,但中國是不可能在國際事務中脫離而出的,畢竟,這場戰爭是世界性的!”

    羅斯福提醒了一聲,然後又接著說道。

    “而且現在貴國已經掌握了致勝的武器,這個時候,你們應該發揮更為重要的作用,而不是專注於國內事務……”

    “總統先生,您要明白,中國的民眾對於對外戰爭,從來就沒有多少熱情,他們既不願意實現國家的擴張,同樣也無意過多的介入國際事務,對於中國民眾而言,他們無意介入任何歐洲的紛爭,於中國民眾看來,日本或許是中國唯一的敵人,在日本投降後,於民眾而言,戰爭已經結束了,在這一情況下,介入歐洲事務,極有可能導致國民的不滿!”

    打著民意的旗號,蔣介石委婉的拒絕了羅斯福的要求,在他打出民意的旗號後,果然,羅斯福無法再加以遊說了,正當羅斯福的神情中流露出失望之色時,卻聽到蔣介石說。

    “不過,儘管我們無意捲入歐洲的事務,但是出於世界和平的考慮,我認為,中國應該在目標的世界大戰中,發揮一定的作用!”

    一定的作用,蔣介石的話不僅吸引了羅斯福,同樣也讓赫爾詫異的打量了他幾眼,這位中國的首腦在說什麼?什麼是一定的作用?

    “總統先生,我認為……”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6: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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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7章 中國的作用

     1月13日,立冬過後第三天,相比於北國,南京的天氣雖說有些濕冷,但卻又有著江南的明媚,天空還是那樣高,雲彩還是那樣淡,太陽還是那樣紅,是一年中最好的時候。遠遠近近的山巒、樹木、房屋和長江上的船隻,都把最細緻的輪廓,以不常見的清晰,在玻璃般透明的空氣中顯露出來。

    此時的南京城內,依還能看到歡迎最高領袖自並普敦歸國的橫幅和海報,無疑對於南京人而言,此次最高領袖的開普敦之行是“勝利”的,用許多報紙的話說,這是百年來中國所參加的真正意義上一次“平等會議”,至於在會議上,中國得到了什麼?眾所周知——在中國的堅持下,韓國、東南亞的獨立得到了保證。至於其它,就不為外人所知了,不過隱約的大家都能猜,在日本問題上,中國並沒有吃虧。

    上午九點,在國民政府內,剛剛回國的蔣介石,雙眼凝視著面前的端站著的陸軍上將,在中國陸軍上將不少,但是真正能夠威脅到中央的,卻只有眼前有這一個人——北方邊防軍司令、華北行政公署主任——管明棠。

    “這確實很讓人振奮!”

    在聽完蔣介石提到開普敦會議的收穫後,管明棠附和著稱讚一聲。

    確實,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開普敦會議中國都可謂是“收穫頗豐”,表面上開普敦會議是為了協調三國合作的事物,但實際上,開普敦會議卻是一次分髒會議,只不過與歷次國際會議不同,這次會議打著“民主、自由”之類的旗號,而中國才是這次會議上的真正贏家。

    英美荷法完全撤出了亞洲殖民地,儘管美國要求舉行自由且不受控制的選舉,並要求以聯合國的名義派出觀察員監督選舉,但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現在,無論是菲律賓也好、荷屬東印也罷,都已經建立起了臨時政府,而在這個臨時政府中,華僑佔據著極大的權力,那些所謂的獨立政府,從一開始就傾賴中國的支持。

    而這不是最重要的,於某種意義上來說東南亞只是中國的後花園,甚至在未來的十幾二十年內,東南亞至多只是中國的原料供應地,相比於東南亞,管明棠更看重的中亞以及西伯利亞的歸屬,換句話來說,就是美英兩國是否會出賣蘇聯。

    結果是肯定的,正如同另一個空間中,在德黑蘭會議上羅斯福、丘吉爾出賣了中國的東北以及蒙古一樣,在這個時空中,流亡印度的蘇俄政府被出賣了——為避免中亞以及西伯利亞為德國佔領,中國獲得了兩地的託管權,託管不過只是剛剛開始,下一步就是用十至二十年的時間,完成對兩地的吞併。

    “中亞以及西伯利亞,在未來將會成為我國的生命線!尤其是在德國佔領中東之後!”

    或許蔣介石無法理解管明棠對荒涼的中亞以及西伯利亞重視,不過因為中亞地區每年向國內供應數百萬噸石油的關係,因此,他只是點了下頭,然後繼續說道。

    “關於德國……”

    話聲稍稍一頓,蔣介石看著管明棠,這也是蔣介石在回到南京的第一天天便接見管明棠的原因。

    “哲勤,於我國國民而言,因歷史之教訓,令其並不願介入國際事務,更勿提為為英法等列強而戰!”

    蔣介石的措辭顯得極為謹慎,而語氣卻又極為平靜。

    “於國民看來,日本系中國唯一之敵人,現這一大敵已然戰敗投降,我國之戰爭業已結束,我雖身在開普敦,亦知在國內各地,許多知名人士業已開始籌備他日國民大會之召開!”

    他一邊說,一邊慢慢的站起身,拄著枴杖慢慢的走上數步,最後又柱著枴杖說道。

    “哲勤,自太平洋戰爭爆發,我國於美國獲得租借法案之援助,總計高達74億餘美元,另獲得超過45億美元之貸款、投資,於我國之工業經濟發展可謂是頗有助益……”

    蔣介石的話,句句都是實話,雖說租借法案援助物資中尚有大半未到位,貸款以及投資中亦有超過半數亦未到位,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否認,在這場戰爭中美國確實給予了中國極大的幫助,除去軍用物資外,中央政府根據租借法案,獲得了超過15億美元的機械設備,並利用巨額貸款,興建了一大批廠礦企業,可以說,正是美援奠定了南方真正工業化的基礎。在這種情況下,用為“回報”,中國確實應該參戰。

    “雖於我國助益頗多,然於開普敦,我仍然婉拒了對德宣戰之要求!”

    “主席,我國確實不益為歐美列強流血!”

    管明棠如實的回答道。

    “這亦是國民之意願!”

    嘴上這麼說著,管明棠的心裡卻明白,眼前的這位“蔣先生”之所以拒絕對德國宣戰,恐怕最根本的原因是自己,如對德宣戰,美國勢必會加大對華北的援助力度,也許會有上百億美元的援助物資會從山東直至遠東的港口運抵,隨著戰爭的繼續,對中央而言,自己會越來越呈尾大不掉的局面。這正是蔣介石和南京諸人所竭力避免的。

    “是啊!這是國民之意願,同樣也是符合我國之利益的”

    蔣介石緊接著說道。

    “多年來,德國是世界列強中唯一平等待我國之國家,在過去多年間,於我國軍事、經濟以及工業發展作出貢獻頗多,若是我們冒然對德宣戰,那麼,我國之國際公信又將置於何地?我們尊重我們的友邦,同樣亦深信友誼的長久……”

    聽蔣介石在那裡高唱著“友邦”,管明棠只是作出一副恭聽狀,他知道,現在蔣介石之所以對自己說這麼說,恐怕並不單單只是告訴自己,中國不會參戰,至少暫時不會參加,恐怕還有其它的目的。

    “可是,現在的問題在於,美國為我國之友邦,德國亦是我國之傳統友邦,兩國在過去多年間,皆給予中國極大幫助,現在兩國處於戰爭之中,我國又當如何自處呢?”

    盯著管明棠,蔣介石的話聲稍頓,沉默片刻後才說道。

    “哲勤於國際事物,你的眼光遠超過國內眾人,你曾言道,無論德國戰勝英美,亦或是英美戰勝德國,於國皆是不利!”

    “是的,主席。”

    管明棠點點頭。

    “這是國際形勢決定的,以世界歷史來看,任何一個大國,都不會容易另一個對其有威脅的國家崛起,歐洲列強崛起過程中總是以擊敗另一個強國作為崛起的代價,這也是兩次世界大戰的直接導火索。現在英國已經沒落,而美德兩國無論誰贏得這場戰爭,即便是置身事外,中國都有可能成為其潛在假想敵,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管明棠的話引起蔣介石的極大興趣,他認真的聽著管明棠的講述,臉龐上的神情也越發的嚴肅起來。

    “……相比於中德或中美共存於世,美德中三國上演三國鼎立之勢,反而更有利於我國,因為無論是控制歐洲的德國亦或是更為強大的美國,想要擊敗對方都需要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在這一情況下,我國的重要性亦將突顯出來,無論是我國加入何方陣營,對另一方都是災難性的,為此,兩國在處理國際事務時,必須以中國為優先,從而避免中國倒向敵方陣營……”

    “換句來說,就是二戰形勢的續演。”

    蔣介石點點頭,然後看著管明棠說道。

    “這麼說來,你也是贊同我國不應該對德國宣戰?”

    “是的!”

    在表示贊同後,管明棠又接著說道。

    “不僅不應該對德宣戰,而且還應該利用我們目前業已掌握的優勢,促成德英美和談,從而結束這場世界大戰!”

    和談!這正是管明棠所需要的,一但和談達成,至少在兩國未擊敗彼此或一方崩潰前,中國將會面臨一個空前有利的國際環境,而這恰恰就是中國所需要的“和平崛起”的環境。

    “和談……”

    蔣介石一怔,目光看似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管明棠,好一會才開口說道。

    “在開普敦時,我曾向羅斯福總統建議,儘管我們無意捲入歐洲的事務,但是出於世界和平的考慮,我認為,中國應該在目標的世界大戰中,發揮一定的作用!”

    微微一頓,蔣介石走到沙發邊坐下去,他的雙手依然拄著枴杖,在片刻的沉默後,他又接著說道。

    “考慮到現在中國是三大國中,唯一擁有與德國聯絡的官方外交渠道,我們願意出面充當調停者,斡旋目前的歐洲紛爭,從促成戰爭的結束以及世界的和平!”

    這正是蔣介石在開普敦對羅斯福說的話,而對於他來說,這將是中國第一次以大國的身份介入國際事務,一但獲得成功的話,歷史將會銘記他對世界和平作出的貢獻,而更為重要一點是,這將決定中國在國際事務中的影響力。

    “嗯……”

    沉吟片刻,管明棠開口說道。

    “調停歐洲戰爭,於我國國際聲譽、威望是極為有利的,同樣……戰後的世界,也需要一個中立的大國在世界事務中發揮他的作用!”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6:26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9
第1208章 蘇俄,印度

     夜幕漸漸的籠罩在這座現代和古代文化相結合的城市中,街道上空空蕩蕩的,只是偶爾可以看到一些戴著俄國士兵的汽車,沿著街道行駛著,卡拉奇,根據月前,在德里達成的《英蘇協議》這座巴基斯坦地區最大的城市,現在是蘇俄流亡政府所在地,儘管英印殖民地政府依然統治著這裡,但現在,這裡與英印西北地區一樣,隨處可以看到俄國士兵以及俄國民眾。

    作為一個地理名詞,現在的俄羅斯或者蘇俄幾乎不復存了,但作為一個國家名詞,這個國家卻依然存在,存在於異國的土地上,125萬軍隊、347萬難民,這就是現在這個“國家”所擁有的全部力量,甚至於,他們之所以被部署在與伊朗交界地區,卻是英國打的小算盤——令其繼續對抗德國人,一但德國人進攻印度,那麼首先遭到打擊的不會是英印軍團,而是流亡在此的蘇軍。

    對於這一點,或許那些普通的蘇軍士兵不曾知曉,但是對於在市中心的那座充滿維多利亞風情的宮殿中蘇俄的高級官員們來說,英國人的居心險惡自然瞞不住他們,但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們又能說什麼呢?

    對於後勤、補給幾乎完全依賴英美的蘇俄流亡政府來說,他們能做的只有默默的忍耐,儘管這些習慣了曾經特權的高級官員們來說,這一切無疑是一種煎熬,但面對現實他們只能忍受著。

    而相比於普通的官員,作為蘇俄流亡政府首腦的斯大林,同樣在默默的忍受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忍受著種種他所認為的侮辱。

    站在這棟維多利亞風格的英式建築的三樓,朝著窗外看去,即看不到克里姆林宮那熟悉的景緻,同樣也呼吸不到冬季時莫斯科那冷瀝的空氣,這裡的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落後。

    “有一天,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這時,門開了,莫托洛夫走了進來,儘管和過去一樣,他依然注意自己的穿著、打扮,但臉色卻帶著幾分倦意,神情中更是偶爾的閃過一絲陰鬱,作為蘇俄的外交部長,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他一直在英國、美國之間奔走著,為蘇俄爭取更有利的外交空間,當然更為重要的是,爭取美國的援助,現在,失去了祖國之後,外國援助則成為政府賴以維持運營的生命線。

    “斯大林同志,美國同意向我們提供10億美元的貸款!英印當局亦同意向我們提供150萬噸糧食……”

    “哦,”

    在莫托洛夫匯報著他這次出行的成果時,斯大林的聲音中同樣帶著倦意,爭取英美的援助,是流亡政府最迫切的任務,甚至壓倒抵抗德國,對於迫不得已流亡海外的他以及蘇俄政府來說,經費以及軍隊的補給是困擾著他們的最為嚴重的問題。

    “斯大林同志,在華盛頓期間,我得到一個消息!”

    在匯報完成這次出訪的收穫後,莫托洛夫又繼續匯報導。

    “根據華盛頓的一些朋友透露的消息來看,羅斯福以及丘吉爾,無意在中亞以及西伯利亞問題上,迫使中國人做出讓步,他們似乎已經同意了中國託管兩地的要求!”

    一種莫名的悲哀之情,在莫托洛夫的心中瀰漫著——俄羅斯被出賣了,被他們的“朋友”出賣了,又一次!

    而出人意料的是,莫托洛夫注意到斯大林同志並沒有因為他的報告,而表現也憤怒甚至不滿,他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吸著他的煙斗,似乎是在思索著什麼。

    “印度有3。5億人口,同時他們還有著極為豐富的礦產資源,一百多年來,一直被英國人視為,英國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確實,在某種意義上確實如此”。

    斯大林的嘴唇輕動著,吐出了一句話來,與莫托洛夫匯報的不同,他所說的卻是印度,卻是南亞次大陸,似乎與蘇俄政府沒有一點關係,但事實上,在斯大林和蘇俄政府高層的眼中,印度卻是蘇維埃的未來。

    握起煙斗吸了一口,斯大林回過頭來望著的莫托洛夫。

    “至少,我們現在可以放心了!一直以來,我們所擔心的問題,現在終於需要去面對了,我們,每一個蘇聯公民都要明白,帝國主義列強利用我們、出賣我們,正是因為他們的陰謀,我們的祖國才會陷入德國人黑暗的統治之中!”

    依如過去一般,又一次,斯大林將所有一切都歸罪於“帝國主義列強”,而這正是他灌輸給流亡海外的軍民的思想,德國或許強大,但他們不過只是劊子手,真正的操刀者卻是帝國主義列強。

    “在此之前,我們一直在考慮著,他們會在什麼時候出賣我們?他們會以何種方式犧牲我們?現在,當這一切都發生之後,我反倒能鬆下了一口氣,因為帝國主義者醜陋的嘴臉完全暴露了,全世界愛好和平的人們很快都會看清楚他們的嘴臉。”

    習慣性的放下煙斗稍加了沉思,斯大林凝視著遠方繼續說道。

    “根據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報來看,美英當局,不僅僅只準備出賣中亞以及西伯利亞以討好中國侵略者,他們甚至還將從根本上出賣我們的利益!”

    話到這裡,斯大林的臉上露出一種壓抑的痛苦與仇恨交錯的神情,以至於很難讓人相信,這兩種神情可以如此混合在一起,中國人終於成功了,他們成功的得到了所希望得到的一切,現在的中國與當年的德國是何其的相像啊。

    相比於德國,斯大林甚至更恨中國,正是中國的進攻,給予了蘇俄最致命的一擊,可以說,正因為中國的進攻,導致了蘇俄的崩潰,儘管有著這樣,那樣的原因,但在斯大林看來,如果沒有中國的進攻,俄國至少能堅持到現在,一但日本投降,俄國便能騰出手來反擊德國人進攻,或許將附出慘重的代價,但最終,蘇聯還是將贏得這場戰爭,但是現在呢?他卻不是不屈辱的選擇海外流亡。中國不僅偷走了屬於俄國的西伯利亞、中亞,甚至將徹底的毀掉了俄羅斯,偷走了屬於俄國的勝利,並將俄國的尊嚴狠狠的踩在地上。

    “的確,我們可以通過租借法案,從美國得到一些武器裝備,從英國得到各種物資,但他們之所以向我們提供這些物資,卻是為了讓我們為他們流血,正如過去一樣,現在,我需要說的是,這種日子必須結束,蘇俄軍人寶貴的鮮血只會為蘇聯的解放以及全人類的解放而戰,絕不會為美英當局的資本家而流!”

    這是一種決心,同樣也是一個決定,在從貝利亞的那裡獲知了有關開普敦會議的內容後。斯大林就開始著手為一切做著準備,現在的印度正在發生著一些變化。在過去的半年間,紅軍情報局正對印度展開了大量的工作,在情報的秘密支持下,印度同志黨的力量已經得到了壯大,對於領導印度的同志黨,斯大林有著充分的信心,畢竟印度同志黨的成立是在第三國際的支持下,於二十二年前於塔什幹成立的。

    “現在,這場世界大戰已經改變了很多事情,儘管德國人佔領了歐洲,但對於帝國主義列強而言,在德國佔領了蘇俄,毀滅了他們的心腹之患後,他們會選擇通過和談的方式結束這場世界大戰,而我們則成為他們拋棄的和出賣的對象,或許,戰爭很快就結束,至少對他們來說是這樣,但是對於我們而言,這場戰爭不過只是剛剛開始,我們需要的就是打敗德國、擊敗希特勒,解放歐洲,歐洲!而要實現這一目標,就必須要發動世界革命!”

    凝視著窗外的印度大地,斯大林用一種充滿期待的口吻說道。

    “只有通過發動世界革命,喚醒全世界所有的無產階級推翻壓迫他們的資本主義國家,我們才能贏得俄羅斯的解放,而那時,不僅僅只是俄羅斯獲得解放,全世界,全人類,也將因此獲得瞭解放!”

    儘管明知道,這甚至有些不切實現,但在這個時候,斯大林並不介意給自己一些希望,聯想到戰後的世界他笑了,全不見先前的不安,這間辦公室中先前充滿的煩燥不安和緊張的氣氛隨之一消。

    但這僅只是一瞬間,數秒後斯大林又變得嚴肅起來。

    “也正因如此,我們必須要看到的是,現在隨著世界革命中心被帝國主義列強聯合摧毀,我們必須要重新建立一個世界革命的中心,而印度,印度就是我們的希望!不僅僅只是我們解放俄羅斯的希望,同樣也是我們贏得這場世界革命徹底勝利的希望!”

    回過頭去,斯大林看著莫托洛夫神情肅然的說道。

    “莫托洛夫同志,重擔再一次壓到你的身上,一但印度發生革命,屆時,我們將不得不面對眾多問題,尤其是外部問題!這就需要你去努力工作,以協助印度人民贏得他們的解放!”
Babcorn 發表於 2019-1-2 15:29
第1209章 蘇俄印度(下)

     一座雄偉的黃色花崗岩拱形建築物,巍然屹立在海濱的岬角之上,俯視著孟買碼頭的停泊場。拱門陰涼處,人群雜沓,摩肩接踵,玩蛇人、算命者、乞丐、遊客、醉生夢死或因吸毒而神志恍惚的嬉皮士、流浪漢和被擁擠不堪的大都會遺棄的奄奄一息的人混跡其間。來往行人中,很少有人抬頭望一眼鐫刻在建築物正上方的銘文,上面赫然書寫:“為慶祝喬治五世國王陛下和瑪麗王后陛下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日巡幸印度,特立此塔,以示紀念。”

    這座素有“印度國門”稱譽的建築物,是地球上蓋世無雙的龐大帝國的凱旋門。這個帝國的疆域遼闊,無邊無際,太陽永遠不會在那裡墜落。凱旋門的巨大身影吸引了世世代代的英國人,他們嚮往光怪陸離的大洋彼岸,告別了養育他們的英格蘭中部地區的村莊或者蘇格蘭的山丘。不少士兵、冒險家、富商大賈和行政官員穿過拱形大門,來到大英帝國壯觀無比的領地,強制推行英國式和平,剝削被征服的大陸,傳播白種人的法令,堅信他們的種族生而治之,他們的帝國千秋萬代,永不衰敗。

    不過世間沒有永恆,帝國同樣也是如此,在戰爭進行了第四年頭,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大英帝國的衰敗已經勢成必然,帝國的長期戰爭和衰敗同樣影響到了這顆王冠上的明珠——宗主國的戰爭極大地加重了印度人民的經濟負擔。在大戰期間被迫承擔了高達6億英鎊的軍費,僅次於英國。英國還向印度徵調了大批的物質和糧食,英國從印度運走500萬噸各種物質和裝備以及500萬噸糧食。巨額的軍費和向宗主國無償提供的“貢賦”,大量糧食的外運使本來就缺糧的印度糧價大幅度上漲,加劇了人民的痛苦,不滿的情緒正在這個國家一點點的醞釀著。

    “革命的時機,正在一點點的成熟!”

    在書店中,看著報紙上有關“糧價高漲”的新聞,扎瓦德默默的在心中嘀咕一聲,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印度各地的糧價高漲,這是因為商人的搶購倒置的,與英國實施配給制不同,在擁有三億人口的印度並沒有實施配給制,也許是因為在這麼龐大的地區實施配給制並不現實,而這卻給予投機商投機的機會,在戰爭時期,糧食是寶貴的戰爭資源,不列顛需要糧食,同樣,印度也需要糧食。在投機商的操縱下,相比於一年前,糧價已經上漲了近六倍,這意味著越來越多的人買不起糧食。

    “民無糧要亂!”

    扎瓦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恰如二十六年前“十月革命”一樣,它的導火索就是食物,現在,在印度導火索已經完成,只差一柄點燃導火索的火炬了。

    火炬,火炬在什麼地方?

    扎瓦德朝著不遠處的托爾瓦爾海軍通訊訓練基地的大門看去,半年前,扎瓦德回到了印度,在孟買開設了這家書店,而他之所以選擇這裡,就是因為這座訓練基地。

    僅僅只用了半年時間,他和同志們便在基地發展了近千名同志,現在那些同志分散在印度皇家海軍的幾十座港口以及基地之中,相比於國大黨以及穆斯森聯盟,主張與英國合作,戰爭爭取賜予獨立不同,剛剛創立的勞動者同盟卻是旗幟鮮明的支持獨立,向那些士兵宣揚“用槍炮奪取獨立”。

    時機!

    凝著眉,扎瓦德站在店門前,看著訓練基地門外的水兵,什麼時候,這裡的才會打響獨立的槍聲呢?

    “咣……”

    似銅鑼敲響的聲音在托爾瓦爾海軍通訊訓練基地的3號食堂內響了起來,那聲金屬的脆響使得人們都紛紛將視線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卻看到一名英國少尉盯視著一名水兵,聲音是餐盤發出的,餐盤被扔到了地上,咖哩飯散落了一地。

    而在他的面前一名身材高大水兵,用毫不客氣的眼光回應著少尉,全沒有因為他是英國人或者軍官,而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現在,我命令你,把地上的飯撿起來,吃掉它!”

    少尉用不容易質疑的口吻命令道,同時輕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水兵,而這個水兵卻站在那裡,像是根本就沒有聽到他的命令似的。

    “我命令你!”

    面對軍官的命令,卡爾比依然用他的眼睛盯視著對方,但內心的憤怒卻讓他的拳頭緊握著,

    “卡爾比!”

    戰友們的喊聲,聽在卡爾比的耳中,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他不想屈辱的蹲下去,撿起了那些飯。

    “這是命令!”

    又是一聲音強調,從少尉的口中傳出來。

    “我不知道,”

    這時卡爾比的嘴唇輕動,一個聲音從他的口中傳出。

    “我們為什麼要忍受這一切呢?我們為他們去打仗,可是他們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呢?歧視,在他們的眼中,印度人,不論是印度教徒,還是穆斯林,我們所得到的只是他們的輕蔑與歧視以及侮辱,我們得到是滿是蚊蟲的帳蓬,而英國人卻可以住在樓房內,我們所食用的……”

    也許,是卡爾比的反抗超出了少尉的意料,也許是少尉被卡爾比的話驚呆了,他幾乎是瞠目結舌的聽著卡爾比說完。

    “閉嘴!”

    訓斥聲從少尉的嗓間發出,但是卻根本就無法阻擋卡爾比說下去,不單少尉被驚呆了,食堂內的印度士兵和基層軍官同樣也被驚呆了。

    “欺壓,因為我們是印度人,而他們是英國人,所以,他們可以隨意的侮辱我們,隨意的欺凌我們,這,就是我們保衛不列顛而得到的回報,……他們,搶走了我們最後一粒糧食,為了保衛他們的不列顛,可是,誰來保衛印度呢?”

    “閉嘴!”

    這次少尉真的憤怒了,當他試圖用自己的拳頭迫使這個水兵服從命令時,他的拳頭卻被水兵一把抓住了,同時,他被猛的一下推倒在地。

    在少尉倒地的時候,原本似有所思的水兵們,先是倒吸一口涼氣,接著人群中響起了一聲聲餐盤摔地的響聲。

    正當水兵們在那裡叫嚷著以爭取他們的權力時,在群情鼎沸之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

    “打倒英帝國主義!”

    下一瞬間,喊聲彙集成了一片,而那些目睹著這一切的低級軍官,或是緊張或是興奮,神情各有不同,在水兵們鼎沸的喊聲中,一部分低級軍官選擇加入其中,還有一部分軍官趁亂逃離了餐廳。

    而原本聽到餐廳內的喧嚷聲前來維持的秩序的水兵,更是拒絕了軍官的命令,加入到“遊行”的陣營之中,遊行,這不過只是場水兵爭取平等的遊行,而許多事情總是會在不經意中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偏差,也許是因為英國軍官的長期壓迫以及歧視,也許是因為多年來對英國人的不滿,也可能是出於對印度獨立的渴望,慢慢的水兵們的喊聲從一開始的爭取權力、平等之類的口號,變成了“打倒英帝國主義”、“革命萬歲”、“印度獨立”之類的口號,而水兵們的口號嚇壞了訓練基地內的英國指揮官,在數千名水兵前往指揮部示威時,槍聲響了起來,指揮官命令衛兵鎮壓“兵變”。

    槍聲!

    托爾瓦爾海軍通訊訓練基地的槍聲,恰如同十月革命時的炮聲一般,將事件推向了新的高潮,初時手無寸鐵的水兵吃了大虧,可片刻後,拿著武器的水兵趕到了指揮部,與保衛指揮部的衛兵激戰起來。

    李氏步槍、布倫輕機槍的射擊聲在空氣中迴蕩著,不時的還會響起幾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在水兵們沒有任何組織的盲目進攻時,基地指揮官得已用未被破壞的電話線向上級作出匯報——訓練基地發生“兵變”。

    訓練基地內的槍聲響起時,在基地外的扎瓦德同樣也聽到了槍聲,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基地內就有他的同志跑來向他作了匯報。

    起義了!

    托爾瓦爾海軍通訊訓練基地發生了起義!

    作為勞動者同盟的成員扎瓦德除去在第一時間向上級匯報外,更是在第一時間,隨同水兵進入基地,根據他的使命,他要領導這場難得的起義,領導水兵們為印度的自由而戰。

    半個小時後,當附近的部隊趕到通訊訓練基地時,他們恰好目睹了驚人的一幕,在軍營前的街道上,數以萬計的民眾擁擠著,人們不斷的歡呼聲,似乎是在為水兵們吶喊,而在吶喊聲中,英印殖民地旗被降下了,一面印度旗幟被升了起來,隨著那面十二年前由印度國大黨設計的旗幟的升起,趕來“鎮壓起義”的印度士兵,無不是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著那面在風中飄揚著的國旗,而基層印度軍官的神情同樣變得複雜起來,在這一刻,在1941年的1月27日,沒有人知道,這意味什麼,同樣也不知道,這象徵著什麼,此時,對於孟買的兩萬餘名水兵來說,這一天,只是一個起義日。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9-1-2 16: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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