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題材‎] 為民無悔 作者:關越今朝 (連載中)

 
z781009 2018-12-31 00:23:0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24 39506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4
第四百零九章 隔閡消除

    事情已經說開,餐桌上的氣氛既友好又熱烈,除了碰杯聲,就是說笑聲。自然,做為整個事情的唯一男主角,也是絕對男主角楚天齊也成了大家談論的中心,並且也是眾人敬酒和開涮的焦點。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五個呢?楚天齊自是只有喝酒和順從,哪有反抗的份,再說了,就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呀!

    大家說著,笑著,喝著,時間不知不覺的就溜走了。可能是影響了服務員正常下班時間,那個女孩兒的臉拉的老長,連一點兒笑模樣都沒有了。大家吃的盡興,喝的開心,自然也不會跟一個小姑娘較勁。吃飯中途,寧俊琦還給了那個女孩兒五十元小費,女孩兒一個勁的說“謝謝”,服務更是變的出奇的周到又周到。

    待服務員不在的間隙,田馨開玩笑道:“寧書記,你可真夠大方的,是不是當領導了,這錢也來的太容易了。”

    “死丫頭,胡說什麼,這可是我的死工資,平時根本捨不得花。再說了,整天不是下鄉,就是開會的,也沒時間去花錢。”寧俊琦打了田馨一下,笑著道,“今天高興,就大方一把。”

    “是嗎?那也給我點小費,我可沒少為你的事費心,還差點得罪了好幾個學員。”田馨打趣著。

    “哼,不給。你還不時拿話擠兌他、欺負他呢,怎麼也得給點補償吧,頂帳,兩清了。”寧俊琦說的理直氣壯。

    田馨在寧俊琦身上“擰”了一下:“交友不慎啊,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其他女孩兒也跟著起鬨:“對,重色輕友。”

    整個一餐吃下來,一直到下午三點來鐘才結束。又是寧俊琦搶著結的飯費,連周子凱提前預留的錢也退給了周仝。

    推遲不過,周仝笑著道:“謝謝,謝謝寧書記。”

    寧俊琦臉色紅撲撲的,滿臉都是笑容,笑咪咪的說:“不用感謝我,要謝也得感謝天齊,剛才結算消費,我是用的臨時替他保管的錢。”

    她這麼說的目的,自是為了讓楚天齊有面子,否則,吃飯都讓女朋友結帳,也太有些那個了。楚天齊自是心知肚明她的用意,恐怕別人也多少能看出一點吧。

    “啊?這麼快,他的錢都讓你保管了?不會吧,那你們……”肖婉婷沒心沒肺的嚷著。

    “婉婷,瞎說什麼呀?”岳佳妮打斷了肖婉婷的話,然後幽幽的說:“這才是男神呢,心眼好、體貼。”

    “哈哈哈……又犯花痴了。”周仝笑著道。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為此還引來門外行人的側目,大概那些人心裡也在腹誹吧:哪裡來的一群瘋丫頭。

    寧俊琦提議大家去唱歌,田馨第一個表示贊成,肖婉婷也是舉雙手歡迎。

    “大家都喝了這麼多的酒,還是不去了吧,要不你們去吧,我先回去了。”岳佳妮推辭著。

    寧俊琦忙說:“佳妮,唱唱歌,酒勁兒過的快。要去大家都去,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們人更少,也沒意思。”

    “就是,反正寧大書記請客,今天就好好宰宰她。”田馨也勸著。

    肖婉婷跟著做工作:“去吧,佳妮。你師嫂不是說了嗎,她替你師兄掌管著錢呢,就算是天齊哥在請我們吧!再說了,今天俊琦是最佔便宜的,就得讓她請客,誰讓她搶走咱們的男神呢。俊琦,我說的對不對呀?”

    “對,太對了,我是最佔便宜的。”寧俊琦說著,歪頭看向楚天齊,“天齊,對不對呀?”

    這種情況下還能怎麼回答,楚天齊只能回答“對”了。

    ……

    寧俊琦訂好歌廳包間後,六人打了兩輛的車,直奔紅磨坊歌廳,紅磨坊歌廳是省城雁雲市的一流歌廳,但那裡的消費價格也不菲。

    當她們到了歌廳的時候,整個歌廳非常安靜,甚至還有一些冷清。這也不奇怪,因為歌廳是滿足人們的夜生活需求的,每天晚上,尤其是晚上九點到凌晨三、四點才是上人的高峰期。歌廳上午不營業,下午的時間段是營業期的“淡季”。

    寧俊琦向前台說了預定的房間名稱後,接待人員沒有馬上帶他們去房間,而是告訴他們,今天晚上有包場,他們最晚只能玩到七點鐘。

    本來還準備多嗨一會兒,結果卻只能玩三個小時了。寧俊琦主張換地方,眾人都說就“這兒吧”,於是大家留了下來。

    接待人員告訴寧俊琦,平時在下午六點前是按半價算。今天老闆吩咐,多玩的那一會兒也按半價,算是表示的一點歉意。

    在接待人員的引領下,眾人到了三樓的一個包間,包間的名字叫“千里來相會”。

    好熟悉的名字,楚天齊在大腦裡搜尋了一下,立刻想起來了,在沃原市有一家高檔咖啡廳就是叫這個名字。他去了那裡唯一一次,而這唯一的一次就讓他記憶深刻,但那裡不是給他留下美好回憶的浪漫之所,而是讓他刻骨銘心的傷心之地。楚天齊輕輕晃了晃頭,驅散了自己的思緒,心中暗道:不想了。

    到包間後,接待人員詢問是否要人陪唱、是否要上酒水,當得到否定答覆後,接待人員甩下一個冷臉就走了。過了很長時間才上了一份果盤,和兩碟瓜子,這是包間的最低消費給送的。之後再也沒人過來,這樣也好,大家唱的更自由。

    對於KTV,楚天齊不陌生,但也說不上怎麼熟絡。上大學的時候,他和同學們沒少去唱街頭那種露天的卡拉OK,就為了省錢。有兩次進歌廳,還是於濤做東去的,後來於濤再叫他去的時候,他總以各種藉口推掉了,老是別人請客不合適,而自己又沒有富餘錢。等他到了沃原市一中工作後,去歌廳也很少,只在學校集體活動時去過幾次。個人自己花錢的時候,總覺得還不如用去歌廳的錢,下飯館更合適一些。

    今天這個紅磨坊歌廳,裝修說不上怎麼豪華,但音響質量非常不錯。肖婉婷一見話筒,當仁不讓的先開了唱,她唱了一首《甜蜜蜜》,又唱了一首《萍聚》。真別說,肖婉婷的音色很不錯,吐字也清晰,把兩首歌曲都模仿的唯妙唯肖。

    大家一開始還互相謙讓,後來直接變成了搶話筒,好幾個人更是圍在點歌器那裡,來來回回的選了換,換了又選。歌曲一首接一首,歌唱者唱的很投入,觀眾也是常常一邊看著,一邊跟著哼唱。

    楚天齊先是唱了一首《龍的傳人》,後又唱了一曲《大海》,倒也唱的有滋有味,有板有眼。雖說有兩句跑調了,但他自我感覺發揮不錯,也贏得了大家熱烈的掌聲。

    在大家的禮讓下,周仝選了一首《少年壯志不言愁》,平時說話女人味十足的她,一開嗓竟然是那樣渾厚滄桑,很有原唱者的味道。當到了歌曲高音部分的時候,更是唱的蕩氣迴腸,讓人熱血沸騰:

    “金色盾牌熱血鑄就,危難之處顯身手,顯身手。為了母親的微笑,為了大地的豐收,崢嶸歲月何懼……”

    最後一句“何懼”唱罷,音樂聲也很快終止,包間裡很靜很靜,大家都沉醉在剛才的情境中。過了幾秒鐘,才響起熱烈的掌聲。楚天齊注意到,重新坐回位置的時候,周仝噙在眼中的淚花終於化做一串淚珠,滴落了下來。她急忙拿起紙巾輕輕擦拭著,當她感受到楚天齊投來的目光時,衝著他笑了笑,把頭扭向了一邊,繼續擦拭著。楚天齊意識到,她的內心肯定藏著一份苦痛,也許和這首歌有著某種。

    雖然在一起工作了兩年,但楚天齊還是第一次和寧俊琦來到這樣的環境,平時更是沒有聽她哼唱過哪怕一兩句的歌詞。今天,寧俊琦選唱了一首《風中有朵雨作的雲》,平時嚴肅有加、端莊大氣的寧書記,唱起歌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展現出的是一副嬌美可人、清新靈動的小女人神態。看的楚天齊心中不禁一蕩,臉上留出了神秘的笑容。

    整個唱歌過程中,田馨唱的幾首歌都比較懷舊,比如《好人一生平安》和《我只在乎你》。岳佳妮唱了幾首調門很高的歌,有《青藏高原》、《嫂子頌》等。周仝總共就唱了兩首歌,除了剛才那首以外,又唱了一首《當兵的人》,這可能和她的職業有關,或者是她有什麼情結吧。

    寧俊琦演唱的幾首歌,都是很抒情的風格,除了剛才的那首以外,還唱了《媽媽的吻》和《小背蔞》。在唱這兩首歌的時候,楚天齊分明看到她的眼中淚光閃閃,就連嗓音也有些嘶啞。而且她在演唱的時候,分明就是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在全身心的演唱。

    最活躍的就數肖婉婷了,不光自己獨唱,還邀請別人合唱。歌曲的風格也是五花八門,既有很小女人的歌曲,比如《輕輕的告訴你》,又有粗曠滄桑《走四方》,還有戲曲味極濃的《說唱臉譜》。

    最後,在大家的攛掇、起鬨下,楚天齊和寧俊琦演唱了對唱歌曲《知心愛人》。這首歌楚天齊只是聽了幾次,平時也偶爾哼唱過,但真正演唱還是第一次。好在有字幕,再加上在他演唱時,寧俊琦輕聲哼唱帶動著,完成的不錯,最起碼情緒很是飽滿。在演唱過程中,一開始是為了配合劇情,慢慢的兩人投入進去。一個含情脈脈、臉色羞紅,一個深情款款、幸福滿臉,配合的很是默契。現場眾人也不禁羨慕不已。

    因為時光美好,反而更易流逝。工作人員來催促他們結束,時間已經快七點了。

    經過吃飯交流,又通過唱歌時的宣洩,那種因為“情”字帶來的隔閡基本消除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5
第四百一十章 我冤枉你了

    到前台結了帳,寧俊琦還要請大家吃晚飯。幾位美女都表示要保持身材,晚上回去就吃水果和黃瓜了,而且中午吃的太多,現在還撐的夠嗆呢。她們說的固然是理由,其實更重要的是,為了給寧俊琦和楚天齊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

    眾人還是選擇打的離開。肖婉婷和岳佳妮準備回家,正好兩人順路,就打了一輛車。田馨要回黨校拿點東西,便和周仝一同打車離去。

    平時這個時間點,已經基本過了下班高峰期。而今天的出租車卻是幾乎都有乘客,可能是小長假打亂了正常時間點的緣故。好不容易停下一輛出租車,肖婉婷、岳佳妮同大家告辭後,上車走了。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鐘,田馨和周仝也坐上了另一輛出租車。

    “去哪?”寧俊琦歪頭看著楚天齊。

    楚天齊回答:“隨便。”

    “你餓嗎?要吃飯嗎?”

    “我不餓,胃裡有點不舒服。你餓不餓?”

    “我也不餓,那我們就不吃了。”

    “到底去哪?”

    “嗯,那我們隨便走走吧。”

    二人剛走出幾步,幾輛汽車從身邊經過,其中有一輛黑色寶馬特別搶眼。見到這輛寶馬汽車,楚天齊不由得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見這幾輛車一溜排開停在歌廳台階下面,一共三輛,最後一輛是寶馬。前面兩輛汽車上,各下來四個精壯的男人,向著寶馬車走去,他們側對著寶馬的方向,排成兩列,站在寶馬車旁。

    寶馬車的標識太搶眼了X5,楚天齊上次和雲翔宇、於濤在河西飯店就餐時,在飯店餐包看到過這個產品的宣傳圖冊。宣傳冊上介紹,此款產品剛剛於去年底在美國上市,是寶馬品牌的第一款四輪驅動汽車,成為豪華SUV的領頭羊。此款產品預計將於今年在國內上市,沒想到現在竟然看到了此款產品。

    寧俊琦扭過頭,見他盯著豪車目不轉睛的樣子,不禁莞爾一笑,怪不得有人說“汽車是男人的小老婆”,果然不假。她輕輕碰了碰楚天齊,示意可以走了。

    楚天齊轉頭,準備隨寧俊琦走開。就在轉頭的一剎那,他看到離著汽車最近的一個人打開車門,一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然後汽車開走了。用眼角餘光掃到男人的一瞬間,楚天齊再次把頭轉動回去,看著這個男人。

    此時,歌廳裡快步奔出一群人,向著這個男人走去。男人也邁動腳步迎了上去,同這些人分別握手後,一同走進了歌廳。男人一直在眾人的簇擁下,沒有看向別處,自然沒有看到楚天齊,但楚天齊卻把這個人的樣貌看的清清楚楚。

    看著楚天齊呆楞的樣子,寧俊琦拉了拉他的手,說道:“你認識那個人?”

    楚天齊長噓了一口氣,“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寧俊琦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輕輕挽起楚天齊的手臂,慢慢向前走去。兩人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向前走著。

    大約二十分鐘後,兩人到了雁雲公園廣場,以前的雁雲公園是收費的,公園四周設有封閉的圍欄。在去年,河西省推出了十大惠民工程,當時省報還專門辟出專欄,介紹和解讀這些工程。公園免費向市民開放是十大工程之一,只不過這個工程是分五年在全省全面實施,雁雲市公園免費開放是第一批試點之一。於是雁雲市最大的公園雁雲公園拆掉圍欄,對一些設施進行了改進,並把雁雲公園旁邊的一塊空地建成了小廣場。

    現在的雁雲公園廣場,有景觀、有綠樹、有流水、有遊玩項目,吸引了眾多當地市民和外地遊客。

    當楚天齊和寧俊琦來到這個公園廣場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當中,既有推著小孩推車的小兩口,也有抱著孫子的三代之家,既有相互扶持的老兩口,也有互相依偎的小青年。他們或走或站,或坐或行,有幾個人圍在一起打牌的,有很多人拿著各種樂器吹奏的,還有一些大爺大媽在跳大秧歌,當然也有一些人在大合唱。

    對孩子吸引最大的,就是那些玩具、搖搖車、吃食什麼的,再大一點的孩子就去玩打槍、套圈、遊樂設施什麼了。

    現在的天氣不錯,溫度適宜,微風習習,更值得慶幸的是還有難得一見的藍天。雖然天還沒有黑下來,但點點燈光已經亮起,廣場中心的音樂噴泉還在噴灑著雨霧。

    楚天齊和寧俊琦來到公園邊上的雁雲河旁,沿著河邊的小路慢慢前行著。走著走著,身旁的人少了很多,寧俊琦把頭輕輕倚偎在了楚天齊臂膀上,楚天齊順勢把她擁在臂彎裡。

    寧俊琦停下腳步,仰臉望著楚天齊,輕輕說道:“天齊,今天的事讓你不高興了嗎?”

    “什麼事?”楚天齊問了一句。

    “就是,就是我找她們倆的事。”寧俊琦在說話的時候,眼睛撲閃著,像極了一隻驚恐的小貓。

    楚天齊笑了笑:“沒有。”

    “真的嗎?那你為什麼臉上的表情那麼僵硬,也懶的多說話?”寧俊琦盯著他道。

    “真的。”楚天齊又只回答了兩個字。

    “真的?騙人,你肯定是生我氣了,只不過是不承認罷了。”寧俊琦說到這裡,神情有些黯然,“唉,我其實一直有這種擔心,但我還是這麼做了,我……不說了。”說著,她的頭輕輕的離開了他的臂彎。

    楚天齊沒有說話,寧俊琦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默默向前走著,走著。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四周的燈光顯得明亮了不少。楚天齊說話了:“俊琦,我們到那裡坐坐吧。”說著,拉起她的手,向旁邊的休息椅走去。

    寧俊琦隨著楚天齊來到了椅子旁,默默的坐在了他的身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她和他的中間空著一段距離,拉著的手也鬆開了。

    楚天齊先說話了:“俊琦,這些天我一直盼著你來看我,明知道你的工作忙,但我仍然盼著,有時甚至心裡還有一些矛盾。矛盾我是不是有些自私了,或者是太矯情了。儘管矛盾,可我就是想見到你。尤其這次五一假期,我的那種想見你的願望更強烈,可能我認為你能休息了,有時間了吧。當我三十號那天給你打電話時,你說又來不了了,我感到了一絲失望,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你,心疼你的不易。”

    聽到這裡,寧俊琦抬起頭,看了看楚天齊,她的眼中明顯的掠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消失了,繼續低下了頭。

    “五號那天上午,一下課,我就打你手機,打了好幾遍都是關機。接著又打你的辦公室電話,照樣沒人接。我想,你肯定是有事出去了,或者是到沒信號的村裡了,認為你不會來了。”楚天齊平靜的講述著,“當我在天一閣看到你的一剎那,我高興壞了,我明白了,你沒開手機,也沒提前告訴我,肯定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只是……”說到這裡,他長噓了一口氣。

    寧俊琦接過了話頭:“只是當你來到我們訂的包間,看到肖婉婷和岳佳妮的時候,你認為你先前的判斷了。你意識到,我不是送給你一個驚喜,而是要帶給你驚訝。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

    楚天齊回道:“對。”

    聽到楚天齊回答了這樣一個字,雖然在她的意料之中,但還是感到鼻子發酸。她強忍著,忍著不讓眼中的水滴掉下來。

    “也不對。”楚天齊又冒出了三個字。

    聽到他這有些矛盾的回答,寧俊琦仰起頭,靜靜的看著她,但她的內心卻不像表面那樣平靜。

    楚天齊抬起手,輕撫著她的秀髮,講說著自己的想法:“當時看到她們倆的時候,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在監督我,而田馨就是盯稍的。進到房間後,她們兩人的激烈反應,也讓我再一次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你們就是要讓我和她們分開,以這樣的一種尷尬方式分開。‘分開’這個詞不恰當,因為我們之間根本沒什麼,但我當時認為你是這麼想的。”

    寧俊琦低下頭,背過身子,抬起胳膊,在臉上輕輕擦過,肩頭也有輕微的聳動、起伏。

    楚天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說道:“所以,我當時心裡非常悶的慌。後來,周仝向她們二位解釋了我之所以到這裡的原因,在她講述的過程中,我忽然悟到了一些東西,可能我冤枉你了。”

    此時,楚天齊感覺到,寧俊琦的肩頭停止了聳動,他的嘴角露出了笑容,繼續說道:“我那天是因為接到周仝的電話,說有人請我,才到的天一閣。我之所以接受邀請,主要是因為周仝平時不和我開玩笑,我相信了她的話,當然我正想藉機躲開肖婉婷和岳佳妮。到了天一閣後,並沒有見到要請我的那個人,正這時巧遇了你和田馨。先是發生了一小點誤會兒,之後馬上消除了,周子凱也到了,我們兩撥人待在了各自的餐飲包房。中途周子凱有事走了,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周仝,正在各自覺得尷尬的時候,你和田馨過來了,邀請我們到你們房間用餐。回憶了這一小段事情,我想我應該是冤枉你了。”

    “為什麼?我不太明白。”寧俊琦沒有抬頭,聲音嘶啞著。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5
第四百一十一章 過這村沒這店

    “你想啊,我從接到周仝電話,到進到你們房間,遇到了那麼多巧合,在別人眼裡可能就是誤會。所以,我和她倆見面也很可能是巧合,極有可能是我誤會你了,是我冤枉你了。”楚天齊說道。

    寧俊琦沒有抬頭,說道:“是嗎?怎麼聽著你還是在懷疑,還是沒有消除你的疑慮呀?你分明還認為你們的見面,是我故意安排的。”

    楚天齊笑著道:“我不也得有一個思想轉彎的過程嗎?聽我繼續和你說。我在半信半疑中,有些尷尬的坐在那裡,你們幾人大杯喝酒,大聲說話,後來你們都有些多了,而我卻很清醒。我一直想著你在酒桌上說的話,看著你對她倆的姿態,尤其是想著你平時對我的點點滴滴,我才真正意識到,我確實是冤枉你了。你其實就是想和她倆悄悄見一次面,以一種平和的方式告訴她倆,你是我的女朋友,讓她倆放棄對我不切實際的想法。等她倆走後,然後你再和我見面。”

    “這是你現在的真心話嗎?”寧俊琦抬起頭,眼睛紅紅的,咬著嘴唇說道。

    “千真萬確的真心話。我催促你來看我,除了對你的思念外,不就是想讓你出現在我的身邊,讓她們知難而退嗎?現在你這麼做,我倆的想法不謀而合了。想想有田馨隨時向你反饋情況,你肯定也能想到我催促你來看我的原因,所以你在時間非常緊的情況下,來了,也幫我解決了困擾我的問題。”楚天齊說到這裡,抓起了她的一隻纖纖玉手。

    寧俊琦沒有躲閃,反而把另一隻手也放在他的手裡,長噓了一口氣:“唉,你總算想明白了,可我心裡不好受,你竟然對我不相信。而我明知道有美女對你不斷進攻,卻相信你的心在我這裡。”

    “俊琦,請你原諒我的狐疑,我是因為太在乎你了,所以才會更在乎你的想法,以至在這件事上有些神經質。”楚天齊真誠的說道,“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

    寧俊琦忽然甩開他的手,把頭扭向一邊:“騙人,誰知你會不會再犯糊塗?”

    他急忙用手輕輕去掰她的肩頭,她輕輕一動,甩開了他的手臂。

    剛才以為已經擺平對方,沒想到她仍然說自己“騙人”,楚天齊急得抓耳撓腮,嘴裡喃喃著:“我沒騙你,真沒騙你,說的都是真話。”說到這裡,他看到了遠處的路燈,便說道,“我對燈發誓,要是我說的……”

    寧俊琦猛的扭回頭,用小手摀住他的嘴,埋怨道:“誰讓你發誓了?我信了,信了還不行嗎?剛才我就是逗逗你罷了。”

    逗逗我,說的輕巧,想到這裡,楚天齊順勢把她摟到懷裡,說道:“你剛才的做法讓我受傷了,要給我補償。”

    “補償什麼?”寧俊琦嬌羞的問道。

    “補償……補償……比如把你的唇印放到我的嘴上。”楚天齊“嘻嘻”說著。

    沒想到寧俊琦沒有像平時那樣喊出“流氓”,而是在一楞之後,笑吟吟的說道:“好吧。你能經受的住幾個美女的誘惑,表現不錯,我就獎勵你一次吧。”然後嬌羞的輕聲道,“把眼睛閉上。”

    沒想到她答應自己的願望了,楚天齊急忙閉上眼睛,然後又不放心,睜開眼睛說道:“不能直接拿唇膏給我畫啊。”

    “不會。傻樣,快閉上眼睛。”寧俊琦在他的肩上輕拍了一下。

    “好。”楚天齊答應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

    他感受到她在慢慢向自己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忽然有什麼東西落到了他的嘴上。但他感覺卻不對勁,急忙睜開了眼睛,用手在嘴上一抓,一張紙巾到了自己的手裡,紙巾上赫然印著一個紅色的唇印。

    此時,寧俊琦已經從椅子上跳起來,躲到了一邊。

    “你耍賴。”楚天齊站起身來嚷道。

    “我沒有耍賴呀,你說讓我把我的唇印放到你的嘴上,這不就是嗎?”寧俊琦說完,抽身就跑。

    是呀,自己是這麼說的,她也是這麼做的,可這卻不是自己心裡想的。看來自己又上當了,又被她“騙”了,為什麼她一到這個時候就這麼冷靜呢?不想這些了,抓住這個小丫頭才是最要緊的。想到這裡,楚天齊跳起身,衝了過去。

    憑楚天齊的身手,要追她還不容易嗎?很快,在一片小樹叢的空地上,她就落入了他的“魔掌”,準確的說,是他的“魔懷”。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小樹叢裡的光線更暗一些,透過樹叢縫隙,可以看到外面的點點燈光。

    儘管剛才只是嘻戲打鬧,可寧俊琦依然跑的呼吸急促,香汗淋漓。她靠在楚天齊身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少女身上特有的香氣更濃了,不時鑽進他的鼻孔中。楚天齊雙手從她肋下穿過,緊緊抓著寧俊琦抱在身前的雙手,感受著她的氣息和溫度。

    自從落入楚天齊“魔掌”,寧俊琦就很安靜,溫順的偎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擁著自己。感受著懷裡的一團溫熱,楚天齊手心裡汗津津的,身上也是一陣一陣的燥熱。他低下頭,用下巴輕輕磨蹭著她的秀髮,偶爾吹氣到她的脖項和耳廓。當她再一次向她吹氣後,她輕輕的“嚶嚀”了一聲,身體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討厭,人家的骨頭都快被你摟斷了。”寧俊琦聲音柔柔的,彷彿一點力氣都沒有。

    楚天齊“嘿嘿”一笑:“我這不是怕你跑了嗎?”

    說著,他鬆開了緊抓著她雙手的手,順勢右手一攏她左面的肩頭,向懷裡一帶。她的身體立刻由背對著他,變成了面向著她。她警惕的向四外看了看,當再次確認四周都是樹叢時,便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

    楚天齊雙臂繼續把她擁在懷中,而她卻嬌羞的把頭紮在她的懷中,久久不肯抬起。寧俊琦口中呼出的熱氣不時吹在他的胸前,讓他身上的燥熱更加厲害。他的雙手慢慢抬起,放到了她的脖子兩側,然後輕輕捧起了她的臉頰。

    夜色下,寧俊琦雙眸更加明亮,裡面分明寫著“渴望”二字。她的俏臉熱乎乎的,呼吸也更加急促,就連身體也在微微抖動著。

    看著她嬌羞又可人的樣子,楚天齊低下頭,向她慢慢靠近,靠近,再靠近。她身體象徵性的輕輕掙紮了幾下,便順從的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他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也慢慢的閉上眼睛,憑著感覺去尋找那溫熱的雙唇。

    終於,他的雙唇蓋到她的櫻桃小口上,她的身體為之一顫。她先是被動的等待她雙唇的侵略,漸漸的變成主動的迎合,間或主動出擊幾次。

    他貪婪的吮吸著她的雙唇,同時,舌頭也在野蠻的侵略著。終於舌頭將軍撬開了堅實的城門,也可以說是感動的城門大開,但舌頭將軍還不滿足,仍在城門裡搜索著,頻繁侵略著那隻小香舌。

    上次在山上,雖然兩人也曾經發生過一次嘴唇糾纏的事情,但那次是個意外,沒有任何預熱程序,就好比水溫從十度直接到了八十度,雖然刺激但並不特別熱烈。而這次不同,這次經過了相對充分預熱,溫度在緩慢升高,雖然升溫不太迅速,卻很熱烈。經過一場預熱,溫度已經達到六十來度,現在已經躍過了八十度,正在慢慢的向九十度攀升,溫度還在升高,升高……

    他感覺到自己這鍋開水快要開了,很快就要開了。而她感覺到的是一陣炫暈,只感覺到自己的嘴唇、舌頭都被對方侵略著,但卻沒有被侵犯的痛苦,反而感受更多的是甜蜜,酥酥的、麻麻的。

    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咳、咳。”

    就這兩聲咳嗽,頓時讓他的溫度迅速下降,他意識到了情況有變,急忙移開嘴唇,讓舌頭將軍退出戰場。

    她的耳廓也聽到了那個討厭的聲音,但炫暈的感覺卻仍緊緊纏繞著她,讓她想退出卻又不能如願。只到那個舌頭將軍偃旗息鼓,她的酥麻感覺才慢慢退去,她才意識到了什麼,急忙去掙脫他的臂彎。

    他已經發現,不遠處有兩隻眼睛正望向這裡,眼睛的主人雙手按在腰上,肯定是要解決三急,但他卻又沒有去做,而只是滿臉欣喜的望向這裡。

    楚天齊拉起寧俊琦,撒腿就跑。寧俊琦機械的隨著他鑽出樹木,一路狂奔,引得路人不時側目,大概在奇怪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隨著奔跑,汗液在夜風中不時的揮發,楚天齊的溫度也慢慢的降了下來,接近了正常溫度。寧俊琦也一樣,在連續的奔跑中,經過這麼一活動,再被風一吹,她的炫暈感覺也慢慢消失了。

    兩人停了下來,他的氣息稍微有些粗重,而她卻是呼呼帶喘。她彎著腰,一手扶著他的胳膊,一手按著自己的腰上,過了好長時間才抬起頭,直起了身子。看到他目光的一剎那,她的心跳再次加速起來,臉也更加發燙。

    楚天齊嘴角上揚,輕輕一笑,說道:“剛才的運動只開了個頭,要不要再來一次?”

    “跑的累死我了,還來呀?”寧俊琦擺著手道,“我是跑不動了。”

    他做了個努嘴的動作,嘻笑著道:“你理解錯了,我說的是跑之前的運動。”

    “之前的……你想死啊。”寧俊琦揮起雙拳捶打在他在身上,狠狠的“懲罰”了他一頓,才說道,“想的美,過這村沒這店了。”

    沒這店,我不信,哪天我就給你再設計這麼一個村。想到這裡,楚天齊的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6
第四百一十二章 怕你佔我便宜

    “你笑什麼?哼,肯定沒想好事,不問了。”寧俊琦臉色羞紅,然後話題一轉,“剛才是不是有人咳嗽了,是什麼人呀?”

    楚天齊說道:“有人想噓噓,結果看到我們在一起,他就看上沒完了。”

    “那他怎麼還咳嗽呀?”寧俊琦疑惑道。

    “他大概是想讓我們給他挪地方吧,也說不準他看的嗓子眼發乾,難受了。”說到這裡,楚天齊看似無奈的嘆道,“什麼世道?我們幹正經事的,反而要給幹不文明事的人挪地方。”

    “去你的吧,就你歪理多,我們還干正……咯咯咯……我又差點把自己繞進去。”寧俊琦一推他的胳膊,“走吧。”

    “好”,楚天齊答應一聲,看了一下周圍。這才注意到,現在他們在公園廣場另一側邊上。他邁動了腳步,她主動挽上了他的胳膊,向前走去。

    “天齊,剛才從歌廳出來的時候,你不高興了,是因為那個人嗎?”寧俊琦再次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楚天齊點點頭:“嗯,就是因為那個人。那個人姓段,就是前幾天在黨校門口,把女學員擄到他們車上那夥人中的領頭的。本來我想,有李部長出面,市局主持工作副局長又親自主抓,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吧。誰曾想,到現在沒有任何結果,他倒順利出來了,還坐著寶馬車到處招搖過市。”

    “哦,就是那個傢伙呀。我聽田馨說過這事,也聽說過那個段公子。他爸爸是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是河西省土生土長的幹部。這個田副部長門生故吏、同鄉舊友遍佈各類行業、多種崗位,把他兒子撈出來不難。對於他們來說,像那天的事根本就不叫事。如果當時沒人盯著,他們根本就不用進到局子,弄不好反而得把你們逮進去,待個十天半月都是輕的。”寧俊琦說到這裡,長嘆一口氣,“好經都讓歪嘴和尚念歪了。”

    想想寧俊琦說的話,確實就是那麼回事。當天如果不是李部長帶劉局長及時到場的話,事情不就被那個於曉光給黑白顛倒了吧,別人去不去,自己肯定會被帶到分局,好不好還會給自己來個屈打成招。自己當然不會屈服的,但是受罪應該是避免不了的,自己總不能打出公安分局吧。再說了,個人再彪悍還能和國家機器對抗呀?自己自認為不含糊的功夫,在那粒小小的子彈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想到這裡,他也嘆道:“是呀,他媽的,怎麼儘是這種東西。”

    寧俊琦勸解道:“到什麼時候也避免不了這種事情,這就是社會。社會上好官還是很多的,我們不就遇到過好多嗎?莫怨難管不平事,只怪自己職位低。好好努力吧,以後當大官,當好官,才有能力管一些不平事,甚至改變一方社會風氣。”

    “要是多一些像李部長那樣的官就好了。”楚天齊感嘆道。

    “李副部長能辦好多事,卻也有他辦不到的。比如在段公子這件事上,他可能能夠影響一點劉局長的想法,或者不至於讓事情黑白顛倒,但他要想徹底收拾段公子是辦不到的。別看組織部常務看著比宣傳部常務要有實權,那要分在什麼地方。在人脈上,李副部長和那個段副部長就沒法比,他才來了幾年?段某人可是在河西省經營三十多年了。”

    楚天齊贊同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李部長的情況你也這麼瞭解,是不是聽田馨說的?”說到這裡,他“嘿嘿”一笑,“我看田馨和李部長的關係就不一般,要不他能讓她開自己的車?”

    寧俊琦揮起手臂,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胡說。你怎麼這麼八卦?人家李副部長好心讓田馨開車接你們,你現在卻在背後編排人家的壞話,忘恩負義的傢伙。”

    “嘿嘿,我也就是這麼一說。”楚天齊訕訕的說,“當然了,就是有點什麼,也正常,好官也是有七情六慾的。”

    “你還說,是不是找打呀?李副部長那是平易近人。”寧俊琦舉起拳頭晃了晃,又補充道,“我在省委組織部上過班,當然知道李副部長的基本情況,還用田馨告訴呀!”

    楚天齊笑了笑,不再說話。

    “楚天齊,你是不是還對田馨有成見?”寧俊琦忽然說道,“她那麼做還不是為了我好?我們是同學、好朋友嘛!”

    “哪能呢?當我知道你有這麼一位同學時,我都羨慕死了。你看她為了你,幾乎都可以兩肋插刀了。”楚天齊調侃道。

    “去你的。聽你說的就不真誠,就是在應付我。”寧俊琦嬌嗔道。

    楚天齊問道:“對了,放假這幾天你忙什麼呢?連假也休不上。”

    “忙工作呀。玉泉礦泉水公司到現在還沒簽正式合同,村民是一個勁兒的去找鄉政府,鄉里也是急的沒辦法,馮鄉長更是一籌莫展。這不是為了聯絡感情嘛,鄉里邀請對方來考察當地的風土人情、人文景觀,請了好幾次,這次終於來了。那個總監沒來,來的是董事王語嫣和幾個人,我當然要陪了。”說到這裡,寧俊琦俏皮的說道,“她還說這次接受邀請,是看你的面子的。”

    “千萬別給我戴高帽了,我一聽到這類話就肝顫,生怕再有什麼誤會。”楚天齊說著,做出一副害怕狀。

    “德性,你心裡還不見得多高興呢。”寧俊琦不屑的道,然後又說,“他們是一號去的,四號中午走的。他們一走,我馬上就到縣裡坐火車,來看你。因為買票晚,只有站票,快到雁雲市的時候,我才坐了有一個小時。一下火車,我告訴田馨我到了,她讓我回家休息,聯繫人的事交給她,我就關了手機,回家睡覺去了。快十一點鐘的時候,鬧鈴把我叫醒了,我才開了手機。 ”

    “哦,辛苦你了,看來你倆早就密謀好了。”楚天齊調侃道。

    寧俊琦“霸氣”的說:“怎麼?不服?還不是為了救你於水火?你剛才不是還說等親人來救嗎?”

    “不敢。我哪敢不服呢?”楚天齊舉手告饒,然後說道,“你對我這麼體貼、關心,我感激還來不及呢?你花著自己的錢,還把面子給我,這樣的女朋友打燈籠難找。”

    “算你有良心。”說完,寧俊琦抬起頭,輕聲問道:“我還擔心你生氣呢,怕你認為我是自以為是。”

    楚天齊“大度”的說:“不會的。以後咱們請別人吃飯,都是你掏錢,應我的名義。怎麼樣?”說到這裡,直接道,“就這麼定了。”

    “不行,不行,想的美,那我不成冤大頭了?”寧俊琦頭搖得像撥浪鼓。

    “你要是覺得冤的話,我可以用勞動來報答你的慷慨解囊,怎麼樣?”楚天齊講出了報答條件。

    寧俊琦想了想,點點頭:“嗯,這個嘛……可以考慮,你說說都可以做什麼勞動呀?”

    “什麼勞動……比如,給你捶腿,給以打洗腳水。”楚天齊扳著手指頭,裝模作樣計算著。

    寧俊琦連連點頭:“好,好,可以考慮,還有嗎?這勞動強度太小了吧?”

    楚天齊一橫心,看上去異常艱難的做出了決定:“還得勞動強度大一些啊,那就給捶背……不行,不行,強度太小了……這樣吧,乾脆我給你做全身大按摩,就這麼說定了。”說完,他向前快速跨出兩步。

    寧俊琦的臉騰的紅了,追打著道:“流氓,流氓,處處想佔本姑娘的便宜,看我怎麼收拾你……”

    一個跑,一個打,兩人追逐起來,這次跑的要慢的多,完全就是嬉戲的做做樣子。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二人停止嬉鬧。

    寧俊琦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馬上向楚天齊吐舌頭做了個鬼臉。然後向旁邊跨出兩步,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朵旁:“老……爸……嗯,我回來了……和同學吃了點飯……我這就回去,拜拜。”說完,掛掉了電話。

    “走吧,回去吧,家裡催我了。”寧俊琦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做了個表示無奈的動作。

    楚天齊回道:“好,回吧。咱倆打一輛車,我先送你。”

    “不,先送你。”寧俊琦堅決的說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得看著你回到黨校,我怕你一個人不回家,大晚上的,我的男神被搶走了怎麼辦?”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楚天齊認同了她的觀點。

    來到路邊,一招手,一輛的士停在了身旁。二人打開車門,一同坐到了後排座椅上。楚天齊對著司機說了聲“省委黨校”,出租車再次啟動了。

    微風順著打開的車窗,輕輕吹了進來,感覺舒服極了。今天的天氣就是好,不光白天出了太陽,見了藍天,就連夜風也這麼輕柔。而且風裡面也沒有那種難聞的味道,彷彿還帶著絲絲的香氣。楚天齊看了看寧俊琦,見她的臉上一幅恬靜略帶羞赧的表情,他的心中一暖:大概是心境不同吧,心情好看什麼都美好了。

    美好的時光就是短暫,黨校已經在前方不遠處了。楚天齊扭頭看了看寧俊琦,溫柔的說道:“不進來坐坐?”

    “不了,天氣不早了。”寧俊琦說著,臉一紅,湊近他,聲如蚊蠅的說道,“我怕你又佔我便宜。”

    楚天齊低聲壞笑道:“你可以佔我便宜呀,我不計較。”

    “計較個頭。”寧俊琦嬌羞的說著,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他疼的“呲牙咧嘴”,表情滑稽至極。她捂著小嘴,“咯咯”笑個不停。

    “黨校到了。”司機說著,把車子慢慢停了下來。

    楚天齊戀戀不捨的下了車。

    寧俊琦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他剛回應了一個同樣的動作,出租車已經“嗖”的一聲躥出去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7
第四百一十三章 差點露餡

    出租車早沒影了,楚天齊還在傻傻的張望著,直到一陣微風吹過,才清醒過來。他輕輕吧咂了一下嘴,回味了一下唇上的味道,笑著搖搖頭,邁步走向黨校大門。

    到了門口,剛要出示學員證。裡面的保衛人員已經從屋裡走出來,對著楚天齊道:“楚天齊同學,回來啦?”說著,向旁邊側了側身,給楚天齊留出了通行的空間。

    楚天齊先是一楞,隨即回答:“回來了。”說著,向門衛人員笑了笑,走進了黨校校園。

    走出幾步,楚天齊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下,發現那名保衛人員還在看著自己,見自己回頭,對方忙揮了揮手臂,臉上依稀還帶著笑容。

    楚天齊揮了一下手,扭回頭,向宿舍走去。邊走邊想:沒想到在黨校成名人了。自從勇鬥段哥一夥後,眾學員看楚天齊的神情透出了明顯不同。有欣賞的,有羨慕的,有嫉妒的,還有多少帶著一絲畏懼的,也或者多種神情都有的。就連有的教授、企業班的學員見了他,也會多看上幾眼,有的人還會主動上前搭訕。尤其是保衛人員見了他,更是在熱情之中透著一絲懼意,可能生怕惹到他這個“暴力男”,給自己帶來麻煩吧。想到這些,楚天齊搖了搖頭,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整個校園裡很是安靜,大概絕大多數人都出去沒有回來吧。就連學員樓裡也是異常安靜,平時用水、說話的聲音統統都消失了,只有一樓值班室裡的中年男人還在堅守著崗位。中年男人聽到動靜,抬頭看了看,見是學員的面孔,就又轉過頭,繼續去看電視屏幕了。

    打開宿舍門,裡面空空如也,陸勇沒在,肯定也不回來了。從來到黨校第一天起,楚天齊就是和陸勇住一個宿舍,陸勇更是把潮濕的床位留給了他自己,而把另一個相對好的位置換給了楚天齊。

    楚天齊從心裡感念對方的這份心意,為此他想和對方多親多近一些,只是陸勇既沒有挾“恩”圖報,也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熱情。所以,兩人的關係比一般人近一些,但也不似那種知無不言的朋友。因此,兩人一起行動的時間很少,在課餘時間也大多是各忙各的。楚天齊也小請過陸勇幾次,陸勇去了一次,其餘幾次都以各種理由推辭了,但楚天齊一直記著陸勇的那份情。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肚子裡還餓了。楚天齊拿出一個桶方便麵,撕開封口,把暖瓶中已經不太熱的水倒進去,用小叉子叉住了封口紙。

    剛過了兩分鐘,他就揭去桶面上的紙,叉起還有些發硬的面條,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三下五除二,連湯帶水收拾個乾淨。

    “叮呤呤”,手機鈴聲響起。楚天齊拿過手機,一看上面顯示,正是寧俊琦電話,便按下了接聽鍵,“喂”了一聲。

    手機裡傳出寧俊琦的聲音:“天齊,我到了。”

    “到家啦,這麼快?”楚天齊說道。

    “嗯,路上沒堵車。我剛到家門口。”寧俊琦的聲音柔柔的。

    一聽寧俊琦沒有在家裡,楚天齊肉麻的說道:“俊琦,我想你,又想你的小舌頭了。”

    “咯咯咯……討厭死了,流氓。”寧俊琦的聲音很低,但含糖量挺高的。

    他剛要再膩歪幾句,電話裡傳出寧俊琦更低的聲音:“不說了,我爸出來了。”話音剛落,電話就掛斷了。

    楚天齊看著手機,心中暗道:未來的老丈人看的挺緊啊!想到這裡,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只聽她提起過她爸爸,卻從未聽她說過媽媽的字眼。難道她沒有媽媽?是離婚了,還是去世了,或者是她就是不願談起她?再聯想到她今天唱《媽媽的吻》和《小背簍》時的神情,他斷定她對她媽媽肯定有感情,但“媽媽”兩字也是她傷心的字眼。

    楚天齊放下手機,簡單收拾了吃麵的現場,到水房簡單洗漱了一下。回到宿舍後,脫掉外面衣服,直接躺倒在床上。

    現在肚裡不空了,頭卻有些疼。楚天齊躺在那裡,強迫自己睡去。可越是那樣,反而越是睡不著。他就那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變換著身體的位置。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不太清楚,反正應該是後半夜兩、三點了。睡著後還做了好多夢,亂七八糟的,反正第二天他就只記住了一個。

    ……

    睡夢中的楚天齊,是被一陣電話鈴聲驚醒的。他眼睛有些干澀,頭也有些疼,這都是喝大酒和沒有休息好的緣故。

    鈴聲繼續頑強的響著,楚天齊這才意識到該接電話了。拿起手機,胡亂的按下接聽鍵,放到了耳朵旁,睡眼矇矓的“喂”了一聲。

    裡面靜了一下,接著傳出“咯咯”的笑聲:“懶蟲,太陽都照屁股了,還在賴床呀?”

    楚天齊聽出來了,是寧俊琦的聲音,他的精神為之一振,嘻笑道:“才幾點呀,就打電話,是不是想我了,我又夢到咱倆親……”

    “想死啊,瞎說什麼,你是想讓我爸聽到吧。”寧俊琦打斷了他的話,“現在都十點多了,同志哥。”

    “哦……十點,不能吧。”楚天齊不相信的說道。

    “費話少說,我有急事得到沃原市一趟,十二點半的火車,我現在就去車站。”寧俊琦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還沒睡醒就繼續吧,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

    廢話,這還能繼續睡覺嗎?楚天齊想到這裡,剛要回話,才意識到對方已經掛機了。

    楚天齊以最快的迅速起床、穿衣,以最快的迅速洗漱,又以最快的速度下樓,到了黨校門口。出租車也很配合,他剛一招手,就有一輛停到了身邊。路上更是配合,幾乎沒有一點堵車。

    出租車停下了,楚天齊匆匆付了車費,快步走下汽車,開始給寧俊琦撥打電話。

    “有什麼事?你繼續睡吧,我快到車站了。”手機裡傳出寧俊琦撒嬌的聲音。

    “我已經到車站了。”楚天齊大聲道。

    “啊?不能吧?”寧俊琦的聲音充滿驚訝。

    “啊什麼啊?我在火車站入口處等你。”楚天齊說完,果斷掛掉了電話。

    在楚天齊伸長脖子的期待中,寧俊琦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了。她向進站口望去,很快發現了身材高挑的楚天齊。楚天齊也看到了她,快步迎了過去,接過了她並不沉重的小背包。她衝他甜甜的笑了笑,兩人進了進站口,向候車大廳走去。

    “你已經買上票了?什麼時候買的?幾點的車?”楚天齊邊走邊說。

    寧俊琦白了他一眼:“不都跟你說了嗎,十二點半的,我爸讓人給買的。”

    楚天齊隨口道:“你爸真是對你關心的無微不至。”

    “那是。”寧俊琦自豪的說,然後口氣一變,“別提了,昨天差點讓我爸發現了問題……一會再說吧。”

    兩人說著話,走進了車站裡的一家快餐店。店裡的人還不少,好不容易在靠邊的位置空出了一個小桌,二人趕忙坐過去,把桌上的碗筷收拾一下,放到了一邊,等著工作人員取走。

    寧俊琦佔著座位,楚天齊去點了兩份蓋飯,一份西紅柿牛腩的,一份苜蓿肉的。

    當楚天齊回到座位的時候,以前的餐具已被收走,桌子也像被抹過了。他把苜蓿肉蓋飯放到了寧俊琦面前,西紅柿牛腩蓋飯放到了自己面前,店裡贈送的兩碗雞蛋湯連同托盤放到了一邊。

    “你今天怎麼也吃肉蓋飯了,不是要保持身材嗎?”楚天齊逗弄道。

    “昨天中午就沒怎麼吃飯,全喝酒了,晚上更是沒吃,今天早上一接到電話我就起來了,哪有時間吃飯呀?現在我都全餓虛脫了。不和你說了,吃飯要緊。”說完,寧俊琦大口的吃了起來。

    看著她完全不顧形象的大吃大嚼,楚天齊感覺很可愛,這才是小女孩天性的一面嘛!平時穿著套裝,無論吃飯、走路、說話,都要注意形象,也真夠難為他了。

    看著她吃的速度慢了下來,楚天齊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你昨天回家沒有吃嗎?我還吃了一桶方便麵呢,怎麼說家裡吃東西也比宿舍方便吧。”

    “這還用你教?我回去後,見爸爸在等著我,就和他打了招呼,匆匆進臥室了。等我聽到爸爸關電視回屋後,才下樓,進了廚房,想找點吃的。誰知,剛打開冰箱,爸爸就進來了。他問我‘你餓了嗎’,我剛要回答,他又說‘這麼大的酒味,你喝酒啦,怎麼還有煙味’。聽到這些話,我只得應付道‘喝了一點,男同學太能抽菸’,然後胡亂拿了一瓶飲料,回到了臥室,哪還敢再去找飯吃。”寧俊琦嬌嗔道,“今天早上,當我讓爸爸給我買車票時,他總是盯著我看,後來我在照鏡子時才發現這兒的毛病。”說著,她氣咻咻的指著脖項處說道。

    楚天齊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來了,寧俊琦手指所指的地方,正是昨天拜自己所賜,用嘴巴給對方留下的印記。

    “你還笑?肯定是爸爸發現問題了。”寧俊琦沒好氣的擰了他胳膊一下。

    她的懲罰並沒能奏效,他反而笑的更厲害了,為此還引來別人的側目,他這才稍微收斂了一些。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7
第四百一十四章 空落落

    楚天齊是陪著寧俊琦檢票進站的。

    在站台上,寧俊琦望著面前的這個大男孩,說道:“這次回來,我有三個沒想到。”

    他笑了笑,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講下去。

    “第一個沒想到,沒想到那兩個女孩那樣懂事,而且還那樣善良和純潔,事情也才能夠談的那麼順利。第二個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那麼優秀,那麼有女人緣,優秀的都讓人嫉妒,以後我要多珍惜。當然你不能自恃有些‘姿色’,而翹尾巴喲。第三個沒想到,沒想到……又讓你佔了我的便宜,我提前根本沒有一點心理準備,這是我絕沒有想到的。”寧俊琦說到這裡,臉蛋羞成了一塊大紅布。

    楚天齊忍著笑,說道:“你總結的很好,很全面,也比較客觀,就是第三條有點不倫不類,以後這種事要提前想到。”說著,他向旁邊一跳,躲開了她的“襲擊”,繼續說道,“我也有三個沒想到,沒想到你會來;沒想到你這次能夠主動向大家宣稱,是我的女朋友;最沒想到的是,在你的誘導下,讓你佔了我的便宜。”

    “你胡說。”寧俊琦還是瞅準機會,在他的身上來了兩拳,“你倒打一耙,得了便宜還賣乖。”

    “上車了,上車了。”耳旁傳來列車員再一次催促的聲音。

    二人這才停止了打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目相對之後,寧俊柔聲到:“我走了”。

    楚天齊把小背包給她背在身上,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說了聲“去吧”。

    寧俊琦抿著嘴唇,點了點頭,轉身慢慢向車廂走去。他站在原地望著她漸漸離去的身影。

    忽然,寧俊琦返回身,向這邊跑來,很快到了他面前。在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她撲到他的懷裡,摟住他的脖子,在脖項處使勁嘬了一口。然後放開他,羞紅著臉向列車跑去。

    楚天齊下意識的用手去摸被她嘬過的地方,說實在的,還真有點疼。

    她剛剛上了火車,開車的提示鈴聲就響起了,列車緩緩啟動。透過車窗,他看到了她,她向他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他也以同樣的手勢回覆了她。

    ……

    楚天齊是坐公交車回的黨校,雖然這樣要慢一些,但畢竟比打車省十多塊錢,夠自己一週的煙錢了。

    回到宿舍後的第一件事,他先照了鏡子。這一照不要緊,脖子右側有一塊一元硬幣大小的紅色印跡,怪不得公交車上有那麼多人對自己投來怪異目光呢。他苦笑著搖搖頭,心說:這嘴勁兒夠大的。

    可能是昨天喝酒的影響,楚天齊身上軟軟的。他脫倒外面的衣服後,上床靠在被子上,打開電視看了起來。看著看著,他就睡著了。

    週六送走寧俊琦,從外面回到宿舍以後,楚天齊就沒有出過學員樓。餓了就吃方便麵,渴了就喝白開水。醒著就是看電視,困了就蒙頭睡大覺。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星期一早上。期間,週六晚上寧俊琦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平安到達沃原市,楚天齊和她說了一些膩乎話。除此之外,他在長達四十個小時的時間裡,就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也沒人可說。

    在這四十個小時的時間裡,醒著的時候除了看電視、吃飯、上廁所以外,他就沒有干其它事情,書本、資料等等更是懶的去碰。他就是覺得空落落的,什麼也不想幹,甚至懶的想。自己的這種感覺,究竟是因為寧俊琦的來去匆匆,還是因為兩位小學妹被和平繳械,亦或是段哥突然在外面現身,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心裡很空很空。

    ……

    星期一早上,楚天齊是被陸勇叫醒的。

    看到楚天齊睜開了眼睛,陸勇說道:“這兩天你都沒出去嗎?”

    “嗯。怎麼啦?”楚天齊隨口應道。

    “沒什麼,我看水房旁邊的垃圾桶裡有好多桶面的盒子,估計是你小子弄的。”陸勇說著,催促道,“快起床吧,一會兒該誤飯了。”

    楚天齊答應一聲“好”,迅速穿好衣服,洗漱一番,和陸勇一起去吃飯了。

    吃完飯來到教室,楚天齊注意到,好多同學都聚在一起,談論著這兩天遊玩或會友的經歷,尤其女同學更是講的繪聲繪色,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當然也有人在做悶葫蘆,不知道是出去累蔫了,還是乾脆就什麼地方也沒去,什麼人也沒會。

    上課的時候,眾位學員表現和課前完全是兩個樣子,舉手發言不積極,討論也是應付差事,明顯不在狀態。大家的這種表現,讓上課連教授董設計很是不滿,但他沒有大聲申斥,而是提示“收收心吧”。

    等到一下課,大家立刻又恢復了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的風格,就像是和教授故意作對似的。

    董設計自然把學員們的狀態,反饋給了班主任田馨。田馨趕忙向董副校長做了保證表態後,私下找幾名學員做了瞭解,找到了問題所在。她知道大家並不是故意這樣的,主要還是這兩天的自由活動給弄的,過兩天就會好了。

    班裡的這批學員來自全省的各個地市、多個行業,是各個單位的佼佼者,好多人還是單位的頂樑柱。因此平時都有很多工作要做,不管是務實還是務虛工作,都很忙。這種忙不只是坐在辦公室忙碌,而是要去基層、出現場、到上級、跑項目等等。

    比如楚天齊、楊崇舉、高燕妮這樣的鄉鎮幹部,他們就是經常要去村裡,到田間地頭督促、檢查、指導工作,有時甚至要在村裡蹲點住上幾日。除了去村裡以外,他們要到縣裡申請支持資金、參加會議,還要到外地去跑項目、拉客戶,就是迎來送往、陪客戶這些活動也佔用了他們很大的精力。像是一些報告、總結之類的東西,都只能利用晚上時間,或是見縫插針的去完成了。

    再比如班裡有刑警、經警,沃原市公安局經偵支隊副隊長喬陽就是其中一位。對於他們來說,平時出差就是家常便飯,出去辦案在外面住個四、五天,更是常事。往往為了搶時間,夜裡趕上一夜的路也不稀罕。即使像周仝這樣的戶籍警,也並不是整天坐在辦公室,他們也要經常去走村、下鄉,核實一些戶籍資料、上傳下達一些戶籍政策等等。

    就是像肖婉婷、岳佳妮這樣在省城上班的人,也不全是坐在辦公室的活。就拿肖婉謝婷來說,她是市委辦公廳的科長,實際就是大秘書,既要管理四、五個人的科室,還要經常和領導一起下基層、到現場,趕稿子、寫報告。

    因此班裡的這些學員在工作單位都很忙,也很充實。當他們被做為學員選送到省委黨校學習時,受到了別人的羨慕,自己也感覺非常光榮。但走之前,都需要把手頭的工作交出去,這樣便於學員安心學習,也便於單位相關工作的銜接。在交接工作時,肯定會有一絲不捨,但為了提高自己各方面的素質,為了這可遇不可求的機會,大部分人還是愉快的交接了工作,來到了這個夢寐以求、神聖的地方。

    剛來黨校的時候,在神聖的使命感支配下,人們把滿腔的熱情都投入到了火熱的學習生活中。慢慢的,新鮮感漸漸消退,和以前整天忙忙碌碌的工作相比,黨校的學習生活就要枯燥、單調的多,尤其是按照時間點作息,讓大家更是感受受到約束很多。

    好不容易盼到五一長假了,卻沒有一絲放假的跡象,還好週六、日能休息了,黨校竟然破天荒的多給了多半天休息時間。別小看多出的半天時間,這樣就可以兩晚不用歸校,和友人、朋友做一個短途的旅行或是相聚。大家都不想浪費這難得的機會,把時間精準的計算和利用了,既玩得挺嗨,卻又覺得意猶未盡。因此,大家回到課堂上,就會感到心裡空落落的,注意力不集中、思想開小差,也是很正常的。

    ……

    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幾乎每個學員都有,楚天齊也是如此,只是原因可能和好多人不太一樣。他的這種感覺是在這兩天就有了,今天他也盡力迫使自己集中精力、專心聽講,但這種感覺反而有增無減。他一時不知道是為什麼,既有些苦惱,也暫時無可耐何。

    直到下午下課時,楊崇舉的一句“兩個小美女怎麼啦”的玩笑話,讓他似乎找到了原因。

    今天從進入教室,一直到下午下課走出教室,肖婉婷、岳佳妮和楚天齊就沒有任何互動。平時只要是一有時間,哪怕就是中途下課的間隙,肖婉婷也會跑過來,和他聊上幾句,如果時間充足更會多膩上一會兒。岳佳妮平時的表現相對要內斂一些,但也會利用各種機會,和楚天齊進行眼神的交流,或是送上一個甜蜜溫馨的微笑。

    但今天,肖婉婷、岳佳妮卻像變了一個人,雖說和楚天齊不至於像是仇人相見,但見面也僅是點頭而過,面上也沒有過多的表情。其實,平時大多數學員都是這麼相處的一種狀態,只是因為她倆平時對他太熱情了,冷不丁的回歸到一種正常狀態,反而覺得不適應了。楚天齊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就是心裡空落落的,也許這個原因不是全部原因,不過肯定也是原因之一。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8
第四百一十五章 要私了

    星期二這一天,學員們上課的狀態要比昨天好了許多。就是楚天齊心裡空落落的感覺,也不那麼強烈了。

    下午選修課剛下,楚天齊的手機就響了。他拿出一看,是田馨的電話,就接通了:“田老師,你好!”

    手機裡停頓了一下,傳出田馨的聲音:“楚天齊,不忙的話,來一下操場。”

    操場?楚天齊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對方已經掛掉了電話。

    收起手機,楚天齊向樓下走去。他邊走邊想:按說田馨有事找自己可以到班裡,也可以讓自己去學員組織處,可她為什麼讓自己去操場呢?一個年輕女班主任,和一個年齡相仿的男學員,二人在操場上散步,學員看到會怎麼想?黨校領導和同事看到又會怎麼想?她就不怕別人多想?

    來到院子裡,遠遠看到操場邊上站在一個人,正是田馨的樣子。楚天齊心中暗道:看三國掉眼淚替古人擔憂,她都不怕,自己替人家操什麼閒心。這樣想著,他奔田馨走了過去。

    楚天齊來到田馨近前:“田老師,你找我。”

    田馨上下打量著楚天齊,尤其是她好像還特意盯了一會兒他的臉龐。要是放在以前,楚天齊肯定認為這個女孩有問題,但今天他不會這麼看她了。他已經知道田馨是寧俊琦的同學、好朋友,知道她對寧俊琦關心倍至。所以,她這樣看自己,包括平時偶爾說上幾句看似出格的話,並不是這個女孩有什麼不正常,其實是她沒拿自己當外人,只是以前不知道她們的關係而已。

    “田老師,看夠沒有?”楚天齊和自己女朋友的好朋友開著玩笑。

    田馨一笑:“沒有。而且我今天有新發現。”

    “發現什麼了?”楚天齊不解的問。

    “不告訴你。”田馨調皮著道,然後又說,“以後沒有旁人在場的時候,不要叫我田老師了,太彆扭。”

    楚天齊調侃:“你是班主任,稱呼你‘田老師’天經地義,總不能稱呼‘小田’吧,稱呼‘小馨’就更不合適了。”

    “早就聽說你這人油嘴滑舌的,以前看你還算正經,我還以為信息有誤呢。看看,今天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你隱藏夠深的。”田馨回擊道,“別耍貧嘴,叫我田馨就行,要叫田姐的話,我也沒意見。”

    聽她這麼一說,楚天齊眼珠一轉,問道:“叫你田姐的話,不是把你叫老了嗎?我感覺你可沒我大。”

    “誰從你那論了?我比俊琦大,你當然得隨她稱呼我“姐”了。”田馨說到這裡,又補充道,“對了,你也沒我大呀,看你的簡歷,和俊琦是一年呀。”

    果然從田馨這裡套出一個信息:自己和寧俊琦同歲。想到這裡,楚天齊看似認同的說道:“你說的也對,那我以後就叫你名字或是田姐了。”

    “這還差不多。”田馨自得的說。

    她心中可能在想:小樣,還想跟我裝老大。

    其實他心裡想的卻是:有重大發現,看來以後這個零零七也可以被自己利用。

    “田……姐,今天讓我到這兒,不只是為一個稱呼吧?”楚天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田馨嗔怪道:“當然。讓你這麼一攪和,我差點把正事忘了。”說完,她神色一整,長噓了口氣,“段哥的事要私了。”

    “私了?為什麼?”說到這裡,楚天齊點了點頭,“哦,果然,果然如此呀。”

    “怎麼,你已經知道啦?”田馨反問。

    楚天齊搖搖頭:“我不知道,但我有這個預感。我已經見過那個段哥了。”

    “什麼時候,在哪裡?”田馨追問。

    “上週五那天,在紅磨坊歌廳門口。當時你與周仝坐出租車剛走,我和俊琦步行也才走出幾步,就來了三輛車。前兩輛車上共下來八個壯漢,那個段哥是從最後一輛車上下來的,那輛車是寶馬X5。”楚天齊講述著,“當時他還挺排場,八名大漢分列左右,前呼後擁著他,同時從歌廳也出來一群人,把他迎了進去。我估計那天的包場,就是他自己或者是他的人弄的,很可能主角就是他,應該是為他壓驚或是接風吧。”

    “是嗎?有這樣的事?他看見你了嗎?你們沒有發生衝突吧?”田馨顯然不知道這件事。

    感受到田馨的關心,楚天齊心中一暖,搖了搖頭:“他沒看見我,我在他們側面。”

    “那就好,那就好。”田馨顯然放心不少,遂說道,“今天李部長讓我告訴你,說那件事的主要當事方已經同意私了,讓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你。”

    楚天齊不解:“是李部長讓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的?為什麼?”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又不是李部長肚裡的蛔蟲,只是負責傳話罷了。”田馨有些不耐煩,可能也不願這件事就這麼稀里糊塗吧。

    楚天齊“哦”了一聲沒有說話,他想起了寧俊琦的分析。寧俊琦曾說那個段哥的父親是省委宣傳部常務副部長,人脈關係要超過李部長。再說了,這件事可以說和李部長沒有什麼直接關係,而和那個段副部長的關係就不一樣了,人家是要撈出自己親兒子的,因此雙方用力的程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不管怎麼說,如果沒有李部長的參與,恐怕事情的結局要比現在糟糕的多,最起碼自己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見楚天齊很長時間沒有言聲,田馨又說:“別想不開,這樣的結果並不奇怪。李部長讓我提醒你,注意那個姓段的,尤其是在黨校外面,尤其是在晚上。”

    楚天齊真誠的說:“謝謝李部長關心。”然後笑著道,“田姐,怎麼李部長總是讓你傳話呀?你們很熟吧。”

    “難不成部長還親自找你?人家一個正廳級領導能這麼做,已經是對你高看一眼了,別不知足。”田馨揶揄著,忽見他表情怪異,一副八卦的嘴臉,便沒好氣的說,“楚天齊,你想什麼呢?我怎麼覺著你的問話不懷好意呢?”

    楚天齊“嘻嘻”道:“哪能呢?我當然萬分感謝領導關心。只是覺得領導對你也挺關心的,有些好奇罷了。田姐,你可不要多想啊!”

    田馨揮起巴掌,在楚天齊的胳膊上拍了兩下,狠道:“果然沒憋什麼好屁,狼心狗肺的東西。”罵完後,她忽然展顏一笑,“楚天齊,李部長確實對你很關心,不會是想選你當女婿吧?咯咯……”

    楚天齊不禁老臉一紅:“田姐,開什麼國際玩笑?我可不敢高攀。”說到這裡,忽覺話裡有語病,忙改口道,“田姐,你就不要再試探我了,我的心裡只有俊琦,我只愛她一人。”

    “喲,喲,說的真夠酸的。嘴上說不敢高爽,指不定心裡多麼嚮往呢?”田馨打趣道。

    楚天齊馬上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義正辭言的道:“田姐,你可以懷疑我的能力,甚至可以懷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污衊我對俊琦的一顆誠心。”說到這裡,他話題一轉,“果然關係不一般,你還知道李部長家有女兒呀?”

    “楚天齊,少假裝正經。你還玩起了倒打一耙,給別人潑髒水,小心我告你的狀。”田馨咬牙道。

    “向誰告呀,李部長?還是寧書記?”楚天齊嬉笑道,“如果向部長告狀,我就死不認帳。如果是向俊琦的話,我求之不得,剛才的表態就是我的心裡話,也正是我想對她說的。”

    “想的美,我只負責監視你的不軌行為,看你有沒有和別的女孩勾勾搭搭。”田馨一副嘲笑的口吻,“可不負責向她報告你說的假話。”

    楚天齊正要搶白,忽然響起了電話鈴聲,他只得閉了嘴。

    是田馨的電話響了,她拿出電話看了看,走出幾步,按下了接聽鍵:“李部長……好的……我馬上過去。”說完,她收起手機,轉向楚天齊。

    此時,楚天齊正一臉壞笑的看著田馨,見她扭回了頭,便說道:“田馨同志,部長請你,趕緊去吧。”

    一看楚天齊的表情,田馨就知道他沒憋好屁,但沒時間和他貧嘴,便咬牙道:“楚天齊,你小心點兒,別讓我抓到你的把柄。”

    “你這叫氣極敗壞。”楚天齊搖頭晃腦道。

    “你……”田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氣的扭頭就走。走出幾步後,忽又快步返了回來,臉上也換了一副嬉笑表情,她用手一指楚天齊的脖子,揶揄道,“俊琦的嘴真夠刁的。這就是我一開始說的新發現。”說完,大笑著,得意洋洋的走開了。

    楚天齊老臉一紅,用手摸了摸被田馨所指的地方,那裡正是被寧俊琦用嘴啄過的地方。其實今天中午,已經被陸勇再一次嘲笑過這裡了,雖然陸勇當時並沒說話,但他知道對方笑自己什麼。等陸勇出去後,他偷偷照過鏡子,見那塊印痕還在,當時還自嘲“嘴勁兒夠大的”。沒想到現在被田馨也看到了,剛才自己還以為她在看自己臉呢,原來就是在觀察這個所在。

    田馨已經走出很遠了,楚天齊笑著搖了搖頭,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9
第四百一十六章 越來越陰險

    自從田馨告訴楚天齊那晚的事要私了以後,楚天齊也稍微糾結了一會兒,但很快就過去了。他明白這樣的結果也無可厚非,說不準做為受害方的肖婉婷、賀平還能因此得到實惠呢,何況她們也就是稍微受驚罷了,並沒有實質的損失。從現在瞭解的信息看,那個段副部長肯定會用一些手段、托一些關係的,想來她們兩個小職員也是無力抗衡的。

    接下來的幾天,楚天齊注意觀察了一下肖婉婷,他發現她現在對自己不光是不理睬,更多的時候是躲避。就是面對自己投去的目光時,也是躲躲閃閃的,好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可能與私了的事有關吧。他不禁心中暗道:其實沒那個必要,反正自己當時出手的時候只是想搭把手救她倆,也並不想把對方怎麼樣。

    至於賀平,平時見楚天齊就是一副理虧的樣子,見面也是低頭避開,這幾天還是這樣的表現,就更不足為齊了。

    ……

    這幾天總想著給家裡打電話,可是總有這事那事給耽誤了,等到晚上想打的時候,又覺得讓柳大年還得深更半夜跑一趟,很是過意不去。

    這天,下了選修課,楚天齊來到院子裡操場上,正打算往家裡打個電話,手機卻響了。一看號碼是柳大年家的,他想肯定是母親打的,急忙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是楚鄉長嗎?”聽聲音正是柳大年的。

    “我是楚天齊。是大年叔吧?”楚天齊禮貌的說道。

    “楚鄉長,你媽要和你說話。”柳大年說完,電話裡停了一下,響起母親的聲音:“狗兒,我是媽。”

    楚天齊心中一熱,對著手機道:“媽,你和爸身體都好吧?我正想……”

    母親尤春梅打斷了他的話:“狗兒,你又和人打架了?傷著沒?怎麼總不讓媽省心?”

    楚天齊就是一楞,心想母親這是從何說起,轉念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母親指的是那天救肖婉婷的事。但他又糊塗了,母親怎麼能知道這件事?

    聽不到兒子的回話,電話裡的聲音更急了:“狗兒,你受傷了嗎?現在在哪?不是在醫院吧?你告訴媽,在哪個醫院?我和你弟去看你。嗚嗚……”

    “媽,媽,你哭什麼?我哪打架了?我現在在黨校好好的上課呢?你聽誰說的?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楚天齊矢口否認。

    他不能承認,一旦承認的話,他知道母親肯定會認為自己受傷,說不準真就和弟弟一起來了。母親和弟弟坐一趟車來省城,倒沒什麼,全當旅遊了,父親也肯定會有姐姐照顧。他擔心的是母親會著急上火因此病倒,或有其他什麼意外。

    “狗兒,你跟媽說實話,到底打沒打架?”尤春梅依舊帶著哭腔道。

    楚天齊堅定的說道:“媽,我真沒打架。”然後又繼續追問,“你到底是聽誰說的,肯定是聽錯了。”

    “沒打?那怎麼你弟弟禮瑞說……來,你跟你哥說。”尤春梅半信半疑,但還是把電話交給了楚禮瑞。

    楚禮瑞的聲音傳了過來:“哥,今天我到青牛峪買東西,正好替大年叔往鄉里捎了張報表。我把報表放到了黨政辦,主任不在,我就交給了那個女孩。正巧這時候進來一個人,他叫出了我的名字,還說他是你的同學。他先是隨便問了一些咱家的情況,然後就說‘你哥傷的重不重,要不要緊’。我說‘我哥沒受傷,在省裡培訓呢’。他一聽我這麼說,就說‘那就是我聽錯了’。我一聽他話裡有話,就追問他。他最後說‘你哥在十多天前,就是在黨校門口,被十來個拿刀的人圍著,聽說現場倒了好幾個人呢’。說完,他就說自己有事,就先走了。我一聽趕緊回來就跟媽說了,咱爸不知道。”

    聽到弟弟這麼說,楚天齊問道:“禮瑞,那個人長什麼模樣?”

    “長方臉,個頭和我差不多,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說的是普通話,看起來歲數比你要大一點。”楚禮楚如實回答。

    “哦,是他呀,那就是我的同學,是新到的鄉長。”楚天齊說道。

    楚禮瑞忙不迭的回答:“對,對,黨政辦那個女孩倒是叫他‘鄉長’了。”

    “那就對了,我倆經常開玩笑,沒想到他還是那個德行,跟你也瞎說。”楚天齊編著理由。

    “鄉長也瞎說?我可是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楚禮瑞顯然不相信。

    “禮瑞,你要相信哥的話,不要讓媽著急。再說了,哥打架什麼時候受不過傷?”楚天齊明白自己的理由太牽強,就換了一種方式解釋。

    電話裡停頓了一下,楚禮瑞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前年不是受傷了嗎?還昏迷了很長時間呢。”

    “那次是例外,哥遇到的是亡命徒。你們放心,我現在好好的,正在黨校院裡散步。假如我受傷的話,現在還能和你們說這麼多話嗎?”說到這裡,楚天齊說道:“我那個鄉長同學淨瞎說,以後有什麼事可以問寧書記,她不會騙你。”

    “哦,好吧。哥你只要沒事就好。”楚禮瑞的話裡明顯還透著懷疑。

    緊接著,母親尤春梅的聲音傳了過來:“狗兒,真沒受傷?”

    “我沒打架,怎麼會受傷?你們放心,我現在好著呢,再有二十來天我就回去了。你一定要保重身體,我爸現在怎麼樣?”楚天齊及時轉換了話題。

    “我和你爸都挺好,你沒事就行,出門在外要吃好睡好。我不多說了,把你大年叔電話費都費完了。”尤春梅說到這裡,聲音嘎然而止。

    楚天齊正要掛掉手機,裡面又傳出母親的聲音:“狗兒,狗兒,你在聽嗎?”

    楚天齊把準備掛斷手機的大拇指移開,趕忙說道:“我聽著呢,你說。”

    “狗兒,寧姑娘可是個仁義的孩兒,這兩個來月,她來看了我們三回,每回都買好多東西,還給你爸和我帶了藥。你可要好好對待人家,這可是打燈籠難找的人。”尤春梅的聲音透著欣喜。

    楚天齊心中一暖:“媽,我知道。給大年叔省點話費吧。”

    “行,一說這事你就打岔。”尤春梅說完,“咔嚓”一聲,掛掉了電話。

    拿著電話,楚天齊陷入了沉思。人就是這麼奇怪,本來是同學,結果馮俊飛處處給自己使絆子,這次更是和禮瑞說這胡說八道的話。而自己和寧俊琦的相遇,一開始幾乎可以說是劍拔弩張,沒想到現在發展成了戀人關係,他現在已經把她做為未來妻子的人選了。

    楚天齊挺納悶,納悶自己和段哥一夥的打鬥,怎麼馮俊飛就知道了。雖然他和禮瑞說的自己受傷的事,純屬是無中生有、胡說八道,但聽禮瑞的表述,馮俊飛分明是根據那天的事說的。如果說他知道自己上次被董梓萱潑髒水的事,有可能是偶然的話,那這次的事又怎麼解釋,不可能還是偶然吧。

    他媽的,我一定得問問馮俊飛那個傢伙,為什麼總是和自己過不去。這麼想著,楚天齊撥通了馮俊飛辦公室的電話。

    手機裡的回鈴音響了好幾聲也沒人接,就在楚天齊準備掛斷,再重新撥打的時候,裡面傳出馮俊飛的聲音:“喂,你好,哪位?”

    他沒看到來電顯示?還是那個傢伙故意這麼說的?楚天齊這麼想著,開腔了:“馮俊飛,你什麼東西?辦事那麼齷蹉,能不能明著來一回?他媽的。”

    “我,是‘處理品’呀。你這是來的哪一出?是得了狂犬病還是神經病,怎麼一張嘴就亂咬,滿嘴的屎味。”馮俊飛的聲音也不客氣。

    楚天齊先是一楞,隨即說道:“你少給我裝蒜,敢做不敢承認,算什麼玩意?你今天跟我弟弟說什麼啦?有你這麼做的嗎?是不是太損了?”

    馮俊飛的聲音看似很委屈:“‘處理品’,我今天是見你弟弟了,我問你父母的身體怎麼樣?家裡有什麼困難?有什麼事儘管找我?這不對嗎?別他媽的狗咬呂洞賓。”

    難道不是他,另有其人?不能呀?聽到馮俊飛這麼一說,楚天齊心裡也狐疑,但禮瑞那麼大人了,不可能聽錯,即使聽錯一句半句,也不可能錯的那麼離譜。

    馮俊飛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處理品’,是不是你弟弟胡說什麼,給我扣屎盆子啦?我可告訴你,如果你們要是胡說八道、對我污衊的話,我有採取法律手段的權利。不是我說你,你們哥們都不靠譜,你平時就是張牙舞爪、仗勢欺人,沒想到你弟弟腦子也不好使,竟然把別人的關心能理解歪了,也真是奇葩。”

    楚天齊怒聲罵道:“馮俊飛,少他媽的充大尾巴狼,你是什麼東西,老子清楚的很,你小心著點……”

    馮俊飛打斷了楚天齊的話:“楚天齊,你瘋啦?擺正你的態度,我是你的領導,你可以眼裡沒有我這個鄉長,但起碼的禮貌總該有吧。你不問清紅皂白,上來先是一通狗屁質問,緊跟著就是髒話連篇,甚至還出言威脅。我告訴你,我不是嚇唬大的。做為一名黨員,做為鄉政府當家人,我有同一切歪風邪氣做鬥爭的義務,也有這個擔當,請你收起你的那套江湖習氣……”

    楚天齊又忍不住罵道:“馮俊飛,你他媽……”

    “我警告你,如果有工作要匯報,我表示歡迎並樂意傾聽,如果你再無理取鬧的話,別怪我把你剛才的通話錄音寄到黨校去,讓你小子吃不了兜著走。”馮俊飛的聲音很是嚴厲,威脅的意味很濃。

    “你少來這……”楚天齊剛要反擊,手機裡傳來“咔嚓”掛斷電話的聲音。

    楚天齊聽著手機裡“嘟嘟”的聲音,心中暗道:難道真不是他?難道他小子真錄了音?這傢伙可是越來越陰險了。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19
第四百一十七章 煩惱不已

    楚天齊相信弟弟肯定不會瞎說,也絕對不應該聽錯,那麼是自己判斷錯了?難道真的不是他?那麼會是誰呢?馮俊飛也承認見弟弟了,也說與弟弟說過話,這和弟弟說的“他問了家裡情況”也是吻合的。可馮俊飛就不承認說過自己受傷的話,難道是弟弟把兩個人的話混到一起啦?按說也不能呀?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於馮俊飛說的要把通話錄音寄到黨校的話,楚天齊也多少有一點擔心,雖說髒話誰都說,也不算什麼事。但如果被他錄了音,寄到黨校的話,也可能就不是小事了。自己可是黨校學員,是特訓班學員,是縣裡推選的佼佼者。如果黨校收到這樣的錄音,如果再被董設計之流的人看到,那還不得大肆渲染,自己肯定要受處分,縣裡也因此會受影響,那可就糟了。

    就在楚天齊內心糾結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楚天齊,幹什麼呢?”

    聲音很是熟悉,楚天齊扭頭一看,正是許久躲著自己的肖婉婷。

    “沒幹什麼?隨便轉轉。你呢?”楚天齊隨口應道。

    肖婉婷低頭說道:“我也是隨便轉轉,一起走走好嗎?”

    楚天齊剛才被馮俊飛攪得心緒有些煩亂,看了一下周圍,說道:“有事嗎?有什麼就說。”

    聽到楚天齊竟然是這樣的回答,肖婉婷本已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她緩緩抬起頭,眼中溢滿了委屈的淚水,陌生的看著楚天齊。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楚天齊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讓對方誤會了,便笑著道:“小肖,你怎麼啦?我剛才接了一個混蛋的電話,情緒有些急躁,如果我說的話有什麼不對,你可不要誤會。”

    肖婉婷臉上略過一絲驚喜,馬上又變得神色黯然,疑惑的問道:“真的?這不會是你編的一個理由吧?”

    “哪能呢?確實如此,否則我一個人到操場上幹什麼?”楚天齊誠懇的說。

    肖婉婷四下看了看,眼淚不受控制的掉了下來:“那就行。我以為你怕我影響你什麼呢?再來個杯酒釋兵權倒沒什麼,要是影響到你,那我可就愧對於你了。”

    楚天齊調侃道:“小肖,你怎麼變得這麼敏感了?是突然長大了,還是多愁善感了?”

    “還不賴你?東張西望、心不在焉的,我以為你怕回去跪搓板呢?”肖婉婷破涕為笑,調皮的道。

    “你太小看我了,我是那樣的人嗎?”楚天齊一拍胸脯,顯得很是豪氣,然後逗弄道,“你要是怕給我添麻煩,還是先把眼淚擦掉吧,這要是讓別人看見,還不知道怎麼想呢?”

    肖婉婷嬌羞的一笑,拿出紙巾,邊在臉上擦拭,邊說道:“我想你也不應該那麼懼內。”說完又補充道,“不過,小嫂子那人倒是挺招人疼的。”

    楚天齊心里美滋滋的,卻故意說道:“瞎說什麼?”然後話題一轉:“你找我有什麼事?說吧。”

    肖婉婷神色一黯:“看你本來就心煩,算了,不說了。”說著,向前走去。

    “沒事,該說說。”楚天齊跟了上去,邊走邊說,“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可能是關於姓段那小子吧?”

    “你已經知道啦?”肖婉婷疑惑道。

    “聽說了一點兒,具體的不清楚。”楚天齊如實回答。

    “好吧,那我說說具體情況,那個姓段的出來了,已經讓人找過我,要私了,我同意了。”肖婉婷說完,看著楚天齊。她見楚天齊沒什麼反應,又問道,“你就沒一點想法。”

    楚天齊搖搖頭:“我能有什麼想法,你們才是當事人。”說完,他覺得這話有些不合適,忙補充道,“你這麼做自有這麼做的理由,對方的背景我也聽說了一些。”

    肖婉婷嘆了口氣:“唉,我本意也不想私了,更不想和他們接觸,只希望相關部門能夠秉公辦事,可是……”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對方開出條件,說只要我不再追究他們的責任,可以給我一筆錢做補償。當對方提出這個條件的時候,我覺得噁心,但又不能直接予以嚴詞駁斥,對方可是主管我的市委副秘書長。姓段的可能知道於處長對我挺照顧,就直接繞開了他,也可能本就沒想經過他,因為於處長是你的同學。”

    “你好像又敏感了吧?”楚天齊不認同肖婉婷關於自己和於濤關係的說法。

    “但願是我多心了吧,不過副秘書長在同我談話的時候,可是問的太詳細了,所以我才有這個懷疑。”肖婉婷眉頭緊鎖,“為了不讓副秘書長下不來台,我沒有當面拒絕,只回答他‘考慮考慮’。我的回答讓他很不滿意,他直接拋出了一句‘小肖,你要考慮清楚,這不是我的意思,是大書記的意思。’當我聽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選擇,便說道‘我可以不追究他的責任,但不要他們的錢,我嫌髒’。秘書長一聽我同意了,頓時顯得很高興,說了一句‘那也行,你很有大局觀,我看好你’。”說到這裡,她看著楚天齊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市儈的?”

    楚天齊長噓了一口氣:“不會的,遇到這種情況,誰也沒辦法,就是我也得妥協,除非不想在官場混了。”

    “是呀,這就是現實。”肖婉婷顯得很是無奈,“雖然我對副秘書長說的‘是大書記的意思’很是懷疑,但我不敢冒這個險。那可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對我來說,就是絕對的大神存在。我前幾天就聽說,現在的市委書記以前和那個段副部長在一起工作過,而且當時段輝還是書記的領導,所以他現在找到市委書記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第二天,副秘書長就拿了一張紙讓我簽,紙上的標題就是‘同意私了’協議,內容也非常簡單,就是一句話‘甲方同意放棄被乙方打擾一事的追究’。”說到這裡,她輕輕啜泣起來。

    “小肖,不要傷心了,誰還不遇到點事呀?我遇到過的幾件事,就比這件事更無奈多了,但也只得妥協和接受。要想開點。”楚天齊安慰道。

    肖婉婷依舊淚眼婆娑:“真的嗎?你不是故意在安慰我吧?”說到這裡,忽然破涕為笑,“你也是個惹事的主,真沒準會闖禍。”

    “我在你眼裡就是個‘惹事的主’呀?”楚天齊笑著道,“想開就好,反正這件事也是有驚無險,他也沒能真正傷害到你,這比什麼都強。”

    “那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有你及時趕到,我那天就危險了。這幾天我一直躲著你,就是擔心你會小看我,認為我太庸俗。你能這麼想,我太高興了,你真好,天齊哥。”肖婉婷高興的跳起來說道。

    聽著對方甜甜的“天齊哥”三個字,楚天齊不覺心中一蕩,當然僅僅是讚賞對方的小女孩天性,並沒有過多的想法。

    看著楚天齊發呆的樣子,肖婉婷笑咪咪的道:“天齊哥,你是不是有什麼擔心啊?告訴你,我在找你的時候,已經和零零七打過招呼了,她知道我和你要談什麼,而不是男女約會。”說完,她“哈哈”笑著,走開了。

    看著蹦蹦跳跳走開的肖婉婷,楚天齊很是羨慕:人如果都能這麼放得開的話就好了,會少卻多少煩惱啊!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自己現在不是正因為一個電話在糾結嗎?

    ……

    接下來的幾天,楚天齊一直被馮俊飛的說法所困擾,他真擔心馮俊飛會把所謂的錄音寄到黨校來。

    根據弟弟的描述,他認定那個說自己受傷的人,絕對就是馮俊飛。小小的青牛峪鄉政府,絕對不會再出現這麼一個人,和馮俊飛長的如此像的人,巧的是這個人還出現在鄉政府黨政辦公室,還會被黨政辦小姚稱為“鄉長”。而且在自己和馮俊飛的通話中,馮俊飛也承認看見過弟弟,問過自己家裡的情況,只是對方不承認說過自己受傷而已。

    對於馮俊飛承認曾和弟弟見面、說話,而堅決不承認說自己受傷的做法,也正是楚天齊擔心的地方。擔心馮俊飛就是故意激自己發怒,從而誘使自己說出罵人話,為給自己成功錄音而故意設計的環節。

    從馮俊飛的為人,從馮俊飛對自己的態度,他極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對方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主,而且對自己一直懷有敵意,尤其是自己到鄉里後,馮俊飛更是處處和自己做對,只是沒有直接和自己開戰,而是一直隱在幕後而已。但近一階段,馮俊飛卻隱隱有和自己抓破臉的意思,尤其是前一階段還專門打電話,竟然只是為了自己被造謠的事而取笑。

    從馮俊飛現在所處的環境來看,他更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自己再有二十天左右就要學習結束,就要回到鄉里。自己和寧俊琦的關係好,鄉里甚至全縣黨政機關盡人皆知,而寧俊琦和馮俊飛注定是合作競爭的關係。從馮俊飛的角度看,自己的回歸,對他極其不利。

    所以,他只要這麼一弄的話,就可能給自己抹黑成功,對黨校給自己學習評定產生負面影響。從而讓自己的回歸產生變數,即使自己回到鄉里,也得儘量夾著尾巴做人,因為那時自己已經是一個“有污點”的人,還怎麼敢張揚?

    難道他馮俊飛就真的這麼做了?難道他就不怕自己報復?自己究竟該怎麼化解呢?越想越亂,楚天齊煩惱不已
z781009 發表於 2018-12-31 10:20
第四百一十八章 庸人自擾

    這天,剛下選修課,手機響了。楚天齊一看是寧俊琦的手機號,便接通了電話,急匆匆向操場趕去。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寧俊琦的聲音:“天齊,你一連找了我兩次,有什麼急事嗎?”

    楚天齊沒有回答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去哪了?手機不通,辦公室電話也沒人接,給黨政辦打電話,小姚也不知道你的去向。”

    “我能去哪?就是去村裡蹲點三天,和郝曉燕一起去的,不行嗎?”寧俊琦的聲音透出撒嬌的成份。

    “當然行了,我怎麼敢說不行呢?”楚天齊邊走邊說,態度很是誠懇。

    “你幹什麼呢?呼哧帶喘的。被狼攆呢?”說到這裡,手機裡傳來寧俊琦誇張的聲音,“哎呀,不會又有哪個小姑娘在追你吧?你是不是又騙人感情了?”

    楚天齊哭笑不得的回答:“什麼亂七八遭的,我在步行下樓梯呢,走的急了一些。”

    “咯咯咯……”寧俊琦笑了起來,笑聲過後才說道:“說吧,什麼事?是要坦白,還是要請教。”

    “請教,當然是請教。”楚天齊忙不迭的說。

    “那巧了。在我剛回來的時候,就有人說要向我請教,而且那個人也姓楚,你說巧不巧?”寧俊琦俏皮的說。

    楚天齊聽完就是一楞,接著就明白了,馬上問道:“是不是禮瑞找你了,是不是他向你打聽我有沒有受傷的事?”

    “是呀,禮瑞進門就問,把我也嚇了一跳。等到聽他說完事情經過,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讓他問我,又沒有提前告訴我怎麼說,我只好按自己的理解回答了。”寧俊琦說到這裡,笑著道,“也不知道我的答覆,是否符合你老人家的意思,如果有不恰當的地方,也請勿怪。”

    楚天齊也見樣學樣,故做深沉的說道:“小寧丫頭啊,說來聽聽,我老人家再做評判。”

    “還真裝上大尾巴狼啦,那我就向你老人家詳細匯報一下。”寧俊琦開始講述,“今天我剛從外面回來,正在開辦公室門的時候,禮瑞就來了,說他已經等了我很長時間。我讓他進屋,問他有什麼事。他把那天聽說的事,以及你們打電話的事說了一遍,他說你們家人都不放心你,而你卻讓他來問我事情的真相。當時,我也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就問他是怎麼想的。”

    楚天齊忙問:“禮瑞怎麼說?”

    “禮瑞說,他覺得你肯定是和人打架了,但究竟受沒受傷不太清楚。他還跟我說,希望我告訴他真相,好讓他心裡有個底,否則,他就要到省城看你。而且他說保證不會和你父母說真實情況,只說你確實沒有打架。”寧俊琦說到這裡,問道,“你之所以讓他問我事情的真相,大概就是讓他既瞭解真相又能瞞住父母吧?”

    “是。你怎麼和他說的?”楚天齊回答。

    “我當時想了一下,告訴他,我說你哥確實是打架了,準確的說不是打架,而是見義勇為。然後向他講了事情的大致經過,中間的細節直接忽略了,一直講到警察出現,當然警察到來以後的波折沒有和他說。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的武功在你家裡只有你父親知道,所以為了減少禮瑞的疑慮,我才說是警察及時趕到,抓住了壞人。因此你沒有受傷的理由,也就充分了。”寧俊琦說完,停頓了一下,才又說:“我的回答,符合你老人家的要求嗎?”

    “太天衣無縫了,你的回答完全符合我的想法,甚至超出了我的要求。小寧丫頭,咱倆真是心有靈犀。”楚天齊說到這裡,壞壞的說道,“俊琦,我就在電話這頭獎勵你一個‘吻’吧。”說著,他真就把上下嘴唇一碰,發出了“啵”的響聲。

    “咦……噁心。”寧俊琦嬌笑道。

    “對了,禮瑞相信了嗎?”楚天齊問道。

    寧俊琦回答:“應該是信了?不過他還是加了一句‘我就相信你’。而我接下來卻只得用一句假話,讓他徹底放心,我說‘放心吧,那件事的第三天,我去省裡就見到你哥了,他活蹦亂跳的,好的很,沒有受一丁點傷。’聽我這麼一說,他說了一句‘我信了’,就走了。”

    “好,挺好,這我就放心了,我只怕他非要來看我。”楚天齊說完,不忘恭維道,“我就知道我家俊琦能辦好這件事,果然辦的這麼漂亮。”

    “不要給我灌迷糊湯,只要你守身如玉就行了。”寧俊琦開著玩笑,然後說道,“你給我打電話,也是囑咐這件事吧?”

    “是,也不是。”楚天齊說完,問道,“你認為和禮瑞說我受傷的那個人是誰?”

    “肯定是馮俊飛,除了他還有誰?”寧俊琦說的非常肯定。

    “不會有錯吧?”楚天齊還是不放心。

    寧俊琦奚落道:“你怎麼這麼囉嗦?禮瑞說的夠清楚了。另外,剛才在小姚和我說你打電話找我時,還把一份柳大年做的報表給了我。我問她‘馮鄉長看過了嗎?’小姚說‘在報表剛送到的時候,馮鄉長就看過了,然後特意說請你再審核一下’。小姚的說法,不是正好和禮瑞的講述,以及我們判斷吻合嗎?你是怎麼了,這麼疑神疑鬼的?”

    “哦,那就絕對是他了,可他並不承認說過我受傷的話,他這又是為什麼?”楚天齊不解。

    “你給他打電話啦?”寧俊琦反問。

    “我覺得馮俊飛這個傢伙太損,這不是要把我們家人嚇壞嗎,我就給他打了電話,可他不承認……”楚天齊把和馮俊飛打電話的過程,講述了一遍。

    電話裡靜了一會兒,傳來寧俊琦的聲音:“我明白了,你打電話找我,不光是為了囑咐我如何回答禮瑞的問題,而是你不明白馮俊飛為什麼不承認說過的話,而且你還擔心他把錄音寄到黨校。對不對?”

    “對,太對了。”楚天齊佩服的說道。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寧俊琦一副教訓的口吻,“馮俊飛突然見到禮瑞,他就想使壞,所以把前幾天的事進行了加工演繹。等他接你電話的時候,又覺得自己當時的做法有些下作,所以他就硬著頭皮不承認了。而且還故意說出所謂的錄音,並威脅說要把錄音寄到黨校,他這就是想轉移你的注意力,以免你再揪住他造謠的事不放,而你卻弱智的相信了。”

    楚天齊並不在意寧俊琦的教訓,而是弱弱的問道:“那他要是真把錄音寄來怎麼辦?”

    “說你弱智你還真弱智呀,百分之百他是信口胡謅。再說了,他寄了又怎樣?不就是老同學之間的調侃嗎,他有嘴你也有嘴呀。而且我說他不敢,如果他要這麼做的話,他大伯也不會讓他做,這不是故意給縣裡找難堪,要把書記、縣長都得罪嗎?”說到這裡,寧俊琦又給他吃了顆定心丸,“退一萬步講,就是真寄到黨校了也沒事,我也讓它翻不出浪花來。”

    聽到寧俊琦難得一說的霸氣話,楚天齊徹底放了心,馬上酸酸的說道:“俊琦,你真好,真是我的賢內助。”

    “討厭。楚天齊,你最近這是怎麼了,嘴上老是抹著蜜。我可知道‘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吧?”寧俊琦調侃道。

    楚天齊假裝傷心道:“好人難做呀,怪不得好多人不說實話呢,原來是人們總往歪了想。”感嘆完畢,他“嘿嘿”一笑,“對你好也不光是我的意思,我媽在電話中說,你去看過他們好多次,還讓我好好對你,說你這樣的女孩兒,打燈籠難找。”

    寧俊琦沒有對他語氣中的調侃意味責怪,停了一會兒,幽幽說道:“有媽的感覺真好。”然後她忽然轉變了話題,“對了,為什麼你那裡發生的事情,馮俊飛幾乎能第一時間知道?尤其上次董梓萱給你造謠的事,他知道的比我都早,這是不是很奇怪呀?”

    “嗯,你說的是,我也有這方面的懷疑,不可能總是偶然吧,而且他知道的也太迅速了。”楚天齊的語氣很鄭重,“我懷疑身邊有內鬼。”

    “慢慢觀察吧,不要操之過急。”寧俊琦囑咐著,“另外你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我早就聽說那個姓段的不是個好鳥,去黨校外面,尤其是晚上更要注意。”

    “嗯,我知道了。你是聽田馨說的嗎?她的消息可靈通了,她和李部長關係那麼好,肯定能知道好多內部信息的。”楚天齊八卦的說。

    寧俊琦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厲起來:“楚天齊,你是不是又有什麼齷齪想法了?討厭死了,不跟你說了。”

    楚天齊還準備再貧幾句,手機裡已經傳來了電話掛斷的聲音,他只好收起了手機。心中暗道:她和田馨的關係真不錯,自己不就開一句玩笑嗎,她竟然連電話也掛了。但他也知道寧俊琦並不是真的生氣了,所以倒也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經過寧俊琦的點撥,楚天齊對所謂錄音的事一點也不擔憂了,一身輕鬆的向宿舍走去。

    ……

    晚上躺在床上,楚天齊又想起了這次的事。

    如果家裡有電話,自己能及時和家裡通話,哪至於讓父母做這種無謂的擔心?

    現在雖說往柳大年家打電話,對方一點不嫌煩,還很熱情,但時間長了也不是個辦法。而且每次打電話時,柳大年都要見縫插針的向自己匯報工作,還要讓自己指示,這讓楚天齊很不好辦。不說點什麼吧,好像有點對不住人家的熱情和誠懇,如果說幾句吧,柳大年可能就會拿著雞毛當令箭,出去大肆宣揚。

    楚天齊心中暗道:這次學習回去後,一定要給家裡裝部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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