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我的一天有48小時 作者:小呆昭 (連載中)

 
mk2258 2018-12-29 08:45:3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6 1244368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8 03:04
第253章 新發現(粽子節快樂~)

  無論在哪個時代,菠菜都是人類最喜歡的娛樂活動之一。

  19世紀的倫敦也不例外,這裡大大小小的賭場大概有上百家,這還不算那些酒館,路邊掰手腕和玩撲克的人。

  第二天傍晚,包括維亞爾在內的三人在貝克街221B集合。

  「考慮到那傢伙的工作性質,他不會去那些非常出名的賭場。」福爾摩斯道,「酒館很適合他,拳擊場也不錯,昨晚我和那些普魯士理髮師進行了……唔,一些非常友好的對話,我得到了他們相遇的那個酒館的名字,我們以此為中心展開搜索,可以提高效率。」

  「所以我們要分頭行動嗎?」張恆問道。

  「可以,我們兩個都見過那傢伙,你和維亞爾一組,我一個人一組,不過他也見過我們,所以我們得稍微化個妝。」福爾摩斯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兩套假髮,還有其他的化妝工具,「你的膚色是個問題,東方人在倫敦會比較顯眼,不過身體可以靠衣服遮擋,臉上塗點煤灰吧,反正是晚上,不細看的話應該看不出來,當然你最好也不要和他離的太近。」

  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動起手來,片刻後一個鍋爐工就新鮮出爐了,而福爾摩斯自己則打扮成了一個有煙癮的老水手。

  張恆記下了福爾摩斯所使用的的手法,當然這只是比較初級的偽裝,遠不如福爾摩斯之前扮成的馬車夫那位惟妙惟肖,至於艾琳艾德勒顛倒性別的吉普賽賣藝人就是更厲害的層次了。

  三人準備好,又換了些零錢,裝在口袋裡就開始行動了。

  張恆和福爾摩斯在十字路口分開,兩人各承包了一片區域,張恆跟紅髮偵探先來到了一家名叫鴿子的酒館,在這裡喝上了一杯,並沒有能遇到目標,這裡的酒客也以紳士居多,普遍看起來比較文雅,也沒有什麼人賭錢,於是隨後兩人又來到了隔壁的拳擊場。

  這裡的人就多得多了,而且人聲鼎沸,兩個健壯的身影正在拳台上廝鬥,而其他的人都在圍觀,張恆和維亞爾不得不花了點力氣才把每個角落都搜索了一遍,而這時台上的拳手也分出了勝負,一人被擊倒在地,沒有再爬起來。

  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顯然是押對了注的一方,當然也有人沮喪的抱住了腦袋,看樣子則是輸了錢的倒霉鬼。

  實際上來過幾次後張恆也能理解為什麼前來看比賽的人會忍不住想要小賭一把,因為絕大多數人都會被這裡的氣氛所感染,身處其間,見識到了有人輕鬆賺錢,很難忍住手癢不自己也玩上一把,當然絕大多數時候還是血本無歸。

  不過紅髮偵探顯然是例外,張恆終於能明白為什麼嚴格如福爾摩斯,也會對維亞爾讚歎有家,這位法國矮個子偵探並不只會溜鬚拍馬,一旦進入到工作狀態中,他的神情就會非常專注,不為任何事情所動搖,一旦發現了和描述相似的人,都會再第一時間偷偷告訴張恆確認。

  不過到目前為止,兩人還是沒碰上那個從劇院逃走的傢伙,張恆甚至懷疑出了昨晚的事情後那傢伙會不會先逃出倫敦避避風頭。

  但是福爾摩斯則堅信對方還留在這裡。

  「像這樣的傢伙雖然不是團隊裡的決策者,但以他的身手也並不是那麼容易替代的,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會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放棄計劃的。」福爾摩斯在行動開始前如是道。

  張恆隨後和紅髮偵探又去逛了一大一小兩個酒館和一個拳擊場,但是不知是否運氣不好,依舊沒有什麼收穫,而且夜色漸漸的也深了。

  「不知道福爾摩斯先生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維亞爾掏出手帕擦了擦腦袋上的汗水,開口道。

  不過就在這時,一旁的張恆卻是突然停下了腳步。

  維亞爾順著某人的目光向前望去,然而目標卻並不符合之前兩人的描述,但是紅髮偵探很機警,按捺住了心中的疑惑,在這時什麼也沒說,眼見張恆扶牆做出一副喝多了嘔吐的樣子,他也在一邊裝作關切的拍著前者的後背。

  目標人物沒有什麼懷疑,目光只是匆匆向這裡掃了一眼,他自己似乎也有什麼急事,就這麼匆匆的離開了。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張恆才停止了乾嘔,站起身來。

  維亞爾這時候也終於可以問出來心中的疑惑,「那傢伙是誰?」

  「首相先生身邊的一個警衛,昨晚在劇院我們照過面。」張恆解釋道。

  剛才從他的對面走過的正是之前警告他不要亂動,打算用手銬銬他的傢伙,因為兩人曾面對面,而張恆身上的偽裝又比較初級,因此保險起見他還是把臉藏了起來,張恆又想起了在油畫案中M先生買通保姆偽造出盜竊痕跡的伎倆,看來對方真的很喜歡這種作案模式,在這一次的行動中似乎又有了故技重施的打算。

  「怎麼辦,我們要跟上去嗎?」紅髮偵探問道。

  張恆略一思索搖頭道,「能確認對方的目標是件好事,不過跟蹤警衛沒有太大的意義,你還記得他是從哪裡出來的嗎?」

  「當然。」維亞爾道。

  「我們先去那裡看看昨晚和我交手的那個傢伙還在不在。」

  張恆和紅髮偵探一頭扎進了目標走出的那家咖啡廳,現在已經是深夜,咖啡廳也快要打烊,裡面只有寥寥數人,就連女服員都在打著哈欠,張恆環視了一圈,並沒有看到普魯士人的身影。

  隨後他又和維亞爾擴大了搜索的範圍,可惜依舊沒有找到目標的影子,最終,他們只能和兩條街外的福爾摩斯重新匯合。

  後者聽張恆介紹了基本情況後,點頭道,「你做的對,被賄賂的人並不是團隊的成員,先不說收受賄賂的事情是否能夠得到證明,抓了他除了打草驚蛇外沒有什麼其他用處,相反,現在我們提前掌握了對方的目標,等於佔據了主動,接下來,可以好好和他們玩一玩這場遊戲了。」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8 19:02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9 13:18
第254章 逼近真相  

  福爾摩斯做主決定暫時不將今晚的事情告訴首相。

  張恆對此沒有異議,維亞爾倒是想說什麼,他總感覺這樣有點不太紳士,等於把首相先生當魚餌釣魚,不過因為他不是英國人,在這種事情上也不是很好開口,於是最終福爾摩斯還是得償所願。

  貝克街小隊再次被召集,另外福爾摩斯這一次還親自上陣,白天化妝成為一個修鞋匠,在首相府不遠處擺起了攤位,晚上則在路邊裝成醉漢。

  結果兩天時間過去,他修鞋都賺了四先令了,卻還是沒有看到普魯士人的影子。

  福爾摩斯本人倒是不怎麼著急,他現在一天只睡三個小時,然而看起來卻是精神抖擻,空閒的時候還有心情拉會兒小提琴。

  至於張恆和維亞爾也沒閒著,兩人這些天也泡在倫敦的酒館和拳擊場裡,想要用這種方法繼續尋找目標,然而和福爾摩斯一樣,兩人都沒有什麼收穫,同時第三天的上午,張恆還得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福爾摩斯被逮捕了。

  張恆和維亞爾在警局看到了大偵探先生,後者坐在長椅上,托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張恆辦理了保釋手續,隨後警察將福爾摩斯放了出來。

  福爾摩斯從警員手裡接過鞋刷和工具盒,一言不發的走出警察局。

  張恆和維亞爾有點擔心福爾摩斯,害怕後者會有什麼想不開的地方,然而福爾摩斯上了馬車後卻突然笑了出來,「有意思,看來這一次我的確低估了對手。」

  「嗯?」

  「說起來有些丟人,」福爾摩斯嘿了一聲,「我很久沒有這麼狼狽過了,本來是去盯人的,結果反而被人家給發現了,倒打了一耙,有人告訴在那條街道巡邏的警員,首相府外發現可疑人士,然後我就被警員給抓了起來,雖然我在警局這邊有點關係,但是事涉首相,警方也沒法立刻釋放我,只能讓你們來把我保釋出去了。」

  「他們認出了你的偽裝?」

  「倒不如說這事從一開始就是個陷阱,」福爾摩斯道,「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我們被人給盯上了,應該是劇院那晚後,我們在嘗試根據手頭的信息找出那個普魯士人,但是對面顯然也在摸我們的底,不得不承認他們在這件事情上做的不錯,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們住在哪裡,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所以這一次我們的行動完全在監視之中,而今天的事情看來就是他們對我的警告。」

  「警告?」

  「是的,看來他們不希望我再插手這件事情。」福爾摩斯道,「但是這同時也預示著,我們已經快要逼近真相了。」

  「抱歉打斷一下,」紅髮偵探撓了撓頭道,「我是不是落下了什麼,我們這兩天不是一無所獲嗎,怎麼就突然逼近真相了。」

  「目前還不知道,但這些天我們一定在無意中做了什麼讓他們緊張的事情,所以在你們到來前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福爾摩斯道。

  福爾摩斯摸了摸口袋,結果發現因為換了衣服他的煙斗並不在口袋裡。

  維亞爾連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雙手遞給了福爾摩斯一根。

  「別急,讓我再想一想。」福爾摩斯抽了口香煙道。

  在福爾摩斯繼續沉思的時候張恆也在回憶著最近幾天裡發生的事情,看看還有什麼遺漏,隨後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輕咦了一聲。

  「你們有什麼發現嗎?」維亞爾現在比什麼人都好奇,恨不得能鑽進張恆和福爾摩斯的腦袋裡。

  「你在想我剛才正在想的事情嗎?」福爾摩斯問張恆。

  後者看向維亞爾,

  「你說過M先生之前的案子都是在法國做的,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法國人的可能性很高。」

  「呃……是的沒錯。」

  「而《卡門》是一出法國歌劇。」

  「……這也沒有問題。」紅髮偵探揚了揚眉毛,「所以?」

  「《卡門》最早是在巴黎首演的,之後來到倫敦,而這時候M先生也恰好出現在倫敦。」張恆道,「這會是偶然嗎?」

  「等等,你們是在暗示M先生是和歌劇團有關的人嗎?」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對面會如此的緊張了。」張恆道。

  「因為那晚我們出現在了劇院,」福爾摩斯道,「對方的人覺得我們可能已經快要接近M先生了。」

  「我現在就去找艾德勒小姐,看看劇團裡有誰是法國人,而且是這段時間才到的倫敦。」張恆果斷道。

  半個小時後張恆來到了艾琳艾德勒的屋外,張恆報了姓名後保姆打開了大門,讓他來到了客廳裡坐下,而此時二樓有琴聲傳來。

  「艾德勒小姐正在練琴,還請您稍等。」保姆道。

  「好的。」張恆在沙發上坐下,保姆為他泡了紅茶,大概一刻鐘後琴聲停止,女歌唱家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看看誰來了,你可是位稀客,張恆先生。」艾琳艾德勒道,她今天穿了一條白色的裙子,看起來就像一株安靜盛開的百合花。

  以艾琳艾德勒的聰慧,張恆也沒有掩飾的意思,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

  女歌唱家的臉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原來如此,你那晚離開就是因為這個案子吧。」

  「還望艾德勒小姐不要見怪。」

  「艾琳,叫我艾琳就好。」女歌唱家道,「我又怎麼能怪罪一個為了改善倫敦治安而努力工作的人呢。」

  「嚴格來說這份工作是無償的。」張恆道,「所以或許稱之為興趣更妥當一些。」

  「這樣就更加讓人敬佩了不是嗎。」艾琳道,她頓了頓,在張恆的對面坐下,給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紅茶。

  「你們在找的人,的確是存在的,他是劇團的法國顧問,之前彩排階段和劇團的聯繫一般都是通過電報,但是這次在倫敦首演,事關重大,所以他也從法國趕了過來,說起來我一直不太喜歡那傢伙,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謙虛但是我能看出來他實際上內心非常驕傲,根本沒有把其他人放在眼裡,尤其是對女性,當然,在方面他倒是做的不錯,可是遺憾的是他並不如他自己所想,是整個劇團裡最聰明的人。」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9 13:24
第255章 案件落幕

  「尤里,他之前曾經約過我一起吃飯,不過我沒有答應,他大概還覺得我和他在法國歌劇團裡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些花瓶一模一樣。」女歌唱家道,同時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可以給你們尤里的地址,甚至還可以幫你們把他給約出來,不過我有什麼好處呢?」

  「你想要什麼?」張恆問道。

  「唔……這問題我還沒有想好。」艾琳眨了眨眼睛。

  「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訴我。」

  「這個提議聽起來不錯。」女歌唱家道,「這樣的話,尤里就是你們的了。」

  …………

  皇家飯店裡,艾琳正和一位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法國男子相向而坐,後者在侃侃而談巴黎的藝術氛圍,有多少傑出的藝術家。而女歌唱家看向對面的眼神中充滿了崇拜,這也讓法國男子感到很受用。

  「很遺憾比才已經不在了,不過我還能介紹其他的劇作家給你認識,我在巴黎音樂節的人脈很廣,如果你在倫敦待倦了,想要來巴黎發展也可以聯繫我。 」

  「哦,您太高看我了,我的法語只會說幾句,真要去了巴黎連生活都不方便,更別說唱歌了。」

  「沒關係,語言是可以學習的,」尤里用餐巾布擦了擦嘴,「你的各項條件都很好,無論是外形,還是演唱技巧,一旦掌握了法語,再加上我的資源,巴黎沒有人是你的對手,這樣你就會成為少有的在法蘭西和英格蘭都取得成功的女歌唱家。」

  艾琳聞言爆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似乎也很嚮往尤里描繪出的美麗現實,舉起手中的酒杯,「還請原諒我先前對您的失禮,我不知道您原來是這麼風趣有趣的人,和我遇到的其他男人完全不同。」

  「到了我這個年紀,除了一點經驗和幽默感外,也不剩下什麼了。」尤里自嘲道,也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他整個人一直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只有一雙眼睛在掠過女歌唱的胸前時才會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得火熱。

  按照他以往的經驗,他之前那一番話已經扣開了艾琳的心扉,後者顯然已經完全沉浸在他所描繪的美好前景中,這也意味著他快要可以得償所願了,也許就在今晚。

  艾琳主動喝酒也讓尤里感到滿意,一旦對方醉倒在這裡,他就可以……不過就在下一刻,尤里卻先感受到了一股暈眩感。

  他自己的酒量自己很清楚,不至於才喝了這麼兩口就倒下,因此尤里立刻意識到,今晚的酒有問題,他的一顆心也沉了下去。

  不過到了此時,他依舊沒有懷疑過女歌唱家,只以為是其他什麼仇家找上了他,這也是絕大多數男人經常會犯得錯誤。

  低估女人。

  強如福爾摩斯也曾在女歌唱家的身上栽跟頭,而這一次大名鼎鼎的M先生也不例外。

  他掙扎著還想通過呼救引起身邊人的注意,謹慎如他,即便是約會身邊也會帶著保鏢在暗處,但是下一刻他的腦袋就躺進了艾琳的懷裡。

  「哦,尤里先生,你看起來有些不勝酒力,不過沒關係,我會送你回去的。」女歌唱家溫柔道。

  隨後她叫來了侍者,讓後者去樓下叫一輛馬車,有福爾摩斯所偽裝的車夫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進飯店內,和艾琳一起架起了尤里。

  另一桌的保鏢有點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尤里真的喝醉了,還是他想趁著這個機會佔點便宜,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跟上,尤里已經被抬到了樓下,保鏢匆匆忙忙的結賬,結果下去的時候馬車已經不見了。

  而這時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張恆和紅髮偵探一前一後將他夾在了中間。

  …………

  油畫案已經過去了一周,福爾摩斯直掐蛇頭的戰術取得了成功,M先生的團伙成員全部被挖了出來,子爵在自家的瓷瓶裡找回了丟失的敏感油畫,維亞爾也已經圓滿完成任務回到了法國。

  不過隨後怎麼在怎麼處理M先生的問題上,福爾摩斯也有些頭疼。

  按理說對面作案無數,絕對算得上是罪犯,然而偏偏他所做的這些案子裡,失主都不敢聲張,也沒有人去報案,所以在法律上很難給他定罪。

  尤里在醒來發現自己落套後也顯得很是光棍,顯然也是吃定了福爾摩斯沒法拿他怎樣,最終還是張恆出馬,才從他的嘴裡將團伙其他人的信息拷問了出來。

  福爾摩斯在得到M先生永不在踏入倫敦的毒誓後,最終選擇將後放回了法國。

  不過張恆倒也不算是一無所獲,經過這個案子後他的個人面板上多出了一個刑偵技能,也算是對他這段時間學習歷史案件,還有親身參與偵破的獎勵,另外抓到M先生後他還有15點的遊戲積分入賬。

  然而他最關心的主線任務,卻是依舊處於未完成狀態。

  張恆本來以為有艾琳的幫助,他可以搶先一步知道M先生的真實身份,實際上也確實如此,然而系統卻似乎並不認可這個結果。

  張恆猜測這可能是因為在這起案件中,大部分推演都是福爾摩斯做出來的,而且最後的時候也是福爾摩斯推理出M先生開始感到害怕,繼而兩人才差不多在同一時間想到了歌劇團,因此系統似乎並不認為是張恆搶先找到了罪犯。

  張恆對此自然有些遺憾,不過倒也沒有太過難受,至少他現在算是大概摸清了獲勝的條件,而且也看到了獲勝的希望,雖然這條路並不容易,但是好在時間還是站在他的身邊的。

  另外經過這個案件他也終於確認福爾摩斯也是人,也會犯錯,當然他的自我糾錯能力也很可怕,油畫案中M先生的一招防御手段,竟然反而被他看出了破綻。

  最後就是張恆總覺得福爾摩斯最終選擇放走M先生還有其他深意在裡面,張恆就這個問題諮詢過福爾摩斯,後者笑了笑,卻是又拿出了他的小提琴。

  「《卡門》我又去聽了一次,的確是出不錯的歌劇,你的朋友艾德勒小姐的演出也很精彩,我尤其喜歡其中一個小節,我把那個小節拉給你聽。」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0 05:35
第256章 小遊戲  

  不知不覺,張恆來到維多利亞時代的倫敦已經過去了五個月。

  他差不多已經習慣了泰晤士河上的霧氣,也習慣了地下拳場的吵雜和喧囂,還有英國人在食物上的貧瘠想像力。

  不過另一方面他的進步很快,刑偵技能在三個月前就達到了LV1,化妝術學的稍晚一些,但是就在上個月也突破到LV1,除此之外,因為經常和艾琳在一起的緣故,在女歌唱家的熏陶下張恆對19世紀的音樂與文學繪畫也有了不少了解。

  他的身上還多出了一個藝術鑑賞的技能,不過暫時只有LV0。

  在油畫案件中,艾琳的幫助不小,然而作為回報的要求她卻始終沒提,就像忘了這事情一樣,只是和張恆像朋友一樣來往,但是以這女人的聰慧和狡黠,張恆並不覺得她真的忘了這件事情。

  張恆只希望對方最終的要求不是什麼太麻煩的事情,不過就目前而言,兩人的相處還算愉快。

  至於另一邊的福爾摩斯就有些一言難盡了。

  剛認識的時候福爾摩斯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雖然偶爾也會做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但是基本不會影響到其他人,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就像蜜月期過去的夫婦,開始逐漸顯露原型。

  福爾摩斯經常會在自己的臥室裡搞些亂七八糟的試驗,除了偷偷把屍體帶回家外,有一次還差點把整棟房子都給點著,哈德森太太對此也頗有怨言,另外,張恆還終於有幸聽到了傳說中的凌晨小提琴聲……

  不過每次「闖了禍」後不久福爾摩斯又會當面來向他道歉,態度誠懇,當然這並不影響他下一次繼續犯錯。

  好在刨除掉這些小摩擦,貝克街的生活還算愉快。

  張恆在福爾摩斯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不只是他的推理方法,還有他各種偏門卻實用的小知識,當然,類似根據靴子上的泥點分辨目標去過哪裡的方法可能只在19世紀才有用,在21世紀鋼筋混凝土築成的城市中會受到不少限制,但即便如此,學習的過程本身也是很有趣的,更別說兩人一起辦過的那些案子了。

  張恆其實之前已經有一定的心理準備,這輪副本的主線任務是破案,而且要搶在福爾摩斯之前找出罪犯,但是如果劇情真的按照原著中發展,那一百個福爾摩斯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一個提前知道答案的玩家。

  實際上到目前為止張恆並沒有遇到原著中的任何案件,按理說現在的時間福爾摩斯應該也和華生完成了血字的研究一案,然而在這輪副本中也沒有出現,張恆倒是也沒有太過意外,這樣才比較正常,否則這輪副本就只是在考察玩家對於原著的熟悉程度了。

  當然擔憂也不是沒有,艾琳艾德勒都出現了,那麼另一個被譽為福爾摩斯畢生之敵的人不知道是否也會在這輪副本中現身呢。

  莫里亞蒂教授,曾被福爾摩斯稱讚為犯罪界的拿破崙,整個歐洲勢力最強的犯罪帝王,在倫敦建立了一個龐大的犯罪帝國,倫敦市裡的一半案子都和他有關,原著中關於莫里亞蒂教授的描述並不多,這也讓後者顯得無比神秘。

  不過他在明面上的身份還是比較清晰的。

  原著中莫里亞蒂教授表面上是在英國一家較小學院中的數學教授,同時在學術界頗有名氣,然而張恆問了幾個數學系的老師,眾人都一致表示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另外莫里亞蒂教授的那本學術著作《小行星力學》張恆也沒在書店裡找到。

  當然,僅僅只有這些證據並不能完全說明莫里亞蒂教授沒有出現在這一輪副本中,

  張恆依舊在警惕著這位犯罪巨頭。

  不過他和福爾摩斯不知道的是,就在這時,另有一樁案子卻是在悄悄的找上他們。

  這天下午,張恆和福爾摩斯坐在公園的長椅上,一邊吃著三明治,一邊玩著兩人最近一直在玩的小遊戲。

  張恆拖著下巴望著面前一位牽著小狗在散步的貴婦,「已婚,毫無疑問,至少有過兩任丈夫,生過孩子,現在的生活條件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好,極其喜歡珠寶首飾,對女僕很吝嗇,實際上也不怎麼喜歡動物,養狗只是因為大家都養狗,順便再給不喜歡的女僕找點事情做,抽煙,偶爾也喝酒,最近參加過一次舞會。 」

  「補充,她生的那個孩子夭折了。」福爾摩斯道。

  「嗯?」

  「我很高興你注意到了她之前曾經從口袋裡掏出過糖果給路邊的孩子,一般情況下只有家裡有孩子的人才隨時帶糖在身上,但是如果你注意她望向那些孩子的眼神,會看出除了寵溺外,還有一絲嫉妒,另外她基本上每週都會來公園發糖給附近的孩子,如果你有孩子,而且孩子還健在,相信我,你是不會對別人家的孩子這麼關愛的。」

  「你這是作弊吧,提前就見過目標。」張恆無語。

  「不,這是經驗,」福爾摩斯搖頭道,「我之前經常來這座公園,所以我有相關的經驗,要知道所有的推理都是建立在經驗的基礎上,你不可能讓我拋棄所有的經驗來完成推理,我的東方朋友。」

  「好吧,下一個。」

  福爾摩斯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男人,「打字員,有妻子,共濟會成員,去過中國,手中的煙斗對他來說有著格外重要的意義,會踢足球,早年應該在海軍待過。」

  「前面都沒有問題,在海軍待過我也能看得出來,會踢足球是因為他之前圍觀過一段時間馬路邊那群孩子踢足球嗎。」

  「不止呢,之前皮球滾到他那裡,他顛的兩下看起來也不錯,不過那時候你正在忙著分三明治大概沒看到。」

  「那煙斗呢,為什麼說煙斗對他有著格外重要的意義。」

  「這是很明顯的事情啊,我的朋友。」福爾摩斯笑道,「那煙斗原價只有六七先令,但是修補都是用銀箍,比煙斗還貴,一般人有這個錢都會直接買新的吧。」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0 23:24
第257章 白教堂連環謀殺案

  張恆拋給福爾摩斯一枚價值半英鎊的金幣,這是兩人先前打賭時的賭資。

  後者接過金幣順手放進口袋裡,同時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罕見的輕鬆笑容,「別灰心,我的東方朋友,和幾個月前相比你的進步已經很大了,但是就像我說的,你所欠缺的只是對這座城市的了解,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只要你在倫敦生活個三五年,類似的經驗和常識自然能補上的。 」

  「但是想要達到你的程度,恐怕不是三五年能實現的。」張恆道。

  「這也是我一直很感興趣的事情。」福爾摩斯將手上剩下的三明治掰成一小條一小條,拋給不遠處的鴿群,「你看起來似乎很執著於超越我或是擊敗我,這件事情對你有什麼非常重要的意義嗎?」

  「對於登山者而言,攀登上最高的山峰應該是所有人的夢想吧。」

  福爾摩斯笑了笑,「你這麼說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了,我的東方朋友,把我比作是這一行裡最高的山峰。」

  就在張恆以為這傢伙轉性了的時候就聽後者又補充道,「雖然在這一行中我的確也找不出比我更出色的人了。」

  「…………」

  張恆想要戰勝福爾摩斯當然不是為了什麼男人的征服欲,只是因為主線任務如此,這是他邁不過去的坎兒,說起來他來到這個副本也已經一百多天了,早已經過了原本的遊戲期限,好在他身上的多餘的24小時開始生效,為他又多提供了二百四十天的遊戲時間,然而這麼多案子下來他依舊沒有能戰勝福爾摩斯哪怕一次。

  這位維多利亞時代的大偵探的確名不虛傳。

  不過剝離開福爾摩斯身上的諸多光環,這段時間的同居生活倒是也讓張恆認識到了一個更加真實和立體的福爾摩斯,福爾摩斯也是人不是神,而是人就會犯錯,有弱點,但是也必須得承認,公平競爭的情況下,又是在對方的主場,兩人之間的確存在有一定的差距。

  不過張恆並不認為自己真的就一點機會也沒有。

  福爾摩斯的驕傲是有道理的,誠如他自己所言他是這個時代偵探這一行中當之無愧的最高峰,但是另一邊的張恆也不弱,兩人的身上本來就有很多的共同點,敏銳的觀察能力,出色的推理能力,同樣冷靜的頭腦。

  除此之外,經過這麼多輪副本的歷練,張恆也早就不是之前那個單純的學生,差距並非無法逾越,他估計福爾摩斯的刑偵技能大概在LV3的頂部位置,但是當他的技能突破到LV2,有艾琳相助,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張恆估摸真正的競爭會在那時開始,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的機會來的卻比計劃中要早。

  「看看這篇新聞,」福爾摩斯遞過手中的報紙,饒有興趣道,「看來我們無聊的生活又要結束了。」

  張恆接過報紙,只是看到標題時就愣了下。

  白教堂連環謀殺案兇手來信,挑釁蘇格蘭場,市民盼警方早日緝拿兇手!

  看到白教堂連環謀殺案張幾個字恆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後世某一樁一直未偵破的懸案,而再讀下去,報紙上的記載也在和他的記憶一一重合。

  19世紀末的倫敦,最出名的案件是什麼?非開膛手傑克莫屬。

  短短三個月的時間裡,在倫敦東區白教堂一帶共發生了六起女性遇害的命案(通常認為其中五起和開膛手傑克有關),受害者的身份無一例外都是伎女,作案者的手法極度殘忍,同時因為缺乏證據,導致此案一直懸而未決。

  於是一直到今天開膛手傑克的身份依舊是一個謎,各種各樣的說法都有,可惜終究因為時間太過久遠,而無從得證。

  不過如果張恆沒記錯的話開膛手傑克是在1888年秋季開始活動的,但是現在他所處的時間是血字研究一案的1881年,張恆原本沒想到自己會提前七年時間撞上這個著名的殺人狂。

  然而張恆立刻意識到這很可能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儘管過去了百年時間,但是後世對於1888年發生在白教堂附近的連環殺人案的興趣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開膛手傑克就像是一個火熱的IP,周邊都出了一大堆,相關的影視小說更是如雨後春筍。

  無論是警方、偵探還是各路粉絲,都曾追著心目中的線索找到自己認定的真兇,只是誰也沒法說服誰,張恆也簡單了解過其中一些說法,這也意味著在這次的案件中他和福爾摩斯的起點終於被拉近了,福爾摩斯有主場優勢,而他則有後世各種稀奇古怪的猜想。

  不過張恆同時也很清楚,這一輪副本不會有這麼簡單。

  就拿受害人來說,如今遇害的幾個受害者,年齡和姓名就和原案中並不一樣,這倒是很好理解,因為開膛手傑克的目標本身就具有隨機性,同時又因為犯案時間提前了七年,原案中的很多人甚至都還沒開始從事這一行業,自然也就不會再遇害。

  而且這一次兇手犯案的時間間隔也明顯縮短了。

  但目前為止,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裡已經有三人遇害,同時報社也收到了以「親愛的老闆」起頭的第一封信。

  整個蘇格蘭都為凶手囂張至極的態度而震動,當然更多的人並不認為這是兇手本人所寫,同時恐慌正在東區蔓延,女性,尤其是獨居的正在從事某一行當的女性開始人人自危,同時公眾也開始埋怨起警方辦事不利來。

  難怪福爾摩斯看到新聞後會說無聊的生活要結束了。

  兩人沒有在公園繼續待下去,福爾摩斯在第一時間叫了馬車,等回到貝克街221B,果然也在門外看到了另外兩輛停靠在路邊的馬車。

  「看來今天我們的訪客還不少。」福爾摩斯一邊說著一邊敲響了屋門。

  哈德森太太拉開門,她的臉上顯得很是忐忑,顯然也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局面,看到門外的張恆和福爾摩斯長舒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你們兩個可算回來了,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的警察登門拜訪,張我倒不是很擔心,他一直是個奉公守法彬彬有禮的好人,倒是福爾摩斯先生您不會是外面惹了什麼事情吧?」

  「別擔心,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福爾摩斯笑道,另外又道,「而且你的眼光可是著實不敢恭維,我們的東方朋友可沒有你說的這麼人畜無害,哈德森太太,你是沒有見過他在拳擊場上的表現,他可是一頭貨真價實的猛獸。」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1 02:11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1 02:08
第258章 字跡  

  張恆和福爾摩斯走進客廳,果然如哈德森太太所言,今天的貝克街221B格外的熱鬧。

  除了格雷格森、雷斯垂德等一批熟面孔外,竟然連警察局的一位副局長都來了,看得出他的心情並不是很美,就連坐都沒有坐下,一直在窗邊不停踱步,眼見上司如此,其他人自然也沒有大搖大擺坐下的道理。

  於是一群人就這麼在乾杵在客廳裡,明明有地方,卻沒人坐下,這場面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只是沒人能笑得出來,蘇格蘭場的警官們看起來個個表情嚴肅。

  眼見福爾摩斯走進來,眾人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看樣子諸位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啊。」福爾摩斯道,「雷斯垂德你早餐吃的燕麥和煎蛋嗎。」

  「都這種時候了,您就別拿我們尋開心了。」矮個警官苦笑道。

  警察局副局長抬頭,這時望向福爾摩斯的目光就像一個溺水的人望著身邊唯一一根稻草一樣,他大步走了上來,伸出手熱切道,「久聞福爾摩斯先生大名,雷斯垂德、霍普金斯等人都經常跟我聊起您來,說您是整個倫敦乃至整個歐洲最具才華最優秀的偵探,另外,之前泰晤士河上那具無名女屍的案我們還沒來得及感謝您的援手。」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福爾摩斯和副局長握手,隨後示意對方坐在沙發裡。

  眼見上司落座,蘇格蘭場的各位警官也終於能夠各歸各位。

  張恆讓哈德森太太又從餐廳搬出幾把椅子來,自己也在福爾摩斯身邊坐下。

  副局長看來在來貝克街之前也做了不少功課,早就知道福爾摩斯的身邊最近一直有位東方偵探,所以見狀也沒說什麼,迫不及待的就直奔主題,望著福爾摩斯道,「想必您也知道我們這次登門的原因。」

  「是為了白教堂一帶的連環殺人案吧。」福爾摩斯笑了笑,又摸出了他的那只煙斗,「我看到了報紙上的新聞。」他頓了頓又道,「左撇子,男性,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性格不夠堅強,且不穩定,同時思想傳統保守。」

  「這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副局長聞言怔了怔,「我們好像還沒有開始跟您介紹案情,還是說您之前曾經偷偷的去現場看過?其實……報紙上的信息是經過一定修飾的,倒不是為了掩蓋真相,主要是擔心在民眾中再次引發沒必要的恐慌。」

  福爾摩斯用煙斗指了指報紙上信件的照片,「報導或許經過修飾,但是照片總是真的吧,以上推論並不是根據報紙中的描述做出的,而是那封寄給報社的信中的字跡所展現出的。」

  「哦?」副局長先生有些驚訝,「從字跡上也能看出這麼多東西嗎?」

  「當然,這就像是一種藝術。」福爾摩斯道,「優秀的筆跡學家應該能看到遠比字面意思更多的信息。」

  眼見副局長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偵探先生破例主動解釋了一番,「年齡就不說了,這部分太麻煩,真想了解的話可以看我兩年前發表的一篇論文,年輕人和老年人的字蹟有著明顯的區別,理論上來說,絕大部分字跡上都能看出書寫者的年齡大小,當然,這種能力需要經過鍛煉,男性和女性的字跡也很好辨認,不同性別的審美有偏差,左撇子的話就更​​簡單了,你們注意到信裡的墨跡了嗎,因為是左手寫字,手掌更容易蹭到字跡,所以這封信裡花掉的地方格外多。」

  「那性格不夠堅強,且不穩定,思想傳統又是怎麼看出來的?」副局長疑惑道。

  「注意看這封信裡的長字母沒有高過一般的字母,你看他的d寫的像是a,

  i和e的高度也一樣,性格堅強的人無論身處什麼環境,字的高矮總是分明的,反之,自然就是現在這種情況,同樣的,你看字母k他都寫的大小不一,這說明他的性格很不穩定,不過信裡大寫的字母倒是還算工整,這表明他的思想保守。」

  福爾摩斯道,「以上就是我從字跡上發現的信息,但是你們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並沒有證據證明寫下這封信的人就是兇手,在這種時候亦不能排除有人渾水摸魚給警方添亂的可能。

  副局長先生倒是顯得很坦誠,「您已經不止一次證明過自己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案子不瞞您說,我們警方這邊的壓力很大,不止議會那邊,就連女王陛下也放出話來,要我們限期破案,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有太多頭緒,您也知道東區是個什麼地方,那裡的情況很複雜,而且魚龍混雜,格雷格森他們先後鎖定過一些嫌疑人,但是之後又陸續排除了嫌疑,我們現在……是沒有太好的辦法了,所以只能向您求助,如能按期破案,警方這邊也必有重謝。」

  「您太客氣了。」福爾摩斯客氣道,「我本人正好對這個案子也很感興趣,就算沒有什麼報酬也會出手的。」

  副局長聞言大喜,「太好了!這是我今天聽到的唯一的好消息,正好現在也快到中午了,我在餐廳訂了位置,您和您的朋友……」

  福爾摩斯打斷了對面的話,「我這人一旦工作起來,就會完全忘記其他事情,所以吃飯就不必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那更好了,那更好了。」副局長連連點頭,「聽說您和雷斯垂德他們都認識,那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吩咐給他們,只要警方能力範圍內的,都會無條件滿足。」

  雷斯垂德等人的神色多少有點尷尬,他們本身都是蘇格蘭場的,之前也不是沒找福爾摩斯幫過忙,但是眼前這一幕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就像是公開承認了倫敦警方的無能,當然,從這其中似乎還能聽到一些副局長先生的不滿。

  福爾摩斯倒是沒說什麼,起身道,「既然如此,先生們我們就趕緊開工吧。」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1 02:16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1 22:47
第259章 屍檢(感謝江南南的白銀盟~)  

  副局長先生在拜訪完福爾摩斯後就匆匆離開,繼續去應付來自媒體和議會的壓力了,其他人也回歸各自的工作崗位,只留下雷斯垂德作為陪同。

  雖然偵破白教堂的連環殺人案是現在警方的重中之重,但不代表著其他的工作和案件就可以完全放下,倫敦作為歐洲乃至世界最大的城市,這裡的警務工作可一點都不輕鬆,尤其現在又是多事之秋,因為白教堂發生的兇殺案讓不少本來就不老實的傢伙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再加上普通民眾中愈演愈烈的恐慌,現在整個倫敦的警察都取消了休假。

  雷斯垂德從第一起命案出現的時候就在跟進,他也是最了解這輪案件的人,由他留下配合自然是最合適的選擇。

  三人走下了馬車,不遠處就是停屍房,迄今為止共有三位女性遇害,年齡從三十四歲到五十歲不等,其中前兩個受害者的屍體已經交還給了家屬朋友下葬,而第三人因為是兩天前遇害的,再加上也沒有什麼家人,屍體倒是還在。

  福爾摩斯正打算進門,卻被張恆給攔下了,後者對雷斯垂德道,「能稍微給我們點時間嗎。」

  矮個警官做了個請便的手勢,隨後走到了一邊,耐心等待。

  張恆開口道,「這個案子……我希望我們兩個可以分開偵破。」

  「哦?」福爾摩斯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頗有興趣的神色,問道,「原因呢。」

  「我想要驗證一下這段時間的所學。」張恆道。

  福爾摩斯望向他的眼睛,張恆不知道對方是否從中看出了什麼,不過最終福爾摩斯只是笑了笑,道,「好啊,有你加入這件事情也會變得更加有趣,既然如此這一次我們就來賭一賭誰先抓到兇手吧,輸得人要提供兩張歌皇后劇院的劇票。」

  「…………你最近是看歌劇上癮了嗎。」不過張恆也沒有猶豫,很爽快的就答應了這個賭約。

  兩人之間的交談只花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隨後叫回了雷斯垂德,由後者開始介紹案件。

  「死者名叫柏妮絲,今年46歲,和之前兩人一樣,同樣也是生活在東區最底層的伎女,她的屍體在她所居住的廉價公寓後的籬笆裡被發現,最先找到她的是一位車夫,名叫斯萊特,基本可以排除嫌疑。」

  矮個警官掀開了裹屍布,繼續介紹道,「案發時間據法醫推測在凌晨五點左右,致命傷在脖頸,被利刃劃開,手法和早些時候我們遇到的另外兩起命案相同,同時在死後也慘遭兇手剖腹,那個車夫發現她的時候有一段腸子都被甩到了右肩上。」

  雷斯垂德一邊說著一邊將現場的照片給了福爾摩斯和張恆一份,「不過不同的是,她的部分子宮和腹部的肉塊也被割走了,這也是最讓我們困惑的地方,我完全想像不到,兇手取走這些肉塊是用來幹什麼的。」

  福爾摩斯的眼睛亮了起來,卻沒急著說什麼,而是問一旁的張恆道,「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你先吧。」張恆還在翻看那幾張照片,包括之前遇害的兩人的,他看的很仔細,力求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同時也和後世的一些推論相互印證。

  張恆知道單靠現在LV1的刑偵技能想要贏下和福爾摩斯的對決並不太現實,這一輪競爭中他沒有什麼容錯空間,先讓福爾摩斯出手也是一個比較討巧的選擇,他同時也可以在一邊觀察福爾摩斯觀察的重點在哪裡。

  大偵探卻是完全不以為意,聞言從口袋裡掏出了他常用的那只放大鏡,走到了屍體前。

  他整個人迅速化身成為一隻機敏的獵犬,

  放大鏡左右移動,還不顧難聞的氣味把臉湊到屍體上……五分鐘後,福爾摩斯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放大鏡,示意輪到張恆了。

  張恆深吸一口氣,也走到了屍體前,這幾個月來他的收穫不小,作為刑偵很重要的解刨學、法醫人類學以及傷痕檢驗都有不小的進步,這樣他能從一具屍體上得到的信息也越來越多。

  張恆最先注意到的是空氣中一股劣質的酒精味,之後他還發現死者皮膚偏紅,這是由毛細血管擴張所致,結合之前的酒精味這說明受害者有長期酗酒的習慣,之後張恆注意到了勃頸處那處致命的傷口,這明顯不只是一刀能切割成的,兇手下手很重,而且割了很多刀,幾乎將受害人的腦袋給完全割了下來。

  另外在那些傷口之下,頸部位置還有明顯的勒痕,張恆皺了皺眉,從那痕跡來看並不像繩子,也不是手掌,更像是……一隻手帕?張恆想起之前看到的開膛手傑克是女性的說法,不過僅憑一隻手帕就妄下斷言未免為時尚早。

  張恆想起福爾摩斯的警告,偵探在辦案的時候需要保持絕對的理性客觀,切不可先入為主,演繹法是推理,但是這種推理更像是利用線索將集合不斷縮小,最終找到答案的過程,一旦在主觀上有所偏向,那麼在收集證據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得有所偏向,最終極有可能在岔路上越走越遠。

  於是張恆將目前找到的信息暫時先放在一邊,繼續檢查了下去。

  除了小腹和脖頸上的傷口外,受害者的面龐也被人給畫花了。

  「看得出來那傢伙對伎女真的有很大的恨意。」雷斯垂德在一旁嘆道,「否則不會對屍體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當警察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這麼對待屍體的人。」

  張恆不置可否,他偏過頭,默默端詳著那些劃痕,隨後目光下移,終於來到了腹腔的位置。

  子宮是個很特殊的地方,是人類生命的起源,胎兒孕育於此,看得出這個連環殺手也對這一女性所獨有的器官情有獨鐘,在第一起兇殺案中,受害者僅僅是被割喉,同時身中數十刀,隨後第二個受害者的腹部就被破開,子宮也被紮傷,而到了第三人,兇手更進一步,割走了半個子宮。

  他\她就像是一個興奮的淘金者,走進了一座巨大的金礦裡,一點點挖掘著內心身處的渴望。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2 19:57
第260章 冷卻期  

  很多人都覺得連環殺手就是純粹的瘋子或是某種毫無人性的惡棍。

  但這種說法其實並不准確,連環殺手並不會將連環殺手的字樣印在自己的臉上,後世的研究表明,在這個群體中不乏一些高學歷,頗具道德感,甚至願意為所追尋的真理現身的理想主義者。

  他們長相英俊,衣裝得體,談吐優雅,其中一些人還擁有穩定工作和人際關係,至於為什麼最終會成為連環殺手,原因也是五花八門。

  FBI對連環殺手的定義是謀殺至少過3個人,並在作案期間存在「冷卻期」,與短時間內在同一地點展開大屠殺的大規模殺手又或四處逞兇殺人的瘋狂殺手有所區別。

  而開膛手傑克恰恰就是教科書一般的連環殺手。

  他的作案地點固定在白教堂一帶,有連貫的行為模式,根據雷斯垂德的描述,這發生在半個月內的三起案件,第一起案件和第二起案件之間相隔了十天,而第二起與第三起案件之間的間隔則縮短到了五天。

  能看得出他殺人的速度在明顯在加快。

  無論是出於使命,娛樂,理想信仰或者乾脆將之視作一項事業而成為連環殺手,有一點是毫無疑問的,那就是他們都可以從殺人這項活動中收穫到一定的滿足感。

  這就像是沉迷於遊戲或是大寶劍的人,只不過連環殺手沉迷的是殺人這件事情。

  在每次大寶劍後,一般人都會有所謂的賢者時間,而「冷卻期」就像是連環殺手的賢者時間。

  連環殺手會通過一次謀殺體驗讓自己的興奮情緒達到一個峰值,之後他們的情緒會漸漸回落,回味之前的經歷,總結經驗,不斷學習,直到下一次作案。

  這也是麻煩的地方,因為你所面對的是一個會不斷進化的對手,而且通過冷卻期的縮短也能看出,謀殺所能給他帶來的情感刺激正在逐漸衰減,正因為如此他才會需要更加頻繁的犯案來得到滿足。

  如果張恆沒記錯的話,第一封信後的第三天,東區就又發生了兩起命案,不過其中一起的犯案手法不同,後世的研究者普遍認為那起案件並不是開膛手傑克本人所作,只是尚不清楚究竟是模仿者的傑作,還是有人渾水摸魚,趁亂殺人之後嫁禍在開膛手傑克身上。

  總之留給張恆的時間並不太多,如果有可能的話張恆也不希望再有受害者出現,所以最好的結果是在三天內找到兇手,當然考慮到現在兇手的作案時間比歷史上加快了很多,他也未必還有三天可用,而除此之外他還需要和福爾摩斯賽跑。

  張恆沒有耽誤時間,在停屍房檢查過屍體後,立刻又趕往了案發現場,不過事發這麼久那裡已經被清理過了,疑似證物的東西都被警方收了起來,地上倒是還有一些殘留的血跡,然而除此之外能收集到的線索並不多,不過跑過三個地方倒是能看得出來,兇手所選擇的地點也正變得越來越大膽。

  從最初的陰暗小巷,到屯貨區,再到公寓後的籬笆,被發現的可能性是在逐層遞增的。

  張恆在地圖上將三個犯案地點標注了出來,隨後他又根據矮個警官提供的地址去拜訪了最先找到屍體的人還有最後看到受害者的人,這些人明顯也已經被記者和警察還有各種打探消息的閒漢騷擾了很久,張恆剛說出來意就顯得很是不耐煩了。

  不過看到後者從口袋裡掏出金幣那些人又都重新變得熱情好客了起來,不厭其煩的重複著這些天已經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話。

  這些信息張恆從警方提供的報告上也早就已經看到了,

  所以這並不是他所關注的重點。

  託後世那些開膛手愛好者的福,張恆的手上已經掌握有一些嫌疑人名單,具體的姓名年齡未必還有用,但是相應的職業和作案動機倒是很有參考價值。

  比如,後世某位退休警長認為開膛手傑克是一艘德國商船的海員,因為白教堂區距離碼頭很近,而那艘商船每次來到和離開倫敦的時間和受害者的遇害時間相吻合,於是他推測兇手很可能是一位海員,至於之後神秘消失沒有再犯案是因為搭乘那條船又去了美國。

  而張恆可以就海員的問題詢問事發當晚最後見到受害者的人附近是否有水手存在。

  除此之外還有類似皇家陰謀論,理髮師論,助產士論……這屬於集眾人的智慧,每個理論都有相應的切入點,不過一圈下來效果並不是很理想,目擊者們說什麼的都有,並沒有形成足夠統一的口徑。

  張恆意識到自己可能走岔了路,當然既然有這樣的優勢在手,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一路忙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吃午飯,而轉眼太陽就已經快下山了,張恆也沒再繼續下去,他這一天跑的地方已經不少了,得到的信息也是五花八門,是時候停下來整理一下思路了。

  張恆回到貝克街221B,看到福爾摩斯已經吃完了晚飯,在對付一盤甜點。

  他倒是依舊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看到張恆回來,抬頭道,「你今天的收穫怎麼樣?」

  「暫時還沒有什麼頭緒,你呢?」

  「我已經找到了一條很有用的線索,正在順著這條線索深挖下去,明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福爾摩斯笑道,「需要我分享給你點提示嗎,我親愛的東方朋友。 」

  張恆搖頭,「跑得早的人並不一定先抵達終點。」

  「這話倒是不錯,不過跑的早的人總是會比較有優勢,我已經在挑選到時候看哪場歌劇了。」福爾摩斯道,看張恆坐在了他的對面。

  哈德森太太則將廚房中剩下的晚餐端了出來,是熏鹹肉,豌豆和麵包,還有幾瓣水果,而餐後甜點則是布丁,張恆快速的吃完,一抹嘴回到了臥室,將三個月前買下的那把左輪手槍拿了出來,除此之外還有一盞煤油燈,一把小刀。

  福爾摩斯揚了揚眉毛,有些意外,「你還要回去?」

  張恆嗯了一聲,「那傢伙近期還可能犯案,而且就算遇不上他,我還能實地考察一下之前幾個作案點在夜間的環境和情況,」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順便也了解一下伎女這一群體。」

  「不錯,」福爾摩斯讚道,「你已經越來越融入到這座城市中了。」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2 20:48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3 02:52
第261章 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夜晚的東區和西區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裡的路燈相隔很遠才有一盞,而且很多都是壞掉的,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維修,因此許多地方都是漆黑一片,低矮破舊的建築,不規則的道路和隨處可見的暗巷也讓這裡變得更加複雜,白教堂連環殺人案後警方加派了夜間巡邏的人手。

  張恆這一路上已經看到了兩波神色嚴肅的巡警,拿著警棒,脖子上掛著哨子,然而相比於整片區域這些人手依舊顯得有些捉襟見肘,而且更關鍵的是即便警察也很難維持這種強度的巡邏。

  實際上在第二起命案出現的時候警方就已經開始增加人手,然而至今也沒能破案,反而讓很多底層巡警怨聲載道,他們的薪水本就不高,幹的活卻是一點也不少,之前巡邏的時候還能偷偷去酒館喝口小酒放鬆下什麼的,現在這種氛圍也沒人再敢摸魚。

  張恆依舊穿著第一次來時買的那套舊外套,艾琳則把之前偽裝成吉普賽賣藝人時戴的圍巾也一併送給他了,再加上這段時間他掌握的化妝術,任誰看到他都會覺得他是這裡的居民。

  張恆先去最近一次命案發生的地點轉了圈,附近現在也是警察巡邏的重點,而且經過那件事後人們也有意的在避開這裡,如今這裡幾乎沒有什麼人影,張恆在籬笆後站定,白天的時候他試著用福爾摩斯教他的辦法辨認過這裡的泥土,然而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整個東區的基建情況都很糟糕,到處都是水坑和泥地,就算兇手的鞋上沾了泥土也沒法作為線索。

  張恆晚上過來主要是想看看這裡的光線,還有附近住宅是否有燈光亮起。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有停留太長的時間,很快又從公寓後走了出來,結果這時在路邊看到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兒。

  她披著一件舊大衣,手裡提著一隻酒瓶,看到張恆後主動敞開了衣領,搭訕道,「嗨,想要快活快活嗎?」

  「在這裡?」張恆挑眉毛,有些詫異。

  「很刺激不是嗎,我不會讓您失望的。」女孩兒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但還是賣力擠著自己並沒有多少的前胸。

  「你既然知道最近發生的事情就應該老實待在家裡。」張恆道。

  「我需要錢,交房租還有買食物,就連這半瓶酒都是我剛借的。」女孩兒道,她的英語聽起來並不標準,還帶著很重的口音,「不管這個世界發生什麼,我們總要工作不是嗎?」

  「那至少也應該在人多的地方,或者和你的那些同伴們待在一起,可以安全一些。」

  「這一行可沒您想像的那麼簡單,伎女們也是有地盤劃分的,我只是個剛來這裡不久的外鄉人,她們不會接納我的,」女孩兒道,「我只能在她們不要的地方碰碰運氣,話說回來您思考的怎麼樣了?我比她們便宜多了,但是服務卻比她們好一百倍,您還能從我這裡體驗到異國風情。」

  「無論如何你都不應該來這裡的。」張恆淡淡道,「你知道都是什麼男人才會在這種時候來到這裡嗎?」

  「我聽人說兇手是不會在同一個地方犯兩次案的。」話雖這麼說,女孩兒的身體卻從最開始就在微微顫抖,顯然她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大膽。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即便正主不來,還有其他人會來,每一個著名的連環殺手背後可是都有不少模仿犯的,你的存在正好給了他們向偶像朝聖的機會。」張恆一邊說著一邊向女孩兒邁出了半步。

  女孩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也下意識的退後了小半步。

  張恆從她的手裡抽出那半瓶酒,看了眼瓶身上的標籤,問道,「你們一般喝的都是這種酒嗎?」

  「沒錯。」女孩兒一邊答道一邊偷偷打量著四周,想看有沒有巡警經過。

  張恆打開瓶蓋聞了聞,又問道,「你平時一晚上能賺多少錢?」

  「嗯?」女孩兒想了想道,「三四個便士吧,運氣好如果有人出手大方,可能能多賺點,或者一晚上能遇到好幾個顧客。」

  張恆將半英鎊的金幣拋給女孩兒,「那今晚你就跟著我吧。」

  後者見到金幣眼中閃過一抹喜色,住在東區的都不是什麼有錢人,她還從來沒見過出手這麼闊綽的顧客,但是可能隨後又回憶起之前張恆說過的話,一顆心又沉了下去。

  她一晚上的服務沒有這麼值錢,不,應該說她身上也沒有這麼值錢的東西,除了她自己的一條命。

  「別多想,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而已。」張恆道,「你還沒吃晚飯?那先找個地方吃晚飯吧。」

  …………

  女孩兒只猶豫了不到半秒,就乖乖跟在張恆身後了。

  就像她自己所說的,她未必不知道這麼做又多危險,但是為了能夠填飽肚子,就算再危險的事情她也不得不做,這大概就是她們這些人的悲劇。

  實際上這一路上張恆也看到了不少其他伎女,在酒館還有小巷裡擺著姿勢招攬顧客,其中不乏一些五六十歲上了年紀的大媽,按理說在開膛手傑克出現後她們應該停業休息一段時間,直到警方抓到兇手,然而現實是她們一天都沒有休息。

  比連環殺手更恐怖的是生活本身。

  「一旦從事了這一行,就像是陷入到泥沼中,你沒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斷下沉。」

  這是她剛入行的時候一個上了年紀的同行告訴她的,後者三個月前死於傷寒,就在自己住的小屋裡,孤身一人,直到死後兩天才被收租的人發現,她不想自己的晚年也變成這樣。

  然而現實比這更殘酷,她的嘴很笨,一直不像其他人一樣會說話,在她年輕的時候她都賺不到什麼錢,等到年老色衰的時候恐怕生活會更不如意。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不由更加黯淡了,而就在這時她身邊的男人又開口道,「我怎麼稱呼你比較好?」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3 14:27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3 02:53
第262章 關鍵問題  

  「勞米,我來自瑞典。」女孩兒答道,舔了舔嘴唇。

  見對方還有些不安,張恆從口袋裡掏了支香煙遞給她,後者道了聲謝,直到將煙放在嘴唇邊她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又警惕道,「您……您怎麼知道我抽煙的。」

  「這是很簡單的問題吧,雖然你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抽,但是你的牙齒偏黃,還有衣服上也有被煙灰燙出的小洞。」張恆道,不過說到這裡他自己先頓了頓,他發現自己大概是和福爾摩斯同居的比較久了,現在說話的方式也越來越像後者。

  當然另一邊福爾摩斯也被他影響,現在練起了攀岩,順便還向張恆請教了格鬥的身法問題。

  勞米的驚嘆聲將張恆的思緒又拉了回來,「哦,您是做什麼的,這份觀察力也太敏銳了。」

  「偵探。」張恆道,「實際上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調查柏妮絲的意外死亡,哦,還有之前的兩人。」

  「您是偵探?」勞米像是鬆了口氣,「難怪您會出現在那裡,可是我聽酒館的男人說,警方不是已經鎖定了嫌疑人了,他們都說那個惡魔的好日子到頭了。 」

  張恆對此倒是不方便發表什麼評論,這其實一直都是蘇格蘭場慣用的做法,先放出一些含含糊糊的場面話穩住局面,因為如果不這麼說那麼面對的來自民眾的壓力會更大,但是實際上調查究竟進行到了哪一步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因此張恆也只能道,「我只是幫忙出一份力,在兇手真正落網前,我勸你們還是注意安全的比較好。」

  勞米對此倒是不以為意,「這段時間不單做這一行的姑娘們人心惶惶,客人也少了很多,大家都對那傢伙恨的牙癢癢,現在我能拉到客人就不容易了,哪還有空管這麼多,當然要是人人都像您這麼大方,我們的日子就好過多了。」

  張恆沒有再說什麼,而是選擇換了個話題,「三個受害者,你都認識嗎?」

  勞米遲疑了下,「就像我說的伎女也是有伎女的地盤,第一個和第三個人跟我都不熟,倒是第二個人,我和她住的比較近,有時候會遇到。」

  「艾德娜?」張恆從腦海裡快速檢索出了和第二個受害者有關的資料,「關於她你都知道些什麼?」

  勞米想了想,「我聽說她交了一個印度男友,在玻璃廠上班,不過他對艾德娜並不好,經常酗酒,而且一喝醉就會動手打艾德娜。」

  張恆揚了揚眉毛,這是一條新的線索,警方那邊倒是也查到了艾德娜的男友身上,但是並不知道後者的暴力傾向,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曾爆發過衝突,不過艾德娜的男友是開膛手傑克的可能性很小,因為警方的功課做得不錯,艾德娜死亡當晚傑克正在酒館裡和人拼酒,目擊證人有十幾個。

  但是這是一個好兆頭,看來他之前接觸伎女這一群體的決定的確可以為他帶來幫助,於是張恆繼續道。

  「還有其他信息嗎?」

  勞米搖頭,「我和艾德娜其實不算太熟,對她的了解也有限,實際上這一行就是這樣,大家平時都自顧不暇,也沒空搭理別人家的閒事,哦,對了,不知道這個算不算……我聽說艾德娜在遇到現在這個男友前還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不過被她給送回老家了。」

  「哦?」張恆這一次真的來了興趣。

  後世曾經有人總結過白教堂連環殺人案中受害者之間的共同點,除了她們都是伎女外,絕大多數人都有中到重度的酗酒問題,都有同居人,並且育有過子女。

  而在張恆現在所經歷的三起兇殺案中,受害者的名字和年齡雖然有一定的變化,

  但是酗酒的特徵和擁有同居人的特徵還在,只有育有子女這一點,第二個受害者不同。

  不過現在勞米的信息倒是又補上了這一環。

  張恆如今已經可以確定,開膛手傑克挑選目標並不只是在看下手的難易程度,他在狩獵時的確是遵守著某一套嚴格的準則,或者至少說在前期的作案中,他的目標都是經過精心選擇的,至於後期被警察逼到一定程度後他可能會放寬一定的標準。

  那麼問題來了,他是怎麼得到和目標有關的信息的呢?

  就如勞米所言,即便是在伎女之間也是存在著地盤劃分的,不同地盤的伎女也並不算熟悉,而恰恰開膛手傑克作案的區域並不小,更何況第二個受害者艾德娜有孩子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或是只停留在傳言的階段。

  伎女即便是在魚龍混雜的東區也是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存在,生活在這裡的男人需要她們的服務,但是沒人關心她們身體之外的東西,即便你每晚都見到她們,但是對她們的生活狀況,家庭健康,人際關係依舊一無所知。

  如果有男性刻意的蒐集過這些信息,很難會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蘇格蘭場的那些警官們雖然在能力上不如福爾摩斯,但是勤奮上卻是不差,他們查的足夠仔細,如果真的有這樣一個人存在,是不可能不被他們發現的。

  有意思。

  張恆意識到如果自己能解開這個問題的答案,那麼距離找到開膛手傑克可能也就不遠了。

  看張恆停下了腳步,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旁的勞米有些忐忑,開口道,「抱歉,我嘴比較笨,也沒有什麼朋友,是不是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你做的很好了,到吃飯的地方了嗎,你先吃晚飯吧,之後我們不聊兇殺案,聊聊你每天的日常生活吧。」

  「我的日常生活?」勞米愣了愣,她做這一行這麼久,遇到過的要求千奇百怪,但是唯獨沒有人被人問過這個最普通的問題,不過隨後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哦,你是想聽我和別的客人……」

  「不不不,只是你的興趣愛好,每天會去的地方,見的人之類的事情,我不需要其中的細節。」張恆解釋道,他只是想通過勞米了解伎女這一群體的生活狀態,從而找出開膛手傑克選取獵物的方式。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3 14: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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