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我的一天有48小時 作者:小呆昭 (連載中)

 
mk2258 2018-12-29 08:45:3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6 1244369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4 04:39
第263章 同1起點  

  張恆在凌晨四點回到的貝克街221B,今晚白教堂一帶還算平靜,只有幾個喝醉的酒鬼在酒館後打架,巡警一到除了醉的不行的都一哄而散了,之後就再沒有其他事情發生。

  張恆將勞米送回她的住處,之後在床上躺了三個小時,在七點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他走出房間,福爾摩斯像往常一樣已經吃完了早飯,坐在餐桌邊,叼著煙斗,翻著報紙。

  「早啊。」

  「早。」張恆也坐在了自己平時坐的位置上,搖了搖鈴,等著哈德森太太把他的那份早飯端上來。

  「你昨天似乎回來的挺晚的,怎麼樣,別告訴我還是沒什麼頭緒,我對你的期望可是很高呢。」福爾摩斯翻著報紙道。

  「我的確找到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我大概知道開膛手傑克是怎麼挑選目標的了。」

  「哦?」福爾摩斯也露出了一副頗感興趣的神色,他終於將目光從報紙上移開了,望向張恆,「說說看。」

  「別忘了我們現在之間可還是競爭關係,想知道的話就自己去查。」張恆淡淡道。

  福爾摩斯聞言哈哈大笑,「你還在為我提前選歌劇的事情生氣嗎?好吧,我收回那句話,不過我的確也有了不小的收穫,既然如此,那就各憑本事,看我們誰先找到答案吧。」

  他說完放下了手中的報紙,從衣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帽子和手杖,對張恆道,「不得不承認,你的確給我帶來了壓力,我看來也得勤快點了。」

  「希望你還能趕得上我的案情總結。」張恆回道。

  …………

  吃過早飯,時間是7點15分,福爾摩斯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張恆又在原位上坐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思緒,他並沒有對福爾摩斯放大話。

  昨晚他的收穫的確不小,尤其是在和勞米聊天的時候他得到了一條非常寶貴的線索,據瑞典伎女所說,東區的教堂並不是很歡迎她們,除了一所名叫聖心的小教堂,那裡的神父對伎女一視同仁,有時候一些無家可歸的伎女晚上沒有住處還會去那裡過夜,除此之外神父還會不定期發放麵包給她們。

  勞米本人可能沒有意識到這其中有什麼問題,但是張恆敏銳的察覺到了這意味著什麼。

  他尋找了一晚上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誰可以大大方方的接近這些伎女,同時又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答案其實一直近在眼前那就是神職者。

  他們甚至不用刻意的去收集這些伎女的信息,因為這些伎女會主動的找到他們,在告解的時候將自己的秘密全都毫無保留的和盤托出。

  張恆看了眼懷表,他之所以沒有馬上動身,是因為現在還沒有到聖心教堂開門的時間。

  於是張恆利用剩下的時間簡單制訂了一下等會兒的行動計劃,之後重新穿回了昨晚的裝備,走出屋門,叫了一輛馬車。

  結果當馬車停在聖心教堂門口的時候,他卻意外的碰上了一個熟人。

  福爾摩斯正站在大門外,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有意思,看來我們雖然選擇的方向各不相同,但是最終卻是殊途同歸。」

  張恆也顯得有些無奈,他已經盡量爭分奪秒了,也很順利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然而卻沒法控制福爾摩斯那邊的進度。

  這位維多利亞時代的大偵探的能力果然也不會讓人失望。

  「怎麼樣,在進去之前我們要不要先交換一下手頭上所掌握的信息?」福爾摩斯提議道。

  張恆略一沉吟後也表示了同意。

  不同於之前福爾摩斯直接公佈自己的推理,張恆拿來用,兩人現在這屬於短暫的結盟,平等交易應該並不會影響到最後的勝負,就是不知道如果兩人之後如果一起在教堂裡抓到兇手算誰贏,不過眼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多想也無益。

  「我先來吧,」張恆道,他簡單介紹了自己的分析和從勞米那裡得到的信息,頓了頓又補充道,「還有之前三個死者臉上的傷口,第一個人的不太明顯,但是第二和第三個受害者,刀痕是相錯的,我當時第一眼看上去就覺得有點眼熟,現在再想感覺得確有點像是十字,兇手的身上很可能帶有宗教色彩。」

  「令人印象深刻的分析推理。」福爾摩斯也發出了一聲讚歎,「很高興昨天你的工作卓有成效,至於我這邊就比較簡單了,我下午的時候去了趟報社。」

  「報社?」

  「是的,我注意到了那張信紙還有上面的紅墨水,如你所知,我在這方面的確有不少研究,我從紙張的材質判斷出了是哪個造紙廠生產的,還有墨水也是如此,不過墨水上能得到的信息有限,因為基本上半個倫敦所使用的紅墨水都是這一款,不過信紙倒是讓我不虛此行。」

  福爾摩斯笑了笑,接著道,「這些信紙和墨水不同,並不是最廉價的一款,出現在東區還是挺扎眼的,不過當我聽說那家造紙廠最大的客戶是誰的時候我又覺得這張信紙會出現在這裡很正常了。」

  「教會嗎?」

  「沒錯,教會的信紙是統一採購的,然後發放到每家教堂使用。」福爾摩斯道。

  「可是東區不止一家教堂吧。」

  「是的,但是這家教堂裡三個兇案現場距離最近,而且在你還在家裡悠閒吃早飯的時候我也在附近打聽過了,這家聖心教堂是伎女平時來的最頻繁的教堂。」

  張恆嘆了口氣,幫福爾摩斯補完了後面的話,「教堂裡有兩個神父,其中馬修神父已經八十歲了,處於半退休狀態,五年前就搬到了郊區養老,很少再管教堂的事情,基本只是在教堂掛名,以他的年齡和體力也不大可能成為凶手,所以剩下的就只有雅各布神父了,他今年剛剛五十六歲,還處於身強力壯的年齡,也是教堂的實際負責人,平時那些伎女也會來找他告解,而她們不知道的是雅各布神父很可能出於某些原因對於生過孩子並且和酗酒者同居的伎女有著極大的仇恨,所以她們吐露出的秘密反而成為了她們的催命符。」

  「就像我說的,我們現在又站在同一起點了。」福爾摩斯笑道。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4 04:58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4 04:40
第264章 雅各布神父  

  聖心教堂在八點準時開門,雅各布神父還準備了兩籃子的白麵包,分發給了附近的流浪者。

  張恆和福爾摩斯則藉著這個機會在一邊悄悄觀察起了雅各布神父。

  「你之前的推斷錯了。」張恆道。

  「不可能,就算在細節上有略微的偏差也不可能差的這麼離譜。」福爾摩斯斷然道,不過他也顯得有些無奈。

  兩人所說的是之前福爾摩斯根據信件上的字跡做出的推斷。

  「左撇子,男性,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性格不夠堅強,且不穩定,同時思想傳統保守。」

  如今看來,除了男性的推斷得到印證外,左撇子,和年齡的推論都不正確,至於性格不夠堅強,且不穩定,同時思想傳統保守暫時還看不出來。

  除此之外張恆倒是還看出雅各布神父的左肩上似乎有傷,不過應該是舊疾,他一直用右手提著麵包籃,估計是因為左手沒法發力,另外他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一定的年頭,但是洗的很乾淨。

  他就像是一個標準的神職者,看起來略有些古板威嚴,同時又充滿慈愛。

  福爾摩斯和張恆對望了一眼,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調查進行到這裡雅各布神父的嫌疑無疑是最大的,然而等真的見到真人,張恆卻發現雅各布神父作案的可能貌似並不大。

  別的不說,根據福爾摩斯和他的現場模擬,兇手應該是用一隻手勒住受害者的脖子,另一隻手用小刀割喉的,而雅各布神父的肩傷,讓張恆很懷疑他是否能做到這一點。

  於是之後張恆拉住了旁邊一個領到麵包的流浪者,開口道,「朋友,問你點事情。」

  「什麼事情?」流浪者有些警惕,將麵包藏在了衣服裡。

  張恆掏出一先令,「這個教堂除了馬修神父和雅各布神父外還有其他人嗎?」

  流浪者一把搶過先令同時搖了搖頭,「之前還有個年輕的執事,不過受不了東區的生活離開了,現在就雅各布神父一個人。」

  「他有什麼家人嗎?」

  「沒有,神父一直一個人,三十多年前就在這座教堂裡了,沒娶妻,也沒有無女,呃……不過聽說他還有個堂兄,只是不在倫敦。」流浪者一邊說著一邊目光卻總是離不開張恆剛才掏錢包的口袋。

  張恆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這裡可是東區,別看現在是白天,張恆又剛給了這傢伙一先令,但是那一先令顯然沒法讓他滿足,於是張恆稍稍拉開了一些大衣,亮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

  那個流浪者立刻老實了下來,他意識到眼前的傢伙不是一個好惹的主,只能收起了自己那份蠢蠢欲動的小心思,嘴裡嘟囔著離開了。

  而另一邊的福爾摩斯卻是已經走向了雅各布神父。

  「我犯了罪,神父。」

  「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會犯錯,我的孩子。」雅各布神父道,「重要的是你是否願意悔改。」

  「我想要為那些罪過懺悔,為我說過的謊話,做過的錯事……這些事情每天都在折磨著我,讓我充滿了罪惡感。」福爾摩斯道。

  「很好,這說明你的內心依舊是光明的。」雅各布神父點頭,「跟我來吧,孩子。」

  於是之後張恆就見福爾摩斯跟著雅各布神父一起走進了告解室。

  大概一刻鐘後福爾摩斯又重新走了出來,不等張恆說話就搖頭道,「你不用去了,不是他。」

  「嗯?」張恆揚了揚眉毛。

  「第一起命案和第三起命案發生的時候他都有不在場證明。」福爾摩斯道,「尤其第一天那晚,他不在東區,另外他左肩的傷勢也是真的,只用一隻手是是沒法完成犯案的。」

  「共謀呢?」張恆問道。

  「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但是交談中我曾問過他幾個暗示性的問題,從他的回答上看不出他對那些伎女有什麼極端的仇恨,而且從犯罪現場來看,我不認為有共謀的跡象。」

  張恆對這個回答倒是也不太意外,他本來就是順嘴問一句,連環殺手是共謀的情況一般很少見,因為無論他們出於何種原因踏上這條路,顯然都想在自己的世界裡扮演上帝的角色,然而上帝永遠只有一個。

  福爾摩斯沒有氣餒,看他的樣子這次撲了個空也不怎麼失望,開口道,「這反而證明了我之前對兇手的描述沒有問題,接下來我只是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你的大方向沒有問題,只要能找到三名受害者之間的交集,兇手就在其中。」

  「希望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張恆道。

  …………

  教堂的路子雖然沒走通,但的確給張恆帶來了不少啟發,他隨後很快就將目光又轉移到了東區的小診所上。

  除了神父外還有一類人也可以輕易的接觸到這些伎女而不引起任何懷疑,那就是醫生。

  在現在的時間點上那個著名的第四起兇殺案還沒有發生,兇手在那起案件中剖開了受害者的小腹,取走了部分子宮和腎髒,而這一切是在黑暗中完成的,因為這一次巡邏的警察離得很近,兇手大概只用了不到九分鐘的時間,手法乾淨利落,因此在當時也有不少人懷疑凶手是專業的外科醫生。

  只是勞米畢竟是從瑞典來的,和其他伎女並不是很合群,對受害的三人了解有限,自然也不知道她們平時會去哪個診所,關於這方面的信息張恆只能再找其他人了解。

  福爾摩斯已經先走一步了,張恆又最後看了一眼聖心教堂,結果發現雅各布神父的目光恰好也從教堂裡向他投來,兩人對視了一眼,隨後雅各布神父衝他禮貌性的點了點頭,又拿起了一旁的拖把,繼續低頭拖地。

  就像福爾摩斯所說,他整個人的身上有種很安靜沉穩的力量,張恆也不覺得這樣的人會和白教堂區的連環殺手扯上關係。

  他倒是沒有忘記自己和福爾摩斯之間的賭約,也沒有再在這裡多做停留,向著伎女比較多的酒館走去。 本帖最後由 pass860428 於 2019-6-14 05:01 編輯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4 23:45
第265章 筆記  

  張恆不知道福爾摩斯又跑到哪裡去了,他倒是找到了一些跟之前三個受害者關係比較不錯的伎女,從她們那裡還原出三個受害者生前的活動軌跡。

  張恆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一個叫做馬克科恩的男人身上。

  他是活躍在白教堂一代的猶太醫生,不過本人並非被中央醫學委員會登記在冊的合格醫生,當然,真正的合格醫生也很少有給伎女服務的。

  那些養尊處優的內科醫生就不說了,三大等級中內科醫生一直是第一等級,自詡為紳士階層,不過隨著外科醫生和藥劑師的崛起,內科醫生正在不斷的喪失領導力,尤其當藥劑師們逐漸轉型為全科醫生後,正在聯合外科醫生積極推動英國醫療體制的改革,爭取更多的權益……不過即便是全科醫生,東區的數量也並不多,更別說給最底層的伎女服務的。

  也是正因為如此,才有了馬克科恩這類人的生存土壤。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倒是和全科醫生的作用有點相似,基本上什麼病都看,而且還負責接生和一些婦科病,這也是張恆會將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的原因。

  伎女們對他的評價比較複雜,一方面他的收費很低廉,雖然談不上什麼神醫妙手,不過多少還是能起到一些作用,但是也有不少伎女表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會很不舒服,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當他的目光落在你的身上就像是被蛇盯上一樣。

  張恆打聽到了馬克科恩的住處,在日落前趕到了那裡。

  這裡的味道不是太好聞,旁邊不遠處就是一個豬圈,路上還有隨處可見的雞糞,女人在污水邊洗著衣服,幾個臉熏的黑黑的男人應該是附近工廠裡的鍋爐工,正從遠處走來。

  張恆並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伎女醫生的公寓,不過當他敲門後裡面卻是無人應聲。

  張恆看了眼門上的鎖具,發現只是最簡陋的那種,基本上就只能防君子,於是張恆又瞥了眼四周,見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用身上帶的小刀悄悄挑開了門鎖。

  門裡的氣味比門外還要糟糕,那是一種混合著汗臭還有腐爛味道的特殊氣味,張恆皺了皺眉,抽出了腰間的左輪手槍。

  結果剛走了沒兩步就在地上看到了一灘血液,公寓裡幾乎沒有什麼家具,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餐桌,襪子和髒衣服扔的到處都是,張恆沿著血跡走到了一塊布簾前,透過布簾下方的縫隙能看到一雙靴子。

  張恆沒有拉開簾子,而是直接用右手的小刀刺了過去,刀鋒輕鬆的撕裂了布料,然而在簾子後卻落了個空。

  虛驚一場嗎?靴子依舊在地上沒有動,這麼看來只是被它的主人擺在這裡的。

  張恆用另一隻手快速的拉開簾子,看到了一個類似簡易問診室的地方,有兩把凳子,還有一張小工作台,在這其中最引人注意的無疑是工作台上某個血淋淋的器官。

  地上的血跡和臭味就是從這裡來的,而此刻一群蒼蠅正在上面大快朵頤。

  張恆的第一反應就是找到了第三起兇殺案中柏妮絲丟失的那部分子宮和腹部肉塊,這樣一來的話他也就等於是鎖定了兇手,然而下一刻當他走到桌前仔細觀察的時候卻發現上面的東西無論形狀還是大小都不像是人類的子宮,反而更像是某種動物的。

  張恆想到了之前在路邊看到的那個豬圈。

  而除此之外他還看到了桌上的一本筆記,張恆打開筆記,翻了兩頁,發現上面記載的東西零零碎碎的,絕大多數都是一些生活瑣事,也有一些醫學研究,不過翻到後面的時候內容發生了變化,

  看得出寫東西的人變得越來越急躁。

  不但字跡變得越來越潦草,而且內容也開始發生變化,更多的和那些伎女有關,他在抱怨自己賺的錢少,抱怨那些伎女總是在他這裡裝可憐,從筆記上看,一個月前他似乎還和兩個伎女發生了衝突,其中一個人在他看病的時候順走了他的懷表,馬克科恩追了出去,又被另一個伎女絆到在地上,摔掉了一顆牙。

  張恆正想再接著看下去,但是這時候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張恆將筆記塞進了懷裡,來人也打開了屋門,聽腳步聲貌似不止一個人,而是兩個。

  這讓張恒有些意外,但是並不影響他的計劃。

  張恆現在可以直接跳窗子一走了之,但是當他用小刀劃破簾子的時候這條路其實就已經被他排除了,因為一旦馬克科恩發現自己的住處被人動過肯定會在第一時間逃跑,更何況張恆連他的筆記都拿走了。

  所以張恆索性就選擇直接在這裡把目標抓住,然後送到警局去。

  他躲在簾子後,聽著腳步聲走近,同時在心中默算,等待其中一個人伸手掀簾子的時候,他的小刀也遞了出去,張恆能看見目標臉上的驚詫和眼中的驚恐,好在千鈞一髮之際張恆收住了手。

  另外一個警察也在第一時間抽出了腰間的手槍。

  張恆舉起手來,拋掉了手中的武器,示意自己並無惡意。

  …………

  一個小時後福爾摩斯也來到了警局,他用手杖敲了敲地板,饒有興趣的看著鐵柵欄後的張恆,「他們半個小時前就打算放你出去了,不過我讓他們再關你一會兒,好讓你也體驗下我之前的感覺。」

  「是你告訴警察要他們抓馬克科恩的嗎?」張恆問道。

  「沒錯,實際上在你去那個伎女醫生家之前,他就已經被警方抓住了,那兩個警員是去蒐集證據的。」福爾摩斯笑道,「看來這一次賭約還是我贏了,我總算可以想想歌劇要看什麼了。」

  「我不這麼覺得,」張恆望向福爾摩斯,悠悠道,「你抓錯了人。」

  「抓錯了人?」福爾摩斯揚了揚眉毛。

  「你們還沒有審問過馬克科恩吧。」

  「不錯,不過聽雷斯垂德說他一被警察按倒就承認自己是兇手了。」

  「他承認也沒什麼用,」張恆從懷裡掏出了那個筆記本晃了晃,「如果你們審問他就會知道他的精神已經錯亂了。」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5 02:24
第266章 猜測  

  「有意思。」福爾摩斯合上了手中的筆記,「馬克科恩的確和那些伎女之間有矛盾,所以他把自己帶入到了開膛手傑克的角色中,從中來獲取快感,但是沒想到卻漸漸迷失了自我。」

  「這些事情在他的筆記上記載的很清楚,他是在第一件命案後就開始幻想兇手是自己的,到看到那封發在報紙上的信件,他靈魂中的那個開膛手傑克已經完全戰勝了他自己,最終他完全分不清自己是誰了。」

  張恆這時候已經從鐵柵欄的另一邊走了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腳腕,「還有你們從他的住處取回的子宮,只要查一下就能發現不是人類的,他在第一個案子案發的時候也有不在場證明,那晚他正好在給一個伎女接生,只要找到那個名叫克拉麗莎伎女就能證明。」

  福爾摩斯叼著煙斗不知道在想什麼。

  恰好這時候雷斯垂德興衝衝的從走廊另一邊跑了過來,「我聯繫了好幾家報社,局長的意思這次要好好宣傳,不只是宣傳警方還有您,您作為蘇格蘭場的特別顧問一起協助我們破獲了這起奇案……」

  「先等等,」福爾摩斯伸手打斷了矮個警長的話,「我們還沒抓到兇手,慶祝什麼的還是算了吧,只會讓真正的兇手在暗處得意偷笑。」

  「您在說什麼?」雷斯垂德有些莫名其妙,「犯人剛剛已經認罪了,而且描述了自己行凶的過程。」

  「他的行凶過程是根據報紙上的報導自己腦補的,桌上的子宮是從豬身上取下來的,」福爾摩斯伸了個懶腰,「雷斯垂德,我一直覺得你和格雷格森是蘇格蘭場最優秀的幾個警官,你們如果願意多花點時間在蒐集線索,而不是忙著表功上你的成就遠非如此。」

  矮個警官聞言搖頭道,「我在蘇格蘭場工作了這麼些年,不管什麼案子到了這一步都差不多可以結案了,我覺得您只是有點多慮了,反正記者應該還有半個鐘頭就到了,局長準備明天一大早就去覲見女王,禀報這個好消息,他也會向女王提起您和您的東方朋友在這其中的功勞。」

  「泰晤士河那樁案子你們這麼快就忘了嗎,難道打算再來一次配合媒體引出真兇的戲碼嗎,到時候民眾可就未必還買賬了。」福爾摩斯搖頭道。

  「這是局長定下來的事情,不管再說什麼都沒法改變了。」矮個警官攤手,「除非您現在能再給我變出一個犯人來。」

  結果就在這時張恆忽然開口道,「能讓我和馬克科恩見一面嗎?」

  「您想見馬克科恩?按理說這不太合規矩,不過看在你們這次為警方出力這麼多的份兒上,這點小忙我還是可以幫的。」雷斯垂德道。

  他帶著兩人來到了關押伎女醫生的那間審訊室外,開口道,「我已經審過他一次,就不進去了,還要準備應付那些記者。」

  等矮個警官離開,福爾摩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你覺得馬克科恩的精神異常並不是意外?」

  張恆點頭,「從他的筆記裡能看出他的確有一些精神疾病,但是我不認為這段時間他的精神疾病加深是偶然,警方在尋找開膛手傑克,正好他就送上門來。」

  「有意思的猜測。」福爾摩斯道。

  張恆注意到了福爾摩斯所用的詞語是猜測而不是推理,這一點張恆自己也不得不承認,經過這兩次的事情他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如果只用福爾摩斯交給他的東西是幾乎不可能擊敗福爾摩斯的。

  在演繹法的框架下他這個LV1怎麼也玩不過福爾摩斯的LV3,即便他再努力也只是和對方打成平手而已,

  因此想要獲得這輪競爭的勝利他需要另闢蹊徑,換句話說他需要增強自己的侵略性,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大膽假設。

  福爾摩斯說過,這對偵探來說是大忌,因為一旦走錯路,很可能一頭扎進死胡同裡出不來,不過現在張恆的情況不一樣,因為他只需要贏一次,只要賭對一次就好。

  而且張恆也並不是完全瞎蒙。

  他在審訊室裡見到了坐在那裡的馬克科恩,後者看起來很安靜,的確有幾分醫生的氣質,除了那一雙又小又凸出的眼睛。

  張恆在他的對面坐下,「之前白教堂區的三起命案都和你有關嗎?」

  「沒錯,我殺了她們。」馬克科恩點頭毫不遲疑的承認道,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有些神經質的笑容,「我喜歡她們在死掉的前一刻看著我的樣子,那種不摻雜任何雜質最純粹的恐懼……很美麗。」

  「是嗎?」張恆道,「你不擔心上帝會懲罰你嗎。」

  伎女醫生挪了挪屁股,看起來有些生氣,「上帝會懲罰我?不不不,我只是在做對的事情,錯的是那些女人,上帝告訴我讓我去懲罰她們,她們罪有應得,我聽從上帝的吩咐,他的聲音……總是環繞在我的耳邊。」

  「你聽到了上帝的聲音?」

  「沒錯,他說他會獎勵我,還稱我為他的兒子。」馬克科恩驕傲道。

  「最後一個問題,」張恆盯著及女醫生的眼睛,「你平時去哪間教堂做禮拜?」

  然而馬克科恩聞言卻突然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他瞪著他那一雙小眼睛,望著天花板,就好像那裡會突然開啟一扇門讓他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不過他的這一動作已經讓張恆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張恆起身離開,福爾摩斯這一次全程在一旁安靜旁聽,不發一語,直到走出審訊室他才開口道,「有意思,所以你懷疑是雅各布神父影響的他的精神?」

  張恆點頭,他沒有來得及回答,而是急匆匆的走出了警局,招手叫來一輛馬車,福爾摩斯跟在後面,一起上了馬車,「就算你懷疑他有必要這麼著急嘛,而且我的問題還沒問完,聖心教堂只有兩個神父,其中馬修神父太老,我可以肯定雅各布神父並不是兇手,那麼問題來了,他為什麼要讓精神有問題的馬克科恩堅信自己是開膛手傑克?」

  「我敢肯定真兇一定和他有關。」張恆道,「至於我為什麼這麼著急是因為我擔心一位朋友的安全。」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5 21:02
第267章 火速救援  

  「你下午的時候託一個朋友幫你盯著聖心教堂?為什麼,你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雅各布神父了嗎?」

  馬車裡,福爾摩斯顯得有些驚訝。

  「沒有,我那時還沒有懷疑雅各布神父,這事情也不只是針對聖心教堂,」張恆搖頭,「你之前說過那封信紙的來源是教會,雖然上午的時候我們排除了雅各布神父的嫌疑,但是我並沒有完全放棄這條線索,而是讓一個朋友幫我詳細調查一下白教堂區的幾個教堂,為了方便辨認那些教堂對於伎女的態度,她自己還特意化妝成了一個伎女。」

  「是艾琳·艾德勒小姐嗎?」福爾摩斯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之色,「論化妝術她的確是在我之上的。」

  「沒錯。」張恆道。

  「你對這一次的打賭看來的確很上心,不過我必須得說一句,」福爾摩斯道,「讓一位美麗的女士身陷險境並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尤其當白教堂一帶正籠罩在最可怕的連環殺手的陰影下時。」

  張恆也很坦誠,「事情的發展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原定計劃我準備調查完馬克·科恩後就和她匯合的,但是沒想到在馬克·科恩的住處碰到了警察。」

  張恆因為最近幾個月一直和福爾摩斯混在一起,類似格雷格森,雷斯垂德等蘇格蘭場的警官對他都比較熟悉了,但是底層的警員知道他的卻很有限,實際上底層的警員也不怎麼認識福爾摩斯。

  張恆在馬克·科恩的住處碰到了兩個警察,就完全不知道他的身份,而眼看距離副本結束還有相當一段時間,張恆也不想在這時因為一點誤會就和蘇格蘭場翻臉,所以選擇直接交出了身上的武器。

  原本以為到了警局後自然就會遇到熟人,但是當他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告訴了看管他的那些警察後,卻又趕上了福爾摩斯跟他開玩笑,遲遲沒有人把他放出來。

  之後一直到調查完馬克·科恩後張恆才有空去和女歌唱家匯合,而這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但是路上不巧又遇上馬車撞翻了一個拉水果的板車,車夫和果農在那裡爭論了很長時間,張恆和福爾摩斯不得不又換了一輛馬車,等到了東區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了。

  「你和她之前約定的就是在這裡見面嗎?」福爾摩斯下車後問道。

  兩人現在站在一個小廣場上,這裡也算是東區相對而言比較繁華的地方了,然而附近卻沒能看到艾琳·艾德勒的影子。

  張恆雖然之前一直在擔心女歌唱家,但是其實艾琳的情況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危險,除了因為三起命案後警方增加了巡邏的人手,也因為馬克·科恩的落網,無論雅各布神父和開膛手傑克之間有什麼關係,他顯然是想要利用馬克·科恩來頂替開膛手傑克,既然如此的話那麼馬克·科恩被警方抓到,開膛手傑克也應該就此隱匿才對。

  但是不知為何,女歌唱家依舊不見蹤影。

  是因為等得太久先回家了嗎?這倒是不太好說,因為張恆畢竟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了好幾個小時,艾琳·艾德勒也不像是會站在一個地方傻等的人。

  不過以女歌唱家的聰明,就算自己離開想必也會有辦法通知到趕來這裡的張恆。

  張恆現在就擔心艾琳·艾德勒有點太聰明了,發現了雅各布神父身上的異常,一路追查下去驚動了後者,於是他也不打算就這麼乾等下去。

  聖心教堂在八點的時候就已經關門了,而雅各布神父則住在教堂後面的一棟小屋裡,張恆和福爾摩斯趕到那裡,但是從窗戶外看去屋子裡卻是一片漆黑,張恆翻窗,

  福爾摩斯走正門,兩人合圍了那間小屋,然而進去後裡面卻是空無一人。

  只有一隻老狗趴在地板上,不過它實在是太老了,幾乎已經沒法動彈,看到有陌生人闖入,甚至連叫都沒有叫一聲。

  福爾摩斯點亮了一根蠟燭,藉著燭光兩人快速的掃視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和馬克·科恩的血腥小屋不同,雅各布神父的住處就是很正常的神父居所,佈置裝飾都很樸素,床邊還放著一本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聖經》,除此之外屋裡沒有其他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根據伎女們的描述,雅各布神父平時的生活也很簡單規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刻板了。

  他不是在教堂就是在住處,幾乎不會再去別的什麼地方,所以現在教堂關門,他卻不在家裡這本身就顯得很反常。

  福爾摩斯繞著廚房走了半圈,張開嘴想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而張恆則完全顧不上那邊的狀況了,艾琳·艾德勒失蹤,再加上雅各布神父不歸,這兩件事情一起發生讓情況變得有些不妙了起來。

  尤其女歌唱家又是受他所託才捲進這件事情裡來,如果她因此遭遇什麼意外,張恆也很難原諒自己,所以他現在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雅各布神父。

  不過和馬克·科恩相比雅各布神父明顯就嚴謹的多了,他的桌上可不會有什麼心路歷程,唯一一本筆記也是和神學有關的。

  整間房子裡可以用滴水不漏來形容,張恆站在書桌前,閉上眼睛,半分鐘後他重新睜開眼來,「教堂。」

  「嗯?」

  「無論雅各布神父和開膛手傑克有什麼關係,都不會改變他本人是一個虔誠的神職者的事實,開膛手傑克從他這裡得到了和那些伎女有關的信息,但是身為神父,有義務對告解的內容保密,我不覺得他是有意洩露的,那這樣的話就應該是開膛手傑克偷聽到的,」張恆頓了頓,最終總結道,「教堂裡很可能有一間密室,就在告解室邊。」

  「下面。」

  「嗯?」

  「那間密室不在告解室旁邊,而在下面,告解室的地下是空的。」福爾摩斯道,「這是我之前做告解的時候發現的,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很明顯,我當時以為那裡有個地窖什麼的。」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6 21:23
第268章 再等等  

  張恆和福爾摩斯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教堂,門上生鏽的銅鎖顯然不可能攔的住他們,福爾摩斯用手杖在上面一敲……結果沒想到看起來已經老化的鎖什麼事都沒有。

  隨後他讓到一邊,看著張恆掏出左輪手槍,對著那把鎖開了一槍,兩人終於衝進了教堂裡。

  和雅各布神父的住處一樣,這裡什麼人也沒有,月光透過彩色玻璃落在長椅上,有種莫名的森然與肅寂。

  「找入口。」張恆跟福爾摩斯說了一句,兩人就散開了。

  …………

  這時地下的艾琳艾德勒也聽到了上面的動靜,她扭動了一下身體,然而現在的她手腳都被綁了起來,根本沒法動彈,嘴巴也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雅各布神父對頭頂的槍聲恍若未聞,他正站在一張木桌前進行著禱告。

  不過讓女歌唱家感到恐怖的卻是屋子裡的另一個人,那是一個男人,年齡在三十到四十歲之間,他的皮膚和普通人相比白的有些不正常,似乎很少見到陽光,鬍子看起來很久沒刮,整個人的身形很消瘦,但是手臂上又有不少肌肉,他披著一件舊大衣,此刻正坐在床邊頗有興趣的打量著艾琳。

  神父似乎知道女歌唱家在想什麼,開口淡淡道,「他們一時半會兒是進不來的,這間密室是中世紀的時候修建的,用來給教堂裡的人躲避戰亂,就算想挖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挖開的。」

  女歌唱家聞言終於停止了扭動。

  這時候坐在床上皮膚蒼白的男人開口,迫不及待道,「還沒好嗎,我可以動手了嗎?!」

  「別急,再等等。」雅各布神父沒有回頭。

  他從桌下取出了一件血跡斑斑的皮圍裙,繼續對艾琳道,「你一定很好奇我們為什麼選擇了你……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在年輕時犯下的一個錯誤。 」

  「我們不能把故事留到後面再講嗎?」床上皮膚蒼白的男人不耐煩道,他把目光移到了那只皮圍裙上,立刻興奮了起來。

  「這用不了多少時間的,」雅各布神父道,「還記得我是怎麼教導你的嗎,要有禮貌和耐心。」

  床上皮膚蒼白的男人又閉上了嘴巴,不過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紅暈。

  雅各布神父的聲音在繼續,「就像我說的,我犯了個錯誤,那時候我才19歲,馬修神父寫信給教會,說聖心教堂這邊的人手不太夠,但是那時候沒有幾個神父願意來東區,我那時年輕氣盛,就自告奮勇過來幫忙了。

  「不得不承認,在一開始我是有點不太適應這裡的生活的,我是鄉紳家庭出身,16歲的時候來倫敦,一直跟在埃布爾森神父身邊,我們也曾來過東區探望這裡的窮苦人家,但是這和住在這裡完全是兩碼事,所以那時候我有些苦悶,想要回去找埃布爾森神父,又怕被人覺得我吃不了苦,而就在這時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兒。」

  「她是這一帶的伎女,名叫艾瑪,不過剛入行沒多久,只有十六歲,因為父親死了,母親又跟別的男人跑了,不得已之下不得不從事這一行養活自己,不過和別的伎女不同,她每週都會來教堂做禮拜,我們就是那樣認識的。」

  「大概因為我們的年齡相差不多,她覺得我和教堂裡的其他人不太一樣,所以就時不時的就會來找我聊天,恰好那時候我也情緒低落,很多時候反倒是她在安慰我。 」雅各布神父像是陷入了回憶中。

  「馬修神父警告過我,但是我沒有太放在心上,相反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好事,引導一個迷路的靈魂,為此沾沾自喜,

  直到某天晚上,她又來找我,那時候已經很晚了,她被一個野蠻的客人打了,手臂被玻璃碴劃破,我給她包紮,趁我起身的時候她偷偷親了我一下,我愣在了原地,當時大腦裡一片空白,再然後她撲了上來,我想推開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使不上力氣,於是,之後的事情就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她在天亮前離開,留下我一個人,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我做了什麼,我又後悔又難堪,我知道自己辜負了很多人的期望,埃布爾森、馬修神父……尤其是我自己,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那晚的一切都不應該發生,我想要修正這一切,從那以後我有意識的開始疏遠艾瑪,她來教堂找過我幾次,我都假裝不在,到了晚上我則鎖緊屋門,不管是誰敲門都不開,於是一段時間後,她終於從我的人生中消失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可以就此解脫,但是沒想到這只是噩夢的開始。」

  雅各布神父說到這裡床上皮膚蒼白的男人又催促道,「我們可以開始了嗎?」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枕頭下摸出了一把手術刀。

  「再給我點時間。」雅各布神父的聲音不容置疑,於是皮膚蒼白的男人只能又將手術刀放了回去。

  「差不多一年後,我在教堂門口撿到了一個嬰兒,還有一封信,上面沒有署名,但是我能認出這是艾瑪的信,她說這是我們的孩子,沒有任何證據,但是不知為何,我相信她說的話。」雅各布神父頓了頓,重複道,「……我只是,相信她說的話。」

  女歌唱家再望向床上那個皮膚蒼白的男人時目光也發生了變化。

  看出艾琳的驚訝,雅各布神父點頭道,「沒錯,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我把他送到了孤兒院裡,但是他在那裡生活的並不好,出來後我又幫他在醫院找了幾份工作,但是他都幹不長,恰好五年前馬修神父差不多也退休了,搬到了郊區,聖心教堂就剩我一個人,我就讓他搬到了下面居住,我告訴了他我和他母親的事情,我原本只是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沒想到他相信自己之所以有這麼悲慘的人生完全拜自己的母親所賜。」

  「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嗎?!雅各布神父。」床上皮膚蒼白的男人已經不知道第幾次催促道,他的耐心已經快要完全耗盡了。

  「她是你的了,我過去一直不讓你叫我父親,不過現在,你可以叫我一聲父親了。」雅各布神父淡淡道。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6 21:28
封推感言

  我一直不太擅長寫感言,雖然這本書寫到現在的確有太多人要感謝。

  首先,當然是親愛的你們,我知道一部分讀者是從《天才魔法師與天然呆勇者》跟過來的,或是更早的《大鏢局》,我的第一本書,純粹不顧市場的自娛自樂,那時候我的稿費大概一個月99塊,還挺吉利的,哈哈。

  不過不管怎樣,這的確是開啟我網文寫作的第一本書。

  但是一直到《天天者》我沒想到會在這條路上走出這麼遠。

  如果說《大鏢局》純粹是因為看不慣這個世界吐槽自嗨,那《天天呆者》時的我只是單純的想寫個簡單的愛情故事,順便稍微兼顧了一些市場。

  那也是我人生比較低谷的一段時間,動筆時我就想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份像食堂的油條一樣堅硬的愛情就好了。

  所以《天天呆者》本質上就是一個愛情童話。

  再然後我開始動筆寫《星際白兔糖》,那依舊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我一直在群裡說在寫完這本後我會抽一個月的時間把那本書完本,因為衛澤就像是我的一個自我映射,他大概是我筆下的所有角色中投入感情最多的一個,當然,還有可愛的兩千五,我欠他們一個終點。

  再然後就是這本48,我希望能在更接近大眾審美的原則下去探索一條不太一樣的無限流道路,同時兼顧一定的作者性,不過必須得承認剛動筆的時候我有點低估了這其中的難度,因為我寫的很多是現實背景,為了盡可能增加真實感,基本上每開一個新副本我就得查資料重做一套設定。

  越寫就越覺得怎麼要學的東西這麼多,各種撓頭…………像是重回考研的時候。

  不過離開學校後,知網就已經沒法用了。只能靠參考書和百度。

  當然,Bug肯定也還會有,因為這其中任何一個背景真要深入研究大概都可以窮其一生,我大概只是​​寫了大學食堂包子餡兒那麼大一點。

  …………

  扯了這麼多,只是想說我很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尤其是在我難過和低谷的時候,你們的支持是這個世界給予我的最好的禮物。

  寫書是件很寂寞的事情,我知道很多人都這麼說,但是這不妨礙它的確是件很寂寞的事情,你們的每個訂閱,每張月票,推薦票,每條評論和留言都讓我的每個夜晚變得沒有那麼的孤單。

  我總是聽到很多讀者,包括我自己在內也會抱怨,適合老白的書越來越少,但是這本質上就是一個市場選擇的結果,作者,尤其是老作者寫了這麼久,多少都會知道一些該怎麼寫才能賺錢,我們沒法改變大的趨勢,能做的其實也就是給自己喜歡的書默默訂閱和投票。

  世界是不會自己變好的,需要我們自己去動手改變它,一點點,每天都會更好。這樣就足夠了。

  所以再次感謝一直在支持這本書的大家,不只是本書的九個盟主,江南南丶(我的第一個白銀盟)、塹旒淵、星辰吖、LEBRONKINGS、千酬雪、天真無邪的小葛、墮ァ落了、黑虎前鋒、HAJERWAWA……還有更多的為本書投票,訂閱,打賞的熟悉ID,你們是這本書能一路走到現在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原因。

  另外,當然也要感謝我大起點可以讓我的作品被更多的人看到,尤其是我的責編遠征,雖然我倆大概很少在QQ上閒扯,但是有他在我一直很安心,因為他是那種不聲不響的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然後通知我什麼時候有推薦,要加更的人。

  再然後我就鴿了他。

  希望他沒有一個專門用來記錄這種事情的小本子。

  …………

  至於家人甚麼的我就當面告訴他們啦,哈哈哈,很感謝他們的理解。

  最後我最希望的,也是這本書的初衷,就是能在閱讀的時候給大家帶來快樂,也希望大家都能身體健康,平安幸福。

  以上,就是本小呆的封推感言。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7 04:54
第269章 真相  

  女歌唱家眼睜睜看著床上那個膚色蒼白的男人向她走來。

  後者的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是發現了新奇玩具的孩子,又像是帶著某種扭曲的依戀,他臉上的病態笑容倒映在左手的手術刀上。

  艾琳·艾德勒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下一刻,三人的頭頂處傳來了轟隆隆的聲響,這是密室的入口被人打開的聲音。

  然而當張恆和福爾摩斯舉著左輪手槍衝下來,卻愣在了原地。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離奇的一幕。

  只見女歌唱家依然被綁著手腳,沒法動彈,雅各布神父神色木然的站在原地,而他的腳邊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卻倒在了血泊裡。

  後者蒼白的臉龐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雙眼圓睜,望向雅各布神父,似乎是在詢問為什麼。

  雅各布神父看到張恆和福爾摩斯,拋掉了手裡帶血的刀子,平靜道,「你們來的正好,人是我殺的。」

  福爾摩斯蹲在地上,檢查了一下中年男子,看到他後腦勺上的傷口,衝張恆搖了搖頭,「已經沒救了。」

  張恆則跨過了那具屍體,來到女歌唱家的身前,解開了她手腳上的繩索,又拿掉了她嘴裡的抹布,艾琳·艾德勒一獲得自由就衝地上吐著口水,似乎是想把自己嘴裡的怪味給吐出去。

  張恆實際上已經做好了準備動用【惡念之牆】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不過好在福爾摩斯在三分鐘之內就找到了入口。

  兩人衝進來的時候都以為自己會遇到兇手挾持人質的情況,但是結果卻讓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

  下一刻,張恆的耳邊傳來了主線任務完成的提示,雖然他的心裡依舊有不少疑惑,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和福爾摩斯先用從女歌唱家身上解下來的繩索把雅各布神父捆了起來,之後通知了附近的巡警。

  福爾摩斯留在原地,看守著雅各布神父,同時等待警方增派人手,而張恆則先送女歌唱家小姐回家了。

  張恆在艾琳的住處一直​​待到凌晨六點才回到貝克街221B,而這時候福爾摩斯也已經從警局回來了。

  他看起來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完全無視了房東哈德森太太的抗議,拿出他的那支小提琴拉了起來,悠揚的琴聲在房間迴盪,就是不知道隔壁樓裡被吵醒的鄰居會不會也想要衝過來殺人。

  「看來你已經把所有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張恆道。

  「看來你以後都可以免費去劇院聽歌劇了。」福爾摩斯也道。

  「…………」

  「這或許不是我遇到的最複雜的一件案子,但是的確可以算得上是最有趣的一件案子。」福爾摩斯放下了小提琴,終於還是把話題又轉回到案子上。

  「雅各布神父年輕的時候犯了一個錯誤,和一個伎女剩下了一個私生子,雖然我本人並不認為那是他的孩子,不過這無關緊要了,重要的是這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結,他願意將那個孩子視作自己的骨肉,或者說,他在用這種方法來懲罰自己,為當年犯下的錯誤贖罪。」

  這些事情張恆其實也已經從艾琳·艾德勒那裡了解到了,所以他倒也也沒什麼驚訝,示意福爾摩斯繼續說下去。

  「這孩子的出生就是一個錯誤,他是一位神父和伎女在一次衝動後的結晶,他們兩人之間甚至都算不上愛情,他從小就被自己的母親遺棄,而父親為了自己的聲譽也只能把他送進孤兒院,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性格難免會變得孤僻陰鬱,雅各布神父說他的身體裡埋藏著惡的種子,但實際上我對此持不同的觀點。」

  福爾摩斯點上煙斗,「警方和雅各布神父自己都相信開膛手傑克謀殺那些伎女是出於對生母草率生下他又拋棄他的報復,但是我覺得他更像是把這一場場的謀殺當做一種追尋自己生命起源的儀式,當然,與此同時他也像很多連環殺手一樣再渴求著世界的關注,那封寄給報社的信件就是最好的說明。」

  「子宮?」張恆揚了揚眉毛。

  「是的,我覺得本案中子宮是一個很重要的符號,它和生殖繁衍有關,也是胚胎孕育的場所,開膛手傑克取走受害者的子宮,意味著他希望尋找到自己的歸所,就像他所選擇的目標都是生過孩子,酗酒與人同居的伎女,通過這些特質,他將這些受害者和自己的生母聯繫在一起,在他作案的時候的確能重新感受到自己和目標間的聯繫,就像找到了他的母親一樣,而且很奇妙不是嗎,艾瑪賦予了他生命,而他則從那些替代者的身上又將生命奪走,就像是一個完整的輪迴。」

  福爾摩斯眨了眨眼睛,「當然,後面的部分只是我的一種推測,開膛手傑克已經死了,我猜我的這一推測大概永遠也得不到印證了……說了開膛手傑克,我們再說回雅各布神父,必須得承認他在這件案子裡所扮演的角色出乎了我的預料,還記得我們先前的推測嗎?」

  「嗯?」

  「我們當時都同意這件案子裡沒有共謀,所以最後當你通過馬克·科恩把雅各布神父和開膛手傑克重新聯繫在一起的時候我的確也曾有過短暫的困惑,而事實也證明雅各布神父並不是開膛手傑克的幫兇。」

  福爾摩斯繼續道,「開膛手傑克默默生活在聖心教堂告解室下的密室裡,這讓他聽到了很多本不該被第三個人知道的秘密,當他第一次犯案的時候雅各布神父的確並不知道那起案子是他做的,直到他自己主動向雅各布神父坦白,雅各布神父就此陷入到兩難的困境裡,他當然不希望開膛手傑克殺人,但是另一方面後者又是他和艾瑪的孩子,出於彌補之前虧欠的心理他又有理由保護好這個孩子。

  「所以他做出了又一個錯誤的選擇,他決定隱瞞這件事情,同時希望自己能控制住這頭野獸,與此同時他也做了另一手準備,開始有意識的引導同樣有心理疾病的馬克·科恩,用後者做誘餌來誤導警方的調查,這是處於父親立場的合理選擇。

  「但是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低估了開膛手傑克長久以來被壓抑的病態心理,於是之後又有了第二起,第三起命案,事情在朝著失控的方向飛速滑落,而也是在這時雅各布神父開始意識到自己根本沒有能力阻止開膛手傑克犯案,恰好這時候艾德勒小姐找上了門來,她所展現出的特質完美符合開膛手傑克一直在尋找的目標,於是雅各布神父綁架了她,但並不是為了把她當做送給魔鬼的祭品,而是想要作為一道測試題,給開膛手傑克出的測試題。

  「他想要親眼看一看自己的兒子,是否真的像他自己屢次所承諾的那樣戰勝了心裡的魔鬼,不會再犯案,然而結果讓他失望了……從開膛手傑克的反應上他知道,只要後者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還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有無辜的靈魂死去,所以最終,他只能選擇親手殺掉這個他自己造就出的惡魔。」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7 05:02
第270章 演繹法(完)  

  福爾摩斯用盡量簡略的語言將這起案子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當然,精幹的文字遠比不上真實的事件中所包含的複雜感情,無論是雅各布神父和開膛手傑克,又或是開膛手傑克和那些受害的伎女,他們之間的關係恐怕都要比世人所能得知的要複雜的多。

  可惜隨著雅各布神父那一刀,這些問題都很難再有準確的答案了。

  不過不管怎樣,這次的案件也算是圓滿結束了。

  和七年後真實時空中那一串無頭懸案相比,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福爾摩斯伸了個懶腰,對張恆道,「這次打賭是你贏了,雖然過程有點冒險,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你的確比我先一步找到了兇手,現在,你可以執行勝利者的特權,開始挑選晚上要去看的歌劇了。」

  「是嗎,」張恆問道,「可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這一次你好像沒有盡全力,是在什麼地方故意讓了我嗎?」

  「誰知道呢,你看起來似乎有什麼難以言明的理由必須要贏我一次。」福爾摩斯笑了笑,「不過這一次我的確也已經很認真了,畢竟破案是我的興趣所在,就像喜歡美食的人看到一隻烤火雞擺在自己的面前,你是很難不動叉子的。」

  …………

  270天的時間看起來很長,但對於身處其中每天都在吸收學習新知識的張恆來說,彷彿只是一眨眼的事情,白教堂區的連環殺人案過後他和福爾摩斯又一起經歷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案件。

  其中不乏一些離奇曲折的故事,如果寫下來的話他說不定有可能取代柯南道爾了成為維多利亞時代最偉大的偵探小說家。而到了後期的時候,張恆自己也開始獨立辦案,他的刑偵技能已經達到了LV2,緊隨其後的是化妝術,另外他還向艾琳艾德勒請教了一些表演方面的知識,不過藝術鑑賞卻是還保持在LV0。

  除此之外,他卻一直沒有能在這次的副本中找到道具的影子。

  直到最後一天裡,張恆和福爾摩斯相約去看了馬術表演,之後兩人沿著泰晤士河閒逛,從當代的小提琴藝術家一直聊到18世紀的拿騷海盜。

  福爾摩斯對於張恆對拿騷的了解而驚嘆,隨後兩人一起走進了路邊一家小酒館裡。

  這裡距離碼頭不遠,因此有很多水手在這裡喝酒打牌,顯得很是熱鬧。

  福爾摩斯的老毛病又犯了,指著左手側一桌留著八字胡的男人道,「蘇格蘭人,擁有很多兄弟,愛丁堡大學畢業,做過船醫,去過西非,愛好寫作,填字遊戲玩得也不錯。」

  「呵,這一次我們不用再比了,我直接請你好​​了。」張恆的身上還有十幾英鎊,他臨走前估計是很難花的完了,自然也不介意再請福爾摩斯一次。

  「那再好不過。」後者對酒吧老闆道,「先上兩扎啤酒。」

  就在兩人找到座位坐下等啤酒的時候,在另一桌玩填字遊戲的八字胡男卻夾著報紙走了過來,開口道,「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還有他的東方室友張恆先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

  「閣下認識我們?」福爾摩斯揚了揚眉毛。

  「當然,二位可是倫敦現在最有名的大偵探,」八字胡笑了笑,「我能坐在這裡嗎?」

  「請便,多個人喝酒也更有意思,」福爾摩斯道,「還沒請教閣下的姓名?」

  「道爾,阿瑟柯南道爾。」來人伸出手來,熱情道。

  福爾摩斯有些意外,握過手後轉頭對張恆道,「他就是你之前曾經提起過的那位朋友嗎?」

  結果他看到張恆在聽到這個名字時,臉上的表情比他還要驚訝。

  「別見怪,我們實際上也是第一次見面。」柯南道爾解釋道,「之前的時候,我們都是通過文字聯繫的。」

  「文字聯繫,指的是信件嗎?」福爾摩斯皺眉道。

  「差不多吧。」柯南道爾道,頓了頓他又接著說,「我來的時候聽說中央花園那邊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案子,一位女士倒在了地上,醒來後她發現自己的錢包和其他首飾都在,但是唯獨耳環不見了,你為什麼不去哪裡看一看?」

  「聽起來很有趣,閒了這麼久總算又有點事情可做了。」福爾摩斯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興奮之色,他似乎忘記了另一邊的張恆,拿起手杖,起身大踏步的走出了酒館。

  隨後老闆將兩扎啤酒端了上來,柯南道爾端起了其中一杯,嘆道,「謝天謝地那傢伙終於走掉了,不然以他那變態的觀察力我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看出點什麼來……話說,你知道我是根據我上大學時認識的一位老師約瑟夫貝爾為原型創造出的福爾摩斯的嗎,他授課和問診的方式,就是那種只要看你一眼,就能說出你是從哪裡來的,職業是什麼,給那時的我帶來了很大的衝擊,我一直在想,如果他做偵探的話,一定會把這一行變成一門精準的科學。

  「當然,愛倫坡和埃米爾加博里奧也給了我不少靈感,坡筆下的大偵探杜賓一直是我童年時的英雄,加博里奧環環相扣的寫法也給我了我很大的靈感,作家這一行就是這樣,一代人影響一代人,就像是薪火相傳,你讀現代人的作品,總能從中找到過去人身上的脈絡。」

  柯南道爾一邊說著一邊喝了口啤酒,同時對張恆道,「你也應該試一試,還有幾個小時你的這輪副本也要結束了吧,再想回到19世紀末的倫敦喝一口啤酒可就不容易嘍。」

  「閣下究竟是誰?」張恆在這時也終於開口道。

  「我是誰?」柯南道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我是那些你所熟悉的那些名字,我是威廉莎士比亞,是亞歷山大大仲馬,是阿瑟柯南道爾,是尼爾蓋曼,也是喬治雷蒙德理查德馬丁。」

  「小說之神?」張恆挑了挑眉毛,也喝了口杯子裡的啤酒。

  「這麼理解也未嘗不可。」柯南道爾打了個響指。

  張恆想到了之前自己在黑帆副本遇到的凱爾特古神,在阿波羅計劃訓練營遇到的那個自稱愛因斯坦的神秘人,以及眼前這位小說之神,他從中意識到了什麼,皺眉道,「所以每個副本背後都有一位相關的神嗎?」

  「你有著很敏銳的洞察力,就像你的室友福爾摩斯一樣。」柯南道爾讚賞道,「如你所見,所有副本都是雙向的,你們從中得到遊戲道具,積分,掌握技能,而我們也可以藉此觀察你們,從中找出合適的代理人,你的身上有【無限積木】所以應該也很好理解,對我們來說並非玩家的實力越強越好,還要考慮到相性的問題,這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情,你必須要權衡方方面面,最終做出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同時招募代理人還要取得被招募者的同意。」

  「你想招募我做你的代理人?」

  「這個嘛,理論上,的確只有當我想招募誰做代理人的時候才會在副本結束前在他的面前現身,但是你是個例外,」柯南道爾指了指張恆右手上的手錶,「你已經選擇了你的陣營不是嗎?」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我的面前現身?」張恆問道,同時悄悄把手指伸進了口袋裡,握住了那裡的小刀。

  「別緊張,我對你沒有惡意,」柯南道爾聳了聳肩,「相反,我和你之間還有不少的淵源。」

  「淵源?」

  「我注意到你最近正在探尋自己的身世,」柯南道爾一口氣喝完了杯子裡的啤酒,之後打了個滿足的酒嗝,站起身來,「等你找到答案的那一天會感謝今天我們這次會面的。」

  「等等,你知道我的身世?」

  柯南道爾卻沒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只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就像所有故事裡的主人公都要做出最終的選擇,到那時你也要做出屬於你的選擇。」

  說完他放下了手中的空酒杯,張恆想要追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沒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酒館,他的目光最終又落到了那份被落下的報紙上,中間的位置有道小小的凸起。

  張恆掀開報紙,下面是之前柯南道爾玩填字遊戲時所使用的那支鋼筆。
pass860428 發表於 2019-6-18 04:41
第271章 尋人帖  

  距離演繹法的副本結束已經過去了兩週的時間。

  張恆終於可以告別單調的炸魚薯條,重新投入二樓風味食堂的懷抱,宿舍裡的另外三人現在也習慣了他偶爾的夜不歸宿,反正他們學校並沒有晚間查寢的慣例,理論上你就算一直住在外面也沒人管。

  不過傳言多少還是有點的,就像之前學校裡一直流傳沈熙熙被某個有錢的老男人包養,現在這件事情總算也落到了張恆的頭上,尤其有人在美食街看到他和韓璐一起吃飯,再聯合之前韓璐對他的態度,他每月都有時間不回宿舍可供想像的空間就很大了。

  儘管張恆對外解釋過韓璐只是他母親的閨蜜,但是像這種事情當事人本來也沒有承認的,所以傳言並沒有停止的跡象,八卦是人類的天性,除了滿足獵奇需求外也未嘗沒有點陰暗的小心思。

  之前你一直高高在上,現在看你從雲端跌落,圍觀者彷彿也能從中感受到一絲絲慰藉,裝模作樣的說幾句,這也是在所難免的嘛,沒人跟前程和錢過不去。

  不過大概因為他是男生的緣故,倒是沒有沈熙熙那麼的事情那麼引人矚目,男生們的關注點本來也不太一樣,大多數時候都在遊戲、體育明星上或是紙片人上,何況現在只是大二而已,絕大多數人對於前程只是有個模糊的概念。

  而作為事件中心的兩人,無論是張恆還是沈熙熙,平時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倒是也不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

  死亡夢境事件後張恆欠了沈熙熙一個人情,考慮到當時情況不明,沈熙熙和她的團隊也不知道進入韓璐的夢境會產生什麼不可測的結果,即便如此,依然選擇赴險,這固然是在堅持自己所選擇的道路,但是張恆也不可能真的認為對方的付出就是理所當然。

  不過現階段張恆暫時沒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沈熙熙牽頭建立的非公會玩家合作組織最近一段時間勢頭很猛,不但不少玩家團隊加入其中,而且許多中小型玩家公會也紛紛決定和他們進行合作。

  當然這其中每個人的目的未必相同,現在絕大多數玩家都知道幹掉那些超自然生物有很大機率得到遊戲道具,考慮到副本中游戲道具數量稀少,而且獲取方式一直是個謎,這等於是為他們了一個可以穩定獲取遊戲道具的渠道。

  沈熙熙並沒有拒絕這樣的人加入,除了因為很難辨別每個人的真實目的外,也因為她很清楚像她自己一樣純粹為了保護普通人的玩家數量很少,以他們的人手幾乎不可能解決那些怪物帶來的麻煩,因此他們需要藉助其他人的幫助,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只要最終的結果是一致的那就是可以合作的對象。

  不過這樣一來組織內部的情況也就變得無比複雜,沈熙熙現在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協調和管理上,另外他們所處的城市也比較特殊,三大公會中有兩大公會的總部都在這裡,對於沈熙熙一手建立起的新組織,大公會暫時都還沒有表態,處於觀望中。

  張恒有了從洩密者副本中得到的那支U盤,現在可以直接在自己的電腦上登陸玩家論壇而不用擔心被追蹤到IP地址,所以最近一段時間他刷論壇刷得很勤。

  很快,他就注意到了一篇帖子。

  標題是尋人,發帖人是緋紅之劍,一本奇幻小說中的配角名。

  像這類的帖子在論壇裡有很多,比如之前被張恆搶了無限積木的那只小隊,就很生氣,滿世界的揚言要找張恆。

  無論是組隊還是單人模式都有機率遇到其他玩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

  遊戲組在保護玩家方面做得還不錯,在遇到陌生玩家的時候大家的外貌和聲音都經過一定的修飾,除非自己交底否則一般副本過去後就很難再被認出來。

  好消息是現在有了玩家論壇——一個所有玩家都能看到的地方,找人​​自然也就成為了論壇的主題之一。

  有相當一部分的找人帖都是純粹的情緒發洩,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不過緋紅之劍的這篇帖子卻屬於另一種。

  當看到這個ID的時候張恆就想到了一個人,他在洩密者副本中遇到的那個紅衣女人。

  兩人有過短暫卻很激烈的交手,最終以張恆祭出RPG火箭筒轟掉了停車場的天花板而告結,當時廢墟將紅衣女人所站立的地方都掩蓋了起來,張恆以為對方死掉了,不過後來從咖啡男的口中又得知對方還活著但是這輪副本選擇棄權的消息。

  而這篇帖子不出意外,果然也是在找他的。

  那個名叫緋紅的女人並沒有糾結之前副本中發生的事情,為那一戰放出什麼狠話,似乎也沒什麼要報復回去的念頭,只是很禮貌的詢問張恆手裡的東西能不能談一談。

  張恆知道對方說的是什麼,那柄武士刀原本是紅衣女人的武器,在爆炸中斷裂成了兩截,當時的情況他不宜在停車場多做停留,於是只撿走了上面的部分,但是下面的部分被埋在廢墟裡,想必是在黒巢的人清理後,又被紅衣女人拿了回去。

  兩人現在的情況都有點尷尬,誰也用不了這件殘缺狀態的道具,而且張恆諮詢過調酒師小姐,即便把丟失的那部分也找回來,這把武士刀後續的維修費用依舊高達驚人的2000點遊戲積分。

  帖子的瀏覽量很多,但是留言卻很少,顯然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圍觀黨們興致勃勃的點開,卻沒有看到他們喜歡看到的罵戰和撕逼內容遊戲很是失望,只有一些想著能不能空手套白狼的傢伙假裝自己是張恆在下面問怎麼談,但是緋紅之劍都沒有回覆。

  張恆倒是不介意和對方接觸一下,至少先弄清楚這把刀的價值,也好決定後續是修是賣。

  所以他打字——我對於停車場裡發生的事情感到遺憾,你想怎麼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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