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娛樂] 大刁民 作者:仲星羽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3
第一百二十六章 夜襲

  斐家大少強忍住數次想跳車的衝動,忍著胃裡的翻江倒海,坐副駕位置上活受罪。可坐駕駛席上的始作俑者卻一絲內疚的覺悟都沒有,相反不斷深踩油門,硬生生將一輛吉普越野開出了跑車引擎的感覺。不過幸好李大刁民也只是聲勢上弄得驚天動地,速始終控制八十碼以內,多的時間是熟悉轉向和倒車技巧。幸好斐天才有先見之明,一開始就將李雲道拉到了這個算得上是荒人煙的遠郊荒地。剛開始李雲道還能耐著性子鄉間小道上兢兢業業地握方向盤,後來乾脆一頭竄進了一處連接著荒地廢棄工廠裡,就差沒這兒上演雞飛狗跳的劇幕了。

  「哥,估計你是我見過的牛掰不要命的初學者了,原來我以為大院裡那群牲口開車已經夠囂張跋扈了,可跟您一比,那簡直就是徒孫跟祖師爺的差距!」吉普車終於停了下來,斐寶寶一臉逃出升天的輕鬆,依著車門緩緩坐到地上,喝了一口後備箱裡翻出來的純淨水漱了漱口,才感覺好了一些。

  連續開了四五個鐘頭的李雲道從車上跳下來,神情興奮,一張原本愈白皙的南方面孔居然又出現了常年暴露高原紫外線下的深紅。「小寶,汽車這玩意兒的確夠勁兒,怪不得我看你一開車就像見了母狗的牲口般瞎興奮。」

  斐家大少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力的揮了揮手,其實斐天才想說,您老人家還沒有試過高速公路上狂飆200碼的刺激,那種游離生死邊緣的激情嘗過的人都會像吸毒般上癮,照著李大刁民第一天摸車的勁頭,要真試過200碼,以後長三角飆車圈子裡准又多出一個猛人。

  不知道斐天才想些什麼的李雲道也拿了瓶純淨水,挨著斐寶寶坐到地上,看著遠方如同抽絲般緩緩消失的紅霞,一口接一口地喝水,其實一下午他也已經淌了不知道多少冷汗,所幸的是次次都有驚險。

  「我十二歲偷老爺子的車出來開,十年時間,算上間玩地下飆車的幾年,撞車的次數都趕不上您今天一下午的成績。」終於緩過氣過的斐寶寶回頭看了一眼幾個鐘頭前還威風凜凜的越野車,這刻兒,剛剛還威風凜凜的軍用迷彩色吉普越野早己傷痕纍纍。

  李雲道倒是滿不乎:「這會兒拼點命,也總算是掌控自己手裡的。等真的動刀動槍時,命就別人手上了。」這方面李雲道有過親身經歷,一想起了跟諸振東四人南下時高速公路上碰到的殺手,當時他就對黑魚的車技敬畏有加,那天如果換成是別人開車,估計等不到到那個浙北小鎮,一車人已經交待高速公路上了。

  斐寶寶沒深他的話,只是突然轉向李雲道,褐色的明亮眸子裡居然帶著一絲一反常態的傷感:「哥,我問你個問題唄?」

  「嗯。」

  「你的理想是啥?」

  李雲道愣了一下,很難想像,吊兒朗當花花公子形象的斐大公子口會說出「理想」兩個字。不過他隨即爽朗笑了笑:「很小的時候,我的理想是能像流水村的孩子一樣去學校讀書。再大一些,就想著能長高一點,就可以爬偷看流水村俊俏的小寡婦洗澡了。接著等真長高了,卻只想能山上挖到一塊好玉石,換些錢給老大和老二娶媳婦兒,如果剩下些錢,就下山找個建築隊上來,把那間破得不成樣子的小廟補補好。」說到這裡,李雲道自己也笑了起來,那個時候的生活很簡單,很清苦,很聊,卻很充實,很幸福。

  回過神,李雲道自嘲地笑了笑,繼續道:「等下了山,就等不及地被這花花世界迷了眼,於是就總想踮著腳尖往上看,看那些隔得十萬八千里遠的生活,看那些揮金如土的男男女女,看那些或許我這輩子都爬不進的圈子。人就是這樣,看多了,就想要了,然後千方計地往金字塔尖爬,你哥我就是其之一。」

  李雲道說話的時候,斐寶寶一直很認真的看著他,沒有調侃,沒有嘲笑,甚至連笑意都收斂了許多,一對迷死過不少少女的明亮眸子裡閃著些旁人讀不出的東西。

  良久,斐寶寶認真道:「哥,我等著看你君臨天下的那一天!」

  「還君臨天下,你以為我是造反起義啊!」李雲道自嘲地笑了笑,隨後又開玩笑道,「如果哪天,你哥真站金字塔尖了,你也算是大功臣。」

  「論功行賞不?」斐天才又瞎激動了起來。

  「那要看看你這功臣的有幾份功勞了。」

  「哥,好歹咱也有苦勞不是?」

  「少廢話!」喝了一瓶純淨水彷彿又瞬間滿血滿藍的李大刁民噌地跳了起來,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塵,拖起如同死狗般賴得不想動的斐少爺,「走,再陪你哥開上幾個回合!」

  空曠的工廠荒地上迴盪起某男如同被人爆菊了一般的淒慘叫聲:「哥啊,求您了,您就行行好,饒了弟弟,兄弟我甘願作牛作馬,也不能再坐您開的車了,再坐下去,我腸子就要吐出來了!」

  李大刁民一聲「厲喝」:「斐寶寶同志,黨和人民給予了你相當大的期望和信任,你可不能辜負了黨,辜負了人民啊!來人啦,再不上車,拖出去直接槍斃十分鐘!」

  就斐大少又被李大刁民拉上吉普繼續顛簸蹂躪的時候,夜色已經悄然降臨。

  蘇州香格里拉大酒店,五個打扮得如同暴戶一般的男人各摟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走進大堂。大堂經理已經見怪不怪,這五個土氣卻一擲千金的男人己經這裡住了近兩個月,包了四個豪華單間和一個行政豪華套房,兩個月裡,這五個男人幾乎每晚都會摟著不同的女人回來。一開始工作人員也就以為是外地炒房團之類的組團來蘇州踩點,可是這些出手小費就是上千的大戶白天卻極少出門,晚上也只是匆匆出去一趟,然後就摟著各種女人回房間。大堂經理雖然有些狐疑,但這世道,有錢人太多,天知道這些拿麻袋裝現金的暴戶會想出什麼奇奇怪怪的點子,開房群p被人舉報的他都見識過,何況這些人也只是各自回房小打小鬧?

  電梯裡,一個面目猥瑣的瘦小男人捅著一個個頭幾乎比他高出大半頭的豐滿女人,轉過頭,一眼討好地看著一個身材偏瘦卻看上去極為精幹的男人:「剛哥,要不要玩一龍五鳳?」

  精瘦的男人左耳戴著一隻精緻的鑽石耳環,電梯的燈光下格外璀璨,看得被他摟懷裡的風騷*女人連嚥了好幾次口水。被猥瑣男摟懷裡的豐富女人一臉渴望的表情,都是出來賣的,運氣也不一樣,這一行做了這麼久,哪能還沒看出來身後這個戴著鑽石耳釘的男人是五個男人的核心,賣相也是五個男人裡好的,其它的四個要麼太肥要麼太瘦要麼太邋遢猥瑣,反正是生意是一樣做,被猥瑣男壓身下還不如陪這個一看就身份不低男人玩玩一龍戲五鳳的遊戲,反正這樣姐妹們也不吃虧。

  只是被稱為剛哥的精瘦男人對身邊四個女人如狼似虎的目光熟視睹,聽猥瑣男說完,只冷冷道:「明天要見大客戶,今天也別玩得太瘋,留些力氣對付明天那個女人。」

  電梯開了後,五個男人摟著各懷心思的女人分別回房,隨後,四個單間和一個豪華套間內幾乎不約不同地出洗澡的聲音。

  同一樓層,兩扇電梯門居然同時打開了,兩個身著酒店服務生制服的男子各推一輛餐車走了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了一下頭,各自將餐車推向目標房間。

  「叮咚」,客房的門鈴響了,房間裡的剛剛脫了只穿著一條三角褲的乾癟猥瑣男頓時精覺,反從抽屜裡拿出剛剛放進去的手槍,熟練地上膛開保險,著牆緩緩靠近房門。

  「誰?」

  「客房服務,剛剛有人給點了五份紅酒還有果盤。」

  因為吸毒而越瘦小的猥瑣男人貓眼裡看得真切,這才鬆了口氣:「剛哥對兄弟真是沒得說的!」猥瑣男將手槍隨手放門後的衣櫃裡,拉好櫃門,打開房間。

  餐車進門後,就服務生恰好越過房門的那一剎那,原本一臉微笑弓身推車的服務員轉身一記沉重的肘擊,隨後就猥瑣男被這一記肘擊打得暈頭轉向時,一隻大手悄然他頸間微微一用力,剛剛想琢磨著要跟豐滿美女玩些什麼體位花樣的男人就這樣暈了過去。

  似乎聽到響聲,正洗澡的女人喊了聲:「怎麼了?」

  眉間一道猙獰刀痕的服務員從猥瑣男剛剛脫下的外套裡找出皮夾,扔床上,隨後捏著噪子喊了聲:「我還有事,錢床上你自己拿了走人。」

  樓層的安保攝像頭,只見到兩名服務生正常進門出門,這酒店裡是正常不過的一幕,也沒人會懷疑什麼。

  不過,酒店大堂經理卻覺得今天似乎有些奇怪,往常這些女人都要到午夜時分才會離開酒店,今天卻只上去了二十分鐘就挨個兒下樓出了酒店。大堂經理還特意吩咐監控室裡的安保人員留言一下豪華套間那邊的動靜,得知一切正常後,大堂經理便很就把這五個人拋到了腦後。

  而此時此刻,剛剛還想著要提槍上馬爽一番的五個男人都處於昏迷狀態,赤條條地被扔豪華套間的客廳裡,兩個穿著酒店服務人員制服的男人冷冷掃了一眼橫七豎八躺地上五人,其一個眉間有一道猙獰刀痕的男人冷笑道:「果真是一群敗類。待會兒等三哥問完了,還要留他們性命?」

  馬朝憨憨的臉上也是冷竣之色,看著五個毒販的眼神都要噴出火來:「俺一個隊的弟兄都死邊界的馬幫手裡,指不定當就有他們的人。」

  王漢輕輕一笑,眼神裡卻冒出一股殺氣:「那敢情好辦!」

  馬朝還是猶豫了一下:「還是等三哥過來問完話了再決定,不能壞了大事。」

  王漢點了點頭,掏出手機,撥了李雲道的電話。

  蘇州城郊,正轟一聲撞到樹桿上李雲道一臉鬱悶,身邊一臉驚魂未定的斐大少如喪考妣,突然李雲道的手機響了,斐天才這才如同看到了救星一般如獲重釋:「哥,接電話!」

  拿起手機的李雲道嗯了兩聲,問了房間號,隨後跳下車:「小寶,你來開,去香格里拉。」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12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4
第一百二十七章 毒梟

  緬邊境常年活躍著眾多大大小小的毒梟組織,周福剛原先也只是其一個小組織當的小頭目。人如其名,這些年活躍雲南邊境走馬幫運海*洛因,居然一次沒有沒有失手,偶爾幾次與國邊境緝毒大隊擦肩而過也都只是有驚險,時間長了也組織裡混出個「福將」的名頭,經他之手再輾轉到香港、加坡乃至澳大利亞的毒品不計其數。吃「軟黃金」這口飯,誰都不想有命掙錢沒命花,所以大大小小的毒販也都樂意跟這員「福將」合作,小組織變成了大組織,大陸軍方數次掃毒和黑吃黑後,周「福將」也搖身變成了週二當家。

  其實周福剛這一次本來沒想過要親自出馬,但是組織一把手「德叔」,對這一單生意非常重視,並且明言只要能將歐洲和東的生意談下來,今年過年給他封個個數的大紅包。周福剛能邊境的槍林雨活下來,自然知道回報越高風險也自然越高,但想到富貴險求,還有德叔畫給他的位數的「大餅」,狠狠心,他還是帶了四個心腹低調北上。這回北上周福剛還存了點私心,大陸這邊的銷路一直是他負責的,如今環渤海和珠三角的散貨速很正常,每天就看著源源不斷的鈔票往口袋裡滾,可是唯獨長三角這一塊市場遲遲打不開局面。先前派來開拓市場的人連連失利,後來乾脆一個接一個人間蒸,周福剛尋思著自己應該是碰到長三角地區的強力地頭蛇了。所以藉著這一次北上江南洽淡歐洲和東業務的機會,一舉將長三角拿下。

  周福剛很聰明,也相當小心謹慎,甚至一步都沒有踏入上海這座長三角的核心城市,相反素有「上海後花園」之稱的蘇州找了落腳點。

  尋了先前派來的手下問了話,周福剛才知道長三角的散貨速一直上不去,主要被兩個人擋路間,一個叫蔡修戈,另一個則是江南黑白通知的秦孤鶴。蔡修戈上海,又是後起之秀,據說還有軍方背景,周福剛就挑了相對背景模糊的秦系下手。而德叔那邊也傳來消息,讓他好好配合大客戶長三角的「佈局」。對方要布什麼局他不知道,也不想去管,只要不是跟他們搶「軟黃金」的生意就成。雖然這一次的主要目的還沒有達成,但是雙方對付秦系的問題上,這兩個月的時間裡一直合作得相當愉。威逼利誘,蘿蔔加大棒的手段羅了不少見錢眼開的莽夫,之前城北郊區被解決的鄭胖子就是其之一。

  可是這一次向來有幸運女神青睞的「福將」似乎被女神一不小心給忘記了,等他被一盆清水澆醒時,赫然現自己赤身躺套房客廳的地上,眼前站著幾個陌生的男人。

  「黑吃黑!」這是周福剛驚醒後第一反應,因為警察不可能抓了人以後還把他丟酒店,況且手上也沒有手拷。剛剛他也跟對方兩人過了兩招,估計兩招都不到,他兩眼一抹黑了,這會兒才看清眼前有三個人,其一個拿了把椅子坐離他不遠的地方,身後站著兩個穿著酒店服務生制服的高大男人。

  「喲,醒了?」男人穿著一身很考究的西服,看樣子就知道價值不菲,一張南方面孔的男人面帶微笑,語氣關切,絲毫不像站對立面的敵人,相反卻像極了認識許久的朋友。不過周福剛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看人從來不看外表,單從那雙微微瞇起的狹長眼睛裡,他就讀到了一絲普通人絕對不可能有的戾氣,他很清楚,這種戾氣只會殺過人後才會出現。

  「兄弟,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你要多少,管開口,我現馬上就給你開支票!」周福剛看這架勢,立刻「服軟」,光著身子,一臉討好的訕笑,加上他帶著雲南邊境的口音,聽上去顯得滑稽。

  「誤會?」李雲道坐椅子上,彎著腰,雙肘撐著膝蓋,也學著周福剛的樣子訕訕一笑,「真的我要多少你給多少?」周福剛立刻將腦袋點得飛,眼珠子卻不停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四個心腹手下仍舊昏迷不醒,隨身帶的槍放臥室,另外還有兩把,一把衛生間,另一把客廳的沙下面,可是沙卻對方身後。

  李雲道伸出張開五指的手掌,周福剛故作驚訝道:「五萬?」

  對方微笑搖頭。

  周福剛臉頰微微抽動了一下,才繼續試探:「五千萬?」

  對方仍舊搖頭。

  周福剛頓時面如死灰:「五億?」

  李雲道輕輕一笑:「你還真有五億?怪不得明知道是殺頭的大罪,還有那麼多人趨之若鶩,看來販毒還真不是一般地賺錢。」

  毫任何徵兆,周福剛精瘦卻肌肉勻稱的身子突然間如同豹子般*,鐵鉗般的手直接卡向李雲道的脖子。

  李雲道連動都沒有動,妄想偷襲上演擒賊擒王的周福剛距離李雲道半步之遙時,一個魁梧的身子陡然上前,一記異常漂亮的側踹,不但李雲道化險為夷,就連周福剛也被一腳蹬飛,直接落客廳的青瓷大花瓶上,頓時一隻價值不菲的贗品粉身碎骨,落地後的周福剛也哀嚎不己。這幾年當上了二當家,哪還要出去跑馬幫,身手早就拉下了不少,一對一單挑前特種軍人,那純粹是打著燈籠進廁所——打死來著。

  「嘖嘖嘖嘖,好好兒說話不行嗎?非要動手動腳,來來,王漢,把周先生扶過來,咱們好好兒聊聊,不動粗。」李雲道一臉謙遜的笑意,但看周福剛眼裡,卻比任何其它表情來得猙獰。

  「你到底想要什麼?」周福剛慘笑自己爬起身,赤著的身子已經被青瓷劃出不少傷口,但此刻他也顧得這些正流血的地方,因為相比這些小傷口,眼前這個從頭到尾都微笑的男人可怕。

  「你知道我是誰嗎?」年輕男人笑了笑,嘴角微微勾起的弧不知道為何總讓周福剛有股心驚肉跳的錯覺。

  周福剛也冷笑一聲,此刻他倒是鎮定了下來:「我跟閣下似乎並沒有淵源。」

  「果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蘇州待了兩個月,挖牆角的事情我就不去說了,可是你這人實不厚道,居然還打小孩子的主意,你說說看,是不是該天誅地滅啊。」

  「你……你是秦孤鶴的人!」一提到孩子,周福剛立刻猜到了李雲道的身份,「你就是李……李……三?」

  「哦?李三這個名字很出名嗎?」李雲道故意回頭問王漢和馬朝,兩張鐵疙瘩臉一臉辜,表示不知情,李雲道又轉向周福剛:「你這人就是不厚道,我就一名小輩,你還真想誆我不成?」

  一提到李雲道,周福剛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從他聽到李雲道的名字後,近辦的事情就沒有一樣是順利的,就連之前聯繫好的綁匪也臨陣反水,那群從內蒙過來的混蛋道上的名氣很響,誰也沒想到那些***會臨陣倒戈,就這樣也就罷了,還幹掉了大客戶手下整整一個隊的精英好手。隨後,他之前花重金收買的秦系內部人員也開始出現躁動和反水,怕惹禍上身來退錢退物的也不少數。「李,雲,道!」周福剛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這三個字。

  早就練就一副厚臉皮的李大刁民嘿嘿一笑:「不用客氣,其實今天我也是來找你做生意的。」

  「做生意?」周福剛剛剛泯滅的期望又重衍生,「你想插手白粉?」周福剛精瘦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李雲道再次輕輕一笑:「抱歉!我雖然不信佛,但這種喪天良絕人子孫的事情,我還真做不來!我還是開門見山,你告訴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周福剛感覺自己彷彿被戲弄了一般,惱羞成怒:「休想!有種一槍崩了老子,邊境的槍林雨老子都過來了,還怕你個婊*子養的小雜種?」

  李雲道嘴角的弧線一瞬間加迷人:「哎,我母親惹你了嗎?你千不該,萬不該,唯獨不該嘴賤。王漢,掌嘴。」

  周福剛說話那句話就後悔了,隨後就看到那個眉間有道猙獰刀疤的魁梧漢子一臉如願以償的笑意。這回李雲道總算見識了一回古書裡所說的「左右開弓,頰如爛泥」,被那兩隻鐵掌扇了不下個耳朵,一張原本精瘦的臉立刻「豐滿」了起來,只是那皮開肉綻的感覺,看上去總有些觸目驚心。有馬朝按著,周福剛有勁也使不出,來十個耳光下來,嘴巴、鼻子、耳朵都開始往外滲血。

  看差不多了,李雲道這才制止兩個對毒梟恨之入骨的軍人,而周福剛也如同一團爛泥般軟攤地上。

  「再給你一次機會,這生意你做還是不做。其實我剛剛伸手,不是要五億,我只是想要五條人命。」彷彿取一條人命就如同殺一隻畜生一般,這句話從李雲道嘴裡緩緩道出,陰森詭譎,尤不得周福剛不信。可是周福剛卻還猶豫,正思到底要不要合作的時候,李雲道突然大手一揮,「看來跟你合作是沒有希望了,這樣也好,相信你的手下應該不會如同你這般嘴硬了。喝孟婆湯的時候,記得多喊幾聲我的名字,下輩子好來找我報仇。」

  王漢再次陰笑著上前一步,剛剛還軟趴地上的周福剛嚇得立刻從地上爬起來,口直呼:「等等,等等,我合作,我願意合作!」

  李雲道讓王漢將周福剛拎到套房的臥室裡,關上門,隨即冷哼一聲:「你別想著法子騙我,過會兒我會一個一個問你的手下,只要有一處異樣,我就剁你一根指頭,手指沒有了剁腳指,接著耳朵,手腳都可以剁,你別擔心我下不了手,八斤野豬王我一刀子下去一樣剝皮刮腸,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正好我讀過幾本關於明清種酷刑的古書,還沒有人身上嘗試過,我倒不建議周先生你來當這個實驗品。」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13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5
第一百二十八章 運籌帷幄

    凌晨一點,李雲道帶著王漢和馬朝撤出酒店,那輛撞得遍體鱗傷的吉普他讓斐大少開了回去。<>

    按照周福剛的說法,這兩個月的時間裡也的確花了不少心思買通了秦孤鶴身邊一些無足輕重的人物,哪怕他在雲南邊境呼風喚雨,但像賴九和文彬這個層次的人物,他這回連面都沒有見上。周福剛口中的神秘「大客戶」究竟是誰,王漢和馬朝將特種作戰中的刑事逼供手段都拿了出來,也沒有能問出「大客戶」的真實身份。如果周福剛的確不知道那個神秘「大客戶」的身份,那也就只有周福剛口中的「德叔」才會真正清楚。德叔是這個販毒集團的首腦級人物,就算是在蘇州出現也會變著法子換個身份,跑去雲南在人家的地盤上查,那就更不現實了。不過周福剛倒是透露了一些信息,「大客戶」在中東和歐洲很吃得開,據說已經拿下了歐洲市場近一半的貨源供應,中東那邊更是形成了百分百的貨源壟斷。

    毒品市場跟其它任何一個行業都不一樣,高風險、巨額利潤,每年想通過這玩意兒發家暴富的人不在少數,所以競爭也相當激烈,尤其是在經濟相對比較發達的歐洲大陸,很多吃飽了撐著的上層人士在玩膩了異性和同性後,便開始嘗試各種成份的刺激。能壟斷歐洲市場近五成的貨源供應,這已經說明這個組織絕對是一個超大型的跨國犯罪集團,可是這樣一個畸形的龐然大物為何會盯上秦孤鶴呢?打開從金三角到長三角的貨源供應是一個方面,但真的就只有這一個理由嗎?

    讓李雲道感到不安的則是秦孤鶴的另外一個身份——這個在特殊戰線奮鬥了一輩子的老人在情報系統中可謂是戰功赫赫,曾有一度美洲某國開出懸賞50萬美元的條件買秦孤鶴的人頭,也正是這個變故,指揮系統才從國家安全角度考慮,讓老爺子從情報工作一線退到二三線。很難說那個神秘的跨國組織背後有沒有國家機器的身影,金三角地區的毒品買賣之所以如此猖獗氾濫,背後不無美國中央情局的身影。以一己之力對抗國家機器?李雲道自問讀了二十五年等身,也不可能讀出個獨力對抗龐然大物的境界。

    「三哥,真就任由他們去禍害人?」馬朝服役時,整個特戰隊的弟兄都犧牲在了邊境,那一次帶了小型迫擊炮的運毒馬幫有近兩百人,他們一小隊八個人,幾乎全殲敵人,但自己也付出了慘重代價。馬朝是小隊的狙擊手,擊斃了對方的領頭頭目後才被迫擊炮一炮震暈在叢林裡,也正是這一炮,才讓他獨活下來。就連王漢,眉上的那條刀疤也是在邊境緝毒作戰時被緬甸土族用大背刀砍傷的。剛剛李雲道放了幾個毒梟一條生路,王漢誠府相對深些,沒有說話,馬朝卻急紅了眼,如果不是王漢一勁兒地衝上使眼色,估計這急性子的憨漢子真要翻臉了。

    李雲道笑了笑:「我像這麼好說話的人嗎?」王漢和馬朝面面相覷。王漢其實心裡己經琢磨好了,如果三哥真放過這幾個毒梟,自己和馬朝夜裡就再摸回來,幹掉這五個人,之後國內混不下去的話,就乾脆到國外當僱傭兵去。

    李雲道見兩人不說話,輕笑道:「殺幾個人而己,當真要我們自己動手?不過說實話,剛剛從山上下來的時候,我也被這五顏六色的世界迷花了眼睛,連自己擅長什麼都忘了。」

    王漢和馬朝不解,他們並不能理解李雲道。人就是這樣,往往自己總是看著自己的短處,盯著別人的長處,一輩子用自己的短處跟別人的長處比,越比越輸,越輸就越想擁有對方才會擁有的東西,可是卻不曾想過,其實自己也曾擁有過獨特優勢卻在一次又一次地盲目攀比中被埋沒。

    「王漢,放消息出去,就周福剛已經答應跟我們合作,嗯,還可以提一提,警察也介入其中了,讓他們猜去。對了,剛剛他不是說明天約了大客戶在上海見嗎,把地址給透露給警察,就說有炸彈。」

    話說到這個份上,王漢哪裡還不知道李雲道想玩的是借刀殺人。將背叛這個屎盆子扣在周福剛的頭上,就算德叔肯放過他,那個神秘的組織也不可能放過他,說不定還會因此引起兩個組織的內鬥,這對於現在一直處於敵暗我明狀態的秦城集團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況且隔岸觀火這樣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一句話就是五條人命,運籌帷幄的感覺總比讓李雲道自己親自上陣殺敵要來得輕鬆多了。

    想這當中的關鍵,王漢用力一點頭:「我明天就去辦。」又猶豫了一下,王漢才道:「要不要知會黃教官一聲?」王漢這批人是才來不久,如果換成前一批,估計不用問就會主動去跟黃梅花匯報了。

    李雲道想了想,點頭道:「總還是要黃叔配合的,這事我親自去,正好我還有些事情找黃叔商量。」

    回到秦家別墅的時候,小區中早已夜深人靜,悄然無聲。李雲道輕手輕腳地進門,客廳還留著一盞壁燈,看來是鳳凰知道他還沒有回來特意留著的。雙胞胎應該也已經睡了,自從李雲道出現在秦家,這兩個從小無法無天的小王八蛋總算懂了些規矩,就這還是有十力的武力威攝才能勉強配合,不過早睡早起,幾個月下來,生物鐘形成了,再讓他們熬夜通宵估計他們自己也不樂意了。

    關了燈,正要輕輕上樓,忽然沙發上傳來一個如同幽靈般的聲音:「你回來了!」

    剛剛還運籌帷幄的李大刁民,如同雷擊般愣在當場。

    這聲音,不是那位在某人心中久久揮之不去的蔡家大菩薩還能有誰?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5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官人,女子

    忙了一整天的李大刁民如同雷擊般愣在當場,瞪大眼睛看著那位這段時間在他的生活中一直扮演著夢魘角色的女人。<>

    「才多久,就裝作不認識我了?」穿著浴袍的蔡家女人靠著客廳的布藝沙發屈腿抱膝,黑暗中那對讓某人魂牽夢繞的眸子格外明亮。浴袍是秦家給常住的李雲道準備的,只穿過一次,蔡桃夭身材偏瘦,穿著有些大。「是不是嚇了你一跳?站那兒幹嘛,過來坐。」蔡桃夭說話的語氣永遠都是如此平淡,似乎什麼都沒法能在她強大的精神世間裡勾起哪怕一點點的漣漪。李雲道想挪近幾步,卻發現不知為何,腿像生根般立在木製的台階上,半步都邁不開,想說些什麼,噪子口卻像堵上了一般,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見李雲道沒反應,蔡桃夭卻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所幸的是別墅客廳裡一盞燈都沒開,否則某人沒準兒又會被浴袍下的一抹雪白激得鼻血橫流了。一抹淡淡的體香沁入心脾,李雲道這才反應過來,這段時間拚命逼著自己不去想不去念的女人,真的施施然地向自己走來。

    走到李雲道面前的蔡家女人卻一改高高在上的菩薩形象,緩緩走上台階,輕輕靠在李雲道的肩頭。淡淡的體香混著沐浴露的香味鑽進李雲道的鼻子,蔡桃夭湊上來時,正好衣襟微微張開,頓時讓這位二十五年不知女人味的山間刁民一陣心猿意馬。良久,蔡桃夭才抬起頭,語氣中居然帶著罕見的小心翼翼:「真的生氣了?」「你……我……」如同夢遊般的李大刁民結巴了半天,才好不容易吐出兩個毫無意義的字。蔡家女人卻如同得勝般地雀躍一笑,拉起李雲道,飛快上樓,拐角處正撞到三個湊在一起的小腦袋,每人賞了一記暴栗後,蔡家大菩薩拉著李大刁民閃進房間,留給三個小八卦一扇緊鎖的房門和空氣中殘留的女人體香。

    在阮家大瘋妞和蔡家大菩薩之間,大雙原本就是堅定地援蔡倒阮派,如果不是得到蔡桃夭已嫁作人婦的消息,加上真的不希望看到李雲道傷心欲絕的模樣,他也不會在小雙的慫恿下支持李雲道拿下阮鈺,可是如今蔡家女人悍然回歸,不管人家到底有沒有結婚,大雙同學毫不猶豫地再次倒戈。而小雙也很好奇,雖然他一直覺得桃夭姐也很不錯,但終究是結了婚的女人,難不成真要背著蔣家給那位不可一世的京城公子戴上一頂大大的綠帽子?不過,小雙同學似乎覺得這個想法也不錯,至少他師父一點兒也不吃虧。可是那也一定要在師父已經拿下阮家姐姐的基礎上,否則……嗯,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反正他就是覺得師父應該把阮家姐姐拿下,否則這世界就不和諧,不太平……倒是十力嘉措可愛的大眼睛眨不個停,眼珠在咕嚕咕嚕轉著,手上又不知道在掐算著什麼,總之一直緊緊鎖眉,最後才輕鬆一笑。大主宰

    一牆之隔。李大刁民心裡估計比誰都緊張。從認識蔡桃夭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很清楚,身邊坐著的這個女人向來不喜歡按常理出牌,不然也不會獨自一人跑到深山裡去尋玉石,更不可能拉著他這個半熟不熟的人充當假男友。可是百爪撓心的李大刁民一看到蔡桃夭裸在浴袍外的粉嫩玉頸,就總忍不住往某方面想。

    「呆子,你看什麼呢!」蔡桃夭坐在臥室的床上,盤腿而坐,但卻裹得嚴實,沒給某色狼留下任何一飽眼福的機會。

    「啊?沒,沒看啥!你怎麼會……」李雲道這會兒終於回過神,思路也開始慢慢清晰起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一個結了婚的女人還來找你幹嘛?」蔡家女人似笑非笑地盯著李雲道的眼睛,卻沒有料到才幾個月的時間,李雲道的眼神已經變了很多,以前強也會這樣毫無畏懼地看著她,但眼神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山裡人特有的青澀,但現在卻全然不同。愣了片刻,蔡桃夭才歎道,「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在崑崙山見到你時,就知道你不是池中之物,只是卻沒想到會這麼快。」眼前的李雲道還是穿著那套蔡桃夭精心搭配的正裝,但是整個人的精氣神與前幾個剛剛下山時截然不同。如果她知道身邊這位剛剛折磨完一個在雲南邊境叱吒風雲的牛叉人物,又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

    李雲道盯著那雙足以勾走所有男人魂魄的眼睛,良久,才語氣平緩道們:「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輩子?」坐在李雲道身側的蔡桃夭嫣然一笑,突然勾住他的胳膊,惡作劇般地道,「你對我這點兒信心都沒有?」

    李雲道的呼吸徒然加速,可是他還是不想往好的方面想,因為他不會不知道,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見李雲道不說話,蔡桃夭又湊到他耳邊,輕輕道:「老實交待,有沒有趁我不在的時候,勾引年輕貌美的小?」

    這方面沒有任何經驗的李雲道大窘,潘瑾應該不算吧,可是阮家大瘋妞算不算呢?嗯,不算,那算也只能算是人家勾引咱這風流倜儻的大才子,算不得咱自己主動出擊的。想到這兒,李雲道立馬搖頭:「我能嗎!」

    蔡家大菩薩輕輕在李雲道腰上的軟*肉捏了一把:「有人不說實話哦!」

    「真的沒有!」

    「哦,那我是不是要換個問法,有沒有漂亮動人的來主動勾引你呢?」

    李雲道無語。

    蔡桃夭輕哼一聲,佯裝生氣道:「是不是聽說我結婚了,嫁給那二世祖了,你就想著反正無所謂了,能騙幾個是幾個,多了還是賺的?」

    聽到「結婚」兩個字,李雲道臉上剛剛浮起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這段時間,蔡桃夭嫁人的消息如同夢魘一般,一直糾纏著他。第一次動情就無疾而終,這讓李雲道怎麼能甘心?可是對於這個可望而不及的蔡家女人,他就算知道她嫁進了蔣家,又能如何呢?當真喊兩個哥哥一起去滅了蔣家一門,先不談滅不滅得了那軍區大的一家人,光是拖兩個哥哥下水,李雲道就連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沒辦法又能怎樣?只能忘掉,忘不掉就逼迫自己去忘,這也是為李雲道這段時間會拼了命地為秦孤鶴去辦事的原因之一。

    「呆子!」見李雲道真的面色迥異,蔡桃夭才羞憤道:「他們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李雲道感覺心中的一塊石頭突然被人搬開了一般,渾身頓時一輕,轉身抓住蔡桃夭的雙臂,激動道:「當真?」

    「不信拉倒!」蔡桃夭佯怒,也不理李雲道,展開身子舒服地在床上躺了下去,剛剛還裹在浴袍下的一雙修長筆直的俏腿一下子露在某人面前,某人臉上頓時一片火燙。可憐的處男!

    蔡桃夭不說話,李雲道也不不說話,孤男寡女,房間裡的氣氛頗為尷尬,就算蔡家大菩薩修得精精層次再高,李雲道讀的再多,男女之事,也不是讀幾本研究幾年學問就可以一簇而就的。大主宰

    可是,蔡家大菩薩哪裡料得到,某人突然一個惡狼撲虎,露出一絲跟電影電視裡的反面角角色頗有幾份相似的邪笑:「美人兒,深夜跑來我房間,就不怕我吃了你?」

    蔡桃夭先是嚇了一跳,隨後媚眼如絲,音若天籟:「官人,要不您就要了小女子吧!」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6
第一百三十章 初吻

  論讀書,李雲道可能比蔡桃夭多讀了幾本珍版古籍,但也僅僅限於一些外人看來旁門左道奇技淫巧的東西。歡迎來到閱讀但論精神強大,十個李雲道估計都及不上被他壓身下的這位未來的心理學、哲學雙博士。這一瞬間,李大刁民幾乎看得有些癡了,原先也只是心模模糊糊地覺得蔡家大菩薩放古代絕對是位一笑傾城的紅顏大禍水,現離她那張幾乎完美瑕的臉咫尺距離,他才現就算用那篇洋洋灑灑數字的《洛神賦》來形容身下的這位蔡家大菩薩也不為過份。「說實話,我後悔了!」盯著蔡桃夭怔了老半天,李雲道才說了句讓人頓覺莫名其妙的話。

  剛剛佯裝生氣的蔡桃夭微微睜眼,看著這個離自己近得不能再近的男人,幾個月沒見,他瘦了很多,卻越稜角分明,多了幾份英氣。都說江南的水養人,原先高原紫外線下曬出的黝黑膚色越白皙。之前沒覺得他的眉毛很好看,可是離得這麼近,才現他的眉眼間仔細看起來還是很耐看的,沒有南方男人膩膩的十月粉脂氣,也不似北方男人的粗線條大開大合,很折,看起來很舒服。變化大的是他的眼神,之前他眼神裡充滿的是毫來由的玩世不恭,而如今就彷彿放上數年的陳年佳釀,有種不可言傳的沉澱美感。

  「我早就知道你會後悔的。」蔡桃夭嘴角輕揚,頰邊的可愛酒窩與一身的大菩薩氣息居然相得益彰,因為李雲道一句話,她眉宇間多欣喜,少了些煩瑣雜事帶來的庸擾。

  「要是真能帶你這樣的媳婦回流水村,准饞得幫牲口躲被窩裡流哈喇子。」李雲道雙手撐蔡桃夭雙肩外的床上,面對那張禍國殃民的絕色容顏,一臉限遺憾,似乎沒能將身下這位蔡禍水帶到阿巴扎那群牲口面前炫耀一番,就解不了當年帶小喇嘛爬看小寡婦洗澡被阿巴扎帶頭嘲笑的心結。

  「出息!」躺床上仰視著李大刁民的蔡家大菩薩嬌嗔一聲,突然咬著下唇,作出一副幾乎讓某人鼻血噴湧而出的嬌羞動作,「我真的好看嗎?」

  「嗯!」李雲道飛點頭。開玩笑!如果蔡桃夭不漂亮,這天下間還有美女嗎?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典故就可以完全從史書抹掉了。

  「哪兒漂亮?」

  「眼睛,鼻子,嘴巴,哪兒哪兒都漂亮!」李雲道由衷地讚道。

  「那身材呢?」

  「超好!」這是李大刁民從雙胞胎那兒學來的表述方式。

  「真的?」

  「騙人天打雷劈!」

  「那我跟阮鈺比,誰漂亮?」

  李大刁民頓時如同被夾了尾巴的大尾巴狼,差點兒跳起來,卻被蔡家女人一把揪住,仍舊保持著那個比暖昧的姿勢。「老實交待,坦白從寬!」

  「都好看!只是阮家那位性格像我們爺們兒,而你……」

  「我怎麼了?」將自己跟另外的漂亮放一起比較時,就算是強大如蔡家大菩薩,似乎不能免俗了。

  「你像天上的仙宮朱蕊,高高上,可望而不及!」

  蔡桃夭這才露出一絲小女人心計得逞的微笑,突然,她又狡黠一笑:「真的覺得我身材比阮鈺好?」

  「嗯!」這時候,李大刁民哪敢說一個「不」字。

  「那想不想看看,一飽眼福?」蔡家大禍水居然輕輕拉開肩上的浴袍,緩緩露出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粉嫩酥肩。

  某人忽然像觸電般猛地一嚥口水,兩眼一陣通紅。

  誘惑啊,這絕對是徹徹底底的誘惑,如果哪個男人能這樣的誘惑下還能如同柳下揮般坐懷不亂,那就真是禽獸不如了。李雲道自認不是禽獸,不會不如禽獸,於是荷爾蒙的催促下,某人連嚥了數次口水後,終於還是心一橫,閉著眼睛乾脆一口吻了下去。說吻不合適,應該說是一口啃了下去。

  可是,期待一親芳澤的可憐某人將初吻獻給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面前的枕頭,啃了一口純棉枕套的味道。

  「奸計」再次得逞的蔡家大菩薩從枕頭後偷偷露出半個腦袋,菀爾一笑,凝視那張漲紅了的臉時,卻愈地一臉認真,「三兒,你相信我嗎?」不是「李雲道」,也不是「雲道」,而是像弓角和徽猷一般喊著「三兒」。

  剛剛被戲弄了一番的李刁民卻也不生氣,毫不猶豫道:「信!」

  「為什麼?」

  「不知道。可因為你長得漂亮!」某人嬉皮笑臉。

  「滾!」蔡家大菩薩笑罵道,「說真的,真信我?」

  「自家媳婦兒都不信,還能信誰?」李大刁民一臉義氣沖天豪情萬丈。

  「那你還信他們的話?蔣青天是誰你又不是沒見識到。你覺得我真會嫁她?那次如果不是為了我哥,就算逼我上吊,我也絕對不會踏近蔣青天半步的。只是後來的事情,卻是越來越複雜了……」蔡家女人一臉惆悵。

  李雲道卻搖頭:「我不是不信你,而是不信我自己。」

  蔡桃夭愣了愣,收起那難得孩子氣一番的笑容,緩緩道:「三兒,我說了你別生氣。我知道你自卑,二十五年沒下過崑崙山,沒上過一天學,不受過一天正規教育,是的,那些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眼裡,你什麼都不是。沒有背景,也沒有資歷,甚至下山時連套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可是你有一點你要記住,自古以來打下江山的大多都是跟你這般的草根階層,我相信論史書,你讀得比我多,比我透比我深,但看人,你是不如我的。他們瞧不起你,那是他們軟弱,他們需要用壓低別人才能實現抬高自己的目標,而你,不需要跟任何人比,我蔡桃夭的男人,只會想方設法的挑戰自己。」

  話題很沉重,但姿勢很曖昧,抵消負面影響綽綽有餘。

  只是李大刁民還一邊回味著枕頭的味道,一邊消化蔡桃夭的語重長時,香風沁人,柔軟而溫和的嘴唇已經印上了他的嘴唇。

  初吻。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13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7
第一百三十一章 溫暖牌兒

  有打下半壁江山之功的蔡家老將軍熏陶下,蔡桃夭自幼耳濡目染,雖談不上傳統保守,但也絕對沒有開放到可以讓李大刁民趁勝而入的地步。某人正打算回味那帶著一絲涼意的香津玉液時,就被蔡家女人一腳踹到地板上,接著又被蔡家大菩薩春風拂面般微笑的歡送下直接退到門外,臨關門前,蔡家大菩薩還算好心地往李雲道懷裡塞了一隻剛剛被某人啃了一大口的枕頭。

  抱著枕頭的李大刁民似乎還沒有從被人出其不意「奪」去初吻的現實回過神來,立別墅二樓的廳廊呆若木雞。三個人手一隻玻璃杯充當「竊聽器」的小傢伙面面相覷,卻絲毫沒有被人抓到現行的尷尬,相反皆一臉同情地看著李大刁民。

  小雙奈地搖了搖頭:「果真是一場『杯具』!」

  大雙卻恨不得捶胸頓足,對李雲道令人指的行徑極為不齒:「師父果然不是禽獸啊!這個漂亮的大美人兒……唉……多好的機會……」

  這回就連十力同學也一臉痛心疾:「雲道哥,是不是上回山上被熊瞎子撓壞身子了……

  反應過來的李大刁民一人賞了一記暴栗,沒好氣道:「一郡小屁孩,懂什麼?睡覺!今晚都睡你們房間,十力跟你們兄弟倆擠擠,他人小,佔不了多大的地兒,我就睡地板。」

  原先會暴跳如雷的雙胞胎居然一臉驚喜:「真的?」從小到大,都是他們兄弟倆睡一間房,今晚估計是頭一回跟別人一起睡,兩個小王八蛋居然一臉驚喜,直到李雲道沖了個冷水澡出來,加起來年齡足足有小喇嘛四倍的雙胞胎還跟十力嬉鬧。看到十力難得露出一臉孩子般純真而不再一身浩淼佛息一臉高深莫測,李雲道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個苦命的早熟孩子能夠享受到童年的樂,雖然這份樂來得晚了些,但有總比沒有好,管十力現還不太樂意跟同年齡的孩子交流,不過事情總要一步一步來,現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以十力的情商,不愁沒個相對圓滿的大結局。

  雙胞胎坯子不錯,兄弟倆都算是玉樹臨風白面小生,所以不顧老爺子請的那位風水大師的反對,房間裡放了一面很大的鏡子,專門用來臭美自戀。李雲道只套了條寬大的條紋褲衩,半裸著身子站碩大的鏡子前,看得雙胞胎一陣目瞪口呆。雖然沒有弓角的威猛,沒有徽猷的圓潤,但是李雲道的身材和肌肉分佈相當勻稱,尤其是從北京回來後又加大了運動量,原本不凸顯的肌肉已經顯出為清晰的線條。只是背上的那一記猙獰傷痕仍舊能讓人聯想到背對狂暴熊瞎子的危機重重。

  「好漢,你真被大狗熊撓過?」大雙停止嬉鬧,一臉好奇地看著李雲道背後的略顯恐怖的傷處,放幾個月前,大雙同學的人生閱歷,被狗熊拍一爪已經算得上是人生奇遇了,但經歷過綁架事件,尤其又眼睜睜地看著兩名殺手被十力小喇嘛以近乎殘忍的手段格殺眼前,大雙的心態素質已經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李雲道自嘲地笑了笑,彷彿那傷口長別人身上一般:「那也是我活該,大冬天的惹誰不好,跑上山去惹熊瞎子。冬眠的熊瞎子厲害著呢,山裡的畜生都知道不去惹它,也就我這個傻不愣瞪的二貨敢跑去捅它屁股。」

  大小雙被逗得齊聲大笑,但十力爬到床邊,心疼地摸了摸李雲道背上手感怪異的傷痕:「哥,還疼嗎?」

  「笨!都癒合了,還疼個屁啊!」小雙同學不知趣地湊了嘲笑一聲,卻被十力一個眼神外加揮動的小拳頭給威脅得退了回去。

  「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吵著要吃熊掌,雲道哥就不會……」小喇嘛下巴尖都要壓到胸口了,估計這是他自出生以來,唯一做過的一件讓他至今都懊惱萬分的錯事了。

  李雲道轉身,摸了摸摘了喇嘛帽著略顯毛絨的小腦袋,笑道:「你是我弟弟,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哥也給你扛梯子。」

  小雙同學聽罷很感動,隨後很不屑地看了一眼身邊這位啥都要跟他一爭高下的同胞哥哥。後者頓時心一橫,跳起身振臂高呼:「明兒我就去幫你把潘家小妮子綁來,讓你圈圈叉叉到吐!」

  小雙同學一臉「我很受傷」的表情,眼巴巴地看向李雲道:「好漢,你對小英雄這麼好,我們也算是你徒弟,咋就沒見你也對我們這麼好呢?」

  李雲道翻了一個老大的白眼:「早知道將你們兩個小白眼狼扔給諸振東綁去越南賣錢了。」

  大小雙嘻嘻哈哈大笑,其實李雲道能隻身一人去救他們,已經讓雙胞胎很感動了,不然也不會幾個月的功夫就跟李大刁民打得火熱,不用說跑到大小雙房間裡洗澡睡覺了,估計前幾任悲劇家教連想都不敢去想。

  李雲道一轉身的工夫,三個小屁孩又扭打成一團,正享受童真樂趣的小喇嘛自然不會這個時候對大小雙痛下殺手,加上大小雙身材相對高大,一時間竟然還佔了上風。對著鏡子的李雲道將今天生的事情腦過完一遍,正琢磨著那個神秘組織的真實目的,突然有人敲門。

  三個小屁孩的打鬧聲嘎然而止,齊刷刷地看著李大刁民。目睹前幾任家教的慘跡後,鳳凰對兩個小王八蛋畏之如虎,加上時不時看到兩隻小色狼還會帶女孩子回來上下其手,天黑後是絕對不可能往樓上走一步的。那敲門的只會是蔡桃夭。

  果真,蔡桃夭抱著一床被子站門口,見李雲道開門,直接開門見山:「挺熱鬧啊,不介意我也來湊一腳?」

  三個見美女就眼開的小勢利眼頓時將腦袋搖得像波浪鼓,倒是李大刁民一臉為難:「寬敞是寬敞,俁總不能讓你跟我一起睡地板!」

  雙胞胎立刻一臉英雄救美的喜色:「桃夭姐你睡床,我們都睡地板!」

  蔡桃夭微笑搖頭,眼神曖昧看著某人:「算了,你們明天還要上學,好好床上躺著,我跟這個大刁民擠一擠!」

  「啊?」某人又猛嚥一口口水,眼睛睜得老大,剛剛好不容易才稍微清晰起來思路頓時一團亂麻。

  「想得美!」蔡家大禍水將被子塞到李雲道懷裡,「自己去跟被子睡!」說完,又小計得逞大勝而歸,留給站房門口的李大刁民對著空空走廊回味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餘香。

  「嘿,這丫頭!」李雲道反應過來,蔡家大菩薩是擔心他睡地板著涼,特意送被子來了。

  「哦——溫暖牌蠶絲被,好漢(雲道哥,我們也要!」

  「滾!」抱著被子的某人從頭暖到腳。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14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8
第一百三十二章 迷蹤長拳

    折騰了一天,李雲道躺下來的時候也隱隱覺得有些體力透支,地板上鋪了一層薄毛毯,平時喜冷不喜熱的李大刁民居然出奇蓋上了蔡桃夭剛剛敲門送進來的薄被。<>

    在小區裡晨跑時,蔡桃夭居然也加入了進來。本來就不喜施粉黛的蔡家妖精看上去很精神,絲毫沒有因為只睡了幾個鐘頭而精神萎靡。褪下那身勾引李大刁民做了一夜奇怪夢的浴袍,換上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馬尾辮高高紮起,加上原本就挺拔的身段,站在一群男人中尤其顯得鶴立雞群。黃梅花仍舊沒有出現,憨厚老實的周樹人連正眼都不敢去打量這個在他眼裡看上去跟老人口中的仙女沒有太大差距的女人,只敢難得偷偷望上幾眼,然後在心裡感慨和驚羨李大刁民的艷福非淺。

    蔡桃夭絲毫不造,跟著李大刁民跑了十五圈,臉不紅,心不跳,打小被蔡家老爺子熏陶出的優秀身體素質由此可窺一斑。由於女人的加入,大小雙這兩個小王八蛋居然也跑得更加賣力。等打拳時,蔡桃夭也饒有興趣地坐在池塘邊的石階上,雙手托腮,看著專心打拳的李雲道,一臉淡淡的微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蔡桃夭的無限魅力,一向不喜顯山露水的十力嘉措今天也難得表現了一回,一趟誰也叫不出名字的拳法剛柔並濟,小小年紀居然已經能夠打出幾份虎虎生風的威力。只有大小雙看到小喇嘛的動作,臉色微變,似乎聯想到了某個血腥的場面,不過很快就甩到腦後,因為蔡桃夭居然上場了,而且論起手氣勢,絲毫不遜於身材龐大的周樹人。

    看到蔡桃夭的起手三勢,跟著黃梅花得了大半真傳的周樹人立刻口呈「o」型,剛剛練完一趟拳停下來的李雲道靠近周樹人,低聲奇道:「師兄,是太極嗎?」李雲道看蔡桃夭的身輕如燕,動作輕緩,頗有幾份太極的神韻。

    周樹人搖頭:「不是太極,是迷蹤長拳!」見李雲道一臉困惑,周樹人接著解釋道,「據師父說,迷蹤拳是一套很古老的拳法,又叫燕青拳,身法輕靈,拳快步松,上三路佔七分,下三路占三分,是傳統武術套路中尤重實戰的一種。中國人知道這趟拳大多是因為霍元甲,卻不知其實霍家迷蹤也只是迷蹤的一個小分支。據說在河北滄州青縣,鼎盛時期全縣60個村莊有5000人修習迷蹤,到現在練的人雖然少了很多,但據說至少也有00多人。弟媳……呃,蔡小姐她是河北滄州人?」

    李雲道搖頭:「她應該是在北京城裡長大的。」

    周樹人奇道:「那就奇怪了。她打的是迷蹤長拳,動作緩慢輕鬆,就些像太極,所以很多人會以為這就是太極拳的一脈,其實不是,而且據師父說,他年輕氣盛時曾碰到過一位修習迷蹤長拳的大師,據說師父在那位大師手下走了三招就大敗而歸,師父對那位大師的招式記得清楚,也曾演練給我看過,所以我才能一眼認出蔡小姐習的就是迷蹤長拳。這種迷蹤長拳向來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蔡小姐從哪兒習來的這趟正統迷蹤長拳?」

    在武學方面,李雲道純粹是個門外漢,看看熱鬧還可以,真要說出個所以然,估計還得下個十年八年的工夫。等蔡家大菩薩練完一趟拳,收起一身肅殺氣息,周樹人才拉著李雲道迎上去。

    「這真是迷蹤長拳?」周樹人一臉興沖沖,顯然對這套曾經讓他師父吃過小虧的隱世拳法頗感興趣,如果不是這套拳的誘惑太大,打死他他也不會主動上來跟這位大菩薩般的女人說話的。

    剛剛打完拳的蔡桃夭面色微紅,微笑時更顯得魅力動人:「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套拳還是小時候我爺爺的警衛員教我的,我倒是聽那位叔叔提到過迷蹤這兩個字,我一開始也以為就是太極之類的傳統國術,只是看練了對身體還真有些好處,就堅持了下來。」

    得到了蔡家女人的肯定,周樹人更興奮了,以他這個武癡的德性,沒立刻下跪拜師就已經算不錯了,不過就算是沒磕頭拜師,這個身材壯實的大傢伙還是面色潮紅地使勁搓手,轉而求其次,那幽怨的眼神看得李大刁民渾身不自在。

    「桃夭,你看方不方便……」

    在世界級心理學學術刊物業發表過數篇引起業內轟動文章的蔡桃夭哪能猜不到這個大個子在想什麼,她就等著李雲道開口,此刻李大刁民也吱唔了半天,蔡家女人才笑道:「反正我這次在蘇州也會待一段時間,有空就教你,反正教我拳的叔叔也沒吩咐過我不能外傳。」

    周樹人得償所願,更使足了馬力可勁兒搓手,恨不得這會兒就讓蔡桃夭教他。不過他情商再低,也不可能這點兒眼力價兒都沒有。「雲道,你先陪著蔡小姐,我去看看早餐送來沒!你們仨兒跟我一起去!」周樹人死拖硬拽地將三個小傢伙帶回了別墅,入秋枯涸的荷花池畔只剩下李雲道和蔡桃夭兩人。

    李雲道不說話,蔡家大菩薩似乎也故意逗他一般,似笑非笑地看著李大刁民,就是不主動說話。最後還是李雲道自己忍不住氣氛的尷尬,憋了老久,才想到一個問題:「這回能在蘇州待幾天?」

    蔡桃夭伸出兩根伸長的指頭。

    李大刁民失望道:「兩天?」

    蔡桃夭搖頭。

    頓時,李雲道來了精神:「兩個月?」

    蔡桃夭笑道:「美死你!是兩個禮拜,下個月在廣州有一場世界級的心理學學術研討會,我要代表我的導師去參加。」

    「嗯!」李雲道點了點頭,兩個禮拜足夠了。對於昨天這個時候還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會跟她見面的李雲道來說,兩個禮拜己經很奢侈了,這一點就如同李雲道的性格,很容易地知足而常樂。「要不我跟秦老說一聲,好好兒陪你在蘇州轉轉!」

    像孩子般在池塘邊的台階上走邊邊的蔡家女人突然回眸一笑:「好啊!」

    清晨的陽光淡淡地撒落,紮著馬尾辮一身白衣的蔡桃夭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絕世美人一般,讓李大刁民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竟然不由自主地讚道:「榮曜秋菊,華茂春松。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聽到李雲道真用《洛神賦來讚美自己,蔡桃夭笑著走過來:「我真的有你說的這麼漂亮啊?」

    李雲道由衷道:「有過之而無不及!」

    蔡桃夭的薄唇飛快在李雲道面頰上蜻蜓點水般掠過,李大刁民還沒有反應過來,荷花池畔就已經只留下一串輕快的笑聲。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8
第一百三十三章 情債肉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蔡家大菩薩的加入,吃早飯的時候,鳳凰出奇地沒有邊看書邊吃飯,而是小心翼翼地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偶爾會抬頭偷偷打量一眼坐李雲道身邊的絕色女子,眼神複雜而迷離。

  走了一個阮鈺,又來了一個蔡桃夭,這兩個女人,論哪位,扔到五年前都絕對能夠引一場戰爭。可鳳凰心,這位姓蔡的女孩氣質與那位阮小姐截然不同,可到底哪兒不一樣,以鳳凰目前的修為也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不過,她到是看出了李雲道面對蔡桃夭時的些許異樣。李雲道和阮鈺坐一起不是言語攻擊就是相互抬槓,但這位氣質宛若天仙的蔡桃夭面前,李雲道卻如同換了一個人,安靜,謙讓,柔情似水。

  鳳凰可能感覺得到,李雲道肯定是喜歡蔡桃夭的。雖然生活的壓力下她還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憑著女人天生的直覺,鳳凰還是能夠感受到李雲道看著蔡桃夭時眼迸出的炙熱。

  吃完早餐,周樹人照例送三個孩子去上學,觀察力很強的李雲道還是現接送三個小孩子的車換成了一輛可能改裝過的別克g8,車裡還多了兩個看上去跟王漢和馬朝很像的小伙子,應該是黃梅花劃撥到周樹人手下負責三個孩子安全的人手。這樣一來,李雲道倒是輕鬆了一些,如果真要跟那個神秘組織生衝突,這兩個小王八蛋安全就當其衝,現多些人手去保護他們,順帶著連小喇嘛也照顧了,倒也省得李雲道分心。

  吃完早餐,餐桌居然是蔡桃夭幫著鳳凰一起收拾的,看著這個氣質金貴的富家小姐幫自己一起收桌子,這讓鳳凰這個從鄉下走出來的姑娘頗為不安,不過看蔡桃夭手腳麻利的樣子似乎不像是第一次幹這樣的活兒,不似李雲道面前裝裝樣子,鳳凰對蔡桃夭的印象分立刻又提升到一個全的台階。

  趁她們收拾的空檔,李雲道坐沙上琢磨著昨天的事情,正想掏出手機打個電話問問王漢事情的進,手機卻自己響了。一個完全陌生的號碼,而且數字組合很陌生。

  「雲道。」居然是黃梅花,到目前為止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的黃梅花。

  「叔?」

  電話裡的黃梅花語速出奇地飛:「雲道,你別說話,先聽我說!我這會兒不國內,二少爺這邊出了事,老爺子吩咐我親自來處理,家裡那邊的事情就全拜託給你了,尤其是老爺子和大小雙的安全。打完這個電話,我會把手機處理了,短期內你可能聯繫不上我。一般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實重要的下不了決定的,就去找老大商量,要動刀動槍的時候,讓賴打頭陣,秦爺把他倆捧上位這麼多年,沒理由光吃飯不出力。」

  「嗯!」李雲道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叔,你那邊要不要多帶些人手?」

  黃梅花沉默了幾秒後道:「這邊的事情不是人多就可以解決的。」

  「嗯,叔,你放心,我一定力。」

  「雲道。」黃梅花的聲音突然有些沉重起來,「我跟了老爺子二十多年,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親身經歷過,但這一次……不管怎麼樣,老爺子和兩個小傢伙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其他都是次要的。」

  拿著手機的李雲道心裡猛地「咯登」一下:「叔,美國那邊你自己小心些。」

  電話裡突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英語呼喊聲,李雲道沒聽明白,隨後一陣密集的爆破聲,電話便斷了。

  以黃梅花的身手和反應能力,處理美國那邊的事情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可是那邊還有秦家的二公子和那位極品的二少奶奶,有這兩個拖油瓶,黃梅花做事就會有很多顧忌。不過現擔心也於事補,悠悠放下手機的李雲道皺眉回味著剛剛黃梅花電話裡說的一席話,等回頭時才現蔡桃夭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坐自己身側,一臉傾國傾城的臉上寫滿歉意,眼神裡卻滿是疼惜。

  「怪不怪我把你推進這淌渾水?」蔡桃夭扶著李雲道的膝蓋,這是她此生第一個願意主動接近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小寺廟裡長大的緣故,他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檀香味,讓有潔癖的她難得不生厭。

  李雲道笑著搖了搖頭,握住那只放他膝頭的素手:「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這個世界有60多億人口,有多少像我之前那般渾渾噩噩的人?有多少人等了一輩子到死都等不到一個合適的機會?有多少人一輩子碌碌為抱憾終身?桃夭,說真的,我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是那只蹲井底的癩蛤蟆,雖然現還是,但至少我知道外面不只是一方井口那麼大,外面不只是有一個流水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沒有蔡桃夭,他就不可能認識秦孤鶴,不認識秦孤鶴,李雲道自然就不會到如今身負三條人命、肩扛一個秦氏帝國的盛衰。

  蔡桃夭微笑道:「那你想怎麼感謝我呢?」

  李大刁民突然正色道:「人情債肉償,或者以身相許,兩樣選一樣,您看成不?」

  蔡桃夭冷不相地嫵媚一笑,看得某人頓時熱血沸騰:「那就選第二個,這兩個禮拜,你歸我了。」

  王漢和馬朝昨晚一直沒睡,直到過了五點剛剛有時間躺下瞇會兒,不過跟他們的特種兵生涯相比,己經舒服了頗多。將李雲道送回別墅後,王漢就讓四個小伙子守香格里拉附近,果真凌晨四點半的時候,其一人打來電話,說周福剛一行五人提前退房,開車往上海方向去了,馬朝想立刻告訴李雲道,卻被王漢制止,只讓那四人分別開兩輛車跟著,等天亮了再視情況向李雲道解釋。

  直到李雲道出門的那一刻,早就候別墅門口王漢手機突然響了。

  「死了?車禍」王漢驚異地看了坐副駕位置上的馬朝,兩人連忙下車迎向剛出別墅門的李雲道,馬朝剛要開口卻又被王漢制止,沖蔡桃夭使了個眼色,粗線條的馬朝這才現李雲道身邊站著一位藕荷色布衫的絕色美女。

  李雲道見他們匆匆過來,卻欲言又止,知道他們是顧忌蔡桃夭的身份,也猶豫了一下,但想到蔡家大菩薩的那位小叔,知道蔡桃夭的接受能力定然不弱,當下道:「沒事兒,桃夭不是外人,生什麼事了?」

  「剛剛接到消息,周福剛死了,去上海的路上被一輛大卡車撞死了,一車五人一生還。」王漢面色平靜,但說話的語氣難掩激動的情緒,此刻他真是對李雲道佩服到極點了,李雲道說殺人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果真,這才幾個小時,就已經預言驗證了。

  「這麼?」李雲道倒是沒有再顧忌蔡家女人的存,狐疑道,「沒道理這麼的呀!不好,對方可能要狗急跳牆了,,跟高翔說一聲,讓他可能讓秦瀟瀟這段日子不要出遠門,另外你們把多餘的人手都安插到小區裡來,老爺子的安全是要的。」

  王漢一一記下,轉身馬上去付諸實施。

  蔡桃夭看著身邊這個臨危不亂的男子有條不紊地號施令,微笑的表情帶著些欣賞,又夾雜著些許複雜的失落,但失落一閃即逝,轉而勾住李雲道的胳膊道:「我改主意了!」

  「改主意?」李雲道不解。

  「剛剛我是想讓你陪我去太湖看看,不過這會兒我決定了,這兩個禮拜,你可能隨便做你要做的事情,但我一定要寸步不離地跟著你,一定要讓你好好兒地將人情債還個夠。」

  「啊?上廁所睡覺也跟著?」

  「對,跟著!」

  「真的?」

  「真的。」蔡桃夭雙頰微紅,「大不了你上洗手間,我門口等著。」

  「為什麼?」

  「因為我一步也不想跟我的男人分開。」 本帖最後由 liwanhua1234567 於 2019-4-5 21:14 編輯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09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機可趁

    北京,故宮博物,內廷西路西六宮西側,此前被國內媒體炒得沸沸洋洋最後卻安然無事的建福宮花園——全球最頂尖富豪的私人會所。<>

    正午時分,建福宮花園的餐廳裡傳來一陣密集的瓷器破碎聲,正在花園裡修剪花草的園藝工人紛紛面面相覷,不過能被招到這裡做園丁的,除了手藝到位外嘴巴要縫緊也是首要的,所以大家只是抬了抬頭,又繼續進行著各自手上的工作。

    而此時,蔣青天坐在一張年紀估計可以當他祖宗的紅木製太師椅上,一雙手似乎恨不得將那扶手上的精緻雕花直接扣下來,面色鐵青的看了一眼己摔得支離破碎的雍正青花海石榴貫耳瓶,似乎對這拿到收藏市場上足以讓眾多發燒友為之爭破腦袋的古董並不上心,很快將陰戾的眼神轉向剛剛前來報信的手下:「這麼說,真可以確認她去了蘇州?」說話的時候,蔣青天握著扶手的雙臂微微發顫,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報信的手下也被蔣青山冰冷而暴戾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當下嗓子眼兒有些犯堵:「有……有……有人親眼看到她進了秦家的別墅,還有就是……」這位來報信的不是沒有見過蔣家大少的手段,後面的內容他真不知道會不會觸了蔣少爺的逆鱗,想講又怕殃及自身的想法讓他欲言又止。

    「往下說!」蔣家大少狠狠地瞪了他一點,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平舒了幾口氣,臉色才漸緩,「你說吧,我還不至於拿你當出氣筒。」

    「是,蔣少。蘇州那邊的人也確認了她住進去的別墅,正是那姓李的住的地兒。今兒一早還傳來段視頻,說是今兒早上趁他們晨練時偷拍的,您瞧著要不要……」

    蔣青天顫抖著深吸一口氣,微微閉眼,吐出一口濁氣,故作平靜道:「拿來我瞅瞅。」

    拍的人技術不錯,估計沒少幹這類爬牆臥底偷拍的勾當,畫面上亭台樓閣小池曲橋,又碰上秋高氣爽漫天碧藍,好一幅郎才女貌的畫卷。蔣青天鐵青著臉看到最後,直到看到早該成為自己枕邊人的女子才終於怒極將那只平板電腦直接在硬紅木桌上拍支離破碎:「奪妻之恨,此生不報,妄為蔣家血性男兒!欺我蔣家無人?哼!好!好!好!」蔣青天怒極反笑,連說了三聲「好」,而後,卻變臉突然平靜下來,眼皮也不抬:「這事兒你辦得不錯,繼續給我盯著蘇州那邊。」

    「蔣少,還有件事兒,傳信來的人也只是隨口一說,也不要能不能當真。」

    「說。」蔣青天又恢復了那幅不喜不悲的高深模樣,這一點,得自那位與秦孤鶴斗了大半輩子的蔣家老太爺的真傳。

    「蘇州那邊負責盯梢的人還傳來一個消息,秦家這些日子安排了不少好手,據說看樣子都是入過伍當過兵的,前陣子沒覺得有異,所以那邊也沒把這消息傳來,可是今兒一早,秦家的別墅小區裡又來了差不多十幾號人,所以懷疑秦家是不是跟哪方勢力起了衝突,蔣少,您看這事兒是不是要知蔣老一聲?」蔣家和秦家兩位老泰山的君子之爭在京城裡並不算什麼秘聞,所以下面的人對這件事兒才會小心謹慎左右核實後才報上來,加上眼前這個叫夷武的男人原先還是蔣家老爺子的警衛員,比普通人更能接觸到一些不為人知的秘辛。

    蔣青天沉思了片刻,搖頭道:「老爺子用的是懷柔的上上策,秦家想的卻是姑息養禍之策,說起來都想兵不血刃玩君子之爭,不過斗了這麼些年,除了秦孤鶴以退為近遁走江南外,其餘並不能看出高下。還是先不要告訴老爺子的好,夷武,你要辛苦跑一趟江南了,去調查看看到底怎麼回事兒。」蔣青天突然冷哼一聲,「要是秦家這回真落井了,我倒真不介意在背後扔些石頭,至少要保證秦家成不了他的後盾。哼,沒了秦家,我倒真不信,薄家兄弟會為你拚命不成?蔡桃夭啊蔡桃夭,從小到大,你都認為自己眼光奇準,不知道哪天我將那李雲道踩在腳下時,你會不會親自來為他求饒呢?哈哈哈……」

    夷武不動聲色地看著地面,根本不敢去看這位情緒起伏波動頗大的蔣家大少,只是此時倒真對那位前段時間在北方道上被傳得沸沸洋洋的李雲道起了幾份敬佩之心,赤手空拳來北京,挑翻了蔣家公子不說,還讓蔣青山吃了悶虧後連屁都沒放一個,任他在建福宮頂級會所裡張牙舞豬啊,估計就算真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想跑去江南跟人家實打實地幹上一場。

    夷武原是蔣家老爺子身邊的貼身警衛員,陰差陽錯之下,被蔣青天要來當了跑腿的,雖然收入一分不差,待遇只會比之前好,可是懷著一腔報國熱血的夷武卻是打心眼裡鄙視這個被北京城稱為天之驕子的蔣家男人,拋開飛揚跋扈不說,單是那份氣量,蔣青天在夷武眼中就不是做大事的人。原先跟著蔣老時還算是有幾份榮耀,畢竟是元勳級別的老人,當他的警衛員不丟人,可是偏偏蔣青天相中了他。在蔣青天身邊做事,只有遠近親疏之分,沒有是非黑白對錯的說法,所以堂堂校級軍官被一個小自己十年的紈褲吆來喝去,這不僅僅是對他軍人理想的一種打擊,更是對他的人格侮辱。可是,一個沒有勢力沒有背景的校級警衛員能如何?

    上天要滅亡一個人,必先使其百曉生著猙獰著目光瘋狂大笑的蔣青天,夷武突然間想到這句至理名言。「唉,還是先跑趟江南吧,跑完這趟回來,就是要打申請退伍的時候了,到時候不管什麼蔣秦兩家的紛爭,什麼奪妻之恨,都統統與我無關,我還是回西南高原上的小山村,好好兒當我的寨軍統領去。」夷武是苗家人,當兵時已經是寨子裡少有的好手,一身武藝在山裡所向無敵,入了伍,更是一發不可收拾,之前已經被成都軍區某部特種大隊當作種子選手前培養,可是卻在這時被下來視察的蔣家老泰山相中,卻不曾想走上了如今這條路,與其違心地在這兒做些為虎作倀的勾當,還不如回寨子裡鬥鬥馬幫來得踏實。

    蔣青天又跟夷武吩咐了一些細節,這才讓他退去。夷武出門時,正好碰到蔣青天的兩個保鏢,相互點頭微笑,有距離,卻不算分份。

    目前夷武的背影消失,李國番和林於軾幾乎同時道:「蔣少,江南有機可趁!」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4-5 11:10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陞遷

    李國番和林於軾在蔣青天身側扮演著一個什麼樣的角色,這一點北方黑道上幾乎人人都知,道上的人稱李國番為「李爺」,而年紀相對小一點林於軾則被稱為「林哥」。<>

    蔣青天能在北方黑白兩道左右逢源,其城府和肚量絕對不是剛剛在夷武面前表現出來的那般不堪。沒有禮賢下士赤腳相迎的胸襟,哪怕他對李、林二人有救命再造之恩,對方也不可能為他賣命。

    林於軾特意看了一眼夷武離去的方向,才轉向蔣青天道:「真要讓他出局?」

    蔣青天不動聲色地摸摩著手上一塊雕工精美的玉觀音:「道不同,不相為謀。當初我看中的就是他辦事的踏實和對老爺子的忠心,將他從老爺子身邊要來也有些年頭了,百曉生三十了,人家還跟咱玩若即若離,縱是有耐心,也早被他磨光了。」

    「早些讓他出局也好,省得在身邊埋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炸傷自己人。」李國番點了點頭,「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正義感和使命感太強,如果還在軍隊裡呆著,成就肯定不止現在這般。」

    蔣青天笑了笑:「這就要埋汰老爺子了,當年是老爺子相中他把他從成都挖到北京來,中間還費了不少周折欠了不少人情呢,雖然他還算不得白眼兒狼,但到底還是辜負了老爺子一片苦心。」

    林於軾適時點頭道:「他忠的是國家,我們,忠的是蔣家。」

    蔣青天微笑點頭不語,似乎對身邊有這一文一武兩員大將非常滿意:「江南那邊的情況怎麼樣?」還是江南,蔣青天似乎並沒有將重注壓在夷武的身上,相反,另外還派了一支更為精幹的人手調查江南的事宜。

    「蔣少,確認過了,那邊已經準備動手了。」林於軾恭敬道,「這的確是個大好的機會,如果處置得當,完全可以趁這次機會讓秦家永不翻身。」坐在蔣青天身側一張太師椅上的李國番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國番,有什麼事你儘管說,跟我你還遮遮掩掩的,我的脾氣你還不知道?」蔣青天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出了李國番的猶豫。

    「蔣少,我琢磨著這事兒,咱們是不是還是應該知會老爺子一聲,畢竟江南那位是老爺子的老對手,我們冒然接過來,會不會影響了當年老爺子跟那位定下的君子協定?」

    蔣青天搖了搖,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在擺滿珍奇古董的古韻大廳裡走了兩個來回,剛剛摔碎的青花瓶已經有人來收拾過,蘇州北城才出產的御窯金磚地面看上去格外潔淨,良久,蔣青天才緩緩道:「如果當年老爺子能有幾份太祖那份殺伐,就不會落得跟秦孤鶴一道兒被鄧公各打一棍的下場。老爺子還是心太軟啊,所以這件事兒我們先辦著,能時機成熟時,我找機會跟老爺子好好聊聊。」

    「蔣少,還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跟於軾一起好好商議商議。」

    「嗯?」蔣青天和李國番同時看向林於軾。林在蔣青天身邊一直扮演著智多星的角色,很多事情他想得比蔣青天和李國番兩人加起來還要周全,所以他一開口,立刻就引起了兩人的重視。

    「跟秦家起衝突的販毒組織己經查過了,是雲南邊境一個勢力中等的販毒集團,為首的跟李爺還是本家,也姓李,叫李長德,在邊境那塊兒都叫他『德叔』。但據說這一次他們跟一個國際組織接上頭了,這次要動秦家的也是這個國際組織的意思。現在我們還不清楚那個國際組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組織,我們也都知道秦家那位以前是吃哪行飯的,他在國外得罪的仇家,遠比國內來得多。如果單單是個跨國販毒集團還好辦,但真牽扯到國家情報機構,我怕如果我們倉促動手,不但著了人家的道,而且很可能在這換屆的檔兒,給老爺子填堵,而且最近各處人事調動得頻繁,老爺子也說了,過了今年蔣少你的位置還要往上挪一挪,很可能是團中央的位置,這個節骨眼上,我擔心……」

    蔣青天皺了皺眉,林於軾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考慮到,事關老爺子的地位和他的陞遷問題,他就不得不多做些打算。如今老爺子掛的中將軍銜,職務更是總政治部一把手,可是萬一哪天老爺子退居二線了,沒個得力的人頂上去,蔣家的話語權在別人眼裡就真值得掂量掂量了。蔣青天如今掛職在京城的市委組織部,要真能藉著進團中央的機會往上挪一挪,那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李國番聽完,也連連點頭。從一窮二白鋃鐺入獄到如今在北方也算一號人物,李國番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跟身邊這個差幾個月就三十歲的男人休戚相關一榮俱榮,雖然知道是白日做夢,但如果蔣青天真有入閣稱相的那一天,自然少不了他李國番子孫的一世榮華。人拼這一輩子究竟為個啥?有的人為了錢,有的人為了名,有的人就圖為子孫後代打下個半壁江山。想到這兒,李國番也猶豫了起來,剛剛進門時的興奮也少了幾成:「蔣少,於軾的話值得琢磨啊!」

    蔣青天又重新坐下,毫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紅木桌上還殘留的平板電腦的屏幕碎片,全然沒有絲毫剛剛看到視頻內容時惱差成怒的痕跡。「如果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實在有些可惜啊!」

    「蔣少,這事兒還不定怎麼樣呢,咱們可以讓江南那邊的人先隱秘地運作起來,讓他們都盡可能低調些,見機行事。到時候如果時機好,就直接一把掐了對方的脖子,但如果真有問題,想撤出來也快,只要我們別真的一腳踩進去給別人當槍使就成!」

    蔣青天琢磨了幾秒鐘後,將溫潤的暖玉觀音重新放進上衣的口袋:「就照於軾的想法辦,還有,派人盯著夷武這小子,可不能讓他這顆炸彈提前炸了自己人!」

    「放心!蔣少,蔡小姐那邊……」林於軾小心翼翼地問道。

    蔣青天冷笑一聲:「女人,總是要多吃些虧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麼。先隨她去吧,我就不信那蔡桃夭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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