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反叛的大魔王 作者:趙青杉 (連載中)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3 21:36
第10章  弗蘭肯斯坦

    2018年10月26日晚上八點半。

    萬靈學院的食堂裡樂隊正奏響著輕快的爵士樂,歌曲的名字叫做《(back home again in)indiana》,演奏者也是一群套著牛津黑袍的學生,這首演奏難度極高的《( back home again in)indiana》是每次萬靈學院formal dinner結束時的演奏曲目,不過雖然是同一首歌,但每次演奏的編曲都是即興的,因此韻味各自不同。

    此刻清亮的薩克斯和調皮的鋼琴就跳躍出了一曲令人情緒飛揚的爵士樂,不少帶著醉意的紳士和穿著晚禮服的女士就在餐桌的間隙跳探戈以及古典爵士。

    英國是社交舞、國際舞的發源地,當今世界公認最早的舞蹈協會組織「英國皇家舞蹈教師學會」就成立於1904年的倫敦,對於貴族們來說,跳舞是必修課,因此幾乎每個人都能將各種舞蹈演繹的不錯。

    威廉·佩里·卡文迪許和格溫.西摩也站了起來,準備和眾人一道在鶯歌燕舞中結束這次還算愉快的宴會。

    「貞貞,克里斯的酒量居然這麼差,還沒醒過來嗎?這可是最後一支舞了,還不跳可沒有機會了!」紅著臉的威廉,面頰上的雀斑更加明顯,看上去有些像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

    馮貞貞當然也想能和顏复寧一起跳支舞,可顏复寧已經在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個多小時了,動都沒有動過一下,似乎還沒有清醒的跡象,馮貞貞不太忍心打擾顏复寧的酣睡,猶豫了一下看著威廉和格溫回應:「沒事,你們跳吧!反正我也不怎麼會跳舞.....」

    威廉聳了聳肩膀,「哦!好吧!早知道我剛才就不灌他那麼多酒了,讓你錯過了這麼好和克里斯交流的機會。」

    馮貞貞喜歡顏复寧格溫和威廉是知情的,這也是她用來打動格溫說服威廉幫忙的理由,「完全沒有,相反我還得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讓我和克里斯感受了一下萬靈學院的formal dinner,不是你幫忙,我們兩個也許很難有這種機會.....」

    「別這麼客氣,你和溫格是好朋友,我一直以來也很欣賞克里斯的論文,也算是我們彼此互相成全。不說了,我和格溫跳舞去了....不過,你也得把克里斯給叫醒了,要不然等下我就得麻煩保安把他抬出去了.....真是抱歉,我們學院是不允許留宿的,要不然讓克里斯在食堂裡睡一晚上也沒有關係!」威廉用玩笑的語氣說道。

    「哦!這樣美好的夜晚怎麼可能讓克里斯睡食堂?」格溫.西摩掩著嘴衝著馮貞貞眨眼。

    馮貞貞攤了下手,裝作無奈的說道:「我把他叫醒.....」

    格溫和威廉想視一笑,扣在了雙手,走向了食堂的中間,原本在中間的一條供導師坐的桌子已經被撤走了,因此中間很是寬敞,此刻一群著裝高雅的人正在迷離的燈光和微醺的酒精中舞蹈,熱鬧的場面和嚴肅的著裝,生成了一點微妙的衝突感,但並不違和,伴隨著爵士樂看上去很讓人放鬆。

    馮貞貞將目光從格溫的美背上移開,推了一下顏复寧,顏复寧毫無反應,她垂下頭又在顏复寧的耳邊輕輕喊了幾聲,「顏复寧,快醒醒....宴會要結束了.....」

    然而顏复寧動也不動一下,馮貞貞也沒有覺得奇怪,顏复寧開始對他悄悄說過,「萬一他喝醉了,使勁用擰一下他,他一感覺到疼就會醒,一般方法是弄不醒他的。」

    看樣子情況確實是這樣,馮貞貞也沒有多想,伸手掐了一下顏复寧的胳膊,因為心疼他也沒敢怎麼用力,不過似乎毫無作用。可能是隔著衣服沒有什麼感覺,馮貞貞心中如此想,於是她加大了力度,出乎她意料的是顏复寧並沒有如她所想的那樣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依舊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馮貞貞試著用同樣的力度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下,疼的她差點叫出聲,這讓馮貞貞覺得有些奇怪,她連忙用力的捅了捅顏复寧的腰肢,就算是喝醉了,面對如此強的刺激多少也會給她一點反應,然而糟糕的是顏复寧似乎對外界的刺激已經失去了感應能力。

    馮貞貞立刻緊張起來,連忙把手伸到了顏复寧埋在臂彎裡的臉的下方,探到他還有鼻息,並且氣息還十分平穩才放下心,但叫不醒顏复寧也是件麻煩事情,況且顏复寧這樣的狀況需不需要送去醫院打吊針馮貞貞也難以判斷,畢竟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此刻只能求助威廉了,至少威廉經常醉酒,肯定知道該怎麼處理。

    馮貞貞抬頭望向食堂的中央,這時樂曲已經行進到了尾聲,所有人站在原地向著樂隊在鼓掌,馮貞貞連忙衝著格溫和威廉揮手,並小聲的喊道:「格溫!威廉!」

    威廉馬上就轉過了頭來,並推了格溫一下,於是兩個人向著馮貞貞走了過來,格溫開口問道:「貞貞,發生什麼事了?」

    馮貞貞苦笑著說道:「好像我遇到和你一樣的狀況了,怎麼弄克里斯都弄他不醒。」

    「不會吧!我記得他並沒有喝很多酒啊!我們四個人一共才喝了五瓶,並且大半都是威廉給喝了......」格溫有些驚訝的說。

    「是啊!他平時酒量還不錯的,今天可能是狀態不好吧!」馮貞貞說。

    「對付這種狀況我很有經驗,讓我來看看.....」威廉微笑著對馮貞貞說,不過他的微笑不像開始那麼自然,並且他眼神全都凝在了顏复寧的身上。

    ———————————————————

    時間往回推一些,在2018年10月26日晚上八點一十二分。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這是一個普通週末星期五,不管是在家裡看肥皂劇,還是在網吧玩遊戲,又或者去電音派對或者酒吧里撩妹都不過是無比尋常的一天。

    即便是裡世界也一樣,和表世界不會有太大區別,天選者們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對於已經獲得烏洛波洛斯的人來說,他們並不在乎烏洛波洛斯停止發放,實際上絕大多數天選者認為,這還是件好事。

    幾乎所有天選者都覺得,這樣強大的能力就應該被限制在少數人手中。不過烏洛波洛斯的停止發放,讓天選者們產生了兩股思潮。有些人認為他們應該走到檯面上來,正式引領人類的進步;而有一群人認為,還是按照當下的模式最好,當一個超越人類想像的群體出現時,一定會引起人類群體的恐慌,反而更加不利於天選者們暗中操縱人類進化。

    不管天選者怎麼想,本質上都是為了天選者自身的利益著想,所以這並不算是本質的分歧,但「上帝基因」就不一樣了,那也許會摧毀當下的世界體系。

    因此如今整個里世界都在圍繞著「上帝基因」旋轉,而不是已經在暗網上被炒出天價的烏洛波洛斯。

    顏复寧就是在這股巨大漩渦中身不由己的一個。

    當他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渾身赤果呈大字形狀被固定在了一個冰冷的手術台上,頭頂是一個白色的蜘蛛形狀的吊桿吊著的好幾盞像蓮蓬一樣的無影燈,那一顆顆像蓮子一樣的白色燈泡把他的眼前照的一片雪白。

    顏复寧嘗試掙扎了一下,一股電流立刻從固定著他四肢的鎖具處傳了過來,四股巨大的電流向他的身體中央匯集,以載體的敏感程度顏复寧甚至能夠計算出電流密度矢量,這要是普通人此刻肯定已經變成了焦炭,但對於載體來說上萬伏的電流尚在承受的範圍之內。

    但那種滋味相當的難以形容,就好像有一股燒的通紅的鐵汁在他的血管裡流淌,越是阻力大的地方,那種撕心裂肺的灼燒感就越明顯,肌肉、骨骼還有那些神經都隨之抽搐,這個瞬間顏复寧覺得有四股巨大的磁場由四周向著他的心臟和大腦壓迫過來,此刻他已經無法感知到其他的一切感覺,只是不停的打顫,覺得無比的暈眩......

    儘管如此的痛苦顏复寧卻一聲不吭,強行的咬緊了不停顫抖的牙關,將思緒引導向別的方向來減輕疼痛,於是他便想起了雷電法王楊永信,覺得這個王八蛋居然能把如此殘忍的「懲罰」和治療聯繫起來,真是該被千刀萬剮的渣滓,不過首先他得把休·杰拉德.格羅夫納那個兔崽子給千刀萬剮.. ...

    電擊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儘管這個瞬間是如此的漫長,緩過神來的顏复寧閉上眼睛想自己該如何不動聲色的脫掉屏蔽戒指,來完成翻 。

    然而糟糕的是這個時候他感覺到有人觸碰他左手,摩挲著他帶著銜尾蛇戒指和屏蔽戒指的那根無名指,顏复寧心中一驚,馬上睜開了眼睛,就看見帶著穿著無菌服的休·杰拉德.格羅夫納。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連忙收回了右手,表情還有些說不出的尷尬,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面對他,但眼神裡卻透著一股狂熱與堅定。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和顏复寧對視了兩眼,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拿起夾在左手腋下藍色封皮的資料夾,翻開之後,拿起放在資料夾中間的筆開始寫了起來。

    片刻之後他舉起了資料夾,將寫好字的那頁正對著顏复寧。

    顏复寧無需扭頭就能看見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寫的什麼,他面無表情的看完那行字,終於知道自己遇到了一個多麼奇葩的科學狂人。

    「我知道你有屏蔽載體和量子衛星聯繫的道具,不過你放心我對物理方面的研究並沒有興趣,所以我並沒有把你的道具給摘下來,我對你沒有惡意,這一點請你放心。我不管你是誰派來的,我對此毫不在意,我唯一希望的是你能配合我的研究。」

    顏复寧忍著身體裡還殘留的痛感,將臉轉向站在手術台旁的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假裝淡定的輕聲說道:「如果你要利用載體來做實驗,可以用你自己的啊?為什麼是我?」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將資料夾收了回來,舉在胸前再次快速的寫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再次把資料夾亮給顏复寧看。

    「在從事科研工作的時候,我必須要花最多的時間與世界科學知識與技術倫理委員會以及英國生物倫理委員會去溝通,去了解他們反對DNA重組的哲學根源,嘗試在他們的意見和我的意見之間找到妥協。最後,我意識到不可能存在妥協,隨著達成協議的希望的破滅,我們相互之間的不尊重和反感變得更強烈了。實際上世界上有那麼多的國家在偷偷的做著突破限制的實驗,一直以來也沒有出現任何緊迫的公共危害問題,我不知道他們在堅持什麼,也許他們所固執的是人類不能成為上帝,而並不想浪費時間討論更寬泛的哲學問題。」

    「因此我偷偷的用我自己的載體做了實驗,但從載體身上抽取的基因最多只能存在十二個小時,即便將這些基因片敲入人類的基因或者動物的基因中也毫無意義,在它還沒有發生什麼作用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這個大家都應該清楚,所以被你稱之為上帝基因的玩意才格外珍貴.....實際上在長久的研究中我已經掌握了一部分關於上帝基因的秘密,並找到了黑死病,希望他們提供給我一些人類胚胎做研究,作為回報,我會把研究結果和黑死病共享,沒有想到黑死病不僅給我提供了人類胚胎,還提供了一些瘟疫之影給我......然而糟糕的是我的行為很快被學院發現.....」

    「所以如今我已經被學院剝奪了使用烏洛波洛斯的權利,並被限制走出學院,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喬治王子的教父和皇室關係匪淺,加上我的學術能力實在太出眾,他們還需要我的研究,估 我現在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實際上我一直希望有人能找到我,最好是黑死病的人,然而看樣子你不是,不過我並不在乎你是誰的人,現在你是唯一能安全進入這裡,配合我研究的人了......當然作為報酬,我不僅會給你錢,還會把科研成果與你共享......」

    顏复寧有些發楞,他將目光轉向休·杰拉德.格羅夫納,他白皙的臉上綴滿了汗水,表情十分小心翼翼,還帶著懇求和緊張,完全不像是佔據了上風的人,

    從表面上看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就屬於那種典型科研狂人,身體消瘦,皮膚煞白,一副營養不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眸子卻像星辰一樣閃亮。顏复寧也認識不少休·杰拉德.格羅夫納這種類型的人,他們只喜歡用顯微鏡來研究世界,長期潛伏在實驗室裡,除了睡覺和吃飯,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實驗室,唯一的追求就是窺破這個世界運轉的道理。

    對於他們來說除了真理的饋贈,其他的一切都毫無意義,愛情、金錢、榮譽這些能引起腎上腺素狂飆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浮雲,只有邁向科學的頂峰才是人生的意義所在。

    顏复寧也不清楚這件事對他來說究竟是利大還是弊大,更不能確定休·杰拉德.格羅夫納能不能信任,不過先答應下來總是沒錯的,但就這樣答應,似乎有些太不矜持了。

    於是他瞇了瞇眼睛,淡淡的說道:「你就不能說話嗎?非要用紙來寫寫寫?」

    顏复寧的語氣好像他才是佔上風的那個人,不過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對此並不介意,他也沒有開口說話,只是再次低頭開始寫了起來。

    十多秒後,他就把文件夾舉到了顏复寧的面前,「我說話有些結巴,並且我很討厭和別人說話,所以這一點請不要勉強我。」

    「那麼說看看你的研究到什麼進度了?我需要配合你做些什麼?」顏复寧問。

    「如果我們對載體基本的感覺神經與大腦交換數據的機理有更深的了解,我們就有可能用人工手段模擬各種經驗。這種可能性把我們的全部經驗都置於可能的境地。不過我們現在的神經學仍處於萌芽期,我們人類身體的感覺的可靠性仍然是缺乏保障的,不管是視覺還是觸覺味覺,都很容易被欺騙,但載體在這方面機能就要強悍的多... ..我目前的研究方向就是如何強化人類的基因......」

    顏复寧看到這一段話,才想了起來自己的載體應該與本體同樣切斷了聯繫,那就意味著就算馮貞貞想要弄醒他,他也感覺不到,假設被威廉知道自己也是天選者,這個可是更加糟糕的事情。

    顏复寧強忍住心中的焦急,裝作十分淡定的問道:「現在幾點了?」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收回了資料夾,舉起手腕上的卡西歐電子表給顏复寧看,上面顯示著「8:35:57」,顏复寧問:「你們學院的晚宴一般什麼時候結束?」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寫了一個「8:30」亮給了顏复寧看,顏复寧冷笑道:「如果想要我長期配合你的研究,你現在必須讓我回歸本體了,要不然被被人發現我在晚宴現場一醉不起,絕對會被懷疑。」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聽到顏复寧的話卻有些糾結了起來,表情很是痛苦,貌似對於放不放顏复寧離開有些難以抉擇。

    顏复寧知道自己不能拖延下去,假作淡然的說道:「放心吧!我既然來找你,自然是對你,以及對你的研究有興趣,肯定會再次過來的,更何況是載體被研究,又不是我被研究,我有什麼好怕的?」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再次拿起了資料夾快速的書寫了起來,顏复寧雖然惱火這個怪人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居然還不開口說話節約時間,卻只能裝作氣定神閒的看著休·杰拉德.格羅夫納端著資料夾寫字。

    很快休·杰拉德.格羅夫納就把資料夾舉到了顏复寧的面前,「不,被研究的過程其實很痛苦的,所以我有些害怕你承受不了。」

    「剛才的電擊也不過是小兒科而已,沒什麼痛苦我承受不了。」載體的傷害承受能力比本體不知道要高多少倍,就算是剛才的電擊,顏复寧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了,因此他是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可害怕的。

    休·杰拉德.格羅夫納沒有繼續拿起資料夾寫字,而是轉身從一旁的桌子上,在一排擱在針筒架上的拿起了一個水晶針筒,裡面有渾濁的紅色液體在沸騰,他也不管顏复寧同意還是不同意,一針直接朝著顏复寧的心臟位置扎了下去......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3 21:37
第11章  伊甸園的亞當與夏娃

    (本章BGM——《levels(blial cover)》robert glasper)

    就在那沸騰著紅色液體的針管刺進顏复寧的載體的一剎那,巨大的痛感襲來,顏复寧覺得一隻魔鬼的手直接插進了胸膛,然後用力的捏住了他的心臟。頓時他感覺到無數枚鋼針扎進了他的心臟和四肢百骸,然後他的靈魂飛離他的身體,低頭他似乎就能看見自己周身的肌肉在飛快的膨脹,埋在透明肌膚下的血管在擴張,而那紅到發紫的血液如同沸騰的河流朝著心臟奔湧,這種痛苦比電擊還要難受,讓他連呼吸都不能。

    顏复寧狠狠的咬緊了牙關,一聲不吭,表情猙獰的像是怒目金剛。

    就在這無比痛苦的一秒,他的思緒再次回到了那個許多年前充斥著冰冷陽光的午後......

    帶著些許寒意的春風中吹過花圃,驚起了沉睡中的雛菊和風信子,幼兒園門口的那株老槐揚綠的有些暖意,毛邊紙做成的土黃色風箏在湛藍的天空搖曳,鞦韆和滑梯上的兒童用歡笑聲叫醒了慵懶的春天。

    趴在窗戶前的顏复寧目之所及都是世界的溫柔,只是他警惕的目光裡充斥著難以言表的陰霾。

    這巨大的陰霾滿佈這個世界無人可知的黑暗角落。

    它們藏在最光明的地方。

    顏复寧從小板凳上跳了下來,轉頭就看見那把尖利的水果刀還戳在朱院長赤果的後背,鋪滿泡沫做的彩色榻榻米上全是肆意流淌的血液,那鮮紅的血液染紅了院長剛剛褪到膝蓋處的褲子,染紅了朱院長還沒有來得及脫掉的紫色內褲,染紅了站在不遠處,目光有些空洞的妹妹的白色棉襪。

    滿臉是汗的顏复寧走到了站在血泊中的顏亦童的身邊,她瘦弱嬌小的身體似乎在有些燥熱的暖氣中瑟瑟發抖,他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顏亦童的臉頰,很溫暖,只是她的手上和身上還有絲絲點點的血跡,這殘忍的畫面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著顏复寧剛剛發生過什麼。

    想起剛才那一幕顏复寧心裡還有些害怕和悸動,但他知道此刻不是膽怯的時候,他凝視著顏亦童顫聲說道:「童童,別怕,哥哥會保護你,哥哥會保護你的。」

    然而顏亦童卻毫無反應,只是木訥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像是失去了意識,顏复寧又伸手捋了捋顏亦童吊在額前有些凌亂的頭髮,再次重複道:「沒事的,沒事的... ..相信哥哥。」

    窗戶外面響著其他小朋友的歡聲笑語,還有老師們的喊聲,顏复寧抬頭看了眼院長辦公室牆壁上的掛鐘,中午午休後的自由活動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等下就要回到各自班級上課。

    他表情緊張的思考了一會,轉身拾起搭在椅子上的長褲,穿好後他走到辦公桌上拿起一盒紙巾,接著回到到顏亦童的身邊,將她手上和身上不多的血跡擦乾淨。猶豫了一下,他把顏亦童扎在褲子裡的T恤衫扯了出來,又將她的頭髮弄撥的有些亂,將顏亦童弄成了受了欺負一樣。

    最後,他把那些紙巾扔進了洗手間的蹲式便盆沖走,等洗手間裡轟隆隆的水聲停歇,他回頭看了看鏡子裡自己煞白的面孔,便來到趴在地上的朱院長的身邊,半跪在朱院長稍稍有些胖的身體上,費力的將那把水果刀從朱院長的後背上抽了出來,頓時一股鮮血從後背噴了出來,濺了他一身。

    朱院長的身體也跟著抖動了幾下,原本微弱的呼吸聲,頓時也急促了起來,吐著血沫的嘴唇翕動了幾下,發出了呻吟,像是還沒有完全死透。

    顏复寧此時已經滿頭大汗,雙手還有抖,不過他依舊還半跪在朱院長的背上,握著刀的右手高舉著。他慘白的臉上和印著「三色幼兒園」的白T恤上全是點點血跡。

    顏复寧舉著刀的姿勢在空中凝固了片刻,他轉頭再次看了眼時鐘,在指針旋轉到2點30分的瞬間,雙手握刀,再次將水果刀狠狠的插進了朱院長的後背,並淒厲的大聲喊道:「王八蛋,叫你欺負我妹妹.....王八蛋,叫你欺負我妹妹......」

    顏复寧能清楚的感覺到刀刃刺入心臟那一瞬間的遲滯,飛濺的紅色液體刺入他的眼睛,刺入他的鼻腔,刺入他的舌尖,像是一根根尖利冰凌。

    那劃破空氣,流淌著血液的刀身,在透窗而過的陽光裡閃耀著一抹亮色。

    在一個春天的寂靜中午,年僅五歲半的顏复寧第一次殺了人.....

    —————————————————

    威廉.佩里.卡文迪許將顏复寧的身體扶了起來,探了探顏复寧的鼻息,又翻了翻顏复寧的眼皮,觀察了一下他的瞳孔,確定他並沒有什麼事情,低頭假裝不經意的看了眼顏复寧左手手腕上限量版的積家地球物理天文台手錶,瞇了下眼睛,才抬起頭來衝著馮貞貞笑著說道:「沒事,估計就是醉的比較厲害,我們萬靈學院的醫務室有醒酒針,打上一針馬上就好!」

    馮貞貞舒了一口氣,「那我們現在就把克里斯抬到醫務室嗎?」

    「別急,我叫保安過來拿擔架過來,他們經常處理這種狀況。」

    「真是跟你們添麻煩了。」馮貞貞滿心歉意的說。

    威廉沒有立刻和馮貞貞對話,先是轉身讓服務生去叫保安,接著回過頭來,低頭看了顏复寧一眼,淡淡的說道:「是我不好,我不該非要和克里斯拼酒的。」

    此時他已經有些懷疑顏复寧是一名華夏天選者,所以直接叫了保安過來處理,準備將顏复寧的手錶拆下來檢測看看是不是烏洛波洛斯,之所以目前只是懷疑,是因為學院裡還非常的平靜,並沒有什麼異樣,按道理來說,如果有其他天選者出現在學院裡的話,警報應該通知到他們每個人了。

    但現在無論是手機還是烏洛波洛斯都沒有收到訊息,就說明學院裡並沒有出現其他天選者的載體,但威廉依舊有些放心不下,畢竟顏复寧確實相當符合成為天選者的條件。

    「他平時喝這麼點酒不至於醉成這樣的,估計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馮貞貞一邊說,一邊走到了正葛優躺在椅子上的顏复寧的身後,她伸手輕輕的抬起了顏复寧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小腹上,這樣不至於他等下醒來的時候脖子酸疼。

    這貼心的舉動立刻引起格溫的嘲笑,說馮貞貞看上去一副傲嬌大小姐的樣子,實際上是個又軟又萌的傳統亞洲女性。

    馮貞貞紅著臉說道:「強悍是給外人看的,溫柔是只給喜歡的人.....」

    這句話又引起了格溫和威廉的起哄,威廉趁機詢問了很多馮貞貞關於顏复寧的事情,實際上馮貞貞對顏复寧的了解也不是那麼的深刻,也沒說出什麼讓威廉加深懷疑的地方,但也沒能洗去威廉的疑心。

    食堂裡的人慢慢散去,就在三人正在聊天的時候,穿著黑色宮廷制服戴著黑色紅頂的皇家熊皮帽,表情有些冰冷的萬靈學院的保衛人員進到了食堂。

    威廉趁保衛人員還沒有走過來的時候,連忙迎了過去,在遠離馮貞貞和格溫的地方攔住了兩人,先是出示了自己學院徽章和特製的「學生證」,隨後低聲向兩人詢問道:「剛才學院裡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狀況吧?」

    其中一個鷹鉤鼻保衛輕聲說道:「沒有發生任何情況。」

    「沒有天選者入侵?」威廉再次詢問。

    「沒有,'獅鷲'也沒有報警。」鷹鉤鼻保衛搖頭道。

    「獅鷲」是萬靈學院的超級人工智能的代號,威廉心裡稍稍放下了一些疑心,扭頭看了顏复寧一眼,對兩人說道:「那麻煩你們把這個人抬到醫務室,檢測一下他的手錶,給他打一針醒酒針......」

    兩個保衛點了點頭,便抬著擔架走到了還葛優躺躺在椅子上的顏复寧身邊。

    馮貞貞見保衛走了過來,連忙雙手扶著顏复寧的頭,幫忙把還沒有能醒過來的顏复寧搬上了擔架。

    接著一行人抬著顏复寧去了醫療室,到了醫療室兩個保衛又把顏复寧抬上了病床,並趁著馮貞貞沒注意的時候,順手拆下了手上的積家地球物理天文台。

    除了使用者本人,其他人憑藉肉眼是沒有辦法分辨改變了形態的烏洛波洛斯的,必須拿到專門的儀器處檢測才行。一個保衛拿著顏复寧的積家悄無聲息的走出了醫務室,另一個保衛則說去叫醫生,讓一眾人在醫務室裡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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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复寧強忍著由載體傳導而來的撕心裂肺的疼痛,讓自己的身體不要亂動,他並沒有立刻睜開眼睛,而是先感覺自己在哪裡,再警惕的聆聽聲音。

    很顯然後腦柔軟的枕頭,很身上的薄被,說明他已經不在萬靈學院的食堂裡面。馮貞貞和格溫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著,偶爾威廉也會插上兩句話。

    顏复寧無心聆聽三個人毫無意義的對話,他想悄悄的觸碰一下自己的腕錶,看它還在不在自己身上,卻無能為力,因為由載體那邊傳導過來的痛感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動彈。

    顏复寧也不知道休·杰拉德.格羅夫納那個瘋子給他注射了什麼玩意,他只知道此刻他正處在一個離奇的狀態之下,他的意識同時存在於本體和載體之內,於是載體所承受的痛苦本體這裡同樣也要承受,雖然說那種疼痛似乎並沒有給他的本體造成傷害,但疼痛的感覺卻是雙倍的。

    就像靈魂被撕裂成兩瓣一樣。

    顏复寧強忍著嚎叫的衝動,躺在床上繃直了身體,他也不知道是疼痛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還是這種狀態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總而言之,當下的他似乎既不能控製本體,也不能控制載體。

    慢慢的那種全身膨脹的疼痛的感覺過去,更讓人難以忍耐的瘙癢襲來,顏复寧感覺似乎有無數的螞蟻在他的骨頭和神經上爬過,並用那粗大的腭不停的咬合著他的身體裡面的黏膜和器官,這種癢到五臟六腑的難受,讓顏复寧恨不得伸手把自己的皮膚給摳爛,或者點一把火把自己給燒死才能痛快,然而殘忍的是他根本做不了任何動作,他的靈魂像是被禁錮在了軀殼裡一般。

    此刻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休·杰拉德.格羅夫納說害怕他承受不了了。

    這種殘酷的實驗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捱過去的,不過顏复寧並不是一般人,在這種艱難的時刻他還在假裝沒有醒過來,強忍著哀嚎的衝動,嘗試著去控制自己的身體,這種煎熬比趴在火裡不動,讓自己一聲不吭的被活活燒死,還要困難的多。

    幸運的是,他成功了,不過必須得完全集中精神,然而在這種狀況下集中精神,真的是強人所難。

    因此即便顏复寧的意志如此強大,也只能斷斷續續的做一些微小的動作,他在薄薄的被子下面,小心翼翼的挪動著左手,然而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的手錶的存在,他也不確定是因為神經已經癢到麻痺的結果。

    雖然不能確定,但顏复寧的心卻已經涼了半截,這種情況威廉不對他起疑才是件不科學的事情,不過幸好他準備了後手,只是顏复寧不確定自己藏起來的真正的烏洛波洛斯會不會被發現。

    就在顏复寧還在無盡的深淵中掙扎的時候,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金發女郎拿著一個針筒走進了醫務室,金發女子看了威廉一眼,使了一個極其不經意的眼神,然後淡淡的說道:「麻煩你們出去一下,我給他打一針....」

    威廉自然懂醫生什麼意思,笑著說道:「我們讓醫生打針吧!出去等一會。」

    說完威廉帶頭走出了醫療室,於是格溫和馮貞貞也跟著走出了醫務室,舉著針筒的金發女郎並沒有跟顏复寧打針,而是將針筒擱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迅速的在顏复寧的身上摸索了起來,從肩膀開始摸起,一直摸到腰腹,最後連褲子裡都沒有放過。

    正面摸完沒有發現,又輕輕的把顏复寧翻了個身,再次檢查了一遍,仍舊沒有發現,才從口袋裡掏出顏复寧的積家重新戴回顏复寧的左手手腕,並扒下了顏复寧的褲子,仔仔細細的重複檢查了一次,才拿起針筒在顏复寧的屁股上紮了一針。

    備受屈辱的顏复寧,在冰涼的針尖刺進他肌膚的瞬間,來自本體的疼痛和來自載體的疼痛碰撞在一起的時刻,終於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力,這種感覺實在太奇妙了,一個人同時擁有兩具身體的感受實在難以形容,但顏复寧在當下並不能展開詳細的測試,他必須趕快讓自己的本體離開萬靈學院,在這里呆的越久,對於他來說就越危險。

    畢竟他還是在學院裡留下了痕跡,比如他就沒有來得及把偷的學院袍還回去,另外自己去到休·杰拉德.格羅夫納的實驗室會不會讓人起疑心,從而去檢查,也很難說。

    於是顏复寧假裝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

    ————————————————————

    一刻鐘後顏复寧在馮貞貞的攙扶下離開了萬靈學院,因為沒有在顏复寧身上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加上學院裡確實沒有出現天選者的載體,威廉對顏复寧疑心盡去,邀請了顏复寧和馮貞貞去參加曼斯菲爾德學院的電音派對。

    但顏复寧表情難過又帶著遺憾的搖頭表達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威廉嘲笑了一下顏复寧的酒量,顏复寧又說了下週請威廉和格溫去碎片大廈的胡同吃飯,等威廉和格溫欣然答應便各自離開。

    顏复寧一邊體會著載體那邊傳導過來的複雜的痛苦感受,一邊和馮貞貞走在牛津的鵝卵石路上,斜掛在天空的月亮十分的清亮,一陣夜風吹過來,讓顏复寧全身的汗都在蒸發,帶走了體溫,便渾身發冷,虛到不能在虛的顏复寧走路都有些走不穩,於是他的身體全部靠在了馮貞貞身上。

    攙著顏复寧的馮貞貞輕輕問道:「你現在是回倫敦還是.....?」

    顏复寧有些虛弱的說道:「去酒店開個房間吧!」

    他的烏洛波洛斯還在馮貞貞那裡,必須得拿回來。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3
第12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1)

    就在倫敦的夜生活剛剛開場的時候,星城的夜生活已經到達了最頂峰。

    這真是一顆神奇的星球。

    日光月色星辰不捨晝夜的在人們的頭頂流淌,太陽從太平洋的上空緩慢的走過海參崴,走過西伯利亞廣袤的冰原凍土,走過摩天大樓鱗次櫛比的東京和霓虹似錦的首爾的大街小巷,走過巍峨莊嚴的紫禁城和肅穆宏大的布達拉,走過籠罩在塵埃中的喀布爾和戰火未熄滅的巴格達,走過高牆與金頂林立的耶路撒冷,戰爭的號角在一千多年中從未曾在這裡熄滅,但它不曾在那嘆息著的哭牆上多停留一秒......

    它步履恆定的走過亞歐的分界線,跟昨天幾乎沒有區別的走過金字塔邊蔓延的風沙,走過滿佈宮殿與監獄、陵墓與要塞的羅馬。

    它一路向西,從凡爾賽宮到自由女神像,最後墜落在白令海峽。

    很難想像,在幾十年前,夜晚對於絕大多數地球人來說,都還像徵著寂靜、危險、休憩,但對於活在當下的地球人來說,每天日落之時才是一天的開始。

    不管你是結束了白天的忙碌拖著疲憊的身軀從公司、工廠離開,還是剛在網吧、酒吧熬了一個通宵,都是時候走出高聳的巢穴,穿過擁擠的人群和喧鬧的街道,在萬家燈火中,在音響裡的流行音樂中,吃一頓讓胃溫暖的晚餐,然後奔赴各自的娛樂戰場。

    也許你沉浸在書籍的海洋裡,也許你在看著甜到膩的偶像劇,也許你在虛擬的世界縱橫廝殺,也許你在藝術沙龍里端著雞尾酒高談闊論,也許你在人頭攢動的街市前和擺攤的小販討價還價,也許你在流光溢彩的商場裡買單刷卡,也許你在野外的山頂支著帳篷舉目觀星,也許你在人潮湧動的電音派對裡尖叫搖擺.......

    不管你在做什麼,在這一刻我們都是自由的。

    因為夜晚,讓我們能夠拋開繁雜的人際關係,賦予了我們選擇成為自己的權利。

    孤獨也好,熱鬧也好,那都是我們自己。

    但這一定不包括成默,他必須得成為別人,成為一個男人嫉妒女人傾慕的網紅調酒師......

    儘管改成了會員預約制,但絲毫沒有影響到音顏的客流量,因為如今的「音顏」已經成為了星城酒吧的一張特殊名片。不客氣的說,只要談起「有格調」,幾乎所有混過星城夜場的人都會說起「音顏」,以及「音顏」的傳奇調酒師林之諾。

    更難能可貴的是「音顏」的「逼格」並不是建立在極具風格的裝修或者高昂的消費上的,實際上音顏的消費只能算中檔,即便是幾個普通白領,去音顏泡一晚上也不會覺得特別的有壓力。

    而音顏的「逼格」是建立在全國頂尖的爵士樂手的現場演奏、高質量的客戶群體以及網紅調酒師林之諾的超高調酒水平上的,這對於其他星城任何酒吧來說都是不可複制的奇蹟。

    並且由於林之諾在抖音和微博上爆紅,如今每天都有不少外地的顧客慕名而來,尤其是在周末,在音顏的門口聚集了大批的林之諾粉絲,就算進不了酒吧也要弄張試卷做一做,打個卡證明我來過。

    假設你學識過硬,能將林之諾出的試卷答個九十分,只要發上微博和抖音立刻就會獲得數以萬計的點贊,夸你一聲「學霸」,或者「大佬」。

    任誰都沒有想到,在一個最討厭考試的國度裡,有一家酒吧居然會因為難度變態的考試而爆紅,當然這背後的一切都還得林之諾完美的顏值和超凡的學識支撐。

    眼下雖然已經兩點多了,但燈紅酒綠的解放西路人流依舊擁擠,尤其是在音顏酒吧的樓下,即便林之諾很少從正門離開,但還有不少忠實的擁躉在樓下等待,希望能夠在林之諾下班的時間點能蹲到林之諾,然後拍幾張照片,拍一段視頻作為留念。

    此刻化身為林之諾的成默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稍稍加速調完了最後一杯「藍色珊瑚礁」,搖鈴叫來了服務生,讓他端走了藍色珊瑚礁,再跟一旁的小傑打了聲招呼便抬起吧台邊的搭扣門,走出了吧台。

    站在一旁的兩個穿著迷彩保安制服腰間插著電棍還帶著「執勤」紅袖標的保安立刻朝著林之諾點頭,「諾哥。」

    成默說了點頭說了句「辛苦了。 」

    兩個保安立刻就保護著林之諾向更衣室走去,成默對此也習以為常。

    倒不是成默裝逼,而是作為音顏酒吧的門面,為了防止一些瘋狂的粉絲做出失禮的舉動,大眼文不得不跟林之諾安排兩個額外的安保,主要是已經發生過兩三次有他的粉絲突然爬過吧台擁抱他的事情,不得已而為之。

    成默去了更衣室,脫掉黑色的西褲、馬甲、襯衣,換上了淺藍色的破洞牛仔褲和寬大的白色短袖T卹,因為酒吧里溫度還比較高,所以成默並沒有灰色的衛衣穿上,只是從衣櫃裡拿了出來,然後朝著酒吧里面走去。

    要是往常,他會從酒吧後門離開,但今天是周末,高校醫在酒吧里。

    不僅高校醫在,他的目標人物井醒也在,拖延了這麼久,還要不給白秀秀一點進展,那個妖魅又可怕的寡婦不知道會拿什麼威脅他,如今他的軟肋在白秀秀的眼中似乎很多,不能給她威脅自己的機會,然後掌握自己真正的底線。

    成默穿過光線昏暗的狹長甬道,來到了旋轉著激光燈的酒吧大廳,兩點半的音顏顧客還是滿滿噹噹,他的下班並沒有造成客人驟減,不過這是因為是周末的緣故,要換做平時,只要他一下班,酒吧里的客人就會少一大半,畢竟那意味著離酒吧打烊也不遠了,不過音顏在周末至少要營業到五點。

    就在成默走到酒吧大廳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成默從褲帶子裡掏出手機,是高校醫發來的的微信,問他是不是走了。

    成默沒有回高校醫的微信,而是徑直向著高校醫坐的卡座走了過去,酒吧里蕩漾著迷幻的《woman》(《woman》Honne),清脆的響指聲和醇厚的男中音描畫出了一副令人沉醉的雙人貼面舞畫面,不少男女正沉醉在酒精和音樂製造的迷離幻景之中。

    不過也有不少老顧客看見了很少出現在吧台之外的林之諾,十分欣喜的站起來和他打招呼,然而成默都只是點頭回應,連笑容都沒有,但客人們都不覺得受到冷落,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林之諾是出了名的寡言少語不苟言笑,那點頭就算是令人驚喜的肯定了。

    這時成默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他再次拿出手機看了眼,是高月美打過來,抬頭看了眼高月麼的卡座就在不遠處,於是沒有接,按掉了聲音,快到高月美所在的七號卡座還沒有靠近桃紅色的輕紗簾時,就看見了高月美正拿著手機正在跟他打電話,而坐在她的對面的井醒兩側兩個女人正不懷好意的調侃道:「哎呀!那個林之諾憑什麼調子這麼高?」

    「對啊!不就是個調酒師麼?微信不回,電話不接,就算是個網紅又怎麼樣?小美你也太把他當回事了吧?」

    高月美瞥了兩個女人一眼笑了笑,拿著手機沒有出聲,一副懶得理你的表情,不過高月美的心裡還是有些失望的,她失望的倒不是兩個女人略顯刻意的挑撥,而是林之諾答應過下了班會過來喝兩杯,然而此刻卻電話都沒有接,這讓她有些擔心林之諾會不會放她鴿子。

    至於那兩個女人,她認識是認識,平時也有些交際,尤其是在暑假她在高雲集團上班的時候,這兩個女人經常和她聯絡,相約吃飯、逛街什麼的,高月美對於社交並不反感,有些時候也會答應這兩個女人的邀約,但和這兩個女人還遠遠算不上閨蜜。

    要不是看在她們兩個是井醒叫過來的面子上,以及那些交情,她剛才就直接就開懟了,不過高月美心裡還是有些不爽,心道:「我把林之諾當回事關你屁事。」

    以載體如此敏銳的聽力,即便如此嘈雜的環境,成默還是把那兩個女人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於是他稍稍加快了一點速度,掀開了簾子走進卡座的時候淡淡的說道:「剛才去換衣服了,不好意思。」

    高月美見成默進來,連忙掛了電話,站了起來,原本不那麼愉快的表情也變成了微笑,「我還以為你太累了所以先回去了......」

    成默看著高校醫,她金色的短髮整齊的掛在耳後,兩串寶石耳環在輕輕的搖晃,閃耀出一片光澤,白皙的臉頰上蘊著淺淡的紅色,也不知道是因為羞怯還是喝多了酒,藍色的亮片修身裙在激光燈下流光溢彩,將她襯託的艷光四射。

    「開始答應過你,會來陪你喝幾杯,當然不會不告而別....」成默說。

    高月美嘟了一下嘴,雖然很想說「你又不是沒有不告而別過」,但終究還是有其他人在場,所以沒能說出口,只是挪動了一下步子,去抓站在卡座邊緣的林之諾的胳膊,將他牽引到自己身邊坐下。

    這種親暱的姿態就像兩個人是情侶一般,看的坐在對面的井醒心頭冒火,不過他臉上還是浮著虛偽的淺笑。

    井醒身邊一左一右兩個女人也緊緊的盯著著林之諾,她們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異樣複雜的情緒,很顯然林之諾完美精緻的長相和挺拔俊逸的身材讓兩個女人有些心跳加速,不過她們兩個是來幫井醒的,可不能表現出任何對林之諾的好感。

    成默被高月美拉著坐下之後,高月美立刻問道:「喝點什麼?」

    成默看了一眼黑色大理石桌面上的三瓶路易十三說道:「就喝這個吧,我對酒其實不是很講究。」

    坐在成默對面西裝革履的井醒笑著說道:「喝路易十三還說不講究,小林不虧是音顏的王牌調酒師啊!」

    「雖然我是調酒師,但其實我不怎麼喝酒。」成默不卑不亢的回答。

    井醒站了起來,半彎著腰,主動給成默倒了滿滿的一杯路易十三,裝作大度主動敬了成默一杯道:「雖說音顏不是我直管的,但還是要感謝你,把音顏經營的這麼紅火,說實話當初我們都覺得音顏是一次失敗的投資,如果沒有你這樣優秀的調酒師,真的很難......」

    成默自然明白井醒是明褒暗貶,表面上謙恭,實則一直在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強調身份的差距,成默像是一無所覺的舉起杯子,一臉淡然的說道:「並不全是我的功勞,首先得感謝董事長的支持,如果沒有董事長這樣,有品味,虧的起,且信的過下屬的老闆,也不可能有今天。其次還得感謝酒吧所有同事的共同努力,沒有他們的同心協力,包括凱文的鼎力支持,音顏也不會如此成功。」

    在成默說到「凱文」的時候,井醒瞇了瞇眼睛,但他完全不能從林之諾那冰山一般的表情中的窺探出林之諾 諷刺還是示好,也不清楚林之諾提到白秀秀是什麼用意,他下意識的感覺林之諾是在向他「示威」,但林之諾的表情實在太平靜了,完全不像是「示威」的樣子。

    井醒「哈哈」一笑,「確實,首先我們都得感謝白姐......」

    其實平時井醒叫白秀秀也是董事長,只是此時為了顯示自己的與眾不同,特意的稱呼白秀秀為白姐,反正也不會有人戳穿他,因此井醒相當的有恃無恐,揮了揮手叫營銷經理過來,十分大氣的說道:「再來三瓶路易十三......」

    接著他轉頭對成默和高月美說道:「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等拿著酒單的營銷經理問道「還有沒有別的需要」時,井醒又假裝剛剛才想起了,「哦!對了!這三瓶路易十三,記在林之諾的單子上....」

    說完之後他轉頭對成默微笑著說道:「你打工的也不容易,能多分點算一點。」

    高月美稍稍皺了下眉頭,連忙拿起放在身邊的坤包抽出銀行卡說道:「不用了醒哥,我請.....」

    成默按下高月美拿著銀行卡的手,轉頭對點單的服務生說道:「晴姐,酒記我的賬上,我請客,單子還是你的....」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4
第13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2)

    被叫做晴姐的銷售經理聽到林之諾說:「酒記我賬上」卻猶豫了,雖說林之諾每天上班的時間並不長,和他們這些服務生也很少說話,但人人都知道音顏生意之所以能如此火爆,全都是林之諾的功勞。

    並且林之諾更叫人心服口服的一點就是從來不居功,要換個人說不定早就跟老闆鬧起來要求升職加薪,不給大價錢就走人了,然而林之諾不僅從來沒提過這種要求,連別人高薪挖角,甚至要捧他當明星都拒絕的相當乾脆。

    這些旁人夢寐以求的機會,被他棄之如敝履就實在太讓人「感動」了。

    雖說林之諾平時確實冷漠了一點,可他從來不沒事找事,實際上現在大家都已經發現了林之諾其實很好相處,你不惹他,他絕對不會惹你。如果有事情需要他解決,只要屬於他分內的絕不多話,即便不是他分內的,如果說的清楚理由,他認為合理也會伸手。就算拒絕,也會說出令人信服的理由。

    因此對於音顏的工作人員來說,林之諾簡直就是完美同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文能獻策賺人氣,武能調酒刷雜技!品德高尚不重利,節操滿滿不搶戲。

    反正音顏的員工絕對不是因為林之諾長的帥到男女老少,TP攻受,都無法拒絕的美貌.....

    他們這麼想也理所當然,如果沒有林之諾,音顏的銷售經理們還在大街上拉客,哪裡能像現在這樣悠閒的天天等著訂座電話就行,現在他們根本不愁業績,反而發愁客人實在太多了,有些時候位置不好安排,容易得罪人.... .

    當然,成默遠不如音顏的眾人想像中那麼高尚,但他也不會吃飽撐的跟其他人解釋說:老子不是不在乎那點小錢,而是背後有白老闆買單,再去計較這點小錢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沒有離開音顏,也不是念舊,而是無奈.....

    總而言之,不管成默心裡真實的想法,林之諾如今就是音顏的鎮店之寶,任誰都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就連原來的音顏一霸凱文都不敢說林之諾的不好,碰到林之諾都躲著走。

    因此晴姐聽到林之諾說他要買單,心裡卻在替林之諾著想,覺得三瓶路易十三要差不多27萬塊,都夠買輛車,付一套房子的首付了,林之諾一個月工資加獎金加小費雖然不算少,也有個三四萬塊錢,可也沒必要在高月美和井醒這兩個富二代面前打腫臉充胖子。

    於是晴姐猶豫了一下說道:「好,不過我不確定還有沒有路易十三的存貨.....請稍等......」

    晴姐的表現自然全被井醒收在眼底,剛才他說拿三瓶路易十三的時候,那個營銷經理都還在記單子,等林之諾說他買單,就改口說「看一下有沒有存貨」,這明顯是想讓林之諾把麵子掙了,錢也少花。

    井醒盯著晴姐的背影瞇了下眼睛,最近高月美越來越頻繁的來音顏,並不斷的拉近和林之諾的關係,讓原本還覺得自己穩如泰山的井醒也有些急了。

    他擬定的策略是走上層和底層相結合的路線。從上是討好高月美的父母以及周圍的一些朋友,而從下,也就是在根源上打擊和摧毀一切試圖接近高月美的男人。

    本來這個計劃也頗有成效,搞掉了好幾個有力的競爭對手,在井醒眼裡拿下高月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沒料到半路卻殺出個林之諾,一下就打亂了井醒的計劃,剛開始井醒並沒有把林之諾放在眼裡,認為林之諾不過是個調酒師而已,不任他拿捏?然而在自己窺破林之諾的騙人行徑,直接抖給高月美,高月美還說他想多了,井醒就知道不妙,打算快刀斬亂麻,直接把林之諾廢掉的,哪曾想還沒動手,林之諾突然之間就消失了。

    井醒也有些莫名其妙,可也覺得是件好事,暑假的時候約了高月美幾次,見她在努力忘記林之諾,便又放下了這茬。

    更叫井醒沒想到的是隨著林之諾再次出現,事情就變的有些棘手起來。此時林之諾憑藉出色的經營頭腦在白秀秀那裡掛了號不說,如今在網絡上還是一個頗有名氣的人,已經不是那麼方便他直接把林之諾給廢掉。也只是不那麼方便而已,並不是沒有辦法,代價很大,還得布一個完美的局,不能出任何紕漏,萬一讓白秀秀或者高月美瞧出破綻,就得不償失了。

    反正現在井醒不管採取什麼手段,都必須權衡好得失,還必須萬無一失,不能讓布了好幾年的局,就這樣功虧一簣。而今天過來,就是要試看看林之諾究竟有幾斤幾兩。

    井醒的腦海裡千迴百轉,假裝不經意的笑著搖了下頭,低聲對坐在他左邊穿著V領低胸裙的大波浪的性格禦姐耳語道:「等下barmaid(酒吧女招待)來了肯定會說沒路易十三了,這小子,沒錢還要裝闊,真是LOW到爆。」

    大波浪聽見井醒的嘲諷,捂著嘴望著林之諾輕笑了幾聲。

    井醒又低聲說道:「等下把這小子給灌趴了,讓他出點洋相.....」

    大波浪不動聲色的點了下頭,而坐在另外一邊穿著黑絲,整容整的很像范冰冰的女人見狀,也連忙搖著井醒的胳膊撒嬌般的說道:「醒哥,你和菲姐說什麼啊?」

    井醒又笑著跟中配范冰冰小聲耳語了幾句調侃林之諾的話,交代了幫忙灌林之諾的酒,三個人相視一笑,隨後打扮的過分妖豔的中配范冰冰就坐著給林之諾敬酒。

    關於人情世故,成默到不如井醒看的那麼清楚,直到不經意的聽見了井醒跟兩個女人譏諷他的話,才明白晴姐的好意讓自己成為了笑柄,不過成默並不覺得這件事有多麼丟臉,也就泰然自若的當做完全沒有聽見井醒和兩個女人的悄悄話,接受了中配范冰冰的敬酒。

    不過成默沒有一飲而盡,他自然不會給兩個女人灌酒的機會,所以他只是輕啜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也不管中配范冰冰嗲聲嗲氣的說:「帥哥,你也太沒有男子漢氣概了吧?我一個女生主動敬酒,還喝完了,你就舔了一下,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不好意思,我酒量不好,並且我只是陪小美來喝酒的,所以......」成默聳了聳肩膀,沒有繼續往下說,表示你應該有自知之明。

    高月美聽見林之諾叫她小美,那真是心花怒放,又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立刻端起茶几上的杯子,緩和開始變的尷尬的氣氛,「菲姐,小諾的我幫他喝了,你別為難他。」說完高月美就一飲而盡。

    大波浪菲姐原本被成默弄的相當沒面子,還在想著該怎麼懟回去,見高月美打了圓場也就只能暫時壓下心裡的鬱悶和怒氣,假笑著說道:「既然小美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中配范冰冰則端起杯子惺惺作態的說道:「哎呀,這下我都不敢敬酒了呢!」

    成默根本瞧都不瞧中陪范冰冰一眼,若無其事彷彿沒有聽見一般,氣氛立刻又陷入了一種叫人有些坐立不安的沉寂。

    「那我敬你好了。」高月美再次主動把林之諾的事情攬了過來,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敬中配范冰冰。

    井醒也沒有想到林之諾這麼不給面子,實在膨脹的有些過分了,豎起大拇指笑著說道:「小林真有個性.....」

    恰好這時晴姐回到了卡座,拿著點酒單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路易十三沒有了,林哥要不你換成拿破崙一世吧!這個酒的口感不會比路易十三差......」

    晴姐也沒有說酒的價格,拿破崙一世聽上去跟路易十三似乎逼格差不多,但懂洋酒的都知道,路易十三的價格至少是拿破崙一世的三倍。

    而在音顏路易十三賣88888元,拿破崙一世則只要21999,等於說是買三瓶拿破崙一世也還只是一瓶「路易十三」四分之三的價格。

    成默自然知道這其中巨大的價格差別,也明白晴姐是在幫他省錢,他瞥了井醒一眼,見井醒只是似笑非笑早知如此的表情,好像並沒有拆穿晴姐的打算,此刻他也不好對晴姐說叫她就拿路易十三,更何況他覺得請井醒和兩個綠茶整容婊喝拿破崙一世也足夠了,便說道:「行,那就拿三瓶拿破崙一世.....」

    坐在井醒一旁大波浪菲姐剛開口說了句「哎呀.....」準備就這件事情諷刺林之諾幾句,便被井醒輕輕撞了一下給打斷了。

    井醒連忙說道:「行,無所謂.....就拿破崙一世吧!」說完井醒又從包裡掏出銀行卡遞給晴姐,笑著說道:「林之諾,這一頓酒還是醒哥來請吧!畢竟我也算音顏的股東,哪裡有讓員工請老闆的道理。」

    「晴姐,就記在我帳上,去拿酒吧!」成默不容置疑的對晴姐說,完全沒有把井醒當成老闆的意思,他並不知道井醒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他只能用給井醒更大的壓力,讓他必須做出激烈的應對,作為一個臥底,被動的地方就在這裡,很多時候不能主動出擊,只能等對方先出手。

    井醒笑了笑沒有繼續勉強,等晴姐離開去拿酒的時候,又端起了茶几上的杯子主動敬林之諾,十分恭敬的說道:「剛才沒能喝到你調的雞尾酒,實在很遺憾,不知道現在能不能有這個機會感受一下?」

    雖說井醒的語氣很誠懇,但成默知道井醒這是在用各種不易覺察的方式打壓自己,比如現在,他如果不調酒難免被人認為是小氣。他如果去吧台正兒八經的調一杯給井醒,在行為上就給人一種低人一等的感覺。

    這種套路成默當然不會吃,伸手隨意的在桌子上拿起一個空的威士忌杯,在拿起冰桶,從裡面夾了四塊冰塊,放進杯子裡,隨後倒進半杯路易十三,又從果盤裡拿出半個檸檬,用手大力的一捏,頓時整個檸檬就像海綿被攢緊了一般,嘩啦啦的淡橙色的果汁就滴進了杯子。

    等檸檬滴不出汁液,成默將檸檬放進煙灰缸,一整個檸檬就只剩下了乾癟的皮,這不可思議的力道,讓人有些嘆為觀止。

    女生們只是驚訝,但井醒則不同,他自己平時也健身,練拳,自然知道單手把一個檸檬握成渣渣那得多大的力氣,盯著煙灰缸裡的檸檬發了一下楞,直到林之用牙籤又穿了一塊橙子放進杯子,推到他的面前,才回過神來。

    「既然我已經下班了,那就就地取材'隨便'做一杯'雙輪馬車',井先生可以'隨便'的品嚐一下.....」頓了一下,成默拿起擱在盤子裡的濕毛巾擦了下手,「井先生,放心吧,我的手很乾淨。」

    井醒沒想到成默隨手就能調製一杯雞尾酒,哪裡知道「雙輪馬車」根本不是這麼做的,看了一眼放在他面前的橙色酒液,端起酒杯「哈哈」一笑,「怎麼可能嫌棄你手不干淨呢!不過我喝了這一杯,林老弟可要陪我一起喝。」

    成默也沒有推辭,畢竟他是來做臥底的,於是成默也舉起杯子和井醒碰了一下。等晴姐提了三瓶「拿破崙一世」來的時候,井醒阻止了要開酒的晴姐,說道:「先別開,等我們把桌上的先喝完吧!」

    接著井醒隨意的找了個話題和成默聊了起來,如果不是敵對關係,其實和井醒這樣的人聊天還挺有意思的,見多識廣,說話也風趣,表面上什麼玩笑都能開,偶爾還會自嘲一下在林之諾面前顏值可憐,實在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而成默也因為別有目的,和井醒聊的還算有來有回,似乎和井醒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兄弟,於是酒過三巡的時候井醒非要拉著成默去上洗手間。

    成默以為井醒又要上演一幕洗手間威脅他的戲碼,便沒有拒絕,沒猜到等他和井醒剛離開,等了好一會的凱文就立刻端著酒杯走了過來,先是敬了高月美的酒,要敬大波浪還有中配范冰冰的酒的時候,裝作無意間看見了擺在桌子上的「拿破崙一世」,大驚小怪的說道:「你們酒混著喝的啊?又是路易十三,又是拿破崙一世....不像高小姐和我哥的風格呀!」

    「哦!是酒吧里沒有路易十三了。」高月美根本不清楚這件事的真相,隨意的說。

    凱文把頭搖的像撥浪鼓,「怎麼可能,我負責進貨的,還不知道有多少庫存嗎?最近店里路易十三賣的還算不錯,所以進的比較多.....酒櫃裡至少還有七瓶呢!」

    高月美有些驚訝的說道:「是嗎?」

    早有準備的大波浪菲姐,看著高月美嘆息了一聲說道:「欸!這事其實醒哥早知道了,開始那個經理說去看看有沒有路易十三的時候,醒哥就知道她和林之諾串通好的......不,我並不是說林之諾小氣,不過時候實話一瓶路易十三可以買四瓶拿破崙一世了,他一個打工的,又想在小美面前裝B,又斤斤計較,也屬於正常的.....」

    高月美稍稍皺了下眉頭,她覺得成默不像是這種人,並且她也不覺得這個事情是個很大的事情。

    大波浪菲姐觀察了一下高月美的臉色,滿心感慨的說道:「欸!我說小美啊!井哥實在太在乎你的感受了,你也知道剛才那個什麼林之諾我主動敬酒給他,他還不給我面子讓我有點惱火,當時我就想拆穿他的,但井哥制止了我,說無論如何要給你面子,你看他為了你還去討一個小白臉的歡心,實在讓我看的都有點心酸.....」

    中配范冰冰也附和道:「是啊!醒哥多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要不是為了你,像林之諾那種不知道天高地厚,覺得自己吊的不行的角色,醒哥會理他?」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4
第14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3)

    高月美有些意外大波浪菲姐和中配范冰冰綺姐會拿井醒和林之諾來比,她一向把井醒當做哥哥看,似乎井醒對她也是像在對一個妹妹,但今天兩個人一點醒,高月美才覺得井醒確實對她太上心了一點,只是井醒掩飾的很好,一直以來對她也都保持著不遠不近的樣子,讓她並沒有意識到井醒「可能喜歡她」這一點。

    在高月美看來井醒當然很不錯,人品沒得說,做事很穩重含蓄,對任何人都彬彬有禮,即便是服務生也都溫言細語的。對她也很好,不論什麼節日都會送上一份走心的小禮物。

    逢年過節都會去她家拜訪,以至於她媽有什麼事情都不願意麻煩別人,只找井醒解決.....

    可高月美從來沒想過和井醒談戀愛啊!實際上井醒這種暖男並不是她的菜,林之諾這種高冷男神才是。

    高月美一點都不希望井醒把和她的關係搞的太複雜,她還是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間有純潔的友誼的,於是笑了笑說道:「我知道醒哥人很好,但是你們可別亂說,我和醒哥只是好朋友,他自己都說過把我當妹妹看.....你們別瞎起哄,把這件事搞複雜了!」

    頓了一下高月美又表情有些嚴肅的說道:「而且,說真的,林之諾真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的確,他是有些不近人情,看上去有些裝,但他真不是喜歡裝的人,實際上他已經很低調了!」

    說到「林之諾低調」高月美不由的想起了林之諾可是江湖中最神奇的門派「河洛派」的掌門人,這個秘密知道的人可是不多,於是高月美不由自主的微笑了一下,還一個人端起了杯子,輕輕的抿了一口深棕色的干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對面的兩個女人也看出來高月美這是深陷情網了,井醒沒有些超人的手段,是不可能贏得高月美的芳心的,可她們兩個既然答應了井醒,又拿了井醒的好處,自然必須盡力而為。

    大波浪菲姐假裝不解的問道:「就他還低調?都當網紅了還低調?你看看樓下全都是一些他的腦殘粉.....不就是一個會調酒的小白臉嗎?這麼吸引一些未成年的少女來給他造勢,合適嗎?」

    「這個他通過'音顏'的公眾號以及微博說過了,希望大家不要影響交通,實際上他也很少走正門,他自己沒有任何做網紅的想法,別人說要簽他做明星他都沒有去......」高月美解釋道。

    「欸?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白蓮花啊!如今哪個年輕人不幻想著一夜成名,然後名利雙收賺大錢的,他刻意這樣做,絕對另有目的.....」中配范冰冰冷笑著說道。

    大波浪菲姐嘖嘖有聲的說道:「這還用說,小美啊!你就是太單純,我看這林之諾目標就是你,當明星哪裡有綁上你飛黃騰達的快?高雲集團的繼承人可比娛樂圈誘惑大多了吧?」

    「就是!娛樂圈可不是那麼好混的,光長的帥未必能混的出頭,不是眼前有你這樣更好的機會,誰會放棄進娛樂圈賺大錢的機會?」中配范冰冰附和道。

    「真的,小美,菲姐是過來人了,給你一句忠告,千萬不要被一時的愛情沖昏了頭腦,男人啊!尤其是長的好看的男人,真的靠不住!」大波浪菲姐語重心長的說。

    「確實,只有像醒哥這樣做事沉穩,言出必行,又低調謙和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吧!再說了醒哥長的也挺不錯的,有男人味......」中配范冰冰稍稍彎腰,壓低聲音帶著一絲興奮說道:「有一次我看見他剛從健身房出來,那一身肌肉,哇.....實在帥呆了......不像那個林之諾,弱不禁風的,跟那些什麼偶像男團吳亦凡、鹿晗似的,太娘了,一點都沒有男子漢氣概!」

    「對呀!小美你不會也像那些腦殘小女生一樣,就喜歡什麼'花樣男子'吧?」

    「說不定臉還是整的呢!」自己就是整容臉的中配范冰冰忍不住說道。

    兩個女人貶低林之諾的的話讓高月美相當的不爽,她淡淡的說道:「我其實又問過林之諾為什麼不當偶像,以及對'偶像'這個職業怎麼看,他是這樣回答我的......」

    「女性這種對「偶像」的痴迷,實際上是自我內心的關照和鏡像,因為生活中身邊的男人並不符合她們的想像,所以才會迷戀小鮮肉。本質上這是一種精神寄託。

    很多自詡為理智的男人們往往會嘲笑追星的女人腦殘,但實際上從心理學上來說,人類都是一樣的。不論男性還是女性,這一生中都有無法被滿足的缺憾,現實的引力太過沉重,於是這些無法被滿足的情感、慾望、夢想就會投射到別的事物之上。

    '小鮮肉偶像'不過是受眾比較廣的承載物,動漫角色、體育明星、創作歌手.....本質上和小鮮肉是一回事,都是我們自身慾望的鏡像。

    實際上我們人類借助著無數的東西藉以短暫脫離當下 扮演的角色及現實生活,比如電影、小說、遊戲,甚至醉酒還有毒品......」

    「而我之所以不願意當'偶像',並不是看不起這份工作,僅僅是因為沒興趣而已。」

    稍作停頓之後,高月美反問道:「你們覺得能說出這樣一番話的人,是你們認為的那種只有一副漂亮外表的男人嗎?我高月美的眼光可沒有那麼差.. ...」

    高月美的話,讓大波浪菲姐和中配范冰冰有些無言以對,尷尬的笑了笑,同時端起酒杯,敬了高月美的酒,三個人喝乾之後,大波浪菲姐用一種十分交心的表情說道:「小美,你別怪菲姐多心,這年頭找男朋友還是得知根知底,門當戶對才好.....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些鳳凰男根本都不是有志青年,有志青年的夢想在事業,鳳凰男的期盼在婚姻,有志青年從來不巴望婚姻去實現人生的翻盤,鳳凰男卻希望一個女人能夠改變自己的一生。你還是多了解一些的好......」

    大波浪菲姐還想多說,但感覺到中配范冰冰撞了她一下,知道井醒和林之諾回來了,也就閉口不言,再次舉起杯子對高月美說道:「不管怎麼 樣,菲姐姐還是祝福你的....」

    ——————————————————————

    井醒假作十分熟絡的攬著林之諾的肩膀回到卡座的時候,凱文早已離開,三個女人也停止了討論關於林之諾的事情。井醒坐回兩個整容綠茶婊的中間之後,看見大波浪在桌子下面比了個OK的手勢,就知道凱文已經來過了。

    井醒微笑了一下,暗中去觀察高月美的的表情以及對林之諾的態度,他了解高月美,知道高月美一直以來都很不喜歡「愛吹牛」、「為人小氣」、「媽寶」、「愛說謊又沒擔當」以及「猥瑣,喜歡動手動腳」的男人。

    發現了林之諾和營銷經理的小動作之後,井醒並沒有跳出來裝逼打臉,而是佈置了一個小小的一石二鳥之計,讓凱文登場來用「巧合」削弱林之諾的形象,並給自己加分。

    井醒並不覺得自己一下就能把林之諾在高月美心中的好感全部清除掉,還同時建立起自己的謙虛、低調有教養又大方的形象。但他懂得女人的心,明白「千里之堤,潰於蟻穴」的道理,也明白什麼叫做「眾口鑠金,積毀銷骨」,這種事情只有持之以恆的去做,肯定是能成功的。

    然而在井醒聽到了大波浪菲姐和中配范冰冰琦琦悄悄跟他說了剛才的遊說並不算很成功之後,有些擔心高月美和林之諾的進展太迅速,自己還來不及溫水煮青蛙,青蛙就已經跳走了。

    所以,當務之急是製造一點事端,讓兩個人的關係產生裂隙,幾杯酒下肚,井醒馬上想出了一個非常損的招數,因此藉著敬酒的機會悄悄安排了大波浪菲姐和中配范冰冰改變策略,不要去灌成默的酒了,去灌高月美的酒。

    大波浪菲姐和中配范冰冰也想不明白井醒要做什麼,於是中配范冰冰有些狐疑的問道:「醒哥,這把高月美灌醉了,肯定只能便宜調酒的這臭小子.....」

    井醒輕輕一笑,「就是要給他佔點便宜.....捨不得孩子套不主狼!」說完井醒就站了起來,說要玩遊戲,井醒也知道林之諾玩骰子類的遊戲厲害,所以選擇了最簡單的石頭、剪刀、布,也方便三個人沆瀣一氣來灌高月美的酒。

    成默雖然聽到了井醒改變了要灌醉他的計劃,但也猜不透井醒要做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玩起遊戲來,酒喝的相當快,加上井醒和大波浪菲姐以及中配范冰冰,三個老油條刻意的炒氣氛,所以即便有林之諾這種無趣的人在,場面看上去還是相當歡樂的。

    五個人喝到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除了成默和刻意裝醉的井醒之外,三個酒量稍微差一些的女性都已經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了,雖然還不至於完全失去意識,但也屬於那種沒有辦法自己回去的那種。

    要換平時高月美也不會喝這麼多,今天是因為有林之諾在,所以喝多了一點,她可不怕被林之諾佔便宜,還巴不得林之諾佔她的便宜,所以高月美也沒有克制。

    井醒提議「散棚」之後,一群人都在卡座裡面站了起來,井醒見醉眼迷離的高月美扶著林之諾的手臂站了起來,十分自然的將頭靠在林之諾的肩膀上,雖然心裡恨的牙癢癢的,但表面還若無其事的笑著問道:「小美,你開車了沒有?」

    高月美的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只是胡亂的點了下頭。

    井醒假作皺眉,對林之諾說道:「菲菲和琦琦是我帶來的,我肯定要負責安全的把她們回去.....小美這樣子肯定是不能開車了,叫代駕實在不安全.....我覺得要不你就送她在旁邊的馬可波羅酒店睡一晚上好了.....我們公司在哪裡常年有包房間,你在前台報公司的名字就行了. .....」

    成默雖然知道這可能是井醒的圈套,他也猜不透井醒到底在搞什麼名堂,但對於他來說他不可能拒絕這個刺激井醒的機會,也不可能將高月美交給井醒,於是他輕輕的點頭「嗯」了一聲。

    井醒見林之諾上鉤,笑了一下說道:「那你先帶小美去酒店休息吧!」說完井醒低頭看了眼又躺倒在沙發里面中配范冰冰琦琦說道:「我把凱文叫過來.....要不然我一個人還真沒辦法把兩個女人給弄下去.....」

    成默淡淡的說道:「那井哥,我就先和小美走了。」

    井醒微笑著揮了揮手,「去了報我們公司的名字就行,別浪費錢單獨開房間.....我可是信任你才把小美交給你的啊!千萬別讓我失望......」

    成默點頭,伸手扶住高月美纖細柔軟的腰肢,向著酒吧門口走去。

    等成默和高月美走出酒吧的時候,井醒立刻打了電話給凱文,冷笑著說道:「餵!凱文,我現在把沈幼乙的電話號碼給你,你隔半個小時之後給沈幼乙打電話,就說林之諾把高月美給灌醉了.....帶去了馬可波羅酒店.....」

    凱文聽到井醒的話楞了一下,但他馬上就猜到了井醒打的是什麼主意,「這個.....打給董事長不是更合適嗎?」

    井醒說道:「董事長太精明了,未必瞞得過她.....」

    凱文想到林之諾的性格,遲疑了一下提醒道:「那萬一.....林之諾那小子是個正人君子,什麼事情都不做呢?」

    井醒冷笑一聲說道:「呵呵!這個你別管,就算他是得道高僧,我也保證他做出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凱文吞了一口唾液,細聲說道:「我說醒哥,半個小時會不會太久了?沈幼乙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要是去遲了一點,高小姐說不定就被林之諾那小子給......」

    井醒 淡然的說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小美絕對不會原諒一個趁她喝醉了對她下手的男人的,這個時候我再登場,不僅對她不離不棄,還全心全意的安慰她,才能顯得出我的好吧?」

    凱文苦笑了一聲說道:「說實話,我覺得高小姐說不定還挺心甘情願的.....」

    「呵呵!你哥我這麼多年江湖白混的?知道為什麼讓你叫沈幼乙去嗎?你是不明白'瘟疫之血'的威力,我敢保證林之諾連沈幼乙都不會放過,高月美再喜歡林之諾,也不會原諒一個連她閨蜜都強X的人吧?」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5
第15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4)

    成默在一群羨慕和嫉妒的眼神之中扶著高校醫走出了酒吧,不過這些羨慕和嫉妒並非針對林之諾,而是被他攙扶著的高月美,聽力非凡的成默甚至能夠聽見酒吧里的女人們恨不能取而代之的鼓譟。

    當然這些聲音並不是成默監聽的重點,他絕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井醒那邊,只是隨著距離越來越遠,他所能聽到的聲音就越來越小,等他摟著幾乎把全身重量都靠在他懷裡的高月美走到電梯口時,就已經沒有辦法在監聽到井醒的聲音了。

    因此成默並沒有能夠聽見井醒說「瘟疫之血」這個名字,自然也沒有聽見井醒為他準備的騷操作,成默只是聽到了井醒打電話給凱文,叫凱文通知沈幼乙,說自己把高月美給灌醉了.....

    成默能夠想明白井醒的思路,只是覺得有些奇怪,井醒憑什麼覺得自己一定會對高校醫做什麼呢?對於這種有千百種答案的事情,成默也沒多想,處於載體狀態下的自己,可以說沒有任何套路對他來說是有用的,見招拆招就行。

    這個時候成默還很自信,覺得一切都在掌控之內,不過很快成默就會知道自己犯了多糟糕的錯誤。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裡面空無一人,成默放下思考,扶著高校醫走進電梯,走進電梯之後高校醫睜開了一下眼睛,看了看成默的側臉,居然順勢換了個姿勢,稍稍扭動身體轉進了成默的懷裡,並抬手輕輕的摟住了成默的脖子,把頭擱在了成默的肩膀上。

    成默瞬間就感受到了一種溫香軟玉抱滿懷的美妙,高校醫溫熱柔軟的身體緊貼著他的軀體,即便隔著衣服,也令血液加速流動了起來。她的身上瀰漫著活潑的紫羅蘭味道的香,她鼻息是微醺的干邑清甜,不是難聞的酒味,這兩種味道混合出了一種叫人產生出強烈衝動的味道。

    讓人想要靠近她,然後閉上眼睛用力去嗅的衝動。

    這個瞬間,成默心跳陡然間就加速跳快了幾拍,他能清楚的感受到這是載體的多巴胺分泌所導致的,說明白點,就是人的本能受到了慾望的驅使,身體在提醒大腦,「春暖花開,萬物復甦,又到了交配的季節.....」

    不過成默這種自控能力逆天的人,並沒有放飛思緒想歪,反而很快就收斂了心神,即便他懷裡摟著一個令絕大多數男人都無法抗拒的女人。

    畢竟成默還是個「單純」的處男,還不知道魚水交融是一種怎麼樣的快樂。

    電梯嗡嗡作響向下沉的時候,高月美也像是呢喃一般的發出了夢囈般的低語:「林之諾,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難呢?」

    「只是喜歡並不難,難的是有所求。」成默說。

    不過高月美似乎沒有聽見成默那輕飄飄的語句,繼續說道:「那種感覺好難受啊!一天到晚就喪的要死,吃東西沒有胃口,看連續劇看不進去,聽歌只想听那些好喪好喪的,最好是那種喪到骨子裡,能讓自己哭兩聲出來的,能夠發洩一下情緒,才會感覺到輕鬆一些.....」

    高月美沒能說完,電梯「叮」的一聲打斷了她,二樓和一樓的距離實在太短了,短的容不下她說完一句感慨。

    電梯門口出現了成默沒想到的畫面,很明顯電梯外的人也受到了衝擊。

    外面一眾還堅守在走廊裡,等著看到林之諾的一群少女們在電梯門緩緩打開的時候,眼睜睜的瞧著自己的偶像抱著別的女人出現,全都愣住了。

    此時此刻林之諾摟著高月美的柔軟的腰肢,而高月美則雙手環著成默的脖子,像是在跳貼面舞,雖然高月美露給眾人的只是一個背影,但兩個人高貴的氣質、冷峻的氣場以及過分親密的動作,還是讓一眾林之諾的迷妹有些震撼,完全忘記了拍照和開攝像模式。

    成默原本以為四點多了,應該沒什麼人了,所以沒走沒有電梯的酒吧後門,沒想到這麼晚了,樓下竟然還有不少的粉絲,這讓他有些頭大,只能伸手按住開門鍵,打破這有些詭異的寂靜,「麻煩你們讓一下嗎?」

    成默一開口,走廊裡就亂了套,「林之諾.....林之諾.....」、 「快來,林之諾出來了」的叫聲此起彼伏,頓時又湧過來好幾個女生,本就不寬的走廊被十多個迷妹擠的水洩不通,還有不少女生拿起了手機、相機開始瘋狂的拍他,閃光燈一片片的炸響。

    這有些失控的場面,讓成默體會到了做明星的不容易,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電梯門被按住想走都走不掉,只能硬著頭皮往外面擠,可扶著高校醫行動就太不方便了,於是成默攔腰就把高校醫抱了起來,同時朝電梯門口跨了一小步,「請你們讓一下!」

    在說「請」的時候,成默還加重了語氣,表示自己有些不滿了。但成默還是小覷了迷妹們的瘋狂程度,這群堅守到四點多的姑娘們,本就屬於有些瘋狂的。見成默用十分浪漫且極具美感的「公主抱」把一個漂亮到令人羞愧的短髮性感女郎抱了起來,立刻爆炸了,變本加厲的擠上來拍照不說,更不可思議的是還有人質問成默,「林之諾,你怎麼能這樣?你現在已經是網紅了,還要做偶像的人!怎麼能和別的女人搞曖昧?」

    「對!林之諾你還想不想當偶像的?趕緊把這個狐狸精給放下來,要不然我們馬上把這個照片傳上網,你的粉絲絕對會掉完!」

    這個提議立刻引起了好些粉絲的附和,十幾個女生一起在走廊裡喧嘩的聲音也顯得相當的聲勢浩大,似乎整個樓宇都在震動。

    成默也有些驚訝,他一直認為他對人心的了解還算是深刻的,能夠理解各種各樣的人的存在,可也沒有料到這群粉絲竟然能夠提出如此無理的要求,所以網上那些說有些「私生飯」腦殘的,還真沒說錯。

    在成默懷裡的高月美也意識到了情況有些不對,雖說喝醉了,但還不算完全喪失了意識,於是開口有些迷迷糊糊的說道:「林之諾,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

    說完高月美就掙扎了一下,成默皺了下眉頭,反而把高月美抱的更緊了,他站在電梯的門口,面無表情的對著一眾迷妹冷漠的說道:「第一,她不是狐狸精。第二,我不想做網紅也不想做偶像。第三,尊重是互相給的,你們如果還不讓開,我就只好叫你們滾開了!」

    成默的一番話讓高月美把頭埋的更深了,成默能感覺到高校醫的心跳在不停的加快,體溫也在不斷的升高。

    很明顯,這是動情的感覺。

    不過一群女生則有些嘩然,一部分女生面面相覷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還有一部分女生則罵了起來,大多數人都在罵林之諾不知道感恩,說自己每天轉發關於他的微博,幫忙控評,還不停的安利,多麼的勞苦功高,結果就換來這樣的結果。

    成默也懶得和一群自以為是的人廢話,他明白和她們講道理沒有意義,強行擠出了電梯,把堵在電梯口的女生逼的靠到了牆上,那個女生尖叫道:「林之諾虧我還喜歡你,原來你這種沒有教養的人,還以為你真是高冷男神,結果也不過是個只看臉看身材的臭男人.....你看我不在網上黑死你! 」

    成默無動於衷,側著身子抱著高月美強行通過了狹長的走廊,接近凌晨的解放西路路邊停滿了出租車,兩側的樓宇依舊燈火通明,霓虹還在不夜的城池不知疲倦的閃爍,只是步道上的人流已經稀少。

    成默無視追出來的一群迷妹,加快了腳步朝著國金中心的方向走去,成默七彎八拐,很快就甩掉了一群氣的有些發狂的女生,半醉半醒的高校醫在成默耳邊用迷離的聲音說道:「還抱的動嗎?要不我自己下來走......」

    「不用,這樣還快一些。」

    天色已經變的淺藍,一彎明月和閃亮啟明星被圍在一圈雲層中間,巷子裡寂靜無聲,只有兩個人的呼吸。

    「林之諾你是不覺得我很沒用啊?我也試圖忘記過你,可就是做不到,越是想要忘記,就越會容易想起來.....你能不能告訴我,怎麼樣才能得到你的喜歡啊?」

    說到最後高月美努力把腦袋向著成默的脖頸靠了靠,那甜醉的濕潤鼻息噴在成默的耳根處,有一種異樣的觸感。

    酒精的麻醉讓高月美沒有一絲羞怯,只有發自心底的真誠,成默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猶豫了一下反問道:「你真的了解我嗎?」

    高月美輕輕的搖了下頭,然後有醉意熏熏的舉起一根手指在成默的面前晃了一晃,放大音量說道:「不了解,越接近你就越覺得自己對你的了解不夠,但是我很想了解你. .....我也一直在努力啊!」

    頓了一下,高月美在成默的懷裡又使勁動了一下,似乎想要跳下來,不過兩個人的力量相差實在太懸殊,自然是沒有能夠成功。

    扭動著身體的高月美髮現自己的掙扎徒勞無功之後,昂起了頭,半睜著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著成默說道:「不過,林之諾.....我敢發誓,我絕對不是只喜歡你的臉.....我和那些人不一樣!」

    「剛開始我是有點討厭你的!覺得你這個人又自大又臭屁,不就是會調酒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其實最開始那幾個天天去酒吧刁難你的人,還是我找的......不過自討苦吃的是我,反而著了他們的道,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救了我,我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呢!」

    「你不知道當時的我覺得多麼的無助,在看到你的那一刻又是覺得自己多麼的幸運....」

    「從那以後我就開始在意起你了,我每天都去音顏找你,也不怕你覺得我輕浮,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生日那天你為了我和朱振瑞打架,我好開心啊.......不過更開心的是你陪我逛街..... 」

    接著高月美在成默面前搖晃了一下手腕,上面還掛著那串高月美生日那天她自己在路邊小攤買的廉價手鍊,紅色的石榴石在橙黃的路燈下面泛著並不太明亮的光,一看就知道是假石榴石,玻璃做的不值什麼錢。

    「你給我買的手串,我一直有帶著,不過我老實交代,暑假的時候我想要忘記你,所以把它脫下來了一段時間,甚至我還想把它和你給我買的小夜燈一起扔掉過,不過想了好多吃,還是沒捨得.....我把你幫我贏的輕鬆熊,放的遠遠的,可也許是因為我天天抱著它睡覺,所以習慣了,沒了它反而睡不著,於是連夜又把它從另外的房子裡抱了回來.....為了這個事情還被我媽嘲笑.....說我越活越回去了... ..」

    「暑假的時候我心情不好,找沈幼乙喝酒,沈幼乙問我,到底喜歡你什麼啊?我說剛開始因為是因為你長的好看,後面是因為你實在太有個性了.....你知道我最長做的夢是什麼嗎?就是你和我並肩坐在山崖的邊緣,下面是一片雲海翻騰,太陽從天際慢慢的升上來,你對著我說:我喜歡漸次泛白的黎明時分,喜歡熱氣蒸騰的牛奶,喜歡聞樹木的清香,喜歡把好看的書慢慢翻到尾頁.....你對我來說就是一本欲罷不能的書啊!每翻一頁都有驚喜.....都能讓我發現不同我想像中的你.....不過我跟你保證,我沒有把你是河洛派掌門的事情告訴沈幼乙......」

    高月美用略微含糊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成默一言不發的靜靜聆聽,這情真意切的告白讓他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其實挺想告訴高校醫,他不過是個還在讀高中的小屁孩,和她相差不止是三歲,而是六歲 不僅如此,自己還是被她擺弄過的孱弱病號,也不知道高校醫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

    成默知道這一切都只能想想,他肯定是不能告訴高校醫真相的,幸好半醉的高校醫好像也沒有向成默追尋答案的意思,又閉上了眼睛靠在成默的臂彎裡睡著了一般。

    成默為了躲那些瘋狂的粉絲,繞了路,他走過凌晨的五一路口,經過了牌樓巷,就到了位於國金中心的馬可波羅酒店電梯口。

    成默抱著又睡了過去的高月美進了電梯,用手指戳了一下大堂按鍵,乘坐觀光電梯到達大堂的時候,剛好手機震動了一下。

    凌晨的酒店大堂除了前台,空無一人,成默先走到大堂的沙發處,將已經睡著了的高月美放在上面,隨後拿出手機一看,是馮露晚發給他的消息,上面寫著:「馬可波羅的長包房是井醒專門用來對付一些不容易受他們控制的人,等下你進房間會中一種叫做'瘟疫之血'的藥劑,這種東西無色無味,是根據'瘟疫之影'提煉的,凡是聞到的人,會喪失理智一心只想發洩.....不過這種藥劑對載體的作用應該小很多。問題是你不能讓井醒發現你是載體,所以你必須在不碰高小姐的情況下,讓他誤認為你已經和高小姐已經發生過關係了.....」

    「房間裡有攝像頭嗎?」成默朝著前台走去,同時回了一句。

    很快就收到了馮露晚的信息,「有,還有好幾個......」

    成默想到等下沈老師還要過來,心情一下就變的糟糕起來,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帶女人開房,就會遇到不得不發情這種狀況.....

    見成默遲遲不回信息,馮露晚又發了一條:「如果迫不得已必須得發生點什麼.....我想白姐和高小姐也會原諒你的!」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6
第16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5)

    因為是高雲集團的長包房,所以成默不需要出示任何證件就辦完了入住手續,實際上成默只是報了高雲集團的名字,長得頗為清秀的前台姑娘就露出了一個非常甜美的微笑說道:「您是井先生的客人吧?」

    成默點頭之後,對方就說了「稍等」,連成默的姓名都沒有問,就拿起電話把還帶著一絲睡意的經理叫了過來,接著成默再次公主抱抱起了在沙發上睡的正甜的高校醫。

    被成默包起來的高校醫在睡夢中稍稍睜了一下眼睛,當看見是林之諾的時候,便十分自然的伸手摟住了成默的脖子,然後把頭挪到了一個她舒服的位置,囈語了幾聲含混不清的話就再次閉上了眼睛。

    用一根玉釵挽著頭髮的漂亮經理已經按開了電梯,十分恭敬的說道:「先生,請。」

    成默一言不發的抱著高校醫走進了張揚著富貴氣息的金色轎廂,穿著深藍色制服,胸口掛著「高級客戶經理孫玉嬈」的經理就跟了進來,在電梯按鍵處刷了一下卡,電梯便悄無聲息的開始向上移動。

    叫做孫玉嬈介的高級客戶經理先是做了自我介紹,然後又說道:「您的房間是總統套房,主塔樓一共是95層,總統套房在我們酒店的最高層93層,目前是星城最高的雲端酒店,房間的視野非常好,臥室和客廳都擁有一百八十度的極致視野,可以俯瞰湘江、橘子洲、岳麓山以及城市美景,除了擁有夢幻的湘江美景,我們的總統套房還擁有最先進豪華的智能家居系統,所有的設備都能用語音控制。面積也很大,有兩百平方,除了臥室和客廳,還有三個獨立洗手間、帶酒櫃、冰箱的廚房及行政工作區,所有的床上用品與洗滌用品包括睡袍都是全新的,不會重複使用,另外我們還有七款枕頭供您選擇........以及24小時管家貼心服務。」

    整個介紹的過程,孫玉嬈都一直在通過電梯門的鏡面部分偷看成默,顯然是被林之諾的俊美給震撼到了。

    等介紹完畢,電梯剛好到達93樓,顯然這套說辭是經過設計和練習的,到達93層的時候,孫玉嬈立刻走了出去,按住了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成默抱著高月美走進了電梯間,電梯間就相當奢華了,有岩石照壁和微縮瀑布,瀑布底下的水池子裡還有綠油油的荷葉和睡蓮,地上鋪著黑色的鵝卵石和一塊塊形狀不一的青石板,青石板路向左右兩側的走廊延伸。

    孫玉嬈帶著成默向左走去,在燈光昏暗的走廊再次左轉,走廊很寬,藍色的條紋波斯地毯軟綿綿的,鑲嵌在走廊牆壁底端的過道等在地毯上灑下了昏黃的錐形光柱,而另一側則是一排青竹。

    走到走廊中央的時候,兩扇頗大的古銅色金屬門立在了成默的面前,金屬門的正中央是兩個精緻的金色獅子頭門環,孫玉嬈在門的側面刷了一下卡,又輸入了密碼,這兩扇看上去很是厚重的門就緩緩的向著裡面打開。

    孫玉嬈低聲說道:「先生,如果您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打電話給我,拿起座機直接按'呼叫服務'就行,我將24小時為您服務.....」

    成默點了點頭,本來想問「不會有人能打擾到我吧?」,但是想想這裡是井醒定的房間,他想讓沈老師上來總會有辦法,所以也就沒有多此一問。

    於是對孫玉嬈說了「謝謝」便走進了馬可波羅的總統套房,在他進入的瞬間,成默就感覺到頭頂的空調出風口吹出了一陣涼風,成默猶豫了一下,想到馮露晚說的對載體應該沒有什麼用,再說了這個全封閉的房間到處都是出風口,他不可能始終不呼吸,成默也就順其自然了。

    成默抱著高月美向客廳的中央走去,房間的設計並不是純中式的,而是融合江南園林、現代簡約和日夲住宅風格於一體的裝潢,頂上還有紅檀木做成的房梁,中間掛著的是傘狀宮燈,家居多是淺米色,沙發是方正的麻布沙發,沙發的正對面是一個大片落地玻璃,投過窗戶能看到浩瀚的星空以及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岳麓山,以成默超人的目力,還能看見湘江中間的橘子洲......

    秋天的凌晨夜色還濃,燈火在深沉的夜幕中像是漂浮著的河燈,雖然地處城市的最中央,但這件位置在四百多米高空的房間,卻完美的避開了城市的喧囂,獨享繁華中的最清淨。

    成默不由的感嘆,有錢真好,這樣的好地方,只住一晚是遠遠不夠的。

    成默正感慨的時候,忽然發現懷中的高月美似乎呼吸稍稍急促了一些,他扭頭就看見高校醫原本緊閉著的嘴唇微微的張開,微醺的臉頰上泛起了潮熱的紅暈,亮片裙的圓領下雪白的溝壑起伏的幅度開始增大,摟著自己脖子的手也比剛才分泌出了更多濕熱的汗。

    成默連忙把目光收了回來,頭一次在面對緊急情況的時候有些束手無策,「瘟疫之血」的藥效實在太猛,進來才不過幾十秒,高校醫的感覺似乎就來了,這實在太快了,快到他還沒有做好任何思想準備。

    想到房間裡還有監控,成默更是有些鬱悶,回憶起他看過的零零七系列特工電影,不管哪一集,詹姆斯.邦德在危機重重之中都有和邦女郎啪啪啪的情節,當時成默還覺得鬼扯,認為劇作家們為了票房真是什麼不要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然而他第一次做特工臥底就遇到瞭如此香豔的情節,還是為了國家泡妞,這TM算回什麼事情?

    有些無奈的成默抱著高月美向臥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心想:「這算不算我把處男之身交給了國家?如果真發生了什麼,不知道自己向白秀秀申請精神和肉體損失費,那個兇殘狡詐的白寡婦會不會把自己給撕成兩瓣!」

    成默走到臥室,一座可以睡四五個人的床榻橫亙在中間,床正對著一百二十度的落地玻璃,外面的夜色如水,向外望去,如同坐在飛行器上面一般,甚至能看見飄渺的晨霧。

    而在床的背後則是全透明的洗手間和浴室,成默將高月美輕輕的放在床榻的一側,低頭看著高校醫翻了個身,伸出紅潤的舌頭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之後,高校醫像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側過了身體,背著手去扯亮片裙的拉鍊,嘴裡還在無意識的呢喃著。

    隨著拉鍊的撕裂的響聲在空氣中顫抖,成默看見了一大片白膩的肌膚緩緩的展露在他的面前,成默連忙轉了個身,又想起房間裡有攝像頭,糾結了一下,還是再次轉了回來,此時高校醫已經把拉鍊拉到腰間,高月美如雪山一般光滑又細膩的背脊展現在了成默的眼前,繼續向下,成默毫不意外的看見了能令靈魂墜落的美妙弧度.....

    成默連忙彎下腰,將被子扯了起來,蓋在高校醫的身上,然而高校醫卻似乎嫌有些熱,馬上就把被子再次掀開了,並雙手扯著裙子邊緣試圖把裙子脫下來。

    即便在遇到小丑西斯那樣的狠角色時,成默都能保持著冷靜,但在這一秒,卻真的有點不淡定,就算他再足智多謀,畢竟也是個才失去初吻不久的純情小C男,很自然的就產生了些許手足無措的窘迫,不過成默瞬間就調整好了心態,假裝有些慌亂的把被子又蓋在了高月美的身上,並用有些緊張的聲音說道:「高小姐,把被子蓋上,別著涼了....」

    然而成默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高校醫就睜開了一下眼睛,她的眼睛上面浮著一層水潤的光澤,那漆黑的瞳孔裡有燃燒著的火焰在虛空中飄蕩。

    高月美極其自然的伸手環住了成默的脖子,接著一動不動的盯著成默的眼睛。

    周遭立刻靜謐到無聲。

    成默能看見左右微微移動的眸子裡開始湧起炙熱的慾望和漫無邊際的放逐,成默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時候推開高校醫的話就有露餡的危險,順從高校醫的話,這實在有些違背他的本心。

    但高月美並沒有成默這麼多顧忌,在藥劑的作用下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也越來越越迷離,於是她用力把林之諾扯進了懷裡。

    頓時,高月美誘人的香甜氣息就籠罩住了成默......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7
第17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十分糟糕(上)

    星城的凌晨是倫敦的深夜。

    十月的牛津秋月似酒,秋風似畫,微涼的蕭瑟晚風吹冷了滿城一綹綹青色的石板路,月光如霜一般的鋪在這座源自上古的城,白天的遊客早已散去,偶爾有夾著書本的學生以及散步的英國人在一棟棟滄桑的中世紀建築旁走過,這裡沒有耀眼的霓虹,也沒有高聳的招牌,只有昏黃的路燈映襯著歷史沉積下來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

    馮貞貞扶著顏复寧走在路燈與櫥窗製造的亮與影之間,馮貞貞的高跟鞋叩擊著石面發出有節奏的「咯噔咯噔」的聲音,相比之下的顏复寧的腳步聲則稍顯凌亂。

    此時此刻兩個人的感觸各自不同,對於馮貞貞來說,她多麼希望這條蜿蜒的石板路沒有盡頭,而對於顏复寧來說,這條蜿蜒的石板路有些看不到盡頭。

    「還有多遠?」顏复寧的髮根已經全部打濕了,額角掛著冷汗,儘管有馮貞貞扶著他,每走一步,他都要付出難以想像的疼痛,他的身體和靈魂已經分成了兩個部分,軀殼就像一個滾燙的人形刑具,將他的靈魂牢牢的鎖死在裡面,不動還好,只要動一下,那灼燒的感覺就會從動的地方瞬間傳遍全身。

    更可怕的是,這種痛感還是雙倍的,因為他的載體也在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顏复寧集中註意力在載體那邊,就能清楚的看見休·杰拉德.格羅夫納站在他載體的身邊記錄著數據,並時不時把一根根粗大的導管插進他的載體。而他集中註意力在本體這邊,就能看見牛津的夜色,以及馮貞貞。

    顏复寧從未曾聽說過「意識」居然能夠同時存在載體和本體之中,他也不清楚這樣的異常狀況是休·杰拉德.格羅夫納的藥劑造成的,還是屏蔽戒指造成的,又或者是兩者同時造成的.....

    馮貞貞也已經發現了顏复寧的「醉酒」沒有那麼簡單,儘管顏复寧已經做到了面無表情,馮貞貞確信自己看著顏复寧的表情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異樣,只是自己是扶著他的,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顏复寧肌肉的顫抖,繼而她就注意到了顏复寧的姿勢有些僵硬。

    即便馮貞貞不清楚顏复寧究竟怎麼了,也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狀況有些糟糕,她十分擔憂的說道:「馬上就到了.....可......」

    顏复寧知道馮貞貞想說什麼,打斷他的話,有些費力的說道:「沒關係.....」

    顏复寧嘶啞的聲音讓馮貞貞十分心疼,可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幫什麼忙,想問顏复寧需不需要買什麼藥,卻聽見顏复寧低聲說道:「讓我能快點休息就行。」

    「走過前面那個十字路口就到我的宿捨了.....」頓了一下馮貞貞說道:「單人宿舍.....沒有其他人.....床也挺大的,我妹妹偶爾過來和我一起睡。」

    「謝謝你,貞貞....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別說謝謝,為你做什麼我都願意。」馮貞貞輕輕的說,雖然顏复寧並沒有看她,她也覺得似乎有目光投射在她的身上。

    讓馮貞貞沒有想到的是一向冷漠的顏复寧居然忽然停住了腳步,兩個人站在一盞中古世紀款式的玻璃燈下,顏复寧伸手抱住了馮貞貞,將她摟進懷裡,有些疲憊的說道: 「感覺到痛了嗎?希望你不要介意.....」

    被巨大的幸福感襲來的馮貞貞連忙說道:「不,不......我怎麼會介意。」

    說完她把頭靠在了顏复寧的肩頭,心想:時光停在這一刻就好,真是一句老掉牙的台詞,可這真是件美妙的事情。

    然而很快顏复寧就鬆開了手,「快點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的臥室是什麼樣子的了。」

    馮貞貞扶著顏复寧繼續往前走,「就是很正常的女生臥室啦!我想跟童童的應該沒什麼區別。」

    「那可不好,我們家中二少女一個就好了,還要多你一個,照顧不過來啊!」

    「餵.....現在可是我照顧你.....你好意思說.....」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到了馮貞貞的宿舍,牛津莫得林學院的住宿條件還是相當不錯的,是一棟叫做Warnock House的學生公寓樓,雖然是叫做樓,卻只有三層高,在叢林掩映的院子中間,也許是因為今天週末,沒幾盞燈亮著的。

    馮貞貞扶著顏复寧到了二樓她的房間,很簡單的佈置,乾淨整潔,沒有太多很少女的裝飾,雖然是單間,卻很寬敞,面積至少有顏复寧倫敦的宿舍三個大,除了獨立衛生間還有書架、書桌、衣櫃、保險櫃、一座可以坐兩個人的硃砂色的布藝沙發,地上鋪著紫色的地毯,軟綿綿的。

    馮貞貞將顏复寧送到了自己的床上躺著,去床尾彎腰幫顏复寧解開皮鞋的鞋帶,又小心翼翼的幫他脫掉鞋和襪子,看著顏复寧的西褲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幫你燒水.....用熱毛巾給擦擦汗.....」

    顏复寧躺在鬆軟的席夢思床上,點了點頭,下意識的,他將姿勢擺成了「大」字形,和他的載體在休·杰拉德.格羅夫納的實驗室的造型一模一樣。

    然而躺下來並沒有能另他的痛苦減輕太多,反而那鐵水一般的血液,在載體內流動的灼燒感持續不斷的從靈魂透了過來,讓他覺得自己的髒六腑都被炭火烘焙著,每呼出一口氣都像開水壺在噴水蒸氣,這讓顏复寧覺得那無法派遣的熱量急需找一個出口。

    當馮貞貞拿了熱毛巾過來,解開他的衣服幫他擦拭身體的時,溫潤的毛巾帶著水氣劃過顏复寧的肌膚,頓時一陣舒暢和愜意的感覺襲上心頭,原本無法打開的毛孔,頓時張開了,那些無法派遣的燥熱似乎也隨之緩慢蒸發,慢慢的,顏复寧覺得有種原始的慾望被點燃了。

    作為老司機的顏复寧,對於慾望的態度向來是不放縱也不禁止,想到自己還要經常來牛津,要利用馮貞貞來做掩護,顏复寧便不在猶豫,握住了馮貞貞的手腕,輕輕一下就把還穿著晚禮服的馮貞貞扯進了懷裡。

    馮貞貞輕呼了一聲,便被顏复寧封住了嘴唇,頓時濕漉漉的親吻聲在寂靜的房間裡綻放了開來。

    片刻之後,兩個人的唇分開,沉重的喘息像是空氣裡漣漪,由深變淺。

    顏复寧雙手撐著馮貞貞的胳膊,將閉著眼睛不敢睜開的馮貞貞稍稍舉著,輕聲說道:「如果不想,不要勉強。」

    馮貞貞沒有說話,只是重新撲倒顏复寧的懷裡,主動吻上了他,並順手按掉了房間裡的燈......

    ——————————————————————————

    被高校醫環住了脖頸的成默也想關燈,然而在這樣的場景之下,還要字正腔圓的說一聲:「關燈」,那實在太叫人起疑了。

    幸好高校醫還處在醉酒狀態下,只是本能的把成默摟進了懷裡,作為一個連日夲動作片都沒有看過的高齡少女,高校醫關於那方面的知識,全都是從醫學書上學來的。

    至於什麼前(奏)(遊)戲啊!調(動)情(緒)啊!法式深吻啊!這麼些讓人能夠沉淪的技能,高校醫的掌握度幾乎為零,因此高校醫只是將成默悶在了柔軟溫暖的胸懷裡。

    雖然高校醫的身體繃的很緊,但這個瞬間成默感受到了一種毫無防備鬆弛。

    成默知道這並不全是「瘟疫之影」的作用,而是一個女人摒棄了一切矜持和反抗的意識,全身心的向你敞開身心的最動人時刻。

    一般來說,面對這樣的女人,男人是很難無動於衷的。

    只不過此刻的成默還算不上「真正」的男人。

    「林之諾,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你知不知道我很在乎你啊!」說完高校醫把成默摟的更緊了,並且她的身體還在不停的蠕動著,以載體的敏感能夠清楚的區分那些是來自肌膚的摩擦,那些是來自衣物的摩擦,並且能立刻在腦海裡幻化出接觸部位形狀。

    空氣中還瀰漫著淡淡歐白芷的味道,這是一種具有摧化(情緒)效果的熏香,成默知道自己還不做點表示,一定會引起疑心,並且高校醫身體的熱度越來越高,所散發出來的屬於女性特有的香氣也開始強烈的刺激起他的感官。

    成默不是顏复寧,他並不願意在這種情況下和高校醫發生什麼,於是成默的大腦全速運轉,在關鍵時刻急中生智,伸手將高校醫再次抱了起來,低聲說道:「我先抱你去洗澡.....」

    高月美輕輕的「嗯」了一聲,成默就如釋重負的把高校醫從床上抱了起來,因為後背的拉鍊已經拉到了底,所以那件泛著閃亮光澤的DIOR緊身亮片裙已經從肩膀上滑了下來,圓潤的肩頭和曼妙的肩胛骨在燈光下如同窗戶外面白色的月光,兩瓣飽滿的弧度就這樣展現在了成默的眼皮底下。

    成默連忙閉了一下眼睛,緊盯著洗手間緩步走了過去。

    然而在「瘟疫之血」的強烈作用下,被成默抱著的高校醫不像開始那麼老實,雖然她不懂得如何調(動)情(緒),但女性的本能趨勢著她在做一些非常撩人的動作,於是成默就感受到了有果凍從他的脖子滑到耳根。

    那種感覺很難形容,讓成默的汗毛倒立。

    感覺心驚膽戰的成默加快步伐進了洗手間,瞬間觀察了一下洗手間並沒有攝像頭之後,連忙將高校醫放進了浴缸,然而沒料到高校醫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而是順勢就打開了浴缸上面的蓮蓬頭,頓時溫暖的水便從花灑裡面噴薄而出,將成默和高月美的全身都淋濕了。

    接著躺在浴缸裡的高月美睜開了眼睛看著成默痴痴的笑,她的面孔像是滿佈露水的白玫瑰,此時她的瞳孔裡已經沒有了明亮的光澤,只有洶湧的慾望。

    成默雙手撐著白瓷浴缸的邊緣,沒有讓自己徹底的掉進浴缸,然而「嘶」的一聲,他已經被淋的濕透的白色T卹就被高校醫一下扯爛了,濕透的白T卹分開成兩邊胡亂的貼在他的身體上。

    成默也沒有想到「瘟疫之血」的威力這麼強,稍稍楞了一下,接著亮片裙已經完全從上半身垮下來的高校醫果著上半身又向成默抱了過來。

    成默能清楚的看見高校醫的短髮凌亂的緊貼著臉頰,一顆顆晶瑩的水珠在高校醫象牙般的肌膚上濺出晶瑩的水花,然後沿著她靜美的面部輪廓,流淌到白皙修長的脖頸,接著是鎖骨和胸腹那極致誘人的曲線,一路向下,美艷不可勝收.....

    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成默別無他法,只能選擇用手刀輕輕的砍了一下高校醫的後頸,將高校醫一下敲暈,然後伸手抱住了要倒進浴缸的高校醫。

    對於如何把人敲暈的技巧成默已經掌握的很熟練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想到沈老師馬上就要到,成默更是頭大,如何瞞過井醒,又不碰高校醫和沈老師,對於成默來說簡直是噩夢級別的任務。

    其實如果只是高校醫,成默覺得自己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也只能該怎麼辦怎麼辦了,他也不是什麼衛道士,更何況載體和本體還是有區別的吧?

    載體的第一次和本體的第一次還是不一樣的吧?載體了沒第一次,那麼本體的第一次還是不是第一次?用載體和別人啪啪啪是算精神出軌還是算身體出軌?如果說高校醫知道天選者的事情,那她到底算是和誰發生了關係?

    這算不算一種哲學上的問題?

    成默有些後悔沒有事前向李濟廷或者白秀秀諮詢這方面的疑惑,李濟廷那個混賬也許不該問,但白秀秀一定知道載體和本體與另一個人的關係吧?

    怎麼說她也是過來人。

    成默感到頭疼萬分,原本只是高月美的話還好說,但是牽涉到沈老師身上,成默就沒有辦法接受了,畢竟高月美是喜歡林之諾,並願意如此的,可沈老師不喜歡林之諾啊!

    成默正在糾結萬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大門口傳來了高級客戶經理孫玉嬈的聲音,「小姐,有什麼需要可以通過座機,按呼叫服務.....」

    「好的!」這一聲有些急促的聲音是沈老師的,接著就是大門開啟的聲音和沈老師的腳步聲。

    成默心道:「糟糕」,看了眼還暈在浴缸裡的半果著身子的高校醫,覺得自己這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被冤枉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等下沈老師也中了「瘟疫之血」,他該怎麼辦?

    成默覺得他人生中第一次和女人開房的經歷真是糟糕透了......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8
第18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十分糟糕(中)

    成默的心頭千迴百轉,低頭看了眼果著上半身的高月美,她躺在浴缸裡,水還在嘩嘩的流著,不過一會就積滿了大半,那件昂貴的亮片裙已經褪到了腰下,沉在水里散著如寶石一般的光芒,倘若細看的話,能看見凸起的胯骨上綁著兩根細細的紫色蕾絲緞帶。

    成默當然知道那是什麼,飛快從毛巾架上扯了條浴巾,蓋在了高月美的身上,浴缸裡已經積了不少水,頗為厚實的的白色浴巾就半浮半沉的掩住了高校醫。

    成默又看了下自己身上已經被高校醫撕爛的白T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容易引起誤會的T恤衫脫了下來,隨手就扔進了垃圾簍裡,並從褲子裡把手機掏了出來,開啟了拍攝模式放在了洗手台上。

    這時沈幼乙已經高聲在房間裡喊了起來,「小美!小美!」,幾個呼吸之間沈幼乙的聲音就在臥室的門口響了起來。

    成默知道自己避無可避,只能走到浴室的玻璃門前,半拉開玻璃門,赤著上半身堵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快步衝了進來的沈幼乙說道:「別喊了,她在洗澡.....」

    沈幼乙扭頭就看見了站在浴室門口的林之諾,看見他的頭髮完全打濕了,劉海有些凌亂的貼在額頭上,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上半身完全不像穿著衣服那樣消瘦,而是由一塊塊緊緻的肌肉拼湊而成,像是一尊完美無瑕的大理石雕塑,即便沈幼乙很討厭林之諾,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男人真是完全沒有死角,帥到慘絕人寰。

    沈幼乙看了一眼浴室,完全透明的淋浴房裡沒有人,靠近落地窗前的藝術浴缸,因為窗外的城市倒影完全花了視野,看不見東西,她冷著臉說道:「難道她聽不見我喊她?」

    「她喝醉了,現在躺在浴缸裡睡著了.....」

    「睡著了?你叫她起來,如果她不出聲我就帶她走!」說完沈幼乙向著成默走了過來。

    成默看著快步逼近的沈幼乙,各種思緒電閃而過,開始飛速的尋求最優解。

    想到自己應該中了「瘟疫之血」,必須得處於「發情」狀態,成默在心裡嘆了口氣,「對不起了,沈老師。」,他沒有把門讓開,冷笑一聲,用一種極不禮貌的方式上下打量著沈幼乙。

    看來沈老師確實來的很急,瀑布一般的黑色秀髮披在肩上,睡衣都來不及換,只是在黑色的綢緞睡衣外面套了一件米色的風衣,不過風衣的釦子扣的很嚴實,但依舊遮掩不住爆炸的好身材。

    鞋子想必也是隨便穿的,還是夏季的涼拖鞋,粉雕玉琢的可愛腳趾露在外面,精美的像是藝術品,盈盈一握的腳踝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柔和的白。

    成默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唾液,覺得身體裡的血液流速開始加快,很明顯,威力強大的「瘟疫之血」,對載體也有作用。

    沈幼乙也發現了林之諾毫不遮掩的眼神,她立刻停住腳步,做出防禦的姿勢,左手抱在胸前,右手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手機,表情嚴肅的說道:「你趕緊讓開,你要不讓開我現在就報警......「

    成默知道自己沒有猶豫的資格,既然要在井醒這裡扮演一個「職業騙子」,就不能有任何婦人之仁,他閃電般的伸手抓住了沈幼乙拿著手機的右手手腕,歪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個自認為很「邪魅」的笑容,用一種情緒比較昂揚的聲音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走,那就別走了!」

    這種音調和林之諾平時的冷靜低沉的聲音完全不一樣,既然做戲也就得做全套。

    井醒這連環套,真是王者級別的操作,如果說他今天擺不平高月美和沈幼乙的話,明天大概等待他的就是牢獄之災了,成默很懂法律,如果高月美和沈幼乙要告他的話,像他這樣的情節,處10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而像他這種長相的男人進去了,估計一輩子都不可能出的來了,在男子監獄淪為「 (R)熱(B)兵(Q)器」,那是比死更殘忍的懲罰。

    想想都讓成默感到有些智熄,心道這種心狠手辣,又不同於常人的腦迴路也只有井家兄弟才具備,也難怪井家兄弟能出人頭地,成為黑死病的小頭目。

    不過成默自然不能讓井醒得逞。

    「你快鬆手!」沈幼乙純美的面容上泛起了帶著一絲驚恐的憤怒,說完沈幼乙狠狠的掙扎了一下,但被成默抓住的右手自然是紋絲不動。

    沈幼乙咬了咬牙,揮起左手狠狠的向著成默的臉扇過來,怒斥道:「混蛋!」

    反應神速的成默又抓住了沈幼乙的左手,並狠狠的一扯,將沈幼乙扯進了自己的懷裡,順手摟住沈幼乙軟的像抱枕一般的纖細腰肢,將她半舉了起來,托進了洗手間。

    被成默控制住的沈幼乙花容失色,自由了的雙手立刻撐住了成默的寬厚的胸膛,使勁的推著,想要從成默的懷裡掙脫出來,然而卻徒勞無功,沈幼乙一邊用力,一邊既驚且怒的呵斥道:「林之諾,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快把我放下來,千萬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

    沈幼乙的掙扎雖然完全不可能擺脫成默的控制,卻給成默帶來了巨大的煩惱,也許是因為「瘟疫之血」的緣故,他的觸覺更敏感了一些,沈幼乙軟彈的腰肢,給他帶來了難以言喻的美妙感受。

    頓時體內的多巴胺和X丸酮素的分泌隨著沈幼乙的身體與他的身體之間的摩擦在快速的飆升,即便成默屬於禁慾系的王者,面對沈老師這樣的極品尤物都很有些吃不消。

    沈幼乙萬分的後悔,不應該毫無防備的就進屋子的,來的時候實在太匆忙了,連包都沒有帶,要是帶了包,也就可以拿電擊器對付林之諾了。

    她也後悔自己的大意,其一是五星級酒店讓她放鬆了警惕;

    其二,她沒有想到林之諾穿上衣服的時候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實際上身材居然如此精壯,力氣還這麼大。這讓她完全錯估了林之諾的危險程度。

    其三,她怎麼也想不到林之諾平時看上去冷靜又淡漠,完全不像是會成為強X犯的人,再說了憑他的長相,多的是女人,完全沒必要做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

    沈幼乙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按住焦急的情緒,盡量心平氣和的說道:「林之諾,你還是個大學生,千萬不要做讓自己,讓家人後悔莫及的事情.....你知道小美的背景,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的未來還很長,犯不著為了一時的慾念,毀掉自己的未來.....」

    成默並沒有走到浴缸旁邊,他不忍心讓沈幼乙害怕太久,進了浴室,就將沈幼乙放在了推拉門旁的透明的玻璃牆邊,然後雙手撐在玻璃上將她圈在了臂彎之間,做了一個壁咚的姿勢。

    被林之諾壁咚在玻璃牆上的沈幼乙立刻側過了臉,躲過了成默的視線,儘管沈幼乙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表現出害怕,可她微微顫動著身體卻說明了她的惶恐,「林之諾,我相信你只是喝多了酒,一時衝動和糊塗,你放心,你讓我帶小美回去.....我們會原諒你的,我保證不會報警.....」

    成默只能確定浴室裡沒有攝像頭,但卻不確定房間裡收聲器的精度,他也不能用聲波技能讓浴室裡的聲音完全消失,於是只能用指甲扣動玻璃,發出刺耳的聲音。

    這讓沈幼乙更害怕了,她緊縮著身子側對著他,那小巧玲瓏如玉器一般的耳朵就在他唇邊不遠,成默心道:沈老師的耳朵也長的太好看了一點。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立刻成默就開始懺悔對沈幼乙生出了慾念,但成默也知道這是瘟疫之血的作用,也知道也是沈老師的魅力實在太大。

    成默屏息凝神,讓自己悸動的心神平復下來,也沒有管沈幼乙在說些什麼,只是低頭靠近沈幼乙,緊貼著她的耳郭用細微的聲音對沈幼乙說道:「沈道一,我知道你在,你聽我說,現在我們三個的情況都很危險.....所以你現在得出來,配合我演一齣戲.....」

    被成默壁咚的沈幼乙聽到沈道一的名字先是楞了一下,幾聲急促和粗重的呼吸聲過後,沈幼乙的身體停止了顫抖,她轉過了臉,冷冷的盯著成默,話都沒有說,就是一個膝撞,拱向了成默的關鍵部位。

    成默早有準備,雙腿輕輕一夾,就夾住了沈道一從綢緞睡袍下伸出來纖細玉腿。

    一擊不中沈道一也不害怕,只是看著林之諾俊美的面容瞇了瞇眼睛,半晌之後沈道一有些狐疑的低聲說道:「蝙蝠俠?怎麼是你個欠高利貸的王八蛋?」

    頓了一下沈道一像是發現了什麼皺了皺眉頭,她剛準備說話,成默再次靠近她的耳邊,快速的說道:「現在來不及解釋了,不想大家都出事的話,馬上開始掙扎,接著慢慢的放棄掙扎,配合我演一出春宮戲.....過不了關,我們三個全玩完....」
qwefghpoijhg 發表於 2019-5-4 20:09
第19章  林之諾的開房初體驗十分糟糕(下)

    (隱藏情節專屬歌姬黃齡,——BGM《風月》黃齡,VIP群:564919797 )

    就在成默喚醒沈道一希望她幫忙配合演戲的時候,井醒和凱文正坐在位於IFS大樓的六十六層,屬於井家兄弟的公司,通過監控觀看九十三層總統套房的激情時刻。

    當凱文看見林之諾將沈幼乙直接抱進了洗手間,然後把沈幼乙壓在了透明的玻璃牆上時,不由得抱怨道:「醒哥,你怎麼不在浴室裡裝一個攝像頭啊?」

    坐在老闆椅上的井醒正翹著二郎腿盯著顯示器,聽到凱文的抱怨,便將腿放下,直起身子,握著鼠標,將鼠標移動到兩個顯示器中正在播放臥室畫面的那個,然後將四格畫面中正對著浴室的那個調整成全屏,又點擊了鏡頭伸縮,於是沈幼乙那致命的沙漏形背影就以一種朦朧的姿態出現在了三星高清曲面顯示器上。

    一手撐著辦公桌,一手扶著井醒坐著的老闆椅靠背的凱文,眼睛一下就看直了,並下意識的吞嚥了一口唾液。

    井醒也凝視著沈幼乙這曼妙的曲線半晌沒有說話,顯然沈幼乙罩在外面的米色風衣已經被脫了下來,此刻能隱約的看見黑色絲綢睡衣,沈幼乙的後背貼在透明的玻璃牆上,那對漂亮的肩胛骨,在黑色吊帶絲綢的襯托下如同展開的蝴蝶翅膀,美的萬分誘人。

    即便是井醒這種見慣了美女的男人,視線都不由自主沿著那挺直的背脊向下,當目光抵達那被壓的稍稍平了一些的蜜桃狀的臀形時,井醒覺得自己的腦海裡如同被投下了一枚核彈。

    一陣另荷爾蒙爆炸的轟鳴過後,投入眼簾的是纖細修長的美腿,頓時讓人產生了無限的遐想。

    井醒從來沒有覺得女人的背影能有多美,但這一刻他感受到那強烈而刺激的致命誘惑穿透了玻璃牆,穿透了電腦屏幕,撲面而來,直接擊中了心底。

    井醒的文學水平並不高,倘若讓他描敘此刻的感受,腦海裡翻來覆去便只得幾句:「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井醒也不知道說這首詞應不應景,但在此時此刻,他只想的出這首詞。

    凱文可沒有井醒這麼清淡,看著沈幼乙銷魂的背影有些急躁的說道:「靠!只能看一個背影啊?戲肉都看不到.....」

    井醒冷笑了一聲,「你給(全)錢(訂)了嗎?還想看戲肉嗎?」

    聽到井醒的諷刺凱文有些訕訕,轉了個話題萬分痛惜的說道:「高小姐便宜林之諾那小子就夠浪費了,還附送一個沈幼乙給他,真是暴殄天物啊!」

    井醒瞥了凱文一眼,嘴角抽動了一下,回過頭在凱文看不見他表情的時候,才露出了一抹鄙夷,淡淡的說道: 「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送了不就送了?再說你以為這便宜好佔的嗎?」

    「真的,就算是坐十年牢都值得了!」凱文死死的盯著屏幕,目光半刻都捨不得離開。

    井醒搖了搖頭,「女人不過是男人的裝飾物,別太當回事,如果你真把女人當回事,遲早會被坑死.....」

    「我也就隨口一說.. ...誇張了一點。」凱文看著顯示器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並沒有把井醒的話聽進去,他注視著畫面上沈幼乙的背影,越看越覺得有股火焰在胸腔裡熊熊燃燒,令他雞越昂揚公大蘑堅。

    凱文覺得心中的慾望有些無法遏制,轉頭看了眼在辦公室牆角沙發上躺著的大波浪菲姐和中配范冰冰,雖然遠不如高月美和沈幼乙,但也算美女了,小心翼翼的說道: 「醒哥,那兩個醉雞也還算不錯,要不我們兩一人挑一個?」

    井醒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這兩個人還有些利用價值,不適合發展成過於親近的關係.....還有找女人小天鵝不多的是麼?我剛跟你說的什麼?你當我在放屁麼?你啊!真是爛泥糊不上牆....」

    凱文有些可惜的看著大波浪菲姐的低胸T卹邊緣的bra蕾絲花紋舔了舔嘴唇,覺得井醒肯定是自己玩過,所以不讓自己玩,實在沒意思,覺得繼續這樣待下去實在太煎熬,正準備找個藉口離開去小天鵝,卻看見了屏幕上的林之諾全身不著一縷,抱著穿著睡衣的沈幼乙走進了臥室,沈幼乙不僅放棄了抵抗,還十分的配合,將頭埋在林之諾左側肩 膀。

    更令人血脈僨張的是,他的背上還掛著高月美,高月美雙手環著林之諾的脖子,兩條修長的腿盤在林之諾的腰間,正在親吻林之諾。

    三個人糾纏在一起,組成了一個奇特的造型,只是叫人懊惱的是兩個女人都裹了浴巾。

    凱文沒想到還能看見如此香豔的畫面,有些驚訝的說道:「我靠,這小子這麼能?把兩個女的都收拾的這麼服服帖帖?」

    「這是瘟疫之血的作用。」井醒見怪不怪的說道。

    凱文縱橫江湖這麼多年,知道很多「東西」能助興,但絕對不像武俠小說裡面的什麼「奇X合歡散」啊,什麼「我愛一條柴」啊,什麼「陰陽和合散」啊、「春風一度丸」啊!那樣神奇,而有些人在酒吧里下的藥,基本都是「迷藥」,根本不具備摧化情緒的作用,但眼前這一幕說明,「瘟疫之血」絕對是劃時代的猛藥,怎麼能取帶「瘟疫」這麼不和諧的名字,應該叫「玉女銷魂香」,又或者「乾柴烈火合歡散」才符合它的氣質!

    凱文目瞪口呆的說道:「醒哥,有這種好玩意怎麼不早說?瘟疫之血這麼厲害,一定要給我弄點!」

    「你別想了,那玩意我都沒多少,只有我哥有.....」

    聽到井醒提到井泉,凱文立刻閉上了嘴,表情也不在玩世不恭,嚴肅了起來。

    「以後不許提瘟疫之血。」井醒看了看凱文,語氣沉重的補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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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默把穿著睡衣的沈道一塞進了被窩裡,又把背後還在不停騷擾他的高校醫也塞進了被子裡,便關了燈,然後關上了窗簾,也上了床。

    果不其然,已經失去理智的高校醫和稍帶著一點理智的沈道一已經貼在了一起,雖然臥室裡一片漆黑,卻對林之諾毫無影響,於是他就看見了高月美脫掉了沈幼乙的睡衣,接著發生了不可描敘的事情.....

    (以下情節省略1500字,VIP群:564919797)

    成默不敢多看,將頭埋在被子裡面,心裡念著《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等待旁邊兩個人消停,但那卻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

    就算不看,對於成默來說也是萬般難熬,因為他不敢關閉聽覺系統,怕萬一出什麼其他的事情,叫他猝不及防。

    在這一刻,成默也終於明白為什麼白秀秀告訴他,載體能夠帶來更極致的快感了,因為載體各個器官,包括皮膚的敏銳度實在比普通人高太多了,比如當下,成默只是聽聲音,就能判斷出那一個器官的那一個部位因為震動或者摩擦發出了聲音。

    急促的呼吸聲,那是肺部加快運動促使氣流在氣管和鼻腔裡流動所發出來的;突如其來的哼唱,那是從丹田而出氣流沖擊喉嚨裡的聲帶發出的愉悅大振頻;還有悠長軟綿的低吟,那是提喉、擠卡所發出的虛聲,其間間或兩聲他聽不清的低語,以及皮膚與皮膚的摩擦聲響,床單與皮膚的摩擦聲響,被子與皮膚的摩擦聲響.....

    這些聲音組成了一曲銷魂盪魄的女聲二重唱。

    光這些聲音就听的成默心亂如麻,然而成默只能壓抑住心中的慾念,任由那些濕漉漉的聲音在他耳邊如同艷靡的音樂在他的耳邊盤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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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了「瘟疫之影」的高月美和沈老師不知疲倦的在他身邊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才沉沉的睡去,成默悄悄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

    要說沒有衝動那是假的,只是成默不想沈老師受到傷害,所以強行壓抑住了那令人難以消遣的慾念。

    成默在黑暗中悄無聲息的下了床,他想高校醫和沈老師在黑暗中兩個多小時的真實表演,足夠瞞過井醒了,實際上對於這一點成默毫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接下來他該如何跟高校醫和沈老師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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