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古威騰地站起,手掌一劈,大聲道:“如此最好,老夫正要拿這些狗崽子來祭靈。少盟主,老夫這就下令,調集本堂人手,迎擊青龍會賊子。”
一靈哪有什麼主意,綠竹卻道:“古堂主,請不要衝動。盟主遭害,四大護法三死一遭擒,本盟實力大衰,雖仍可一斗,勝算不多,然而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北面的群英會,得到這個大好機會,一定會傾巢出動,落井下石兼搶地盤。如此兩下夾攻,鐵血盟死無葬身之地。”
古威是老江湖,先因悲憤,想不到這一點,給綠竹一言提醒,頓時冷汗汩汩而下,看著綠竹,道:“綠竹姑娘,你說怎麼辦,難道鐵血盟數十年的心血,就要教他們搶了去?還有盟主之仇,豈非報不了了?”
綠竹道:“鐵血盟還有數萬弟子,三堂好手精銳也尚未受損,仍是一股不可輕侮的力量。此時切忌衝動,最好的,是先保少盟主回到總堂,俗話說蛇無頭不行,鐵血盟沒有盟主,不戰自敗。先得立了盟主,然後再議對敵。收縮精銳,隱伏實力,三堂凝成一個拳頭,在新盟主率領下,未始不可一戰,也未必會盟散人亡。”
一番話,說得古威等十餘人個個熱血沸騰,古威猛地握住綠竹的手,道:“好姑娘,你真是女中諸葛。”看著一靈,道:“少盟主,便請下令。”
一靈聽綠竹說得條條是道,可要他下令,他卻不知該如何說了。
幸虧有綠竹解圍,否則這些人胸中剛燃起的烈火,就要叫一靈這什麼也不懂的少盟主一盆冷水給澆熄了。
綠竹道:“公子自幼離家,盟中之事不甚清楚,便請古堂主代為傳令,命三堂抽調精銳弟子,赴援總堂,餘者隱伏待命,不可枉送性命。”
一靈點頭:“是。”他也只有點頭的本事。
古威躬身應命。鐵血盟以信鴿傳遞信息,眼見數隻白鴿飛入天際,古威道:“老夫開路,請少盟主先回總堂。”當先便行。
嘉陵江兩岸該歸血魂堂魂飛壇管轄,得到消息最快,到晚間便有壇中好手來會,第二日第三日,魂散、魂滅兩壇人眾相繼到來,到第四日,除兩江分舵袁猛,血魂堂三壇會齊。三堂八壇的正副壇主,正副舵主,武功了得的好手少說也有幾十人。各壇調集的精銳弟子除魂飛壇去了兩江分舵只剩五百來人,魂散、魂滅兩壇各有六百來人。實力之強,令一靈咋舌不已。
綠竹和古威商議,上千之眾一齊行動,目標也太大,青龍會追殺一靈的,不過少數精銳好手,自己這面也可相應的以少數高手護送一靈,其餘的弟子可由各壇副壇主率領,分路趕回總堂。
本來按身份,綠竹只是個丫頭,沒有資格和古威商議什麼事情,但古威對綠竹的識見智謀十分欽佩,而且一靈一切都聽綠竹的,綠竹的話,也就等於一靈的話,古威不得不遵。
一靈一行十餘人也是兼程趕路,途中得到消息,北面群英會果然趁火打劫,傾巢南下。青龍會更不用說。鐵血盟弟子遵照指示,收縮精銳,隱伏實力,傷亡不大,然人心浮動,惶惶不可終日。
古威等人均是咬牙切齒,又急又怒。拚命往回趕,這日傍黑時分到一個山角,離忠義谷總堂已不過兩日路程,古威下令休息,吃過飯後繼續趕路,便在這時,四圍狂笑陡起,四條青色人影四面合圍。當面一人正是病龍肖沉。
古威冷眼環視,心中暗驚,其餘三人他都認得,狂龍楚一狂,猛龍金猛,禿龍吳微,青龍會護法五龍這裡竟到了四個。
肖沉陰笑著在一靈臉上一掃,看著古威道:“古堂主,不必再趕路了,鐵血盟總堂已被我青龍會夷為平地,你們沒地方可去了。”
古威未及答話,綠竹卻是面色一變,厲喝:“放屁,忠義谷總堂有數千鐵血健兒嚴密把守,你青龍會的人除非生了翅膀,莫想越雷池一步。”
肖沉其實不過是虛聲恫喝,不想給綠竹一語揭破,老臉一紅,心想:“這丫頭片子不知哪裡鑽出來的,又凶又野,偏生厲害得緊,比那傻小子扎手多了。”嘿嘿一笑,道:“小丫頭牙尖嘴利的,老夫懶得跟你鬥嘴,識相的乖乖束手就縛,否則落在老夫手裡,可有得苦頭吃了。”
莫看肖沉平日一副病歪歪的樣子,青龍會護法五龍中,只他好色,這時瞄著綠竹,心想:“小丫頭身段一流,眼睛水靈靈,施起媚眼來一定迷得死人,就是臉蛋讓人大倒胃口。”沒了色心,因此言詞上倒還乾淨。
古威仰天打個哈哈,大喝道:“姓肖的,小心風大,閃了舌頭,前日落江而逃,今日倒有臉來吹牛皮,嘖嘖嘖,世間皮厚之人,你姓肖的要算得第一個了。”
肖沉惱羞成怒,腰間解下一條軟鞭,喝道:“古威,今日這山角,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古威略一回首,道:“小心保護少盟主。”九環刀一揚,大笑道:“且看是誰先死。”縱身撲上。
他兩個猶未交鋒,另一面卻先動上了手。
青龍會四龍中,有一龍一靈見過,即是那日傷袁猛的乾瘦老頭兒,也就是四龍中的禿龍吳微。袁猛例屬魂飛壇,魂飛壇壇主劉振靈惱恨吳微傷了自已屬下,他善放飛刀,暗地裡掣刀在手,古威一撲出,他飛刀同時出手,竟是後發先至,同時和身猛撲,與吳微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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