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題材‎] 為民無悔 作者:關越今朝 (連載中)

 
z781009 2018-12-31 00:23:0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4 39498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48
第三百七十九章 謠言止於智者

    已經在黨校學習兩週了,特訓班沒有像田馨說的那樣重新選班委。學員們也沒人問這件事情。

    週日晚上,雲翔宇和於濤再次邀請楚天齊到外面吃飯。這次楚天齊沒有謝絕,總是拒絕的話,顯得朋友之間太生分。另外,他也正想和他們二位說一下退出股東的事。

    這次吃飯,沒有上次的那幾名同學,只有哥三個在一起。他們二位不知道楚天齊的煩心事,楚天齊也沒有把自己的心思掛在臉上。剛上了兩個菜,哥三個已經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看看喝的差不多了,楚天齊就想說退出天宇速遞股東會的事。可是,當他剛一張口的時候,就被他們二位打岔到一邊去了。他只好繼續喝酒,準備繼續尋找機會。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喝酒的間隙,服務員卻又進來上菜了。

    三人已經喝的都有些上頭了,再不說就不行了。楚天齊走進衛生間,準備洗一把臉,清醒一下,再說退出股東會的事。他剛進到衛生間,包間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雲翔宇說了聲“進”,門開了一條縫隙,一個俏皮的臉蛋探了進來,這是一個女孩。當她看到於濤時,叫了一聲“於處長”,走了進來。

    “於處長,我剛才來這兒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像是您的背影,果然真是。我想向您敬杯酒,可以嗎?”女孩說道。

    於濤對著女孩道:“小肖不用客氣,當然可以敬酒,不過你不要光向我敬酒,而應該向我的客人敬幾杯酒。”

    正說著,廁所門推開,楚天齊走了出來。

    “天齊,讓小肖敬……”於濤看著楚天齊道,說到半截他停了下來,他忽然發現了異常情況。

    只見楚天齊和女孩大睜雙眼,盯著對方,然後幾乎異口同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你們認識?”於濤不禁問道。

    二人又異口同聲道:“認識。”緊接著,女孩說了事情的經過,並對一些事情進行了說明。

    來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楚天齊的黨校同學肖婉婷。她在雁雲市委辦公廳工作,她的主管處長正是於濤。只不過於濤管著好幾個科,並不和她在一個辦公室辦公。肖婉婷也才知道,這個黨校同學竟然是於處長的大學同學,還是最好的同學。

    既然大家都熟悉,肖婉婷也就坐在了桌上,開始敬酒。因為楚天齊是其他三人之間的聯繫點,因此,他的事情就被當做了“下酒菜”,頻頻被提起。

    對於楚天齊的事情,尤其是那些英雄事蹟,雲翔宇給進行了添枝加葉的“豐滿”。肖婉婷聽的非常感興趣,除了專心聽以外,還經常提一些問題。到最後,她看楚天齊的眼神,除了崇拜就是崇拜了。

    酒足飯飽,大家各自乘坐出租車離去,楚天齊回了黨校,其他三人回了各自的家。

    ……

    經過一路上車窗透過的涼風吹拂,楚天齊也清醒了好多。他付過出租車錢後,下車進了黨校,回到了宿舍。現在十點鍾不到,離黨校規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因此,陸勇也還沒回來。

    楚天齊正要到水房去洗漱,手機響了起來。他拿起一看,是寧俊琦的手機號,趕忙按下了接聽鍵。

    “幹嘛呢?”寧俊琦的聲音傳了過來。

    楚天齊如實回答:“正準備去洗漱。”

    寧俊琦問道:“你喝酒了?”

    “你怎麼知道?”楚天齊反問。

    “咯咯咯……我有特異功能,算出來的。”寧俊琦笑著道。

    “哦,算出來的。”楚天齊壞笑道,“哪你算算我昨天夢到你幾次,夢裡咱倆都幹什麼了?”

    “你,你狗嘴吐不出象牙。”寧俊琦嬌嗔道,“聽你舌頭根發硬,今天又一直沒給我來電話,不是出去喝花酒還能是什麼?”

    “嘿嘿,你算的真準,就是用詞有些問題?怎麼就成喝花酒了?”楚天齊笑著道,“你再算算,我是和什麼人喝的酒?”

    寧俊琦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我已經算出來了,是和同學喝酒,而且還有女孩在場。”

    楚天齊不加思索的道:“你怎麼知道的?”

    “看看,你自己交待了吧?算出來的唄。”寧俊琦“咯咯”笑著道,“是和雲翔宇、於濤吃的飯吧?”

    “是。這幾天他們又邀請了我好幾次,總不去也不好。”楚天齊說道,“他們還問起你呢。”

    “問我什麼?”寧俊琦追問道。

    “問……什麼時候吃……喜糖,咱倆的。”楚天齊壞笑道。

    “去你的,肯定是你瞎編的,想占人家的便宜。”寧俊琦嬌嗔道,“對了,你還沒說女的是誰呢?別想混過去。”

    楚天齊隨口答道:“黨校的一個同學。”

    “啊?你們一同赴宴去了?”寧俊天的聲音很驚訝,還有一絲焦急。

    “怎麼,吃醋了?”楚天齊嘻笑道,“那個黨校同學是碰上的,我們仨正吃飯,這個女孩去給於濤敬酒,就碰到一塊了。於濤是她的領導。”

    “哦,怪不得卦象裡這麼明顯呢?好像還沒說完,還有所保留。”寧俊琦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楚天齊聽。

    楚天齊逗弄道:“寧大神,別糊弄人了,你要是算的准的話,就再算算,看看還能算出什麼來?”

    “好啊,你在考我?那我就再算算。”說到這裡,寧俊琦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又說道,“我算你這幾天心情不太好,還有事瞞著我。”

    楚天齊一楞,說道:“你怎麼……怎麼這麼說,在蒙我呢吧?”

    寧俊琦的聲音似乎很無奈:“你讓人家算,算出來了,又不信,你這不是拿人家開涮嗎?你就說我算的准不准吧?”

    聽寧俊琦說的煞有介事,楚天齊覺得她肯定也聽到了謠言,因為馮俊飛都聽說了嘛!於是說道:“就算是准吧,你聽誰說的?”

    “誰也沒說呀,是我算出來的。”寧俊琦嬌笑道,然後話題一轉,“這幾天我一問你黨校的事,你就籠統的說‘很好’,還經常岔開話題,這難道不令人生疑嗎?”

    看來她確實思維敏銳,隔著電話就能捕捉到自己的異常信息,楚天齊便開玩笑道:“咱倆真是心有靈犀啊!”

    “說正經的。老實交待,你又惹什麼事了?”寧俊琦追問道。

    楚天齊長噓了口氣:“不是我惹事,是事找上了我,有人傳言……”他把關於論文和打架的傳言說了一遍。

    電話裡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寧俊琦的聲音:“這樣的事越描越黑,很不好解釋。但我堅信‘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

    聽的出她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也是干替自己著急,於是故意輕鬆的道:“你不是有特異功能嗎?就沒發現一些預兆或是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真讓你說著了,我還真有了預兆,也有了破解之法。”寧俊琦笑著道,“昨晚夢到你抱著一個小孩,這預示著你會“犯小人”。所以本大師給你支一招,馬上出去賣一雙紅襪子,襪子上的腳掌部分要畫著一個小人,你把襪子穿在腳上,這就是‘踩小人’。晚上也不要脫,穿上七七四十九天,保管此劫難自解。”

    知道她在逗自己開心,於是楚天齊回應道:“你簡直就是‘寧大神’,我太佩服你的招數了,我也知道小人是怎麼被制服的。”說到這裡,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小人是被臭暈了,四十九天的襪子味,給誰也受不了。”

    “哈哈哈……”寧俊琦的笑聲傳了過來。

    “不過,也可以這麼理解,你夢到了孩子,說明你喜歡孩子,而這孩子又被我抱著,那意思就很明確了。”楚天齊壞笑道,“你明白了嗎,‘寧大神’?”

    “流氓,討厭。”寧俊琦尖厲的聲音傳了過來,接著馬上改換了話題,“不和你說了,固定電話響了。”

    聽筒裡果然傳來了電話鈴聲,楚天齊忙問道:“這麼晚了,是那個男孩兒在騷擾你呀?”

    “瞎說什麼?八成是我爸的電話。”寧俊琦回道。

    楚天齊不忘佔著“便宜”:“哦,是咱爸呀……”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知道並沒佔上“便宜”,因為寧俊琦早已掛斷電話了。

    ……

    傳言還在繼續,儘管寧俊琦不時給他用電話“療傷”,但他還是不時走神、狀態不佳。

    這天,上午剛下課,手機就響了。楚天齊看著上面的號碼,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來,但他還是迅速接聽了:“喂,您好!”

    “是楚天齊嗎?”手機裡的聲音很熟。

    楚天齊試探的回答:“是,您是……”

    對方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我是艾鐘強,下課了吧,我在離黨校不遠的肉餅店等你,你快點過來。就是那家……”說完,掛斷了電話。

    哦,怪不得看著號碼熟悉呢?原來是艾縣長呀。艾鐘強曾給他寫過這個號碼,只是他還沒記到手機上,就把寫有電話號的紙條丟了。他暗道了一聲“慚愧”,出了教室。

    艾鐘強說的地方,楚天齊以前上學的時候去過好多次,就在黨校報到那天還去了一次。楚天齊不知道艾鐘強為什麼要找自己,而且還是把自己約出來,他疑惑的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肉餅店已經到了。楚天齊按照艾鐘強說的房間號,上了二樓。

    楚天齊輕輕推開包間門,他看到,艾鐘強正坐在屋子裡,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48
第三百八十章 畢業論文

    “還楞著幹什麼?趕快坐吧。”艾鐘強招呼著。

    楚天齊坐了下來,說道:“艾縣長,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剛坐下就問事,多破壞吃飯氣氛啊,先吃,先吃。”艾鐘強說,“出來的時候和小田請假了嗎?”

    楚天齊一拍腦門,說道:“哎呀,忘了。”

    “哎,年青人啊。”艾鐘強說著,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田老師嗎?我是艾鐘強,我讓楚天齊和我出去幫點兒忙,兩點前就回去了,跟你給他請個假……好的,謝謝!”說完,掛斷手機,收了起來。

    楚天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飯菜很快上桌,兩人沒有喝酒,只是各自倒了杯白開水,邊吃邊聊。

    “小楚,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辭職嗎?”艾鐘強忽然問道。

    沒想到艾鐘強會問出這樣的話,楚天齊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只好搖了搖頭。

    艾鐘強鼓勵道:“沒事的,怎麼想就怎麼說。”

    見對方誠心讓自己講,楚天齊“哦”了一聲,說道:“我想你可能是因為秘書的事吧?也包括下大暴雨的事。人們的說法很多,不過我認為都是謠言。”接著,又補充道,“謠言止於智者。”

    艾鐘強笑著道:“哦?看來英雄所見略同啊,這也是我今天要送給你的話。”

    聽到對方的“誇讚”,楚天齊有些心虛:這哪是自己的所見啊?這是幾天前寧俊琦剛對自己說過的,自己只不過是隨手拿來,應一下景罷了。

    艾鐘強繼續說道:“勸別人容易,事情輪到自己頭上,做起來就難了。我當時何償不知道‘謠言止於智者’,但我還是選擇了辭職,我覺得沒法在縣裡待了,受不了那些謠言。”說到這裡,他嘆了一口氣,又說道:“那時,秘書剛剛被抓,外面的傳言就來了,有說我牽涉到了秘書販毒的案子,還有說秘書是代我受過,甚至……反正說什麼的都有,總之就是說我自身難保。而且這些傳言很快就傳到了我耳朵裡,你說奇怪不奇怪?”

    而對艾鐘強的提問,楚天齊沒有回話,只是繼續耐心傾聽著。

    艾鐘強喝了口水,說道:“當我聽到這些傳言的時候,非常憤怒,但也有些無奈,主要還是覺得沒有臉面在縣裡混了。剛上任幾個月,就受了兩次處分,尤其秘書還出了那樣的事。我還有什麼威信可言?還怎麼領導政府工作?又該怎樣面對百姓質疑的目光?於是,我只好選擇了離開,灰溜溜的離開。”說到這裡,他多少有些傷感,停止了講述。

    房間裡很靜,只剩下喝水、吃飯的聲音。

    過了足有十分鐘,艾鐘強才說道:“現在我覺得,當初的決定是錯誤的。我並不後悔後來的選擇,而且很享受現在的這種工作狀態,但我有遺憾,因為當時可以有更好的處理方式。那時我也是被氣的夠嗆,同時也是想逃避,但後來我想明白了,我的離開可能正是一些人希望的。關於我的傳言,能那麼快就傳到我這個當事人耳朵裡,這是有違常規的,這說明是有人故意這麼做,目的就是讓我痛快的讓出位置。

    其實我當時完全可以這麼做:繼續留在任上,無非就是背一個處分嘛!反正就是離開了,這個處分也逃不掉。接下來我可以在任上做出一些實實在在的事情,用實際行動解除百姓的質疑,等到在縣裡大功告成的時候,也就是謠言不攻自破的時候。可我沒有堅持,結果謠言一直流傳下來,恐怕那些不實的‘黑鍋’我也會背一輩子了。我的離開只是遂了別人的心意,倒出了位置,但人算不如天算,結果他們也什麼都沒撈著。

    現在我想開了,那天在你和董梓萱爭執的時候,我全都聽到了,但我選擇了裝糊塗。你看,現在不是也沒人再說了嗎?‘謠言止於智者’啊。何況你遇到的事情,和我當年的事又不一樣,當年雖然我對任躍祥的事情沒有察覺,但他畢竟是我的秘書,最起碼我還有馭下不嚴的責任。而現在有人講你‘畢業論文抄襲’,本身就是無中生有的造謠,你就更要相信‘清者自清’了。”

    聽完艾鐘強的話,楚天齊心裡敞亮多了,微笑著道了聲“謝謝”。

    艾鐘強點點頭,兩人相視一笑,繼續吃起了飯菜。

    ……

    楚天齊回到教室的時候,剛剛兩點鐘,教室裡已經有一半的學員了。今天沒有選修課,所以大部分學員都選擇來到教室自學。

    經過時間的自然沖淡,學員們已經不再故意躲開楚天齊了,只是好多人還是儘量避免著和他多接觸。他也不會自討無趣,而是自覺的選擇了保持沉默。

    學員們陸續進來了,大部分人都在看著手頭的資料或完成著作業,也有個別人在小聲的說著話。

    楚天齊坐到座位上,拿出學習資料和課上做的筆記,認真看了起來。此時的他非常平靜,不光表面平靜,而且內心也平靜。通過寧俊琦的電話排解,尤其是艾鐘強的以身示教,他已經想通了。他深信四句話“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生氣就是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時間是最好的心理理療師”。

    很快,楚天齊進入了忘我狀態,滿腦子都是課堂上的知識點。

    忽然,教室門被猛的推開了,發出“咣當”一聲響動。大家都抬頭看去,楚天齊也被驚到了,看向門口方向。兩個女孩嘻笑著走了進來,正是肖婉婷和岳佳妮二人。

    看到是這兩個女孩,楚天齊笑了笑,又低下頭,去看桌上的資料了。因為他知道這兩個女孩經常這樣,好像沒有煩惱似的,有時他都很羨慕她倆。

    “不好意思啊。”肖婉婷說道,“主要是有好東西和大家分享,所以我們的動靜大了一些,請大家多原諒。”

    在眾人注視下,肖婉婷走到講台上,從包裡拿出了一沓紙,放到桌上。然後拿起最上面的幾張紙,說道:“這裡有一篇文章,我覺得寫的不錯,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文章的題目叫《破解農村經濟發展瓶頸之探討》,我給大家讀一讀,如果有興趣的話,一會兒可以討論一下……”她按著紙上的內容讀了起來。

    肖婉婷用了將近半個小時時間,讀完了論文。然後說道:“同學們,這篇論文怎麼樣?大家可以先討論討論,再發表看法。”說完,肖婉婷就像老師一樣,倒背著手在過道上慢慢走動起來。

    在轉到董梓萱旁邊時,肖婉婷笑著說道:“班長,剛才我讀的快了一些,您聽清楚了,能理解嗎?要是理解不了的話,我可以再把重點段落讀給你。”

    “這叫什麼話?我能理解不了嗎?”董梓萱回擊道。

    “那就好,那就好。”肖婉婷看似無趣的離開了。

    大家討論有十分鐘了,肖婉婷再次問道:“同學們也討論過了,誰能發表一下看法嗎?”

    肖婉婷一連問了三遍,才有人答話:“我說說。”說話的人是楊崇舉。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這個大個子鄉長。

    “這篇文章結構嚴謹、論點明確、論據充足,是一篇難得的好文章。具體來說,文章從農村發展的現狀出發,列舉了大量的事例和數據,指出了存在的問題,並隨之給出解決方案。解決方案分階段實施,可執行性強……”楊崇舉談了自己的看法。

    “楊崇舉同學,不要光說好的方面,難道就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嗎?不要藏著掖著喲。”肖婉婷又說道。

    “好,那我就提兩點,說的對不對也是我的一家之言,大家不要見怪。”楊崇舉客氣了兩句,才又說道:“這篇文章稍微還顯得有些稚嫩,看起來作者參加農業農村工作應該也就在三年左右。另外,方案第一階段的措施,多少有一些馬後炮的嫌疑。”

    “哦,看來楊崇舉同學理解的很深刻呀,其他同學有什麼看法嗎?”肖婉婷再次問道。

    有楊崇舉開頭,又有好幾個人發表了看法。大家整體的看法,都和楊崇舉大同小異,只是看問題的角度不同。經過討論,彙總的結論就是:文章確實不錯,言之有物,但還有提升的空間。

    看大家討論差不多了,肖婉婷這才說道:“同學們,如果我說這篇文章是一名沒有走出校園的大學生完成的,大家怎麼看?”

    楊崇舉接道:“那就一點都不顯得稚嫩了,應該說文章已經非常老道。”

    肖婉婷看著眾人說:“如果這篇文章是五年前寫的,同學們又怎麼看?”

    “真的嗎?那這篇文章就一點都沒有馬後炮的嫌疑了,只能說方案第一階段的措施非常得力,具有很強的前瞻性。”楊崇舉回應著。

    “那就是了。”肖婉婷忽然笑著道,“這篇文章的作者就在我們中間。”說著,她把手中最下面一頁紙拿出來,展示給了大家。

    眾學員看到上面赫然手寫著一個人的名字,落款年份正是五年前,大家心中恍然:原來是他寫的。緊接著又生出疑問:這也難洗掉那個嫌疑呀。

    而有一個人卻心境不同,這個人感覺心中震動不已。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49
第三百八十一章 水落石出

    這個被震動到的人,是坐在楚天齊前排的董梓萱,她已然明白這兩個臭丫頭要做什麼了。因為紙上面的名字,赫然是“楚天齊”三個字。

    董梓萱心中暗道:絕不能讓她們得逞。於是急忙站起來,說道:“經過肖婉婷同學的展示,以及同學們的討論,可以看出,楚天齊同學在上大學時很優秀。所以,我代表班委會希望楚天齊同學,在黨校學習過程中,能繼續發揮專長,為黨政幹部科級特訓班做出更大的貢獻。已經討論一個多小時了,我看就到此為止吧。”

    “班長,不急,再有一會兒就結束了。”肖婉婷難得對董梓萱說話如此尊重,然後話題一轉,反問道,“班長,你難道不願意我們學習這篇文章嗎?還是你有什麼擔心呢?”

    聽到肖婉婷的話,董梓萱的火“騰”的上來了,不客氣的道:“肖婉婷同學,不要胡攪蠻纏,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哪能把一下午時間都荒廢在討論上呢?”

    一直沒有說話的岳佳妮,開口了:“班長,這麼有意義的討論怎麼能算做荒廢時間呢?不過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要不這樣,再給半個小時時間,怎麼樣?”

    “就是,班長,就讓大家再討論一會。這也不至於上綱上線吧?”有人附合道,語句中透著不滿。

    緊接著,又有人講了類似的話。

    面對“民意”,董梓萱只好說道:“好吧,那就再討論十分鐘。”說完,坐了下來。但她的心裡越發不踏實,總感覺要發生點什麼事。

    此時,肖婉婷又拿起了桌上另外兩張紙:“同學們,近幾天大家可能聽到了一個傳言,所謂楚天齊畢業論文涉嫌抄襲的傳言。這兩份東西可以證明傳言就是謠言,就是無中生有。這是一張五年前的河西經濟日報,上面就轉載了楚天齊這篇文章,還有編者按,編者按明確標明這是河西大學一名學生的畢業論文。大家試想一一下,這樣的重頭報紙,怎能不嚴格審查論文的原創性呢?”

    好多人頻頻點頭,表示贊同肖婉婷的觀點。

    董梓萱一聽要壞,急忙喝止道:“肖婉婷同學,你的話跑題了,馬上停止這種言論。”

    肖婉婷語氣異常生硬:“你沒資格跟我說。”然後口氣緩了一下,對著全班學員說道:“大家再看看這份東西,這是四年前省教育廳的回覆,是回覆給當時評審委員會的。回覆上明確指出:省廳接到對‘楚天齊畢業論文涉嫌抄襲’的舉報後,非常重視,派出專人進行走訪、調查,經查,舉報內容嚴重失實,純屬無中生有,是對被舉報者的一種無端指責。”肖婉婷說到這裡,已然滿臉怒氣,厲聲道,“就是這樣的一個謠言,今天又被人翻了出來,我想問一問,做出此事的人良心何在,意欲何為。”

    眾人目光齊刷刷射向董梓萱,大家明白了,所謂的“畢業論文涉嫌抄襲”其實就是誣告。而兩次被炒作“抄襲”,都和一個人脫不了干係,因為她就是這件事的受益者,這個人就是董梓萱。第一次炒作“抄襲”,她評上了省教育工作者。第二次炒作,她又如願當上了特訓班的班長。那麼董梓萱就應該是當年誣告信的操刀者或是操縱者了,也肯定就是這次謠言散佈的始作俑者了。

    感受著眾人火辣辣的目光,董梓萱感覺自己就像寸縷未掛似的站在眾人面前,心中頓生羞辱之感。她明白,現在大家都想到了自己頭上。她認定這是楚天齊和兩個臭丫頭演的雙簧,目的就是讓自己在眾人面前出醜,讓自己的名譽一落千丈。董梓萱想出言相斥,也考慮過離席而去,但她權衡再三,還是做了一個自認為在目前最明智的決斷一言不發的坐在座位上。

    看了一眼臉色難看的董梓萱,肖婉婷鼻子“哼”了一聲,沒有再搭理這個卑鄙的女人。而是和岳佳妮一起,拿著手中的這幾份“證據”,在教室裡慢慢的轉了一圈,讓大家看個明白。

    有意思的是,她們在把這幾張紙遞給楚天齊的時候,肖婉婷還故意說道:“楚天齊同學,看看這是你的筆跡嗎?還有,這份教育廳的回覆,你看過嗎?”

    楚天齊不置可否的接過了這幾張紙,他首先翻了翻那幾頁論文。沒錯,就是自己遞交的東西,簽名也是自己的。只不過這幾頁紙是複印件,複印件上寫著“此件與原件內容相同,僅做為借閱使用,另做它用時無效。”

    楚天齊又看了看報紙,這張報紙他見過,那是他已經到沃原市一中上班後,報社專門寄給過他。

    楚天齊重點看了省教育廳的回覆,回覆上寫的明明白白的,證明對自己的舉報“嚴重失實,純屬無中生有,是對被舉報者的一種無端指責”。並且在《回覆》最後的部分,明確指出“要切實保證被舉報者參加評定的權利”。不知是中間環節出了什麼失誤,還是評委會根本沒有執行,也或者是董梓萱當時繼續耍了手腕,反正事實是自己被取消的資格根本沒有恢復。

    心中輕嘆了一聲“犯小人”,楚天齊把幾頁紙還給了肖婉婷。肖婉婷衝著楚天齊,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得意的笑著走開了。

    其實,在剛聽到肖婉婷說出文章名字的時候,楚天齊就覺得非常耳熟,等他再一聽文章開頭,就知道了:這是自己寫的。他似乎明白了肖婉婷要做什麼,但又不清楚她具體要怎麼做。

    這篇文章是自己大學時的畢業論文。當時楚天齊參加了導師姜教授領導的一個課題組,就是關於農村經濟的,他那時還在大學上學,但仍抽出時間和課題組一起下鄉、到農村。最後,在畢業的時候,就交上了這篇論文。

    ……

    教室內,好多人都親自驗證了“證據”,即使沒有直接驗證的人也看清楚了內容。大家已經徹底明白,楚天齊是被“黑”了,人家根本沒有一點抄襲,而是具有實實在在的能力。眾人再一次把目光投到了董梓萱身上。

    此時的董梓萱,樣子滑稽至極。只見她牙關緊咬,故做鎮靜的坐在椅子上,臉上還擠出了笑容,但她的笑容是那樣的僵硬,形象是那樣的狼狽。看著她的樣子,好多人不禁啞然失笑。

    董梓萱現在感覺非常後悔,她不是後悔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而是後悔自己輕敵了,輕視了這個被人奪走女朋友的傢伙。她沒想到只有極少數人知道的事情,怎麼還能被人知道,而且還能找出一系列的證據。

    現在董梓萱明白了,楚天齊肯定早就知道了被舉報事件的詳情,但他卻一直隱忍著,裝著一副逆來順受的可憐樣。但他肯定一直沒有忘記這件事,一直要找機會報復自己,而自己還愚蠢的以為對方一無所知,配合的送上了這次機會。

    怪不得,這個窮小子後來一直和自己極其不睦。當時還以為他只是因為孟玉玲的事,才和自己不對付的。現在看來,這個傢伙並不像看起來那麼單純、那麼傻,他的隱忍只是為了給自己沉重的一擊。想到這裡,董梓萱心中暗罵:王八蛋,夠狠的,走著瞧。

    董梓萱此時不光對楚天齊恨的牙根癢癢,她還恨上了另一個人孟玉玲。她覺得之所以造成現在的結果,還是怨那個水性揚花的女人。當年肯定是她把舉報信的事,透露給姓楚傢伙的。也怪自己那次喝醉了酒,否則自己是不需要那個女人送的,她也根本沒機會發現那張紙。董梓萱不禁心中感嘆道:哎,交友不慎啊!

    就在董梓萱內心激烈活動的時候,肖婉婷又開口了:“大家都明白了吧,所謂的‘楚天齊畢業論文涉嫌抄襲’一事,根本就是無中生有,是小人的陷害,是對楚天齊的報復。不過現在真相大白了,某些人的醜惡嘴臉被揭穿了。”說到這裡,她轉換了話題,“大家再來看看,所謂的‘楚天齊飛揚跋扈,打架鬥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著,又拿起了桌上的那幾張紙。

    在眾人的期待中,肖婉婷和岳佳妮又出示了一些東西。其中有胡三、王曉力等人被抓捕的書面證據,證據詳細記錄了他們收取保護費,後被楚天齊等制服,又被縣裡嚴厲打擊的事實。還有一些其它的輔證。

    讓眾人眼前一亮的是,肖婉婷和岳佳妮就像表演廣播劇一樣,還原了當年溫斌向楚天齊挑釁,又被楚天齊當眾要求道歉,而後狼狽不堪的結局。

    經過肖婉婷和岳佳妮一系列的講述和展示,事情水落石出。大家已經徹底明白,所有關於楚天齊的傳言,只是謠言,是被別有用心的人扣在頭上的屎盆子。

    瞬息間,身份反轉,傳言中的“抄襲者”成了能力出眾、一身正氣的真男人。而另一個身份引人猜測、被羨慕不已的人,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雖然沒有人直接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事實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的了。

    楚天齊靜候著事情發展,平靜的感受著人們情感的變化。

    “讓楚天齊同學講兩句吧,大家說好不好?”肖婉婷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教室裡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楚天齊理解肖婉婷等人的心意,但他確實不想說什麼。盛情難卻之下,楚天齊站了起來,直接離開座位,走上了講台。在大家的關注下,他向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說了聲“謝謝,謝謝大家!”然後,步履從容的走出了教室。

    大家先是一楞,緊接著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了。這才是真男人,本就身材高挑的楚天齊,在人們心中的形象更加偉岸了。

    ……

    事情過後,楚天齊從肖婉婷口中得知。她和岳佳妮一起,是在於濤、雲翔宇以及其他一些人幫助下,弄到了那批證據。楚天齊再次表示感謝,肖婉婷一笑:“光嘴上說沒用,要有實際行動,你記住你欠我們的,以後一定要還。”說完,跑開了。

    楚天齊苦笑的搖了搖頭,不禁心中自問:以後會風平浪靜嗎?

    被褪去光輝形象的董梓萱,一下子老實了許多,每天都是沉默寡言的獨來獨往。但她的眼神裡,分明透著濃濃的恨意。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50
第三百八十二章 拓展訓練1

    沒有干擾的日子,過的很快。轉眼間,黨校學習已經一個多月了。這一天下午,剛上完選修課,班主任田馨就把同學們集中到了第三教室。學員們坐定後,都在等著班主任說話,可田馨就是面帶笑容的看著大家,一直是不發一言。

    看著田馨臉上滿是笑容,組宣委員楊崇舉問道:“田老師,看你的表情肯定是有好事,不妨說出來,讓我們大家高興高興。”

    田馨“撲哧”一笑:“我就知道你首先憋不住,果然如此。是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好事。”說到這裡,她閉口不言了,賣起了關子。

    “田老師,你就說說吧,都快把我急死了。”肖婉婷也嚷嚷道。

    田馨點點頭,說道:“好吧。大家的黨校生活也過半了,除了週末外,一直都是在黨校學習。在這一段時間裡,同學們表現都很不錯,不沖別的,就沖大家能靜下心來學習,就很不容易。大家都是各自單位的中堅力量,這次讓大家拋開工作,專心學習,也是一種磨煉大家性情的方式。但是,連續的這種學習呢,也容易讓大家疲勞。所以,黨校決定,讓大家明天出去玩一天。”

    “好嘍,田老師萬歲。”肖婉婷興奮的嚷道。

    其他學員也是面露喜色,有的人甚至手舞足蹈。

    田馨被肖婉婷和大家的滑稽樣逗樂了,笑著道:“明天也不是單純的出去玩,大家還有任務要完成。明天我們去的地方,是郊區的桃花溝,那裡興建了一個拓展訓練基地,大家是要去那裡訓練。”

    肖婉婷跳著腳道:“好噢,我也聽說了,有攀岩什麼的,肯定特好玩。我……”

    “肖婉婷同學,別打岔,讓老師說完。”作為班長的董梓萱說道。

    聽到董梓萱的話,肖婉婷難得的沒有頂嘴,而是聽話的坐了下來。

    田馨繼續說:“關於拓展訓練,我也是光聽說,沒參加過。就是通過精心設計的活動,達到‘磨練意志、陶冶情操、完善人格、熔煉團隊’的目的。究竟有什麼項目,需要我們明天到現場的時候,由現場管理者給我們安排。對於明天的活動,我們需要做一些準備工作,班委會成員留下,我們具體安排一下。”

    聽到老師這樣的安排,董梓萱、姜雲生、楊崇舉、岳佳妮等人留了下來,其他人都離開了教室。

    ……

    第二天早上,學員們吃完早飯,回宿舍拿上一些簡單物品後,就都到了樓下。今天眾人全部換上了運動服裝、運動鞋,尤其是好多女孩戴上了漂亮的遮陽帽。

    文體衛委員岳佳妮開始整隊。這是到黨校後,第一次這樣參加活動,大家都覺得挺好玩,嘻嘻哈哈的總也站不好。

    “誰要說,站出來,挺大的人了,連個隊都站不好,也不怕人笑話,還是領導呢。”岳佳妮黑著臉說道,“我喊口令,誰要是連著兩次達不到要求,直接出來單獨列隊。”

    別看岳佳妮看上去好像柔柔弱弱,但畢竟是學體育的,這一發火,還真有一股氣勢。頓時,現場嘈雜的聲音消失了。

    岳佳妮一邊清脆的喊著列隊口令,一邊繞著隊列轉了一圈,然後說道,“董佳妮、姜雲生,注意聽口令,如果第二遍還做不對的話,就請你們直接出列。”

    雖然只是這麼一個列隊,但被別人當眾點名,卻也臉上很掛不住。董佳妮和姜雲生頓時滿臉通紅,急忙屏神靜氣,專心的聽起了口令。

    岳佳妮再次喊道:“全體都有,稍息,立正,向前看齊。”她依然轉了一圈,說道,“這次表現不錯。齊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踏著整齊的步伐,黨政機關科級特訓班的學員,一直走到了黨校門口。

    黨校大門外,已經停好了一輛大巴車,班主任田馨從車上下來了,讓大家按次序上車。楚天齊個子最高,排在隊列最後面,等他上車後,正好後面還有兩個空座位,他坐上了一個。隨他身後上車的田馨,坐在了他旁邊的座位上。

    等大家坐定後,班長董梓萱和兩個同學,給大家每人發了一件訂製的半袖T恤。T恤呈橘色,背上印有“河西省委黨校”的字樣。

    “師傅,怎麼現在還有這麼長的車?我還是第一次見。”楊崇舉問道。

    “這是試驗車,還沒正式量產呢,一共六十一個座位,能不長嗎?”司機師傅邊說,邊發動了汽車,大巴車駛上了公路。

    董梓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一路上儘量充分盡著一個班長的職責,一會兒給大家發水,一會兒又給同學們講故事,還組織大家做遊戲。平時活躍異常的楊崇舉,倒消停了好多,不知道是為了配合班長的工作,還是為了看這個愛得瑟女人的“表演”。

    身邊坐著田馨,楚天齊多少覺得有些彆扭,至於為什麼,他也說不清,大概還是因為她給他的第一印象的緣故吧。一路上,他就靠在椅背上假寐著。田馨一開始還和他說了幾句話,見他一副惜字如金的樣子,也就懶的理他了。

    ……

    汽車駛出城區後,又走了一段路面略有些破損的公路,才停了下來。透過車窗玻璃,可以看到這是一處大的院落,院門是電動伸縮門,伸縮門一側的牆上鑲著四個大字:培訓基地。

    楚天齊看了一下手錶,將近九點了,看來光路上就走了一個小時。主要是剛走的這段小路耽誤了時間,雖然也是油路,但半路上彎道太多,車身又長,所以走的較慢。

    田馨率先下了車,董梓萱招呼大家下車。

    等大家都下車後,田馨指著身邊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介紹道:“各位同學,這位是基地負責人汪處長。今天我們的訓練項目,由汪處長親自負責安排。讓我們大家對汪處長的接待,表示誠摯的謝意。”

    話音剛落,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此時,大巴車從大家身邊開過,直接進了院子,向裡邊開去。

    男子說道:“各位領導,我叫汪岳峰,是這個基地的負責人。這個基地剛剛建設完成,現在還沒正式運營,基地現在已經和省委組織部簽訂了合作協議,這裡會做為河西省黨員拓展訓練培訓基地。大家請隨我來,咱們邊走邊介紹。”說著,做了個請的動作,向前走去。

    眾人緊跟在汪處長的後面。

    汪岳峰一指左前方,說道:“大家看到沒,那幾排蒙著塑料布的大棚。那是培訓基地建設的農業科技園區,園區內,建有半地下式日光溫室二十八個,佔地將近兩畝,溫室計畫種植黃瓜、西紅柿、茄子和綠葉菜等,現在還沒開始種植。按照和組織部簽訂的協議,到大棚參加勞動,種植蔬菜也會成為黨員拓展訓練的一部分。”

    眾人聽了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不過,這個項目可能得到五月中旬才啟動。”汪岳峰看著大家說道,“這個園區主要用於研究和發展現代農業。大棚一面用黃土夯實,這樣白天就能吸收陽光溫度,夜間達到回溫的效果,冬季戶外最低溫度在零下三十多度時,棚內溫度可以達到零上五度。棚內蔬菜杜絕農藥,用膜下灌溉、噴灑葉面肥料等促進蔬菜生長。”

    聽著汪岳峰的介紹,大家不時點頭讚許,也有人在竊竊私語,探討著關於農業科技園區的事情。楚天齊沒有走神,而是暗暗留心,認真的聽著,並準備在合適的時候向這個汪處長好好請教一番。

    一邊走一邊聽著汪岳峰的介紹,離路邊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不時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出現。汪岳峰說,那些地方就是做拓展訓練的地方,一會要專門去體驗和訓練,現在先到後面去看一看。

    在院子裡穿行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到了基地的最北邊。轉過一個土包,道路變成了“慢上坡”,可以看到不遠處露出的半截青磚屋頂。

    走了大約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到了“慢上坡”的盡頭,一塊平地閃現出來。平地形成了一個院落的樣子,但是沒有圈著圍牆。

    平地盡頭,靠著土坡建著兩排磚窯洞。土坡不高,只比後排房子高出兩米左右,而且坡勢修整的非常緩,不會因為下大雨等而給窯洞留下隱患。磚窯洞特意沿土坡地勢而建,前低後高,看著就像二層樓一樣,但後面的那排窯洞,要錯後五米多的樣子,正好把前排窯洞的屋頂當做院子。後排這個“院子”的四周用青磚砌成了帶孔的花牆,應該是防止人掉下來,也是為了美觀。

    看到窯洞,學員們都很興奮,紛紛跑上前去,這邊看看,那邊摸摸。楚天齊也走到了窯洞近前。

    窯洞整個看上去很新,牆體全是用青磚砌成,有的門跺上貼著革命內容的對聯。門窗是棕紅色,門上掛著藍底白點的布門簾。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裡屋有火炕,有暗紅色的櫃子,櫃子上方的牆上張貼著開國領袖的像。外屋有大鍋台,還有水缸,有的屋還有一些農具。

    縱觀窯洞的整個建造風格,都是參照革命聖地的窯洞而建,只不過比老時的窯洞要新的多。這些窯洞肯定也是進行革命傳統教育的一部分,很多人都嚮往著進去住一住。但大家知道,今天是沒戲,下午就得回到黨校了。

    楚天齊剛從側面的台階上了“二層”,就傳來了董梓萱的喊聲:“同學們,都過來,馬上去拓展訓練基地了。”

    眾人馬上集中在一起,在汪岳峰的帶領下,向培訓基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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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拓展訓練2

    “培訓基地全稱是基層黨員教育培訓基地,包括成人體驗式培訓基地和青少年心理素質教育基地。基地地建設主要是為培訓基層黨員干部,拓展集訓。一方面提升執行力,教育基層幹部戒掉‘驕、奢、懶、散’現象。別一方面用‘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鍛鍊方式磨煉基層黨員干部的心智,強化其敢於面對困難、積極解決難題的能力……”汪岳峰邊走邊說,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個拓展訓練項目的區域。

    汪岳峰表示給大家十分鐘時間,先自己在訓練區域隨便看看,並特別強調了幾個項目不能隨便試訓。

    眾人三五成群的散落在整個區域,這邊看看,那邊轉轉,有時還走上前去,試上一試。大家覺得好多項目也很簡單,似乎並不像心裡想的那樣艱難。

    在董梓萱的召呼下,大家再次集中到一起。

    “各位領導,剛才看了整個區域,有什麼感想?”汪岳峰問道。

    好多人回答:“還可以。”

    董梓萱說道:“我覺得還行,有幾個項目,我還上去試過,都安全完成了。”

    肖婉婷也說道:“我一個人就試了五、六個項目,有三個項目都成功完成了。”

    聽著大家的回覆,汪岳峰笑著說道:“我看到了,剛才大家試過的項目中,百分之九十都是青少年心理素質教育項目,嚴格上來說,針對的群體並不是我們這個年齡段。”

    好多人這才明白,剛才過了的項目,大部分都是孩子們玩的,當時自己還沾沾自喜呢。看來,自己也太幼稚了。

    汪岳峰繼續說道:“針對我們的拓展項目很多,有高空斷橋、徒手攀岩、高空行走、信任背摔、求生牆、驛站傳書、陸地龍舟等。今天讓大家訓紅的項目就四項:驛站傳書、高空斷橋、徒手攀岩、高空行走,上午進行兩項目,飯後進行兩項。根據訓練需要,從現在開始我對大家統一稱呼學員。第一項先做驛站傳書,大家聽我的安排,……”

    按照汪岳峰的要求,岳佳妮很快把隊例排成一隊。這次排隊要比早上剛開始的時候順利的多,這主要是由於大家身處這樣的環境,更重視的緣故。眾學員都保持著安靜,除了正常的呼吸外,不發出任何的聲響,也不做出任何無關的動作。

    在汪岳峰說過“開始”後,遊戲正式進行。首先田馨對著楚天齊耳朵說話,因為楚天齊比田馨高出很多,楚天齊只得腿部曲著。他聽到田馨說了“一四六八三零七”這一組數字後,馬上將這一組數字低聲傳給了楊崇舉。就這樣一個接一個傳了下去。

    在傳遞的過程中,大家在聽到上一位學員說的話後,儘量以最快速度傳給下一位學員。加上田馨,一共五十九人參加了遊戲,歷時十分鐘左右,傳遞完畢。

    “最後一位學員,說說你聽到了什麼?”汪岳峰說道。

    最後一位學員說道:“越、發、吃、去。”

    聽到這位學員的話,好多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但都儘量憋著,有的人甚至臉色憋的通紅。

    “這位學員,你聽到的是什麼。”汪岳峰指著隊伍中間的位置說道,這個位置站著肖婉婷。

    肖婉婷有些吐吞的說道:“要我說冷氣。”

    汪岳峰連指了好幾個人,大家的回答也是五花八門。

    “這位學員,你來說說。”汪岳峰又一指楊崇舉。

    楊崇舉自信的說道:“一四六三八零七。”

    楚天齊聽到楊崇舉說的數字就是一楞。正這時,汪岳峰已經問到了自己的頭上,他馬上回答“一四六八三零七”。

    最後回答的是田馨,她說道:“一四六八三零七。”

    “各位學員,看到了吧,只是這麼一組數字,經過大家傳遞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大家聽到的迅息,是五花八門,到後來已經脫離了數字,變的面目全非。”汪岳峰針對剛才的訓練,做著說明,“這個項目的目的,是展示在團隊內怎樣獲得正確的溝通方法,和進行有效的領導,促進學員對溝通的深一步理解,並使團隊成員體會溝通的重要性,以及實施決策和服從執行的重要性。通過剛才的訓練,我想大家應該能體會到一些東西。好的,再做一遍。”

    第二遍是按剛才的方向,倒著來,這一次的效果要好於上次,最起碼從開始是數字,到最後還是數字。但是數字已經由七位丟成了五位,每個數字的位置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可以說完全大相逕庭。

    ……

    第一個拓展項目“驛站傳書”完成後,開始做下一下項目徒手攀岩。說是徒手,但是和真正的徒手攀岩還是有區別的。真正的徒手攀岩,是一種戶外的極限運動,不借助任何輔助工具,也不用任何保護措施而做的攀岩。訓練基地所謂的“徒手攀岩”,是把一條繩索系在學員的腰間的。

    這個項目的第一個參加人,是楚天齊。楚天齊按照要求,戴上了安全防護頭盔,並把繩索系在了左腿大腿根部。在汪岳峰的一聲口令下,他身體向上輕躍了一下,牢牢抓住人造岩壁上的一個突起點,手腳並用,迅速換了三個支點,向上運動了有一米的距離。楚天齊不禁想到:也沒什麼。

    這麼想著,他踩到了下一個突起上,可是伸出手臂在上面劃拉了幾下,就是找不到支點。他不禁有些著急,右腳一滑,離開了突起。忽然汪岳峰的聲音傳來“這位學員,身體要緊貼牆壁。”

    楚天齊心中暗想,在大學時做過攀岩,當時教練要求的是和岩壁保持一定距離,今天怎麼又讓緊貼了。其實剛才在開始攀岩前,汪岳峰也強調過這個問題,只是他沒有在意而已。儘管心裡這麼想著,他還是按照汪岳峰的要求做了。試了兩下,右腳終於再次蹬上了剛才的突起。

    身體緊貼著岩壁,楚天齊很快就又攀上了好幾米,眼看著離頂部已經很近了。他心中一喜,準備一鼓作氣,衝到頂部。忙中就會出錯,就在他努力“衝刺”的時候,大腿部傳來一絲觸通。原來是自己貪功冒進,磕到突起上了。他咬了一下牙,沒有發出“丟面兒”的聲音。然後,平心靜氣的爬到頂部。

    從上面下來的時候,要比上的時候省力一些。但也出現了一些小狀況,就在他手腳並用快速下來的時候,右腳一滑,緊接著左腳也離開了突起住,引得下面一陣驚呼,所幸他的手臂還牢牢抓著。迅速找到落腳點,在加小心的前提下,楚天齊回到了地面上。

    “這位學員,真不錯。”汪岳峰來到楚天齊面前,伸出了大拇指。

    楚天齊臉一紅,說道:“沒發揮好。”

    汪岳峰以為他在謙虛,就鼓勵道:“別客氣,確實不錯。”

    楚天齊笑著點了點頭,退到了一邊。

    其實楚天齊並不是客氣,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參加過野外攀岩,更自恃有功夫在身,根本就沒把這個人工岩壁放在眼裡。結果,還發生了好幾次狀況。當然別人不知道他的心理,見他臉色微紅,還以為他是剛才累的呢。

    汪岳峰正在對其他學員進行強調,楚天齊從中聽到了剛才自己關心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攀登岩石峭壁時,要身體和岩壁保持一定距離,便於觀察攀岩路線和選擇支點。攀登人工岩壁時要儘量貼得很近”。楚天齊知道,這是汪岳峰根據剛才自己出現的問題,而進行的強調。

    從第二撥開始,每次都是兩名學員同時攀登,連同田馨算在內,整個用了三個小時才結束。在這個項目中,所有學員都完成了任務,但也有個別體力實在太差的人,沒有攀到頂部就返了回來。整個過程中,不時有人發出驚呼,有從岩壁上攀岩者口中發出的,也有從地上人群發出的。參加完這個項目,好多人都已紅光滿面,有的人更是大汗淋漓、喘息不斷。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列隊向基地食堂走去。早上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學員,此時好多人已經狼狽不堪,就是有些男學員也好不到哪去。

    汪岳峰走在隊伍的側面,邊走邊說:“各位學員,剛才做的選手攀岩項目,大家都完成的不錯。就是個別完成的不太完美的學員,也不要介懷,你回頭想一想,就是剛才你所完成的這些,可能已經是自己很大的一次突破了。”

    接著,王岳峰還向大家通報了攀岩訓練中,按用時多少排列的前十名人員名單。楚天齊排在了第四名,用時最少的是岳佳妮,第二名是喬陽,第三名是周仝。

    對於岳佳妮拿第一,楚天齊不覺的奇怪,因為她本身就是學體育的,而且畢業後一直從事體育工作,估計訓練一直就沒停止過。在黨校院裡,楚天齊還曾看見他訓練過。

    喬陽拿第二,也沒什麼奇怪的。做為沃原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副隊長,他應該是警校畢業或是軍人轉業,肯定還要經常出警,甚至追捕嫌疑人,平時的訓練肯定也沒落下。

    周仝拿第三,還是出乎了楚天齊的意料。她和岳佳妮、喬陽不同,她只是一個戶籍副科長,也就是內勤。就是她以前學的是警務專業的話,已經干內勤好幾年了,應該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身手。但事實是,她輕鬆的完成了任務,而且還拿了季軍。

    楚天齊之所以今天對周仝的表現刮目相看,也和他的偏見有關,他感覺她反差巨大。在第一次班會上,當他聽到周仝是來自定野市許源縣公安局的時候,就先入為主對她印象不佳。因為他被人陷害就是在許源縣,而且還是警匪聯手給他下套。因此,他對那裡的警察沒有好印象。所以,他平時和周仝幾乎沒有互動,雖說兩人沒有發生矛盾,但他卻是戴著有色眼鏡看這個來自許源縣的女孩。

    正在走神的楚天齊,忽然聽到了汪岳峰的聲音:“各位學員,到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51
第三百八十四章 拓展訓練3

    楚天齊聽到汪岳峰的聲音,抬頭向前看去,一排灰色建築出現在眼前。這排建築的風格和窯洞那裡類似,都是青磚牆壁,棕紅色的門窗。但這排建築要比窯洞那裡高大。

    眾人按次序進入建築,被引到了一個廳屋裡面,這是一間宴會廳。宴會廳呈半拱形,是一個放大版的窯洞樣式。

    宴會廳的佈局很有意思,廳裡面沒有擺放圓桌,而是盤著三個大炕,每個大炕上擺著方桌,方桌還被故意做舊了好多。牆壁上張貼著開國領袖的畫像,還有一些革命標語。一串串的玉米棒子、紅辣椒被做為裝飾物,掛在門框旁或是柱子上,其實在這排建築的外牆上也掛著這樣的東西。牆角處放置著幾樣農具,上面標識著“勿動”字樣。

    眾人脫鞋上炕,盤腿坐在了上面。對於楚天齊來說,這沒什麼,自己家裡就有炕。但是對於城里長大的人,就很不適應,尤其是有的人剛一坐下,就臉上表情豐富,還不時的變換著位置。看的出肯定是坐著不得勁兒,光是腳被放在腿下和炕席親密接觸的感覺,估計就受不了。

    忽然,屋子裡響起了音樂,都是那個年代的革命歌曲。緊接著熱氣騰騰的菜、飯就上來了,紅米飯、南瓜粥、素菜。

    音樂低了下來,汪岳峰站到地上,換了一種像是演話劇的口吻,說道:“同志們,讓我們高唱革命歌曲,感懷那個年代的情懷。我來起個頭……”

    一共唱了三首歌曲,這些歌曲大家都耳熟能詳,雖然沒有排練,倒也唱的有板有眼。

    歌曲唱罷,眾人開始吃飯。經過一上午的折騰,大家都已飢腸轆轆,不論男女,都毫不客氣的狼吞虎嚥起來。這架勢,再配上手中的粗瓷大碗,倒也很有當年吃飯的意思,就是吃飯的人穿的要好多了。大家吃的很香,一個原因是都很餓,另外,現在的革命飯都是“改良”過的,和真正的粗茶淡飯有很大區別。

    ……

    吃飯完畢,眾人經過簡單休整,再次到了拓展訓練場地。

    下午的訓練項目就是高空行走和高空斷橋。所有人員被分成了兩隊,兩個訓練項目交叉進行。

    楚天齊這隊,是先參加高空行走項目,後參加高空斷橋。

    高空行走其實就是過索橋,索橋上也不是真正的鐵索,而是用繩網進行了代替。索橋的左、右、下方向,分別用白色的繩網做成,在索橋用於行走的繩網上,間隔著一定距離,鋪設著木板,木板被固定在繩網上。

    對於過索橋,好多人在公園或是其它的一些地方都見過,也有人親自嘗試過。但此索橋非彼索橋,以前玩過的索橋,距地面也就三、兩米的樣子。聽汪岳峰介紹,基地的這個索橋距地面是十二米。不用去上面走,好多人站在下面看著,都已經心虛不已了。

    第一個走上索橋的,就是上午參加攀岩項目的季軍周仝。只見她踏上索橋後,雙手伸展,抓住了兩側繩網的上沿,步履從容的就過去了。從她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緊張的神色,就是腳下也是那麼穩當,就好像不是走在懸空的繩網上,而是走在實體的橋上一樣。

    再上去的人,就沒有周仝那麼從容了。好多人都是剛一踏上索橋,就身體搖擺不停,有的人靠著一面繩網上不敢前行,還有的更是試圖蹲下來。好不容易使著大膽挪動幾步,也是狀況頻出。有的人叫聲連連,有的人撲倒在繩網上,還有的人更是嚇的花容失色,甚至哭的狼狽不堪。

    輪到楚天齊了,他順著扶梯上到了繩網一端的平台上。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待前面的學員離開索橋後,他雙手扶著兩側的繩網,踏上了索橋。剛一踏上,就覺得腳下一晃,不由得向下瞅了一眼,頓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他急忙收回目光,目視前方,儘量放鬆身體,慢慢向前移動腳步。

    在行走過程中,楚天齊適當運用了練功時的一些技巧,用以保持身體平衡。果然,腳下穩了許多,他的步伐也隨之快了起來。就在離盡頭還有一、兩步的時候,他準備一氣呵成,結果求成心切,瞬時拋開了練功技巧,腳下就是一栽歪,引得地上一片驚呼之聲。

    楚天齊雙手緊抓繩網,集中精神,迅速調整好狀態,穩住了身形。相對從容的走完了整個索道,沿著扶梯走了下來。

    參加完高空行走,楚天齊徑直到了高空斷橋場地。那一隊人還沒有進行完這個項目,楚天齊只好站在下面看著。

    高空斷橋項目和其它好多高空項目一樣,主要目的就是鍛鍊人們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礙。其實斷橋的兩個斷面相近邊緣,距離也才有一點二米,如果在平地或是離地面低一點的地方,別說是大人,就是孩童也能輕鬆的躍過。但它的特點就是高空,斷橋離地面也是十二米,當人們站到邊沿的一端時,很多人卻是怎麼也不敢邁出這小小的一步。

    其實,這個項目的防護措施已經非常完善。挑戰項目者會戴著安全防護帽,腿上也會繫著安全繩套,安全繩穿過上方鋼管鐵環,另一端斜拉著固定在離地面很近的鋼管鐵環上。在斷面的下方還會張開兩張大網,以防備意外情況的發生。但就是這樣,好多人還是無法克服心中的恐懼。

    結果,高空和地面上,不時發出驚呼聲,好多人更是臉色漲紅,弓著身子,不敢邁出這一小步。

    ……

    隨著時間推移,大部分人都做完了下午的兩個訓練項目。

    訓練基地內,高空斷橋項目還在進行著。楚天齊已經等了將近一個小時,一會馬上就會輪到自己了。

    現在,站在斷橋邊緣的是董梓萱。此時的董梓萱,和早上出發時的形象,完全判若兩人。漂亮的帽子已經不知放到了哪裡,滿頭的青絲被攏在一起,用發網罩著,但還是有頭髮耷拉到了鬢角處。她的衣服上沾著幾塊泥巴,褲子上好像還有劃破的痕跡。尤其是她的臉上,也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整個給人的感覺就是小泥猴。

    安全帽已經戴上,繩子也也系在了大腿上,但董梓萱就是不敢邁出那一步。她越是害怕,下面的學員越是在喊著她的名字,鼓勵著。董梓萱決心下了一次又一次,也退縮了一回又一回,就在她把心一橫,邁出右腳的時候,忽然覺得眼前一黑。

    “啊”,地面上發出了一陣驚呼之聲。

    正在地上站著的楚天齊,心裡很是焦急,他很想上去體驗一把這個有些刺激的項目。只要董梓萱進行完畢,再有一個學員,過後就是自己了。於是,他不時看著高處,關注著整個進展情況,準備隨時從扶梯上去。

    忽然,楚天齊看到了不可思異的一幕。只見董梓萱邁出右腳後,沒有踏到斷橋的另一邊上面,緊接著左腳也離開了站立的地方。

    非常非常短的時間後,地面上發出一陣驚呼,緊跟著就是一陣混亂和喊叫聲。楚天齊意識到,出事了。來不及細想,他一個箭步衝到了扶梯旁邊,把正等在那裡準備上去的一個學員撥拉到一邊,三步並做兩步,上了扶梯,來到斷橋上。

    在下面看著還不感覺怎麼樣,這一站到這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連楚天齊都不禁心生了一點恐懼。

    容不得害怕了,此時的董梓萱,兩腳臨空,抓著繩索的雙手已經快要鬆開了。楚天齊心一橫,左手緊緊抓著旁邊橫著鋼管的一個索環,微弓著身子,右手猛的向前一探。

    此時,董梓萱雙手已經鬆開繩索,頭朝後倒了下來。楚天齊用探出的右手,急忙摟住了她的腰身,往懷裡一帶。董梓萱的身體軟軟的斜靠在他的身上。

    說起來簡單,其實操作起來非常困難。因為董梓萱是懸吊在半空,而楚天齊卻又一點防護措施也沒有,如果一個操作不慎,或是出現異常情況,那麼楚天齊就不是掉到張開的大網裡那麼簡單了,可能會發生更大的危險也說不定。

    楚天齊現在是半蹲著身子,董梓萱的身體靠在他的身上,頭倚在他的臉上。在這種情況下,要想站直身體很是困難。楚天齊心裡默唸著“冷靜,冷靜”,鎮定了一小會兒,他才慢慢直起了身子。

    “楚天齊,現在怎麼辦?”田馨在下面焦急的問道。

    楚天齊想了一下,說道:“這樣,讓人解開繩子,幾個人抓住繩頭,慢慢的往開放,記住千萬要慢,要配合我的行動。”

    繩子被慢慢的放開,楚天齊把繩子從董梓萱的兩腋下穿過,打了一個結,告訴地面上的人繼續鬆開繩子。他的一隻手緊緊抓著鐵環和繩了,讓董梓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兩手倒替著抓住鐵環,慢慢的轉過了身子,讓她趴在了自己的背上,他把繩子綁在了自己身上。就這樣,楚天齊背著董梓萱,一手攏著她的腿,一手扶著台階扶手,倒著從上面台階上,一步步的向下移動。

    在整個過程中,有人要到上面幫忙,都被楚天齊拒絕了,因為在上面狹小的地方,根本就可能同時容下三個人,更何況還有一個是昏迷不醒的人。

    在人們錯愕的大張著嘴巴並注視下,楚天齊終於到了地面上。眾人上前,有護著董梓萱的,有解繩子的。

    一直惶恐不已的田馨,終於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這個滿臉汗水的男人,露出了甜美的笑容,眼中溢滿了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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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拓展訓練4

    繩子剛剛解開,董梓萱睜開了眼睛,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猛然看到自己伏在一個人的背上,再一看竟是那個“仇人”楚天齊。她張開嘴,狠狠的咬向楚天齊,萬幸眾人看到了她的舉動,及時進行了強制制止,董梓萱發出了“嗚”的悲鳴聲。否則,恐怕楚天齊的脖子就要遭殃了。

    眾人把董梓萱從楚天齊身上移開,弄到一邊去了。楚天齊長出了一口氣,頓覺身上發軟,急忙扶住了旁邊一根鋼管。

    有人忙著董梓萱,好多學員都圍在楚天齊身邊,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人們的眼中流露出各種複雜的表情,有欽佩、有不解。有人佩服他的身手,在那樣的情況下,能第一時間趕到,能把上面的人救下,還能成功的到達地面,不佩服不行。有人佩服他的品行,對方那樣對待他,他竟然以德報怨,著實讓人感動。還有的人不解,不解他為什麼要施以援手,但轉而一想,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事,難道能袖手旁觀,任對方身陷絕地而不管嗎?

    楚天齊看著身邊這麼多同學,笑了笑:“我沒事,謝謝大家!”

    “還說沒事,都快把人嚇死了。”肖婉婷說著,留下了眼淚。

    田馨把一瓶水遞了過來,說道:“來,喝口水。”

    楚天齊說了聲“謝謝”,接過已經打開蓋子的水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幾口。

    此時,楚天齊發覺鬢角處有東西在動,急忙把水瓶從嘴上拿開,側過了頭。他發現,是岳佳妮正在給自己用手帕擦著汗水。他不好意思的說了聲“謝謝”,把頭躲開了。

    岳佳妮從容的收起手帕,面對著男學員驚愕、女學員忌妒的表情,大方的說:“沒那麼誇張,同學之間施一點援手,不應該嗎?”

    “應該,太應該了。”不知是誰回了一嗓子。

    這次岳佳妮卻臉紅了,楚天齊也跟著臉紅起來,周圍發出了一陣笑聲。

    ……

    董梓萱是被救護車接走的,直接拉到省人民醫院去了。

    田馨和兩名學員隨救護車走了外,其他人都坐到了大巴車上。臨行時,汪岳峰面帶愧疚的同大家握手告別,尤其是當他握著楚天齊的手時,更是一個勁兒搖個不停,嘴裡說著“謝謝,謝謝”。

    楚天齊回道:“沒什麼,不客氣。”然後,低聲說道,“汪處長,我對你這個‘黨校標準、農校特色、軍校管理’的地方很感興趣,不知在您方便的時候能不能來取取經。”

    “當然可以,隨時歡迎,隨時歡迎。”汪岳峰使勁的搖了搖楚天齊的手臂。

    楚天齊知道汪岳峰說的是真心之話。今天如果董梓萱一旦發生大的危險,恐怕首先要追究責任的就是汪岳峰和田馨了。現在,被楚天齊把事情化解到了最理想的效果,二人對他心存感激也是正常的。

    大巴車啟動了,回去的路上,車廂裡很安靜。折騰了一天,人們確實也累了。另外,發生了董梓萱的事情,如果再大聲說笑的話,似乎有些太不合適了。

    ……

    楚天齊靠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想著訓練基地的事。汪處長今天介紹過,這個訓練基地是以“黨校標準、農校特色、軍校管理”為標準設立的。從現在的基地設施建設情況,以及今天的切身體驗看,省委是要把這裡做為磨煉黨員干部心性的場所。再結合這次專門開設的特訓班來看,一些領導幹部存在的信念不堅、思想滑坡、作風浮誇的現象,已經引起省裡甚至更高層級的重視。

    省委想通過這種培訓和訓練,遏制這些現象的發展,從源頭上切斷產生這些現象的根源。想法是好的,措施應該也算是得力的,但楚天齊擔心的是實施過程中能否落到實處。這並不是他杞人憂天,因為這幾年他親眼見過,也聽說過,上面的好多好政策到下面就變的面目全非了。甚至被某些人“改良”利用,成了達到個人不可告人目的的工具。用老百姓的話說,就是“經是好經,都被歪嘴和尚念歪了”。

    雖然楚天齊有這樣的擔心,但也不是對這些舉措沒有信心。近幾年中央採取了一些措施,確實達到了提高人民幸福指數的目的,雖然在個別地方、在個別方面不盡如人意,但回頭來看,還是取得了很大的成效。

    也正是在執行過程中存在著一些問題,所以省裡才實時的做了諸如特訓班、訓練基地這樣的事情。目的就是讓這些基層黨員干部,也就是政策的直接執行者和貫徹者,通過系統的學習和訓練,提升執行力、磨煉心智、強化敢於面對困難和積極解決難題的能力。

    想到這裡,楚天齊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些事情自有領導來考慮,不需要現在的自己操心。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學習、勤於思考,並把所學、所見、所思運用於實際工作當中。以不辜負領導的厚望,也不辜負難得的省委黨校生活。

    今天這短短的多半天時間,楚天齊對於訓練基地的事情有了瞭解,並參加了個別項目的訓練,只是心裡很是意猶未盡。他非常渴望,以後有機會可以吃住在這裡,連續幾天時間,身穿作訓服,接受全封閉的訓練,參加農業勞作和體能拓展。

    其實,今天來的好多人也非常期待再次到這裡參加培訓,每天住著窯洞,吃著紅米飯、南瓜粥。雖然頓頓只是蔬菜而不見肉,但卻可以讓自己憶苦思甜,感受一下艱苦樸素、奮發向上的革命聖地精神。

    雖然今天的訓練只有半天左右時間,但楚天齊也頗有感受。最大感受就是,好多事情都是看的容易做的難。今天的這些項目,有些在以前有瞭解,有些沒有參與過。但他自恃有功夫在身,並且像攀岩這樣的項目以前確實參加與,所以他的心裡是自信滿滿的,甚至可以說很是自負。只是時過境遷,加之環境的變化,今天自己在做訓練項目時,吃了幾個小虧,萬幸的是沒有丟人現眼。看來做什麼事情都不要自以為是,這也許本身就是讓參加訓練的人要得到的感悟。

    ……

    就在楚天齊大腦飛速運轉琢磨事情的時候,實際上中巴車裡的好多人也在琢磨著他,都覺得楚天齊身上有些謎。

    報到後的第二天,班裡召開到黨校後的第一次班會。在班會上,岳佳妮、楊崇舉和班主任田馨都對楚天齊推崇有加,介紹了他的英雄事蹟。讓眾人知道這是一個有勇有謀,既能抓經濟又能勇鬥惡勢力的牛人。雖然當時董梓萱對他有貶低的意思,但好多人把董梓萱的做法理解成兩個熟人在開玩笑,也有的人認為是董梓萱為了當上班長而故意這麼做的。所以,絕大多數人還是很認可這個年齡較小的小師弟的。

    只是沒過幾天,人們的思想有了變化。因為大家聽到了一些傳言,說楚天齊大學畢業論文是抄襲的,而且他還經常飛揚跋扈,甚至對人大打出手。立時,楚天齊在眾人心中的形象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從一個極端走到了另一個極端。於是,好多人都不願意同他接觸,生怕和這個不誠信而又脾氣暴虐的人扯上關係。而且人的心理就是這樣,容易受一些事情的影響,前幾天還看楚天齊處處優秀,結果一聽說他這些“惡跡”以後,立刻覺得他確實不怎麼樣了。

    事情的發展往往具有戲劇性,沒過幾天以後,事情再次出現了反轉,肖婉婷、岳佳妮竟然以充足的證據,證明了那些傳言是謠言,是有人對他栽髒陷害,這個人應該就是董梓萱。當時,楚天齊沒有得理不讓人,沒有對董梓萱發動攻擊,而是說了“謝謝”後,瀟灑離座而去。自此,人們知道楚天齊確實很優秀,而且重要的是胸懷寬廣。

    謠言被揭穿後,人們對於董梓萱的為人嗤之以鼻,並極其厭惡這個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女人。雖然當時沒人直接點出她的名字,但事實已經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了。同時,人們對於她能被最終確定為班長也心存懷疑,懷疑她出任班長是某些領導在背後插手的緣故,尤其是當時說好的“兩週後重新選舉”也食了言,人們就更加懷疑這個女人有人罩著。眾人就更加遠離她,既對她的心狠手辣不屑一顧,更對和她接觸的危險性有了輕醒的認識。

    本來事情發展就夠出乎意料了,今天卻又再次增加了戲劇性的成分。對楚天齊大肆攻擊、陷害的董梓萱,在高台上暈倒了。讓大家沒想到的,救她的竟是被她多次陷於不義的楚天齊。不知道是楚天齊真的是人格就那麼偉大,還是他在沽名釣譽。隨即,好多人為對楚天齊偉大人格的懷疑而羞愧,那可是用生命在救人,任誰會用這種方式獲取虛名呀,自己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

    中巴車穩穩的停在了黨校門口,隨著司機的一句“到了”,大家紛紛收回自己思緒,按順序走下了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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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當斷不斷

    第二天,在上課前十分鐘,田馨來到第三教室,向眾學員講了董梓萱的情況。經醫院檢查,醫生經過分析、判斷,得出結論:董梓萱身體無大礙,當時暈倒主要是由於血糖偏低,再加上心情過度緊張所致。

    “同學們,董梓萱同學讓我捎話,感謝大家對她的無私幫助,並請同學們不要到醫院去探望她,她很快就會出院了。”田馨說道。

    很多人對於董梓萱的態度不置可否,但有的人對她瞧不起,不由得在心中暗道:嘁,真能自做多情,誰會看你?心狠手辣的女人。

    田馨說完這件事,就走了。眾學員繼續留在教室,等著老師來上課。

    ……

    又是幾天過去了。

    這天下午,剛上完選修課。楚天齊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田馨的號碼,就接通了:“田老師,你找我。”

    手機裡傳出田馨的聲音:“楚天齊,你現在有事嗎?”

    “沒什麼事。”楚天齊回答。

    “那好,你現在來一下黨政樓學員組織處,我在辦公室等你。”田馨說完,掛斷了電話。

    楚天齊收起手機,向黨政樓走去。

    在學員樓那裡設有學員組織處,在黨政樓也有學員組織處。黨政樓的學員組織處,楚天齊也去過一次。組織處共兩間辦公室,其中一間是處長辦公室,另一間是組織處的一個綜合辦公室,綜合辦公室共有三個人辦公,除了田馨外還有一男一女。

    楚天齊來到學員組織處,敲響了屋門,裡面傳出“請進”的聲音,他推門走了進去,隨手帶上了屋門。

    屋子裡的另兩個座位空著,只有田馨坐在辦公桌後,望著走進來的楚天齊。

    “田老師,你找我?”楚天齊進屋就問。

    田馨笑著道:“當然是我找你了,要不給你打電話幹什麼?你先坐,坐下再說。”

    楚天齊依言坐在了田馨對面的椅子上。

    田馨站起身,從飲水機接了一杯水,放到了楚天齊面前辦公桌上。

    楚天齊說了聲“謝謝”,拿過水杯喝了一口,又把水杯放到了原處,等著田馨說話。

    “楚天齊,來黨校學習了一個多月,感覺怎麼樣?”田馨問道。

    聽到班主任是問這個問題,楚天齊再次把身子直了直,說道:“田老師,通過這一個多月的學習,我感覺受益匪淺。首先是視野更開闊了,其次思想觀念有了很大變化,另外考慮問題的方式和角度也有了不同。經過這一段的學習,對於以前的一些事情有了新的認識,也發現了以前的好多不足,並找出了相對更科學的解決辦法和方法。尤其是對於下一步的工作思路、工作方法,有了新的認識和想法。這一段的學習,不光學到了書本上的知識,也不光是學習了一些實踐案例,更重要的是講課老師的言傳身教,對我觸動很大。”

    “那就好,省委黨校可不是白來的。”田馨帶著玩笑的口吻說道,“其實你還少講了一大項,認識了好多同學,尤其是女同學。”

    聽著田馨的話,楚天齊感到有些彆扭,覺得田馨的話有些不合時宜。他認為她畢竟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又是異性,這麼和學員講話,有些過於隨便。報到那天,田馨也說過幾句很隨便的玩笑話,之後的一個多月倒是從來沒有說過出格的,沒想到今天她又說出了有失身份的話。便臉色微微一紅,說道:“田老師,你說的對,我是認識了好多同學,有男有女。尤其是有些同學和我處的很不錯。當然我也認識了好幾位老師,其中也包括您。”

    田馨稍微楞了一下,說道:“楚天齊,聽你所言,好像對我剛才說的話有情緒。按說我的話講的是實情,你不會連忠言都聽不進去吧?”

    沒想到對方沒有就此打住,反而繼續對自己進行說教,楚天齊便帶著情緒道:“田老師,你說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怎麼還和忠言扯上了?”

    “楚天齊,我這是對你的提醒。可能你認為我不應該管這些事,也管不著,但我是為你好。如果處理不慎,小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田馨語重心長的說道,“我相信你肯定能把握住自己,但有的人卻不這樣想,她看到你時,可是兩眼都放光的。”

    “田老師,你的話我就更不明白了,別人怎麼想我也管不了,但我能管好我自己。”楚天齊嘴上說著,心裡暗道:你是誰呀?管得也太寬了吧?如果要是俊琦這麼和我說的話,還情有可原。

    “楚天齊,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我只是提醒你:有些事情要講清楚,不要讓人發生誤判,否則有你麻煩的。我也知道自己是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心,不說了。”田馨說到這裡,轉換了話題,“對了,我今天讓你來,是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你不會也反感吧?”

    楚天齊聽得出來,田馨的話裡明顯透著不高興,他也意識到,對方剛才的話也是為自己好,自己的話的確有些說的沖了。於是,笑著道:“田老師,你說的話是金玉良言,我怎麼會反感呢?有什麼話請講,我洗耳恭聽。”說完,衝著田馨“嘿嘿”的笑了笑,“田老師,你不會連玩笑話也容不了吧?”

    “你……”田馨聽出了楚天齊話裡的調侃意味,便說道:“你還挺能說的。”停了一下,又說:“是關於班長的事,我想讓你出任,不知你願不願意。”

    “班長?怎麼現在想起這事了?”楚天齊不解的問道。

    楚天齊的問話有兩層含義,一層含義是說班長現在有人當著,為什麼要換呢。另一層含義是說,當時說過開學兩週後就重選班委,結果後來沒了動靜,怎麼現在又忽然提出呢。

    田馨明白楚天齊話裡的意思,於是說道:“沒有重選班委,大部分同學都想不通,其實我又何償沒有意見呢?只是爭取未果……算了,不說這事了。現在的問題是董梓萱昨天出院,就直接回沃原市了,不再參加接下來的黨校學習,所以班長位置就空出來了。”

    “為什麼?”楚天齊問道。

    “你是問董梓萱為什麼回去了嗎?我也說不清楚,但我知道的是她確實中斷了在黨校的學習。”田馨說道。

    楚天齊點了點頭,他已經明白,董梓萱肯定是不參加接下來的學習了。至於是什麼原因,田馨沒有明說,也許是她不方便說,也許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原因,她只是需要執行罷了。他想了想,說道:“哦,是這樣啊。田老師,我不準備當這個班長,希望你能理解。”

    “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田馨點頭道。

    其實楚天齊的回答在她的意料之中。這種半路接別人職務,有種“撿剩下”的感覺,何況要接的人還被大家視為是自己的仇人,而且也不排除被別人認為是趁火打劫。再說了,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當這麼個“短命”班長又有什麼意思呢。

    看到田馨不再繼續說話,楚天齊道:“田老師,還有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就回去了。”

    “哦,沒事了,你回吧。剛才的事就不要向別人談起了。”田馨說道,“我前面的話,可能讓你不甚愉快,希望只是杞人憂天吧。”然後好似自言自語的道,“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沒想到臨了臨了田馨又提起了那件事,楚天齊只是“哦”了一聲,站起身向外走去。

    ……

    楚天齊從行政樓出來後,來到外面的小廣場上,邊走邊想著田馨找自己的事。楚天齊能感覺出來,田馨似乎在說找他的目的是為了班長的事。其實,二人都心知肚明,第一個事情才是田馨今天要談的主題。

    楚天齊不明白,這個田馨為什麼要對自己和異性接觸這麼敏感。她對這件事的敏感度,完全超出了一個班主任工作範疇,似乎比女朋友還要多疑。那她是為了什麼呢?難道是她也喜歡自己?不會的。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她就應該有另外的一些表示了,可她並沒有。但是她又對異性和自己接觸的事這麼上心,這就令人不解了。大概是她的性格有一些問題吧。

    不過細想想,楚天齊也覺得田馨的提示不無道理。現在的肖婉婷和岳佳妮,對自己似乎都很關心,從她們極力為自己打破謠言的舉動來看,確實超出了一般同學所作所為。尤其是肖婉婷更是對自己緊追不放,雖然她沒有明確說出“我們談戀愛吧”類似的話,但是她所有的行為已經證明了這一點。最近,肖婉婷總是以各種理由與自己單獨接觸,甚至不惜通過於濤來套近乎。就連於濤都感覺到了,說自己在“腳踩多只船”。

    面對肖婉婷的“進攻”,楚天齊只能假裝不知。他的心裡已經裝下了寧俊琦,是不會再容別人進入的。不知道是肖婉婷不明白楚天齊的意思,還是她故意在裝聾做啞,該怎麼黏糊還是怎麼黏糊。

    剛才聽了田馨的提示,楚天齊也覺得有必要向肖婉婷攤牌了,讓她知道自己已經“名草有主”了。只是自己要注意說話的方式,既表明了意思,也不要傷了對方的自尊。

    真是想什麼就來什麼,就在楚天齊正低頭想主意的時候,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楚天齊,你在這兒啊,我都找了你老半天了。”聽聲音正是肖婉婷。

    聽到聲音,楚天齊扭回頭,說道:“有事嗎?”

    肖婉婷已經裊裊婷婷的走過來了,她說道:“我這裡剛弄了兩張電影票,是新上映的大片,這週六晚上的,你陪我一起去看吧。”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53
第三百八十七章 最近有點煩

    “這周啊……”楚天齊支吾道,心裡快速盤算著該如何回絕這件事情。

    看著楚天齊的樣子,肖婉婷道:“楚天齊,你大概又是在編理由吧。我就那麼讓你討厭嗎?為什麼你總是躲著我?”

    “沒有啊,哪有的事?我倆是同學,和你、楊崇舉、岳佳妮幾人又都是很要好的朋友,怎麼會躲著你呢?主要是我這週末有事。”楚天齊斟酌著用詞。

    肖婉婷沒有說話,而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意思很明確:你又在編瞎話嗎?

    迎著肖婉婷火辣辣的目光,楚天齊終於給出了答案:“主要是這周有朋友來看我,是我的女朋友。”

    肖婉婷愣了一會兒,說道:“女朋友?幾個?”

    “幾個?還能有幾個?一個唄。你怎麼會這麼問?”楚天齊不解道。

    肖婉婷一笑:“因為你是編的理由唄,想編幾個都行呀。”說到這裡話題一轉,“別的男同學的女朋友都來看過好幾次了,你所謂的女朋友一次也沒見到,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這……”肖婉婷說的現象確實如此,讓楚天齊一時也覺得自己的說辭有些蒼白無力,只得硬著頭皮道,“我女朋友平時工作太忙,這周是專門抽出時間來看我的。我……”

    剛說到這裡,楚天齊手機響了,他拿出一看,是一個熟悉的號碼,趕忙接通了:“玉娜,你找我?”

    手機裡停頓了一下,可能是對於楚天齊今天直接叫“玉娜”,有些不適應吧。過了有幾秒鐘,歐陽玉娜的聲音傳了過來:“天齊,難得啊,難得。你是為你沒有及時聯繫我,而感到愧疚吧?否則,你會這麼稱呼我?來到黨校這麼長時間,你竟然沒有告訴我,還拿我當朋友嗎?”

    聽的出來,歐陽玉娜的話音裡有些酸楚。楚天齊已經到省委黨校五十多天了,可他一次也沒給歐陽玉娜打電話,他並不是沒有動過念頭,而是很快就自己否決了。現在好不容易讓對方放下了自己,自己又怎能繼續打攪她呢?只是對方的一句質問“還拿我當朋友嗎”,頓時讓楚天齊心生愧疚。是啊,歐陽玉娜幫了自己那麼多忙,自己來到省會,按說怎麼也應該告訴她一聲呀。

    楚天齊支吾道:“這……不是黨校管的嚴嗎?平時……也不讓出去。”

    “咯咯咯,天齊,你是在編理由吧?我可是聽說了,週末是自由活動的,不會是你每週末在陪別的女孩吧?”歐陽玉娜調侃道。

    “我週末也在忙啊,一般都要複習和預習一些內容的。”楚天齊解釋道。

    “行了,別把自己說的像三好學生似的,那樣你不就成了沒有七情六慾的高僧了嗎?”歐陽玉娜打斷他的話,“我在黨校門口,你出來一下,給你點東西。”

    “現在嗎?”楚天齊反問道。

    “當然了,還怕我把你吃了不成?聽起來膽膽怵怵的。”歐陽玉娜說完,掛斷了電話。

    楚天齊收起電話,衝著肖婉婷一聳肩,說道:“小肖,有朋友在門口等我,我去一下。”

    肖婉婷半信半疑的“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楚天齊抱歉的笑了笑,轉身向黨校門口走去。

    ……

    剛到門口,楚天齊看到大門外面停著一輛紅色轎車,正是歐陽玉娜的車。他和門衛打過招呼後,到了外面。

    歐陽玉娜從車上走了下來,還是那麼美麗,只是看上去又清瘦了一些,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怎麼啦,今天學得這麼乖?盯著人家看的沒完。”歐陽玉娜甩了一下頭髮,說道,然後話題一轉,“你到了省裡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找我,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

    “是,是,對不起。”楚天齊紅著臉說。

    “聽著也沒個誠意。”歐陽玉娜笑著道,“這筆帳先給你記上,我一會兒要出差,現在給你拿過一些資料來,也許你能用的上。”說著,再次打開車門,拿著一個紙質手提袋遞了過來。

    楚天齊接過手提袋,嘴裡說著“謝謝,謝謝!”

    “天齊,別光嘴上說,要來點實際的。”歐陽玉娜說著,臉上一黯,“哎,我馬上就要走了,可能要去個十天半月的,回來後再來找你。”

    “哦,要去這麼久?”楚天齊點點頭,“好的。”

    “那我先走了。”歐陽玉娜說完,打開車門,鑽進轎車裡。她透過打開的車窗,衝著他揮了揮手,苦澀的一笑,發動了汽車。

    看著歐陽玉娜的汽車走遠了,楚天齊無奈的笑了笑,提著手提袋,進了黨校大門。他在經過行政樓前面的廣場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望著自己,正是對自己熱情有加的肖婉婷。

    楚天齊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徑直回了宿舍。來到宿舍,他拿出資料翻了起來。這些資料確實是他需要的,而且有些資料是外面買不到的。

    忽然,一張卡片從書中掉了下來,上面只有十個字你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看筆跡正是歐陽玉娜所寫,應該就是寫給自己的。他知道歐陽玉娜的心,也曾經拒絕過她的美意,可她還是沒有斷了念想。他又想到了肖婉婷,想到了這個女孩對自己的窮追猛打。被女孩喜歡本來是好事,可是一旦被好幾個同時喜歡,就有些煩亂了。

    想到這裡,楚天齊掏出手機,給寧俊琦打了過去。一直打了三遍,都沒人接聽,他只好收起手機,繼續看著歐陽玉娜帶來的資料。只是他的內心有些不平靜,注意力也很難集中。

    ……

    楚天齊雖然有些心煩,但畢竟是屬於甜蜜的心煩,而此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馮俊飛卻是真的心煩不已。

    馮俊飛到鄉里已經將近兩個月了,一些工作也已經上手,只是還是不太順手。這主要是由於他一直沒有基層工作經驗,再加上以前在組織部工作時主要是務虛的多。就是在教育局的那兩年,雖然管基建是一些實實在在的事,可當時的馮俊飛主要就是吃喝玩樂,根本就沒有安心工作。現在讓他一下子獨當一面,他就吃力多了。

    本來想著到青牛峪鄉,可以冷手撿個熱饅頭,誰曾想鄉里現在的好勢頭也成了自己的壓力。每次到縣裡開會時,都會被領導問到今年的增長目標。馮俊飛覺得縣領導也有問題,對青牛峪鄉的目標要求,往往比其它鄉鎮高出好多,讓他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都怪寧俊琦和楚天齊,要不是他們這兩年把鄉里的好多潛力提前挖了出來,自己何至於這麼被動呢?

    今年的蔬菜種植還是延續去年的規模,整個工作開展都很順利。首先是在種植規模上,馮俊飛和寧俊琦的想法一樣,沒有分歧。其次是這項工作的一些流程也已捋順,雖說楊大慶是楚天齊的人,但是在對待工作上倒很服從自己的領導,而且這個小夥子很懂行也很敬業,讓馮俊飛對蔬菜種植的事省心不少。

    今年的藥材種植就要麻煩一些了,何氏藥業還沒有與鄉里簽訂繼續收購的協議,但也沒有完全回絕,只是給出的價格就和去年沒法比了。並不是說何氏藥業給的價格偏低,對方只是表示收購價要和市場價持平,而去年卻是收購價比市場價要高一些。對於價格持平的提法,馮俊飛倒也覺得合理,因為對方不可能總是照顧鄉里,其實只要對方願意以市場價收購,這已經是對青牛峪的支持了。

    就在鄉里與何氏藥業談的差不多的時候,村民找來了,也不知道是誰透露的消息,村民楞說鄉領導和合作社吃裡扒外,要賤賣村民的藥材。結果,談的好好的事,只能暫時先放下了。

    雖然還沒有與何氏藥業簽訂收購協議,也沒找到新的合作夥伴,但是藥材還是種上了。在這一點上,村民和鄉里的想法倒是一致的。在寧俊琦的聯繫下,市農業局的鐘科長再次到了鄉里,也與馮俊飛接上了頭。鐘科長對種藥材業務很在行,在他的指導下,藥材種植工作很順利。

    讓馮俊飛頭疼的是葫蘆溝的事,村民們三天兩頭來問,有問什麼時候合作的,有問補償的,有問招工的,還有問水脈修復的。村民們都知道這個新來的鄉長是葫蘆溝村的外甥,所以一到鄉里就找馮俊飛,馮俊飛讓他們去找主管副鄉長,他們還振振有詞,說什麼“你是自家人,又是鄉里大領導,不找你找誰”。後來,馮俊飛也就懶得再把他們推到別人那裡了,只要是找自己的就接待,大部分人都是問一問就走,只有極少數人比較麻煩,磨磨嘰嘰的沒完沒了。

    其中最讓馮俊飛沒轍的就是那個盧三賴,這個人幾乎是每週都來,每次都問水脈恢復的事,還說他做的豆腐因為用不上那口井裡的水,味道不一樣,現在都沒人買了。馮俊飛只得用好言相勸,讓他回去先等著。這時盧三賴總會讓馮俊飛和村裡打招呼,能不能讓自己先用上那口井,一直等到水脈修好了再說。

    今天盧三賴又來了,還說如果不解決,他就到縣裡上訪。可馮俊飛怎能答應他呢,如果水井讓他用了,別人肯定不答應。既使別人同意了,到時想讓盧三賴再把水井交出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這個傢伙可是為了水井的事,幹過挾持村主任的勾當的。而水脈修復的事遲遲沒有動靜,還是由於沒有和玉泉礦泉水公司談妥,沒有正式簽約,對方當然不可能出這份錢的。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盧三賴,馮俊飛直接拿起電話,打給了葫蘆溝村主任胡小剛,電話一接通,他就給對方來了一通雷煙火炮。沒想到這個表哥根本不吃他這一套,直接給他來了一句“小飛,你衝我發什麼火,要是楚鄉長的話早就把事情擺平了。”

    怕什麼就說什麼,本來是想以權勢壓一壓這個小村長,沒想到對方直接用“處理品”噎了自己,馮俊飛真是心煩不已。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06:54
第三百八十八章 董設計信口雌黃

    剛吃完晚飯,寧俊琦來了電話,並解釋說剛才出去忘了帶手機了,回來看見楚天齊的未接來電,就回過來了。

    楚天齊邊接聽著電話,邊走出了宿舍,來到操場上。兩人照例說了一些各自的工作、學習情況。

    寧俊琦忽然問道:“天齊,你打了好幾次電話,是不是有什麼當緊的事?”

    楚天齊看看四外沒人,這才低聲道:“我,我就是想你了,想的好苦好苦。”

    “咯咯咯,天齊,你怎麼說話這麼酸?不是喝酒說醉話吧?”寧俊琦笑著道。

    楚天齊繼續說著情話:“唉,沒想到一片痴心卻換來你的調笑,我傷心死了,心都快碎了。你知道嗎?”

    手機裡靜了一下,然後傳來寧俊琦的聲音:“天齊,我也想你。”

    她的聲音很低,但是聽在楚天齊的耳朵裡卻是那樣的清晰。他趕快說道:“俊琦,你這周能來看我嗎?”

    “看你?你不是再有一個月就學完了?那時我們不就又見面了嗎?”寧俊琦回道,然後聲音一軟,“天齊,我這週末還要加班,準備到縣裡開會的發言稿,肯定是去不了了。這樣,我爭取在下周或下下周去一次吧,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你也不要寄希望太大。”

    “有希望就好。”楚天齊忙不迭的說道。

    寧俊琦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對了,天齊,有一件事我一直瞞著你,請你不要怪罪。”

    楚天齊馬上接道:“你是說你的家庭嗎?我當然不會怪罪,到了該說的時候你自然會說的。”

    “天齊,謝謝你!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是另一件事,但我現在不能說,因為,因為我承諾過別人。”寧俊琦聲音幽幽的。

    “另一件事?”楚天齊先是一楞,繼而說道,“沒什麼,只要不是你瞞著我找了男朋友就行。”

    “淨胡說八道,你把我說成什麼人了?討厭。我看八成是你心裡動了別的女孩歪主意了,也說不準正有女孩對你發動猛烈攻勢呢。”寧俊琦嗔道,然後口氣異常嚴厲,“我可告訴你,你一旦有這種事的話,一定要向組織交待,否則有你好看。”

    楚天齊心裡“格噔”一下,就像被人說中了心思一樣。但他很快就坦然了,反正我心裡只有你,你也不用詐我。於是,自信的道:“我對你的心永遠不變。”

    “但願吧!”寧俊琦的情緒似乎低落了很多。

    楚天齊正要說話,手機裡又傳來寧俊琦壓低的聲音:“有人敲門,我先掛了。”話音剛落,手機裡傳來“嘟嘟”的掛斷聲音。

    收起手機,楚天齊繼續向前走去。

    ……

    學員們很快得到了董梓萱回到沃原市的消息,在向田馨證實後,人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董梓萱之所以離開黨校,她的病是次要的,主要還是因為她無顏面對全班同學,更無顏面對楚天齊。

    在第一次班會上,董梓萱就對楚天齊大肆攻擊,沒幾天,更是傳出了關於楚天齊的謠言。後來,謠言被揭穿,從種種跡象表明,都應該是董梓萱所為。而且人們還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四年前,為了一個省教育廳的優秀名額,她竟然向楚天齊下了黑手,給省教育廳寫了匿名誣告信,而她順利拿了那個“優秀”。

    自從肖婉婷和岳佳妮揭穿謠言後,大家都不願意與這個狠毒的女人為伍,但也不敢得罪她,生怕這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對自己下手。人們對她是是敬而遠之,就像躲瘟疫一樣。

    董梓萱從那件事後,也忽然像變了一個人,每天都是謹言慎行,獨來獨往,就連著裝也樸素了好多。但細心的人還會從她的眼光中發現一些東西,這種東西叫仇恨,不知是她對楚天齊的仇恨,還是對別人的仇恨。

    拓展訓練那天,是董梓萱近一段表現最活躍的一次。她可能也想在那次活動中,向大家展示她做為班長的能力,也或者是想獲得別人的一些好感。但事與願違,她在最不該暈倒的時候暈倒了,而在這個時候救她的,卻是她一直耿耿於懷,又頻下毒手的人楚天齊。

    事情就是這麼巧合,也這麼具有諷刺性。試想,發生這種事,董梓萱還有什麼顏面當這個班長,也還有什麼顏面和大家一直學習。所以,人們都認為她是因為沒臉混下去,才回的沃原市。

    其實,楚天齊也認為董梓萱是因為不好面對大家,尤其是不好面對自己,才回的沃原市。至於她回去的原因,楚天齊倒不怎麼關心,他更在意這個女人會不會繼續與自己為敵,會不會繼續給自己無中生有的潑髒水。按說,她經過了這件事,不應該再做不該做的事了,但是人心叵測,誰知她還會不會繼續做傷害自己的事,楚天齊心裡還是多少有一些不踏實。

    人們還發現,自從董梓萱走後,班長一職就空著。有的人不禁議論:“為什麼不讓楚天齊當班長?”

    肖婉婷一句話,給出了答案:“誰會稀罕撿別人剩下的?”

    雖然不是楚天齊親自所說,但人們並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好多人都認為肖婉婷和楚天齊關係不一般,她說的話肯定就是楚天齊的意思了。而且大家也理解,理解楚天齊這麼做並沒錯。

    其實,楚天齊根本就沒說過這樣的話,更沒對肖婉婷授權這麼說,人們所有的結論都是基於猜測。肖婉婷說出這樣的話,是她基於猜測,而說出了她自己的想法。其他人又是根據猜測的二人關係,認同了這樣的話,這句話也與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相符,所以大家都選擇了相信。

    ……

    對於董梓萱的離開,人們議論了兩天,就平復下來了。對大多數人來說,她的離開沒有什麼影響,對於楚天齊來說,最起碼消停了許多。要說最興奮的,就數肖婉婷了,因為董梓萱的離開,就相當於給楚天齊減少了一個隱患,她當然要高興了。

    沒有干擾的日子,顯著過的更快。轉眼就到星期五了,上完上午的課程,下午又沒有選修課,就相當於直接到週末了。

    上午的課程,是由董設計講授。他今天的講授依然不錯,同學們都聽的津津有味,就在離下課還有十多分鐘的時候,董設計今天的課程講完了。他沒有像往次上課那樣,讓大家溫習一下剛剛講過的內容,而是提到了課程以外的事情:“今天喊起立的人怎麼變了?”

    面對董設計的提問,同學們都沒有搭茬,其實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卻沒人願意回答他的問題。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是組宣委員楊崇舉喊起立,後來董設計指示讓班長做這件事,就變成了董梓萱來喊。這次董梓萱回了沃原,田馨仍然讓楊崇舉喊起立,楊崇舉就應承下來。但在董設計今天上課的時候,楊崇舉是猶豫了一下才喊的,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看到沒人回答問題,董設計顯得很是生氣,就大聲的說道:“學習委員,你怎麼不喊起立?”

    姜雲生沒想到,董副校長會點到自己的頭上,於是趕忙說道:“董校長,董梓萱同學回沃原後,班主任田老師指定讓組宣委員喊。”

    “組萱委員?”董設計說著,輕蔑的看了楊崇舉一眼,繼續說道:“怎麼連規矩都不懂?喊起立本來就是班長的工作,班長不在時,理應由學習委員來做,你們班怎麼能這麼安排?”

    大家聽的出來,董設計明著是對姜雲生說話,其實他就是在指責田馨,也順便敲打楊崇舉不懂規矩。

    “我看你們班的風氣就有問題,一切都不按規矩辦。在競選班委的時候,就是花樣百出,後來更是傳言滿天飛,真不知道某些人是怎麼被選上的,更不知道負責報到的老師和班主任又是怎麼把的關。”董設計口氣嚴厲的道,“我聽說,表現積極、極負責任的班長也被欺負走了,這可不應該啊。做這事的人就沒有捫心自問嗎?你這樣做對得起組織對你的信任嗎?對得起單位和黨校的培養嗎?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一個大男人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可真夠可以的。”

    聽話聽音,董設計是直接在批評田馨了,也在變相的點那個欺負人的人。他口中說的那個男人其實就是在指的楚天齊。大家聽的出來,楚天齊當然也聽得出來。但聽的出來,和直接被點出名字又不一樣,總不能直接張口應對對方的挑釁吧。

    只是讓楚天齊納悶的是,為什麼董設計要這麼講,是董梓萱要他這麼講的,還是董設計自己非要這麼說的。如果是董梓萱讓董設計這麼講的,那麼她的良心就壞透了,她這不是故意顛倒黑白、混淆事非嗎?如果是董設計自己要這麼說,那麼他又為什麼要信口雌黃?他是為了針對田馨,還是主要為了針對自己?但顯然他是為了給董梓萱“報仇”。

    董設計沒有繼續再說什麼,當他看到現場眾人都低頭不語時,三角眼裡閃出兩道寒光,轉身走出了教室。

    楚天齊儘管心中不快,也只能暗氣暗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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