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俠】靈鷲飛龍 作者:劉建良 (已完成)

 
li60830 2018-12-26 21:30:0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 12341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6 22:58
一零零

  其實他不知道,一靈乃情魔化身,對付女人最有辦法。她不知道害羞,就要引得她害羞,也就是叫她動情,而一旦她害羞了,便又以別事引開,免得真正羞著了她,女兒心再不肯顯露出來。情魔這一套,深奧玄微。寒月清雖有極高智慧,奈何從未在情場中打過滾,又怎麼能夠識破。

  寒月清寧下心神,道:“就算依你所說,是七夫人殺了方大俠,幕後那隻黑手又殺了七夫人。但你沒有證據啊。方家弟子人人說親眼看見你殺害方大俠,這罪名你又怎麼洗得脫?”

  一靈搖搖頭:“不需要洗脫,只要姐姐相信我,其他人怎麼看,我完全不放在心上。”

  寒月清眉頭一皺,心想:“這人方才正經了一下,轉眼又不正經了。”眼見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惱道:“如果你來的目的就只要我相信你,那你基本上是做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她著惱一靈是不怕的,按著預定的戰略就是要她著惱,惹她動心,但一靈想:“今夜已有所收穫,再要惹得她惱我,那就太不明智了。”忙垂下頭,道:“對不起,惹惱了姐姐了,我走,我走。”低眉順眼,出房,從陽台一躍而下,再未囉嗦一句。

  寒月清反倒又是一呆,想:“怎麼轉眼又這麼老實了。這無賴變來變去,當真讓人難以捉摸。”

  一靈出了方宅,一路上想著寒月清今夜的笑與羞,心動魂搖,不覺手舞足蹈。

  旁邊突有人道:“看這癲子,半夜在這大街上發酒瘋。”

  一靈循聲看去,頓時喜叫出來:“朱萱姐姐。”

  朱萱一身青衫,斜背了劍,站在街旁屋頂上,一靈一躍上屋,朱萱卻轉身就走。道:“隨我來。”

  一靈見了美女,是出了名的一不要臉二不怕死,疾步追去,朱萱卻越奔越快,一靈展開輕功,兜尾緊追,眨眼追出了洛陽城,到了一片荒地中。

  朱萱停步,轉過身來,一靈笑嘻嘻道:“姐姐輕功真是了得,我豁出老命,仍是追姐姐不上。”

  朱萱冷冷的看著他,道:“你知道我叫你來幹什麼?”

  一靈笑嘻嘻搖頭。

  朱萱眼放寒光:“那你還追來,就不怕我再製住你,拿你和俠義道作交易?”

  一靈笑嘻嘻搖頭:“不怕,姐姐如此美絕天人,一靈實在仰慕不已,只恨無以效勞以博姐姐芳心。如果我這個人能對姐姐有作用,別說制住我,便要了我性命,一靈也是一無所懼,毫無怨言。”

  朱萱斜著眼看著他:“難怪鳳丫頭當你心肝寶貝似的,以堂堂金家千金之尊,竟肯委屈自己與其他兩女一同和你拜堂,果然是甜言蜜語,巧舌如簧。”顏色稍霽,卻突然按著胸,咳嗽起來。咳了一會兒,鬆開手,掏出手帕去手上擦,似乎有什麼東西。

  一靈定睛一看,頓時叫出聲來:“血,你受傷了?”

  朱萱身子似乎搖搖欲墜,一靈忙伸手去扶,朱萱卻一下子躍開了去,叱道:“你幹什麼?”

  一靈急了,道:“你受傷了。”

  “我知道我受了傷。”朱萱咬著牙,哼了一聲,手按著左胸,又是一晃。一靈大急,閃電般伸手,這次朱萱沒能避開,給他挾住了雙臂,卻柳眉一豎,叫道:“快放開我。你要幹什麼?”

  一靈最是憐香惜玉,叫道:“我給你看看傷口,你看,你流了好多血。”伸手要去解她衣襟。

  朱萱大驚,猛力掙扎道:“快放開我,放開。”但是一靈雙手把住了她肩,再不松手,一陣掙扎之下,衣襟上又滲出不少血來,不免痛哼出聲。

  一靈急了,道:“傷口又裂開了,你再動,我點你穴道了。”

  朱萱怒叱:“你敢。”羞急之中,猛地一掌向一靈臉上打來,但手方舉起,似乎牽動了傷口,在半空一頓,速度便慢了。

  一靈再不遲疑,雙手用勁,一股內力發出,朱萱頓時全身痠軟,嚶嚀一聲,真跌入一靈懷裡來。一靈一手攬住她身子,一手便去解她衣襟。朱萱無力抗拒,卻就哭了起來,叫:“不,我一個女孩子……叫你看了身子,我怎麼活。”

  一靈略一猶豫,急道:“但你流這麼多血,怎麼得了。這樣好了,我帶你回去叫鳳嬌她們給你包紮。”伸手去抱她。朱萱卻猛地一掙,尖叫道:“不要,鳳丫頭正恨我入骨,我不要她給我包紮。”

  “沒這回事,她怎麼會恨你。”一靈叫。

  “我寧死也不肯叫她給我包紮。”朱萱咬著牙,卻又哼了一聲,本來就白的臉一片慘白。

  一靈大急,再顧不得那許多,道:“我先給你包紮傷口,你若是覺得你給我看了身子活不下去,我就陪你死。”手上用勁,將朱萱兩肩緊緊夾住,另一手飛快的解開了她外衣。

  朱萱掙動不得,眼見衣襟解開,羞急這下,滿臉通紅。

  她青衫之下,只繫著一個肚兜,左上角給映紅了,一靈全不猶豫,解開肚兜帶子,朱萱猛地發出一聲尖叫,一對瑩白如玉、堅挺高聳的玉乳便在尖叫聲裡展露在一靈眼前。一靈乳房看得不少,乍見朱萱雙乳,也不由得一怔,讚道:“真美。”這時無心多看,見朱萱左乳上方,一道傷口,血肉模糊,不時有血滲出來,在她雪白的乳房上繞過一條紅線。

  一靈最見不得女人流血受傷,口中叫道:“哎呀,怎麼這麼重,這麼狠心。”手去身上找藥,卻摸了個空,頓時叫苦不迭,原來他現在是光身慣了,身上是一沒錢,二沒藥,原先做小和尚救人的那一套,早給他扔到九洲外國去了。忙問朱萱:“你有藥沒有?”

  朱萱咬著牙哼了一聲,道:“沒有。”隨即又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還敷藥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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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

  一靈聽了後一句,大喜。方才解開朱萱外衣時,似乎掉下不少小零碎,忙低頭去找,果然找到一盒金創藥,挑了一些,輕輕敷在朱萱傷口上。一則他本有些菩薩心腸,二來最主要的是真的憐香惜玉,看見美麗的女孩子受了傷,他心裡比自己受了傷還要痛苦,此時用心之極,以至朱萱一對美麗至極點的玉乳近在咫尺,也未曾好好欣賞一番。

  敷上藥,再在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圈布,給朱萱包紮好,始才吁了口氣,道:“好了。”撿起地上的肚兜要給朱萱繫上時,朱萱卻猛地一聲羞叫,右手高舉,猛力拍向天靈蓋。

  第十三章 五派之難

  一靈大驚,一手捉住她手,一手抱住她身子,驚道:“你幹什麼,你別想不開。”卻見朱萱嚶嚀一聲,身子急劇顫抖起來,眼睛也閉上了。

  一靈一愣之下,明白了,原來他手環著她身子,情急這下,竟一把摀住了她一隻乳房。

  事情發展出乎意料,一靈又驚又喜,此時朱萱光著上身,秀美絕倫的豐乳房完全袒露在月光下,左肩雖纏了布帶,不僅不掩她的美麗,反更增了一份惹人痛惜的感覺。

  朱萱身子之美,確還遠在金鳳姣三女之上,此時一靈有心欣賞,頓覺心魂蕩漾,心中暗呼:“老天爺真是了不起,竟能造出如此美麗的身體來。”又對自己道:“一靈啊,今日你若叫這上天的傑作毀了,你就再也莫要碰女人。”眼見朱萱性子甚烈,雖然她此時似乎陷入了羞急之下的癱軟中,仍不敢就此對她輕薄,但捂著她乳房的手卻也並不鬆開,湊嘴到她耳邊,用最溫柔的聲音道:“萱姐,姐姐。”

  朱萱的身子大力抖動了一下,顯然對他的呼喚有了反應,卻既不應聲,更不肯睜開眼睛。

  然而情魔對女人的經驗是多麼豐富,一靈知道,朱萱已從極度害羞的迷亂中清醒過來,此時若不激烈反抗,就說明她心裡對自己並不抗拒。

  一靈大喜,繼續在她耳邊用一種溫暖如春的聲調道:“姐姐,你真美,簡直美極了,你知不知道,白天我一見到你,我的心就亂了,完全給你迷住了。我在心裡對蒼天祈禱,我說,老天啊,只要能一輩子陪在朱萱姐姐身旁,我願少要一半的壽命。”

  口中情話綿綿,手中的活動也越來越熱烈。

  一般的人撫弄女人,手就像爪子,只會又搓又揉,斯文些的就溫柔些揉,粗魯些的則是大力的搓,除此再不知手有別的作用。

  而情魔的手不同,情魔的手有靈性,有最細微的感覺,有最繁複的技巧。他每一個指頭都有不同的功用。每一個最細小的動作都能激起對方全新的慾望。這雙手是如此靈異,竟幾乎就能摸著對方的心,每一下,都恰好拔在對方的心弦上。

  金鳳姣水蓮柔幾個與一靈夜夜交歡,可說已久經錘煉,但每逢一靈的手摸上她們的身子,即使隔著衣服,只要輕輕的一按一彈一揉一劃,三女身子就會完全身不由已的軟下去,可見一靈雙手魔力之大,而每夜在床上得到的極度的歡娛,居功至偉的不僅是身體的歡合,他的雙手也給了她們極大的滿足。

  一靈捂著朱萱乳房的手熱烈的動著,時輕輕重,時捏時揉,手指繁複的動作便彷彿在彈一架七絃琴。

  朱萱僅僅一會兒就開始呻吟起來,身子漸漸發熱,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一靈的嘴開始動了,先去她耳上吻著,將她秀美的耳垂含在嘴裡,輕輕的吮著。一靈的舌頭具有與手同等的魔力,它彷彿也是有靈性的,同樣知道怎麼撩起女人的情慾,當他輕輕的在朱萱耳垂上咬下的時候,強烈的刺激叫朱萱叫了出來。

  一靈的嘴移向朱萱的嘴唇,沒想到這回卻失敗了,朱萱猛地一震,突然睜開眼睛,頭向後仰,身子一掙,叫:“不要。”

  一靈不松手,眼睛盯著朱萱眼睛,輕輕叫:“好姐姐,你真的好美。”同時將手的動作放輕柔,手法卻更精巧,明顯地,他能感到朱萱的肌體在顫抖,在歡快的呻吟。

  朱萱果然忍不住呻吟一聲,卻強掙著道:“你不能欺負我,你讓我死。”

  一靈的頭靠攏去,讓眼睛緊緊相對,加重了語調,道:“萱姐,嫁給我。”同時手也加重了幾分力度。

  朱萱又是一聲呻吟,閉了一下眼睛,卻又睜開來,道:“但鳳丫頭她們……”

  “我保證她們會像待親姐姐一樣待你。”一靈肯定的道。他感到朱萱僵硬的身子慢慢軟了下去,再不遲疑,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舌頭抵開她的牙關,攻了進去。舌頭一進入,朱萱的身子頓時完全鬆弛了。一靈將她的小香舌勾過來,細緻熱烈的吮吸著。兩舌的交融激起了朱萱內心的激情,當一靈的舌頭再進入朱萱口裡時,她也主動的吮吸他了。

  一靈知道自己成功了,再不遲疑,手滑下去,解開了朱萱的裙子……

  歡娛如火。出乎一靈意料,朱萱的回應十分熱烈,與她冷峻的外表全然不同。她這種從冷到熱的大幅度轉變,叫一靈既驚又喜,更加憐惜,他的魔覺隱隱的感覺到,較之金鳳姣幾個,朱萱付出了更多的東西。

  良久,朱萱的身子攀上來,仍濕潤著的雙眼幽幽的看著一靈,道:“一靈,你若負了我,我就真的去死。”

  一靈感動的吻她,道:“我若負了萱姐,萱姐就先殺了我,然後再自殺,但還不要放過我這負心人,在陰間再牽了我到閻羅王那兒去,打我入十九層地獄。”

  朱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淚痕猶存,卻是說不出的動人。她輕輕的捶一下一靈,道:“地獄明明只有十八層,你卻說將你打入十九層,不是明明撒謊嗎?”

  一靈也笑了起來,道:“說的越多,就說明我愛姐姐越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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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

  “騙鬼。”朱萱幽幽的道:“你對我的愛,只怕不及鳳丫頭一半的深吧。”

  “絕對不是。”一靈賭咒發誓:“我不能說我愛姐姐比愛鳳姐她們三個深些,但也不會少一毫一釐,我若說了假話,叫我死無……”

  沒說完,朱萱摀住了他的嘴,嗔道:“我不要你發誓,我不管你怎麼樣,總之現在你是我最愛的人,即便你負了我,我也願你好好的,不要你受丁點兒傷害。”

  一靈大是感動,去朱萱唇上,一陣猛吻,朱萱激烈的反應著,柔情無限。

  吻畢,朱萱將頭抬起來,看了看天邊的明月,望著一靈眼睛道:“一靈,你聽說過我們朱家的事嗎?”

  一靈想了想,一些記憶從腦中浮現出來,點了點頭,道:“聽說過,你爺爺朱心劍朱大俠號稱江南第一劍,朱家杏花春雨劍以細密快捷、飄忽靈變見長,四十年前,你爺爺曾與大愚羅漢爭過盟主之位,但五大派支持大愚羅漢,你爺爺未能參予賭鬥。”

  朱萱溫軟的肌體突然變得僵硬起來,恨恨的道:“我爺爺武功不比大愚羅漢差,五大派卻偏偏支持大愚羅漢,致使我爺爺以七十歲的盛年即鬱鬱而終。”

  一靈輕撫她的脊背,撫慰道:“是不公平,不過一切都過去了。”

  “不,沒有過去。”朱萱叫:“我朱家的榮譽受到了污辱,我爹爹也從此抬不起頭來,他苦練武功,發誓在四十年後的二月初二一定要做俠義道盟主,以朱家杏花春雨劍打敗天龍,卻因心中太苦,走火入魔,在他五十八歲那年即含恨離開人間。一靈,你知不知道,爹爹即便在臨死前還拉著我的手喃喃念叼,一定要打敗天龍,一定要證明,朱家杏花春雨劍不僅是江南第一劍,還是天下第一劍。”

  一靈看著朱萱激動的臉,心想:“天下第一真的這麼有吸引力?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力去爭奪?”但沒出聲。

  “我說這些,是告訴你,我朱家為爭回榮譽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也是向你解釋,白天我為什麼要制住你,以爭得與寒月清一搏的機會。如果你不肯原諒我,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朱萱看著一靈的眼睛,幽幽的道。

  “我怎麼會不原諒姐姐?”一靈急忙表白:“其實我根本沒往心裡去,如果早知道姐姐的心事,那我就不讓大鷹把我抓走,而留下來給姐姐了。”

  朱萱不由笑出聲來:“你呀,就會甜言蜜語,大鷹要抓你,你怎麼留下來。”

  一靈方想解釋自己身有三套武功體系,是別人制不住的,突然想起這可說不得,想:“我要說我是天龍,那她非跟我決鬥不可,我才不和她斗呢,除非在床上。”

  眉花眼笑,去朱萱唇上啄了一下,道:“那有什麼不可能?我身子不能動,屁能放啊,打一個屁上去,莫看那大鷹大,也非給我熏跑了不可。”

  朱萱咯咯笑:“這才真是屁話呢。”笑了一會兒,突然又一臉黯然,道:“你不怪我,但鳳丫頭、萬小霞她們是恨我入骨了。”

  一靈忙叫:“怎麼會?不會。”

  “怎麼不會?你今天沒看見,鳳丫頭一心和我拚命的樣子,而萬小霞的天龍五龍,更恨不得要將我碎屍萬段。”說著,竟垂下淚來,道:“以後可怎麼辦呢,我……我還不如……”

  一靈嚇了一大跳,忙道:“萱姐你千萬別出傻念頭,給你說,你只要把你的難處說清楚了,她們會原諒你的。”

  “會嗎?”朱萱睜著大眼看著他。

  “會。況且還有為夫幫你說話呢,她們敢不聽為夫的,三招兩式我就收拾了她們。”一靈嘻嘻笑。

  “三招兩式?”朱萱睜大了眼睛。

  “這樣。”一靈去朱萱腰上一捏。

  朱萱身了一跳,明白了,頓時滿臉通紅,嗔道:“你呀,就會使壞。”

  “是壞嗎?”一靈一雙魔眼魔光四射的看著她,一雙手更四處活動:“是壞嗎?”

  朱萱身子立即起了反應,不由嬌吟出聲,忙求饒道:“不是壞,你是好人,大好人。”

  “那要不要我饒你。”一靈步步進逼。

  “要,好人,放手啊。”朱萱嬌喘著求饒,身子在他魔手的引誘下,四處發火,頓時驚叫出聲。

  一靈哈哈笑:“萱姐原來不知道我的脾氣,我什麼脾氣?山西驢子脾氣,牽著不走,趕著倒退。不要我饒你,我偏饒你,要我饒你啊,我就偏不饒你。”口中奇談怪論,雙手更是大施魔技。

  朱萱給他摸得全身發軟,春潮氾濫,不由恨道:“誰知道你是個山西驢子……啊。”忍不住,伏在一靈身上,回嘴吻他。

  纏綿一陣,穿衣起來,一靈帶朱萱回太白樓來,到房中,三女醒來,卻還都是赤條條的,突見多了個朱萱,一齊驚叫,齊搶被子,搶來搶去,誰也沒蓋住,反而春光大放。朱萱羞得轉過身子,一靈卻是哈哈大笑,得意非凡,心想:“看武林爭鬥,搶什麼天下第一,又怎及得看我三個好老婆光著身子搶被子過癮?”

  三女終於拿被子掩了身子,一齊大發嗔怒,金鳳姣橫眉倒豎,水蓮柔俏臉低沉,連萬小霞也眨巴著大眼睛恨恨的瞪著一靈。

  這陣勢一靈也有點怕,慌忙嬉皮笑臉,拉過朱萱道:“三位好老婆,我給你們帶姐姐來了,朱萱姐姐,大家都認識的,不過現在我宣佈,萱姐已正式做了我的第四個老婆。”

  聽他一通吹,三女齊感詫異,暫時忘了發嗔,看清真是朱萱,三女對視一眼,金鳳姣先就發威了:“一靈,你老實交待,什麼時候溜出去鬼混的。”

  說金鳳姣沒心機也有心機,鬼混這兩個字轟出來,立馬叫一靈叫苦不迭。

  他說朱萱是他老婆,金鳳姣卻說他出去鬼混,是老婆就不叫鬼混,叫鬼混就不是老婆。一靈想不到金鳳姣這般厲害,正要另打主意,朱萱卻啪噠啪噠,落下淚來。

  一靈大吃一驚,慌忙撫慰,朱萱只不做聲,一靈無法可想,手足無措,方才的得意全飛入了爪哇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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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

  他沒辦法,朱萱的眼淚卻引起了三女尤其是水蓮柔、萬小霞的同情。

  水蓮柔道:“朱家姐姐,你莫哭啊。”萬小霞隨聲附和:“是啊。”

  她兩個性子軟,金鳳姣其實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哼了一聲,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靈最是靈醒,一聽她口音略有鬆動,忙道:“萱姐也是不得已,朱家的事你知道的……”便把朱萱和他說的,更加油添醋的全倒了出來。

  他說完,朱萱卻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三女慌了,要爬起來,又顧著赤身露體,金鳳姣一瞪一靈:“你扶萱姐過來啊。”

  一靈大喜,忙扶朱萱到床頭,三女擁著被子圍上來,扶的扶,擦的便幫朱萱擦淚。

  金鳳姣同情的道:“朱爺爺的失意,我們三家其實都為他痛心,他要是能成為天下第一劍,我們三家也有光彩呢。”

  水蓮柔道:“現在我們知道你的苦衷了,是我們不對,你莫哭了吧。”

  萬小霞含著淚道:“你再哭,我也要落淚了。”

  朱萱抓住三女的手,哭道:“三位好姐姐,我實在是……實在是……苦啊。”

  “是,我們知道。”三女一齊勸她,好不容易止住了淚,朱萱道:“我上午才惹了三位姐姐生氣,晚上卻這樣,我本是不敢來的,可是……可是……”

  金鳳姣點頭道:“我們知道。”水蓮柔道:“既然是一靈的妻子,我們就是親姐姐,怎麼可以不見面。”萬小霞應道:“是啊,何況你這麼漂亮,當然要和我們見面。”

  朱萱淚眼汪汪的看著三女:“三位姐姐真的原諒我了?”

  三女一齊點頭。金鳳姣故意叫扳起臉道:“你只要不哭,露一個笑臉兒,我們就一切既往不咎。”

  她這樣子,立時叫朱萱破泣為笑,水蓮柔兩個也都笑了,萬小霞笑道:“鳳姐什麼時候也跟大哥一樣壞了?”

  一靈趁機上來湊趣,道:“我怎麼壞了,誰敢說我壞,誰?”

  金鳳姣胸脯一挺,叫道:“怎麼?想欺負小霞?”

  一靈忙哈腰:“不敢。”委屈的扁扁嘴:“我是說,我明明是個大好人,怎麼就成了大壞蛋?”

  他那樣子引得三女齊笑出聲,金鳳姣哼道:“你若是大好人啊,曹操就不敢畫大白臉了。”

  萬小霞幫腔道:“是啊,大哥有時最壞了。”

  水蓮柔笑道:“我說句公道話,一靈大好人是算不上的,大色鬼卻絕對算得一個。”

  金鳳姣兩個齊笑,金鳳姣摟了朱萱,憐惜的道:“萱姐,你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一下也叫他騙上手了?”

  一靈大叫冤枉:“怎麼是騙呢?是愛。我一見萱姐的面,就發狂的愛上她了,對你們也一樣,難道你們敢說我是騙了你們嗎?”

  三女胸脯一挺,齊道:“就是。”

  一靈頓時洩了氣,哀叫道:“包青天啊,你老人家怎麼死得這麼早,現在有了冤,叫我到哪兒去喊啊。”

  三女咯咯嬌笑,金鳳姣對朱萱一眨眼就給一靈弄上手始終好奇,道:“好姐姐,說嘛。”

  朱萱紅著臉瞟一眼一靈,隨即眼圈一紅,道:“我受了傷,他用強,就……就……”

  三女齊驚叫:“什麼,他敢強暴你。”

  朱萱忙道:“那倒不是,他是……強行要給我……包紮傷口,我一個女孩兒家,給他看……看了,還有什麼說的。”

  三女大感同情,水蓮柔道:“一靈真不是個好人,人家受了傷,他卻來趁火打劫,姐姐的傷口……”

  朱萱指了指左胸,三女明白了,都一齊橫眼看著一靈。均想:“她傷在乳房部位,一靈強要包紮,而且一定毛手毛腳的,也就難怪了。”

  金鳳姣卻又有些奇怪,道:“萱姐,你武功這麼高,誰能傷得了你?”

  萬小霞也道:“是啊。”齊望著朱萱。

  朱萱道:“是一個蒙面人。一靈的事我覺得很蹊蹺,我也知道,一靈是個色鬼,但不會去殺人,我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於是我就到方家去查。”說到這裡,她看一眼一靈,又看三女道:“白天未能勝了寒月清,沒抓住機會,我就想,如果揪出殺方劍詩的真兇,那麼無論五大派還是你們都會感激我,我做盟主就又有了希望。”

  三女一齊點頭,金鳳姣道:“有道理。”

  朱萱道:“我一入方府,也是湊巧,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蒙面人,正奔向方家後院。我就在後面緊緊跟著,但沒想到的是,那蒙面人武功高強之極,我已夠小心了,卻仍然給他發覺了,但我當時並不知道,他隱入一間屋後,我跟去,他突地竄出來,就是一劍,我也是太大意太自信了。沒想到世家還有如此高手,幸虧閃得快,否則……”

  “否則我就沒有這個老婆了。”一靈嘻皮笑臉插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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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四

  三女齊嗔他,金鳳姣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水蓮柔道:“是呀,萱姐受了傷,你還戲弄她。”

  一靈志得意滿的瞅著朱萱,笑嘻嘻道:“有便宜不佔,那可是傻瓜,三位好老婆不妨想一想,以萱姐武功之高,容貌之美,性子之傲,我若不趁火打劫,她能乖乖的做我的好老婆?”

  三女看她得意的樣子,齊聲嬌笑,朱萱含著羞,狠狠的盯他一眼,道:“我是給你害苦了。”

  這一眼卻叫一靈骨子裡都癢了起來,湊近來摟著,道:“好姐姐,不如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我閨房中的風格,且看是苦是樂?”

  朱萱驚羞大叫:“不。”但哪裡由得她。

  雲收雨散,一靈和三女倦極睡去,朱萱卻大睜眼睛,直到天明。

  第二日,本是方劍詩的壽誕,也是俠義道約定各門派齊聚的日子。俠義道各門各派有名的人物在午前幾乎都到了,足有一、兩萬人。聽得方劍詩噩耗,個個憤怒。

  然而洛陽城裡最多的不是俠義道人眾,而是鐵血盟的弟兄。古威、辛無影竟又從各地調了兩萬人來,區區一座洛陽城裡,竟聚集了鐵血盟五萬人馬,比洛陽守軍還多出一倍。

  兩月前大戰,鐵血盟弟兄死中求生,經過惡戰錘煉的鐵血盟弟兄個個豪氣衝天。三堂約束嚴格,服裝齊整,出必成列,行不擾民,那種威武肅穆,自具一股攝人之威。

  俠義道與黑道素來勢成水火,沒事也要大眼瞪小眼,針尖對麥芒,何況還殺了方劍詩。然而俠義道大集洛陽,個個憤慨,卻無人敢來找一靈麻煩。

  鐵血盟勢大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的,是天龍舊屬幫著一靈。天龍之名,即便四十年後,人人仍是聞之心驚,況且俠義道的核心五大派更加上大愚羅漢弟子寒月清尚兩度師出無功,其他人又有多少本事,敢出頭架這梁子。

  天熱,靈柩不能久存,方劍詩的壽辰也變成了出殯的日子。

  熱到是熱鬧,寒月清及五大掌門打頭,方家弟子,俠義道各派人眾,浩浩數萬人,送上北邙山。

  然而越熱鬧,也就越悲憤,明明殺人凶手就在城裡,放著這許多人,竟無法為死者報仇。誰心裡想得開?

  尤其是紫龍真人,看著方劍詩棺木下土,竟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方家三千弟子,許多咬破了嘴唇,三千雙眼睛裡噴出的悲憤的火,熾熱幾乎超過了當頂的太陽。

  寒月清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擔著巨大的心事。

  武當的憤怒已到頂點,隨時有捨命一拼的可能。然而一靈的實力卻又實在太強。武當不是一靈的對手,俠義道其它門派也不會眼看著武當單槍匹馬去拼。只要一打起來,勢必就是一場全面的大決戰。

  後果是不可想像的。

  很有可能,俠義道將全軍覆滅,就此一蹶不振。

  她似乎又看到了四十年前的情景,天龍挾百萬之眾,橫掃天下。那時別說俠義道,便是朝庭也不是天龍的對手啊。

  那時只要有一丁點兒衝動,俠義道將淪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永世不得翻身。

  今日的情況雖不及四十年前嚴重,但拼起來的後果絕好不了多少。

  “不能衝動,千萬不能衝動。”寒月清在心裡叫。

  但火在紫龍真人和方家三千弟子心裡,它們要燃燒,她又怎麼阻得住。

  紫龍真人跪倒,放聲大哭。寒月清心中一震,她知道,此事終於不可避免的要發生了。

  紫龍真人年齡比方劍詩大,地位比方劍詩高,他本不應下跪,他跪,是心中負疚。

  方劍詩親人和弟子齊放悲聲,哭得震天動地。

  紫龍真人仰天悲呼:“方師弟,我無用啊,不能替你報仇,我有愧啊。”

  哭聲更響。

  五虎華昆突然直跳起來,滿臉淚水,形若瘋虎,狂叫道:“是恩師弟子的,隨我去斬了王一靈那惡賊。”

  方家弟子齊跳起來,狂吼:“去。”

  大虎陶正伏到紫龍真人腳前,哭道:“掌門師伯。”

  紫龍真人身子跪如石雕。

  陶正再叫:“掌門師伯。”

  紫龍真人仰首向天:“祖師爺,武當弟子若死而不能閉眼,則武當派也就沒必要再存在下去了。”

  他霍地站起來,看向寒月清:“寒姑娘,武當決意為方劍詩復仇,誓殺惡賊王一靈,身死派滅,在所不惜。”

  陶正霍地跳了起來,振臂狂呼:“方家三千弟子為恩師復仇,粉身碎骨,誓不回頭。”

  三千弟子個個眼中噴火,齊聲高呼:“粉身碎骨,誓不回頭。”

  三千人悲壯的呼聲震得北邙山微微顫動,在場群俠個個熱血沸騰,寒月清卻是手足冰涼。

  極化真人猛地拔出劍,對紫龍真人道:“崆峒誓死支持武當,為方大俠報仇。”

  他一帶頭,群俠不少人叫了起來:“支持武當,為方大俠報仇。”

  極化真人大喜,看看悟本、法性、天風子三個,轉向寒月清:“寒姑娘,你是大愚羅漢之徒,又是我五派向俠義道推薦的盟主,五派都聽你的,請你發令,為方大俠報仇。”

  眾俠客不少人叫了起來:“五派推薦的盟主,就是俠義道的盟主,大家都聽她的。”有人更叫:“盟主,請發令。”
li60830 發表於 2018-12-26 22:58
一零五

  絕世的容光本已讓人心折,更兼是大愚羅漢的弟子,俠義道竟全體認同了寒月清的身份,數萬雙眼睛一齊看著寒月清,等她下令。

  箭已在弦上,寒月清平日清明的禪心此時一片黑暗,再也想不出一個兩全的法子。

  便在這時,猛聽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武當派不應該叫武當派,而應叫無知派,無恥派。”

  眾人齊皆變色,循聲看去,只見不遠處一塊大青石上,一個青衫女子背手而立,一臉冷笑。

  這女子群俠中不少人在昨天見過,正是與寒月清打成平手的朱萱。

  紫龍真人臉上變色,喝道:“朱家丫頭,你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白,武當派明知不是王一靈對手而硬要去送死,不是無知是什麼?自己送死不算,還要拉上整個俠義道,不是無恥是什麼?”

  紫龍真人眼中噴火:“罵得好,還有沒有?”

  朱萱搖頭:“我是沒有了,不過明年二月初二,還有個人會罵你,武當派這幫雜毛,拉了整個俠義道去送死,叫我現在連一個對手也找不到了。紫龍掌門,你猜這個罵你的人是誰?”

  “是誰?”紫龍真人從牙縫裡往外屏氣。

  “是天龍。”朱萱冷然一笑,道:“明年二月初二,天龍趕上封禪頂,封禪頂上卻光零零的一個人也沒有,他趁興而來,掃興而歸,若不罵你,鬼才相信。”

  說到天龍,群俠人人變色,每個人彷彿剛剛想起,他們到這兒來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是商量明年二月初二怎麼對付天龍,而不是與王一靈拚死。

  寒月清將眾俠神色都看在眼裡,暗暗欣喜,對朱萱道:“姐姐有什麼好計教導我們?”

  朱萱冷眼看她,點頭道:“好說,我只想問問紫龍掌門,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掌門人聽過沒有?”

  華昆叫了起來:“你叫我們等十年?”

  朱萱仰天長笑:“方劍詩收的好弟子啊,難怪要死不瞑目了,誰叫你等十年了,明年二月初二,打敗天龍,你再報仇行不行?等到二月初二你也等不得嗎?”

  打敗天龍,這四個字真如玉旨綸音,叫每個人都砰然心動。

  “甚至。”朱萱又道:“我們可以把殺人凶手放在與天龍的賭賽中,如果天龍輸了,且凶手真是王一靈,天龍舊屬還能僻護他嗎?屆時天龍舊屬將自動交出他,群俠兵不刃血,即可為方大俠報仇。”

  “太好了。”天風子叫:“這主意最明智不過。”

  “阿彌陀佛。”悟本禪師及法性神尼齊宣佛號,悟本禪師合首為禮道:“姑娘這個主意,對我俠義道,福莫大焉,老衲代表少林寺,多謝姑娘。”法性神尼也跟著合十,朱萱慌忙回禮,道:“各位大師,紫龍真人,方大俠已死了,報仇便不急在此一時,此時最要緊的,是推舉盟主,以統領大家全力以赴二月初二的泰山大會。”

  “我五大派推舉寒月清姑娘。”紫龍真人噴火的眼睛瞪著朱萱,叫。

  朱萱與寒月清爭做盟主的事,群俠大抵都知道。此時紫龍真人如此急於表態,明顯是報復了。群俠中一些人便想:“堂堂武當掌門,怎麼和個小孩子似的。”

  這時劉世榮、張炳南擠出人群,叫:“江南武林推舉朱萱朱姑娘為俠義道盟主。”

  紫龍真人霍然回道:“你兩人就可以代表江南武林麼?”

  猛聽一聲叫:“江南七大聯鏢支持朱萱姑娘。”

  “江南逍遙山莊支持朱萱姑娘。”“江南船幫支持朱萱姑娘。”烏壓壓擠出一大群人,都是江南各門各派的代表。

  紫龍真人一愣,隨即冷冷的看著朱萱道:“你有什麼資格做俠義道盟主?”

  朱萱冷冷的看著他:“你要什麼資格?是要鬍子長還是頭髮短?若比這兩樣,盟主讓你來當。”

  群俠中發生一片笑聲,江南武林群俠笑聲更響。紫龍真人惱怒的瞪視過去,這下惹火了江南群俠,逍遙山莊逍遙子冷冷的道:“怎麼,你打不過王一靈,欺負得我們到嗎?”

  紫龍真人大怒,幾乎就想沖上去,卻最終忍住了。

  張炳南叫道:“朱萱姑娘為俠義道一員,再由江南群俠推舉,便有了做盟主的資格。現在有兩個候選人,我提議,朱萱姑娘和寒月清姑娘在武功上決勝負,勝者為盟主,明年二月初二,代表俠義道出戰天龍。”

  天風子、悟本幾個對視一眼,齊道:“這主意好。”

  天風道:“即如此,我提議,明日在方府請兩位姑娘決鬥,大夥兒齊做公證人,勝者為盟主。”

  群俠齊聲叫好,一場大禍,彌於無形,寒月清心中大是欣慰,不禁沖朱萱點頭一笑。朱萱也回以一笑。

  寒月清隨群俠下山,一時間,喧鬧半天的北邙山又寂靜下來。

  朱萱站在大石下,望著長龍般下山的群俠隊伍,胸中一股豪情升起,想:“不久,這些人都將聽我的指揮,我將成為武林第一人。”

  正自豪情蕩漾,突覺身子一麻,竟給人點了穴道,同時一雙手圍過來,抱住了她身子。

  朱萱魂飛魄散,本來以她武功,絕無人能掩近身邊而不知覺,但此時正值她心情激盪,神遊物外之際,耳目幾成廢物,竟就此遭了暗算。

  朱萱羞憤交加,欲哭無淚,方才還在想成為天下第一人,眨眼卻成了別人的俘虜,遭受侮辱且不說,更不知有無性命之虞,若就此送命,一身抱負無從施展,那才真是死不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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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

  正感嘆人生無常,突然覺得不對,細細一感覺,頓時又是喜又是怒,心想:“幸虧是這死無賴,若真落在別人手裡,那就慘了,朱萱啊,你要記住這一回,以後要步步小心,再不出半點差錯。”想著,猛地叱道:“一靈你這死無賴,你到底有完沒完?”

  一靈一聲怪叫,猛地將她抱起,面對面摟著,嬉皮笑臉道:“姐姐果然厲害,竟就知道是我。”

  “當然知道是你。”朱萱扳著臉叱道:“若不知道是你,怎麼肯讓你近身,難道我一個女孩子,會讓別人這麼輕薄我嗎,若給別人輕薄了,我就只有死了。”

  一靈大喜,連連點頭,卻又趕忙搖頭,道:“不,姐姐即使給人侮辱了,也千萬不可尋死。我不許你死。”

  朱萱大怒:“你喜歡我給別人侮辱嗎?”

  她動了真怒,一靈頓時慌了,忙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姐姐是我心愛的人,無論發生什麼變故,我對你的心都絕不會變,是我不會說話,我說錯了,我給姐姐解穴,我給姐姐賠禮。”又解穴,又賠禮,忙了個手忙腳亂。

  朱萱卻突然溫柔的箍住了他脖子,幽幽的看著他道:“一靈,你說的是真的嗎?不論我遭了什麼變故,你對我的心都不會變嗎?”

  一靈大力點頭:“是,絕不會變。”

  “如果我做了錯事呢,例如對不住你,讓你受了委屈,甚至傷害了你,你會不會殺我?”

  “傻話。”一靈大叫:“我怎麼會殺你,不論你做了什麼,我不但不會殺你,甚至連怪都不會怪你,我只會怪自己,王一靈你這混蛋,你什麼地方得罪了好萱姐,讓她來恨你。”

  朱萱深深的看著一靈,眼中柔情無限,慢慢送上紅唇,兩個人緊緊的吻在了一起。

  唇分,朱萱將頭緊埋在一靈懷裡。

  一靈看著已到山下的群俠排成的長龍,問朱萱:“真的,萱姐,你是怎麼讓江南武林人物都支持你的?”

  朱萱心中一跳,隨即輕鬆的笑道:“那有什麼,打個招呼就成了。”

  “我怎麼不知道?”

  朱萱心中又是一跳,抬頭看他的眼睛:“你真的什麼都想知道嗎?”一靈大力搖頭:“我不想知道,我惟一想知道的是,你真的要做俠義道盟主嗎?”

  朱萱看著他:“怎麼,你反對?”

  一靈摸摸鼻子:“倒也不是反對,我知道你的志向,我就是想,你若做了盟主,我就不能天天陪著你了。”

  朱萱吁了口氣,撒嬌道:“不,我要你天天陪著我,要嘛。”

  一靈大喜,道:“我當然願意陪著姐姐,我是怕姐姐不要我陪。”

  朱萱噘著嘴:“明明是你自己不願意陪我,卻還怪別人。”

  她秀美無倫,撒起嬌來,當真媚到了骨子裡。一靈大是受用,去她紅唇上拚命吮吸,魂飛魄散,渾忘所以。

  夜間,一番纏綿,一靈與三女均倦極而睡,朱萱卻突地睜開眼睛,悄悄下床穿衣,從敞開的窗口躍了出去。

  但就在她躍出窗口的那一剎那,一靈猛然睜開了眼睛。

  一靈並不是裝睡,他確實是睡著了,朱萱的動作也絕對的輕盈,按理說,一靈是不可能被驚醒的。

  然而一靈與其他任何人不同的是,他體內有陰魔的魔覺,魔覺最靈,即便是在熟睡中,對周圍的異常變化她也始終保持著靈敏的反應。

  朱萱若不出窗口,一靈不會醒來,一出窗口,脫離陰魔的感應,一靈立即就被喚醒了。

  醒來的一靈有一剎那的迷惘,他想叫住朱萱,卻突地又忍住了,穿上衣服,跟了出去,出來,朱萱早已影蹤不見,不過這難不住一靈心中的魔覺,想也不想,拔步追出。

  奔出不遠,遠遠的突有人叫:“喂。”

  一靈轉頭,大喜。清明的月光下,李非仍是一身淡黃衫子,正背手站在一面屋脊上。

  “大哥。”一靈迎過去,喜悅的叫。看著李非的眼睛,心中說不出的歡欣快意,便如看見了久違的至親至愛的人一般,但其實昨天才與李非分手。

  李非也看出了他眼裡的親熱喜悅,心中感動,也報以微微一笑,這一笑發自內心,在他無比俊美的臉龐上展放出來,就好似明月初升的那一剎那,光華四射。

  一靈心中喜悅更增,再了聲:“大哥。”卻就傻傻的看著李非,無話可說。

  李非給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出來,微微轉過頭,道:“你是不是去追朱萱。”

  一靈奇了:“大哥怎麼知道,哦,萱姐方才出來時,大哥看見了。”

  李非搖頭:“方才我沒看見,但今天下午我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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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七

  “今天下午?”一靈叫,想了想道:“下午萱姐是出去了一會,倒與大哥碰得巧。”

  李非側著臉看他,一靈摸摸臉:“怎麼了?”

  李非搖頭:“沒什麼,你知不知道朱萱去哪兒了?”

  一靈嘻嘻一笑:“當然知道,無論她走到哪裡,都瞞不了我。”

  李非眼中露出訝異之色,跟在他身後,卻突然加快了腳步,道:“我們比比腳力。”

  一靈喜叫道:“好。”叫得一聲好,李非已去了老遠,一靈施展身法,全力趕去。

  李非輕功竟高得驚人,僅僅起步一剎那,拉開十餘步距離,此後任一靈竭盡全力,始終無法將距離拉近。一靈身具三個體系的武功,但輕功方面,無論是天龍還是陰魔情魔的,都不比李非強。

  一靈心中大是佩服,想:“大哥果然了得。”

  眨眼出城,李非突地停步,霍地轉身。一靈正將三般身法變來變去,竭力追趕,一個收腳不及,差點直撞到李非懷裡去。

  李非手掌輕輕的抵著一靈心臟,一靈咧嘴一笑,叫:“大哥,還是你厲害。”

  李非看著他,淡淡的道:“如果我這時吐力發掌,你還有命沒有?”

  一靈咧嘴笑:“大哥怎麼會打我?”

  李非深深的看著他,道:“我看你有時候機靈得很,有時對人卻又全不防備。”

  一靈瞪圓了眼睛:“難道要我防備大哥嗎?”

  李非轉過身,淡淡的道:“該防備的就要防備,例如……朱萱。”

  “萱姐,她怎麼了?我為什麼要防備她。”一靈驚訝的叫。

  “你輕點聲好不好。”李非皺眉看他一眼,道:“我看你呀,只要是女人你就犯迷糊,一點防備心也沒有。”

  “那也不見得,我對大哥也不防備啊,大哥可不是女人。”一靈嘻嘻笑。

  李非猛地竄了出去,叫:“噤聲,跟我來。”

  一靈吐了吐舌頭:“大哥又惱我了。一把他和女人拉上,他就著惱。”急步趕上。

  不遠處現出一座林子,李非道:“手腳輕點兒,她兩個可都是厲害人物。”入林,行出一段,李非一揮手,靜靜站著,一靈也停住。

  運轉神功,耳目頓時加倍的清靈,話聲一句句鑽進耳朵裡來,正是朱萱和寒月清的對話聲。

  寒月清的聲音道:“你既做了王一靈妻子,王一靈又是俠義道誓要緝拿的殺人凶手,你怎麼還能做俠義道的盟主?”

  朱萱的聲音道:“姐姐錯了,這正是我比你更適合做盟主的原因,現在俠義道和我夫君兩方,正如兩隻鬥雞,誰都想啄對方一口。這種情勢下,任一方只要稍有動作,立時就是一場不死不休的大戰。我相信,姐姐是所有人裡頭,最不希望看到這種結局的人吧。”

  寒月清道:“是。”

  朱萱道:“那麼姐姐有沒有辦法改變這種局面呢?就算姐姐現在是俠義道的盟主吧。”

  寒月清道:“我沒有辦法。”略停一會兒又道:“現在的局面真的讓人非常擔心,洛陽城裡擠滿了雙方的人馬,隨處都會碰頭,只要有一個人忍不住,就會釀成不可收拾的慘局。”

  朱萱道:“但我若是做了俠義道盟主,我卻可以改變這種局面。我的夫君很愛我,如果我對他說,帶著他所有的人,天龍舊屬、鐵血盟人馬以及他的三位夫人,離開洛陽城,他一定肯聽我的。”

  寒月清興奮的叫了起來:“對啊,這一點萱姐確實做得到,我看得出,尊夫對他的夫人們確實是言聽計從。”

  聽到這裡,李非偏轉頭,伸一個指頭一點一靈額頭,傳音道:“色鬼。”他說一靈,一靈臉沒紅,他自己臉上卻倏地一紅。

  一靈咧嘴一笑,心想:“大哥什麼都好,就是在男女之事上老看不開。”

  朱萱道:“我不僅可以讓我的夫君帶著所有的人離開洛陽,還可以保證,在明年二月初二之前,他的人絕不與俠義道的人發生爭鬥,即便有一點小磨擦,以他疼我之心,也會制止他的人將事情擴大,那麼,大規模的火拚將絕不會發生。”

  寒月清喜叫:“阿彌陀佛,那真是太好了。”欣喜之下,她竟然宣了一聲佛號。

  一靈記得自己原先也最愛宣佛號,心中感動,想:“仙子姐姐真的是這世上最慈悲的人。唉,我卻給她出了這麼大的一個難題。”

  朱萱道:“那姐姐是答應不與我爭這盟主的虛名了?”

  寒月清道:“是,我回去立即向五位大師說,我放棄爭奪盟主的決鬥,並全力支持姐姐做俠義道盟主。”

  朱萱卻搖了搖頭:“這樣不好,若說出真像,以紫龍真人恨我夫君之深,定不會同意我做盟主,所以這件事絕對要守密,在明年二月初二之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是王一靈的妻子,最好的,是你在比劍中輸了給我,那就任何人都沒話說。”

  “真陰險。”李非哼了一聲。

  一靈點了點頭,傳音道:“萱姐這樣做確實過份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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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只是過份了點?”李非鼓起眼睛:“簡直就是用盡心計,包括嫁給你,都是她早策劃好的。”

  “倒也不能這麼說。”一靈搖頭:“你不瞭解萱姐,她有苦衷,而且她嫁給我也另有原因。”

  李非像看一個怪物似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道:“一靈,我發現你這個人雖然好色無賴,骨子裡其實挺善良的。”

  一靈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大哥莫忘了,我本是和尚出身啊,自具大慈悲心。”

  李非掩嘴一笑,瞪他一眼,隨即一指林外,道:“我們出去。”

  出得林子,李非道:“好了,你即體帖關懷你的好老婆,就回家等她吧,我就不進城了。”

  一靈大是不捨,道:“大哥,相聚這一會兒就要分手了嗎,不如我們一起回太白樓去,抵足而眠,做一夜長談吧。”

  李非斜睨著他,道:“你床上躺著那麼多光身美女,怎麼抵足長談?”說著,卻又紅了臉。隨即回身,道:“我去了。”三兩個起落,消失不見。

  一靈怔怔的,想:“大哥比初見時,似乎愛紅臉多了。不過這樣倒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親切。”動身回城,一路上想:“可憐的萱姐,家族壓在她肩上的擔子實在太重了,我一定助她完成心願。”

  朱萱與寒月清的決鬥,先定在方府,後來因人太多,臨時改在了城中大校場,一靈幾個先擔心看不到兩人決鬥,得報大喜,叫古威辛無影進來,道:“調兩萬兄弟,擺兩個方陣,咱們瞧熱鬧去。”

  到大校場,俠義道佔了東、南兩面,鐵血盟兩萬人佔了西、北兩面。俠義道人不少,卻是亂七八糟的擠著,衣服也雜七雜八,又吵吵嚷嚷,看上去簡直是一鍋粥。鐵血盟卻不同了,著裝整齊,都是玄色勁裝,同色包頭,肩背大刀;列隊整齊,兩個萬人隊,列成兩個大方陣,橫看成行,豎看成列,紀律嚴整,均是肅穆的挺立著,無一人作聲。

  兩面對照,鐵血盟兄弟的氣勢明顯壓過了俠義道,金鳳姣幾個看了,均是心花怒放。

  一靈也高興,但還有讓他更高興的,李非乘著金鷹,突然從天而降。

  當李非躍下鷹背,向一靈走去時,全場數萬人,一齊看著他,俠義道本來吵吵嚷嚷,這時也再無一點聲息。

  李非來到方陣,英俊無匹的容貌,高貴恢宏的氣質,震住了所有的人。

  萬小霞低聲驚呼:“天哪,真像傳說中的天神。”

  一靈喜滋滋上前迎接,為他介紹四女,金鳳姣、水蓮柔、萬小霞三個都是眼中放光,臉飛紅霞。朱萱眼中卻有著深深的怵惕疑忌。李非笑著與金鳳姣三個打招呼,對朱萱卻看也不看。

  比劍開始,仍如那日的老樣子,朱萱主攻,劍如冷電,雖是太陽當頂,看的人仍覺肌膚生寒。寒月清以守為主,大愚劍看似愚拙,內蘊神奇,劍勢布成一個圈子,將寒月清身子牢牢護住。

  李非對一靈道:“大愚劍真是了不起,心法系源於佛門因果兩個字,有因方有果,無因即無果,對手攻擊的威力越大,它回應的威力也越大,始終叫對手討不了好處。正如水漲船高,水再大,終也漫不過船去。”

  金鳳姣擔心的道:“那萱姐豈不是要輸?”那日五老說朱萱不是寒月清對手,她並不太信。朱萱劍術之高,幾乎已到了讓人驚心動魄的地步,而且始終是她佔居上風。但今日李非這麼說,她卻有八分信了,因為李非那如太陽般炫目的氣度,有著一種自然的威嚴,叫人不得不信。

  “但萱姐會贏。”一靈笑著看李非:“是吧。”

  李非卻搖搖頭:“不一定。”

  一靈大是奇怪,道:“為什麼?”

  “因為老天爺不想她贏,明年的泰山大會,是當世頂尖高手的較量,由她代寒月清出戰,不說對俠義道不公平,就是對天龍和靈鳳也是一種侮辱。”

  一靈看著李非,心想:“大哥莫非想插手干預這件事?”李非卻並不看他。

  鬥場中,情勢始終未變,朱萱攻如閃電,寒月清守如泰山,恰好是旗鼓相當。

  個多時辰過去,天已近午,當頂烈日爆曬下,朱萱寒月清都是汗如雨下,卻給身上真氣一蒸,化作霧氣,懸在頂上。寒月清頭頂的氣柱的粗而長,朱萱的長差不多,卻細了好些。

  這時金鳳姣幾個也看出來了。金鳳姣道:“萱姐劍術不差,內力卻差了,鬥到最後,萱姐要輸。”說著,欽佩的看一眼李非。

  不僅她們,其他的人也都看了出來,俠義道有不少人已在為寒月清鼓勵吶喊。

  只有一靈覺得奇怪,心想:“她兩個明明商量好的,仙子姐姐讓給萱姐,怎麼突然又不讓了。”

  便在這時,猛聽得朱萱一聲清嘯,攻勢突然又凌厲了許多,更快更急,整個人都化作了一團電光,圍著寒月清前後左右,不停的旋轉,劍風劃破空氣激起的異嘯,直叫人心血下沉。

  群俠的吶喊聲為之一窒,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睛。朱萱攻擊之凌厲,確實叫人怵然心驚。

  李非微微冷笑:“她進,寒月清就該退了,誰都不會疑心,真聰明啊。”

  一靈明白了,昨夜朱萱和寒月清後來肯定還具體商定了相讓的方法,便是朱萱開始留一手,到一定時候突然加力,寒月清再相讓,別人就看不出來。

  果然,在朱萱凌厲的攻擊下,寒月清的劍圈越縮越小,漸趨敗勢。

  群俠的臉色均顯沉重,紫龍、極化兩真人更是臉色發青。

  朱萱又是一聲清嘯,劍光再盛。相應地,寒月清防禦的圈子更小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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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

  現在,所有的人都認定,寒月清必輸無疑。一靈看向李非,卻見李非一臉冷笑。

  便在這時,一隊錦衣衛軍士飛馳入場,當先一名太監揚聲高叫:“聖旨到,朱萱接旨。”

  這變故完全出乎人意料之外,但最驚訝的是一靈,看李非,李非卻毫無表情。

  朱萱顯然不想功敗垂成,猶豫了一下,那太監厲聲高叫:“聖旨到,朱萱,你敢抗旨不接嗎?”

  俠義道與黑道的不同之處在於,俠義道不能公然對抗官府,更不敢公然對抗皇帝。

  朱萱終於收了劍,冷眼看著那太監:“什麼事?”她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語調因強自抑制而有明顯的顫音。

  這裡面只有一靈最能理解她那種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的狂怒悲憤,心想:“萱姐在我面前雖然嬌柔婉轉,其實性子極為剛烈,這種悲憤足可讓她的內腑碎裂。”

  “什麼什麼事?”那太監臉一沉:“民女朱萱,跪下接旨。”

  朱萱終於跪倒。

  太監讀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朱萱,見旨後立即進京,不得有片刻遲延。欽此。”

  如果說方才停手,還有補救餘地,最多辛苦一趟,再重新來過。這回卻是遭了滅頂之災,既是立即進京,哪裡還會允許她再比過,而且就算贏了寒月清,誰知道皇帝要將朱萱怎麼樣,俠義道又怎肯再推她為盟主。

  “為什麼?”朱萱高叫。

  “好大膽。”太監怒喝:“竟敢抗旨,來呀,與我拿下。”身後錦衣衛暴應一聲,直撲朱萱。

  俠義道數萬大俠個個眼睜睜看著,無人敢吱一聲。卻惱了一靈,一聲暴喝:“好大狗膽。來呀 ,與我將這伙王八蛋通通拿下。”

  古威、辛無影全無遲疑,率領鐵血盟兄弟撲出,三、五個對付一個,眨眼將一干錦衣衛全部拿了。

  竟敢拿皇帝欽差,這真正是膽大包天。不僅那太監和一干錦衣衛驚得面如土色,便是那數萬名俠,也個個驚白了臉。

  古威將那太監提到一靈面前,那太監卻還狐假虎威:“好……好……大……大狗膽,敢……敢忤逆……忤逆欽差,想……想造反了嗎?”

  一靈大笑:“造反又怎的。”臉一沉:“與我斬了這狗頭。”古威幾個轟然應諾,直嚇得那太監叩頭不迭,群俠人人變色。這時朱萱冷叱一聲道:“王一靈,你做什麼,快把他放了。”

  一靈笑道:“江南四大家一體同榮,我添為金家姑爺,自然要打這不平。”

  “我的事不要你管。”朱萱悶哼一聲,一頓足,對那太監道:“走吧,我隨你進京。”

  她自己願意,一靈也不好幹涉,只發下令放人,心中卻是大惑不解。

  這時李非忽地低聲道:“她姐姐是皇帝跟前最得寵的貴妃,你不必為她擔心。”

  “有這種事?”一靈大是驚訝,嘆了口氣:“只可惜了萱姐這番心力。”忽地想起心事,看向李非道:“大哥,這件事是不是你動了手腳?”李非回頭看著他:“你說呢?”

  他不怒而威,一靈竟不敢再問下去,心想:“我真蠢,北京到這裡,千里迢迢,一夜之間,大哥能玩什麼花樣出來。”

  他崇敬李非,淨往好裡想,而李非先前的類似未卜先知的奇怪論調,他竟忘了去想。更忘了,對李非的金鷹來說,洛陽到北京,也不過個把時辰的事。

  事情奇峰突轉,五大掌門人對視一眼,齊站出來,悟本禪師道:“各門各派,各位大俠,朱萱既自動退出比劍,便算寒月清姑娘勝,因此,寒姑娘便是我們俠義道的盟主了。”

  眾人齊聲歡呼,江南武林人物如劉世榮等,雖有異議,也是無人做聲,遂成定論。

  眾人輪番上前恭賀。一靈自也不會拉下,寒月清對他冷淡之極,金鳳姣幾個不免忿忿的,一靈卻是不以為忤,反想:“她看我那一眼裡,雖無喜,但也無怒,比橫眉冷對,那是要強多了。”

  唉,古話說愛其屋兼其屋上之烏,正是這話了。

  便在這時,校場外兩條漢子跑了來,一個到天風子面前,一個到極化真人面前,分別說了句什麼,天風子極化真人竟一齊變色。

  寒月清早留上了心,這時叫道:“兩位道長,什麼事?”

  極化真人是霹靂火,怒叫道:“大膽狂徒,竟敢犯我崤山下院,本真人即刻趕去,非將這伙狂徒碎屍萬段不可。”

  天風子比極化真人卻有禮數多了,拱手道:“稟盟主,本派設在熊耳山的下院遭一夥不明身份歹徒的襲擊,情勢岌岌可危,下院弟子飛鴿求援。”

  話剛落音,校場外又跑進幾個人,卻是一個和尚,一個道士,一個尼姑。

  那和尚是少林弟子,到悟本禪師面前,低聲道:“稟方丈,留守本寺達摩院首座飛鴿傳書,一夥不明身份的歹徒騷擾我寺,為首者武功高強之極,寺中弟子拿他不下,請方丈速速回寺。”

  他聲音雖低,有心人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頓時人人色變。少林號稱武林第一大門派,弟子之多,好手之眾,江湖無出其右,現在竟有人老虎頭上拔毛,而且寺中好手還拿他不下,那是什麼人?

  同時,那尼姑到法性神尼面前道:“稟師太,伏牛山太平下院飛鴿傳書,有一夥不明身份凶人攻打甚急,請師太馳援。”

  那道士則是武當弟子,只他聲音最大,對紫龍真人道:“稟掌門人,中條山和桐柏山兩處下院一齊受襲,兩處長老請掌門速派援兵。”

  同一時間,五大門派同時受襲,這種事情,當真亙古未聞,聽了稟報,任五大掌門如何修養精深,也個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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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