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大宋王侯 作者:九孔(已完成)

 
waterkcl 2019-1-14 10:33:0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39 317947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4 12:16

第1081章 胡三光死了

  「大人小心!」鄭豹狂呼。

  嗡的一聲響,兩台巨型槍弩同時發射,而這個時候,行動司高手已不知不覺中被引開,先前被遮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卻已完全爆露了巨型槍弩之下。

  砰砰砰砰數聲,馬車連挨數枚短弩槍,槍桿深深地嵌進車內,巨大的震動讓馬車整個側翻倒地。與此同時,胡三光已經一臉怒火的從馬車中飄飛而出。直撲向湖面,途中還順手搶了兩支長矛,一躍數丈距離,眼見便要落到水面,手中長矛仍落水中,腳尖一踩,再次飛騰而起。胡三光這兩年來雖然生活中注重享受,但武功並未落下,相反利用職權之便,搜集了不絕妙秘笈,勤修苦練,實力凡而是有所提升。

  船上刺客好像是被胡三光的絕妙輕功給駭了一跳,稍一猶豫,胡三光卻又近了幾分,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忙著重給槍弩絞弦,另一人雙手抄起蒿杆,大喝一聲,迎面模掃過去。

  胡三光不閃不避,兩手一搭,宛如一片飛絮沾蒿竿之上,順著竿頂快速下滑過來。船上漁夫顯然有些不知所措,雙手一鬆,扔掉了手中篙杆,胡三光卻已是撲近了船隻,兩手空中一輪,那篙杆水裡一點,他已是凌空撲了過來。

  腳尖剛一踏上船舷,胡三光雙手已扭住那名漁夫,骨折聲立時響起,漁夫橫飛起來,重重地砸正絞弦的巨型槍弩上,將弩砸得歪向一邊,胡三光閃身而上,不等絞弦的兩人有什麼動作,冰涼的雙手便摸到了他們的喉嚨,稍一發力,便捏斷了喉管。

  胡三光殺了過來,鄭豹哪敢怠慢,緊跟著閃身而來,殺向另外一個漁船之上,將上面操作巨型槍弩的人也殺死了。

  此時,三陽湖畔,已是血流成河!

  兩人不便在船上停留,便一躍而起,躍向岸邊。便在這時水下面有哢嚓哢嚓的聲音傳出,若是各個軍團新組建的百發弩連中的操作手聽到這個聲音,即使是在水中,聲音有些變樣,但也多半聽得出這是百發弩發射前的聲音。二人身下的水面出現波瀾,下一刻,百支弩箭同時從水下射出,將正躍在半空的二人全部籠罩。

  二人臉色大變,身法用到了極致,但是如此短的距離之下,且百支弩箭覆蓋範圍太廣,即使以二人的身法終是沒有躲開。只聽嗤嗤嗤嗤聲中,二人已經被射成了刺蝟。當場死透。而這個時候,一個露出水面半寸的管子,迅速的向遠處移動而去。

  兩艘船上有巨型弩槍,是這場刺殺中最開始所表現出唯一對胡三光有威脅的東西,而操作巨型弩槍機的人一般情況下絕不會是高手,而且是在湖上的兩艘船上,一眼看去,就四個人,尋常情況下不會有埋伏。所以在第一時間選擇將威脅最大的兩艘船上的人殺死,不論是胡三光,還是朕豹,都只能說在剛才刺殺之中反應都極快,且極為果斷正確。然而誰能又想到還有能夠在水下面都不影響發射的百發弩。

  百發弩能夠在水下發射這件事情,即使是研究出這件恐怖利器的祥符國武器裝備生產基地中劉東明等大匠師都不知道,但不想這些刺客竟然知道,顯然他們在發動這場刺殺之前已經在水下面進行過試驗。

  ……

  ……

  有了那一起百家宴和筷子蛇刺殺事件的耽誤,葉塵一行到達華陽縣的時候,已經過了傍晚時分。當晚在華陽縣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也沒有立刻便啟程。村子裡面的百姓,葉塵不但沒有讓人動,而且還好言安慰了幾句,不過不用葉塵吩咐,安全部的探子已經盯死了這個村子,暗中的調查已經展開,死的那家人所有的親戚朋友,以及這些天與他們接觸過的村民自然都會被暗中叫去問話。

  不過知縣王波舉卻是暫時看押,接受安全部的調查,為此馬文韜的臉色異常難看,這王波舉與他可是關係親密,且又是他推薦當官的。

  「陛下,臣當年在宋國為官,當時任鹽州知州時,王波舉便已經是臣的幕僚,跟了臣已經有十年時間,臣敢以性命擔保此事跟他絕無關係。」臨時行轅之中,葉塵坐在書桌之後,連繼城和上官冰雲各站在房間一角,馬文韜猶豫再三,開口說道。

  葉塵似笑非笑地說道:「馬愛卿啊,你能確定你對王波舉底細真的這般瞭解。」

  馬文韜心中一跳,撲騰一聲跪了下去,一咬牙說道:「陛下,臣當初舉薦王波舉為官,雖因他是臣的幕僚,但主要還是因為他做事踏實,頗有能力,臣一心為公,還請陛下明察。」

  葉塵說道:「馬愛卿向來舉賢不避親,這一點朕自然是知道的,這華陽縣王波舉的確治理的不錯,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這兩年多以來的確富足了很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真的沒有問題。之前張泊推薦的孟飛揚負責農事研究司也是立下大功,做的很不錯,但此人卻是魔尊崔熙所裝扮。」

  馬文韜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但卻不敢再說什麼。

  葉塵看了一眼馬文韜,有些不忍心看著這個一心為國事的心腹重臣受太大的打擊,便又說道:「馬愛卿自是聽過聖堂,也應該知道那聖堂早年在天下間各個勢力之中都埋下不少暗子。更何況以崔熙和玉楓的手段的詭異莫測,這王波舉即使原來沒有問題,也不代表現在沒有問題。放心吧!這件事情我會讓安全部查清楚,朕可以給你承諾,只要查清楚這件事情與王波舉的確沒有關係,事後他依然是華陽縣的父母官,且只要他做得好,升官調任都不會受到影響。」

  馬文韜一臉感動,說道:「多謝陛下開恩。」

  話是這樣說,但馬文韜卻是心中苦澀,以他如今與胡三光之間已經是生死大敵的關係,再以胡三光的為人王波舉落到安全部的手中,即使沒有問題,也絕對會查出問題,並且以安全部的手段,肯定也是罪證確鑿,甚至王波舉自己都會認罪也並非不可能。但是這些話,他卻是絕對不能和葉塵說,畢竟他雖然比胡三光官位高,甚至如今爵位也高,但是不管怎麼說胡三光是跟著葉塵最開始打天下的老人,不管葉塵如何怒罵胡三光,後者在葉塵心中的親近程度短時間內依然不是自己能夠相比的。

  馬文韜一邊想著如何能夠保住王波舉,一邊正要向葉塵告退,突然有親兵跑進來,跪下說道:「啟稟陛下,安全部情報司情報分析部司使唐興武突然從夏京趕來,求見陛下。」

  葉塵聞言,卻是一臉意外,看了一眼馬文韜,說道:「馬愛卿,你的女婿唐興武怎麼突然來了。」

  馬文韜心中一震,葉塵這句話顯然是對他暗中結黨營私有些不滿。

  「讓唐興武進來吧!」葉塵很隨意的說完之後,便又說道。

  唐興武很快便被帶了進來,只是葉塵一看唐興武的神色,卻是心中一沉。

  唐興武雖然年輕,但在葉塵印象中是極為穩重之人,且城府不淺,擁有養泰山崩於前而不色變的膽色,可是此時臉色卻異常沉重。

  唐興武一邊向葉塵行禮,一邊說道:「陛下,胡大人在來華陽縣途中遇刺,已經身亡,隨行行動司使鄭豹也已經殉職。」

  葉塵聞言,臉色大變,猛的站起,神色有些猙獰,眸中殺機四起。正如馬文韜、韓熙載等人認為的那樣,胡三光是最早跟著葉塵打天下的心腹老人,如今竟然被刺殺了,這怎能不讓葉塵震怒。

  祥符國天定三年,四月二十七日,祥符國安全部部長胡三光和行動司司使鄭豹在龍州三陽湖被刺殺,祥符國皇帝葉塵震怒,下令上官冰雲接任安全部部長一職,唐興武接任行動司司使一職,徹查胡三光刺殺一案。因為此事刺客用的是鋼弦弓、巨型槍弩、百發弩,牽連至軍方,剛剛被葉塵任命為軍樞部副參謀長一職的羅耀順將負責和上官冰雲協同,一起徹查此事。而葉塵一行沒有改變巡視各州的計畫,繼續巡視四方。

  ……

  ……

  南海,金元島,或者說祥符國遠在海外的金元州。

  大半年前,寇準帶領一批祥符國朝廷精挑細選的各行各業人才來到了南海,並徹底接手劉金元在南海打下地盤上的行政事務。

  半年前,經過充分準備之後,劉金元帶領麾下水師,突然自吉婆島傾巢而出,滅了南海諸多海島國家中最強大呂宋國,並強佔了呂宋島,改為金元島。

  如今半年時間過去,金元島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造船廠、港口、兵營、城寨、船塢,武器裝備生產工坊,以及祥符國在金元島的所有官衙,還有市鎮、居民、寺廟、勾欄等等,一切都按照祥符國陸上州府規制所建。

  而在這個期間,改土歸流,人口登記造冊也已經完成,行政衙門和司法衙門已經步入正規,金元島的運行初步按照祥符國州縣治理模式開始運轉。
本帖最後由 waterkcl 於 2019-5-5 09:58 編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09:56

第1082章 毒鯊島

  祥符國如今的水師分為金元州水師和倭州水師,倭州水師由杜千秋統領,經過近兩年發展,吸收了大量的倭人和少部分女真人,已經有三萬人,編制六個旅,戰船千艘。主要駐守在原倭國,如今的祥符國倭州之上。而金元州水師由劉金元統領如今已經五萬人,編制十個旅,戰船三千艘。

  ……

  ……

  外號叫毒鯊的海盜頭子,一臉認命的垂著頭,一言不發。

  「毒鯊,你雖然占了毒鯊島,手下有三千多海盜,但是你依然只是一個海盜而已,難道你想讓你老了,死了之後,讓你的兒子繼續當海盜,繼續提著腦袋海上幹這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實話告訴你,即使你這樣想,你毒鯊也沒有這個機會了,不光是你,從南海到倭國這一條線上,原大宋海岸線五百里之內所有海盜都將沒有這個機會。因為你們這些海盜如今只有兩條路,要不投靠我們金元島,成為我們金元島一名水師軍官,讓你妻兒和你的兄弟有個清白的身份。要不就是全部被我們殺了扔到海中餵魚。」剛剛被金元州水師攻下的毒鯊島上,劉金元麾下水師第一旅旅長齊海濤沉聲對跪在自己面前的海盜頭子說道。

  毒鯊心中歎了口氣,齊海濤說得很清楚,他根本就沒得選擇。如果他拒絕投誠,不但是他,島上所有人都死路一條。所以沒有經過多長時間的猶豫,毒鯊便說道:「事已至此,我的確是沒得選。不過,我毒鯊是一個殺人如麻,手上血債累累的海盜頭子,你也用不著矇騙我什麼前程遠大,只要你能讓我和下面兄弟們的妻兒老小好好過日子,我帶著麾下兒郎投靠你們金元島又何妨。」

  齊海濤微微一笑,說道:「有沒有遠大前程,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而且你一定感謝老子今天給你這個機會。」

  不等毒鯊說什麼,齊海濤便說道:「好了,不和你廢話了,老子還要往下一個海盜窩去。你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安撫人心,勸說你的手下加入我金元島水師。嗯,不想參加我們水師的也可以,那就這島上安居下來,但不得離島一步,反正我們馬上要在島上大興土木,修建基地,有的是活讓他們做。」齊海濤道。

  「齊將軍放心吧!我會勸說他們都加入金元水師的。」毒鯊站了起來,「那我這就去辦事。」

  齊海濤說道:「不忙,既然毒鯊你已決定加入我們,那就是自己人了。不過,我手下雖然有五千人,戰船大小小兩百,但我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旅長,不能給你封官許願,隨後我們金元島會派人來整編你們,給你封官。」

  「多謝將軍。」毒鯊抱拳道謝,但心中並非心甘情願,他這些年當老大逍遙慣了,如今一下子成為了別人的屬下,自然不舒服,「不知道將軍還要和我商量什麼?」

  齊海濤拿出一張海圖,平鋪桌子上,有些感慨地說道:「你瞧瞧這張海圖,給我說說往一路向北,往倭國方向,還有那些海盜勢力?」

  毒鯊苦笑的搖了搖頭說道:「這大半年來,由南至北,大點的海盜隊伍都已經被你們金元島拿下,殺的殺,降的降。除了毒鯊島之外,再往東北方向五百多裡外倒是有一個大島,實力很強,經常做一些黑吃黑的事情,我們毒鯊島有一次剛剛搶到手的東西便被他們搶了去,吃了大虧。而且他們非常神秘,從不和外人打交道,也從不允許外人上他們的島。」

  齊海濤笑了笑,又仔細的看了看地圖上那快要連成一條鏈的基地,將毒鯊所說的勢力大體位置標了出來,然後收起了地圖,說道:「我們要在毒鯊島修建基地,囤積大量的輜重武器,毒鯊島雖然不缺木料大方,但還有一些東西需要從外面運進來,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後,我會派船將你們島上婦孺送到金元島,到時候順便會有人過來整編你們,然後送一些材料輜重武器過來,負責修建基地。當然,還有你成為我金元島水師的軍官任命書。」齊海濤拍拍毒鯊的肩膀。

  「多謝將軍!」嘴裡面這樣說,但毒鯊的臉色有些難看,在他看來將婦孺接到金元島,不就是要以他們的妻兒老小為人質。

  毒鯊的神色變化沒能逃過齊海濤的眼睛,他冷哼一聲說道:「毒鯊,將你們妻兒老小送到金元島,雖然有以他們為人質的意思,但是對你們來說卻是好事,一是我們金元島遠比你這毒鯊島要安全,至少他們不用再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二是按照我們金元島的規矩,他們今後便是軍屬,去了金元島便會劃定地方,分發土地給他們,也不用發愁生計。此外,我們金元島開辦有學校,只要是我金元島百姓的小孩都可以去上學。」齊海濤說到最後已經有些不耐煩。

  毒鯊心中有些半信半疑,沉默了一瞬,說道:「我明白了,將軍放心,我會讓他們收拾東西,兩天後去金元島。」

  看著毒鯊離去的背影,旁邊副旅長劉志偉有些遲疑地問道:「旅長,這些海盜可靠嗎?」

  「可靠不可靠,用了才知道。」齊海濤道:「不要小看海盜,這些人中不乏英勇善戰之輩,特別是精通水戰,將他們弄進來強化訓練三個月之後,便是水師老兵,比招募的那些沒有見過血的新兵要強得多。更何況,這毒鯊和他的手下妻兒老小放在金元島,他們就算有什麼想法也只能暫時壓下?」

  「旅長深謀遠慮,屬下佩服。」劉志偉說道。

  齊海濤有些感慨地說道:「你弄錯了,沿著大陸海岸線,建立島鏈軍事基地是寇大人和劉將軍定下的戰略。」

  劉志偉壓低聲音說道:「聽說最近大陸上宋國已經三分天下,陛下在西北是不是已經準備征戰天下,到時候我們水師從海上登陸,四面開花,與陛下大軍呼應,豈不是事半功倍。」

  齊海濤笑了笑,沒有話語。

  這大半年以來,金元州稅收半年時間已經多達三百萬兩銀子,劉金元麾下水師也已經增加至五萬人,並且在寇準制定的「島鏈基地」大戰略下,劉金元派遣水師在這半年時間中從南海開始至東海,沿著原宋國沿海至海上兩百里左右範圍內剿滅、收服數十股大大小小的海盜,並以這些海盜所佔領的島嶼直至北邊祥符國另一個州——倭州這一條海島鏈為基礎,修建了大量的水師補給基地。做好了隨時以水上進軍如今宋國、吳越國、吳國乃至遼國的準備。

  ……

  ……

  「李兄,小弟剛才聽說洮州要舉辦吐蕃人的沐佛節。」岷州西城城關路一個姓馬的小商販對旁邊另一個姓李的商販說道。

  「沒錯,現在大家都在議論此事。」姓李的商販隨口說道。

  「李兄,聽說吐蕃人的這個沐佛節好像很熱鬧啊!坐個馬車從我們岷州出發,到洮州也就兩天的路程,要不要我們去看看。」馬姓商販說道。

  「要去你去,我還忙著賺錢娶媳婦呢?」姓李的商販說道。

  「娶個屁的媳婦,就岷州這媳婦你能娶得起嗎?彩禮先不說,還要有個帶院子的房子,你有這錢?我告訴你,我可聽說了,吐蕃女子不但豪爽,又勤快能幹,只要看上了你,就立馬跟著你走,什麼彩禮房子一概不要。所以,像你我這種光棍漢,不妨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就能不花一分錢的討房媳婦回來。」馬姓商販雙眼發光地說道。

  「你以為這些事情我沒有聽說過,可是我聽說洮州張大人定下規矩,洮州的沐佛節是吐蕃人的節日,不是吐蕃本族人,進去那是要付銀子的,這進門錢如今可是漲到了一兩銀子,小弟我運氣不好,手裡的一點銀子前幾天跟人賭錢輸個精光,想進去也沒門了。」李姓商販有些鬱悶地說道。

  「我倒是有個辦法,你要不要聽一下。」馬姓商販左右看了兩眼,壓低聲音說道。

  李姓商販精神一振,說道:「什麼辦法,說出來聽聽。」

  馬姓商販說道:「城東的河西商會知道不,聽說他們花錢和洮州張大人要了一個什麼廣告位,這幾天風大,要雇人進去扶著廣告位板子,負責這件事的掌櫃是我姐夫,我給他說一下,我們也不要工錢,免費給他扶廣告板子,你看怎麼樣。你若是願意,我現在就去給他說,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想去的人多的是。」

  李姓商販聞言,不由大喜,說道:「去啊!怎麼不去。馬老哥,如果小弟真領回一個媳婦,這一輩子都對你感激不盡。」

  這樣的場景或者類信的場景在洮州乃至洮州周邊各州、縣這些天時常發生。

  不得不說,葉塵當初力排眾議將張泊放在洮州知府這個位置的確是極為正確的選擇。
本帖最後由 waterkcl 於 2019-5-5 09:59 編輯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00

第1083章 洮州的生財之道

  大半年過去,洮州的變化堪稱翻天覆地,州城已經建成,下屬三個縣城已經開始動工,吐蕃族近二十多萬百姓改土歸流已經基本完成,一切都步入正規,吐蕃百姓已經初步認同了官府的存在和習慣了官府的治理。

  此外,這大半年張泊的所作所為,表現出來的不光是能官、勤官,同時還是一個斂財的好手。就拿這一次沐佛節來說,葉塵的旨意中只是稍加點撥,他便舉一反三,在沐佛節還沒有開始之前,他便賺了不少銀子充進了洮州府庫。

  吐蕃族那些大貴族拿出的銀子,足以舉辦沐佛節。而張泊是將洮州境內二十多萬吐蕃人按照地域不同,以洮州城外為主會場,另外又分設了七個沐佛節歡慶分會場所。而每個會場四周都用板子圍了起來,每個板子上面都被他明碼標價成廣告位元,允許各個商會、商家將他們的店鋪名字、位址等資訊寫在上面。當然,這每個廣告位置都是要交錢的,而且位置越好,這廣告費要價就越高。

  與此同時,張泊暗中找了不少人手在洮州境內,乃至附近蘭州、岷州、熙州宣揚沐佛節的熱鬧,什麼獵羊大賽,吐蕃歌舞等等。總之,如何吸引人,他派出的人便如何的四處的宣傳。結果在短短的半個月之內,在洮州舉辦的吐蕃沐佛節便成了祥符國在南部各州百姓的熱點,引起了無數人的興趣。

  ……

  ……

  葉塵結束了蘭州城的巡視,他的儀仗隊伍走過街道,隔著馬車窗看著街道兩邊一幅太平景象,和跪在兩邊朝聖一般的百姓,想起這些天巡視所見所聞,葉塵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沒過多久,車隊已出了城,向著洮州方向,沿著新修沒多久的官道,以不快不慢的速度前行。這幾天,這條通往洮州的官道人滿為患,頗有車水馬龍的氣象。這些人都是準備去參加洮州吐蕃人沐佛節的蘭州百姓,其中也有一些大商戶趕著馬車,帶著自己的貨物和招牌搶在沐佛節開始之前去佈置。

  葉塵沒有享受天子的特權,一路之上沒有讓任何車輛行人讓路,而是跟著人流就這樣前行。官道兩邊不時會看見身著衙門公服的差役,路中巡邏,預防有什麼爭端或事故出現,看到人流雖眾,但一切都有條不紊,葉塵不由贊道:「張泊辦事果然滴水不漏。」

  傍晚時分,剛剛修建沒多久的洮州高大城牆漸漸出現在天地盡頭,將河湟吐蕃王國拿下之後,葉塵將六十多萬吐蕃人一分為三,分別遷徙至洮州、涼州和清河州。其中洮州人數最多,有近三十萬人。再加上洮州的戰略位置也最為重要。所以,白虎軍團軍團部便在洮州,除一萬白虎軍團精兵之外,另有剛組建沒多久的一個旅的城防軍。

  因為大半人是吐蕃人,所以洮州城相比其他城市也是有所區別的,比如尋常百姓除了主屋之外,還建起了一排排的附屬房屋,用來餵養牲畜。使得整個洮州,從人口和占地面積來說,雖然已經算是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但在那牛吼馬嘶雞鳴狗叫之聲中,鄉野特色十足。

  ……

  ……

  洮州知州張泊和白虎軍團長韓濤等當地文武官員,還有在十數日前便已經從夏京趕來的郢成藺逋叱、折日石姆等一行人在城門前相迎。

  明天就是沐佛節,整個洮州已提前熱鬧了起來,大量的人流湧進了洮州城,城裡的客棧早已人滿為患,還好張泊早有準備,安排了大量的百姓家裡作為臨時客棧,對外來人開放收費住宿。這樣一來,不但使外來人口不致於露宿街頭,同時也讓洮州本地吐蕃人賺了一些額外銀子,此外還避免了吐蕃人不會對外族百姓前來參加他們的沐佛節而生出反感。

  門前見過禮之後,葉塵一行被迎進城中,來到了臨時行轅。

  一路上葉塵毫不吝嗇的對張泊這大年前的在洮州做出的成績進行了肯定和表揚,最後提到了此次沐佛節所作所為。

  但出乎葉塵的預料,張泊一張口依然是在哭窮:「陛下,此次沐佛節預計能夠賺足足三十萬兩銀子,但是,洮州城內城外的路面需要鋪設,十多所小學、中學要修建,這些事情做完,便已經沒有多少結餘。而這一冬天開墾出的五十多萬畝田地,用於澆灌的水渠和風力水車還有一些沒有修建好,同樣需要大筆的銀錢,而朝廷給臣的銀子根本不夠用。」

  葉塵知道張泊是想要銀子,所有只是點了點頭,沒有答覆。雖然祥符國這兩年來,商稅迅速增加,再加朝廷控制的一些水泥、紅磚、柴火、牙粉牙刷、玻璃等等各個工坊的盈利一直以兩位數增加,此外還有倭國黃金白銀的收入和祥符錢莊的巨大盈利,使得祥符國朝廷的各類收入已經超過了北方大國遼國,與宋國沒有分裂之前相比也已經相差不大。

  但是,祥符國的各種開支卻是所有國家中最大的,兵力增加且軍餉比其他國家要高,再加上每個將士都配備了精良的裝備,使得軍費始終是大頭。而各州發展迅速的同時用銀子的地方也越來越多,需求也越來越大。說實話,若非葉塵當年弄的善人榜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讓不少豪商、財閥、糧紳搶著掏錢修路、建學校等事,省下了祥符國朝廷和官府很多的開支,祥符國的銀子就更不夠用了。戶部尚書賈憲雖然極善於理財,但是依然感覺錢財遠遠不夠用。

  葉塵想起了被他極為看好的棉花,說道:「朕問你,你們洮州此次棉花種植推廣是什麼情況?」

  張泊連忙說道:「陛下!在臣帶人不遺餘力的推動下,已經有大半吐蕃人這些天在田中種植了棉花,但洮州的漢人願意種植棉花的不足百分之一。」

  對於推廣種植棉花,若非是葉塵在祥符國朝廷中有著絕對權威,在民間百姓中擁有極高信譽或者說威信,還真沒有多少人會種這種從未種過的植物。但即使朝廷大力宣傳,甚至施行了減免稅收等很多的優惠補助政策,真正的願意種植棉花的漢農依然很少,反而是河西走廊和河湟一帶的回鶻人和吐蕃人在朝廷官府的威逼利誘之下,在這些天開春之際,開始轟轟烈烈的種植起棉花起來。

  在原本歷史上,明清時代的棉布幾乎已經徹底取代了自漢時至宋元一千多年時間慣常所見的絲麻,成為當時民間最常用的織物。既然歷史早已驗證,葉塵推廣棉花種植卻是極為自信的。但自信歸自信,葉塵總不可能說自己是從一千年後來到這個時代,所以當大部分漢農不願意種植棉花時,葉塵雖然有些感慨,但在韓熙載、馬文韜等人的勸諫之下,並沒有再強行推廣。

  實事上,棉花這種作物非常適合給吐蕃和回鶻這種對農活並不是很精通的民族種植,因為種棉花比種桑種糧要簡單得多,桑樹要能大量取葉,少說也要三五年,種糧食對田力土壤和水分要求很高。而棉花便沒有那麼苛刻的條件,打理起來也簡單,並且只要栽培得好,卻是當年就能收穫。並且比起絲綢麻布,下一步將棉花加工製作成厚實的棉布之後,在這冬日時間較長,且極為寒冷的西北卻是更有用處。而只要形成一定規模,種植的百姓和祥符國朝廷所獲得的利益將是難以估計。

  葉塵點了點頭,這個結果這些天各地州縣都有彙報反應,洮州的情況稍好一些,但也好的有限,略一沉思,說道:「說說你們洮州和青州一帶能夠用來生錢辦法。」

  張泊想了一下,說道:「當年,河湟一帶的吐蕃人與漢人之間互市交易,除了牛羊皮毛和馬匹之外,其實最讓吐蕃人獲利的卻是青唐附近的那幾口鹽井。一天出產至少值十數匹馬,一百兩銀子的收入,算起來一年也有百萬兩銀子的收入,這是當時河湟吐蕃人立足的根本。當年李明軒還在秦州的時候,秦鳳路的私鹽有三成是從河湟的鹽井中流出來的。不過,說起宋國私鹽氾濫,卻是宋國朝廷只想著多收鹽稅,太過貪婪,所以將鹽價訂立太高的緣故。據臣所知,上個月宋國鹽價又漲了不少,平均一斤都已經三十七文,而且口味比起我們祥符國的鹽差遠了,又苦又澀。但是私鹽一斤只賣十幾文,並且河湟一帶出產的私鹽品質比宋國朝廷官鹽好很多。」

  張泊歎了口氣,說道:「所以,如今宋國突然全力打壓我們河湟一帶私鹽進入宋國隴右的秦鳳路,卻是對我們損失不小。而如今洮州、青州剛剛組建,正是用錢的時候,且此事事關兩州安寧,而朝廷雖然有錢,但臣知道陛下征戰天下已經開始準備,軍隊需要大量的錢財,這個時候臣實在是不該和朝廷伸手要錢,但臣如今實在是想盡了辦法,若是沒有銀子,修路和修建學校等事只能減緩速度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01

第1084章 獵羊

  葉塵微微蹙起眉頭,一時沒有說話,如今缺錢,他又如何不知,否則早在上一次宋國與趙普的吳國開戰的時候,他就發兵了。只國為糧草和銀錢儲備不夠,所以才不得不放棄。

  葉塵極力回憶在後世時洮州所在之地的一些事情,半晌之後說道:「據朕所知,洮州、青州之地物產豐富,鹽和牛羊牲畜不必說,就是藥材也是極多的。」

  洮州附近就是千後之後甘肅定西一代。葉塵記得在那個時代,此地藥材出產豐富,在中國,特別在西北都很有些名氣。他在後世的時候甚至有一個同學便在定西下面一個叫隴西的縣裡面一家規模很大的藥材公司做中藥材銷售。

  張泊愣了一下,說道:「陛下是想讓臣在洮州大力發展藥材生意?」

  頓了一下,張泊若有所思地說道:「山中黃芪倒是挺多的。甘草、柴胡好像也不少。」

  馬文韜點了點頭,說道:「黃芪益氣補中,補肺健脾,實衛斂汗,可補元陽,充腠理,治勞傷,長肌肉。是比較常用的好藥材。」唐宋時代的儒家士大夫,懂一些醫術的有很多,馬文韜本身就是西北大儒,自然也不例外,「不過最常用的還是止血的傷藥。若是洮州之地能夠找到止血的藥,便不用擔心銷售的問題。」

  葉塵說道:「朕記得宋國蜀地以藥、錦聞名於世,大的藥商動輒數十萬兩銀子的身家,天下成藥近三成出自於蜀中,可想而知藥才的利潤極大。如今洮州、青州首陽山等地中藥材極多,但是因為之前是吐蕃人的領地,而吐蕃人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山中的藥材是多麼的值錢。張愛卿你是要能夠把山裡的藥材都翻出來,還用擔心銀錢不夠用的問題。」

  張泊眼睛越來越亮,說道:「陛下所言極是,是臣忽略了藥材的利潤,現在想來那首陽山裡除了各種藥材之外,還有一味夜明砂,鳥鼠山裡山洞中可多的是。而除了藥材之外,青麻漫山遍野,就是白白長在那裡,如果收割出來,繩索、布匹也可以不假外求。」

  「還有棉花。」葉塵補充道:「朕已經親自指點民事研究司研究出了一種機器,只等你們種的棉花成熟,到時候將棉花變成棉布,製成棉衣,那便是足以撐起國運民生的生錢之道。」

  ……

  ……

  第二日,洮州沐佛節正式開始。葉塵既然適逢其會,郢成藺逋叱等人自然是要邀請葉塵前去參加,見識見識。而對於百姓來說,不管是漢人,還是吐蕃人,偉大的皇帝陛下能夠親臨洮州沐佛節現場的消息傳開之後,使得沐佛節的熱度更掀高潮,更多的人聞風而來,使得張泊又比預料的多賺了十數萬兩銀子。

  在馬文韜、連繼城、張泊、韓濤、郢成藺逋叱、折日石姆等一行人眾星捧月般的簇擁之下,葉塵來到城南十數裡之外寬闊的原野之上沐佛節主會場現場。

  下了馬車,數百步外那巨大的木台便吸引了葉塵的目光,忍不住問道:「張愛卿,那檯子搭設的如此大,是作何用途啊?」

  張泊微笑道:「回稟陛下,那檯子是用來表演用的,吐蕃歌舞,別有特色,每個部落都有他們的拿手絕活,到時候都會在上面輪番表演。另外,還有洮州本地一些大商會也出資安排了大型歌舞,也要上臺和吐蕃各部落較鬥舞!」

  「朕來的路上,聽不少百姓提起你們吐蕃族的獵羊大賽,聽起來有些意思!」

  一邊的郢成藺逋叱連忙笑道:「回稟陛下,這獵羊大賽是我們吐蕃族的歡慶活動時都進行的一種活動,往常都是由各個部落最勇猛的勇士在規定的草場之內爭奪羚羊,誰能夠奪得羚羊越多,誰就會成為族裡的英雄,就會得到姑娘們的青睞。而哪個部落搶得的羚羊多,便象徵這個部落的強盛。」

  韓濤笑道:「陛下,此次獵羊大賽,我白虎軍團兒郎也是躍躍欲試,不知陛下能否恩准臣麾下兒郎也參加。」

  葉塵微微一笑,看向旁邊的郢成藺逋叱,後者立刻識趣地說道:「陛下,臣以為讓白虎軍團戰士參加此次獵羊大賽,與我們吐蕃族勇士一同較技,必定會讓我族此次沐佛節更添盛景。」

  葉塵微微頷首,表示對郢成藺逋叱的識趣的讚賞,笑道:「沒錯,同場較技,也是一場盛事。嗯!張泊,以後這沐佛節歡慶活動每年都可以在洮州組織,並且下一次可以讓我祥符國境內各族都選派勇士參加,當然各個軍團也可以參加,並且這種競技活動除了這獵羊之外,還可以加上其他競技項目。」

  張泊聞言,兩眼越來越亮,他首先明白的不是葉塵話中所說的政治意義,而是這其中蘊含有太多的商機,連忙說道:「陛下放心,臣知道怎麼做了。」

  郢成藺逋叱豈能不明白葉塵話中的深意,心中苦澀的同時,也只能強顏歡笑,附和道:「臣下去之後會配合張大人做好此事。」

  ……

  ……

  場地最中間有一個凸起山包,上面已經被人工推成了平臺,上面視野開闊,早就搭好了一個看臺,以供前來的達官貴人們觀看,看臺之上,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面的舞臺上的表演,重頭戲獵羊大賽也在看臺下,從看臺之上,居高臨下,一目了然。

  至於尋常吐蕃百姓和來看熱鬧的百姓,可就沒這個待遇了,一排排的臨時柵欄將他們攔在場地之外,使他們只能隔著柵欄觀看。而這些柵欄上面綁著一塊塊做得很漂亮的木板,上面寫著各個商家的招牌和地址,以及一些特色的介紹。

  看著這些看板,葉塵想起在後世時每一次不管是運動會,還是世界盃,亦或是其他歡慶活動,凡是人們大量聚集之地,總會看到一個個看板。

  眾人看著葉塵盯著那些看板出神,一個個面面相覷,暗中腦海高速運轉,思量皇帝陛下是不是又有什麼深意。

  ……

  ……

  今天天氣很好,萬里無雲,陽光燦爛。春光照在每個人身上都暖暖的,非常舒服。

  足足二十多萬人,占地十數裡方圓,不管能不能看得見葉塵,都全部向葉塵跪了下去,高呼萬歲,其中的漢族百姓固然興奮激動,吐蕃百姓同樣多是恭敬之色。

  「平身!」葉塵嘴唇輕吐,他身邊的人聽起來和平時沒有兩樣,可是這兩個字傳出葉塵所在平臺之後,猶如春雷炸響,且又清晰而聞,方圓數裡範圍內的百姓不但都能夠聽得到,而且猶如響在耳邊,彷彿皇帝陛下就在近前。

  葉塵小小的露了這一手,對尋常百姓來說,無疑於神跡,漢族百姓固然激動無比,本來只有恭敬臣服之色的吐蕃人神色之中瞬間也有了狂熱之意。早在去年祥符國大軍征服吐蕃時,安全部派出大量人手和祥符國朝廷發動一些佛界高僧在吐蕃各個部落中大肆宣傳,將葉塵渲染成了佛祖坐下護法,如今親身經歷了神跡,本來將信將疑的頓時又信了幾分。葉塵卻是不知道他只是為了讓所有給他跪下的人都能夠聽得到,無意之中帶來了這樣的效果。

  「陛下,請!」看臺之上,郢成藺逋叱雙手捧著一柄看起來很有些年代的黑色犛牛的牛角做成的寶弓和一支很有特色的響箭,恭敬的遞給了葉塵。

  葉塵雙手接過弓箭,仔細打量一眼,隨手射了出去。奇異的響聲在高空中響起,穿透力竟然很強。與此同時,數百面牛皮大鼓同時響起。

  緊接著,之前安靜一片的現場頓時傳開一片歡呼聲,然後吐蕃人一年一度的沐佛節歡慶活動正式開始。郢成藺逋叱看著葉塵射出這一箭,心中卻是有些酸楚,因為以往射出這一箭的是自己。

  先開始的是富有吐蕃民族特色的各種歌舞,之後便是所有人最為期待的獵羊大賽。隨著身穿盛裝跳舞的吐蕃百姓一一退出,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士便進入數裡之外的起點,從看臺上看過去,也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人影而已,而終點便是在看臺之下,騎士們從遠處奔到這裡,羚羊在誰手中,誰便是勝者。

  咚的一聲,遠處隱約傳來一聲鼓響,緊接著,一聲接著一聲的鼓聲由遠而近,瞬間便傳到了看臺之下,到近看臺的一面鼓聲敲響之後,場內原本的數百面大鼓同聲敲響。

  提前準備好的籠子打開,一道褐色獸影從中衝出,速度極快,正是在後世以速度快,身體輕盈著稱的藏羚羊。數百名騎士同時摧動駿馬,猶如閃電一般地掠過,混亂之中,也不知是誰拔得頭籌,將那只剛剛跑出籠子還沒有怎麼搞清情況的羚羊率先搶了手中。

  葉塵身後,馬文韜低聲對韓濤說道:「韓將軍,你派去的人怎麼樣,不要最後終點沒有你的人,陛下在這裡臉面上可就不好看了。」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04

第1085章 兩次刺殺之後的陰謀

  韓濤一臉自信的低聲說道:「馬相公放心,下官選出的十個人騎術上絕對不輸給吐蕃人,不過他們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玩法比較生疏,多半會吃一些虧!」

  馬文韜放下大半心,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沒過多久,獵羊競技已經接近看臺前最後的終點,只是人數已經從剛開始的數百騎,減少至不到百騎。能夠堅持到現在的騎士控馬技藝都極為精湛,閃避,奪羊,縱馬狂奔,碰擠拉扯,各種手段一齊上陣,不時有人掉落馬下,眾人驚呼聲中,身後的騎士們卻總是在最後關頭避開一邊,一陣塵土濺起後,只餘下掉落馬下的騎士垂頭喪氣地找到自己的馬兒,一臉鬱悶的退出比賽。

  此時,勝負已經基本上明朗,最前面兩個騎士正在激烈的爭奪羚羊,再後面的數十騎已經拉開距離,雖然還沒有落馬,但已經算是出局了。讓馬文韜、張泊和韓濤等人暗中終於鬆了口氣的是,最後這兩個騎士中有一個是白虎軍團的一名少都校。葉塵對此也是比較欣慰。

  最後這兩個騎士控馬技巧差不多,胯下戰馬同樣是百裡挑一的駿馬,一路相爭數裡之地,直至看臺之下,竟然都不分上下。鼓聲停下的剎那,兩個騎士一人拉著一個羚羊的腿,將羚羊拉扯在半空中。鼓聲停止意味著此次沐佛節獵羊的結束。

  「陛下,這算是平手。」郢成藺逋叱也是暗中摸了一把汗,這樣的結果是最好的。既不會讓陛下面子上過不去,又不會掃了吐蕃百姓沐佛節的興致。

  葉塵點了點頭,說道:「朕今天在此,那朕便給兩位勇士賞賜些彩頭。」

  兩名騎士一臉興奮的走上台,吐蕃族的勇士名叫郢成刺迪,卻是郢成藺逋叱的一個孫子,而另一個卻是白虎軍團騎兵一旅一營一連的連長,名叫雷志祿。

  二人來到葉塵面前,恭敬無比的向葉塵跪了下去,葉塵從旁邊張泊早就準備好的盤子上,雙手同時拿起兩把只有旅長以上將領才能配發的百鍛鋼刀,分別遞給兩人,兩人一臉激動的伸出雙手去接。

  然而,便在兩人接起寶刀的瞬間,異變突起。

  那郢成刺迪雙手握著寶刀的同時,臉上激動恭敬之色瞬間變成一臉的殺機,右手握著刀柄猛的一抽,寶刀出鞘,以迅疾無比的速度刺向葉塵,單看這出手,武道修為分明已經接近一流高手境界。

  所有人臉色大變,臺上眾人目睹此景,無不驚駭欲絕,葉塵此時雙手剛剛遞出寶刀,身體前傾,距離郢成刺迪不足一尺,郢成刺迪手中寶刀只要向前一刺便可刺入葉塵胸腹位置。

  電光火石間,那柄寶刀已經距離葉塵胸腹不足三寸,然後就在最後一刻,葉塵在半空中的右手很隨意的一揮,他右手中指和拇指便突兀的在那寶刀中間的刀面上彈了一下。

  「鏘!」金石撞擊聲中,郢成刺迪如遭重擊,臉色瞬間發白,寶刀便不由自主的從手中脫手跌落在地,不等他再繼續有所動作,旁邊雷志祿大喝一聲猛的彈起以自己的身體將郢成刺迪撞飛了出去,緊接著他手中寶刀也猛的出鞘,已經架在了郢成刺迪的脖子上。與此同時一道影子一閃而過,出現在郢成刺迪身前將其下巴直接捏脫節,從其嘴中掏出一枚毒丸。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韓濤一臉心有餘悸後怕之色中,猛的看向場下場外那十數萬目瞪口呆的吐蕃人,然後右手一揚,連續三道響箭沖天而起。

  下一刻,從四面八方數裡之外傳來騎兵高速向此處圍攏而來的聲音,那是白虎軍團三個騎兵旅,總計一萬五千人向這裡衝鋒而來。

  所有吐蕃人臉色無不大變,現場開始出現慌亂,郢成藺逋叱、石天格拉和折日石姆等一眾吐蕃貴族臉色慘白,撲騰聲中全部向葉塵跪了下去,郢成藺逋叱想要說什麼,但看著他的孫子郢成刺迪已經被連繼城扔死豬一樣扔給了安全部在洮州的分部司使,只是慘笑一聲,最終什麼話都沒有說——郢成刺迪是他的孫子,沐佛節是他請求舉辦的,甚至今天葉塵參加這沐佛節也是他最先開口邀請的,這些都是難以改變的實事,不管他怎麼說,恐怕幕後指使這個罪名是跑不了的。他如今唯一的奢望是葉塵只是殺他的全家,而不要連累到整個吐蕃族人。

  葉塵沒有看郢成刺迪,而是轉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郢成藺逋叱、石天格拉和折日石姆等人,眉頭緊緊蹙起。先是在華陽縣的刺殺,然後又是今天的刺殺,只要是真正瞭解他實力的人都知道,這種程度的刺殺根本難以傷得了他絲毫。而能夠被視作是他葉塵的敵人,或者說真正想要他命的人都是知道他實力的人。所以,這兩起刺殺實在是有太多的蹊蹺。

  華陽縣的刺殺若是根據正常邏輯推理下去,左相馬文韜脫不了關係,若非葉塵極為信任馬文韜,且心胸寬廣遠非尋常帝王可比,馬文韜及其一系官員輕則罷官下獄,重則斬首滅家。這樣一來,相當於斬去了葉塵的左臂,祥符國朝廷必然動盪,且影響輻射到地方州縣。

  而今天郢成刺迪刺殺的後果是昔日河湟吐蕃六十多萬吐蕃人的主宰郢成藺逋叱被牽連,正常情況下,郢成藺逋叱會被殺死,吐蕃貴族會被一定程度的清洗,而剛剛安定下來的六十多萬吐蕃人再次人心惶惶,有心人稍微一挑撥,甚至會發生動亂,逼迫葉塵不得不下令以武力彈壓,而這個過程中肯定會有流血、有死亡,隨之吐蕃人與祥符國朝廷之間的仇恨也會出現、加劇,從而這大半年對六十多萬吐蕃人的改土歸流所取得的效果毀於一旦。即使暫時將六十多萬吐蕃人鎮壓下來,也埋下了深深的隱患,只要祥符國朝廷勢弱,或者外敵入侵之時,吐蕃人都有可能叛亂。

  還有,在這兩個刺殺事件之間,祥符國安全部司使,同樣堪稱葉塵左膀右臂的胡三光被刺殺了。

  「他們的目的不是想刺殺朕,而是想要斷了朕的左膀左臂,引發我祥符國的內亂。」

  「謀劃此事的人到底是誰,心思如此之深,難道是玉楓又複出……亦或是李明軒想要阻止朕在宋國三分天下之時發兵中原。」

  腦海中念頭轉動,葉塵很快便想清楚了這兩起刺殺事件之中的蹊蹺。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已經從四面八方團團將主會場這裡十來萬吐蕃人圍起來的三個白虎軍團騎兵旅,說道:「讓軍隊退回去。」

  韓濤略一猶豫,說道:「陛下,這……」

  馬文韜也說道:「陛下安危重於一切,還是讓白虎軍團騎兵留在這裡震懾現場吐蕃人,然後護送陛下儘快進洮州城。」

  葉塵沒有說什麼,只是又看了一眼韓濤,後者心中一凜,不敢再說什麼,便又抬手放了一道三連響的響箭,很快接到信號的三個騎兵旅便退了回去。

  此時有不少吐蕃人已經一臉恐慌的再次向葉塵所在高臺跪了下去,葉塵說道:「剛才郢成刺迪突然刺殺朕。」

  郢成刺迪是誰,所有的吐蕃人顯然都知道,剛才在遠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吐蕃人恍然大悟之後,頓時恨死了郢成刺迪。也有些心思靈敏之人想起剛才白虎軍團那些騎兵一個個佈滿殺機的臉,想到這件事情可能帶來的後果,一個個開始擔憂起來。

  葉塵頓了一下之後,又說道:「但是,朕相信這件事情與爾等無關,朕絕不會牽連無辜,爾等雖然是吐蕃族人,但也是朕之子民,只要是朕的子民,朕和朝廷便會幫助你們安居樂業,朕的軍隊便會保護你們不妄受傷害。」

  葉塵的聲音依舊傳出了數裡之遠,在場十多萬吐蕃人和數萬來看熱鬧的漢人,以及其他民族的百姓也都清晰耳聞。

  葉塵說完之後,看了一眼依然滿頭大汗的郢成藺逋叱、石天格拉和折日石姆,沒有說話,便向台下走去,馬文韜、連繼城、韓濤、張泊等人趕緊跟在後面,台下五百暗衛和五千天衛團騎兵已經迎了上來,葉塵上了馬,便率先向洮州城而去。

  就在這時,週邊的漢人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陛下萬歲。」

  然後引來一片人緊跟著喊道:「陛下萬歲。」

  接下來包括吐蕃人在內,現場十數萬人全部大聲喊道:「陛下萬歲。」同時,一片片的全部跪了下去。

  後面石天格拉和折日石姆等吐蕃貴族愣了半晌,爬起來趕緊追了上去。只是一個個看向郢成藺逋叱時沒有了以往的尊敬,反而有了一絲心有餘悸的恨意。

  郢成藺逋叱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十來歲,跪了半晌之後,他也爬了起來,台下他的護衛神色複雜的將他扶著上了馬車,即使馬車隔開了外面吐蕃百姓的眼神,但是郢成藺逋叱依然能夠感受到這些吐蕃人看向他的眼神與以往不再相同。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10

第1086章 水兒與大理國

  對於尋常百姓來說他們考慮問題永遠只會站在自己的角度,只會考慮自己的安危,自己的利益,這在有些時候站在民族大義的角度來看或許不對,但實際上誰又能說百姓是錯誤的。

  ……

  ……

  大理老王爺段思岳和暗中主宰了大理國的樓炎明先後死去,但是對控制著大理國的歡喜教好像並沒有多大的影響,從而這個西南美麗的小國和以往相比,貌似也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不過,整個國家層面大的變化沒有,卻是有一些個人發生了一些變化。比如,本來荒於政事,只知道學習鑽研佛法的大理應道帝,段思岳的侄子段素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開始很勤奮的處理政事,特別是開始關注兵事,加強武備和練兵。此外,段素順這些天的臉色也越來越好,精神很振奮,猶如打了雞血一樣,精力充沛,並且神色目光之中時不時的流露出一種幸福滿足之色。

  大理國和當年的南唐一樣,在皇城深處有一座佛寺,且大理國這座佛寺中有一片禁地,禁地中只有一座建築——用大理石砌成的七級佛塔,佛塔最下面一層入口處有一個玉石橫匾,上面寫著「歡喜塔」三個大字。

  樓炎明還活著的時候,這座佛塔便是歡喜教總舵所在,如今同樣是歡喜教總舵,只不過物是人非,裡面的主人已經變了。

  段素順批閱完奏摺,處理完當天的政事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匆匆向歡喜塔走去,來到塔下,門口兩名身形妖嬈,面容嬌媚的少女迎了上來,向段素順微微一福,其中一名少女說道:「聖女在等陛下,陛下請進。」

  這兩個少女如此迷人,正常情況下任何男子只要來到她們面前,便會忍不住多看上幾眼,但是在段素順眼中,這兩個女子好似只是兩塊木頭,他始終都沒有看一眼。目光一直在那歡喜塔的頂層遊弋。

  反倒是段素順身後的護衛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熾熱無比的看著這兩個少女,而兩個少女好似早已習慣,沒有任何不適之處。

  段素順此時卻已經迫不及待的小跑進了歡喜塔,而他的護衛卻依然站在塔外,繼續熾熱無比的看著兩個看守塔門的少女,但是卻沒有人敢向前走一步,更不沒有敢上前主動與兩個少女搭訕。

  沒過多久,歡喜塔頂層,佈置奢華無比的廳堂之中,一個單是看身形便感覺充滿無盡魅力的女子坐在紗幔之後,紗幔左邊站著一名三十多歲,面色看起來人畜無害,只是眼神之中偶爾流露出來的陰冷讓人心驚的男子,右邊則站著一名三十出頭的美麗少婦,眼眸之中光彩照人。這兩人正是在江湖上有著偌大名聲的歡喜教左右護法,原本在歡喜教實力僅次於段思嶽。

  這二人男的叫羅青,女的叫蘇音,是一對夫妻,被江湖人稱為屠夫狼女。一看著外號便知道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實事上,這對夫妻是江湖上黑道一流高手,心狠手辣,專做那殺人越貨之事。兩年多前,被樓炎明收服,成為歡喜教左右護法。

  此時,大理國皇帝段素順狂熱、恭敬無比的跪在紗幔外面,彙報著大理國一天的政事。

  段素順彙報過程中,紗幔之後的女子會偶爾出聲詢問或者指點,且每次詢問都直指問題的核心,而指點也是頗為合理。聽其聲音,雖然充滿了無盡的魅惑之力,但是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寇準的師妹,葉塵在文事、格物、算術方面的女弟子,玉道香武道方面的女徒弟,魔道魅惑大法已經大成的水兒。樓炎明和段思嶽死後,她輕而易舉的便接收了歡喜教的勢力,控制了大理國。

  待大理國皇帝段素順意猶未盡的離開之後,水兒沉默了半晌,突然說道:「羅護法。」

  羅青躬身道:「屬下在。」

  水兒說道:「你帶人去一趟祥符國,暗中打探上官冰雲做的所有事情。」

  羅青猶豫了一下,說道:「聖女,那魔頭崔熙對聖女一直還未死心,屬下擔心……」

  不等羅青說完,水兒便將其打斷,說道:「崔熙雖然厲害,但是他若是敢闖進大理皇宮,敢進入歡喜塔,我雖不敢說讓他有來無回,但也會讓他吃一些苦頭。所以,只要我不出歡喜塔,便不會有事。祥符國那邊的事情對我非常重要,所以你必須親自去一趟,你要記住,那上官冰雲狡猾無比,你行事務必要小心。我這裡有一面權杖,若是發現上官冰雲做有不利祥符國皇帝之事,一邊派人急報於我,一邊可以拿著權杖去見祥符國暗衛司使連繼城,或者去見……祥符國喻貴妃,將事情原委告訴對方。」

  ……

  ……

  東海,距離大陸吳越國的海岸線近千里,一座無名大島,此時正在發生著一場搶灘登陸戰爭。

  齒輪轉動的聲音,彈簧彈射的聲音,以及最後拋射的聲音不斷的響起,重達百斤,打磨好的頑石從戰船上巨型拋石機接連發射而出,每一次發射所產生的強大的後坐力,都讓戰船左右微微晃動,船身也微微一沉。雖然寇準帶來的那一百多人將黑火藥顆粒的方法和火藥包製作的方法也帶了過來,但是這些天在對付海盜,建立基地的過程中,還用不到這樣的殺手鐧武器。

  不過,就這樣,以祥符國的巨型拋石機的精準和發射速度,上百艘船,上百架拋石機同時發射,所帶來的殺傷力也極為可觀。只見天空中刺耳的石彈破空聲不斷響起,猶如一場隕石雨,對於只能挨打,無力反抗的一方來說實在是算不上壯觀,有的只是恐怖和慘叫。

  石彈不斷落下,島上岸邊修建的頗為工整的防禦工事和一些碉堡被不斷砸毀,牆體倒塌的轟隆隆巨響聲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按照劉金元麾下祥符國水師相應規定,旅長的旗艦是一艘五千料的戰船,並且以旅長的名字命名,所以水師第一旅旅長齊海濤的旗艦便稱為「海濤號」。

  海濤號上,齊海濤對身邊的下屬道:「這座島面積不小,足足有方圓五百多裡,將這裡拿下之後,我們水師在這裡完全可以將其修建成為一座中轉站,甚至長駐兩個水師旅,一萬水師大軍。」

  旁邊副旅長杜明風眉頭微微蹙起,說道:「旅長,這座島是我們修建島鏈基地碰上海島中不算是最大的,但看樣子卻是實力最強的一個,而且抵抗也是異常的頑強,死傷這般慘重,竟然沒有崩潰,這與之前我們碰見的海盜可是完全不一樣。」

  這數月時間中,他們已經先後拿下了十數個海盜窩點,在大多時候,只要一開打,他們利用強悍的遠端打擊能力和巨大的戰艦威懾,便可讓海盜抵抗意志崩潰,來不及逃走的便會投降。但是眼下這個島上的海盜竟然堅持了足足兩個時辰,還沒有任何潰敗,甚至潰退的跡象。

  齊海濤點了點頭,說道:「大海廣闊無邊,海島無數,我們之前對其不瞭解的太多。此次若不是在海上遇見他們正在黑吃黑,打劫被我們追著跑的海盜,從而被我們一路追到這裡,我們還真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一座海島。藏著這麼一股強大海盜。」

  副旅長杜明風若有所思地說道:「旅長,我感覺這些人不像是海盜。像是軍隊。」

  齊海濤說道:「沒錯,他們的確不像是海盜,或者說不是普通海盜。」

  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自唐末以來,五代亂世這數十年中,不少豪門世家,甚至皇族敗落之後,為躲避仇家追殺,帶領數千、上萬軍隊逃離海外的比比皆是。我懷疑這海盜上的主宰來歷便是如此。」

  杜明見聞言,不由眼睛一亮,說道:「旅長所言有理啊!只是這些人的裝備雖然不怎麼樣,更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遠端武器,這海岸防線眼下雖然抵抗頑強,但終歸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只是……這座島比較大,遠遠看去,島上山地較多,若是不能將他們的軍隊消滅,讓其逃入山中,後面再要將他們剿滅,多半會比較麻煩。」

  齊海濤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動用火藥包,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擊潰,搶灘上岸之後,再追殺他們。」

  沒過多久,十數枚火藥包自開天闢地以來,首次落在了這個齊海濤還不知名字的島上。海岸線上的堡壘、防牆瞬間被炸毀,島軍死傷慘重,堅持十數息便潰退。

  珍貴的火藥包不再拋射,但石彈和巨型槍弩仍然在發射,只不過只是為了壓制島軍反撲而已,所以發射頻率已經大大下降。

  與此同時,數十艘用來搶灘登陸的小船箭一般地向前滑去,每一艘小船上都載著二十名水師戰兵,這是水師第一旅麾下四個營中唯一的一個陸戰營,大約一千兩百人。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11

第1087章 隋朝皇族後裔

  按照祥符國金元島水師的編制,目前總共五萬人,有十個旅,每個旅五千人,每個旅下面有四個營,其中三個是常規水師營,另外一個則是擅長陸戰的陸戰營,這和後世軍隊的海上陸戰隊有些相似。實事上,三個水師營的官兵主業雖然是水戰,但同樣訓練過步兵戰陣,放在陸地上,便是步兵。

  陸戰營營長名叫魏寶強,在他的指揮下,數十艘船隻一字排開,士兵們手裡的槳葉如風車一般的飛舞,拼命劃動船隻向前,這一段路是最為危險的。若非有後面其他三個營的遠端壓制,他們往往會死傷慘重。

  兩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隨著距離海岸越來越近,陸戰營官兵紛紛右手舉起了手中的盾牌,數十面盾牌拼接一起,宛如一個巨型龜殼一般。這是大半年前寇準從祥符國帶來的人在金元島上修建的武器裝備生產廠,根據海戰的特點打造的盾牌。這種盾牌和尋常盾牌比起來,卻是有了一些改進——每個盾牌兩側都有扣環,戰場上只要需要可以隨時通過扣環將這一面面盾牌拼接在一起,形成一面超級大盾,不僅在抵擋弓箭之時不會留下任何縫隙,也可抵擋一些重型遠端武器的打擊,甚至在數十名戰士同時用力的情況下,一百多斤的石彈,滾木等重型攻擊打在上面,也不會給手持盾牌的戰士造成多大的傷害。

  讓齊海濤、劉志偉、魏寶強等人微微吃了一驚的是,對方海岸線的防線上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然拋射出一片十數斤的石彈,打在一面面盾牌拼接而成的大盾上一陣霹靂啪啪的響動,在後面用望遠鏡觀敵的齊海濤看得很清楚,這是一種小型拋石機發射的。但即使是小型拋石機,所代表的意義也大為不同,至少他們這數月以來碰見的海盜還沒有這種遠端打擊武器。這更加證明了齊海濤、劉志偉和魏寶強等人之前的猜測——這個島上的勢力絕非是普通海盜,甚至說不是海盜。

  撐過兩輪石彈和數輪箭雨,陸戰營的船已經到了淺海,船底觸到了水下實地,一千兩百多陸戰營士兵齊聲喊了一聲「殺」,然後便跳下船,一隻手舉著盾牌,一手提著刀槍,以班為突擊單位,向海岸線上衝去。這個時候卻是最危險的時候,只要衝過這一段路,與敵人開始近身廝殺便好了。

  而他們後方,另外三個水師營為防止誤傷,已經停止了遠程攻擊,且也做好了登陸的準備。

  這座大島港口海岸防線的修建和各種佈置雖然有正規軍隊的痕跡,但是在金元島水師眼中卻是充滿各種破綻,比起這些天正在修建或者已經修建好的十數個金元島水師基地上面的各種防禦工事,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看到祥符國陸戰營衝了上來,已經極為殘破的矮牆和工事之後,跑出來一群人拿著刀槍,吼叫著向這些入侵之敵衝了上去。

  讓陸戰營微微吃了一驚的是,這些人竟然穿著統一的軍服和鐵甲。從沒有哪個海盜勢力會這樣,顯然對方也是軍隊。要知道,鐵甲雖然已經是祥符國淘汰的技術,但是要打造鐵甲,且是如此多樣式一樣的鐵甲,沒有專門的一支軍匠隊伍是不可能的。

  陸戰營士兵在接敵之前二十多米時,隨著營長魏寶強一聲令下,每個人射出一輪快弩,射殺一大片之後,所有人迅速靠攏,在敵人衝上來之前,排成了步兵戰陣。

  近戰廝殺就此開始……

  真正的海盜在作戰的時候是沒有什麼戰陣戰法的,都是個人武力和悍勇,順風順水時無比厲害,一旦處於下風,立刻便會潰敗,但眼前的這股敵人打的過程中,竟然有著明顯的戰陣戰法的痕跡,並且在死傷慘重的情況下短時間內並沒有潰敗。

  足足一個時辰之後,陸戰營死傷三百多人,對方兩千多人死傷近半之後,隨著島軍後方鳴金聲傳來,終於撤退。魏寶強接到後方旅長齊海濤的號令後,只是讓每個人快速的又射了一輪快弩,將跑到最後面的一百多敵人射殺之後,便沒有追上去,而是就地先佔領敵人在這港口的陣地,然後另外三個營的水師迅速登陸。而這個時候,島上的敵人也已經撤退的不見蹤影了。

  魏國強正在審問沒來得及逃走的十多名敵傷兵,半晌之後,魏國強一臉怪異的向旅長齊海濤彙報道:「旅長,根據屬下審問得知,這島上主人的來歷有些……特殊,他們自稱是大隋皇族後裔。而且這個島是一個國家,自稱為大隋。」

  齊海濤聞言,愣了半晌,和旁邊副旅長劉志偉面面相覷,說道:「大隋皇族的後裔,此事當真。」

  魏國強說道:「屬下也感覺事情特殊,分別審問了每個人,互相印證,特別是其中一名將校知道的比較多。所以屬下認為這多半是真的。」

  齊海濤眸中光芒閃爍,他讀的書雖然不多,但也知道華夏大體歷史,在當世之前,五代亂世,在之前是曾經強盛一時的大唐,而大唐李氏的天下卻是從大隋楊氏手中奪來的,隋朝皇族楊氏國破之時,有一支族人帶領一支軍隊遠逃海外,在此定居,讓島上海盜或者土著臣服,建立一個小國,也並非不可能。

  「有沒有拷問出,他們有多少人口?多少軍隊?」齊海濤沉思半晌之後,開口問道。

  魏國強神色鄭重說道:「有三十多萬人口,兩萬常規軍隊。」

  齊海濤神色一凝,說道:「既然是隋朝皇族後裔,且建立了小國,自不能向對待尋常海盜那樣對待他們,並且他們有兩萬多軍隊,後面還有三十多萬百姓,非是我們這一個旅的兵力所能夠拿得下。」

  「副旅長,你速速帶一個連的水師回金元島,向劉將軍和寇大人彙報這裡的情況,是派兵來援,武力征服這個所謂的大隋小國,還是撤兵,交由兩位大人定奪。」齊海濤說道。

  副旅長劉志偉敬禮稱是,然後帶一個連的水師快速起航離去。

  待劉志偉離開之後,齊海濤召集連長以上軍官,簡單將情況說明之後,並沒有繼續進軍島國深處,而是一邊派遣大量探子潛入島內打探情況,一邊開始在原敵防禦工事的基礎上,整修自己的防禦陣地,做好了在援兵來之前,堅守海岸港口陣地的準備。

  ……

  ……

  夏京。

  葉塵結束巡視,回到夏京當天,在禦書房中詳詳細細的看了上官冰雲帶領安全部對於胡三光、鄭豹被刺殺的調查報告,聽取了他在華陽縣和洮州沐佛節時遭受刺殺時的調查結果。所有的物證,以及抓獲的六名官員和二十多名探子被拷問的結果都指向宋國宰相李明軒。

  實事上,這個結果很有說服力。首先,李明軒此人擁有這樣的手段和智謀。其次,李明軒如今身為宋國宰相,擁有這樣的動機——他擔心祥符國會在宋國三分天下之時大舉進犯,所以才妄圖以這三次刺殺擾亂祥符國,讓葉塵和祥符國朝廷沒有精力或者短時間內沒有精力發兵進犯宋國。最後,李明軒身為掌控有聖堂一半勢力的二長老,個人手中掌握的潛伏力量頗為雄厚,再加上如今他在宋國又是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的二號人物,也擁有實力完成這三起刺殺。

  葉塵蹙著眉頭,沉思半晌,接受了這個調查結果,想起另外一件事情,說道:「有沒有查清楚,白子軒到底是為何突然投靠錢志尹,他的天機府怎麼就成了吳越國的天機府。」

  上官冰雲說道:「陛下,白子軒之所以突然投誠錢志尹,是因為那位神秘的鐵劍山莊主人的緣故。」

  葉塵眸中精光閃爍,說道:「那鐵劍山莊主人真的一劍刺傷了樓炎明,是半步先天強者?」

  上官冰雲說道:「陛下,當時奴婢處於昏迷狀態,據白子軒將軍所說,這是他親眼所見。所以,這鐵劍山莊主人多半就是半步先天強者。」

  葉塵眉頭緊緊蹙起,這天下間半步先天強者比皇帝還要稀罕,如今樓炎明死了,已知的便只剩下北方太平教的張無夢。不想這位神秘詭異的鐵劍山莊之主也是半步先天強者。但是絕不可能有半步先天強者憑空冒出來,而之前的生平事蹟卻查不出來。

  「此人一直戴著面具,顯然是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而且此人幫助錢志尹複國,顯然與吳越國皇族錢家關係極為親密,若非當年那女劍皇錢月禪進入那神秘洞穴之中的時候已經生命垂危,絕非天下任何良藥或者醫術所有醫治,朕真懷疑此人就是錢月禪所裝扮。」葉塵徐徐說道。

  上官冰雲說道:「會不會是錢家另外一個隱居某地的劍術大家,在這兩年中突然晉升為半步先天強者,然後出世來相助吳越王複國。」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12

第1088章 郵政

  葉塵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看來這種可能不是沒有。只是白子軒心智不俗,且無意官場功名,又怎麼會突然願意加入吳越國,成為吳越王的臣子。若說開國功臣,他本來也算是我祥符國開國功臣,且朕對他信任有加,而白家族人大半還都在夏京城,實在是沒有理由。」

  上官冰雲說道:「陛下,白滄海將軍也是這般想法,所以將奴婢救出,待奴婢傷勢好轉,便又去了江南,去找白子軒問個清楚。」

  葉塵搖了搖頭,這件事情中蹊蹺太多,說不出的地方,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

  「陛下,白家的人怎麼處理。」上官冰雲突然又問道。

  葉塵想了一下,說道:「只要白家人不離開夏京城,其他事情和以往一概不變,此事你們安全部負責去辦,朕會讓夏京府和城衛軍配合。」

  上官冰雲說道:「奴婢謹遵陛下旨意。」

  ……

  ……

  上官冰雲離開之後,已經在側殿等候一會的馬文韜和韓熙載、賈憲被葉塵召進了禦書房,三人到來是為了葉塵巡視期間提出的另一個惠之於民,利之於國的政策——郵政。

  葉塵吩咐辛石給三人賜了座,說道:「郵政的事情,方案準備的怎麼樣了?」

  韓熙載說道:「陛下放心,郵政實施的初步方案已經準備好。不過,為了萬全穩妥,臣以為還要再讓各地官府按照中書省之前下發的要求,核實調查一遍各州、縣的實際情況。待各州、縣實際情況報上來之後,臣等再討論研究一次,便可定下最終的實施方案,到時候再請陛下定奪。」

  葉塵微微頷首,表示滿意,說道:「韓相公行事向來穩重,考慮周全,如此處理最好不過。」

  「陛下提出郵政之策實乃華夏歷朝歷代數千年以來從未有之事,可謂是前無古人,但就因為是從未有過,所以施行起來不可不慎。」說到郵政,馬文韜就雙眼發光,興奮非常。「按照陛下的設想,我們以夏京為中心,以龍州、鹽州、蘭州、涼州、府州這五州城為節點,將我祥符國大小二十七個州,一百一十二個縣依託原有的官路、驛站、馬鋪,全部連成了一張大網。各縣每五日發一趟郵政馬車,至相鄰最近的縣城,快則一兩日,最遲五日亦可一往返;然後各縣皆聚於龍州等五城,每兩日發一次郵政馬車。如此施行郵政,可節省之人力物力,不可以勝計!此實是一大創舉,亦是一大德政!」

  葉塵含笑點頭,說道:「天下諸事,但凡新興,都會有許多意想不到的困難,卻不可掉以輕心。否則勞民耗錢,最後畫虎不成反類犬,好心卻辦了壞事,那可就不好了。」

  「陛下放心!」韓熙載自信滿滿地說道,「臣等豈能不知道輕重,此事如若推行成功,不知惠及多少百姓,便憑這一點,臣等一定會慎之又慎,力求周密。」

  「如此,朕便便放心了,戶部要抽取專款,儘快促成此事。」葉塵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他交由韓熙載和馬文韜各負責一塊,以兩人的能力他相信不會出什麼紕漏的。

  賈憲卻是苦笑一聲,說道:「陛下,臣初步預算了一下,做成此事至少需要三百萬兩銀子,如今財政傾向於部隊,陛下要求裝備部新近研發出的所有準備三個月內列裝部隊,卻是耗費了一半的財政,國庫銀子卻是不夠用了。」

  葉塵笑了笑,說道:「戶部銀子不夠,朕豈能不知,但賈愛卿難道不知道,郵政雖然剛開始要耗費不少錢,但一旦開始施行,這花出去的三百萬兩銀子恐怕不到半年時間便賺回來,而且以後每個月都會給朝廷賺數十萬兩銀子。若是全面推廣開,在朕看來,不亞於另一個玻璃廠給朝廷所賺之錢。」

  賈憲和馬文韜、韓熙載三人聽了之後,頓時眼睛一亮,他們之前雖然對於郵政能夠盈利有所認識,但是卻是沒有想到會這麼賺錢,不過陛下是什麼人,陛下說很能賺錢,那定然是朝廷的另一個搖錢樹。

  葉塵此次巡視天下,注意到一件事情,所以才在剛剛結束巡視,回到夏京之後,便借鑒後世郵政、快遞系統,結合祥符國的實際情況和當世條件,定下了郵政之策。

  葉塵發現,官府差役一年到頭,每個月每個季度都有一項主要的工作,就是押送物品或者遞送文書。這些物品文書,或者是發往他縣,或者是發往州府,又或者是發往夏京,每每有一次這樣的任務,就要專門派人去押送,這個過程中差旅費實是一項很大的開支,且這些差役在路上不緊不急的大有人在,若不是朝廷點明的重要急件的物品文書,從夏京到瓜州即使走上數月半年時間也並非不可能。至於百姓信件和物品,只能託付給商隊或者鏢局、車馬行順帶,這先不說容易丟失,且這種機會少之又少。葉塵根本不需要深思或者調查,便知道百姓急需郵政之策的施行,且一旦施行,百姓方便不說,朝廷不但節省下這方面開支,而且會是一項極大的收入。

  這件事情或許歷朝歷代早就有不少有識之士發現了,但顯然解決不了。有些時候放在後世很普通,看似很簡單的一個策略,一個辦法,經歷上千年,乃至數千年人們思想沉澱,才會出現。

  所以,當葉塵詳細的向馬文韜、韓熙載等人解釋了郵政之策後,眾人頓時驚喜莫名,一個個心中暗歎陛下不愧是陛下,立國之前不說,立國這兩年多,祥符學院、軍事學院、中小學的開辦,針對工匠開辦的技校,善人榜的設置,民事研究司、農事研究司,武器裝備研究司,軍隊一次次的改革,以及玻璃、水泥、紅磚等等既改變天下民生,又給朝廷創造一個個大財路。當然,武器裝備基地裡面的那些廠房工坊的出現也是離不開陛下指點。這一個個奇蹟的出現,使得朝廷上下,包括近千萬的百姓,都已經認為陛下創造奇蹟乃是理所當然。在這種想法認識下,葉塵再提出郵政之策,雖然令朝廷上下驚喜,但卻已經見慣不怪了。

  其實如今不管是宋國,還是祥符國,驛站郵傳制度,己經十分發達,官道通暢,官道之上,有驛站與馬鋪,為沿途行者提供補給。葉塵只是決定利用這些原本成熟的系統,在各個城市來設立郵局,定期發出馬車或者是牛車,前往附近的城市,再從那個城市轉車,到另外的城市,最後集中到五個較大,且交通要點上的城市。然後這五個較大的城市,再將物品運往附近各地。

  採用這樣的辦法,雖然沒有一些大戶和豪門派專人押送那麼快捷,但多花費的時間有限,節省下來的人為和物力,卻是極為不菲。在葉塵設想之中,除了軍事上的通信以及極其重要的公文與非常大宗的運輸不能使用這個系統之外,大部分的傳輸任務,都可以用這個系統來解決。

  為此,在葉塵的計畫之中,在中書省六部中的商部下面成立一個郵政司,從各部抽調相應官員幹吏,具體郵差則是面向民間百姓進生招聘,退役士兵將會優先被聘用,然後進行一定的培訓。甚至葉塵的計畫之中,待郵政系統逐漸成熟完善之後,還可以在郵政系統中不光是運送物品和信件,還可以拉運人員,和後世班車類似,這樣一來,又給朝廷創造一個生財之道。

  此外,葉塵還知道郵政網路一旦建成,且鋪設至全國之後,發展勢頭必然會很猛,在上面所說之外,而且也會促進地方之間的交流。

  不過,這樣一個前所未有的系統,除了葉塵心中清楚具體是什麼情況,最終會發展成什麼之外,具體負責籌辦此事的馬文韜、韓熙載等人,也只是隱隱感覺這個系統非比尋常而已,具體情況卻只能大體想像猜測。

  只要一想起當初陛下在朝會上向群臣提出郵政之策時,文武在官驚歎震服的神情,馬文韜和韓熙載就會覺得,這樣一個利國利民,且又財源廣進的絕妙構想,他們若不能將它完美的做好,反而砸在自己手上,他們簡直就會成為上愧對國家朝廷,下無顏對百姓萬民的千古罪人。

  因此,本來暗中勾心鬥角的馬文韜和韓熙載在這件事情上空前達成默契,朝廷全力運轉,抽調各部一大批精幹官吏們,盡可能的詳細統計了全國各州縣每年押送物品、送遞文書都要花費的人力與財力,又調查了各州縣之間的官路與沿途的驛館馬鋪等設施,再根據路途遠近、人口多少、居民財富、物流大小,來設計了五個較大的中轉城市,務求使每一個城市的物品,能通過最短的路途,到達每個地方。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13

第1089章 傳國玉璽

  天下間再次進入了短時間休養生息的狀態之中,宋國、吳國和吳越國需要養精蓄銳,準備下一階段的進攻或者防禦,而祥符國和遼國,乃至大理都是暗暗準備征戰天下或者分一塊蛋糕。

  只是,宋國朝廷對吳國兩次發兵無功而返,甚至吃了一些敗仗,讓天下各個勢力突然發現,原來宋國已經遠沒有了宋太祖和傳奇皇帝葉塵在的時候那般強大。

  趙德昭,乃至李明軒都不敢想像,如果他們發兵攻打吳國之時,遼國數十萬鐵騎突然南下,祥符國二十萬大軍突然東進,即使北有趙贊,西有黨進,及這兩個良將和其麾下十萬精銳大軍。但他們能夠擋得住如今天下間最強大的兩個國家的軍隊?即使他們能夠擋得住,宋國的財政卻也難以支持三面開戰。

  所以,為了能夠近快囤積大量糧食和武器裝備,讓朝廷有錢可用。趙德昭聽取了李明軒的建議,適當的提升了農稅,極大的增加了商稅。李明軒也好,呂餘慶也罷,甚至趙德昭本人,都知道「民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肆無忌憚提升稅收的弊端,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因為他們沒有葉塵那般聚財的手段,如今失去最為富庶的江南,再加上這兩年多以來三次與祥符國開戰的慘敗,年前與吳國開戰的慘敗,將宋國國庫已經耗空不說,軍隊方面也是傷筋動骨。

  ……

  ……

  南海,金元島,亦是祥符國遠在海外的金元州府,議事廳。

  寇準和劉金元看著牆上那寬長寬六尺的大地圖,這張圖出自寇準從祥符國帶來的祥符學院一名學習地理的學生,上面各個勢力標注得很清楚,以金元島往北,和原倭國,如今祥符國倭州,快要連成一條線的水師基地,更是分為惹眼。

  兩人分析著當前大陸上天下形勢,商議著水師在什麼時候派出大軍登陸大陸才能更好的配合祥符國本國陸軍征戰天下?又從何處登陸最符合戰略要求?祥符國遠在十數萬里之外,來往通信不便,寇準只能按照來之前葉塵所提的大體戰略思想進行配合,所以他們每一次行動的分析判斷便顯得尤為重要。

  已經儼然成為海上霸主的金元州文武主官說到開心之處,時時傳出自信的笑聲。短短大半年時間,寇準變化也很大,執政一方,獨掌一方大權,讓他氣息更加沉穩、內斂,眸中神色沒有了原來的自信和鋒芒,有的只是難以側度的幽深。在本來歷史上會成為宋朝一代名相的寇準,在葉塵加以後世一些學識觀點的精心培養,且有意由小到大的磨練和鍛造之下,六年的時間,使得本身所擁有的非凡潛質終於漸漸被開發出來,有了獨當一面的封疆大吏能力,甚至已經打下了宰執天下深厚基礎。

  只是前天從大陸安全部傳來消息中提到「水兒失蹤,至今未尋回」的消息,讓寇準心中一直很憂心,但卻只能望洋歎氣。

  「老師都找不會水兒,即使我在大陸,又能怎樣?」

  「或許是水兒這丫頭自己不想回到老師的身邊。」

  心中正在暗忖,有親兵進來稟報:「寇大人,大帥,蘇大人帶一名水師大都校有急事求見。」

  二人對視一眼,寇準說道:「讓他們進來。」

  親兵口中的蘇大人便是蘇增書,當年劉金元大江幫的軍師,後來華夏衛府南府情報分析部司使,如今金元州水師參謀長,還兼安全部在金元州分部司使,負責所有情報事宜,手中權力極大,算是金元州僅次於寇準和劉金元的第三號人物。一般情況下,沒有什麼重要事情他是不會親自送情報過來的,更不會帶一名水師軍官過來。

  「寇大人,將軍!」蘇增書神色有些鄭重帶著一名水師大都校走了進來,向二人行禮。

  寇準和劉金元一看清蘇增書旁邊之人,不由心中一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負責在外面開拓水師基地的第一旅的副旅長劉志偉。但後者此時卻出現在此處,前面又說是緊急軍情,什麼樣的軍情讓副旅長不遠千里親自跑回來,難道是遠征水師第一旅出了什麼事?

  「下官劉志偉拜見寇大人和大帥!」劉志偉大禮參拜。

  「不用多禮,起來吧!」寇準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緊張之色。旁邊劉金元也點了點頭。

  「多謝大人和大帥!」劉志偉爬了起來。

  這個過程中寇準目不轉睛地看著劉志偉,見劉志偉神色之中並無緊張著急之色,更是心下大定。

  「劉副旅長,齊海濤專程讓你回來,到底是何要緊之事?」寇準讓劉志偉坐下,且讓人上了茶水後,這才問道。

  劉志偉當下便將如何發現那座大島的船隊黑吃黑,又如何一路追蹤,發現了那座島,然後又如何攻下島上港口,發現島上竟然是三百多年前大隋朝皇族後裔的事情說了一遍。

  初時,寇準和劉金元雖然吃了一驚,但並沒有什麼,只是想著要至少加派五個旅,才能將對方拿下。但寇準不知道突然想起了什麼,猛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且神色激動,雙眼亮的嚇人。

  寇準雖然年輕,但眾人從未見過寇準如此失態,所以他們的心也一下子跟著提到了嗓子眼。

  「寇大人想起了何事,竟致失態。」劉金元忍不住問道。

  此時,寇準深吸一口氣,徐徐地坐下,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但卻鄭重無比地說道:「我懷疑那隋朝皇族後裔手中有傳國玉璽!」

  劉金元和劉志偉愣了一下,唯有同時讀書人的蘇增書身體一震,眸中射出精光。

  劉志偉更是疑惑道:「玉璽不是在宋帝手中嗎?」

  寇準搖了搖頭道:「如今天下玉璽何止宋帝手中有。遼國、吳國、吳越國,乃至大理國,以及陛下手中都有玉璽。但這些玉璽都不是傳國玉璽。」

  「真正的傳國玉璽是自中原出現第一個皇帝秦始皇開始,就成為中國皇帝的信物。歷代帝王皆以得此璽為符應,視為國之重器。凡登大位而無此璽者,總覺得有些底氣不足,宋太祖趙匡胤稱帝時自稱生平最大憾事便是少傳國之璽。這樣的寶物,自然不是等閒金珠玉寶可以比擬的,它的價值,已經遠遠超出了這塊寶玉本身億萬倍。早有傳言說唐朝玉璽雖然樣式和印字與傳國玉璽都相仿,但也只是仿造的傳國玉璽。後面其他諸國玉璽更是連仿造都不算。比如遼國是一尊螭龍為紐的玉璽,這枚玉璽印字是『昊天之命,皇帝壽昌』,來自當年的晉國。昔日,契丹太宗皇帝提兵南下,滅晉國,得其國璽,從此奉為契丹的傳國玉璽。而當時晉之餘孽衍生了漢國,漢之一支誕生了周國,而周又易幟變成了宋,所以宋國的玉璽同樣的不是真正的傳國玉璽。最主要的是,傳說在當年唐朝李氏立國,隋朝滅亡之際,隋朝一位皇子神秘失蹤,隋朝傳自前朝的傳國玉璽也隨之失蹤。」

  寇準一口氣將他所知道歷史典故說完,蘇增書、劉金元、劉志偉終於明白了傳國玉璽的重要性,也大體明白了寇準剛才為何那般激動失態的原因。

  「寇大人,難道你懷疑傳國玉璽在這些隋朝皇族後裔身上……」劉金元將眾人心中的猜測說了出來。

  寇準點點頭,說道:「沒錯,若是這島上之人真的是隋朝皇族後裔,那傳國玉璽很可能就在他們身上。諸位應該知道傳國玉璽對一個王朝的重要性,特別是所擁有的不可替代的重要意義。所謂君權神授,而傳國玉璽歷經一千多年,每一次朝代更迭,他必然是爭奪的重要目標。誰拿到他,誰就有了道義上的正統地位。」

  「天佑陛下,陛下乃真命天子。」一邊的劉金元大聲說道。

  看到眾人已經明白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原委,寇準心中卻已經恢復平靜,重新坐了下來,對也已經站了起來的眾人說道:「大家都坐下吧,那島上有沒有傳國玉璽還不一定呢!更何況,就算有,那也要先將此島拿下再說。」

  劉金元忍不住說道:「傳國玉璽固然非常重要,但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實力,如那隋朝當年雖然手中擁有傳國玉璽,不也是傳了兩代,便被滅國,留有一支後裔遠逃海外,自囚於海島之上。」

  寇準搖了搖頭,說道:「劉將軍所言固然在理,但若我們祥符國實力夠強,若是再有了這傳世玉璽,那便是錦上添花,陛下發兵征戰天下,取大宋,便名正言順,到時候,只要亮出這件東西,天下士子歸心不遠矣。劉將軍應該知道,陛下因為當年是反叛宋國,至今中原和江南不少士子都不願意向陛下稱臣。但若是有了傳國玉璽,那便不一樣了。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拿下這隋朝皇族後裔控制的大島。」
waterkcl 發表於 2019-5-5 10:14

第1090章 談判

  「寇大人,劉將軍,如今我們旅已經消滅了他們的水師,攻上了岸,但是島上軍力頗強,我們只有五千兵力,難以拿下此島,所以下官才來求援。」劉志偉適時說道。

  「既然這傳國玉璽這般重要,那本帥親自去一趟,帶領水師五個旅過去,一舉將那隋島拿下。」劉金元鏘然有聲地說道。

  「不錯,大帥帶五個旅加上齊海濤五千人馬,已經出動三萬水師,要拿下那隋島輕而易舉。」蘇增書也信心滿滿地說道。

  寇準搖了搖頭,說道:「不!劉將軍坐鎮金元島,這一次我親自去。」

  ……

  ……

  鋒利的刀刃輕而易舉地破開對手的肚腹,溫熱的液體噴出,手上感覺有些滑膩,水師步兵一旅陸戰營營長魏寶強面無表情地將染滿鮮血的手身上隨意擦拭了一下,一腳踢開已變成屍體的對手,仰著看了一眼前方。

  戰場上的血腥味很濃,但魏寶強卻已聞不到,這些天來,每天都處在這種濃郁的氣味下,嗅覺早已習以為常,正如茅坑裡呆得太久,便再也聞不到臭味了一般無二。

  海港攻防戰並沒有打上多久,人海戰術並不是每一次戰事中都有效的,當一架架巨型拋石機和槍弩機,以及十數架百發弩車被搬到防線上,面對著裝備簡陋的島軍,恐怖的遠程攻擊展開之後,以島軍上軍隊的裝備,一次次進攻除了留下數百,乃至上千具屍體之外,沒有任何意義。

  五千人要想征服這個擁有近三萬軍隊,二十多萬百姓的小隋國的確是不可能,但是依仗著強大的恐怖武器,只是短時間內守住港口防線,卻是遊刃有餘。當然,若是時間一長,拋石機所用火藥包和石彈,以及槍弩機和百發弩所用弩槍和弩箭消耗完,且對方若是不計損失依靠人海戰術一次次來攻,那最後結果卻是難料。所以,雖然一次次輕鬆擊退島軍,但是齊海濤一直沒有下令衝出防線,主動發動攻擊。

  齊海濤站要塞頂上,看著要塞之下的士兵沉默地收拾著戰場,抬走陣亡的,受傷的戰友,將射出去的羽箭、弩箭一根根回收,將拋射出去的石彈一塊塊抬回。對手的屍體被堆放一起,再放上木柴,淋上油脂,點燃火頭,付之一炬。

  春夏之交,正是瘟疫橫行的季節,一場戰事結束之後,不管是敵我雙方,戰死的屍體都迅速地被火化,金元州水師陣亡的士兵骨灰被收起來,放進一個個刻上名字的小木盒之中,準備日後送回金元州,葬入寇準剛剛讓人修建沒有多久的烈士陵園。

  這個小隋國的戰鬥意志比以前碰到的海盜強了不是一點半點,短短二十來天時間,他們死傷近千人,當然對方死傷是他們的四五倍。還好他們目前沒有繼續向島內腹地進攻,據探子回報,這個小隋國幾乎所有的子民都已集中到了他們的都城附近,近三十萬人正夜以繼日的構築防線。齊海濤、魏寶強等全旅上下都相信,他們若是打到島內那被小隋國命名為長安的小小京城,對方的抵抗恐怕更為激烈,從而他們的死傷也就會更大。

  「旅長!」身後傳來呼喊聲,魏寶強來到防線中最大的一個要塞頂部,向齊海濤敬了軍禮。

  「敵我傷亡如何?」齊海濤問道。

  「回稟旅長,我軍剛才戰死二十一人,受傷十三人,敵軍死傷四百七十多人。」如此戰績,魏寶強臉上卻是沒有什麼欣喜之色。

  齊海濤手中望遠鏡可以看到,近十里之外,那座小鎮子上,隱隱約約又有數千人的島上軍隊來援了。

  「讓各營連抓緊時間休息,明天的戰鬥可能更加激烈。」齊海濤拿下手中望遠鏡,說道。

  他話音剛落,忽然遠處傳來急驟的馬蹄聲,兩人抬起頭,看見從海港方向,一匹駿馬如飛而來,來者背插紅旗,一看就知道是傳令兵。按照金元島水師編制要求,每個旅有五百戰馬養在船上,登陸之後,由陸戰營出五百人可化成五百騎兵,所以出現戰馬並不意外。

  二人聞聲,轉頭看去,不由精神一振。

  傳令兵飛馬來到要塞下,翻身下馬,大步流星地奔上要塞頂部,敬禮,大聲說道:「旅長!我們援兵來了。」

  「來了多少人?」齊海濤興奮的問道。

  「啟稟旅長,來了五個旅,共兩萬五千人,蘇參謀長帶大軍來的。」傳令兵興奮地道。

  齊海濤和魏寶強對視一眼,看來寇大人和大帥對這什麼小隋島非常重視。也是!這什麼小隋國距離他們新設的兩個軍事基地太近,留下他們在後方,他日若是大軍登上大陸作戰,豈不是如芒在背。

  沒過多久,兩人快馬返回海港,旋即被一隻小船接上了一隻七千料的戰艦,這是金元州水師軍團參謀長蘇增書的座艦,同樣以蘇增書的名字命名,為增書號。

  此時,增書號寬敞的會議室內,蘇增書與另一位文官打扮的人正在研究水師一旅這些天通過探子打探回來的情報畫出來的簡略地圖,旁邊其他五個旅長也在低聲交談。兩人跨進艙室,傳令兵不認得那名文官,劉海濤和魏寶強卻是認得的,來人竟然是如今金元州的最高執政寇準寇大人。

  「見過寇大人,見過參謀長!」齊海濤和魏寶強連忙向兩人敬禮,問好。

  寇準與蘇增書兩人都客氣的站了起來,後者回了軍禮,寇準說道:「齊旅長、魏營長辛苦了。」

  齊海濤和魏寶強趕緊齊聲說道:「多謝寇大人,這是下官本職。」

  「齊旅長和魏營長剛剛從前線回來,具體的前線戰事,我們還是讓他們先說說吧!」蘇增書直接說道。

  「是!」齊海濤恭敬說道。然後簡略地將前線戰事敘述了遍,最後又道:「寇大人,蘇參謀長,現前往那小隋國核心小長安城的路上,遍佈小型要塞,而駐守這些要塞的,除了這島上正規部隊之外,還有一部分是島上的當地百姓,戰力雖然不強,但抵抗意志卻格外強烈,我們也試過勸降,但幾乎沒有多少效果!」

  寇準眉頭蹙起,說道:「齊旅長言下之意,是說要想拿下這小隋島,我軍損失也必然會不小。」

  齊海濤說道:「下官正是此意。」

  寇準有些感慨地說道:「看來數百年前這位隋朝皇子逃到此處的時候,帶了不少世家文官和武將在身邊。此島雖小,但經過三百年來的發展,卻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一個國家了。所以,軍隊能有如此抵抗意志,且能夠讓百姓全民皆兵也算正常。」

  聽到寇準讚揚對手,眾水師將官面面相覷,一時不解其意,不知說什麼好。

  而寇準說到這裡,頓了一下,說道:「既然不是蠻夷之輩,且國雖小,但也算是一國朝政,那便可以通過談判解決問題。」

  「不錯!」蘇增書介面道:「這些天齊海濤帶領第一旅已經將我們強大的武力展現出來,如今我們又增援五倍的兵力,給對方定是極大的威懾,想必對方主事的人也是心生恐慌。正是談判的最佳時期。」

  寇準點頭道:「蘇參謀長所言極是,這島上也算是延續著隋朝皇族逃亡海外的小朝廷,那必定就不缺乏成熟的政治家,利害得失必然是看得很清楚的。說不定前期對方拼命的抵抗正是他們借機展現自己的能力,來提高自己談判桌上的籌碼而已!」

  蘇增書目光掃過全場,略一猶豫,說道:「寇大人,不如由下官先去和對方談判。」

  齊海濤等幾個旅長頓時搶著說道:「參謀長,這些天對方死在我們手中已經有四五千人,去談判的人恐怕凶多吉少,有去無回。不如由屬下去和對方談判。」

  其他幾個旅長也紛紛表示願意去談判,蘇增書笑了笑,說道:「你們一個個打仗還行,只是去和人家談判,你們有這個本事?」

  齊海濤等人頓時語塞,但還有一個旅長不死心,說道:「寇大人和參謀長可以先指教我們去了說什麼便是了。」

  蘇增書搖頭道:「不行!我們之前和對方沒有任何接觸,雖然有些猜測,但對方會提出什麼條件,擁有什麼底牌,我們一無所知,你們去了可沒有該有的應變能力。」

  幾個旅長不再說話,寇準說道:「蘇參謀長所言極是,只是此事事關傳國玉璽,實在是關係重大,直接和那小隋國皇帝談判,萬一對方一口拒絕,或者對方性格固執,便沒有了和平解決的迴旋餘地。所以,先打探清楚他們這個小朝廷中有哪些能夠左右朝政的大臣,私下裡想辦法和這些人聯繫上,然後與其接觸,威逼利誘將其拿下再說。」

  蘇增書、齊海濤等人頓時眼睛一亮,紛紛點頭,這的確是穩妥之計。

  寇準緊接著說道:「而且此事,只有我親自去,才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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