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璉二爺的科舉之路 作者:七年玉/風紀櫻落 (已完成)

 
q0005551 2019-2-4 17:10:21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3 47884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19:07
第一百回

    十一月二十日,萬事諸宜的大吉大利的日子。

    今天是賈元春嫁給四皇子成為側妃的日子。

    天還沒亮,賈府就變得熱鬧起來。

    賈元春一大早起來沐浴更衣,然後梳妝打扮。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賈元春的目光變得有些恍惚,覺得有一種不真實,還在做夢的感覺。

    腦子裏不覺地浮現從小到大的情形,一幕幕地清晰地浮現。她才發現她以前一直以來是為家人而活的,就算進宮選秀女,也不是她自己的意思, 而是為了父母和祖母才進宮的。

    這一次,她要為自己而活,為自己努力,讓自己活得更好一點。

    賈元春原本恍惚地目光,忽然變得非常堅定和銳利。從今天起,晉王爺是她最大的依靠。為了讓自己成為妃子,她會想辦法幫助晉王爺。這不是為了晉王爺,而是為了她自己。她要拿回原本就屬於她的東西, 成為身份尊貴的皇妃, 讓這段時間看不起她,笑話她的人,跪在她面前給她請安。

    正在給賈元春梳妝的宮女和嬤嬤忽然感覺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壓,心頭一凜,望著賈元春的目光帶著震驚和敬畏。

    此時,她們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這個側妃不簡單,身上的氣勢太強了。

    和賈府的忙忙碌碌相比,六元府就清閒多了。

    賈璉準時起床,繞著院子跑步,一邊跑,一邊在心裏計劃著什麼。他打算等賈元春回門後,就開始收拾王夫人。

    他要讓王夫人無法去尼姑庵靜養,要讓王夫人去天牢靜養幾天,然後償命。

    賈璉鍛煉完身體,莊鏡容他們都起來了。

    今天賈元春嫁人,他們一家人都要去賈府。因為賈珠死了,賈璉就承擔起送賈元春去晉王府的責任。

    一家人剛用完早膳,賈府那邊就派人來請他們了。

    賈元春成親的吉時在早上,在巳時初,也就是早上九點。所以,賈璉他們要早點過去。

    來到賈府,賈璉一家人先去給賈母請安。

    賈母現在對賈璉他們一家非常的和顏悅色,看到他們一家人來,臉上立馬露出一個燦爛地笑容。

    請完安,就把莊鏡容叫到身邊,賈母拉著莊鏡容的手,慈愛地和她說話。

    看到這副情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莊鏡容是賈母的親孫女。

    和莊鏡容說完話,賈母又和賈璉說了些話。

    「璉哥兒,這次晉王爺娶元春做側妃,多虧了你,祖母要跟你說一聲謝謝,不然元春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祖母,晉王爺並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要娶大姐,而是大姐自己本身優秀。」每次聽到四皇子是看在他的面子才娶賈元春,他就一肚子火。

    賈母聽到賈璉這麼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你這孩子什麼時候變得會這麼說話呢?」

    「我說的是實話,是大姐自己優秀才被晉王爺看中,而不是因為我。」這筆賬,他記下來,以後一定找四皇子算。

    賈敏剛從賈元春那裏回來,聽到賈璉的這句話,笑了起來:「璉哥兒,這句話說得真叫人愛聽。」

    賈璉和莊鏡容站起身來,朝賈敏行了個禮。

    「敏兒,元春那邊怎麼樣,沒有遺漏什麼吧?」賈母早上派賈敏去賈元春那邊看看,她怕賈元春身邊的嬤嬤和丫鬟因為忙碌而遺忘掉東西。

    「我仔細地詢問過了,也一一核對了,沒有遺漏什麼東西,母親就放心吧。」

    聽到賈敏這麼說,賈母心裏頓時就放心了。

    「元春怎麼樣?」

    「她很鎮定。」賈敏對賈元春這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很是驚異,要知道每個姑娘在嫁人的時候都會緊張、害怕、不安、喜悅、興奮、期待,但是元春卻沒有,沒有任何的害怕和不安,也沒有激動期待,有的只有平靜。平靜地太過不正常,這讓她心裏有些擔心。

    「那孩子一向沉得住氣。」賈母笑地一臉欣慰,「妝畫得怎麼樣了,吉時快要到了,能趕得上吧?」

    「已經畫好了,現在就在等吉時。」

    「鏡容,還有老大家的,跟我一起去看看元春。」賈母望著賈赦和賈璉,笑著說,「你們父子倆就先在這裏坐一會。」

    「是。」

    賈母帶著邢夫人,還有莊鏡容去了賈元春的屋子。

    賈元春已經化好妝,穿好嫁衣,坐在床邊,安靜地等待著吉時的到來。

    看到賈元春一副新娘子的模樣,賈母的眼眶不由地紅了,眼角微微濕潤。

    「元春……」

    「祖母。」

    賈母握著賈元春的手說了很多,大概就是嫁人後要好好照顧自己,也要好好伺候晉王爺,爭取早點給晉王爺生下一個孩子,畢竟在皇家,母憑子貴,有了一個孩子,賈元春這一輩子都有依靠了。

    莊鏡容跟賈元春說了一些祝福話,邢夫人不鹹不淡地說了幾句恭喜的話。

    「鏡容,我嫁進王府,以後出門不太方便,希望你以後能經常來晉王府看我。」賈元春緊緊握著莊鏡容的手,看著莊鏡容的目光帶著期盼。

    莊鏡容心裏猶豫了下,最後還是點點頭答應了:「有時間的話,我去看望大姐的。」其實,大姐心裏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經常去晉王府看望她,畢竟晉王府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而且大姐只是側妃,不是正妃,娘家人只能偶爾去看望一次。

    見莊鏡容答應了,賈元春眼裏立馬有了璀璨的光芒,滿臉喜悅地說道:「鏡容,我就知道你最好。」

    莊鏡容對此,只能笑笑。

    見王夫人來了,賈母冷冷地望著她,語氣裏充滿警告:「今天是元春的大喜日子,你不要給我亂來,惹事生非。不然,我立馬就讓政兒把你休了。」

    王夫人聽到這句話,心裏猛地一縮,眼裏閃過一抹憤怒,不過臉上卻露出討好地笑容:「母親,今天是元春的大喜日子,我怎麼可能胡來。」

    賈母板著臉說:「你知道就好。」

    「母親,我有些話要跟元春說。」

    賈母猜到應該是那方面的事情,帶著莊鏡容他們離開了。

    王夫人先跟賈元春說一些作為人婦的責任,又跟賈元春說了一些後宅的事情,最後拿出一本書遞給賈元春,讓她自己好好地看看。

    等王夫人離開,賈元春打開書,看到書裏的插畫,一張白皙的臉頓時染上紅暈。

    很快,吉時到了,晉王府的人來娶親了。

    因為賈元春是側妃,所以按照規矩,四皇子是不會親自上門來娶親的。如果是王妃,四皇子就要作為新郎官親自上門娶親了。

    賈璉走進賈元春的屋子,先跟賈元春到了一聲喜,接著又說了幾句祝福話,然後蹲在賈元春的面前。

    「大姐,我送你出門!」

    賈元春趴在賈璉的後背上,雙手摟著賈璉的脖子。

    賈璉背起賈元春,就聽到賈元春在他的耳邊說道:「璉弟,謝謝你!」

    「大姐,不用謝!」

    王夫人站在一旁,看到賈璉背著賈元春,眼裏閃過一抹恨意。如果不是賈璉害死了珠哥兒,元春今天出嫁,應該是珠哥兒背著元春出門。

    感覺到一股刺骨地視線,賈璉偏過頭望了過去,看到王夫人眼裏的殺意,對王夫人冰冷地一笑。

    賈璉突然轉過頭來,王夫人心裏嚇了一跳,眼裏的殺意來不及收回去。當她看到賈璉對她似笑非笑,一股寒意驀地從心底湧出來。

    大概是被賈璉的眼神嚇到了,一股不祥地預感在心裏蔓延,讓王夫人莫名地害怕了起來。

    賈璉背著賈元春,把賈元春送進了花轎。

    一系列的規矩後,花轎起轎,賈璉作為新娘子的弟弟,要跟著花轎一起去晉王府的。

    莊鏡容他們就不用跟過去了。

    四皇子娶賈元春為側妃,引來了京城裏很多來百姓來觀看。

    見賈家陪嫁的嫁妝有一百抬,京城的老百姓非常震驚,沒想到賈府這麼有錢。只是一個側妃,居然有一百抬嫁妝,真是大手筆。

    看到賈璉跟在陪嫁隊伍中,京城的老百姓們唏噓不已。賈府那麼對待賈大人,賈大人居然願意送賈元春出門,賈大人真是一個好人啊。

    好久沒有看到賈璉的京城姑娘們,看到賈璉都非常地興奮地,非常熱情地喊著賈璉的名字,向賈璉表白。

    看到這一幕,賈璉哭笑不得,他都成親了,這些姑娘們怎麼還這麼熱情大膽。

    此時,晉王府,四皇子早已換上一身喜服,站在大廳裏,不停地走來走去,一直問花轎來了沒有。

    其他人看到四皇子這副焦急地模樣,都以為他在等賈元春,心裏都非常驚詫,晉王爺好像很喜歡賈大人的這個堂姐。

    知道真相的林少雄,看到四皇子這副捉急地模樣,心裏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王爺在等的不是今天要娶的側妃,而是側妃的堂弟賈璉賈大人。

    「王爺,花轎來了。」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到大廳來。

    四皇子聽到這話,眼裏閃過一喜,急忙地從大廳裏走了出去,如果不是不能跑,估計他會飛快地跑到大門口。

    以最快的速度地走到大門口,他一眼就看到站在花轎旁的賈璉,目光不由地變得癡迷。

    賈璉今天是一身青綠色繡著翠竹的衣服,站在紅色花轎旁真的非常顯眼。因為他不是新郎,不能穿紅色,就穿了綠色。在古代,紅色和綠色都是吉利的顏色。

    四皇子目光癡癡地望著賈璉,像是要把賈璉的樣子深深地刻在眼裏、腦子裏、心裏、靈魂裏。

    在場所有人見四皇子呆呆地望著花轎,以為他望地是花轎裏的賈元春,心裏都非常吃驚,看王爺這幅樣子,好像很喜歡大小姐。

    賈璉感覺到四皇子的視線,覺得這股視線的存在感太強,他不由地抬眸望了過去。雖然隔得很遠,看不清四皇子的眼神,但是賈璉能感覺到四皇子望著他的視線太過灼熱,像是要把他燒著一樣。

    一開始,他覺得是錯覺,四皇子怎麼可能用火熱地眼神望著他。賈璉後退了幾步,感覺到那股視線依舊黏在他的身上。可以十分確定,四皇子望地的人是他,不是賈元春。

    四皇子這個眼神好像不對,哪有哪個男人用火熱地目光盯著另一個男人。還是四皇子以為他會支持他,所以變得非常激動?

    賈璉是個直男,上輩子身邊沒有人是同性戀,所以沒有把四皇子異常的目光想到這方面。

    晉王府的總管開口提醒四皇子吉時到了,該讓花轎進門了。

    因為賈元春是側妃,所以她的花轎只能從晉王府的側門進去。

    花轎抬到庭院,一番規矩後,賈元春被嬤嬤和丫鬟扶了出來。

    四皇子此時對總管吩咐道,讓他們好好招待賈璉他們。

    交代完,四皇子才接過紅帶,開始行禮。

    行完一系列的禮儀後,四皇子就迫不及地跑到賈璉他們所在的房間。

    這次送賈元春,不止賈璉來了,賈蓉他們幾個小的也來了,此時正在喝酒吃飯。

    見四皇子來了,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站起身向四皇子行禮。

    四皇子一雙眼放在賈璉身上,其他人自動地被他忽略了。

    「賈璉……」四皇子的嗓音有些嘶啞。

    賈璉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疏離地叫道:「王爺!」

    四皇子笑著說:「叫錯了,你應該叫我一聲姐夫,從今天起我是你的姐夫。」想到賈璉喊他姐夫,他心裏就變得異常地火熱。

    賈璉聽到這話,在心裏冷笑兩聲,姐夫,姐夫泥煤。

    「王爺身份尊貴,微臣不敢。」

    四皇子抬手拍了下賈璉的肩膀,用不容拒絕地口氣說:「從今天起,我們是一家人,你該叫我一聲姐夫。」

    賈璉聽到這話,嘴角邊的僵硬,然後低下頭說:「臣不敢!」打死他,他也不會叫四皇子一聲姐夫。

    「叫我一聲姐夫就這麼難?」

    「王爺身份尊貴,臣不敢逾越。」

    「我允許你逾越。」

    賈璉保護著低頭的姿勢,聲音不卑不亢:「臣不能壞了規矩,請王爺見諒!」

    四皇子見賈璉這麼堅持,也不好再說什麼,「算了,這次就放過你,等你以後熟悉了,一定叫我一聲姐夫。」說完,伸手攬住賈璉的肩膀,「感謝你今天來送元春,我敬你幾杯。」

    賈璉被摟的很不自在,用了個巧勁,從四皇子的手下掙脫了出來,然後退到一旁,與四皇子保持一段距離,語氣非常恭敬地說道:「王爺,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應該由臣和臣的小輩們敬您。」

    四皇子眼裏閃過一抹可惜,隨即雙眼含笑地望著賈璉:「你們今天是客,應該我來敬你們。」

    「不敢。」賈璉使了個眼神,讓賈蓉他們趕快舉起酒杯,「臣等敬王爺,祝王爺和大姐百年好合!」

    「謝謝!」四皇子喝完賈璉他們敬的酒,然後他自己舉杯感謝賈璉他們。

    四皇子一直沒有來庭院,晉王府的總管只好過來請他過去。

    他並不想去庭院,只想留下來和賈璉繼續喝酒,但是庭院裏有不少客人,不去不行。臨走的時候,他再三叮囑:「賈璉,你們好好喝,千萬不要拘束。」

    「是,王爺。」

    四皇子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然後對林少雄吩咐道:「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一定把賈璉給本王灌醉。」

    林少雄聽到這個命令,驚得眼珠子都快要從眼眶裏掉出來,神色驚悚,語氣不敢置信:「王爺,您……您現在不能對賈大人出手……」王爺是瘋了,居然在今天要對賈大人下手!

    四皇子見林少雄這副模樣,就知道他想歪了,冷冷地斜了他一眼:「你在想什麼,本王讓你灌醉賈璉,只是想讓賈璉多留一段時間,讓我有個時間和他獨處一下。」

    林少雄聞言,心想還不是一樣。王爺您想和賈大人獨處,還不是要對賈大人下手麼。

    「屬下知道了。」

    「如果沒有灌醉賈璉,本王……」四皇子冷哼一聲,「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林少雄聽到這話,心裏一寒,打了個冷戰,神色變得非常認真:「王爺放心,屬下一定會灌醉賈大人。」

    四皇子聽到他想要的話,就沒有再說什麼,去庭院招呼前來喝喜酒的客人。

    林少雄想了想,想到一個好辦法,拉著王府裏所有侍衛輪番敬賈璉的酒。

    其實,不用林少雄找人敬賈璉的酒。四皇子的人,也就是大臣們,見賈璉來了,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拉近關系的機會,紛紛都跑來向賈璉敬酒。

    賈璉在來晉王府前,很聰明地喝了解酒藥。他怕來到晉王府的時候會被灌酒,以他一兩杯就倒的酒量,不和解酒藥肯定會醉。

    即使,喝了解酒藥,被一群人輪番敬酒,賈璉也吃不消了,沒過一會兒就喝醉了,然後被林少雄安排到客房休息。

    中午的宴席結束,客人們都回去了。如果是別人,客人們還會留下來吃晚上的酒席,但是晉王爺,客人們可不敢厚臉皮的留下來再吃晚上的酒席。

    中午吃宴席的時候,客人們也不敢灌四皇子的酒,所以四皇子就象征地喝了幾口,並沒有喝醉。

    「賈璉呢?」

    「賈大人和另外幾個賈家人都醉了,都被屬下安排在客房。」

    「做的不錯。」沒有單獨留下賈璉,也讓其他賈家人留下來,這樣才不會引人懷疑。

    「王爺……」林少雄欲言又止地叫道,他真的怕王爺對賈大人下手。

    四皇子知道林少雄想說什麼,冷著臉說道:「閉嘴,本王的事情還不用你來管!」

    「屬下不敢!」

    「退下!」

    「是!」

    四皇子來到賈璉睡得客房,腳步很輕地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賈璉,眸光陡然變得幽深,眼底有暗火竄起。

    像是怕驚醒躺在床上的賈璉,四皇子的動作很輕地坐在床邊,一雙眼灼灼地盯著賈璉的臉看,從眉毛一直下移,最後停留在眼紅的薄唇上。

    賈璉嘴唇平時是淡粉色,因為喝了酒,又喝醉了,他的一雙唇變得非常紅豔,像是在引誘人去親。

    四皇子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起來,他慢慢低下身,緩緩地靠近賈璉的臉。

    在離賈璉的臉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四皇子就聞到一股濃濃地酒香味。像是被這股酒香味熏醉了一樣,四皇子的一張臉變得通紅,一雙眼有些迷離。

    喉嚨上下滾動,四皇子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慢慢地靠近賈璉的唇,就在他快要吻上賈璉的唇時,賈璉就在這個時候睜開了雙眼。

    看到賈璉突然睜眼,四皇子心裏猛地一驚,嚇得瞪大雙眼,想要親吻的動作不由地停了下來,全身變得僵硬。

    賈璉剛醒來,目光有些迷茫,看著眼前放大的臉有些模糊,有些不確定叫道:「王爺?」

    聽到這個聲音,四皇子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醒了?」他繼續保持著和賈璉湊近的距離,舍不得離開,很想不顧一切地吻下去。

    「醒了。」賈璉的腦子稍微清醒了點,發現四皇子離他很近,這個距離很不對勁,微微皺了下眉頭,「王爺,可以請您起身嗎?」這個姿勢很古怪,像是要吻他一樣。

    聽到賈璉這麼說,四皇子即使很想吻賈璉,也不能再進行下去了,只能非常遺憾地直起身,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剛剛叫了你幾聲都沒有,準備對著你的耳朵大叫一聲,沒想到你醒了。」

    賈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慢慢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床,朝四皇子行禮:「微臣該死,居然在王爺家這麼失禮,請王爺恕罪!」叫他醒?呵呵呵……以為他會相信這麼沒有水平的話麼。

    四皇子看到賈璉這副樣子,連忙伸手去扶他,不想卻被賈璉躲開了,他也不惱,笑著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你對我不用這麼客氣。」

    「謝王爺!」賈璉抬頭望了下窗外的天色,發現時間不早了,就向四皇子辭行,「王爺天色不早了,臣該回去了。」

    「用了晚膳再回去,再過一會兒就可以用晚膳了。」

    「謝王爺的一片好意,但是按照規矩,臣不能留下來用晚膳。」

    「在我這,沒有那麼多的規矩。」四皇子抬手放在賈璉的肩膀上,嘴角含笑地說,「用了晚膳再回去,不然我不會讓你離開的。」

    「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那臣就留下來用晚膳。」

    剛剛那個姿勢,絕對不對勁。

    賈璉回想了和四皇子認識的過程,還有四皇子對他的特殊,一道靈光從腦子裏劃過。

    四皇子對他……

    四皇子竟然喜歡男人!!!!!!!

    而且他還被四皇子盯上了!!!!!!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19:13
第一百零一回

    說實話,賈璉並不歧視同性戀,但是一想到四皇子居然對他有這種意思,他只覺得噁心。

    尼瑪,他終於明白四皇子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呢,原來四皇子是在打這個主意。

    「離晚膳還有會時間,我帶你四處走走,吹吹風,這樣你會好受點。」四皇子一臉溫柔地對賈璉說道。

    賈璉強忍著噁心和憤怒,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情緒,神色依舊恭敬:「那就麻煩王爺了。」他倒要看看他還要做什麼。

    見賈璉沒有拒絕,四皇子眼裏閃過一抹笑意:「府裏的景色還不錯, 跟我走吧。」

    賈璉行了個禮,跟著四皇子在庭院裏散步。

    看著走在他身後的賈璉,四皇子嘴角揚起一個笑容:「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情形。」四皇子的語氣裏充滿懷念。

    賈璉眼裏閃過一抹寒光,面無表情地說道:「臣完全沒有印象了。」尼瑪,這是要搞回憶梗麼,恕他不奉陪。

    聽到賈璉這麼說,四皇子微微愣了下,隨即失笑地說道:「四年前的元宵節詩會上,你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吃東西。我剛進來,一眼就看到你, 當時心想這是哪家的孩子居然在這裏吃東西。」

    賈璉繼續裝失憶:「臣還是沒有印象。」

    「那個時候你還小,現在不記得也很正常。」四皇子沒有惱怒賈璉不記得這件事情,繼續說道,「後來得知你寫了兩首蝶戀花,寫的真不錯,完全不像一個孩子寫的,我當時就覺得你聰明有天賦。」

    賈璉不鹹不淡地說道:「王爺謬贊了。」

    「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我當時覺得你是個人才,現在證實了我的想法。」

    賈璉一臉誠惶誠恐:「王爺,您這麼說,臣實在不敢當!」

    四皇子抬手準備拍賈璉的肩膀,不想賈璉一個轉身躲了過去。

    賈璉見四皇子抬手要拍他肩膀,心裏覺得噁心,完全不想和四皇子有任何肢體接觸,連忙側過身體,然後裝作咳嗽的樣子:「咳咳……王爺,抱歉,嗓子有些不舒服。」

    「你今天喝了不少酒,嗓子不舒服是正常的,喝點蜂蜜水會好點。」四皇子說完,就對候在一旁的太監吩咐道,「去給賈大人泡一杯蜂蜜水。」

    「是,王爺。」

    「王爺不用這麼麻煩,臣現在的嗓子舒服多了。」

    「還是喝一杯蜂蜜水比較好,不然你明天起來,你的嗓子絕對會啞。」

    「多謝王爺。」

    「說實話,你參加科舉後,一路以來的表現也讓我非常震驚。」四皇子又把話題拉了回來,「從縣試到殿試,你連中六元,史無前例的第一人,你比我想象中還要優秀。」說完,四皇子用贊賞和溫柔地眼神望著賈璉。

    賈璉被四皇子眼裏的溫柔噁心到了,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連忙低下頭,聲音有些冷淡地說:「謝王爺誇獎!」

    「父皇很重視你,讓我和大哥都不能接近你。」四皇子臉上露出苦惱地表情,「明明是我先發現你的。」

    賈璉對此沒有什麼話說,因為沒有什麼好說的。

    「我一直在等你考中狀元,然後請你幫我。」

    賈璉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著四皇子,開門見山地問道:「王爺,這就是您娶臣的大姐的目的?」

    四皇子沒有否認,非常大方地點頭承認:「沒錯。」

    賈璉聽到這話,在心裏冷笑兩聲,決定在此刻把話說清楚,和四皇子這個噁心的人拉開距離。

    「王爺,恕臣無禮,臣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官,幫不上王爺的忙!」

    四皇子聽到這話,眼神變得有些冷,望著賈璉的目光有些淩厲。

    「你說什麼?」

    賈璉毫不畏懼地對上四皇子不悅地目光,神色認真地說道:「王爺太高看臣了,臣沒有那個能耐,也沒有那個本事能幫上王爺。」

    四皇子微微眯起眼,望著賈璉的目光變得非常銳利:「你這是在拒絕我?」

    「臣幫不上王爺的忙,王爺不用在臣身上花費心思了。」

    「賈璉!」四皇子冷冷地叫道。

    「王爺恕罪!」

    四皇子有些憤怒地瞪著賈璉,聲音沉冷:「為什麼?」

    「臣沒有那個本事。」賈璉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沒有那個本事?」四皇子勾起嘴角冷笑,「你以為本王會相信你這個理由嗎?給本王說實話,為什麼不願意幫本王?」

    賈璉聽到四皇子自稱本王,就知道他生氣了,不過他不在意。

    「既然王爺不能接受臣的這個回答,那臣就在給您一個答案,臣不想卷入黨爭。」

    四皇子沒想到賈璉會這麼說,心裏不由地驚了下,隨即臉上的表情稍微變得柔和了點。

    「我只是想讓你幫我,並沒有讓你卷入我和大哥之間的爭奪中。」

    「幫王爺就是卷入了黨爭。」賈璉語氣淡漠地說道,「臣參加科舉考試,考中狀元,只是為了從家裏搬出來,而不是為了權力。臣沒有野心,也不想整天勾心鬥角,所以臣不會幫王爺,當然也不會幫元親王。」

    「你考中狀元進入官場後,你就進入了權力中心,你脫開不了的。」

    「請王爺恕罪,臣幫不了您!」賈璉一臉堅定地說。

    見賈璉如此不識相,四皇子不由地火起來:「賈璉,你知道你拒絕本王有什麼下場嗎?」

    賈璉聽到四皇子的威脅,心裏很是不屑一顧,但是臉上卻一臉無畏:「大不了一死。」

    四皇子被賈璉這句話震到了,微微睜大雙眼,驚愕地看著他:「你不怕死?」

    「臣之前在金陵遇刺,命懸一線,在那個時候就看開了,不過……」賈璉的話鋒一轉,「王爺就算您想殺我,皇上也不會同意的。就像您說的,臣現在深受皇上的重視,臣要是有個什麼閃失,皇上一定會追究的。」

    「你覺得在父皇眼裏,是你重要,還是本王這個兒子重要?」四皇子覺得賈璉太天真了。

    賈璉聽了這話,心裏只覺得好笑,四皇子在皇上眼裏,你什麼都不是,而且一點都不重要,很快你就會知道。

    「王爺,您這是逼臣去找元親王嗎?」

    「你……」

    賈璉快要被四皇子噁心地吐了,一秒都不想和四皇子呆在一個地方,強忍著噁心,朝四皇子行了個禮:「謝王爺今天的招待,臣先告退!」賈璉剛轉身準備離開,就被四皇子叫住了。

    「站住,本王允許你離開了嗎?」

    賈璉在心裏把四皇子罵了無數遍,只好停下來,轉過身朝四皇子行了個禮:「不知道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四皇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賈璉,用施舍的語氣說:「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

    「王爺,臣沒有那個能力幫您。」賈璉再次拒絕道,態度非常堅決。

    四皇子眼裏閃過一嗜血,表情變得非常陰沉:「很好很好很好,記得你今天說的話。」四皇子雖然喜歡賈璉,但是也只是看重賈璉的美色,並不是什麼深愛。賈璉這麼忤逆他,四皇子怎麼可能不生氣。

    「臣會謹記一生。」

    四皇子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你就不怕本王對你的大姐做什麼?」

    「王爺,您應該知道臣和賈府的關系不好,和大姐的關系自然也不好。您想要怎麼對付大姐,和臣沒有任何關系。」拿賈元春威脅他,還真是天真,也非常卑鄙。

    「本王還真是小看你。」四皇子原以為賈璉是個乖順的人,沒想到這麼不識相,竟敢這麼忤逆他。

    「不,是王爺高太高估臣了!」

    四皇子雙手抱胸地冷哼一聲:「哼,過不了多久,你會來求本王的。」

    賈璉沒有搭理四皇子這句話,「王爺若沒有吩咐,臣就先告退了!」

    「滾吧!」

    「臣告退!」

    從晉王府出來,離開晉王府有段距離後,賈璉再也忍不住心裏的噁心,跳下馬背,在街道牆角邊吐了出來。

    「二叔,你沒事吧?」賈蓉關心地問道。

    賈璉一邊扶著牆狂吐,一邊對賈蓉擺擺手。

    等賈璉吐完,賈蓉揶揄道:「二叔,你這酒量也太不行了。」

    賈璉搖搖頭沒說什麼,他不是因為喝醉嘔吐,而是被四皇子深深地噁心到了。

    回到六元府,賈璉從頭到尾把自己洗了一遍,然後去書房寫了封信。

    他今天得罪了四皇子,以四皇子的性格,肯定不會放過他,他必須要讓林爺爺知道。

    賈璉寫好信,讓暗衛把信轉交給皇宮裏的太上皇。

    從江南回來後,太上皇並沒有把派給保護賈璉的暗衛全都收回,而是留了兩個暗衛,一方面讓暗衛傳信,一方面保護賈璉。

    「夫君,你怎麼了,在晉王府裏發生了不快的事情,還是出事了?」賈璉一回來,莊鏡容就發現他的情緒不對勁。

    賈璉沒想到莊鏡容這麼敏銳,微微怔了下,隨即對她笑了笑說:「沒有,就是晉王爺讓我幫他,我開口拒絕了。」四皇子對他有不軌的心思,還是不要告訴鏡容了,省的讓她擔心。

    莊鏡容聽到這話,驚訝地睜大眼眸:「夫君,你不會直接拒絕了吧?」

    賈璉點點頭:「直接拒絕了,我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更不想莫名其妙地和他綁在一起。」

    莊鏡容微微皺起眉頭,神色有些擔憂:「夫君,你直接拒絕晉王爺,我怕他會找你麻煩。」四皇子雖然被說是溫和儒雅的人,但是身為王爺,都有自己的驕傲,怎麼可能允許一個小小的臣子拒絕他的邀請。這對晉王爺來說,是一件非常憤怒和羞辱的事情。

    「找就找吧,我不怕他,過段時間他就囂張不了了。」

    「我還是去跟表哥說一聲,讓表哥派人暗中保護你。」

    「你是說瑞親王?」說起來,他到現在還沒有見過二皇子。

    莊鏡容微微點頭:「表哥應該有辦法。」

    「不用了,這件事情我會稟告皇上,皇上應該會派人保護我。」

    「可是……」莊鏡容心想,晉王爺再怎麼說是皇上的兒子,說不定皇上不相信夫君的話。

    「放心,在皇上心裏,晉王爺一點都不重要。」在皇上眼裏,大皇子和四皇子只有一個作用,那就是給二皇子做墊腳石。這麼說來,皇上對大皇子,還有四皇子,還真是無情。不過,皇家一向都是如此。

    「我還是跟表哥說一聲吧。」

    見莊鏡容這麼堅持,賈璉只能隨她:「既然這樣,那你就跟瑞親王說一聲吧。」二皇子是未來的皇帝,他以後效忠的對象,但是卻一面都沒有見過,還真是……要不找個時間拜訪下二皇子?好像又不太合適。算了,遲早會見到,不用急在這一時。

    此時,太上皇收到了賈璉寫給他的信,看完後太上皇氣得火冒三丈。

    「老四那個畜生……」

    「去把皇上叫來。」

    「是。」

    很快,隆武帝就過來了,太上皇把賈璉的信遞給他。

    隆武帝看完,一張臉立馬沉冷了下來,冷笑兩聲:「老四的膽子不小啊。」

    「我就說老四之前為什麼那麼看重賈璉,原來原因是這個。」太上皇冷著臉說道。

    「老四隱藏的夠深,我都沒有看出來。」隆武帝沒有想到四皇子喜歡男人,這讓他心裏非常震驚和憤怒。

    「幸好他這個愛好別人不知道,不然我們皇家的臉都被他丟完了。」

    隆武帝緊皺著眉頭說道:「要讓老二他們加快速度,不然讓老四和老大繼續蹦躂了。」

    太上皇微微頷首:「恩。」

    晉王府裏,被賈璉拒絕的四皇子很是火大,把怒火全都發泄在賈元春身上。

    賈元春被四皇子毫無憐惜地對待,心裏只覺得氣憤和恥辱。

    等四皇子發泄完怒火,賈元春只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一樣,沒有一點力氣。

    「王爺,妾身是哪裏惹您不快了嗎?」

    「不是你,是你的堂弟賈璉。」四皇子伸手捏住賈元春的下巴,目光陰鷙地看著她,「本王娶你的目的,你應該知道。」

    下巴被捏的生疼,賈元春微微皺著眉頭,「是因為璉弟。」

    「你的璉弟今天拒絕了本王的邀請,不願意幫本王。」四皇子此時完全沒有平時的溫文儒雅,「你說本王還留著你有什麼用?」

    賈元春聽了這話,吃驚地瞪大雙眼,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璉弟拒絕了王爺?」雖然之前,璉弟明確地跟她說,他不是晉王爺的人,但是沒想到璉弟居然這麼膽大地拒絕晉王爺的邀請,難怪晉王爺這麼生氣?!

    「非常不留情面地拒絕了本王。」四皇子似笑非笑地說道。

    「王爺,璉弟年紀小,膽子也小,不敢卷入黨爭,怕自己會有危險。」

    「本王會好好地護著他,他怕什麼?」

    「王爺,可以給妾一個機會嗎,讓妾去勸勸璉弟?」

    「你?」四皇子狐疑地望著賈元春,「賈璉跟本王說,他和你的關系不好,不在乎本王怎麼對你,你覺得你能勸說成功嗎?」

    賈元春聞言,心頭猛地一沉,眼裏閃過一抹恨意,不過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王爺,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四皇子甩開賈元春,冷冷地說道:「不需要,本王會讓他後悔,然後來求本王原諒。」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新房。

    等四皇子離開後,賈元春的表情變得非常陰沉,眼裏一片陰鷙。

    璉弟!

    我知道你不是晉王爺的人,但是你就不能為了我答應晉王爺的邀請麼。你可曾想過你拒絕了晉王爺,晉王爺會怎麼對我?

    就算你不想幫晉王爺,但是就不能委婉地拒絕,或者說考慮考慮麼。今天可是我的大喜日子,結果因為你,我被晉王爺這麼羞辱!

    剛剛和莊鏡容做完運動的賈璉,忽然打了個噴嚏。

    「夫君,你受風寒了?」莊鏡容一臉緊張地問道。

    「我沒事,大概是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吧。」賈璉第一反應就是賈元春,他離開後,不知道四皇子會怎麼對待賈元春。

    莊鏡容也想到了賈元春,臉上浮現一抹擔心:「夫君,我怕大姐還是會怪你。」

    「怪就怪吧。」在賈元春成親前,他都把話跟她說的明明白白,她堅持要嫁,而且說不後悔。如果她現在後悔了,怨恨他,他無話可說。

    莊鏡容忍不住責怪道:「晉王爺真的是太卑鄙了。」

    「還非常的噁心。」媽的,能不能立馬滅了四皇子,讓四皇子從這個世上消失。

    第二天,四皇子照常去早朝,下了朝被叫到了御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四皇子單膝跪在地上行禮。

    隆武帝沒有叫他起來,而是冷冰冰地望著他。

    四皇子感覺到隆武帝充滿壓力的視線,心底湧出一抹懼意,額頭上慢慢出現冷汗。

    隆武帝只是冷冷地望著四皇子,什麼話都不說。

    四皇子感覺到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他有些撐不住了,趕緊求饒:「父皇恕罪。」

    「你有什麼罪?」

    「兒臣……」四皇子滿頭冷汗,嘴唇微微顫抖,「兒臣……」

    「你有什麼罪?」隆武帝又問了一次。

    四皇子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兒臣不知……」

    「你不知?」隆武帝冷笑一聲,「你娶賈元春的目的是什麼?」

    四皇子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沉,眼裏閃過一抹驚慌。

    「兒臣愛慕賈元春,所以才想娶她為側妃。」

    「愛慕賈元春?」隆武帝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盞,朝四皇子的身邊砸了過去。

    砰地一聲,茶盞摔得粉粹,有些碎片濺到四皇子的臉上,頓時把四皇子的臉劃出一個口子,鮮血直流。

    「老四,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隆武帝冷聲道,「朕以為你會比老大聰明,沒想到你還不如老大。老大沒有對賈璉出手,你卻對賈璉出手,你真是讓朕失望之極。」

    四皇子猛地抬起頭,驚愕地瞪大雙眼,一臉驚惶:「父皇,兒臣……並沒有……」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26
第一百零二回

    隆武帝的聲音陡然一沉「你當朕是傻子嗎?」令人窒息的沉重氣壓瞬間蔓延整個御書房,包括李進忠在內的所有太監和宮女承受不了龍威, 嚇得都跪了下來。

    「皇上息怒!」

    迎面撲來的龍威,四皇子承受不住,整個人瑟瑟發抖地癱軟在地上,雙唇抖得厲害,想要說什麼話,但是卻嚇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說話!」隆武帝的聲音冰冷,聽起來沒有任何怒意,但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隆武帝很生氣。

    四皇子狠狠地咬了下舌尖,劇烈地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點,但是全身還是抑制不住地發抖。

    「兒臣知罪,求父皇恕罪!」

    「錯在哪?」

    「兒臣不該娶賈元春為側妃。」之前見父皇不反對他娶賈元春為側妃,他以為父皇不在意,沒想到父皇這麼生氣。

    「你娶誰做側妃,朕不想管,但是你不該把主意打到賈璉的頭上。」隆武帝的目光驀地變得銳利,像是鋒利的刀刃,能把人的靈魂穿透。

    「兒臣知錯,請父皇恕罪!」四皇子嚇得不停地磕頭求饒。

    看到四皇子把頭磕地很響,隆武帝眼裏露出不忍,神色稍微緩和了點, 連語氣都變得溫和了點:「朕就饒你這一次, 你記住賈璉不是你和老大該碰的人,下次再把主意打到賈璉的頭上,別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四皇子聽到隆武帝這麼說,先是心裏鬆了一口氣,心想父皇雖然很生氣,但是還是饒了他。但是,當他聽到最後一句話,心頭一寒,一抹恐懼和難以置信在心底蔓延。

    「明白嗎?」

    「兒臣明白,兒臣謹記父皇的話!」四皇子心裏非常震驚,父皇真的看重賈璉!

    「不要再讓朕失望!」

    聽到這句話,四皇子雙眼頓時一亮,心裏又燃起了希望,父皇還沒有放棄他,他還有機會。

    「父皇放心,兒臣絕不會再讓你失望!」

    「恩,退下吧。」

    「兒臣告退!」

    李進忠悄悄地望了眼神帶著激動神情離開的四皇子,心裏充滿憐憫。可憐的晉王爺,又被皇上騙了。

    四皇子回到晉王府,見賈元春來找他。

    「什麼事?」

    賈元春見四皇子眼角帶著笑,心情好像很好的樣子,心裏不禁覺得奇怪,昨晚四皇子還怒氣沖沖,怎麼現在一副眉開眼笑地樣子,發生了什麼好事情。

    「今天是妾回門的日子,妾想回家一趟。」她是側妃,晉王爺是不會陪她回門的。她原本打算一早就回門,但是晉王爺一早就出門了,沒有晉王爺的允許,她不能隨便回娘家的。

    「那你回去吧。」

    「謝王爺!」

    「如果你回去看到賈璉,幫本王轉告賈璉,告訴他忘了昨天的事情,本王也會忘記昨天的事情。」父皇重視賈璉,他絕不能對賈璉動手,不然就把太子之位轉手贈送給大哥了。

    賈元春聽到這話,猛地睜大雙眼,似乎非常吃驚。不理解,為什麼一夜之間四皇子對賈璉的態度又發生了變化。

    「妾一定會把王爺的話帶到。」

    四皇子滿意地點下頭:「恩。」說完,又對總管吩咐,「給元側妃回門的禮品豐厚些。」

    總管聽到這話,心裏微微驚了下,隨即恭敬地說道:「是,王爺!」

    賈元春聽了這話,嘴角揚起一抹溫婉地笑容,盈盈地朝四皇子行了個禮:「妾謝謝王爺!」晉王爺給她的回門禮品豐厚,就代表她在晉王府很受寵,回到賈府她就會很有面子。

    四皇子擺擺手,沒有再說什麼。

    管家很快準備好了回門禮品,然後交給幾個小太監,讓幾個小太監跟著賈元春一起去賈府。

    等賈元春離開後,四皇子想到今天早上在御書房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有心有餘悸,被冷汗汗濕的裏衣,還有點潮濕,貼在身上很冰涼。

    他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為了能和賈璉光明正大的接近,娶了賈元春的側妃,卻沒想到會惹父皇不快,差點讓父皇放棄他。

    幸好,父皇寵愛他,原諒他這一次的沖動行為,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現在想想,他有些後悔昨晚對賈璉說的那番話。他原本想和賈璉拉近關系,把賈璉弄到手,沒想到被賈璉拒絕,一時間失去了理智,說出了那種話。

    賈璉本來對他有好感,結果他昨天一番話把這個好感全都毀了。他等了賈璉幾年,就想把賈璉吃了,結果……

    算了,在等幾年吧。等他成為太子,等他以後登基,再把賈璉吃了。他這個人耐心很好,還可以再等幾年。

    四皇子雖然好男色,但是絕不會因為男色失去理智,做出一些沒腦子的事情。更不會因為男色,破壞掉自己一直以來的計劃。

    御書房裏,隆武帝把二皇子叫來,問他江南的事情查的怎麼樣。

    「父皇,已經收集不少證據,不過要想徹底拔除,還得過段時間。」

    「封朝之前能完成嗎?」每年的臘月二十六,大隆朝就會封朝,不管是皇上,還是文武百官們都要好好休息,然後迎接新年。

    二皇子微微點了下頭:「可以。」

    「那就好。」隆武帝想在封朝前,徹底清理朝中的局勢。

    賈元春風風光光的回門,讓賈母他們非常欣慰和滿意。

    賈政整個人變得意氣風發了起來,覺得自己腰杆直了,有底氣了。不用再像這段時間窩窩囊囊,抬不起頭來。

    王夫人笑地合不攏嘴,一副與有榮焉地模樣。她也不想想自己之前反對賈元春嫁給四皇子,現在卻一副驕傲自豪地模樣。

    對王夫人的贊揚,賈元春表現地有些冷淡。她可沒有忘記成親前,母親是怎麼對待她的。

    見女兒對她不怎麼搭理,王夫人心裏暗恨,但是介於賈母和賈政都在,又不好發作。

    在賈府用了午膳,回晉王府前,賈元春特意去了一趟六元府。

    賈璉不在府裏,賈元春把四皇子的話告訴了莊鏡容,讓她轉告給賈璉。

    莊鏡容見賈元春一身華貴,眉宇間洋溢著幸福,語氣裏帶著些炫耀。在心裏猜到,賈元春應該很受四皇子的寵愛,這樣也好,省的她以後懷恨夫君。

    賈元春臨走的時候,緊緊握著莊鏡容的說,再三地讓莊鏡容有空去晉王府找她。

    莊鏡容表面上應了下來,然後親自把她送到大門口。

    邢夫人語氣有些酸了說道:「我怎麼覺得元春這個丫頭是來向我們炫耀的?」賈元春之前一直說王府是如何的好,四皇子是如何的好,四皇子對她又是怎麼的好等等之類的話。

    莊鏡容微微蹙了下眉頭,輕輕地歎了口氣說:「希望真如她所言的那樣過得好。」

    邢夫人聽了這話,有些不滿地說:「你希望她過得好做什麼?」邢夫人一直對二房的人懷恨在心,對賈元春自然是不喜歡的。

    「她過得好才不會恨夫君,就不會來找夫君的麻煩。」

    「什麼意思?」邢夫人的神色變得緊張,「她為什麼要恨璉哥兒?」

    莊鏡容把四皇子娶賈元春的目的告訴了邢夫人,也把賈璉不是四皇子的人告訴了邢夫人。

    邢夫人聽完,嚇得一張臉變得蒼白,舉起雙手合十,朝空中拜了拜:「求各位佛祖菩薩,還有神仙,保佑元春那個丫頭過得好。」

    賈璉從外面回來,聽莊鏡容說賈元春的話。

    「這下你放心了吧,我不會有事了。」

    莊鏡容微笑地點了下頭:「恩,不過為什麼?」

    「應該是皇上警告了四皇子。」

    莊鏡容一臉恍然:「這下不管是四皇子,還是大皇子都不會再打夫君你的主意了。」

    「恩,我可以繼續低調地做我的小官了。」

    莊鏡容聞言,嬌笑出聲:「恭喜夫君,這下可以安心地靜養了。」

    「不,我這段時間會很忙。」

    莊鏡容一臉驚訝:「會很忙?皇上讓夫君回去工作了?」

    「不是,我要找王氏那個瘋婆子算賬。」

    「夫君,你是說二嬸?」

    「不要叫那個賤婦二嬸。」賈璉陰沉著臉說道,「她害死了我娘和我大哥,這筆賬我要讓她血債血償。」

    「什麼?」莊鏡容發出一聲驚叫,「怎麼回事?」

    賈璉把王夫人害死他娘和他大哥的事情告訴了莊鏡容。

    莊鏡容聽完,心裏充滿怒火:「夫君,這樣陰險歹毒的人不能放過,必須讓她償命。」

    「我明天一早去一趟京兆府尹,然後報案。」

    莊鏡容忽然想到什麼,微微皺起眉頭,神色有些擔憂:「夫君,你有證據嗎?光憑幾個下人的話是不可能定罪的。」

    「沒有證據,可以制造證據。」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怎麼可能還有證據,所以只能制造證據。

    「制造證據,怎麼制造?」

    賈璉忽然一笑,神秘莫測:「夫人,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見賈璉不告訴她,莊鏡容抱著他的手臂,輕輕了搖了搖,撒嬌地說道:「夫君,你就告訴我吧?」

    被自家小妻子撒嬌地心都酥了,賈璉再也不賣關子,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聽完賈璉的話,莊鏡容瞪圓了一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夫君,你……」

    「你父君我很聰明吧。」

    「夫君,你太奸詐了,不過我喜歡。」

    此時,賈府。

    賈母通知王夫人,讓她明天上午出發去南山的普渡庵靜養。

    「不,母親,我不去普渡庵。」王夫人拼命地搖頭,「母親,我現在已經清醒了,不需要去靜養。」

    賈母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件事情沒得商量,明天你必須去普渡庵靜養。」

    「我沒有瘋,我不要去普渡庵。」王夫人尖銳地叫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

    「你看你現在瘋癲的樣子,還說自己沒有瘋。」

    王夫人跪倒在賈母的腳邊,雙手抱著賈母的大腿,哀求道:「母親,我好了,我真的好了,不需要去普渡庵靜養。」

    賈母冷冷地說道:「你沒好!」

    王夫人一聽這話,瞳孔猛地一縮,不敢置信地望著賈母:「母親,您這是要逼我死嗎?」

    賈母聞言,不滿地皺起眉頭:「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身體不好,神智又不清楚,讓你去普渡庵休養,又不是讓你出家。再說,你不是很信菩薩麼。過段時間,就接你回來。」

    王夫人站起身,手指著賈母,厲聲地叫道:「你騙人,你們想把我送到普渡庵囚禁,不會再讓我回來了。」

    賈母對王夫人手指她的行為很不滿,立馬陰沉著臉說:「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明天一早送你去普渡庵。」說完,對賴大家的吩咐,「把二太太送回房,找幾個小廝前後看著,不讓她逃走了。」

    「是,老太太!」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可是王家的女兒。如果被我娘和大哥知道,你這對我,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王夫人尖叫道,她絕對不能去普渡庵,去了普渡庵,她就再也回不來了。

    賈母冷笑道:「送你去普渡庵靜養,你娘和你大哥也贊同。」

    「怎麼可能?」王夫人一張臉瞬間變得蒼白,身體踉蹌地後退兩步,一臉難以接受地表情,「怎麼可能,我娘和我大哥絕不會答應?」

    賈母端起茶盞,優雅呷了幾口,慢悠悠地說:「你做了那麼多蠢事,害的王家丟了名聲,你覺得你娘和你大哥不介意嗎?」

    王夫人連連搖頭:「不會的不會的,我娘和我大哥最疼我的……不會同意把我送到普渡庵。」

    賈母懶得再跟王夫人說什麼,抬抬手示意賴大家的把王夫人帶走。

    「母親,你不能這麼對我,我為老爺生了三個孩子,元春現在還是側妃,你們不能把我送到普渡庵靜養。」王夫人拼命地掙紮,但是賴大家的她們的力氣非常大,她完全掙脫不開,被賴大家的她們脫了回去,然後鎖在屋子裏。

    賴大家的怕周瑞家的放了王夫人,特意警告道:「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做蠢事,不然老太太和二老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就連大小姐也不會放過你們。」

    「賴大姐,你放心,我不會讓了二太太。」在大小姐成親之前,老太太和二老爺就準備把二太太送到尼姑庵靜養,他們不會,也不敢放了二太太。

    「那就好。」賴大家的叮囑幾個小廝看緊點,不要讓王夫人跑了。

    王夫人發了瘋似的拍打門和窗,嘴裏不停地說著「放我出去」,然後又開始罵賈母和賈政,最後讓周瑞家的放她出去。

    周瑞家的不敢放,只能說自己沒有鑰匙。

    王夫人不相信她的話,開始罵周瑞家的。王夫人罵的話特別難聽,和街市上那些潑婦罵人一樣,不堪入耳,簡直不敢相信她曾是大家閨秀,從大門大戶裏走出來的女兒。

    王夫人鬧到大半夜,直到嗓子喊啞,沒有一點力氣才停下來。

    第二天,賴大家的他們打開門,王夫人想要趁這個機會沖出去,沒想到被小廝們攔住了。

    「二太太,您還是乖乖地去吧,不要逼著奴婢們用繩子把您綁起來。」

    「你們這群狗奴才,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二太太,您還是老老實實地去普渡庵吧。」

    王夫人拼命地掙紮,掙紮了半天也沒有脫開身,最後低下頭狠狠咬住小廝的手臂。

    小廝被咬的疼地址叫,連忙松手放開了王夫人。

    王夫人趁個機會,用力一掙,掙脫了另一個小廝的鉗制,然後朝大門口跑了過去。

    「攔住她!」

    站在門口的小廝和丫鬟們攔在大門口,不讓王夫人逃跑出去。

    王夫人見自己逃不掉,突然靈機一動,朝另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砰地一聲,她一頭狠狠地裝在擺在院子裏的水缸,頓時鮮血淋漓,昏了過去。

    在失去意識前,王夫人心想只要她受傷,她就不用去普渡庵。

    「快去稟告老太太。」

    「快去叫大夫。」

    賈母聽說王夫人頭撞水缸昏了過去,氣的砸碎了一個茶盞:「以為把自己撞傷就不用去普渡庵麼,等她醒了,把她臺上馬車,送到普渡庵去。」

    「是。」

    很快,有大夫過來了,給王夫人看了傷勢,說沒有什麼大礙,塗一些藥,休養幾天就好。

    王夫人昏了一個多時辰後醒來了,見自己的計策成功,嘴角揚起一抹得意地笑。

    「二太太醒了啊。」賴大家的笑嘻嘻地出現王夫人的視線裏,「老太太說了等二太太醒了,讓奴婢們把二太太搬到馬車上,送二太太去普渡庵。」

    「什麼?」王夫人剛開口,一股頭暈加惡心感襲來。

    「來人,把二太太搬到馬車上去。」

    「是。」

    「你們敢……」

    幾個粗壯的老婆子把王夫人從床上抬起來。

    「你們放開我……」王夫人想要大叫,但是頭疼加頭暈的厲害,讓她根本無法大聲說話。

    一群人剛把王夫人抬出院子,就見幾個官差走了過來,嚇得他們不由地怔住了。

    「誰是王氏?」一個捕快問道。

    賴大家的指了下被四個粗壯的婆子抬著的王夫人:「回官爺,她是王氏。」

    「把她放下來。」

    四個婆子聽話地立馬把王夫人放了下來。

    王夫人這個時候連忙向四個官差求助:「官爺,他們要把我送到尼姑庵,你們要救救我。」

    「王氏,你涉嫌殺害吳氏和賈瑚,還有賈璉賈大人。」帶頭的捕快沉著臉說,「我奉京兆府尹的命令前來捉拿你!」

    王夫人聽到這話,一臉驚恐。

    「把王氏帶走!」帶頭的捕快最身後的兩個捕快吩咐道。

    「是。」

    兩個捕快毫不憐香惜玉地把王夫人從地上拽起來,然後拿著一條鐵鏈拴住王夫人的雙手。

    「走。」

    在場所有人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情形。

    賈母聽到這件事情,匆匆地趕了過來。剛好看到捕快扯著鐵鏈,拉著王夫人剛走出院門。

    「四位官爺,這是怎麼回事?」

    「王氏涉險殺害吳氏和賈瑚,還有賈璉賈大人。我等奉京兆府尹的命令,前來捉拿王氏。」

    「什麼?」賈母驚叫道,「殺害吳氏和賈瑚,還有璉哥兒?」

    王夫人這個時候從巨大的驚嚇中回過神來,連忙哭求道:「母親,官爺,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害大嫂他們。」

    「是不是冤枉的,府尹大人自會審判。」捕快扯了扯鐵鏈,扯得王夫人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上。「走。」

    「母親,您救救我,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大嫂他們。」

    賈母被捕快剛剛的那番話驚到了,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

    「你們放開我,我沒有殺人,我是欲冤枉的。」王夫人大聲地叫道,「母親,您救救我啊。」

    「閉嘴!」四個捕快受不了王夫人的尖叫聲。

    「冤枉啊。」王夫人哭嚎著,「青天白日冤枉人……沒有王法……」

    王夫人的尖銳地叫聲,立馬引得賈府,還有隔壁的寧國府的人都跑過來看熱鬧。

    寧國府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問賈府的人怎麼回事。

    「四個官爺說二太太殺害了過世的大太太和賈瑚少爺,還有璉少爺。」

    「什麼?!」

    「我冤枉啊,沒有天理啊……」王夫人哭著尖叫道,「我告訴你們,我的女兒是晉王爺的側妃,你們識相點,最好放了我,不然晉王爺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四個捕快毫不畏懼王夫人的話,繼續扯著她往前走。

    「你們不要命了我,竟敢這麼對我,我是晉王爺的嶽母,我大哥是京營節度使,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

    四個捕快受不了王夫人的尖叫聲,拿出一個布團塞進王夫人的嘴裏,堵住了她的聲音。

    「嗚嗚嗚嗚……」王夫人只能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

    四個捕快拉著王夫人走出賈府,走在寧榮街上,很快就吸引了無數老百姓來觀看。

    站在一旁的老百姓們對王夫人指指點點,都在討論王夫人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聽說這個王氏殺害了之前的大太太和賈瑚大少爺,還有狀元郎!」

    「什麼?!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聽說當年的大太太和大少爺都是被王氏下藥毒死的。」

    「這個王氏怎麼這麼惡毒?」

    「還有之前狀元爺去江南賑災,這個王氏派人刺殺狀元郎。」

    「太歹毒了!」

    不知道是誰朝王夫人扔了個雞蛋,然後其他人紛紛朝王夫人砸東西。

    「殺人償命,府尹大人一定要砍了她的頭,讓她給狀元郎的娘和大哥償命!」

    「我沒有,我是冤枉的。」王夫人每反駁一次,就換來更凶猛的攻擊。

    王夫人被砸的不敢再說什麼,只能蜷縮著身體。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32
第一百零三回

    王夫人被捕一事,很快傳遍整個京城,引得更多的老百姓跑來圍觀。

    如果不是四個捕快阻止,王夫人恐怕還沒有到京兆府尹,就被老百姓們用東西砸死了。

    王夫人由於剛醒,腦子本來就暈,情緒又經過大起大落,加上又被捕,被砸東西,還沒有走到京兆府尹就昏了過去。

    王夫人昏了過去,這讓京兆府尹有些苦惱難辦,最後想了想先把王夫人關進牢裏。

    怕王夫人還沒有審判就死,京兆府尹還讓人給她準備了棉被。

    賈璉聽說了這件事情,就讓高齊帶了一個大夫去了京兆府尹那。在王夫人沒有被審判之前,王夫人必須活著,不能有任何閃失,他要讓王夫人認罪,然後依法被處刑。

    王夫人的傷勢並不嚴重,好好地休養幾天就好。

    賈元春聽說王夫人被抓,心裏到沒有驚慌失措,但是卻非常驚訝和疑惑。

    「殺害大伯母和大哥,還有璉哥兒?」

    抱琴微微點頭:「是的,外面是這樣傳的。」

    「是誰報的案?」

    「好像是璉少爺本人報的案。」

    「璉弟?」賈元春一臉驚詫,隨即微微皺起眉頭,神色若有深思。「璉弟是要報仇嗎?」

    「應該是的吧,之前太太那麼對待璉少爺。」抱琴的神情有些擔心,「側妃,我們要怎麼辦?」

    賈元春放下手中的書,捏著下巴,一副思考地模樣。

    見賈元春不做聲,抱琴有些急了:「側妃,太太要是出事,對你的名聲不好。」

    賈元春聽到這話,勾起嘴角自嘲一笑:「名聲?我的名聲早就被娘毀了。」

    抱琴聽了這話,一臉訝異地望著賈元春:「側妃,難道你不想救太太嗎?」太太再不好,但是總歸是側妃的親生母親,側妃怎麼能見死不救。

    「怎麼救?」賈元春反問道。

    「我們可以去找璉少爺。」說完,抱琴就覺得自己的這句話太蠢了,隨即改口說,「側妃,你可以找王爺幫忙。」

    「找他幫忙?」賈元春眼裏閃過一抹嘲諷,隨即輕輕地歎了口氣,「就算找王爺幫忙,王爺也不會出手幫忙的。」

    「為什麼?」小姐剛和王爺成親,王爺對小姐很重視,小姐開口求王爺幫忙,王爺怎麼可能不幫忙?

    「報案的是璉弟,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璉少爺不會放過太太。」

    「璉弟如果沒有證據,是不會親自報案的。」賈元春看的很明白,這次王夫人在劫難逃了。

    抱琴被嚇到了,「那怎麼辦?」

    「去求璉弟放過娘親是不可能的,娘親十之八九真的殺害了大伯母和賈瑚大哥,也派人刺殺了璉弟。」賈元春緊皺著眉頭說,「璉弟現在恨透了娘親,是不可能放過娘親的。」

    「太太真的殺害了大太太和瑚少爺嗎?」

    「以娘親的性子,很有可能。」聽說瑚大哥聰明伶俐,又非常乖巧,很受祖母喜歡。娘親為了大哥,真的會對瑚大哥下狠手。

    抱琴嚇得倒抽一口冷氣,一臉驚恐:「太太她……」

    「等王爺回來了,我去求求王爺。」其實,賈元春對王夫人被抓這件事情,心裏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還有些竊喜。王夫人對賈府,還有王家來說,都是個大麻煩,不然也不會把王夫人送到尼姑庵去靜養。現在王夫人被抓,這對賈府,還有王家來說,省了一個麻煩。

    賈元春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做做面子,並不是很想救王夫人。

    此時,賈府也因為王夫人被抓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賈母派人把賈政叫了回來,和他商量怎麼辦。

    「王氏真的下毒害死了吳氏和瑚哥兒?」賈母雙眼銳利地盯著賈政,像是要把賈政的靈魂看穿一樣。

    「母親,這件事情兒子不知。」賈政聽說了這件事也非常吃驚,「母親,我真的不知道,您也知道我從不管家裏的俗事。」

    賈母深深地望了望賈政,然後收回目光:「也對,這麼歹毒的事情,王氏那個賤人是不可能告訴你的。」

    見賈母相信了他,賈政心裏松了一口大氣,隨即皺著眉頭,對王夫人大罵道:「沒想到這個賤人這麼惡毒,我真是瞎了眼!」

    「我也被她騙了。」賈母陰沉著一張臉,語氣非常憤怒。

    「母親,這個毒婦被抓,會壞了我們家的名聲,趁這個機會,讓我休了她吧。」賈政早就想休了王夫人,現在終於逮到機會了。

    賈母想了想說:「如果不早點表態,會讓老大一家認為我們是幫凶,也會讓京城其他人以為我們也出手了,這對我們會很不好。」

    賈政倒不怕賈赦一家人,但是如果全京城的人認為他和母親也幹了這件事情,那他們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你現在就寫休書,把王氏那個毒婦休了。」

    「是,母親。」賈政朝賈母行了個禮,然後回到書房寫休書。王夫人的罪證太多,隨便寫七條就能休掉王夫人。

    王家聽說了這件事情,王老夫人氣的摔碎了好幾個茶盞。

    「母親,您消消氣,千萬不要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王子騰的夫人連忙安撫道。

    王老夫人氣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急促:「那個畜生……」王老夫人現在非常後悔生了王夫人這個女兒。

    王子騰的夫人安慰道:「現在只是說小姑涉險殺害,並沒有定小姑是凶手,說不定哪裏搞錯了,小姑並沒有下藥毒死武士和賈瑚。」

    王老夫人斜了一眼兒媳婦:「你覺得有可能嗎?現在不止她下藥毒死吳氏和賈瑚,還有派人刺殺賈璉。」以她對小女兒的了解,小女兒真的會下手毒死吳氏和賈瑚,為了給賈珠鋪路。

    王子騰的夫人雖然這麼安慰王老夫人的,但是她心裏清楚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要怎麼辦?」

    王老夫人緊皺著眉頭,繃緊著一張臉,一時半會沒有說話。說實話,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要不讓夫君想辦法先救小姑?」

    「救什麼?」王老夫人厲聲地吼道,「救了只會更壞事。」

    「那……不救嗎?」

    「不救。」老王夫人語氣冰冷地說道,「因為這個畜生,我們王家的名聲徹底毀了。估計現在整個京城的人都在說我們王家出毒婦。」

    「沒想到小姑……」其實,這種事情在後宅很常見,但是一般都做的很隱秘,不會留下任何線索,讓人抓住把柄,但是小姑做了這種事情,居然被人發現,還被報官,鬧得滿城皆知。

    王老夫人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思索了一會兒說:「我要和這個畜生斷絕母女關系,把她趕出王家,這樣還能勉強地保住我們王家一點名聲。」對王老夫人來說,女兒的命,是沒有王家的名聲重要。

    「斷絕關系?」王子騰的夫人心裏還是很善良的,覺得趁這個時候和王夫人斷絕關系,有些無情了。

    「只有這個辦法了,等騰兒回來,讓他來找我。」

    王子騰很快就回來了,而且臉色非常難看。

    「怎麼了?」見兒子一副怒火沖沖地模樣,王老夫人關心地問道。

    「還不是因為小妹的事情,讓我被人嘲笑。」王子騰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丟臉,簡直把他三四十年的臉都丟完了。

    「你待會去一趟京兆府尹。」

    王子騰聽到這話,不高興地說道:「娘,您不會讓我去救小妹吧?」

    「不是,我讓你去京兆府尹,跟京兆府尹說,讓他秉公處理。」

    王子騰聽到這話,很快就明白王老夫人的話的意思。

    「我馬上就去京兆府尹。」

    「你順便再說一句,那個畜生和我們王家沒有任何關系,我們王家沒有這麼惡毒的女兒。」

    「娘,我明白了。」

    王老夫人扶額,沉重地歎了口氣:「唉……都怪我,我當初就不該生下這個孽障。」

    「娘,不是您的錯。」

    「現在這麼做,還能勉強保全我們王家的一點名聲。」他們王家好不容易崛起,結果因為小女兒,名聲再三地被毀,現在徹底毀了,這對王家來說是個黑點。

    「當初她想派人刺殺賈璉的時候,就該把她送到尼姑庵出家,不然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

    「唉,現在說什麼都毀了,你趕快去一趟京兆府尹吧。」

    「是。」

    王子騰去了京兆府尹,讓京兆府尹秉公處理,如果王夫人真的殺害了吳氏和賈瑚,就依法判刑,不用顧忌他們王家,他們王家沒有這麼惡毒的女兒,他們王家早就和王夫人斷絕了關系。

    京兆府尹原以為王子騰來找他,是過來施壓的,讓他放了王夫人,沒想到王子騰過來是讓他秉公處理,看來是他小人之心了。

    王子騰的一番話很快傳遍整個京城,掀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的人認為王家這麼做,大義滅親,非常地公正。

    有的人認為王家這麼做,太過無情,在這個時候不僅不救女兒,反而拋棄女兒。

    有的人認為王家這麼做,是為了挽救王家最後一點的名聲。

    關於王家的做法,眾說紛紜。

    王子騰剛離開京兆府尹,賈政就帶著休書去了京兆府尹。

    「府尹大人,王氏已經被我休掉了,她的事情和我們賈府沒有任何關系,請府尹大人秉公處理。」

    京兆府尹:「……」

    「這是休書。」賈政把休書遞給京兆府尹,「請府尹大人秉公處理,如果王氏真的殺害了大嫂和侄子,請讓王氏給他們償命!」

    「賈大人放心,本官一定會稟告處理,絕不會冤枉王氏。」

    「謝府尹大人。」賈政說就離開了。

    看著賈政離開的背影,京兆府尹輕輕地歎了口氣。賈家和王家為了保住自家的名聲,都舍棄了王氏,這些大家族的人還真是無情啊,不過王氏是罪有應得。

    「看王氏醒了嗎?醒了就把這份休書給王氏。」在審判之前,任何人是不得探望王夫人的,所以賈政無法親自把休書交給王夫人。

    「是,大人。」

    捕快去了大牢,王夫人已經在牢房裏大鬧了一會。

    醒過來沒多久的王夫人抓著牢房的門柱,大聲地叫著自己冤枉,放她出去。

    獄卒剛準備過去,教訓王夫人一頓,看到捕快過來了,就沒有過去了。

    捕快走到王夫人的牢房前,冷著臉訓斥道:「喊什麼喊!」

    「官差大人,我是冤枉的,快點放我出去。」

    「你是不是冤枉的,我們家大人會有審判。」捕快冷冷地說道,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丟給王夫人,「這是你的休書,拿好。」

    「休書?」王夫人聽到這兩個字,瞬間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不可能……」

    「這是賈大人剛剛送來的休書。」捕快說完轉身,準備離開,然後想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對王夫人說道,「不久前王大人來了。」

    王夫人聽到這句話,雙眼頓時一亮,像是看到了希望,神色變得有些激動:「我大哥是來救我的,你們趕快放我出去。」

    捕快看到王夫人一副欣喜如狂地模樣,勾起嘴角譏諷一笑:「王大人請我們府尹大人秉公處理,讓我們府尹大人不用顧忌王家。因為,王家早就和你斷絕關系。」

    「不可能!」王夫人尖銳地叫道,「不可能,我大哥不可能這麼說!」

    捕快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你回來,放我出去,我女兒是晉王爺的側妃,你們不能把我抓起來。」王夫人大叫道。

    王夫人叫了大半天,沒有一個人搭理她。她喊得嗓子破了,也沒有用。

    大鬧了一會,王夫人頭暈的厲害,只好暫時停下來,回去躺在稻草堆上,遲遲不敢打開休書。

    猶豫了半天,王夫人終於打開休書,當她看到『休書』兩個字的時候,王夫人一陣暈眩。

    看完休書,王夫人全身發抖,眼淚不停地流,嘴裏不斷地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氣的把休書撕的稀巴爛。

    撕完休書,王夫人發出歇斯底裏地哭叫聲:「老爺,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能休了我……你不能……」

    淒慘的哭聲,充斥在整個牢房裏。

    王夫人哭了一會兒就昏了過去,再次醒來一臉灰敗。

    賈政休掉王夫人一事,也很快傳遍整個京城。

    對於賈政這一做法,在京城人的意料之中。如果這個時候,賈政還不休掉王夫人,那就奇怪了。

    王家和賈府對王夫人的態度,讓京城裏的老百姓看了一場好戲。接下來,他們就要看王夫人會被判什麼刑。

    六元府裏,賈赦紅著一雙眼睛,大概是氣紅的,也是哭紅的。

    「這件事情,你祖母和你二叔知不知情?」

    「祖母好二叔不知情,王氏那個賤婦沒有告訴他們,也不敢告訴他們。」賈璉從賴大家的那裏得知,這件事情和賈母,還有賈政沒有什麼關系。

    賈赦聞言,心裏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和他們沒關系就好。」如果這件事情,賈母和賈政知道,賈赦會很崩潰。賈赦雖然不喜歡原配吳氏,但是也不希望吳氏無故被害死。還有,賈赦非常喜歡賈瑚,不僅因為賈瑚聰明乖巧,還因為賈瑚是賈赦的第一個兒子。

    「如果和他們有關系,我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賈赦想到夭折的賈瑚,再次哭了起來,哭的泣不成聲:「我的瑚哥兒……」如果他那個時候注意點,瑚哥兒就不會死。

    見賈赦哭的這麼傷心難過,賈璉心裏十分不好受,抬手拍了拍賈赦的肩膀,安慰道:「爹,您放心,我會讓王夫人血債血還,給娘還有大哥報仇。」

    「一定要讓王氏那個毒婦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爹,您放心,王氏那個毒婦不會有好下場的。」

    這件事情穿的整個京城都知道,宮裏的那兩位自然特聽說了。

    「沒想到賈璉這小子會親自去報案,而不是私下解決。」

    太上皇大概猜到賈璉把王夫人交給京兆府尹審理的目的,「他是想讓王氏真面目公布於眾,然後讓王夫人在所有京城人的面前砍頭。」大隆朝的律法,殺人償命,王夫人還害死兩個人,所以如果定罪,那就是死罪。

    「這個王氏實在是太歹毒了。」其實,這種事情在後宮裏經常發生,隆武帝也見過不少。

    「你下一道聖旨,讓京兆府尹秉公處理這件事情。」太上皇怕有人插手這件事情。

    隆武帝微微點了下頭:「好,李進忠擬旨。」

    「是,皇上!」

    擬完旨,李進忠就去京兆府尹宣旨。

    京兆府尹聽完聖旨,心裏非常震驚,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皇上這麼重視,隨即想到賈璉深受皇上的看重,心裏貌似能接受了。

    隆武帝這道聖旨是頒布給京城裏所有文武百官看的,讓他們不要插手這件事情。

    文武百官們心裏十分嫉妒,賈璉到底哪裏入了皇上的眼,讓皇上這麼看重和維護他。

    因為王夫人受傷,暫時無法接受審判,京兆府尹就先讓證人錄證詞,和拿出證據。

    沒想到證人是周瑞,這讓所有人都非常吃驚。

    這個周瑞不是王夫人的總管麼,怎麼跑來當證人了。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38
第一百零四回

    周瑞把王夫人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京兆府尹,還主動地提供了一些證據。

    京兆府尹讓師爺寫下周瑞的證詞,然後拿給周瑞畫押,周瑞毫不遲疑地在他的證詞上面按了手印。

    站在大門口圍觀的老百姓,對於周瑞為什麼會背叛王夫人非常好奇。

    關於這一點,議論紛紛。有的人說周瑞良心發現,所以才來揭發王夫人的罪行。有的人就開始陰謀論,說是賈璉威逼利誘周瑞,讓周瑞來揭發王夫人的罪行。有的人說周瑞有什麼把柄在賈璉手上,被賈璉逼著來著揭發王夫人的罪行。

    周瑞剛來提供證詞,他的女婿冷子興也跑來提供證詞,而且說的罪行和周瑞說的不一樣。

    圍觀的老百姓們看不懂了這對翁婿在搞什麼,周瑞和冷子興到底在想什麼,怎麼前後來揭發王夫人的罪行。

    周瑞提供的證詞是王夫人毒害吳氏和賈瑚的行為,而冷子興的提供的證詞是王夫人這些年販賣賈家的田地、放利錢、受賄幫人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等。

    只有周瑞提供的罪行,就足夠王夫人死了兩次。現在加上冷子興的提供的證據,王夫人要流放寧古塔,永世不能回京。

    周瑞和冷子興之所以會主動提供王夫人這些年的罪行,主要是被威逼利誘的。如果他們不來揭發王夫人的罪行,倒黴的就是他們。

    賈府的人很快就知道周瑞和冷子興的行為,都非常震驚,甚至不敢相信。

    賈母原本對周瑞向京兆府尹提供王夫人的罪行很是憤怒,但是當她得知冷子興提供王夫人的罪行時,氣的恨不得跑到大牢裏殺了王夫人。

    王夫人嫁到賈府二十幾年,從賈府公中掏走的銀子至少有十萬兩,變賣賈府的田地和東西,加起來也有十幾萬倆銀子。從賈府商鋪裏,掏走的銀子也有十幾萬兩銀子。

    從賈府掏走的銀子加起來,有好幾十萬兩銀子。王夫人把這些銀子,一大部分給了娘家王家,另外一小部分存到錢莊裏。

    王家沒有賈家有錢,加上王子騰進入京營,打點關系要花不少銀子。王家拿不出那麼多錢,王老夫人就讓王夫人從賈家裏拿錢。

    王夫人就按照王老夫人說的,偷偷地從賈家裏拿出不少銀子,然後貼補給王家。

    「那個賤婦……」賈母眼裏一片陰鷙,神色陰沉扭曲,一副要活剝了王夫人的表情。

    賈政也氣的不輕,「母親,這筆錢一定要向王家要回來。」幾十萬兩銀子啊。現在把整個賈府賣了,也賣不掉幾十萬兩銀子。

    「怎麼要?」賈母雖然氣的火冒三丈,但是還是有些理智的,「這筆錢王家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就算承認,也會算在王氏那個賤人的頭上。」

    「難道這筆錢就白白給王家嗎?」不是幾萬兩銀子啊,是幾十萬銀子啊,賈政的心在滴血。

    「我們賈家現在沒權沒勢,就算去要,王家也不會給的。」賈母一張臉陰沉如水,語氣冰冷憤怒,「王家會死不認賬的。」

    「可是……」賈政氣的緊緊攥緊拳頭,恨得一副咬牙切齒地表情,「是我們的錢,怎麼能白白給王家?」

    賈母心裏比賈政更不好過,幾十萬兩銀子,簡直就是在挖她的心肝。

    「我對不起賈府的列祖列宗……嗚嗚嗚……」賈母一邊大哭,一邊捶打著桌子。因為聽信王氏那個賤人的話,害的賈府失去爵位,現在賈府的家底都被王氏那個賤婦掏空了,她是賈府的罪人,對不起賈府的列祖列宗。

    「母親,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咱們賈府。」賈政心裏恨毒了王夫人,恨不得把王夫人千刀萬剮,抽皮剝筋。

    賈母哭的非常淒厲:「是我的錯,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娶王氏那個賤人。是我蠢,中了王家的奸計。」賈母這才意識到,王家把王夫人嫁到他們家就是一場陰謀,目的就是掏空他們賈府的家底。

    「母親,這件事情絕不能這麼算了,我要去報官。」

    「報官有什麼用?」

    「就算沒用,也要讓王家的名聲毀掉。」

    「好,你現在就去報官。」

    賈政向賈母辭別後,就去京兆府尹狀告王家,告王家竊取他們賈府的銀子。

    這一告,在京城裏掀起了軒然大波,京城裏的老百姓看戲看的非常熱鬧。沒想到賈璉狀告王夫人一案還沒有結束,接著賈府狀告王家,這場戲真的是十分精彩,比戲本裏的故事還要好看。

    王家現在是焦頭爛額,因為王夫人毒害吳氏和賈瑚一事,王家雖然做出大義滅親的態度,但是依舊挽救不了玩家岌岌可危的名聲。現在又鬧出,王家指使女兒偷取賈家的錢貼補娘家,這讓王家的名聲徹底臭了。

    王子騰跑到京兆府尹,狀告賈政汙蔑他們王家。他們根本沒有指使王夫人偷取賈府的銀子,他們也沒有收到王夫人的銀子,這件事情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他們王家完全不知道有這件事情,賈府血口噴人。

    京兆府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王夫人毒害吳氏和賈瑚的案子還沒有審,現在又多一個這件案子。

    想了想,京兆府尹決定先審理賈府和王家這件案子,為什麼不先審王夫人的案子,因為王夫人的傷勢還沒有痊愈,暫時審不了,所以只好先審賈府和王家的案子。

    「夫君,您派人接近冷子興,讓冷子興供出王氏貪汙賈府的錢,是為了拉王家下水?」

    賈璉送給自家夫人一個贊揚地眼神:「我家夫人真是冰雪聰明。」

    被賈璉贊賞的莊鏡容一臉嬌羞,嬌嗔地瞪了一眼自家夫君:「夫君,你這個計策真是一環扣一環。」說完,微微蹙了下眉頭,「不過,這件事情恐怕扳不倒王家。」

    「這個我自然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扳不到王家,但是能讓王家的名聲臭掉。」賈璉笑眯眯地說,「我的目的就是讓王家在京城的名聲和名望徹底毀了。」別小看名聲這個東西,尤其是對世家來說。名聲比性命還要重要,名聲一旦毀了,對整個家族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莊鏡容忽然覺得自己夫君要比她想象中有城府,不過她並不怕,相反更加喜歡。

    「這是夫君對付王家的第一步嗎?」

    「是的,雖然現在扳不倒王家,但是至少從王家身上咬掉一大塊肉,夠他們疼了。」

    正如賈璉所料,王家現在頭疼的非常厲害。京城裏關於王家的傳言,基本上都是壞的,雖然還沒有達到過街老鼠的地步,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等處理好王氏那個賤婦的事情,再來好好地對付王家。」他說過不會放過王家。

    莊鏡容故意用崇拜地眼神望著賈璉:「夫君,我支持你!」

    賈璉被莊鏡容裝崇拜地樣子逗樂了,笑著說:「夫人就等著繼續看好戲吧。」

    「好。」

    此時的賈府,賈母把周瑞家的叫了過來,質問她有關王夫人做過的事情,讓她一件不漏地說出來。

    周瑞家的本來不想說,畢竟她對王夫人非常忠誠,但是她的丈夫和女婿都把王夫人的罪行拱了出來,她再隱瞞也沒有任何作用。再說,如果她不說,賈母是不會放過她的。

    「周瑞家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來,不要逼我對你用刑。」

    周瑞家的想到打板子,嚇得渾身發抖,不敢再遲疑,連忙把王夫人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周瑞和冷子興提供出來的已經很多了,但是沒想到周瑞家的還知道別的事情。

    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心腹,王夫人做的每一件事情,她都知道,而且也參與了,所以她知道最多,也是最詳細的。

    聽完周瑞家的話,賈母氣的胸口發疼,差點昏了過去。

    周瑞家的說王夫人這些年送給王家的銀子和東西都有清單,在她那保管著。

    聽說有清單,賈母和賈政心裏稍微好受了點,這個也能算是證據。

    第二天,賈政帶著周瑞家的去京兆府尹。

    周瑞家的提供的證詞和證據非常詳細,王夫人殺害吳氏和賈瑚的罪名基本上落實了。至於王家指使王夫人偷取賈府的銀子,雖然有清單,但是不能作為有效地證據。

    如果搜查王家的話,能找到王夫人從賈府偷出來的東西。但是,在搜查之前,王家肯定會把這些東西轉移走。不過,這些東西被王夫人拿回王家已經有不少年了,王家的人根本不知道哪些東西是賈府的。

    清單在京兆府尹手裏,王家沒有清單,所以只要一搜查,就能找到證物。不過,王家依舊能耍賴這些東西是王夫人自己拿回來,不是他們指使王夫人拿回來的。

    京兆府尹糾結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了。賈府和王家的事情屬於經濟糾紛,沒有發生命案,他想轉移到刑部都轉移不了。

    賈府和王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一時間讓人忘了王夫人。

    在牢房裏的王夫人的日子可不好過,收到賈政的休書,對她的打擊非常大。好不容易清醒的神智,現在又變得不清楚了。

    這幾天,她的神智一會清楚,一會瘋掉。

    「你們這些狗官,我是冤枉的,趕快放我出去。」王夫人尖銳地大叫著,「我的女兒是晉王爺的側妃,她不會放過你們的。」

    因為王夫人受傷,為了讓她早點好,京兆府尹就特意給她安排單獨的牢房,沒有把她和其他人關在一起。把她關在環境比較好的牢房,四周牢房也沒有犯人。

    不過,等王夫人的傷勢好了,就會把她關到一般的牢房,就不會像現在舒服了。

    雖然王夫人關的牢房乾淨,但是依舊有老鼠。王夫人每次看到老鼠,就會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聲。

    「放我出去,我的女兒是晉王爺的側妃,過不了多久就會是太子側妃,你們識相點就趕快放我出去,不然晉王爺和我女兒不會放過你們的。」——這是王夫人神智清楚的時候喊叫聲。

    「珠哥兒,你來看娘了啊。你放心,娘一定會殺了賈璉給你報仇。」王夫人神色癲狂,「賈璉,你害死了珠哥兒,我要殺了你為珠哥兒償命。」

    王夫人對賈璉各種辱罵。

    獄卒被王夫人吵得不耐煩,拿起鞭子地王夫人抽了幾下,疼的王夫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喊疼。

    這兩天,京兆府尹允許家屬來探望王夫人。

    賈政是第一個來看望王夫人。

    王夫人看到賈政來了,雙眼頓時一亮,連忙跑到門口,神色激動地說道:「老爺,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賈政看到王夫人,眼裏充滿憤怒和恨意,抬起腳對著王夫人的腹部猛踹了一腳。

    「你這個毒婦,不僅害死了大嫂和瑚哥兒,還偷走我們賈府的銀子。我不會放過你的。」

    王夫人被賈政一腳踹倒在地上,拼命地搖頭:「我沒有殺大嫂和瑚哥兒,更沒有偷賈府的銀子,老爺你要相信我。」

    「周瑞一家把你做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嗎?」賈政看著王夫人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我真是瞎了眼才娶你這個賤婦。」

    「不可能不可能……」王夫人不停地搖頭,心裏不相信周瑞一家會背叛她,「老爺,他們血口噴人,故意陷害我。你我夫妻二十幾年,我對你的情誼,你應該知道的,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我已經把你休了,你現在和我,和我們賈府沒有任何關系。」賈政用看蒼蠅地眼神望著王夫人,「我今天來看你,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把你從我們家偷取的銀子和東西如實地招供出來。」

    「我沒有從賈府偷取任何東西,老爺你不能冤枉我。」王夫人死不承認。

    見這個時候,王夫人還不承認,賈政一臉憤怒:「周瑞家的已經把你從我們家偷取的東西的清單交給了府尹大人,你還不承認?」

    「不可能!」王夫人發出尖叫。

    「王家已經不要你這個女兒,我看在你為我生了三個子女的份上,給你這個機會恕罪。」賈政雙眼冰冷地望著王夫人,「不然過幾天你死了,就沒有人給你收屍。」

    「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我是冤枉的,我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明天你最好先府尹大人承認這件事情,不然你就準備做孤魂野鬼吧。」如果不是隔著牢門,賈政真想走進去,狠揍王夫人一頓。

    賈政剛走,賈元春就來了。

    王夫人看到賈元春,就像是看了希望,「元春,你一定要救我。」

    賈元春雙眼含淚,聲音哽咽:「娘,我求了王爺,但是王爺不願意幫忙,我救不了您,嗚嗚嗚嗚嗚……」

    「什麼?」王夫人瞪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地表情,「不可能,一定是你沒求王爺。」

    「我求了,但是王爺不願意幫忙。」賈元春不知道什麼時候滿臉淚水,「娘,對不起,是我沒用,我救不了您……」

    王夫人指著賈元春罵道:「賤人,你是王爺的側妃,你求王爺,王爺怎麼不可能救我,一定是你沒去求王爺。」

    賈元春聽到王夫人的辱罵,眼裏閃過一抹寒光,不過臉上的表情依舊楚楚可憐。

    「娘,我也去求舅舅了,舅舅說您已經被趕出王家,和王家沒有任何關系,他不會出手救您,還說您自作自受。」

    「不可能不可能……」王夫人雙手捧著自己的腦袋,一副難以接受地神情,「大哥不可能對我。」

    「娘,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不止舅舅,就連外祖母也不認您這個女兒了。」

    王夫人雙手把自己的頭發抓得亂七八糟,不停地搖著頭說:「不可能……他們不能這麼對我……如果沒有我,王家不可能有現在的成就。」

    「娘,舅舅和外祖父真的不認您了。」

    王夫人突然發瘋地大叫:「如果不是我這些年從賈家拿錢貼補王家,王家是不會有今天的日子。他們不能這麼對我,不能這麼對我……」

    「娘,我今天來看您向王爺求了很久,以後看不了您了,您自己保重。」賈元春哭的泣不成聲,「但是,您放心,我會繼續求王爺和舅舅,求他們救您。」

    「滾,我不需要你假好心,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你哥哥剛過世,你就迫不及待地嫁人,還討好殺害你哥哥的凶手的賈璉,我沒有你這麼一個無情冷血又丟人的女兒。」

    「娘,您……」

    「滾,我沒有你這個不要臉的女兒。」王夫人對著賈元春大吼道。

    賈元春一張臉變得慘白,身體微微搖晃,一副承受不住地這番話的模樣。

    「娘,您保重。」說完,流著淚離開了大牢。

    回到晉王爺,賈元春還在哭,哭地非常傷心和難過。

    賈元春探望王夫人,被王夫人一番羞辱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京城。

    京城的老百姓非常同情賈元春,同時非常厭惡王夫人。

    通過這件事情,賈元春成為了心地善良,非常孝順地女兒,成功地挽回了不少名聲。

    王夫人出事後,賈府和王家先後和她斷絕關系,而在這個時候賈元春依舊想辦法救王夫人,沒有和王夫人斷絕關系。這一點,讓京城的人對她非常贊賞。

    這幾天,王夫人頭上的傷口結痂了,京兆府尹準備審理她的案子。

    審判王夫人的這天,來了不少人站在門口圍觀。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44
第一百零五回

    王夫人一開始不認罪,就算府尹大人把證據拿出來,她也死不承認。

    府尹大人見王夫人不承認,就把周瑞一家人叫過來跟她對質。

    看到周瑞一家人,王夫人就朝周瑞家的撲了過去,發了瘋似的撕扯周瑞家的。

    幸好捕快反應快,把王夫人和周瑞家的分開,不然周瑞家的一定會被王夫人抓傷。

    人證和物證都在,王夫人還是堅決不認罪,甚至裝起瘋來。在公堂上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一會兒罵,好不精彩。

    府尹大人見王夫人裝瘋賣傻,氣的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懶得再跟王夫人廢話,直接動刑。

    王夫人被兩個捕快壓在長板凳上,拿起板子狠狠地打了起來。

    「啊……殺人了……」重重地被打了一下,王夫人疼地發出殺豬般地慘叫。

    「王氏,你認不認罪?」

    「啊……」王夫人抬起頭,目光憤恨地瞪著府尹大人,「我沒罪,你這是要屈打成招。」

    府尹大人見王夫人冥頑不靈,一臉氣憤,對著兩個捕快吩咐道:「打, 給本官狠狠地打。」

    「是,大人。」

    兩個捕快下手的力度加大了。

    「啊!!!!!!!打死人了!!!!!!」王夫人發出尖銳刺耳的叫聲。

    站在門口圍觀的老百姓們,憤怒地說道:「狠狠打,打死這個毒婦!」

    「啊……我女兒是晉王爺的側妃,識相點就趕快放了我,不然晉王爺不會放過你們的……」王夫人一張臉變得慘白,毫無血色,聲音也不像之前那麼有力氣,變得非常虛弱。

    府尹大人聽到王夫人的話,冷笑道:「你殺人的證據確鑿,就算是晉王爺也救不了你。打,給本官狠狠地打!」

    「打死這個毒婦,給狀元郎的娘親和大哥報仇!」

    「女兒只是晉王爺的側妃就這麼囂張,這樣的人留不得。」

    「打死她!打死她!打死她!」站在門口觀看審判的老百姓們異口同聲地喊道。

    「啊……」王夫人疼的已經叫不出聲音來了。

    府尹大人抬手讓兩個行刑的捕快停下來,繼續問王夫人:「王氏,你可認罪?」

    王夫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地趴在長板凳上,還是死活不認罪。

    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她死不認賬,就是為了拖延時間。

    「既然你還不認罪,那就繼續行刑了,去把夾趾拿來。」府尹大人望著王夫人,一臉冰冷地說道,「我京兆府尹的刑具雖然沒有刑部的多,但是也有好幾樣。王氏你不認罪,我們就一個一個地試,一直試到你認罪為止。」

    王夫人聽到這話,心裏充滿驚恐。

    捕快拿來夾趾,把王夫人的雙手放在夾趾裏,然後兩個夾趾用力拉。

    「啊……」王夫人發出淒厲地慘叫聲,然後昏了過去。

    「潑醒她。」

    捕快拿了一盆冷水潑在王夫人的臉上,現在是深冬,冰冷刺骨地冷水潑在臉上,很快就把王夫人凍醒了。

    醒了後的王夫人蜷縮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發出痛苦地慘叫聲。

    「王氏,你認不認罪?」

    「大人,我認罪我認罪我認罪……」十指之痛,王夫人承受不住,再也扛不住,鬆口認罪了。

    見王夫人認罪了,府尹大人讓捕快把認罪書拿給王氏。

    「既然認罪了,就畫押。」

    王夫人的雙手疼的拿不起筆,就只能按手印畫押。

    見王夫人畫了押,府尹大人的心裏鬆了口氣,總算把這件案子解決了。

    王夫人殺害吳氏和賈瑚這件案子,因為是賈璉報的案,在京城裏引起了廣泛的關注,還受到了皇上的重視,可想而知京兆府尹的壓力有多大。

    王夫人認了罪,畫了押,這件案子在京兆府尹就到此為止,判刑要由刑部來判刑。

    接下來,王夫人就要從京兆府尹的大牢轉移到刑部大牢。

    王夫人下半身鮮血淋漓,雙手十指腫的跟蘿蔔一樣,被兩個捕快拖到大牢裏。

    賈璉聽說了此事,特意派人帶著大夫去京兆府尹的大牢,給王夫人治傷。

    王夫人從小到大嬌生慣養,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如果不管,王夫人很有可能在沒有去刑部之前就會死掉。

    在王夫人還沒有被刑部判刑之前,賈璉要讓她活著。

    王夫人認罪一事,很快就在京城裏傳開,老百姓們紛紛拍手稱快。

    「接下來王氏那個毒婦就會轉交給刑部,刑部會很快給她定罪。」賈璉望著賈赦說。

    「王氏那個賤婦會被定什麼罪?」

    「死罪!」

    「好好好!」

    「爹,這件事情雖然和祖母他們沒有關系,但是他們多多少少有責任。」

    賈赦聽到這話,不解地望著自家兒子:「你的意思是?」

    賈璉勾起唇角,意味深長地一笑:「爹,趁這個機會和二叔一家斷絕關系!」這麼好的機會在眼前,要是錯過了就太可惜了。

    賈赦被賈璉的話驚到了,瞪大雙眼:「斷絕關系?」

    「對,王氏那個毒婦害死了娘和大哥,您還想和二叔一家維持兄弟關系嗎?」

    賈赦微微蹙眉:「你祖母不會同意的。」

    「無所謂,她不答應,您就大鬧一場,宣布和二叔一家不再往來。」賈璉知道要真正地和賈府斷絕關系是不太可能,但是最起碼能不再來往。「這次的事情,道理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宣布和二叔一家斷絕往來,京城裏的人都會贊同的。」

    賈赦想了想,隨即輕輕地點了下頭:「好!」自從從賈府裏搬出來,賈赦就不想和賈府有什麼來往。因為賈母,沒有和賈政一家沒有徹底撕破臉。剛好趁這個機會和賈政他們撕破臉。

    「爹,好好地去大鬧一場吧。」

    賈赦跑到賈府,大鬧了一場,要和賈政斷絕兄弟關系,氣的賈母差點昏了過去。

    「你這個逆子,這件事情是王氏那個賤人幹的,和政兒沒有關系,你跑來跟政兒鬧什麼?」

    「王氏那個毒婦是他的婆娘,他的婆娘毒死了我的妻子和大兒子,這筆賬我不找他算,找誰算?」

    「找王氏那個賤人算。」

    賈赦冷笑連連:「當初瑚哥兒和慧兒死的時候,我就覺得蹊蹺,您說瑚哥兒和慧兒是病死的。」賈赦望著賈母的眼神充滿怨恨,「王氏那個賤人害死慧兒和瑚哥兒,您肯定知道是王氏乾的。」

    這個罪名就大了,賈母可不能接受。

    賈母猛地站起身,怒指著賈赦:「你這個逆子,你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我要是知道是王氏那個賤婦害死慧兒和瑚哥兒,我肯定不會放過她。當時慧兒和瑚哥兒都在生病,一直治不好,我以為他們是病死,誰知道王氏那個賤婦這麼歹毒。」

    「府裏發生的事情,怎麼可能瞞過您的雙眼?」賈赦譏諷地說道。

    賈母被賈赦的話氣的胸膛劇烈起伏:「你你你……」

    「王氏那個賤人下藥殺害慧兒和瑚哥兒,是為了給賈珠鋪路。」賈赦目光冷冷地望著賈政,「我就不信你一點都不知情?」

    賈政被賈赦一番汙蔑,氣的火冒三丈:「我怎麼可能知道,我一向都都不管家裏的俗事。」

    「哼,她是你婆娘,你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賈赦冷聲道,「瑚哥兒比珠哥兒聰明乖巧,你們一直想要榮國府的爵位,對瑚哥兒下毒手。」

    「你……你……你……」賈政的一張臉氣的漲得通紅。

    「您一直偏心二弟,也偏愛珠哥兒,您說不定為了讓珠哥兒承襲爵位,就對王氏那個賤人害死瑚哥兒和慧兒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你……」賈母氣的一陣發暈,跌倒在椅子上。

    「你血口噴人!」

    「我有沒有血口噴人,你們心裏有數。」賈赦一雙眼通紅,眼裏充滿憤怒和恨意,「從今天起,我賈赦和你賈政不再是兄弟!」

    賈政怒吼道:「誰稀罕和你做兄弟!不要以為賈璉做了官,你就了不起了,我的女兒現在是晉王爺的側妃,比你兒子有出息。」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請族人見證。」

    「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

    「你們給我站住!」賈母怒叫道。

    賈赦和賈政被這麼一吼,都停下了腳步。

    賈母深吸一口氣,讓自己不要生氣,臉色柔和了下來,溫聲地對賈赦說:「老大,我知道慧兒和瑚哥兒的死的真相對你打擊很大,你生氣也很正常,但是這件事情我和你二弟真的不知情。慧兒是我的兒媳婦,瑚哥兒是我的大孫子,我再怎麼冷血無情,也不可能讓王氏去殺害他們兩個。」

    賈赦懶得跟賈母他們廢話,冷哼道:「不要再說了,我還當您是母親,但是和他不會再是兄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老大,你給我站住!」

    賈赦無視賈母的話,走出賈母的屋子,一邊走,一邊哭叫道:「慧兒,瑚哥兒,我對不起你們,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發現,你們兩個就不會死……」

    「逆子,這個逆子非要氣死我才甘心!」賈母氣的直捶自己的胸口。

    「母親,他血口噴人,不用搭理他,他不想和我做兄弟,我巴不得!」賈政一直覺得有賈赦這個兄長很丟人,從小到大就看不慣賈赦的作為,現在和他斷絕關系,正和他意。

    賈母怒斥道:「他腦子不好,你腦子也不好麼!」

    賈政覺得有些委屈:「是他要和我斷絕關系……」

    賈母扶著額頭,滿臉無奈地說:「慧兒和瑚哥兒都是被王氏那個賤人害死的,他心裏怨恨你和我也很正常。等他氣消了,我再找他談談。」其實,她是真的不知道慧兒和瑚哥兒的死有蹊蹺。當時瑚哥兒掉進池塘裏,一直發熱不退,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用,最後病死,她傷心難過了很久,畢竟瑚哥兒是她的長孫,而且瑚哥兒的名字還是夫君親自取的。

    大媳婦因為瑚哥兒的死備受打擊,身體變得越來越不好,整個人也變得陰沉了很多。後來懷上璉哥兒,讓她意外了很久。本以為有了璉哥兒,大媳婦會從瑚哥兒的死緩過來,沒想到並沒有。大媳婦生璉哥兒的時候難產,元氣大傷,加上心裏有鬱結,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病死,她也沒有懷疑。

    誰知道瑚哥兒和慧兒的死都是王氏那個賤人動的手腳,王氏那個時候剛進門沒幾年,為人很是本分和老實,甚至還有些木頭,她怎麼也懷疑不到是王氏那個賤人下的毒手。

    賈政在賈赦那裏受了窩囊氣,和賈母說了兩句,就出去找朋友喝酒討論詩詞歌賦去了。

    很快,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賈赦大鬧賈府,要和賈政斷絕關系一事。

    京城的老百姓覺得賈赦這麼做很正常,畢竟王氏害死了賈赦的老婆和兒子,這不共戴天之仇,怎麼可能原諒。

    就算和賈政真的沒有關系,但是王氏是賈政的老婆,賈赦不能原諒賈政,情有可原!

    賈赦回到六元府,立馬向兒子求表揚。

    賈璉向賈赦豎起大拇指,一臉贊賞地說:「爹,幹得不錯,這下徹底撕破臉了,以後就不用顧忌什麼了。」要和賈府徹底斷絕關系,就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先和賈政撕破臉,不再來往。以後再想辦法,徹底斷絕關系。

    「你小子的鬼主意真不少。」

    「我受夠了二叔一家,早點撕破臉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情。」賈璉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地笑容,「爹,祖母到現在還希望我們能幫二叔一家,所以我才讓您這麼做,和二叔一家撕破臉,不再有任何來往,這樣就不用幫二叔一家擦屁股。」

    「你說得對!」賈赦忽然想到王夫人的事情,「刑部最快什麼時候給王氏那個賤人定罪?」

    「按照一般流程的是半個月之內,畢竟這件案子已經確認了,就等刑部定罪。」

    「還要半個月?」

    「爹,您先不急,聽我把話說完。」賈璉說道,「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但是這件案子之前皇上不是下聖旨讓京兆府尹公正處理麼,說明這件事情皇上很重視,那麼刑部就會在三天之內給王氏那個毒婦定罪。」

    「那就好。」三天之內定罪,賈赦能接受。

    第二天,王夫人就被京兆府尹的捕快押去刑部大牢,把王夫人的認罪書,還有周瑞一家的證詞,還有證據都轉交給了刑部。

    刑部尚書叫人把王夫人關入死牢,明天就正式受理。

    賈璉為了能讓王夫人能活下來,可是花了大價錢,給王夫人的藥膏是最好的藥膏,就一個大半天和一夜,王夫人臀部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

    不僅給了藥膏,還給王夫人灌了續命的藥,能讓她撐上幾天不會死。

    刑部的死牢是最肮髒、最潮濕、最差的牢房。

    王夫人剛被關進行不死牢,神智還算清楚,並沒有徹底瘋掉。但是,她的罪行被她的獄友知道後,就被獄友徹底整瘋了。

    和王夫人關在一起的女囚犯,最恨的就是害死小孩的人。她在被關入死牢之前,她的兒子就是被丈夫的小妾害死。

    她和丈夫成親多年沒有身孕,過了好幾年終於有了孩子,並且成功地把孩子生下來。沒想到,沒過多久就夭折,一查是丈夫的小妾害死的。她一氣之下就砸死了丈夫的小妾,然後被丈夫送進官府。

    所以,她最恨害死小孩子的女人!

    她知道王夫人肯定會被判死刑,然後被砍頭。不過在砍頭之前,她要好好地教訓這個歹毒的女人。

    王夫人哪裏是女人的對手,關進刑部死牢的第一天就被女人折磨的瘋掉。

    現在的王夫人頭發散亂、衣衫不整、表情瘋癲,時不時地瘋狂大笑,時不時地嚎頭大哭,時不時地撞牆。

    刑部尚書很快受理了王夫人這個案子,王夫人被帶到公堂上。

    這次審判,也來了不少京城裏的老百姓觀看。

    因為王夫人已經認罪畫押,刑部尚書只要走個過場就行了。

    這個時候,王夫人已經徹底瘋了,不管刑部尚書問她什麼,她只是發瘋一般地大笑。

    見王夫人瘋了,刑部尚書也不廢話了,就直接定罪了。

    「王氏下藥毒死吳氏和賈瑚,以大隆朝的律法,判王氏死罪,三日後問斬!」

    這一宣判,惹得觀看的老百姓們拍手稱快,直呼大快人心。三日後的問斬,他們一定會去看。

    王夫人被判死罪,三日後問斬的消息,立馬傳遍整個京城,掀起了巨大的轟動。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49
第一百零六回

    王夫人三日後問斬的消息,對賈府和王家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對賈府和王家來說,這反而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個大麻煩終於除去了。

    賈元春收到這個消息後,去求晉王爺救王夫人,跪了一天都沒有得到晉王爺的幫助,最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哭了一夜。

    這件事情傳到晉王府外,又引得京城裏的老百姓對賈元春誇贊不已,覺得賈元春有良心。

    賈元春本來因為王夫人,導致她的名聲毀了。現在又因為王夫人,她的名聲又變好了。

    王夫人被定三日後問斬,在這三天裏,賈府和王家沒有一個人來看望她。

    在她被問斬的前一天下午,終於有人來看望她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邢夫人和莊鏡容。

    邢夫人當年嫁到榮國府,一直以來受王夫人欺負和羞辱。現在見王夫人要被問斬,她自然要來狠狠地嘲笑王夫人一番。

    賈璉見邢夫人要去探望王夫人,心裏有些不放心,就讓莊鏡容陪她一起去了。

    邢夫人故意帶著豐盛飯食去看望王夫人,在王夫人死之前,一定要好好地把以前的賬還回去。

    來到刑部的死牢,邢夫人一臉嫌棄,刑部的死牢不僅光線陰暗,而且氣味非常難聞。

    在獄卒的帶領下,邢夫人和莊鏡容來到王夫人的牢房前。

    兩人看到王夫人蓬頭散發,一身衣服髒亂破爛,完全看不到王夫人平時優雅高貴地模樣。

    「弟妹!」邢夫人故意大聲地叫道。

    頭靠在牆上,王夫人雙眼空洞地望著遠處,聽到邢夫人的喊聲也沒有反應,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生氣。

    「弟妹!」見王夫人沒有反應,邢夫人只好又叫了幾聲。

    終於,王夫人有了反應,抬眸望向牢房外的邢夫人她們。

    「你們是誰?」

    「弟妹,我是大嫂啊,這是璉哥兒的媳婦啊。」

    聽到璉哥兒這三個字,王夫人原本空洞無光的雙眼突然迸發出充滿恨意的目光,猛地站起身跑到牢房門邊,對著邢夫人和莊鏡容張牙舞爪。

    「賈璉!我要殺了賈璉!」王夫人大吼道,「我要殺了賈璉那個掃把星為我的珠哥兒報仇雪恨!」

    邢夫人被王夫人瘋癲地樣子嚇到了,愣了一會才驚醒過來,隨即用憐憫地眼神望著王夫人。

    「弟妹一段時間沒見,沒想到你變得瘋瘋癲癲,這倒和當初的珠哥兒一樣,你們不愧是母子!」

    「把我的珠哥兒還給我……」王夫人朝門外伸出雙手,拼命地要去撕扯邢夫人。

    「你的珠哥兒早就死了,不過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了。」邢夫人笑著說,「你們母子很快就要在地下重逢了!」

    「還我珠哥兒……我要殺了賈璉,要殺了賈璉……」王夫人神色猙獰。

    邢夫人無視王夫人一副癲狂地神情,繼續笑吟吟地說:「弟妹,哦錯了,你已經被休了,我不能再喊你弟妹了。」

    被休了這三個詞刺激到了王夫人,她的神智一瞬間又變得清醒了,雙眼憤怒地瞪著邢夫人:「邢氏,你這個賤婦……」

    邢夫人聽到王夫人這麼說,就知道王夫人剛才是裝的。

    「你明天要被砍頭了,看在我們曾經是妯娌的面子上,我過來看看你。」

    「不需要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嘖嘖嘖嘖,你看你多可憐,明天就要被砍頭了,除了我,沒有一個人來看你。」邢夫人譏諷地看著王夫人,「你以前總是仗著自己是王家的大小姐,覺得自己出身高貴,我比不上你。可是,現在呢,你明天就要死了,王家居然沒有一個人來看望你,你還真是可憐啊。」

    邢夫人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插在王夫人心裏的痛處上,疼的她瘋狂地叫了起來。

    「滾滾滾!邢氏你這個賤人給我滾!」

    「你不止被王家趕出家門,還被賈府休了,你還真是淒慘啊……」

    「啊!!!!!!」王夫人尖叫道,「邢氏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這些年你在榮國府耀武揚威,可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淪為階下囚?」

    「我要殺了你……」

    「我今天特意過來看看你有多慘。」邢夫人笑地一臉燦爛,「看到你現在過得這麼淒慘,我這心裏就非常痛快和高興。」

    王夫人目光怨毒地瞪著邢夫人,像是要把邢夫人碎屍萬段一樣。

    「邢氏你這個賤人,你會不得好死!」

    邢夫人忽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現在不得好死地是你,不是我。」

    「我就算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害死吳氏和賈瑚,死了會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邢夫人忽然想到什麼,一臉懊惱地說,「我說錯了,你連地獄都去不了。明天你被砍頭後,沒有人幫你收拾,你就會變成孤魂野鬼。」

    這件事情也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狠狠地刺在王夫人的心頭上,神色變得非常扭曲,望著邢夫人的目光充滿恨意。

    「邢氏你這個賤人,就算我變成孤魂野鬼,我也不會放過你。」

    「變成孤魂野鬼的你,很快就會魂飛湮滅。」

    「邢氏,我要殺了你……」

    「哦對了,你這段時間沒有吃到什麼好吃的吧,我特意給你帶來吃的,讓你在死之前吃一頓好的。」

    「滾!你給我滾!」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邢夫人笑著說,「我就說像你這麼惡毒的人,怎麼可能沒事。你看,現在報應不是來了麼。」

    「我變成這樣都是你們害的,我一定會找你們報仇!」

    「明天你砍頭,我就不去看了,可不想被你沒有頭的樣子噁心到。」

    「邢氏你這個賤人!!!!!!」王夫人一直看不起邢夫人,因為邢夫人是小門小戶出身的,而且沒有什麼教養。可是,現在她卻被邢夫人赤裸裸地羞辱,這口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哈哈哈哈哈……」看到王夫人氣的不能拿她怎麼樣的模樣,邢夫人覺得非常痛快,這些年的仇,總算報了!

    「王氏,我走了,你一個人好好地在這裏等死吧。」說完,邢夫人就和莊鏡容離開了,留下王夫人在牢房裏淒厲地尖叫。

    邢夫人帶來的好吃的,王夫人打翻在地,一點都沒有吃。

    晚上,獄卒給王夫人送來一頓算是豐盛的晚飯,有一個雞腿,還有幾塊肉。

    「這是斷頭飯,好好吃,以後你就再也吃不到了!」

    王夫人跑過來,伸手把獄卒放進牢房裏的斷頭飯打翻。

    「我不吃我不吃我不吃……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我不會死的……」

    獄卒罵了一聲瘋子,就再也沒有管王夫人,去給別的囚犯送飯。

    王夫人雙手抱著頭,把臉埋在膝蓋裏,嘴裏不停地說著:「我不會死的,元春一定會救我的……」其實,她心裏明白,沒有人能救她,但是她心裏還有抱有一絲僥幸,覺得元春會求晉王爺救她。

    此時,六元府。

    賈璉一家人喝酒吃飯,氣氛非常熱鬧,像是在過節。

    「我明天要去看王氏那個毒婦被砍頭。」賈赦說道。

    「老爺,去了會沾上晦氣。」

    「我要親眼看她死,我這心裏才安心。」

    「可是……」

    「爹要去就要他去吧,不過我就不去了。」砍頭這個情景就太血腥了,他一個長在紅旗下的青年,承受不了這種事情。

    「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另外,賈府。

    賈母把馬道婆請來了,讓馬道婆施法。她怕王夫人被砍頭後,變成孤魂野鬼地跑回賈府,報複他們。

    馬道婆答應賈母會連續做八天的法,讓王夫人死後絕對進不了賈府的大門。

    為什麼是八天?

    今天一天,還有七天後的回魂夜。

    有了馬道婆在,賈母心裏就放心了。

    不止賈母這麼做,就連王老夫人也這麼做。

    王老夫人請了高僧念經,也是為了防止王夫人變成鬼回來找麻煩。

    兩家雖然這件事情做的隱蔽,但是還是傳到京城裏。

    京城裏的人對賈府和王家的做法十分鄙夷,覺得這兩家人實在是太過分了,太冷血無情了。不管怎麼說,王夫人是他們的女兒,是他們的兒媳婦。

    不管王夫人有什麼錯,死後應該找高僧或者道士給她超度,而不是防著她,不讓她進去。

    因為這件事情,賈府和王家被京城裏的人很是唾棄,兩家的名聲再次毀了。

    王夫人跪在牢房裏,跪在地上一直跪求各位佛祖菩薩和神仙救她,不斷地磕頭,都把額頭磕破了。

    可惜,天上的菩薩和神仙不會救她。

    王夫人被獄卒拉出牢房,她想逃跑,可是雙手被緊緊拴住。

    砍頭的地方在午門菜市口,離刑部大牢有段距離。

    王夫人被獄卒趕到囚車上,去抵達午門菜市口之前,她要遊街一段時間。

    一大早,京城裏的老百姓們,一大半跑到午門菜市口等著,另外一部分的人跑到去菜市口的路途上,準備看王夫人遊街。這些人手裏都拿著東西。

    囚車緩緩地從刑部出發,從主幹道走,很快就出現眾人眼前。

    老百姓們看到王夫人,紛紛都對她破口大罵,還朝她砸雞蛋、砸石頭、砸菜。

    沒過一會兒,囚車裏的王夫人被砸的頭破血流,一身狼狽。

    王夫人站在囚車裏,一臉死灰,雙眼充滿驚悚和絕望。她不想被砍頭,不想死。

    她想在被砍頭之前,自盡。但是,她不敢,也捨不得。

    到了這個時候,王夫人心裏還心存僥幸,覺得賈元春一定會救她。

    囚車的輪在在石板路上發出咯吱咯吱地聲音,聽在王夫人耳朵裏是催命符。

    王夫人被砸的滿臉血和淚水,嘴裏一直念叨著:「求佛祖保佑,求菩薩保佑……」

    離菜市口越來越近,王夫人遲遲沒有等到救她的消息,心裏越來越絕望和冰冷。

    過了一段時間後,囚車抵達午門菜市口,這裏已經擠滿了看熱鬧的老百姓們。

    王夫人被獄卒從囚車上拉下來,然後押到砍頭臺上。

    雙手反剪,背後插著一個木塊,上面寫著死囚犯王某某。王夫人正面朝著人群跪著,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心裏忽然後悔了起來。

    過去的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浮現。

    她後悔了!

    她應該在十幾年前,在賈璉那個掃把星剛出生的時候,就該把他殺了。這樣,她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都是賈璉那個掃把星害的。如果沒有賈璉,珠哥兒就不會死。珠哥兒不死的話,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她不會被夫君休了,更不會被王家斷絕關系。

    一切都是賈璉害的!

    等她死後,她就算變成厲鬼,也不會放過賈璉!

    監斬官是刑部的一個官員,看了看日頭,發現已經午時了。他從簽筒裏抽出斬立決,然後用力地仍在地上,大聲地宣布道:「行刑!」

    聽到這句話,王夫人發出尖銳地叫聲:「你們不能殺我,我女兒是晉王爺的側妃,你們要是殺了我,晉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聽到王夫人這句話,看熱鬧的老百姓們發出嘲笑聲,都這個時候,王夫人還在癡人說夢。

    站在一旁的劊子手,喝了一口酒,然後吐在砍刀上。

    王夫人看到砍刀裏反射出的刺眼光線,嚇得全身發抖,哆哆嗦嗦地說:「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求你們放了我,求你們放了我……「王夫人哭著求饒道,」我錯了,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求你們放了我,我真的不想死……」

    老百姓們看到王夫人這副模樣,心裏沒有任何同情,只覺得她罪有應得。

    劊子手舉起大刀,朝王夫人的脖子砍了下去。

    在大刀揮下之前,王夫人扯著嗓子喊道:「元春救救我……」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頭就從脖子上掉落了下來。

    鮮血直噴,噴的劊子手一身,也噴的邢臺上到處都是。

    滾落在地上的王夫人頭顱,只見她驚恐地瞪大雙眼,張著嘴巴,一副不想死地表情。

    王夫人的頭被砍下來後,看熱鬧的老百姓們紛紛鼓掌稱快。

    圍觀的人群過了一會兒就散去了,賈赦和王善保沒有離開。

    賈赦看著從邢臺上滾落下的王夫人的頭顱,慢慢走了過去,然後對著王夫人的頭顱狠狠地踩了一腳,發泄心中的怒意和恨意。

    王善保連忙把賈赦拉倒一旁,勸說道:「老爺,這東西晦氣,你的腳碰到會沾染到晦氣!」

    賈赦對著王夫人的頭顱吐了一口口水,然後轉身離開了。

    王夫人被砍頭後,遲遲沒有人來收屍。她的身體已經在邢臺上,脖子處已經沒有再流血了。而她的頭顱,原本還在邢臺下,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的一只大黑狗,一口咬住王夫人的頭顱跑走了。

    監斬官和劊子手都離開了,王夫人的屍體依舊在邢臺上,在中午的太陽下暴曬。

    如果是在夏天,王夫人的屍體很快就會臭了。但是,現在是深冬,即使被太陽暴曬,屍體也不會立馬腐臭。

    過了很久,終於有人來給王夫人收屍。

    這人是賈元春派來的,找了半天沒有找到王夫人的頭顱,只好帶著王夫人的身體,去京城的郊外草草地埋了。

    抱琴向賈元春匯報了這件事情:「側妃,太太的頭沒有找到,只能把太太的身體埋了。」

    「怎麼可能找不到?」

    「派去的人有可能被野狗叼走了。」

    「什麼?!」賈元春一臉難以置信,「這樣……娘不就是死無全屍嗎?」

    「側妃,您已經盡力了,千萬不要責怪自己。」

    賈元春趴在床上,嚎頭大哭了起來:「嗚嗚嗚嗚嗚……」這次不是做戲,而是真的哭。再怎麼說王夫人是她親生的母親,死後連屍體都不完整,太慘了。

    「側妃,您節哀順變……」

    賈府和王家聽說王夫人的頭顱不見,兩家嚇得不輕,又請了高僧和道士做法。

    賈璉聽到這件事情,心裏沒有任何同情和憐憫,只覺得王夫人罪有應得。

    邢夫人覺得大快人心,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賈赦回來,心情暢快地大喝了一頓。

    第二天,賈赦帶著賈璉去給吳氏和賈瑚上墳,告訴他們王夫人已經死了,給他們報仇了。

    上完墳,在回來的路上,卻碰到一個和尚和一個道士。

    他們看到賈璉,直呼不可能,質問賈璉是誰。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53
第一百零七回

    賈璉和賈赦給吳氏和賈瑚上完墳,走到半山腰,見前方不遠處走來一個和尚,還有一個道士。

    走進一看,是一個癩頭和尚和一個跛足的道士,兩人都穿的破破爛爛,嘴裏神神叨叨地說著什麼。

    賈璉見是個和尚和道士,沒有太過在意,準備走過去,不想卻聽到和尚大呼一聲:「這位施主!」

    癩頭和尚突然大叫,嚇了賈璉一跳, 不禁停下腳步,回頭望著那和尚,客氣地問道:「這位師傅有什麼事情嗎?」

    只見癩頭和尚用手指在算著什麼,然後大驚失色,瞪圓了一雙眼,用看鬼地眼神地望著賈璉。

    「你是賈璉?」

    旁邊的跛足道士聽到癩頭和尚這麼說,也連忙掐指一算,同樣嚇得失色,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華貴的年輕公子。

    「不可能!」

    賈璉見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看到他,都一副看到鬼地驚悚模樣,弄得他心裏有些不爽。

    「我是賈璉,有什麼不對嗎?」

    癩頭和尚一個眨眼,就來到賈璉的面前,一雙眼死死盯著賈璉,像是要把賈璉看穿看透一樣。

    賈璉毫不畏懼地直視著癩頭和尚的目光如炬地眼神,「這位師傅,你想做什麼?」

    癩頭和尚後退兩步,怒瞪著賈璉:「你不是賈璉!」

    聽到這話,賈璉心裏咯噔了下,眼底閃過一抹驚詫,不過很快就恢複鎮定。

    「我不是賈璉,難道你是?」這個和尚什麼來頭?

    心裏充滿疑惑,突然之間腦子裏電光火石地閃過一道光,等等,這個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不會是原著裏的和尚和道士吧?難怪能看出來他不是賈璉。

    「你不是賈璉,你是誰?」

    跛足道士走到癩頭和尚身邊,用看怪物地眼神盯著賈璉:「你是誰,為什麼會依附在賈璉身上?」

    他們兩個從仙界過來,卻看不出眼前這個人的來路。

    賈赦聽到和尚和道士這麼說自家兒子,心裏很是氣憤,走過來罵道:「瘋和尚瘋道士,你們胡說什麼呢。」說完,像趕蒼蠅一樣對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揮手,「走走走,真是晦氣。」

    「爹,我們走。」

    「趕快走。」

    「等等。」癩頭和尚突然擋在賈璉他們的面前,繼續質問道,「你到底是誰,從哪裏來的?」

    跛足道士呵斥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和尚和道士的話徹底惹怒了賈赦,賈赦對著兩人吼道:「你們兩個瘋子滾開,不然別怪老子不客氣!」

    「這位施主,你兒子被妖孽附身了。」跛足道士勸說道,「他不是你的兒子,你的兒子賈璉這一生沒有官運。」眼前這個假賈璉,全身縈繞著金色祥潤之氣,放眼看去,這人一生榮華富貴,位極人臣,是國家棟梁之才。可是,他們之前去過賈家,賈璉這一生不學無術,沒有任何建樹,三十幾歲被流放遠地,在流放的途中喪命。

    這句話把賈赦氣的不輕,氣的賈赦擼起袖子,朝跛足道士揮起拳頭。

    「老子揍死你這個瘋道士。」

    「施主住手。」癩頭和尚連忙去拉開賈赦,不想被賈赦揍了幾拳。

    「爹,算了,兩個瘋子,沒必要跟他們計較。」賈璉對這兩人還是有些忌憚,畢竟這兩人在原著裏是神仙。

    「誰叫他們亂說話。」

    「瘋子的話,不必要當真。」賈璉溫聲地安慰道,「不用搭理他們,我們回去吧。」

    「恩。」

    癩頭和尚又擋在賈璉的面前,板著臉義正言辭地說道:「貧僧不管你是誰,但是你改變了賈璉的命運,改變了很多人的結局,破壞了命運的安排,貧僧不能留你在這世上。」說完,就對賈璉出掌,一掌搭在賈璉的額頭上,「貧僧要把你這個霸占別人身體的妖孽趕走。」

    賈璉聽到這話,心頭猛地一沉,接著額頭被打了下,然後全身都不能動彈。

    「瘋和尚,你竟敢對我兒出手,我跟你拼了。」賈赦對癩頭和尚拳打腳踢起來,但是癩頭和尚就是不放開賈璉。

    跛足道士見癩頭和尚遲遲驅趕不了霸占賈璉的妖孽,就出手相助,一掌打在賈璉的腹部。

    「妖孽不想死,就趕快從賈璉的身體退出去!」

    賈璉什麼感覺都沒有,不疼也不癢,就是全身僵硬不能動。

    「你們兩個瘋子放開我。」

    「放開我兒。」賈赦怎麼打和尚和道士,兩人都沒有反應。逼得他沒辦法,只好撿起腳邊的石頭對著兩人的腦袋猛地一砸。

    和尚和道士被砸的不輕,疼的連忙放開了賈璉。

    賈赦把賈璉護在身後,拿著剛剛砸和尚和道士的頭的石頭,一臉憤怒:「你們兩個瘋子再敢對璉哥兒出手,別怪我不客氣!」

    賈璉現在能動了,把賈赦拉倒身後,目光冰冷地望著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

    「兩位要是再對我出手,就別怪我大開殺戒!」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面面相覷,從彼此眼裏看到濃濃地不解和疑惑。

    眼前的人明明不是賈璉,可是為什麼驅除不走這個霸占賈璉身體的魂魄?

    這個魂魄一身金色祥瑞之氣,不是妖怪和陰魂,到底是什麼來頭?

    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見驅除不了賈璉,就只好放棄,回去查看下然後再來找賈璉。

    賈赦見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什麼話都不說就走了,氣的把手裏的石頭向兩人的後背砸了過去。

    賈璉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微微眯起眼,表情若有深思。看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的神色,以後還會來找他,這是個麻煩。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他們兩個人是想把他從賈璉的身體裏逼出去,但是沒有成功。剛剛那一瞬間,他真的怕自己的靈魂被這兩人從賈璉的身體裏逼出來。現在看來癩頭和尚和跛足道士是奈何不了他,他不會被他們逼出原型。

    下次這兩人要是再來找他的麻煩,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兩人,哪怕這兩人是神仙。

    「爹,不要跟兩個瘋子置氣,氣壞自己的身子不劃算。」

    「那兩個瘋子居然說你是妖怪,我能不氣嗎?」

    「就是兩個瘋子說的瘋言瘋語,您不用計較。」賈璉安撫道,「今天我們是來跟娘和大哥說好消息,可不要因為兩個瘋子敗壞了好心情。」

    賈赦被賈璉這麼一安慰,心情頓時好了很多:「你說得對。」

    這一個插曲,很快就被賈赦忘了。

    父子倆趕回六元府,剛好到了用午膳的時間。

    用完午膳就聽說周瑞一家人被抓了起來。

    賴尚榮說道:「少爺,這件事情是二老爺報的案,讓京兆府尹的捕快抓的。之前二太太從賈府裏偷走那麼多銀子,老太太懷疑周瑞一家也從府裏偷拿不少銀子,就派人調查此事,然後就真的查到周瑞一家拿了不少銀子。」

    這件事情是賈璉安排的,所以他聽到周瑞一家被抓並不覺得意外。

    以賈母那個老太婆的性子,被王夫人弄走了那麼多銀子,心裏肯定不好受,絕對會調查以前伺候王夫人的下人。他就讓玉琴她們把周瑞一家從賈府裏弄走銀子的證據送到賈府,賈母和賈政一定不會放過周瑞一家人。

    周瑞一家人這些年在榮國府作威作福,仗著是榮國府的管事,在外面做了不少壞事,貪汙受賄不少銀子。這樣的刁奴就應該嚴懲。

    「以老太太的性子,調查王氏以前的下人,很正常。」

    「少爺,您有所不知,府尹大人派人去周瑞家搜查,搜出來有五六萬銀子和銀票,還有不少田地和房契,這些東西加起來,有十幾萬兩銀子。」賴尚榮心裏很是嫉妒,沒想到周瑞一家居然從賈府裏弄出這麼多錢。

    「他們跟著王夫人來到賈府二十幾年,弄到這麼多錢也不奇怪。」賈璉聽出賴尚榮語氣裏的嫉妒和不甘,在心裏覺得好笑,賴大一家估計比周瑞一家弄得更多。

    「真沒想到周瑞一家人的膽子這麼大。」

    「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會有什麼的奴才。」

    「少爺說得對。」賴尚榮沒有再說這件事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少爺,您之前說會推薦小的去做知縣,不知……」

    「我已經幫你推薦了,不過要六萬兩銀子。」賈璉故意問道,「你們家能拿出六萬兩銀子嗎?」

    「少爺放心,小的家能拿出六萬兩銀子。」賴尚榮朝賈璉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小的謝少爺提攜之恩,少爺的恩情,小的永生永世難忘。少爺以後有什麼事情需要小的去辦,小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少爺完成。」

    「先起來。」

    賴尚榮站了起來,雙眼通紅,眼中含淚,聲音哽咽:「少爺,您是小的再生父母。」

    「你家真的能拿出六萬兩銀子?」賈璉故作詫異地說,「六萬兩可不是小數目。」

    「少爺,這些年小的父母一直攢錢,加上拿著老太太賞的錢去做了些生意,賺了些錢,還有祖母的積蓄,勉勉強強地能湊齊六萬兩。如果再多,就拿不出來了。」

    賈璉笑著說:「看來你們家還挺有錢的啊。」

    「主要是做了小生意賺了點錢。」

    賈璉記得賴大一家住的地方非常好,賴尚榮做上了知縣,還邀請賈母他們一群人去吃飯,排場也是十分的奢侈。看來,賴大一家真的非常有錢,說不定比周瑞一家多好幾倍。

    「你明天拿著我的推薦信去買官。」賈璉從袖子裏拿出一封信遞給賴尚榮。

    賴尚榮雙手恭敬地接過信,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就好像他手裏捧著的是聖旨。

    「知縣雖然官職很低,但是好歹也是官。你以後要做一個好知縣,要好好地為老百姓做事。」賈璉板下臉,冷聲道,「不要仗著你是知縣,就做出那種欺淩老百姓的事情來。」

    賴尚榮的連忙跪在地上:「小的謹遵少爺的吩咐,努力做一個好知縣!」

    「你是我推薦的,你要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會影響到我,到時候別怪我不念主僕之情,對你下狠手!」

    賈璉的這句話嚇到賴尚榮,「小的謹遵少爺的話,絕不會做壞事。」

    「你要是做了壞事,我第一個不過放過你!」

    「小的明白!」

    「明白就好。」

    「小的謝少爺!」

    「起來吧。」

    賴尚榮又對賈璉說了一番發自肺腑的感謝話,然後才離開,跑回賈府去找賴大和賴大家的。

    賴大夫妻兩看到兒子手裏拿著賈璉寫的推薦信,兩人都非常高興。

    「謝璉少爺的大恩大德。」

    「娘,等明天把事情辦好後,我們親自去六元府謝少爺。」

    「這是肯定的。」

    「娘,少爺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您以後要繼續幫少爺。」賴尚榮還算有良心,沒有過河就拆橋。

    「這個不用你說,只要璉少爺還能用的著我,我就一直幫璉少爺。」

    賴尚榮買官當上知縣一事就暫時結束,咱們把目光繼續回到賈府和王家身上。

    王夫人問斬後,京城的一大熱鬧暫時告一段落,但是賈府和王家的官司並沒有結束。

    賈府咬著這件事情不放,王家死不承認,兩家就這麼僵持了起來,弄得京兆府尹的頭非常大,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前幾天,隆武帝以王夫人的罪行,把王子騰狠狠地訓斥了一番,說王家的教養不好,還罰了王子騰半年的俸祿。

    這件事情在京城裏傳開,王家的名聲和地位瞬間一落千丈。

    王子騰被罰半年俸祿是小事情,主要是隆武帝說王家的教養不好,這句話對王家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有了皇上這句話,京城裏的世家哪還敢和王家來往,要是被傳染教養不好,那整個家族都完了。

    京兆府尹本來還在發愁賈府和王家的官司怎麼處理,沒想到皇上會訓斥王子騰一頓,這讓他心裏有了主意。

    賈府沒有關鍵的證據,證明王家指使王夫人偷取賈府的銀子,所以京兆府尹只能拐個彎,拿王夫人做借口,讓王家賠一些錢給賈府,聊以安慰,畢竟王夫人曾經是王家的女兒,你王家的女兒對賈府做了那麼多缺德事情,你們王家賠賈府一些錢做安慰也是應該的。

    京兆府尹判王家賠賈府五萬兩銀子,這五萬兩銀子不多,但是也不是很少。

    王家自然不想賠賈府五萬兩銀子,但是王子騰剛剛被皇上訓斥,王家不敢不賠賈府這五萬兩銀子。

    賈府拿到五萬兩銀子,心裏稍微好受了點,但是心裏還是嫉恨王家,畢竟王家從他們賈府偷走了幾十萬兩銀子。

    賈府和王家的官司算是結束了,京城裏的熱鬧也算是結束了,回歸了平靜。

    一眨眼就到了年底,到了臘月。

    不管是世家,還是普通老百姓們都在為過年準備,忙碌著。

    就在大家以為今年能過個熱熱鬧鬧,平平安安的年的時候,朝廷裏又爆發出一件令整個京城的人驚惶不安的事情。

    這件事情就是之前江南官員貪汙受賄一案。

    隆武帝命令二皇子和三司徹查此事,曆時了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這件事情終於調查完畢。

    經過調查,江南的官員四分之三的官員都貪汙受賄,只有四分之一的官員是清清白白的。

    這一結果,讓隆武帝雷霆大怒,下令嚴懲這四分之三的官員。

    江南四分之三貪汙受賄的官員,被判死刑的有三四十個,被流放的有一兩百個,剩下的幾百人就被關入大牢。

    隆武帝這一道命令,是要徹底血洗江南的官員,把文武百官們嚇得膽戰心驚。

    本以為隆武帝血洗江南官員就夠了,沒想到還牽扯京城裏的官員們。

    江南官員貪汙受賄一案,京城裏的很多官員也牽扯到其中。隆武帝震怒,下令砍了四個京城官員的腦袋,剩下的牽扯到其中的十來個京城官員被流放六千裏,永世不能回京。

    其實,牽扯到江南官員貪汙受賄一案的京城官員也不少,但是隆武帝不能把他們全殺了,所以只好找出一些重要的官員殺雞儆猴。

    江南官員貪汙受賄一案,不僅有京城的官員牽扯其中,還有大皇子和四皇子,尤其是四皇子。

    「老四,你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父皇,兒臣是冤枉的,兒臣什麼都不知道。」

    隆武帝把奏章往四皇子的臉上砸,怒聲道:「這麼多證據擺在這,你還叫冤枉!」

    大皇子很想這個時候落井下石,但是他自身難保,這個時候他還是什麼都不要說比較好。

    「父皇,兒臣是真的不知道。」

    隆武帝懶得聽四皇子辯解,冷聲道:「貶晉親王為郡王,幽禁郡王府,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許看望。」

    四皇子聽到這話,嚇得癱軟在地,面如死灰地叫道:「父皇恕罪……」

    「把老四拉下去。」

    「是。」站在金鑾殿大門口的侍衛走了進來,把四皇子架走了。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0:57
第一百零八回

    四皇子被貶為郡王,並且幽禁在郡王府,還沒有說什麼時候解禁,這代表有可能幽禁一生。

    不止四皇子被貶,和四皇子有關的官員也貶了不少。一時間, 四皇子的勢力被削弱了一大半。不過,顏太師沒有任何事情,這讓四皇子的人心裏稍微安心了點。

    只要顏太師不倒,就算四皇子被幽禁郡王府,還有可能會放出來的。

    文武百官和京城的老百姓們都認為皇上只是一時氣憤,過段時間就會放四皇子出來。

    大皇子的人見四皇子的人被削弱,趁機打壓四皇子的人,擴大自己的勢力,爭取把四皇子和他的人打壓的永遠翻不了身。

    但是,大皇子的人明白,只要顏家不倒,四皇子就不會倒。要想徹底把四皇子打壓的翻不了身,那就要先把顏家扳倒,這對大皇子的人來說,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四皇子被貶的事情,讓京城的氣氛變得緊張了,擁護四皇子的大臣們膽戰心驚, 就怕皇上找他們的麻煩。

    就在大皇子的人在想著怎麼扳倒顏太師的時候,隆武帝的怒火對準了大皇子。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 把大皇子罵的狗血淋頭,收回了大皇子的兵權,並把擁護大皇子的人貶的貶,降的降。四皇子的人的悲劇,在大皇子的人的身上又上演了一遍。

    大皇子的人和四皇子的人,同樣被削弱了一大半。不過,大皇子並沒有被貶為郡王,這讓大皇子的人的心裏稍微松了口氣。

    一直以來,整個朝廷的文武百官分為三派,支持大皇子,支持四皇子,和保持中立的。

    這次,江南官員貪汙受賄一案,隆武帝把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都拔出了一大半,提拔了很多之前默默無為的官員。這些官員是二皇子的人,他們分別混在大皇子和四皇子的陣營裏,因為一直沒有明確支持大皇子或者四皇子,他們一直被打壓。這些人非常有有才華,又是真心為朝堂和老百姓做事,就是因為沒有支持大皇子或者四皇子,所以一直沒有得到提升。現在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被隆武帝拔除了,他們這些人就有了出頭之日。

    這段時間,朝堂的風雲變幻無測,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被清除了不少,這讓文武百官們的心裏更加驚惶不安,就連老百姓們也變得忐忑不安,擔心京城的天會變。

    不管是江南,還是朝廷,這次的動作太大了,前前後後牽扯到的官員將近一千人,可見這次隆武帝有多震怒。

    沒有出事的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人每天提心吊膽,就怕哪一天輪到自己。這些人一下朝,就回到自己府裏,緊閉府裏的大門,不讓府裏的人隨便出去,也不讓府外的人隨便進來。

    這些人全都變了縮頭烏龜,躲在自己的府裏,變得非常低調。

    這段時間,京城變得非常安靜。平時熱鬧紛紛的酒樓和青樓,也變得非常安靜,沒有什麼客人。別說世家子弟,就連普通老百姓也不敢隨便出門,就怕惹禍上身。

    不過,對於保持中立的大臣們來說,就不用受驚害怕了,相反這段時間他們變得非常忙碌,忙著接手新工作。

    賈璉是個小小的從四品官,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什麼關系,所以他沒有什麼煩惱和擔心,繼續搞他的研究。前段時間,他把灌溉工具弄出來,解決了京城這段時間的乾旱沒有水澆灌稻田的問題。從十月份開始,京城就一直沒有下雨,乾旱了一個多月,田地都乾出裂縫了。眼看田地裏的莊稼要枯死,這個時候新的灌溉工具出來,拯救了莊稼。

    之前的灌溉工具排不上用場,賈璉研究出來的新灌溉工具,灌溉的效果非常不錯,解決了田地乾旱的問題。

    因為新的灌溉工具是賈璉研究出來的,所以被命名為狀元郎的灌溉工具,很受京城的農民的歡迎,這讓賈璉在農民的心目中有非常高的地位。

    研究出新的灌溉工具後,賈璉就開始研究新的紡織機。

    隆武帝見他一門心思搞研究,就讓他繼續搞。所以,就出現一個奇怪的現象,賈璉明明是內閣侍讀學士,卻大半天呆在工部裏。之前賈璉弄出來的實驗室在工部,不在內閣這邊,所以他只能跑到工部去。

    內閣大學士,明學士見賈璉一門心思搞研究,提高生產力,心裏很是欣賞和好奇,經常跟著賈璉跑到工部,這讓工部的人覺得壓力很大。

    隆武帝見賈璉一個內閣侍讀學士,經常跑到工部去搞研究,也不是一個辦法,就在內閣特意弄出一個房間,讓賈璉把在工部的實驗室,搬到內閣來。

    這樣,賈璉就在內閣裏搞起了研究,還把內閣大學士帶壞了,讓堂堂的大學士當他的助手,天天忙來忙去,這讓內閣的官員們很是無語。

    明萬舉得知賈璉喜歡搞研究,也非常感興趣,沒事也經常跑來看賈璉搞實驗,和他外公一樣做賈璉的小助手,跑跑腿打打下手。

    過了段時間,賈璉就把新的紡織機弄出來了,實驗非常成功,讓布匹的產量和質量都有了很大的提高。

    新的紡織機出現,讓京城裏的氣氛變得熱鬧了起來。因為之前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事情,京城裏的氣氛非常緊張,老百姓們嚇得都不敢出門,這樣怎麼能熱熱鬧鬧的過年。

    賈璉弄出來的新紡織機,成了個新奇的東西,在京城裏掀起了不小的轟動,老百姓們對這個新紡織機非常好奇。

    新紡織機和之前的農耕工具一樣,先免費發放給老百姓們試用。試用的效果不錯,再大範圍推廣。

    在過年前,很多老百姓們都收到新紡織機,立馬就使用了起來。發現新的紡織機比舊的紡織機好用,而且很容易學會,最重要的是織出來的布要比舊的紡織機多,質量還要好。

    新的紡織機出現,非常受老百姓的歡迎。有了新的紡織機,老百姓的收入就會增加很多,還能給自己家人織出布來,給自己家做衣服。以前有紡織機,織出來的布很少,都拿去賣錢,哪裏舍得給自己家的人用。現在,新的紡織機織出來的布又快又多,肯定會有多餘的給自己加的人用。

    得知新的紡織機是賈璉研究出來,讓京城的老百姓們更加喜歡他。現在,賈璉在京城老百姓的心目中就是一個好官,一個專門為老百姓做事的好官。

    有些大臣就看不上賈璉,覺得他不務正業,弄這些工具就是為了賺名聲。

    有些大臣也瞧不上賈璉,覺得他丟讀書人的臉,畢竟賈璉弄出來的東西都是跟務農有關。賈璉是什麼人,連中六元的人,是大隆朝最有才華的人,他的才華應該用在文學上,而不是務農上。

    也有些大臣覺得賈璉做的不錯,很務實,研究出來的這些東西對老百姓很有用,能幫老百姓們過上好日子。他們這些當官的,目的不就是為了讓老百姓們過上好日子,衣食無憂麼。

    「宋愛卿寫了好幾封信給我,說把賈璉留在京城搞務農,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讓我把賈璉賞給他。」隆武帝一邊和太上皇品茶,一邊和太上皇聊天。「說軍隊才是賈璉應該待的地方。」

    「我記得那小子說過會研究出新武器。」太上皇放下手中的茶盞,嘴角含笑地說道,「比起去軍隊做個軍師,那小子留在京城研究新武器才是能發揮他的才華。」

    「我也是這麼覺得,軍隊裏有不少軍師,不差賈璉這一個。」隆武帝笑著說,「這小子弄出來的東西都非常好用,而且還非常有用。」

    「過年了,你要好好獎賞他一番,畢竟他研究出來的這些東西,全都無私地交給了朝廷。」

    隆武帝聽到這話,微微地點了下頭:「老爺子,您不說,我也會好好地獎賞那小子的。」說起來,要是其他人研究出新的東西,肯定會自己用,絕不會無私地交給朝廷。

    「先不要給他升官,先給他攢著。」太上皇一臉深意地說。

    「老爺子,您的意思是?」

    「等那小子把新武器弄出來,如果很有用,到時候一起賞他。」

    「您想賞他什麼?」

    「爵位。」

    隆武帝摩挲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地說道:「弄出新武器,如果效果不錯,這就是軍功一件,加上他研究出這些工具,賞賜他一個爵位也很正常。」

    「恩。」其實,太上皇還有另一個打算。不過,他打算等賈璉立了軍功再說。

    「賈璉這小子不知道該說他單純,還是說他蠢?」隆武帝笑著說道,「他一直想要賺錢,這明明是一個發財的機會,他卻白白送給我了。」

    「那小子說過,既然他做了官,就要為朝廷和老百姓做些有用的事情,不然就太對不起我和你的栽培和重視。」

    隆武帝被這句話取悅了,一臉滿意地說道:「這小子還算聰明,沒有讓我和您失望。」

    「是啊。」太上皇一臉欣慰地笑容。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太上皇問道,「老大和老四的人並沒有死心。」

    「年後再收拾,先把老大的人收拾了,然後再收拾顏家。」

    太上皇微微皺眉:「顏家不好動。」顏家是京城的頂級門閥,經曆了好幾個時代,就像一棵大樹一樣,樹根都緊緊地紮在京城的土地上,想要推到這顆大樹,非常艱難。

    隆武帝似笑非笑地說道:「除掉老大,老四和顏家就會膨脹,到時候逼著顏家自己動,到時候我就能名正言順地收拾顏家。」

    太上皇聽了這話,覺得這個主意不錯。

    此時,晉王府,準確來說晉郡王府。

    四皇子自從得知大皇子沒有貶為親王,覺得隆武帝的做法不公平,氣的在郡王府發了好幾場大火,脾氣和性格變得喜怒無常。

    準確來說,他的本性暴露了出來。這些年,為了成為太子,他一直在偽裝自己,把自己裝扮成溫文儒雅的人。其實,他原本的性格是喜怒無常,陰險狠毒,睚眥必報,和溫柔這個詞一點都沒有。

    四皇子的心情不好,最遭殃的就是府裏的下人和側妃。

    賈元春很榮幸,也很不幸地成為了四皇子泄憤的工具。

    四皇子私下的嗜好也非常詭異,喜歡用各種工具折磨男寵。這次他受到刺激,被氣的不輕,賈元春就成為了他的泄憤工具,把以前對男寵那套,全都用在了賈元春身上。

    賈元春這段時間被四皇子虐待的非常慘,不僅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

    最讓賈元春最不能接受的是四皇子喝醉來折磨她,嘴裏先是對她各種羞辱,然後把她當做賈璉。

    這讓賈元春發現四皇子對賈璉有著異樣的感情,這讓她覺得很噁心、很憤怒、很恥辱。

    賈元春這段時間被四皇子折磨虐待的心裏充滿恨意,當然是對四皇子充滿恨意。

    這次,四皇子被貶為郡王,還被幽禁,而且還不知道什麼能解禁。賈元春覺得他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翻身的。

    就算四皇子翻身了,最後成為太子,她也不稀罕了。

    四皇子完全不把她當做人看,她對四皇子不抱有任何希望。再說,她對四皇子本來就沒有感情,只是利用四皇子的地位和權勢,想讓自己以後身份尊貴,想盡一生榮華富貴。

    現在,她得知四皇子的真面目,不會犯賤地繼續留下來。

    晉王府,她不想留了,也不想留在四皇子的身邊。

    抱琴幫賈元春沐浴,看到賈元春身體上的傷痕,雙眼立馬紅了,聲音充滿哽咽:「側妃,王爺怎麼能這麼對您……」

    賈元春眼裏一片冰冷,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事。」

    抱琴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放下手中的工具,雙手摟著賈元春的脖子,「側妃,奴婢心疼您,您不該受這份罪的……」

    賈元春聽到抱琴這話,心裏的委屈和絕望被觸動了,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角滑落。

    主僕倆緊緊抱著彼此,哭了很長一段時間。

    「放心,我會想辦法的。」

    抱琴相信賈元春能想到辦法改變眼下這種情況,「恩。」

    在除夕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情,讓賈元春徹底恨上了四皇子,恨不得殺了四皇子。這是後面發生的事情,暫且不提。

    因為到了年底,朝廷已經封筆了,文武百官們全都放假了,準備過年。

    但是,今年的除夕,注定很多人無法安心地度過。

    雖然因為新紡織機的事情,讓京城的氣氛沒有前段時間那麼緊張,但是氣氛依舊低迷。

    文武百官們和世家們都提心吊膽,沒有心思,也沒有那個心情過年。

    老百姓們想過個熱鬧年,但是見大人物都這樣,他們也不敢歡歡喜喜,熱熱鬧鬧地過年。

    不過,六元府卻不管這些事情。

    賈璉他們打算過一個非常熱鬧紅火的年,畢竟這是他們搬進六元府的第一個新年,當然要好好過。

    因為賈赦和賈政斷絕了兄弟關系,賈母邀請賈赦一家去賈府過年,被賈赦拒絕了。

    賈赦邀請賈母來六元府過年,但是賈母見賈府只有賈政一個人過年,覺得太冷清和太可憐了,就拒絕了賈赦的邀請。

    賈母不來六元府過年,賈璉他們巴不得。

    每年過年前,隆武帝會大手筆地賞賜一番,獎勵今年一年為朝廷辛苦的大臣們。

    過年的前一天,朝廷的賞賜就下來了。

    每年,顏家和明家都是第一個收到賞賜的。但是,今年,只有明家收到賞賜,而顏家沒有收到任何賞賜。

    這件事情,很快傳遍整個京城裏,掀起了軒然大波。

    顏家在京城是什麼地位,今年居然沒有收到皇上的賞賜,再說這是顏家一兩百年來,第一次沒有收到過年的賞賜,這意味著什麼?

    這個訊息,讓文武百官們和世家們的心又變得忐忑不安了起來。

    對他們來說,顏家沒有收到過年前的賞賜,這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訊號。

    不過,這對支持大皇子的人來說,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大皇子的人這下可以安安心心,歡歡喜喜地過年了。

    今年,六元府也收到了皇上的賞賜,而且賞賜非常豐厚,這讓文武百官們非常嫉妒。

    皇上賞給了賈璉不少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奇珍異寶,還親自寫了一副春聯賞賜給賈璉。

    雖然很多大臣會收到皇上寫的福字,但是卻沒有人收到皇上親自寫的春聯。這份殊榮,賈璉唯獨一份。

    文武百官們全都咬著手絹,一臉羨慕嫉妒恨地表情:其實賈璉是皇上的親兒子吧,不然為什麼這麼看重賈璉?

    大皇子和四皇子都沒有收到皇上親筆寫的春聯!
q0005551 發表於 2019-2-5 21:01
第一百零九回

    文武百官們不知道太上皇還親自寫了一副春聯賞賜給賈璉,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估計文武百官們會嫉妒地吐血而亡!

    賈璉因為收到隆武帝親自寫的春聯,再次成為京城裏的大紅人!

    因為大皇子和四皇子的事情,文武百官們這段時間過得膽戰心驚,都沒有心情過年。現在見賈璉受到隆武帝這麼寵信,他們決定拜年的時候,一定要親自去六元府拜訪賈璉,好好地跟賈璉拉近關系。

    賈璉可不管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歡歡喜喜地把皇上親筆寫的春聯貼在正廳的大門上,把太上皇寫的春聯貼在書房門上。

    除夕這天,京城終於變得熱鬧些。當然,和往年的除夕相比,還是冷清了些。

    六元府第一次過年,過得非常熱鬧,放了不少鞭炮,惹得那些膽戰心驚,無法安心過年的文武百官們非常嫉妒和怨恨。

    賈璉一家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過年,整個府裏一片喜慶洋洋,充滿歡聲笑語。

    而和六元府相比,賈府就清冷多了。

    賈府今年過年少了王夫人、賈珠、賈元春,還有不少下人,整個賈府變得空曠不少。

    或許是因為王夫人才死沒多久,賈母和賈政心裏一直擔憂,也無法安心地過年。

    今年,賈敏一家人來到賈府過年,人數多了點,但是氣氛還是有些壓抑,不怎麼熱鬧。

    賈敏看到娘家現在變成這樣,心裏非常不好受,但是也改變不了什麼。

    吃過午飯,賈敏一家人就去六元府了。

    賈寶玉鬧著要跟著一起去,被賈政狠狠地罵了一頓,罵的賈寶玉大哭大鬧,氣的賈母把賈政訓斥了一頓。

    賈政覺得無趣,就去了趙姨娘那。

    在賈敏一家人去六元府之前,賈母讓賈敏問問賈璉,賈元春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這段時間,四皇子被貶為郡王,又被幽禁郡王府,任何人不得探望和靠近,賈母非常擔心賈元春。

    賈敏也擔心賈元春,打算問問賈璉這件事情。

    用過午膳後,賈敏他們在賈府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去了六元府。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明媚。

    賈璉他們午睡結束後,他就和莊鏡容在庭院裏作畫。

    賈敏一家人來到六元府,賈璉正在作畫。

    見賈璉正在畫西洋畫,賈敏和林如海都非常好奇,站在一旁興致勃勃地看著賈璉作畫。

    油畫講究的是色彩,賈璉用色也非常膽大和新穎,看的賈敏和林如海覺得非常驚奇。

    等賈璉停下畫筆,賈敏和林如海就鼓起掌來。

    「璉哥兒,你畫的實在是太好了。」

    賈璉畫的是冬日午後下的庭院的風景,色調明媚溫暖,充滿生機,讓人看了心情不覺地變好。

    「沒想到西洋畫會這麼美,和我們的畫是不同的美。」

    「是的。」賈璉接過莊鏡容遞過來的巾帕擦了擦手,然後向賈敏和林如海行了個禮,「姑姑、姑父,新年好!」

    「新年好!」

    「回屋坐吧。」

    「就在庭院裏坐下來,曬曬太陽不錯。」

    林黛玉看到賈璉,朝賈璉張開雙手要抱抱。

    賈璉伸手把林黛玉抱進懷裏,低頭親了親林黛玉粉嫩嫩地小臉。

    「黛玉是想璉哥哥了吧?」

    「這丫頭一看到你,就不要我這個娘了。」

    「沒辦法,誰叫我長得這麼好看。」賈璉很是無恥地說道。

    賈敏被賈璉的這句厚臉皮的話逗樂了:「你還真是不謙虛啊。」

    「我說的是實話。」賈璉雙手舉起林黛玉,讓林黛玉站在他的腿上,做鬼臉逗林黛玉笑,「黛玉,你說璉哥哥長得好不好看?」

    回應賈璉的是林黛玉開心地笑聲。

    「姑姑您看,連黛玉都這麼認為。」

    「夫君……」莊鏡容無奈地叫了一聲,但是眼裏卻充滿寵溺和縱容。

    「夫人,難道你覺得我長得不好看?」賈璉故意用委屈地眼神望著莊鏡容。

    莊鏡容:「……」然後微微紅著臉說,「好看。」說完,羞得低下頭,不敢看賈璉他們。

    賈敏被賈璉和莊鏡容的互動逗樂了,怕莊鏡容更加害羞,就轉移話題問道:「璉哥兒,你有元春的消息嗎?」

    「大姐?」賈璉聽到這個話題,不由地怔了下,隨即搖搖頭說,「沒有。」

    賈敏微微皺起眉頭,神色擔憂地說:「四皇子被貶,又被幽禁晉王府,任何人不得去探望,不知道元春怎麼樣了?」

    林如海輕輕地拍了下賈敏的肩膀,溫柔地安慰道:「元春只是後宅的婦人,四皇子被貶,和她沒有什麼關系,她應該不會有事。」

    「我就怕她會受委屈。」四皇子被貶,心情肯定不好,如果遷怒元春怎麼辦。

    「大姐出嫁前,我跟她說過,如果有什麼麻煩需要我幫忙,可以來找我。」賈璉一臉若有所思地說道,「大姐要是有什麼麻煩,肯定會想辦法給我送消息,讓我幫她。但是我這段時間並沒有收到大姐的消息,所以應該沒事。」

    聽到賈璉這麼說,賈敏心裏放心了很多。

    「這樣的話,我就安心多了。」

    賈璉心想四皇子喜歡男人,說不定到現在還沒有碰賈元春。

    「璉哥兒,四皇子的事情……」

    賈璉還沒有回答,就聽到林如海說:「夫人,朝廷的事情,不是我們該議論的。」

    聽林如海這麼說,賈敏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不妥,「夫君說得對。」

    「璉哥兒,我們去書房談一會。」

    「好的,姑父。」

    賈璉和林如海去了書房,賈敏和莊鏡容她們繼續坐在庭院裏曬太陽。

    林如海找賈璉聊得不是別的事情,就是最近朝廷發生的事情。

    「璉哥兒,你覺得皇上接下來會做什麼?」

    賈璉捏著下巴,一臉沉思地說道:「應該會徹底清除大皇子的勢力。」

    林如海聽了這話,眼裏浮現出一抹笑意:「我也是這麼認為的。」

    「皇上鏟除大皇子的勢力後,要對顏家出手了。」

    「今年皇上都沒有賞賜給顏家東西,從這點就能看出來,皇上對顏家很不滿。」

    「姑父,這些事情和我們沒有什麼關系,您不用擔心。」不管皇上要對付大皇子,還是顏家,都和他們沒有什麼關系。

    「這倒是,不過……」林如海突然停頓了下來,眉宇間有些擔憂。

    賈璉見林如海突然停下來不繼續說,疑惑地問道:「不過什麼?」

    「以我們之前的猜測,皇上這麼做是為了給瑞親王鋪路。」林如海微微蹙著眉頭,「我沒有見過瑞親王,朝廷裏的大臣們也很少見到瑞親王,都不知道瑞親王是什麼樣的人,璉哥兒,你見過瑞親王嗎?」這位瑞親王深居簡出,實在是太神秘了。

    賈璉輕輕搖了下頭說:「沒有,一面都沒有見過。」他對瑞親王也非常好奇,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讓皇上這麼為他。「不過,我聽鏡容說,瑞親王非常溫和儒雅,和四皇子偽裝出來的溫文儒雅不同,瑞親王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姑父,皇上不是昏君,不會拿社稷江山開玩笑。如果瑞親王沒有過人之處,皇上是不可能這麼對待大皇子和四皇子的。」拿大兒子和四兒子給二兒子鋪路,皇上真不知道是有情,還是無情。

    林如海聞言,覺得賈璉的話很有道理,心裏就不再有擔心和遲疑。

    「你說得對。」

    「姑父,暫時不要想以後是誰坐到那個位置,我們現在做的就是好好為皇上辦事。」就算知道皇上做這一切是為了給二皇子鋪路,他也不會屁顛屁顛地跑去討好巴結二皇子。

    林如海被賈璉的這句話驚醒了,隨即笑著說:「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

    隨後,兩人沒有再談論政事,聊起各地過年的風俗。

    賈敏一家人晚上還要回賈府用晚膳,聊了一會兒,賈敏一家人就離開了。

    賈敏一家人剛離開,賈璉就收到從賈元春那邊傳來的消息。

    不知道賈元春用什麼辦法,讓一只信鴿把消息送到六元府。

    賈元春送來的信很簡單,就一句話:「我要報仇,幫我。」

    賈璉看到這六個字,一頭霧水:「報仇?找誰報仇?四皇子嗎?」

    莊鏡容猜測道:「應該是這樣吧。」

    賈璉皺起眉頭,表情擔憂:「四皇子對大姐做了什麼?」四皇子做了什麼樣的事情,讓賈元春這麼恨他,要報複他。

    「四皇子應該對大姐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吧。」莊鏡容這句話說的非常含蓄。

    賈璉知道莊鏡容的意思,搖搖頭表示不贊同:「四皇子喜歡男人,不會對大姐做什麼。」

    「什麼?四皇子喜歡男人?」莊鏡容被賈璉的這句話驚倒,不由地驚呼道。

    「是的。」

    「夫君,你怎麼知道?」她從來沒有聽說四皇子喜歡男人這件事情。

    「……」莊鏡容這句話問的賈璉神色僵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莊鏡容見賈璉神色不自然,心裏莫名地有一股不好地預感。隨即想到四皇子以前對賈璉很看重,心裏一陣恍然。瞬間驚愕地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望著賈璉。

    「夫君,四皇子該不會對你……」

    賈璉見莊鏡容猜出來,也不好再隱瞞,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恩。」

    莊鏡容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殺了四皇子!」

    「夫人,四皇子沒有對我做什麼。」

    「但是他對夫君有不軌的企圖,不能原諒!」沒想到四皇子的心思這麼齷齪。

    「夫人,我沒事,我們現在要想想怎麼幫大姐,還是大姐出了什麼事情?」

    「夫君,我們一定要幫大姐報仇,整死四皇子!」莊鏡容一想到四皇子對她的夫君有不軌的企圖,心裏就覺得噁心和憤怒。

    賈璉被莊鏡容的這句話震到了,隨即眼裏充滿笑意,「好,聽夫人的,想辦法整死四皇子!」沒想到鏡容有這麼暴力的一面,不過他喜歡。最讓他喜歡的是鏡容對他的占有欲。

    此時的晉郡王府。

    賈元春一遍遍地用力洗刷自己的身體,好像她的身體上沾染了什麼肮髒的東西。

    抱琴見賈元春把自己的身體洗刷的通紅,甚至流血了,站在一旁捂著嘴哭泣,聲音哽咽地說道:「小姐,你不能再刷了……」之前,抱琴稱呼賈元春為側妃,被狠狠地訓斥了,所以改口叫小姐。

    賈元春把自己的身體刷的鮮血淋漓,才停止自虐。

    抱琴給賈元春上藥的時候,眼淚值不值地往下掉。

    「小姐……」

    賈元春對抱琴安撫一笑:「抱琴,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我要把這段時間收到的屈辱全都還給他!」說完,賈元春一張臉就陰沉了下來,眼裏一片恨意和殺意。

    「小姐……」見這個時候,賈元春還安慰她,抱琴心如刀絞。

    「惡……」想到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賈元春再也忍不住,趴在床上嘔吐了起來。

    「小姐……」

    賈元春已經吐了一下午,肚子裏的東西全都被吐完了,什麼都吐不出來。

    「我要殺了他!」賈元春說這句話的表情非常陰森恐怖,就像是從地獄裏扒出來的修羅。

    「小姐,璉少爺一定會幫你的。」

    「璉弟曾經許諾過我,如果我有麻煩,就一定會幫我。」

    「璉少爺說話算話,一定會幫小姐的。」

    這段時間,四皇子把賈元春當做泄憤工具,對她各種羞辱和虐待。賈元春都咬牙忍了過來,只想趕快從晉郡王府出去,沒有想過對四皇子怎麼樣。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賈元春恨死了四皇子。

    今天是除夕,晉郡王府沒有人敢過年,所以和平時一樣,下人們都小心翼翼地做事,生怕惹怒四皇子。這段時間,府裏死了不少奴才,都是四皇子下令打死的。

    這兩天,四皇子整天和男寵們混在一起,沒有來找賈元春。

    賈元春以為四皇子有了男寵,就不會再來找她。沒想到,今天中午用過午膳,四皇子又來找她,而且還帶著三四個男寵一起來。

    四皇子看到賈元春,直接命令她把衣服脫了。

    賈元春見有男寵在,自然不會同意。結果,被四皇子狠狠地打了幾個耳光,然後衣服被扒完,她就這麼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讓她恨不得去死。但是,為了報仇,她咬著牙挺過來。

    她要殺了水澤!

    要把今天受到羞辱,還有之前受到的恥辱,十倍地還給水澤!

    仇恨和恨意讓賈元春忍辱地活了下來,所以寫了封信給賈璉。

    賈璉他們並不知道賈元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賈元春寫了信,他們就不能視而不見,得想辦法幫她。

    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

    「夫君,要不我們先想辦法把大姐從晉郡王府裏救出來?其他的事情,等大姐出來了,然後再商量。」

    賈璉覺得莊鏡容這個提議不錯,點頭贊同道:「好,先辦法把大姐救出來。」說完,就寫了一封信綁在信鴿的腿上,讓信鴿把信送回去。

    也不知道賈元春從哪裏搞來的信鴿,居然能找到六元府。

    賈元春晚上收到賈璉的回信,看到賈璉說先救她出去,賈元春立馬紅了雙眼,眼淚瞬間布滿整張臉。

    「小姐,奴婢就說璉少爺一定會幫你的。」

    賈元春滿臉淚水地點了點頭:「恩……」她要為成親那天誤會璉弟道歉,那個時候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幸好沒有失去理智對璉弟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我現在不能離開晉郡王府。」

    抱琴聽到這話,驚得張大著嘴巴,一臉吃驚:「小姐,為什麼不能離開?」

    「我要收集他的罪證,只有這樣才能置他於死地。」賈元春眼裏充滿濃濃地仇恨,一副要把四皇子生吃活剝地表情。

    「可是……」抱琴想說,如果再發生今天下午的事情怎麼辦?

    賈元春知道抱琴想說什麼,眼裏一片冰冷,沉冷地說道:「我有辦法避免。」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太過突然,她來不及反抗,就被……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第二次。

    「小姐,我們還是離開吧。」抱琴怕了,真的怕了。現在的四皇子在她眼裏,比戲本裏的惡鬼還要嚇人。

    「我不能什麼都沒有拿到就離開。」賈元春明白要扳倒四皇子不容易,因為四皇子背後的顏家。只要顏家不倒,四皇子就不會倒。

    「可是,這樣太危險了。」抱琴一臉不贊同地說。

    「你不用勸我,我一定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賈元春的語氣非常森冷,嚇得抱琴不敢再勸說。

    賈璉用過晚膳,見下午那只信鴿又來了,立馬走過去抱了起來,拿下綁在腿上的信件,拆開一看,不由地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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