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南心北往,總裁的隱婚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8 15:24:4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 24105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6
011 青春期任意妄為
    楚驥寒是一直把內心活動藏得很嚴實的人。

    即便心中草泥馬已經奔騰了起來,他在初曉面前也依然能泰然自若的裝正經人,嚴肅人。

    可現在這麼吻著,有點裝不下去。

    畢竟是青春期來得晚的衝動少年。

    當然會有很多很多黃顏色的念頭噌噌噌的冒出來。

    沒有經歷過,怎麼可能知道如何壓制。

    唯一壓制的法寶就是初曉的不願意給。

    男人都希望一步到位,直接扯了衣服就可以提槍上陣是最好的。

    可是初曉心裡堅持,就不會縱容。

    且不說兩個人相互並不瞭解。

    而且他們之間存在很多問題。

    如果楚驥寒真想和她交往,尊重她才是前提。

    否則她只能把楚驥寒歸到花花公子的行列。

    楚驥寒好不容易等初曉心甘情願的同意跟他交往,怎麼可能再招一身腥。

    便也忍了。

    也不知道要忍到什麼時候。

    不過初曉對他的靠近,楚驥寒還是偷偷興奮了。

    總覺得在京都熟人太多,不適合談戀愛。

    楚驥寒想方設法的假公濟私,為他遲來的青春期任意妄為。

    g城北區的那塊地皮,已經在打地基,現在只是工建部的事,但是楚驥寒依然把初曉拎去了g城。

    美其名曰,市場部和工建部銜接好,對後期市場部職責了會有好處。

    私人飛機一起飛,楚驥寒就讓機艙裡的人離開,獨剩下他和初曉兩個人。

    他要拉手,初曉也讓他拉。

    要親一下就讓他親一下。

    抱也是可以的。

    就是不准亂摸。

    不過能夠這麼肆無忌憚的親啜,楚驥寒也知足了。

    抱著初曉的時候,他就覺得初曉這體重身材剛剛好。

    楚驥寒並不覺得自己膚淺,如果我連你的相貌身材都不喜歡,如何有精力去發掘你那閃閃發光的內在?

    窗外的雲層還是灰烏色的。

    京都的雪會一直下。

    一路往南,天空會越來越通透。

    天氣預報說,g城今天的天氣,晴。

    楚驥寒躺在初曉的腿上,“初曉,為什麼不打耳洞。”

    “為什麼要打耳洞?”

    “女孩子戴著鑽石或者珍珠的耳墜子,多漂亮。”

    爺想送你耳環,你個蠢貨聽不出來?

    “打耳洞會痛啊。”

    “痛一下就好了。”

    “可我聽說很多人會過敏,如果戴裝飾的還會化膿,還是算了。”

    “那就不買裝飾的,買鉑金底料的啊。”

    “”總裁大人,小的不想花那個錢行了麼!!!

    你真特麼跟古時候那個皇帝一樣,災民吃不起飯了,你就問人家為什麼不吃肉,傻叉!

    “初曉,我送你。”算了,你個傻叉不懂,我直接說好了。

    “我不要。”

    “!!!!”我送你你居然不要!你是真不要還是假不要!!

    “不要送我東西。”等我自己買得起這些東西的時候,你再送我,那樣會讓我覺得稍稍平等一些。

    楚驥寒冷了眸,他郁煩的翻了個身,還是躺在初曉的腿上。一想到初曉那麼窮,就真不是一點點的煩。

    “你妹妹現在多大?”他找著話題。

    “現在讀高中。”

    “”說什麼呢,找不到什麼話題。

    兩個世界完全不同的人。

    他不能和她說上流社會的話題,因為她插不進來。

    可他就是想和她說說話,哪怕是說她有什麼樣的經歷才會變成個女混子的。

    “初曉,你和人打過架吧?”

    “嗯。”

    “被打過嗎?”

    “嗯。”

    “同學?”

    “大人。”

    突然,初曉拍拍楚驥寒的臉,“總裁,您起來看,那邊的雲,變白了。”

    楚驥寒坐起來,看著初曉指著窗外的手指,淡睞一眼她的側顏,眼角那裡,似有潮濕的水黏。

    他突然想問她,打你的大人是誰?

    你小時候因為偷東西被抓到過,所以被大人打了嗎?

    你肯定是個小*!

    他沒問,因為他知道初曉不想說,在轉移話題。

    楚驥寒對初曉的感覺是複雜的。

    頭發黑亮,身材迷人,五官恬秀精緻,性子活潑爽辣,這真是特別好的硬件。

    可是她這愁人的家世。

    連做女朋友,都不行。

    他可以給初曉很多錢,補償她?

    伸嘴過去碰她嘴,碰得自己心旌意搖,碰一次就覺得自己尚年輕,自控能力差並不丟人。

    更何況,這是晚到的青春期。

    自控力更差。

    摟過初曉就猛啃,越啃越急,手也不安分起來。

    “總裁!您!您再這樣!我以後不跟您出差了!!!”

    楚驥寒放慢速度,“我連吻你也不肯嗎?哪有這樣做人女朋友的?”

    初曉後仰著脖子躲開,他那什麼東西都不知羞恥的抵著她的腿了,還想抵賴他的鬼心思?

    這是他的飛機,她總不能自己跳,“我們只是先交往一段時間,我並沒有做你女朋友。”

    楚驥寒有些微怔的看著初曉。

    他忽略了初曉性格上的強硬。

    是不是說,如果不成為女朋友,初曉一直都會是這樣的態度?

    不讓他碰?

    好不容易製造的二人浪漫世界,無論楚驥寒如何努力討初曉開心。

    初曉始終守著最後一道防線。

    絕不可越雷池。

    楚驥寒從高中開始接觸家裡的生意。

    多年的經商經驗告訴他,有些事情得快手快錘,有些事情耗的就是耐心。

    初曉這盤菜,他要吃。

    但也得等。

    初曉對他的心似乎還沒有完全敞開

    從g城回來,都沒有什麼進展。

    從臘月初開始,處處都開始準備年貨。

    楚驥寒對初曉的心思,並沒有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在公司裡,他們做得太隱蔽。

    下班並不擠高峰期,通常都是楚驥寒去停車場,初曉後去。

    如果初曉被其他同事纏上,不能去地下車庫,便自己去坐地鐵。

    唯一一個看穿了楚驥寒對初曉心思的人,是alina,所以為了不讓這段戀情曝-光,alina也悄悄的散佈各種煙霧彈。

    alina太瞭解楚驥寒的性子。

    越是難啃的骨頭,越喜歡啃,項目上也是如此。

    alina是看到了初曉結局的人,因為她知道楚驥寒是楚家獨子,找個門當戶對的女孩是必然的。

    初曉的自尊和韌勁還有工作能力,alina也看在眼裡。

    她只希望到了最後,初曉不要被傷得太深。

    畢竟楚驥寒才是她真正的老闆,她總不能去提醒初曉,跨階級的戀愛,是不會長久的。

    有些鴻溝,一開始就存在,到最後也存在。

    alina有時候想,其實應該讓楚驥寒盡快對初曉失去興趣,這樣初曉會早點知道。

    如果楚驥寒耗的時間越長,其實初曉死心塌地的可能性越是大。

    畢竟不是誰都可以長期抵得住楚驥寒這種全方位高帥多金的男人魅力。

    alina敲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

    楚驥寒忙得要飛。

    這些日子,每天要擠出時間來安排他和初曉的時間,工作感覺都擠了。

    頭也未抬,但知道是alina。

    “總裁。”

    “嗯。”

    “有點事想和你說一下。”

    “你講。”楚驥寒看著手裡的合同蹙眉,這第八條幾個意思?什麼叫“無條件”?

    直接在合同上打了個叉。

    “馬上過年了,我看初曉是外地的,又是表現特別出色的新人,對於這樣公司培養起來的人,應該對她更好些,她才會留在公司好好付出。

    不如我下午陪她去買幾身衣服,算是公司過年送她的福利,給報銷,行麼?”

    alina其實就想提醒楚驥寒,你沒發現初曉穿來穿去就那麼幾件外套嗎?

    泡妞是要花錢的。

    楚驥寒抬了頭,看著alina,alina看透了他的事,他心裡清楚,但自己的心腹並不擔心到處碎嘴。

    哎,你以為爺不想給初曉花錢嗎?

    她根本就不要。

    “她似乎不喜歡。”

    “女人嘛,你送什麼東西都要問她的意願的話,不管是於情還是於理,都會說不要。

    買好了,送去,她不要,你就當著她的面燒了。

    看她要不要。”

    楚驥寒一拍桌子站起來。

    你妹的,你個狗頭軍師,怎麼現在才說!

    之前是進入休眠狀態了嗎?

    害爺白忙活這麼久!

    真想宰了你這顆狗頭。

    alian以為自己觸了總裁逆鱗,嚇傻了。

    總裁,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才說的,您老人家別動氣,別動氣。

    總裁大人當然不會動氣,“alina,你真是我的好秘書。”

    楚驥寒最擅長收買人心,哪怕心裡最看不慣的下屬,只要她能為公司賺錢,他都能昧著良心誇。

    更何況alina讓他這麼順眼的秘書,他怎麼可能會生氣。

    疼還來不及呢。

    “下午,工作的事情處理好了,你陪我去一趟商場,看看初曉穿什麼好看。”

    alina儼然成了楚驥寒的帳內謀士

    晚上初曉接到楚驥寒的短信,讓她回家等他。

    其實初曉經常覺得自己和楚驥寒*了。

    楚驥寒每次短信,從未說過,你回你的家。

    他說的那個家,好像真是他們兩個人的。

    他的短信都是——

    我晚點回家。

    你回家等我。

    我先到家等你。

    家裡還有什麼菜?

    今天有菜,我就不往家裡買了。

    初曉,家裡燈泡壞了,我出去買一隻,你在樓下等我,省得黑。

    客廳裡少塊地毯,晚上我帶塊回家。

    楚驥寒的短信,初曉發現自己一條也沒有刪。

    明明是她和周悅合租的房子,最後有一種被楚驥寒鳩佔鵲巢的意思。

    周悅近來情緒有些不對勁,晚上總是十一點過就回家了。

    楚驥寒也在那個時候離開。

    初曉也不知道楚驥寒回不回來吃飯,他也沒說,便發了短信去問,“你晚上回家吃飯嗎?”

    “吃啊,你先吃,別餓著了,給我留點就好。”

    初曉悶好飯,把菜也切好,閒來無事的時候,就翻著短信。

    原來她和楚驥寒都聊過這麼久了。

    現在他終於不亂叫她請吃飯了,革-命真不容易。

    她是想等楚驥寒回來再燒菜,這樣他就可以吃上新鮮熱菜。

    初曉一直從關著的玻璃窗往樓下看,楚驥寒的車子回來了就會停在樓下。

    她看見車子就去炒菜,幾分鐘就可以上一個菜。

    看見楚驥寒那輛黑色轎車拐進視線的時候,初曉歡欣一跳,轉身跑向廚房。

    楚驥寒摁響門鈴,等人打開。

    門打開,初曉頭上戴著浴帽,拴著圍裙,手裡還拿著銀色菜鏟子。

    廚房裡抽油煙機嗚呼呼的叫,菜在火燙過的油裡哧哧的響。

    初曉來不及看楚驥寒手裡拎著的東西,轉身往廚房裡跑。

    楚驥寒愣了愣,好像是女主人等到了男主人回家的感覺。

    他以為初曉都吃過了。

    楚驥寒從衛生間裡洗了手和臉出來時,菜已經擺了兩個上桌。

    “再隨便飄個素湯,我們就夠了。”

    “行。”楚驥寒去廚房拿碗盛飯。

    兩菜一湯,初曉從來不會做多菜,楚驥寒吃習慣了,也不覺得寒磣。

    以前內心活動總說初曉是個窮鬼,現在也不怎麼說了。

    “初曉,吃完飯,我洗碗。”

    “啊?”

    太陽從西邊出來?

    大少爺從來不洗碗!!!!

    楚驥寒今天被alina一點撥,覺得自己又聰明了,“嗯!你做了菜嘛,我洗碗,免得你太辛苦。”

    辛苦什麼啊,不就是洗兩個碗麼?

    洗兩個碗還能累死人?

    你們這些女人,就喜歡形式主義。

    初曉很開心的端著碗,“其實也沒什麼,洗兩個碗而已。”

    楚驥寒心說,別裝了,看你嘴巴翹成那樣,心裡已經嗨翻天了吧!爺幫你洗碗,你都爽死了吧!

    虛偽啊。

    吃完飯,楚驥寒做出一副積極得不能再積極的樣子去洗碗。

    廚房也擦得乾乾淨淨。

    對於一個喜歡乾淨的來說,做乾淨點才有成就感。

    洗碗這種低智商的活,實在是顯示不出什麼優勢,算是違心做完。

    初曉一直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楚驥寒幹活。

    男人身材太高,在狹小的廚房裡轉來轉去顯得擁擠。

    如果以後,她也能找個這樣的男人結婚,那麼一定要努力賺錢買個大房子,讓廚房大一些。

    好讓她的男人站在廚房裡洗碗也可以帥到銀河系。

    不過如今這個男人,即便在如此逼仄的廚房,也已經帥到了銀河系。

    他時不時回頭過來朝她笑的樣子,跟雪夜裡開出了一樹銀花一樣。

    楚驥寒擦乾了手離開廚房,拉著初曉往廳裡走。

    “我買了些東西給你。”

    “你給我買東西做什麼?”

    “給你穿啊!”

    “衣服?”

    “對啊!”

    “我不要!!”

    “那我燒了!!馬上就燒!反正也才幾萬塊!”

    “”初曉站在那一堆紙袋面前,氣得臉都漲青了。

    這是先斬後奏啊!

    她可不想欠他任何東西!

    她是喜歡錢,也不至於老想著別人送她東西。

    楚驥寒拿了大衣出來,一抖,披在初曉的肩膀上。

    她沒有想過初曉適合什麼顏色,就是覺得初曉皮膚白,穿什麼都好看。

    正好畫報上的模特穿的橙紅色大翻領羊絨大衣,版型很正。

    初曉穿著一定比這個模特好看。

    初曉個子高,皮膚白,身材好,高跟鞋穿上,配這個齊膝的大衣,一定很帥。

    帥!

    這個字是當時楚驥寒想到的。

    把初曉推到鏡子前,初曉看著披在肩上的橙紅大翻領,有一股軍裝范。

    皮膚更白了

    似乎更精神了

    臉頰上似乎襯出了胭紅的顏色

    楚驥寒心裡哼哧,你個小樣!

    跟alina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你們這些女人啊!

    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難弄?

    明明結果都是一樣,非要繞那麼大個彎彎。

    嘴裡說不要不要,真買了,只能喜歡得不要不要的。

    初曉剛想脫,別說摸上去的手感,就是單這版型,也不是差的面料做得起來的。

    價錢一定不菲。

    她不想要。

    “初曉,我這個人的脾氣並不那麼好,如果我買了,你脫了讓我去退,我是拉不下那個臉的,我就燒了,倒上zippo的汽油,扔到雪地裡去燒,然後再用雪埋了。”

    楚驥寒說得極認真。

    初曉在鏡子中看到了他的冷臉。

    “我給自己的女人買件衣服的權利都沒有了?”

    初曉一噎,誰是你女人了啊!

    我們可啥關係也沒有!

    不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真有點不清不楚的感覺。

    “太貴了,我慢慢還你錢吧。”

    “你敢!”楚驥寒一挑眉,“你敢還我,我就當你面把錢燒了。”

    初曉苦著一張臉,總裁大人,您除了燒,還有別的法子不?

    爺就喜歡燒,你能怎樣嘛!

    “初曉,周悅哪天回去?”

    “臘月17,她請了假。”

    “那我18搬過來跟你一起住”

    不要臉就對了。

    初曉看著鏡中的楚驥寒,你想幹嘛!!!

    湘園主樓裡,氣壓極低。

    一家人坐在廳裡,一陣又一陣的沉默。

    “闖闖這個問題,不是我說,你們做父母的,早就好管了!

    你們只想著你們自己出去玩,年年從北到南,從南到北的騎行,滿世界跑,現在孩子出了問題,你們又來怪我們當老人的沒管好!”

    劉湘半斜側著坐在沙發上,背對著楚峻北和李沁兒,別著臉,字字句句都是委屈。

    楚建勳拍拍劉湘後背,“你也彆氣,峻北就是說了兩句闖闖不像話。沒有怪你的意思。”

    “他怎麼不是怪我?好像闖闖現在跟那個秘書走得近,都是我縱容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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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建勳回身過去,看向坐在另一方沙發上的楚峻北,“峻北,你也知道隔代教育必然會*,他小的時候肝做過手術,我們都不敢訓他,罵他,怕他動肝火生悶氣。我們也是為了他的身體。

    總不能一犯錯就讓你打,對不對?”

    李沁兒只勸著讓爸媽不要生氣,做兒媳的,怎麼敢怪公婆,是自己疏忽了。

    “爸,媽!”楚峻北沉嘆一聲,眉蹙得極緊,“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可闖闖很少在外面吃飯,從他反常開始,你就好跟我說了。

    現在弄成這個樣子,長輩還怎麼管?

    我們家就闖闖一個獨子,不是說還有別的兒子,哪怕那個姑娘門第稍小點也無所謂,可是那姑娘家裡是連門都沒有,你們想想這個後果。”

    劉湘站起來,看也不看楚峻北,有些負氣的委屈,“你就是怪我!都是我沒管好我的孫兒,全是我一個人的責任,我去跟他說叫他收斂!”

    李沁兒站起來去扶住婆婆,“媽媽,您彆氣,不是您的責任,闖闖是我沒管好。”

    “我上樓了。”劉湘推開李沁兒的手,心裡實在是難過,孩子好的時候,沒人來說個功勞,孩子犯了糊塗了,都來指責。

    劉湘進了自己房間就給楚驥寒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抽鼻子,“你個混小子,你到底要不要回家來!看著奶奶畏罪自盡了,你就高興了!!”

    楚驥寒哪知道電話接起來奶奶就哭了,“奶奶?怎麼了?”

    “你回來!我身體不舒服,你要不要管我了?”

    “管的呀!”

    “你爸爸罵了我!!!”

    “他怎麼敢罵您啊!”

    “他看我不順眼,你回來給我報仇!”

    “好好好,我立馬就回來。”

    劉湘掛了電話,看到楚建勳上樓,癟著嘴抽鼻子,指著門外發火,“就沒見過他們這麼當父母的!!!”

    “是是是,是他們混帳。”

    “姓楚的要過二人世界,把孩子扔在湘園我帶,我給他帶大了,他還要怎麼樣!我帶大了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一來就質問我!我到底是不是他親媽!”

    楚建勳抱著妻子,只能寬慰著跟妻子一起罵兒子,“是是是,他不是東西!那東西欠揍!”

    劉湘總算心裡舒服點了。

    一個小時後,楚驥寒回到了湘園,他是怎麼也沒料到,向來不管他的父親,最近對他的行蹤也是瞭如指掌!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7
012:紅杏要出牆!
    楚驥寒自己並不是不清楚初曉和他不合適。

    他對初曉有很深的好奇和勢要征服她的決心。

    並沒有做過長遠的考量。

    今天為了這件事,奶奶哭哭啼啼,父親冷言相向。

    他並沒有多牴觸,坐在廳裡把劉湘抱著,“我說你們真是太大驚小怪了。我有分寸的。”

    “你有什麼分寸?!”楚峻北態度極是不好!但因為李沁兒一直*兒子,也沒有跳起來就干上。

    “我一直等你有分寸,等到你現在密密實實的亂來!!!”

    楚驥寒摳著自己的指甲蓋兒,不看楚峻北。

    “我不就是去她那兒吃點飯,又沒有夜不歸宿。再說我,我多大了!你們真不怕操心。”

    劉湘平時再向著孫兒,這件事她也不敢站在楚驥寒這邊。

    如楚峻北所說,他們這支就這麼一根苗,如果不找個門當戶對的,根本不行。

    為了怕什麼自由戀愛,她平時從來不敢忘記給楚驥寒灌輸門當戶對的觀念。

    現在說什麼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煽風點火。

    好在楚驥寒並沒有太過逆反的意思。

    “闖闖,聽奶奶的話,想和我們楚家說親的多得很。”

    “好好好,我知道的,我現在就是覺得好玩,你們擔心個什麼勁,我還不知道以後結婚該找個什麼樣家庭的女孩兒嘛。

    你們不放心我明天不跟她來往就是了。

    她還是繼續上她的班,我當我的上司,反正我們也沒啥關係。”

    楚驥寒是嫌煩,四個長輩對他一個小輩。

    他也沒必要跟他們爭個什麼輸贏。

    他們要贏就贏,懶得爭。

    楚驥寒才一回7幢,劉湘就隴著皮草大衣追了過去,進門就“闖闖,闖闖”的傷心的喚著。

    楚驥寒嘆著喊奶奶,您早些休息啊,跟過來幹什麼啊。

    劉湘不放心,拉著楚驥寒眼睛裡淚水兒就忍不住轉。

    “孫孫,你不能給奶奶惹禍事的,奶奶把你帶這麼大,都臨了老了毀了清譽,一輩子都白辛苦了。”

    “我給您惹什麼禍事兒了?毀什麼清譽了啊?”

    “你還說沒呢,現在你爸爸就怪我沒有把你教好,你才這樣不知輕重。

    你說說,我帶你多少年,你一直都乖的,爺爺奶奶這都要入土了,扣個沒管教好孫兒的帽子,多糟心啊!”

    “哎。”楚驥寒也是怕了這個奶奶。

    在一個有愛的家庭中長大也不是好事,因為你誰都不忍去傷害。

    爺爺奶奶愛他,就是命都舍得拿出來換的愛。

    他若是還不聽話,就是傷老人的心。

    他一直都知道初曉不是他未來的伴侶,再加上全家人都這個態度,他更知道了。

    “我向您保證的,明天開始我就回來吃飯了,沒事少呆外面。”

    楚驥寒也明白家裡人不是非要鎖他在家裡,是怕他在外面應酬抽菸喝酒傷身體。

    如果是門當戶對的姑娘,他們定然不會管他幾點回家,在外面過夜都不會管。

    楚驥寒心裡有稱,便有了分寸。

    這個分寸,是怎麼瞞天過海的繼續和初曉勾搭。

    楚驥寒只能想辦法帶著初曉在外面吃晚飯,因為車子開去豐寧小區,再做飯,實在是太耽誤時間。

    他得趕回家。

    可是公司附近哪兒有合適的餐廳?

    這個餐廳最好是員工去得少的。

    如今家裡全部知道了,他更不能夠鬧得人盡皆知。

    楚驥寒躺在*上,翻來翻去的覺得自己像是有女朋友的人,在想方設法的搞小三!!!

    真是!!!

    夠夠的了!

    一拳頭錘在*上,想來想去就這麼放棄實在不甘心。

    明明都是快到嘴的美食了。

    然而翌日,楚驥寒還沒有來得及反常,初曉先比他反常了。

    一大早就接到初曉的電話,說她媽媽要來京都,這些天不方便他再去她家裡了。

    楚驥寒收到這條短信的時候,就覺得這事情真是太巧了。

    正好他找不到理由可以陪她。

    她媽媽來京都?

    她不會跟她媽媽說,他們有什麼關係吧?

    萬一她媽媽要求見家長呢?

    楚驥寒心裡明白他和初曉沒有未來是一回事,但要跟初曉當面講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初曉接到白利華電話,說到京都來過年,給她送點年貨,回去老家的火車太擠,今年她到京都就不回老家了。

    初曉想要早些回家把房子收拾一下,客廳收拾出來自己住。房間留給白利華。

    臘月17周悅就要回去,不會太擠。

    到了下班的時間,初曉徑直回家,沒有發短信給楚驥寒。

    楚驥寒這麼長段時間一直跟初曉在一起,今天獨自回湘園,真有點不習慣。

    初曉在網上買了一張單人*,第二天就送到了。

    她把客廳的懶人沙發疊起來堆到了陽台上,單人*安客廳。

    到時候她就住這裡,讓白利華睡房間,等周悅回了老家,她就睡周悅的房間。

    就這麼折騰了幾日,初曉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

    算算時間白麗華也該到了,她打電話回去問,居然說還沒有出門,馬上去買票。

    初曉繼續工作,沒有焦慮的等。

    都臘月十一了,老家才來了人。

    初曉怎麼也沒料到,來京都的不是白利華,而是文長慶。

    文長慶算是跟初曉一同長大的,年長三歲。

    從小在鎮上就跟個黑社會老大似的,有小鬼蛋子欺負初曉,他就給初曉撐腰。

    初曉曾經一直都是文長慶的狗腿子。

    指哪兒打哪兒。

    這個大哥也蠻好的,吃的東西多,都給“弟兄們”分分。

    小的時候,大家都說初曉是文長慶的童養媳。

    每次那些小崽子這樣起鬨的時候,文長慶都一臉“你給老子欠削是吧!”的樣子衝過去就揍那些人。

    所以初曉一直覺得文長慶就是缺個狗腿子。

    文長慶家裡開了個家具廠,現在鎮上人的生活過好之後,家家都打新家具,他家算得上鎮上的富賈。

    文長慶長大了後,也不怎麼在鎮上亂打人。

    做生意得和氣點,如果他老欺負人,人家都到別家打家具去。

    他見誰都笑呵呵的,明明是個小土匪,非要一張笑臉,偏偏那些鎮上那些人還喜歡他這副模樣。

    初曉接到文長慶的電話,是在中午。

    “曉,你在哪兒呢?”

    “你是?”初曉聽著聲音有點熟,但電話號碼卻不認識,曉啊曉啊的,不就是老家那些鄰居的叫法嗎?

    “你長慶哥啊!”

    “啊?長慶哥啊?”初曉正收拾著東西準備去食堂,聽到文長慶的名字,便笑了。

    總感覺這人還是長不大。

    “你在哪兒啊?“

    “我在上班呢。”

    “是京都那個楚氏地產嗎?”

    “對呀。”初曉聽著不對勁,“你在哪兒啊?”

    “我在你們公司樓下,我到京都來,你也不請我吃頓飯還是咋滴啊!”

    “我就下來,你等著我啊。”

    哎嘛,老大了,瞧把狗腿子給嚇得。

    真是在哪兒都是當狗腿子的料。

    公司裡還有一黑社會老大呢。

    初曉忙慌慌的收拾東西,易斐然走過來,疑聲道,“怎麼了?有事兒?”

    “老家來了朋友,我下去看一下。”

    “讓他上樓來就行了,跟門禁說一聲就是了,下面多冷。”

    “正好中午,跟他一起吃個飯。”

    易斐然看看表,“行,那我先去食堂。”

    初曉抱著自己的大衣出了辦公室,任誰看見了都知道她要下樓。

    因為大樓裡很暖和,去食堂根本不用拿大衣。

    楚驥寒也看見了,她要出去?

    alina很狗腿的發現了老闆的疑慮,追上去問初曉,“初曉你不去吃飯嗎?”

    “哦,我老家有人過來,去吃飯。”

    楚驥寒聽見了,從初曉身邊走過,她媽媽來了?

    初曉習慣和楚驥寒跟她在公司裝沒事兒的姿態,沒太計較。

    下樓後,初曉看見文長慶穿著一件黑色的皮夾克,牛仔褲,短寸發,眉毛很深,比小的時候白淨了些。

    他估計現在還是像小時候一樣,說自己是有史以來最帥的鎮草。

    文長慶看到初曉,倒有點不好意思的抓抓頭,“嘿嘿。”

    “長慶哥。”初曉邊走邊把大衣往身上套,踩著高跟鞋跑向文長慶。

    “想吃啥啊?”文長慶穿得並不厚實,但看著他並不覺得冷,看到初曉也沒有多少客套。

    “你冷嗎?我請你吃涮羊肉吧,你怎麼來京都了?”

    文長慶像小時候當大哥的時候一樣,扯著初曉的胳膊往外走,大咧咧的。

    “你媽人不舒服,不過來了,這不,我正好來京都玩玩,他有東西讓我帶過來給你。”

    “什麼東西啊。”

    “一大堆!”文長慶笑笑,“我在京都的租車行租了個車子,都裝車子裡了,晚上等你下班了,給你拉回去。”

    “謝謝長慶哥。”

    “不謝,你跟我客氣個什麼勁。”

    初曉吃了飯,便不知道怎麼安頓文長慶。

    現在把鑰匙給文長慶,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他對京都的路也不熟吧?

    再說,總不能把他扔在外面,天兒這麼冷,呆在車裡也受不住。

    到公司等也不合適,那像什麼了,又不是公司的客人。

    初曉想了個辦法,咬牙在公司對面的咖啡館給文長慶安排了個位置,問他喝什麼飲料。

    文長慶望著初曉,“曉!你別老當我沒見過世面,我喝咖啡。”

    初曉打了個響指,“行!我去給你點。你在這兒等我下班。”

    “我知道了。”

    初曉快下班的時候,給文長慶打了電話,說過去接他,讓他別亂跑。

    後來,公司裡很多人在走出大樓的時候,都看見初曉跟個男人從對面樓裡出來,又到車庫裡開了一輛京都牌照的車。

    “嘖嘖嘖,要說初曉啊,真是桃花不斷,我們部門有些小男生不懂事往上撞也就算了。

    看看這一個二個的,認識的不認識的,全都拜在了她的超短裙之下!”

    alina聽到了這些,披著大衣準備走出大樓前,涼涼道,“這公司要是盛產八卦了,你們都應該去當編輯!寫專欄!在地產公司呆著,太委屈了!”

    全部都閉了嘴。

    alina當然是怕楚驥寒聽到這些碎嘴的話發脾氣。

    楚驥寒神經病一犯了,最倒霉的就是她,最容易受到牽連,怎麼能不管

    初曉給文長慶指路,還覺得跟小時候一樣。

    文長慶沒有小時候野蠻了,現在有了些假斯文。

    以文長慶的話來說,人都是會長大的,總不能當一輩子混子。

    再那麼混下去,以後兒子怎麼教?

    初曉聽著文長慶講道理,就忍不住想笑。

    這種感覺就像是古惑仔大哥棄刀從文去大學裡當了教授,還是教宣揚傳統美德那種學科。

    周悅這兩天連著請假沒去酒吧。

    車子還沒開進小區,初曉就給周悅打電話,讓她下樓幫忙一起抬一下東西。

    文長慶直說不用,他多跑兩趟就是。

    周悅還是穿著羽絨服下了樓,冷得縮著跺腳。

    除了車後排的幾大箱東西,文長慶下車拉開後備箱蓋子。

    裡面也已經塞滿了。

    怪不得要租車,初曉看著這麼多東西心裡也不是滋味。

    她沒有想到過白利華會給她搬這麼多東西過來。

    文長慶讓初曉和周悅先上樓,他一箱箱往上搬就行了,女孩子哪是干重活的料。

    最後又實在拗不過初曉和周悅的難為情,挑了箱小的讓她們抬。

    文長慶抱著大箱子一趟趟的跑,最後搬完,整個人一身汗,脫了夾克脫毛衣,裡面的汗衫還是濕完了。

    自己便去行李箱裡翻衣服出來,要去洗澡。

    初曉就帶著他去衛生間,跟他說她家這個水龍頭冷熱水是反的,讓他注意點。

    文長應看了看點頭說知道了。

    周悅去燒水,初曉便去煮飯。

    文長慶洗好澡出來,一身輕鬆,問初曉要不要打開箱子擺放一下,初曉並不想去打開箱子看裡面有什麼,說等空了再說,這家裡也沒地方擺。

    文長慶便把客廳裡的一角整理出來,將箱子一個一個的往上堆,全部放好。

    周悅在廚房偷偷問初曉,為什麼楚驥寒今天沒來?

    初曉說他有事,年關了,公司忙得很。

    周悅便沒再問。

    大家吃完飯,初曉去洗碗的時候,文長慶便拉開自己的行李箱,把洗漱用品拿出來去衛生間洗漱。

    周悅有些驚著了,又跑去廚房問初曉,“他晚上要住我們這兒?我以為他要走呢。不方便吧,我們兩個女的。”

    “他沒說啊。”初曉愣了愣,跑到衛生間一看,果然真是把牙都刷上了。

    文長慶有點尷尬,包著一口水,咕嘟吐了後便道,“曉!我晚上睡你那個廳裡的小*,就不用浪費那個錢出去住賓館了。”

    初曉也是省錢省出名了的,可文長慶是鎮裡的土豪啊,怎麼也省這個錢了?

    “今天實在是累著了,一點也不想動。”文長慶又說。

    初曉想想也是,那麼多東西一箱箱往上搬。

    她又去和周悅商量。

    周悅聽說是和初曉一起長大的,便沒再說什麼。鎖好門就是了。

    文長慶住在初曉家裡有了一天就有第二天。

    初曉沒跟楚驥寒講,是覺得完全沒必要,他們還沒有到必須將自己生活中的事都一一匯報的地步。

    每天文長慶開著車子說自己要去逛京都,順便送初曉上班,然後就自己玩去了。

    到了初曉快下班的時候,又來接,因為玩夠了,餓了要回家吃飯。

    公司裡有些小道消息在傳初曉交了男朋友,長得挺不錯,可能是京都人,車牌是京都的。

    每天文長慶都會去京都的家具市場看,拿些畫冊回家,然後問初曉,京都人喜歡的這些款式拿到鎮上的廠裡做有沒有人買。

    初曉覺得文長慶很上進,便提了點意見,“這些款式肯定都有人買,只是價錢怕是賣不起來。你們不如到市裡去開個店,做高檔點的家具。”

    文長慶看著畫冊上的裝修圖,又偏頭看著初曉,“這個主意好啊!曉!你說要是我們在京都來做個小工廠,行不行?”

    初曉可不敢給人家做大方向的決定,這不是小事情,“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你這幾天反正沒事,多轉轉京都的家具市場,然後大家一起分析分析。”

    文長慶每天拿回來一大堆家具資料,周悅都覺得這個人挺不錯的好青年,不像有些年輕人,小的時候混,長大了還混。

    文長慶沒打算回老家過年,說火車票太難買。

    可初曉一直記得楚驥寒說過的話,要陪她過年。

    很多天,楚驥寒都沒有發過消息給初曉。

    而初曉因為文長慶的事情,天天也忙得沒細想。

    就是莫名的覺得有點無疾而終,挺難過的。

    周悅在的時候還好,周悅一走,這房子裡就住著她和文長慶兩個人。

    總感覺怪怪的。

    好在文長慶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大大咧咧,每天都在研究家具,兩人也沒多少時間單獨相處。

    這天,文長慶看著初曉脫下橙紅大衣掛起來,便好奇的問,“曉,你這件衣服很貴吧?”

    初曉並不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當時吊牌全部剪掉的,“我不清楚,別人送的。”

    文長慶的臉色郁了幾分。

    吃飯時候,文長慶抱著碗大口大口的扒飯,好一陣,頭也沒抬的跟初曉說,“曉!我媽說,京都這種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別亂要別人的東西。

    你喜歡什麼衣服,跟哥說,哥給你買,以後可不能再亂要人家東西了。”

    “”

    楚驥寒是沒有想到,他和初曉還沒開始,他就被甩了。

    初曉背著他另外找了一個男人,那個男人還找到了公司裡來!

    他在alina面前,臉都丟盡了!

    這天,臘月二十一,正值年關,最忙的時候,文長慶下午五點二十就提前到了,便上樓來接初曉。

    門禁來問初曉說有個文長慶來找她。

    初曉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早點下班走,文長慶說今天晚上約了個小工廠的老闆,想問問開廠的事情,讓初曉去聽聽,怕京都這些人騙他。

    文長慶何其精明,怎麼會怕人騙他,只是他想來看看,送初曉衣服的人,是不是在公司裡。

    楚驥寒跟alina站在電梯外,隔著一大堆員工,親眼看到初曉跑跟文長應站在一起,兩個人說說笑笑。

    文長慶一口一個家鄉人都會那麼叫的“曉”,顯得親密得很。

    楚驥寒就覺得,肺炸了!五臟都炸了!

    這特麼是背著他偷人啊!!

    這段時間楚驥寒就想在家裡表現好點。

    只要爺爺奶奶身體好了,他才可以有功夫跟初曉在一起。

    不然真跟偷偷摸沒有什麼分別。

    好傢伙,他這才幾天沒理她,她就耐不住寂寞。

    這是紅杏要出牆了啊!

    他真想立馬就打斷她的狗腿。

    初曉捶了捶肩膀,天天對著電腦,肩膀疼死了,“你約的幾點啊?”

    “六點半。”文長慶半捏著拳頭給初曉捶了捶,“吃了飯要不要去拔個罐?你這塊肌肉都硬的。勞損嚴重吧?”

    初曉感覺到似乎很多人在看她,便躲了一下肩膀,“長慶哥,不用給我捶了,已經沒事了。”

    下班高峰期的電梯都特別慢,楚驥寒有專用電梯卻沒有乘,而是一直站在人群外,眸色越來越陰沉。

    alina心都提起來了,嚇得半死。

    初曉的電話響了,是白利華打來的,“媽,嗯,對,長慶哥在,我知道”

    電話遞給文長慶,文長慶接起來,頓了頓,“阿姨,嗯,是啊,曉有照顧我的,嗯,您放心吧,是啊,東西我都給曉帶到的,嗯嗯,我知道的,再見。”

    這一通電話過後,楚驥寒直接暴走!轉身回到自己辦公室,差點把辦公室砸了!!!

    這女混子是背著他要談婚論嫁了?

    初曉的媽都認識這個什麼長慶哥了!!!

    楚驥寒覺得自己活了這麼大,好不容易迎來青春期,桃花自己還沒摘下來,就被人給掐了!

    alina哪裡還敢下班,她怕老闆今天把她皮給剝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7
013:她哪裡扛得住楚驥寒撒嬌啊
    alina站在楚驥寒的辦公室外面,一動不動的。

    腳底涼汗滲出來。

    一個項目被別的公司搶了,楚驥寒都要收拾回來。

    如果是女人的話呢?

    楚驥寒對搶他項目的人自然有收拾的辦法。

    可是對女人,他沒有經驗啊!

    文長慶一出現,就讓他從安然自若中跳出來,開起了心亂如麻模式。

    心想著這兩人指不定還是什麼鬼扯的青梅竹馬!!!

    聽著兩個說話雖是都能懂,但口音用的是家鄉話。

    楚驥寒肺是炸了一次又一次。

    炸得他亂了分寸。

    立時拿起電話給初曉打了過去,“你和那個長什麼鬼到底什麼關係?”

    初曉接到楚驥寒的電話,本來還平靜的,可他口氣極不友好。

    不僅帶著質問,還有一種難以言說的不舒服。

    好像她被捉了殲似的。

    這感覺讓初曉的心情糟透了,因為電話裡問的人涉及到文長慶,所以初曉不想當著文長慶跟楚驥寒爭起來。

    會顯得特別沒禮貌。

    雖然小時候她也沒對文長慶多有禮貌。

    可現在他們都長大了,都知道了很多道理,也懂了許多為人處事該有的方式。

    初曉看著文長慶,拿著電話指了指,又指了指身後的角落,示意她去接個電話,不太方便。

    文長慶笑容顯得爽氣又忠厚,朝著她飄飄手,讓她去,自己也不再往前走。

    文長慶知道初曉在外面呆了這些年,學的都是城裡人的作派。

    動不動就是女權,要尊重。

    他儘量來適應。

    雖然很想沖上去聽聽是什麼電話。

    初曉提了口氣,壓著聲音道,“喂。”

    “那個人是什麼鬼!!!”楚驥寒暴躁了。

    多少年壓著的好脾氣都歸了零。

    他就是誰也不想理,除了親人,除了公司裡踏實給他賺錢的人。

    他懶得理跟他沒關的任何人。

    所以不動氣,也無所謂動氣。

    可初曉讓他氣得不輕。

    “我老家的朋友。”

    “朋友?朋友跟你媽媽通什麼電話?”

    “因為都是鄰居,從小認識的,我媽交給他一些東西讓他帶過來給我。”

    “什麼東西?”

    “我”初曉嘆了一聲,“我還沒有拆開看。”

    “初曉!你別跟我扯犢子,你媽給你東西大老遠帶過來,你居然不看!!”

    “真的。”

    “你媽幹嘛讓他給你帶?這都要過年了!!!他過來送東西給你?”楚驥寒冷笑出聲,這女人紅杏出牆出得這麼理直氣壯!

    “他來京都玩,應該是想在京都弄個家具工廠,這些天都在跑。”初曉覺得解釋得有點累。

    楚驥寒何嘗不讓她心煩。

    前段時間,只要她晚上沒課,楚驥寒都會在她那兒吃晚飯。

    即便兩個人都接了吻,他也沒說過讓她做他女朋友的話。

    初曉那時候心裡多少有些明白,楚驥寒就是想玩玩。

    雖然心裡感覺得到,但那些的時間,虛榮也好,貪圖美色也罷,她知道自己動了心。

    挺無奈的。

    其實一點也不想繼續下去,知道自己年輕,沒什麼經歷,沒經住*是自己的問題。

    文長慶說,京都這個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她也怕被人吃得不剩骨頭。

    這幾天楚驥寒不同她聯繫,他們在公司除了工作都不打照面。

    她也想冷冷,讓自己清醒點,別糊塗了。

    也許是窮的人自尊心才強,富的人自尊心周圍都有人幫忙捧著,他們無需操心那些。

    就好比現在,明明可以好好同他解釋,她也不想說了,也許是自尊心作祟。

    “初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亂搞!!!”楚驥寒扯了扯領口,勒死他了。

    “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到我辦公室來!”

    “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就是跟那個長什麼鬼吃飯!!”

    “嗯,他約了人,讓我幫他瞧瞧工廠的事情。”初曉認為別說文長慶這種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兒。

    就是老家來的高中同學到了京都,讓她幫點忙,力所能及的她也不會拒絕。

    她才20歲,還是朋友是知己,講的是義氣的年紀。

    初曉的態度有問題,楚驥寒愈發炸毛,他覺得初曉有意識的想要不理他。

    “我也沒吃飯!!!”

    “你奶奶會等你吃飯的。”

    “初曉!立刻給我上樓來。”

    “總裁,別鬧了。我真的有事。”被楚驥寒冷落這段時間,初曉多少有些瞭解楚驥寒了。

    如果他只是想玩玩,時間久點,沒意思了,他自然就不理她了,她還能好好的上班賺錢,他還會有新歡。

    “現在是公司有事!回來加班!”楚驥寒愈發不講理。

    初曉掛了電話,關機走向文長慶。

    文長慶憨厚的跟在初曉身後。

    說文長慶憨厚,不是長相。

    他長相實屬清秀,特別現在皮膚比前幾年白了,就是以前當*的時候,看著也是個長相清俊的*。

    但是因為從小鎮里長大,笑起來也不像城裡人那麼虛偽。

    時不時的怕自己可能哪兒做得不好,有些小怯,尷尬的時候扯的嘴角也比較大,露出白白的牙。

    當地算壞的,一到了京都就覺得看著還挺純樸。

    初曉走在前,文長慶走在後面跟著,兩人還是坐上了車行租來的車,一起去了飯店。

    文長慶就是暴發戶,拿著菜單點菜,一定要點貴的。

    覺得這樣在京都才有派頭。

    初曉應酬過很多次,知道不能一桌子全點那些硬的菜。

    便替文長慶拿主意,告訴他怎麼點,幾個涼菜,幾個熱菜,幾個硬菜,幾個海鮮。

    又好看,又營養,又有面子。

    文長慶笑得咧著嘴,抓抓後腦勺,耳根子有些發紅,“曉,我媽就說你會持家。”

    初曉覺得好笑,“咱們那些出來的女娃兒,哪個不會算的?”

    文長慶伸伸脖子仰了仰,“那不一樣。”

    客人還沒來,初曉就跟文長慶說一個桌上的菜應該怎麼配才合適,讓他以後注意著點。

    文長慶時不時看一眼初曉,眼裡都是喜滋滋的味道,初曉心裡惦記著楚驥寒,沒有注意。

    “曉,高中畢業你就到京都來打工,我媽說你現在是大學生。”

    “本科文憑還沒拿到,還在上夜大。”

    “那你懂的道理比我多。”

    初曉今天沒多少心思開玩笑,勉力笑笑,“你現在也懂的也不少。”

    文長慶耳根子又有點紅,問話的時候,有些結巴了,“曉,你不會因為書讀多了,就看不起我們老家的人了吧?”

    初曉怔了怔,記憶裡的文長慶還是那個在鎮裡上竄下跳講義氣的小混子。

    幾年不見,倒是靦腆了。

    弄得她的性子都放不開。

    人家黑社會老大都開始講文明懂禮貌了,你還漢個什麼子啊。

    “怎麼可能?你要我幫忙的,只要我幫得上的,我都會盡力的。只是我本事也有限,你別覺得我在京都沒混出個人樣就好。”

    “怎麼可能!你現在本事大著哩。”

    楚驥寒拿著手機再打電話初曉已經關了機。

    這下子少爺脾氣上來更不得了。

    立時就要去豐寧小區找初曉,非要堵死她不可。

    可才一到辦公室門口,楚家來電話讓他快速到醫院,奶奶暈倒了。

    楚驥寒朝著自己的額頭就錘了一下,馬上趕往醫院。

    劉湘多年前腦內血管就有堵的情況出現過,好在注意身體,也吃藥,這些年偶爾發次病。

    但畢竟年歲大了,犯病是控制不住的。

    劉湘在醫院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才醒,楚驥寒守在醫院*,哪兒也沒去。

    初曉起*後,刷牙洗臉,準備去上班。

    文長慶也起了*。

    周悅走了過後,初曉覺得文長慶一個大男人睡在客廳也不方便。

    便把周悅的房間收拾出來,讓文長慶住。

    這樣各自都有私人空間。

    文長慶坐在廳裡等初曉收拾好,才進衛生間洗漱。

    初曉每次都想讓文長慶睡到自然醒,他又沒什麼事兒,起來那麼早做什麼。

    她坐地鐵去上班就好了。

    結果文長慶次次都是前後腳醒,有時候比她早一些。

    “曉。”文長慶拿著毛巾搓臉,走到廳裡,看著初曉擺好油條和包子。

    初曉抬了一下頭,“怎麼?”說著又去廚房拿碗裝豆漿。

    “你”文長慶看著客廳裡堆著的一大堆紙箱,“阿姨,阿姨給你帶的東西,你怎麼不看看啊?”

    “最近忙。”

    “要不我幫你拆了?”

    “不用了,拆出來佔地方,等房子大點再說。”

    “哦。”文長慶又看了一眼那堆紙箱,走回衛生間搓毛巾。

    今天楚驥寒很早來了公司,早到應該第一時間到公司的保潔都以為自己遲到了。

    楚驥寒坐在辦公大區的桌面上,看到初曉刷指紋卡的時候,眼裡像是在捲著一層風暴。

    初曉看到楚驥寒,覺得他有些憔悴,像是沒睡好,昨天的衣服沒換。

    楚驥寒在初曉眼裡其實是個特別特別愛臭美的人。

    西裝的顏色可以從淺碳灰到深碳灰,絕不穿一個顏色的碳灰。

    一個星期的西裝顏色不帶重樣。

    男人的襯衣西裝顛來顛去就那麼點款式和顏色。

    他的襯衣可以一個月不帶重樣的顏色。

    粉色可以有三四種,也不嫌膩煩。

    頭髮必然打理得騷氣外洩,絕不會讓頭頂出現髮質本身的黑色,定期染燙。

    今天的楚驥寒穿著昨天的一身衣服,沒換。

    頭髮似乎也沒有精心定型,但還是帥。

    初曉微一鞠躬,“總裁。”

    公司這時候除了保潔在整理會議室,還沒有來人。

    “昨天晚上,你跟那個!”

    初曉不等楚驥寒暴聲質問,搶先道,“她是我老家過來的鄰居。”

    他蔑笑,“我看著像青梅竹馬吧。”

    初曉有些累,為了這份工作,她真的算是忍氣吞聲,學歷不好,她也怕被炒。

    所以她不敢和楚驥寒大聲爭執,只能低頭,顯得卑微,“總裁,讓我好好在這兒工作吧。”

    “你現在就是圖份工作是吧!!”

    “嗯。”

    楚驥寒心裡突然揪做一團!

    那種滋味騰空而起,撲得他整個心腔都在窒沉。

    這些日子他對初曉,真的算是上心了。

    從來沒對別的女人這麼上心過。

    哪怕是個玩個玩具,他也是上心得過了頭。

    保潔從會議室裡出來,看見初曉和楚驥寒兩個人,不知怎的,就是一慌。

    鞠躬了一下,“總裁。初秘書。”

    陸續有員工來到公司。

    楚驥寒從辦公大區的桌了起身,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初曉看到楚驥寒走,心裡難受又害怕。

    明明兩個人都沒有太過實質的發展。

    感情上卻難受了。

    也不知道這些有錢人遇到這樣的事如何處理。害怕失去工作。

    初曉有些失魂落魄,周悅從來不會對她的私事進行過多干涉。

    現在她還記得周悅的話,“曉曉,女孩子到了一定年紀,都是會談戀愛的。

    我們誰也躲不掉。

    只是很多人都說,這樣不配那樣不配。

    我們也聽不進去大道理。

    如果真的不配,受一次傷就知道了。

    下次經歷的時候,怕痛了,就不敢碰了。

    初生的牛犢不怕虎嘛。”

    周悅沒有明說,但其實是不看好,已經算是從旁勸戒。

    是她自己虛榮,覺得楚驥寒這樣的男人都對她有意思,便是福份。

    以為他不公開追求她也不計較,時間久了還是會計較。

    有點像*,特別彆扭。

    沒有真正開始,其實就已經受傷了。

    現在還沒有感受到別人說的疼痛。

    只是有些難受罷了。

    初曉深呼吸,進辦公室整理晨會需要的資料。

    可是她的注意力總是不集中,老想著楚驥寒早上為什麼那麼憔悴。

    會不會是因為昨天晚上她關機?

    是跟她有關嗎?

    她是不是應該給他道個歉?

    是不是應該給他說,她是因為沒有安全感,所以發了點小脾氣。

    其實她不該發小脾氣的,她是他的員工,他是她的上司,她不該有脾氣。

    想著想著,覺得更難過了。

    易斐然先出辦公室,叫她收拾好馬上過大會議室。

    她嘴上答應著,再檢查時,又忘了一份資料,趕緊重新整理。

    手忙腳亂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著,是不是應該狗腿的給楚驥寒道個歉。像以前一樣。

    這種患得患失的心境突然轉變,初曉自己也措手不及。

    alina來催了,“初曉,你怎麼回事!快點,晨會都開始了!”

    初曉慌忙抱上文件跟著alina去大會議室。

    alina覺得今天完蛋了,楚驥寒整個人都不對勁。

    楚驥寒站在大會議室的門口,看著初曉跟在alina身後抱著文件小跑。

    初曉看著楚驥寒那張臉,就覺得外面颳起了暴風雪。

    這是損失了幾個億?才會這樣?

    初曉心下慌亂,畢竟遲到晨會還是第一次,她不能解釋,錯了就是錯了。

    站在楚驥寒的面前,深深鞠躬,“對不起,總裁!我,我來晚了!”

    “公司養你!就是讓你來磨蹭的?”楚驥寒眸色陰鷙沉肅,口吻也頗是冷硬。

    alina捏了一把冷汗,不敢推初曉進去。

    初曉心臟狂跳,感覺自己被釘了起來。

    大會議室離大辦公區不遠,有人看了過來。

    “為什麼來遲到?”

    楚驥寒又問。

    初曉嚥了口唾沫,肩膀微抖,“我,我整理漏了一份資料,所以”

    大會議室的門開著,裡面的高層都往外看。

    易斐然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楚驥寒伸手從初曉懷裡抽過那三個講義本,“這麼點文件都整理不好!做什麼秘書?!”

    “啪!咔!”講義甩在向初曉,零散掉在地上。

    初曉腦子一片空白!

    臉燒得火辣辣的疼。

    像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

    像是被楚驥寒打了一個耳光。

    她的頭更低了。

    易斐然突然走過來撥開楚驥寒,“總裁,是我開始讓她整理的東西,後來到時間了又臨時補加一份!”

    楚驥寒冷冷側面看向易斐然,“你到市場部來做經理,是專門給下屬背黑鍋的?”

    易斐然剛欲張口,被楚驥寒涼眸一瞪,收了聲。

    初曉一直低著頭,肩膀在抖,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跟易總沒關係。”

    楚驥寒看著初曉,滿腔的火,一臉慍色不減的睨著她。

    她對誰都維護,獨獨不管他!

    有水珠子一滴滴的落在她深藍帶暗銀的高跟鞋面上。

    鞋子是上次他給她買的,要求她上班必須穿。

    看著她低著頭眼淚一滴滴的掉,楚驥寒心口突然間被扯了一下。

    他輕籲一口氣,硬著聲,“進來開會!!!再遲到,不要來上班了!”

    “謝謝總裁!”初曉再次鞠躬點頭。

    初曉坐在位置上的時候,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微抬了一下頭,感覺所有人的眼光都特別奇怪。

    額面上有點熱黏,不知道什麼東西在往下流。

    初曉摸了一把,手心裡也濕了。

    紅色!

    易斐然看見,突然站起來,“初曉!怎麼流血了!”

    楚驥寒眸中精光一瞬掃了過去,看見初曉額上髮際線還有血線流下來,她的手心向上攤著,全是血,眼神裡全是茫然無措。

    楚驥寒手中的筆一鬆,alina馬上注意到了楚驥寒的神色,快速走到初曉跟前,拉起她,“走,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不用了,小傷,我捂下就沒事了!”初曉怕得很,怕楚驥寒今天就要找機會炒了她。

    楚驥寒眸子都猩紅了起來,語色不善喝叱聲道,“去醫院!想讓公司惹官司是不是!!”

    alina拉起已經慌亂的初曉,“快,走走走,不開玩笑,傷到頭了。”

    楚驥寒重新拿起筆開會,手卻在輕顫,會議草草結束後,楚驥寒打了電話給alina,急急趕去了醫院。

    楚驥寒開車前往醫院,前面還恨不得一下砸死初曉那個小踐人算了。

    這時候握著方向盤的左手空出來,狠狠打了自己右手一下。

    叫你手欠!叫你手欠!

    砸哪兒不好,砸腦袋!

    這下子好了吧!她要藉著被打了這一條非要分手可怎麼辦?

    沒分手也得分手了!

    還沒正式開始呢,就要分手了!

    哎喲,心中的草泥馬又奔騰了起來,真是躁死了。

    又打了一下,叫你手欠!

    叫你還敢手欠!

    還敢不敢手欠了!

    楚驥寒到了醫院,心裡想好了一些話。

    大概是些道歉的。

    見到alina在一旁給初曉倒水,他又說不出來了。

    “怎麼樣了?”楚驥寒看著坐在休息室裡的初曉,樣子看著極不耐煩。

    “沒事兒了,其實就是劃了一小點,縫了兩針,貼一點點就好。”

    初曉輕描淡寫,看著楚驥寒的時候,眼睛裡很澄清。

    楚驥寒沒有看到抱怨,卻心裡不是滋味。

    “如果不是你遲到,我會發火失手嗎?!”

    楚驥寒理直氣壯冷聲的質問才一出口,alina的嘴一張。

    天哪!總裁,您老就不能消停點,我幫您哄著給您暖*的小秘,我容易麼?

    我一個員老,現在給一個新人提鞋,您特麼能不能體恤一下臣子的不易?

    我嘞個靠!

    真是氣死人了。

    初曉原本看著楚驥寒,這時候又低下了頭。

    “對不起,總裁,我以後不會了。今天的醫藥費我自己出,給您添麻煩了。”

    初曉其實沒想多,就是想著現在不要惹楚驥寒。

    早上楚驥寒問她是不是想給公司惹官司。

    她沒有想過。

    甚至連工傷都沒有想過。

    就是覺得事情因她而起,那麼大一屋子高層,哪個都比她厲害,卻全在等她一個人,受傷了也沒怪誰。

    但心裡清楚了,楚驥寒只能是她的上司,如果當成自己的喜歡的那個人。

    心裡會非常難過。

    非常難過。

    楚驥寒看著初曉低頭說話的樣子,此時也恨不得把自己嘴縫了。

    叫你嘴欠!

    叫你嘴欠!

    你特麼嘴怎麼這麼欠啊!

    這個死alina,死杵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你家老大現在不方便,需要點私人空間?

    alina就像有心電感應似的,站起來說去公司處理要事,得趕緊走。

    楚驥寒快速擺手,去去去,別站在這裡煩人。

    alina一走,楚驥寒就變了個人似的坐在初曉的*邊,拉住她的手,抵在自己嘴邊啜了又啜,眸色又柔又軟,聲音也似化寒的春水,“初曉,我不是有意的。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是看你不理我,發了小孩子脾氣,反正是我不對,你原諒我”

    楚驥寒說著就往初曉脖子裡拱,討好的,“曉曉,我以後再也不了”

    初曉又傻了

    她哪裡扛得住楚驥寒撒嬌啊

    骨頭不爭氣的,酥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7
014 聘禮
    初曉克制了一下,“總裁,您先回公司忙吧。我把消炎針掛完就回去。”

    真是沒辦法呆在一起的。

    他這騷勁太足了。

    扛得住不七竅流血也要內出血的。

    她需要冷靜一下。

    特別是今天他那狂躁的本性露出來之後。

    更應該慎重。

    楚驥寒分明感受到了初曉異常分明的推拒。

    她在推開他。

    這個舉動不僅僅是眼神,還有偏微偏頭後仰的動作。

    以前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即便在公司不打照面,不說話。

    但內心一定是心照不宣。

    她沒有同意交往的時候,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排斥。

    那時候她經常是喜歡他靠近。

    哪怕是推開他的時候,眼神裡的會有些不捨和歡喜。

    這時候沒有,她不看他,瞥向他處。

    楚驥寒知道今天早上那一下的確壞了事。

    明明他這個年紀不該幹那種高中生大學生才幹的蠢事。

    卻真的沒有壓住火。

    原本兩人還有迴旋,現在似乎沒有了。

    楚驥寒從初曉的脖子裡抬起頭來坐好,“你今天休息,不用去公司了。”

    初曉不知道如何,這麼下去,楚驥寒是一定要重修舊好的。

    可她害怕面對一個有家庭暴力傾向的男人。

    “總裁,您能回公司去嗎?我可以一個人休息一下嗎?等我吊完消炎針。”

    楚驥寒摸著初曉手背上的壓著針頭的膠布,“初曉,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有點模糊不清。”

    豈止是不模糊不清。

    簡直就是不清不楚。

    初曉在他這裡沒有名份。

    他自己在初曉那裡也沒有名份。

    以前不懂那是什麼感覺,就覺得他想心思萌動的時候想找個女人陪陪他。

    最好是以後分手了,也不要纏著他。

    等他有了合適的門當戶對的女朋友的時候,補償一下她的青春損失費就好。

    這些楚驥寒心裡都拎過一遍。

    並且非常贊同這種做法。

    因為現在談戀愛的,哪有一開始就談婚論嫁的。

    而且他不會虧待初曉。

    初曉以後想當富婆,他可以做個公司起來,等到什麼都上了正軌再送給她。

    免得她去奮鬥。

    哪樣他都打了如意算盤,還想了後路。

    昨天看到那個長慶後,他覺得這個思路有問題。

    我這麼給初曉安排後路,初曉是不是也在這樣給我安排後路。

    比如等她有了男朋友過後,就把我一腳給蹬了。

    她甚至不會賠償我的青春損失費,更不會送公司做補償。

    她就會拍拍屁股走了。

    這是一種無法人心神安定的後顧之憂。

    楚驥寒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面臨被女人蹬了的結局。

    萬萬接受不了。

    只有我蹬你,沒有你蹬我的道理。

    初曉最怕楚驥寒的,就是他拿工作的事情來威脅她。

    她就希望晚上把課上了,早點拿了畢業證,好好在楚氏工作。

    領著高薪水,混個好的工作履歷。

    以後就算不在楚氏幹了,她也能拿著這份履歷找個非常不錯的工作。

    初曉心裡盤算著未來,打算放下現在。

    楚驥寒盤算著現在,沒顧及將來。

    兩個人就像平行線,怎麼也無法碰在一起,又有吸引力,怎麼都能注意到對方,就在不近不遠不偏不倚的軌道里前行。

    盤算好心事的楚驥寒率先開了口。

    “給我說說,來公司那個男人和你什麼關係,你不會喜歡他吧?”

    初曉白了楚驥寒一眼,你才喜歡他,你全家都喜歡他!

    “沒有,我老家的鄰居,這次來京都看家具廠吧。”

    真的忙得沒空細問。

    除了工作,一週還有幾節課,再好應付,考試總要考的。

    公司的事情,也不可能回家完全不想。

    “他怎麼那麼閒,跑到公司來接你?”

    “昨天他約了一個賣舊工廠的小老闆,他說他對大城市裡面的合同不懂。讓我幫忙看看,怕被當地人騙了。

    我老鄉,能不管麼?”

    楚驥寒心裡稍稍安了些。

    以初曉的眼光,不會看上一個連合同都看不懂的土鱉吧?

    她要是眼光那麼差,怎麼會看上我。

    嗯哼。

    “以後下班我送你。”

    “不用了,最近你也忙,照顧好你自己吧。”

    真是糾結死了,真特麼趕也趕不走。

    一副撒嬌賣萌的樣子非要靠過來。

    神仙姐姐也抵不了這種*的。

    更何況我一個柔體凡胎,一個普通人。

    我又不修練成仙,幹嘛要這樣考驗我。

    初曉嘆了一聲,拿手機出來玩,不想跟楚驥寒對話了。

    我不要和你說話,我要記恨你,記恨你。

    記恨你打了我。

    就為了這個,再也不要理你了。

    如果你照舊給我工作的話。

    “你會炒了我麼?”初曉以前問過,現在還想確認。

    “如果我不跟你好,你會公報私仇炒了我麼?”問得真是徹底又直接。

    我真是不要命了!!!

    楚驥寒木了兩秒,怎麼又說這個了。

    好好的,怎麼又說這個了,你這是在戳我的容忍度是不是?

    不跟我好,我當然要把你炒了。

    留在公司裡幹什麼?

    留著你天天在公司裡晃著,晃得我不得安寧啊?

    我傻啊?

    “怎麼可能?感情只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在不在一起,是緣份,公報私仇太小家子氣了,我不會那樣做。

    再說你工作那麼優秀出色,就算我們兩個不在一起,我也不想失去這麼好一個員工。”

    看看!!

    你好好看看!

    看看爺的風度和氣度,多麼紳士,多麼大量!

    呵,當然了,你要是真敢不和我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別把我本面目撕出來,可不好看得很。

    哼!

    初曉低頭玩著手機,彎著嘴角,終於笑了,“嗯,好。”

    楚驥寒看著初曉一隻手玩遊戲。

    你看那些干什麼?那個方塊還能比我好看?

    楚驥寒誤傷了初曉,自知沒理,也沒敢多說什麼。

    只希望初曉不要記仇。

    可就這樣把初曉天天放養自己也不放心。

    楚驥寒盤算著把初曉派出去出差。

    這樣那個什麼長什麼慶的在京都也沒辦法在初曉眼皮子底下晃。

    但現在近了年關,公司裡市場部的工作基本停了。

    最忙的是財務部。

    年底各種帳需要清理。

    總不能把初曉派到財務部去吧。

    肯定不行的。

    這事兒,楚驥寒就這麼挖空心思的想把初曉身邊的疑似桃花全部掐掉。

    他想安心過完這個年。

    初曉下午就去了公司,右面頭頂一小塊紗布。

    她沒當回事。

    受傷的時候不止一次,本來是她早上遲到造成了工作疏忽,真沒臉代薪休息。

    也怕別人說關於她工作方面的閒話。

    初曉去了公司,楚驥寒時不時的發著消息問她有沒有不舒服。

    不想理他,可短信的時候,你高興個什麼勁呢。

    戲劇性的一幕,發生在下班的時候。

    文長慶沒上樓,在一樓大廳裡等初曉。

    因為初曉早上叮囑過他,如果再來接她的話,不要上樓了,同事議論。

    文長慶看著初曉出來,便從一樓的坐位上站了起來,朝她招手,“曉!”

    同事都看著。

    之前初曉沒覺得有什麼。

    但是自從[熱,門.小-説.網]被楚驥寒醋了過後,她覺得自己是應該注意一下。

    “長慶哥,你明天不用來接我了,我自己坐地鐵回去。”

    文長慶本來抓抓頭想說“反正順路”的。

    可一看初曉的腦袋上頂著一塊白紗布,臉色瞬間就陰了!!!!

    “怎麼回事?”

    “哦,今天不小心磕了一下。”

    “不可能,你多小心的人!怎麼可能沒事往腦袋上磕傷口!!這還打上紗布了!!!”

    文長慶聲音拉高,一時間電梯裡出來的同事都圍上了。

    初曉略慌,想讓他小聲點,“長慶哥,長慶哥,真的沒事。”

    “公司裡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是告訴我是誰!我饒不了他!”

    初曉知道文長慶以前就是幾句話不對要衝出去打的。

    除了對打架,什麼興趣也沒有,哪個妞漂亮都不會看一眼,就喜歡看武打片。

    當然對朋友也很講義氣,她這時候就怕他對她講義氣。

    “沒誰,沒誰,真的,就是自己不小心崴了腳,磕的,我穿不慣高跟鞋。”

    文長慶一聽就來火,憨實的樣子一點也不見了,又像極了當初那個痞子*,“上個班還非要穿什麼高跟鞋,上個班還把腦袋弄一窟窿,這個班咱不上了!!!”

    文長應一張臉,白鐵皮似的涼得發森。伸手拉了初曉的手就要拉上樓,“咱去辭職,不上這班了。”

    “喲!有人養了啊。”有同事輕嘲的聲音傳出來。

    “嘖嘖嘖嘖,真的是,這才多點久啊,傍了個小開還是怎麼的。”

    不怪同事這樣說文長慶。

    他的確長得挺像個小開的。

    *起來,人家還覺得他是因為有兩個臭錢,臭顯擺才做出來的樣子。

    “之前可是沒日沒夜的加班,這有人養了,立馬不上班了,嘖嘖嘖。”這話是又酸又鄙。

    初曉是不想在公司樓下鬧大。

    怕等會楚驥寒被引來了,又是麻煩事兒。

    文長慶一回身,指著那個嚼舌頭的罵了回去,“怎麼了!老子就養她了怎麼了!你長得那破鞋底的樣,一塊錢老子也不養!!!”

    “你你你!!!”女同事氣得臉色一白,“真沒素質!!鄉下人一樣!”

    文長慶本來看著初曉受了傷心裡就已經非常不爽。

    這時候聽見這女人說鄉下人,本來沒什麼,但一想到初曉在京都也會被人說是鄉下人,一定受了不少氣,就徹底翻了臉,“老子就是鄉下人怎麼了?老子當鄉下人也沒給人打工!像你?

    你特麼有素質!有素質當什麼長舌婦!老子就對有素質的人講素質!沒素質的人,去你娘的素質!!!”

    初曉都要跳起來了!

    “長慶哥,你別鬧了啊!我以後還要在這兒上放的,你別得罪我的同事!!”

    “這種同事,得罪了就讓她滾遠點!”文長慶回身,拉著初曉再次要去電梯,“去辭職!”

    “你幹什麼啊!!!”初曉用力甩開文長慶的手,滿眼的火燒起來,“你別多管閒事,我就磕一下而已,你怎麼這麼個臭脾氣!天下都是你的啊!你去混黑社會好了!”

    文長慶被吼得愣愣的閉著嘴,站在初曉的跟前,就這麼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講了,好半天才冒了一句,“曉,我慢慢改。”

    方才有人發微信說初曉的男人跟人幹起來了。

    樓上的沒下班的同事一下就傳開了。

    楚驥寒大步的離開辦公室,alina追上去,真是瘋了,瘋了!

    楚驥寒到一樓一出電梯,正好看到文長慶高高大大的立在初曉面前認錯,說“我慢慢改。”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楚驥寒心都涼了。

    早上他跟初曉道歉。

    現在這個人跟初曉道歉。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一個男人,怎麼能做成這樣。

    楚氏的員工心有靈犀的都聚在一樓大廳裡。

    初曉感受到楚驥寒的目光。

    她似乎已經預想到了明天上班的悲慘結局。

    “初曉,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在這裡鬧事?”楚驥寒走到初曉側面,看著她的右臉,淡冷著聲問。

    alina緊張極了,這幫小蹄子看什麼看,還不快滾。

    “你們還不下班嗎?既然不想走,都上樓加班去。”alina抬腕看了表,“半分鐘之類還沒出樓的,全部上樓加班。”

    說著指了了指行政部部長,“行政部馬上群發短信通知,樓下還未打卡下班的,加班一小時。”

    半分鐘,一樓所有的人作鳥獸散。

    初曉也在等著人全部走。

    “剛剛有點小誤會。”

    楚驥寒自從走到了初曉側面,便沒有瞄過文長慶一眼,這時候也沒有看,“他跟你什麼關係。”

    “鄰居。”

    文長慶握著拳頭忍了忍了,最終什麼也沒講,伸手拉了初曉的手腕。“曉,下班了,我們去吃飯。”

    “她還沒有下班。”楚驥寒沉了聲,沒動手碰初曉的手腕。

    但初曉停了下來,用力去摳開文長慶的手,“長慶哥,你先吃飯,我沒做完的事先做完,公司有食堂。”

    “什麼破公司啊,下了班還上班,你別幹了。”

    楚驥寒一聽,眸色沉沉的冷下去!

    這男人來煽風點火的是不是,動不動讓初曉別幹了!他想死了是不是!

    楚驥寒偏頭看一眼alina,“晚上讓工程部加班,公司從地下車庫,做電梯門禁卡。一樓玻璃門,全部指紋進入。”

    文長慶一聽這條規矩就是給他立的,他咬了咬牙,想撕。

    一想到初曉如今讀了大學,喜歡斯文的男人,他便忍著一肚子火氣,跟初曉說,“曉,這個班你想上就上吧。如果明天我轉了過來,時間還有的話,在對面咖啡廳等你,不讓你難做。”

    楚驥寒喉嚨卡進出一口血,又嚥下去。

    他這是遇到超級不要臉的了?

    突然感覺到他和初曉之間的事,再也不能這麼瞞著了。

    但如果公開的話,似乎又討不到一點點好處。

    除了家裡。

    還有初曉剛入職場,對她自己以後的人生都不好。

    實力都不會被人提及,更多的只是緋聞口口相傳。

    然而這個男人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安心下來。

    楚驥寒偏頭看向文長慶,“作為一個鄰居,你這麼總是來等初曉下班,是不是關心得過分了點?”

    文長慶拳頭捏了捏,仰起頭來,“鄰居怎麼了?鄰居那也是為了曉好的人。”

    文長慶一承認是鄰居,楚驥寒就踏實了些。

    楚驥寒家裡打電話來問他幾點到家,他把讓初曉加班半個小時的事情交給alina,自己先回去。

    他好久沒陪初曉了,其實有些內疚。

    所以跟alina商量好,要打電話給他,讓他加班。

    藉著這個由頭,他順利出了門,開車去了豐寧小區。

    最近初曉不安份,他得安撫。

    去廣式餐廳裡買了些宵夜給初曉拿過去。

    摁響那個門的時候,開門的卻是文長慶。

    文長慶看到楚驥寒時,一驚一震!

    楚驥寒看到文長慶時,一震一怒!

    “初曉!”楚驥寒站在門外就推門而入。

    初曉頭上還綁著發巾在洗臉,看到楚驥寒進來,腦子裡不聽使喚的嗡嗡響。

    又誤會了吧?

    好在文長慶沒說什麼,坐在沙發上默默的看電視。

    楚驥寒指著文長慶的位置,怒目刺向初曉,“給我說清楚!他是誰!!!”

    “我家鄰居!!!”

    “為什麼在你這裡?!”

    “他住周悅的房間。”初曉如實解釋。

    楚驥寒需要冷靜,因為文長慶太冷靜。

    他根本不能表現得自己比這個鄉下人還要躁。

    “他什麼時候走。”

    “長慶哥,你什麼時候走?”

    文長慶也不著急,“買到火車票就走。”

    “”楚驥寒看向初曉,“讓他搬出去住!”

    初曉,“”

    楚驥寒拿出手機打電話到了京都飯店,惡狠狠的盯著初曉,“我要一個房間,對,楚驥寒,掛我帳,嗯,等會送人過去。”

    掛了電話,他依然看著初曉,“房間我開好了,五星級,錢算我的,立刻把人送走。”

    “我不走。”文長應蹺起二郎腿,“我不喜歡住賓館。”

    初曉有些急了,怕楚驥寒等會做出格的事,“長慶哥,你別鬧了,先住酒店吧。”

    文長慶沉默了好一陣,抬頭看著初曉,“曉,你跟他不合適。

    我以前是不學好,但我現在都改了。

    反正你說啥就是啥,我都聽你的。

    但是我不去住賓館。”

    “曉,那些箱子裡的東西,不是阿姨帶給你的,是我們家下的聘,我不想讓白阿姨都佔了,挑了些出來給你搬到京都來。

    白阿姨把你許給了我,以後你們家的人,我來養,你不用那麼辛苦。

    我知道你在城裡呆得久,不想回老家了,你想在哪兒生活我都聽你的。”

    初曉只覺得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在地上,力氣在短短一瞬間,都沒了,被人抽了筋一般,她只是默默的想,“我被賣了。”

    楚驥寒心臟一縮,皺皺的擰成一小點,那種又緊又麻又沉痛的感覺襲上來,腦子裡倏然間一片空白。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7
015 看清他的心
    初曉從地上撐著站起來,面上沒有血色,她誰也沒看,“我出去走走。”

    沒有歇斯底里,也沒有瘋狂哭鬧。

    她只是平靜的站起來。

    像早上楚驥寒一下子砸過來的時候一樣平靜。

    連躲也不知道躲的平靜。

    “曉!”文長慶站起來要跟過去。

    初曉頓了一步,沒有回頭,“你們誰要不要跟著我,我出去走走。”

    初曉出了門。

    楚驥寒不想讓文長慶出去找到初曉。

    他便在房間裡耗了好一陣。

    初曉的媽媽把她許給了文長慶,是不是類似於訂婚?

    楚驥寒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栽在初曉這個坑裡栽得這麼狠。

    想過過新鮮癮的人是他。

    倒霉的也是他。

    結果他新鮮勁還沒有過,初曉成了別人的未婚妻。

    一點預兆也沒有。

    初曉沒有騙他,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完全被蒙在鼓裡。

    楚驥寒是不屑同文長應這種鄉下來的暴發戶說話的。

    他起身要走,文長慶卻攔了他。

    “既然曉要出去走,你不能去找她。”

    文長慶說話的眼色和身側握緊的拳頭,大有一種要決鬥的意味。

    楚驥寒看得出來文長慶在忍。

    為什麼要忍?

    大致是因為初曉看不慣那些鄉下作派。

    楚驥寒懶得理,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文長慶不管那些,就算是短信裡要問初曉在哪裡,他也不能放楚驥寒出去。

    很明顯的,楚驥寒就是送初曉衣服的那個男人。

    他得讓初曉辭職才行。

    初曉沒帶圍巾,一直在路上走。

    北方的冬天干冷,路上的雪被清掃得很乾淨,也不濕滑。

    天上有小雪飄下來。

    飄進頸子裡,挨到她的體溫,便化了。

    初曉拿了手機,打電話回老家。

    現在的電話到處都是彩鈴。

    她聽著這個歌,像是有人在拉二胡和吹嗩吶。

    就像是鄉下有地方死了人那種音樂。

    電話那頭接起,“喂!”

    “媽。”初曉吸了一口氣上來,才努力喊出這個字。

    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頂上的路燈。

    路燈以前明明是橙色,今天看著慘白慘白的,像是節能燈一樣。

    “曉啊!”電話那頭聲音有些拔高,像是多歡喜似的。

    “嗯。”

    “長慶呢,你跟他在一塊兒呢?”

    “嗯。”

    “在就好,在就好,長慶多好的孩子。”

    “媽,你把我賣了多少錢。”初曉問出來的時候,有點哽,卻忍了。

    但是她的身子突然間似乎變得單薄,開始顫抖。

    “你講的什麼話!我怎麼是把你賣了。”

    “那些箱子裡的東西,怎麼回事?”

    “長慶心疼你,硬是把東西挑出來要給你送過去。”白利華像個媒婆一樣句句誇著男方。

    初曉知道文長慶好。

    就是習氣壞。

    但對周圍的人,從來不那樣。

    她雖是跟文長慶親近,可是那個人就跟哥哥一樣。

    怎麼能做戀人。

    現在戀人都不算,直接就把親給訂了。

    家裡可曾有一個人問過她的意見。

    這又不是舊-社會。

    初曉不甘心的問,“你把我賣了多少錢?”

    “你,你,你說的什麼話!就是兩家長輩坐一起商量了一下,他們家下了聘。”

    “是嗎?”初曉兀自長嘆,在路燈下坐著。

    雖是掃了雪,可地上冰冰涼涼,她不覺得冷,因為心更冷。

    拿著電話說話時的樣子看著路的對面,笑容像粘在頸子上的雪粒子一樣,冷。

    白利華要是不把她賣個好價錢,說話聲音會這樣好聽?“真沒賣錢?”

    “你這小蹄子!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我是你媽!我還能害你不成?”

    “嗯,你是我媽。”初曉點了點頭,“所以你得把我賣個好價錢不是嗎?要不然哪裡捨得。”

    地上太冷了,她擰著一口氣站起來。

    白利華在那邊已經有些淡定不了,罵罵咧咧的難聽極了。”小娼-婦,老娘白養活你這麼大了!

    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

    人家長慶家裡那麼有錢,看上你也是眼瞎了。

    高攀了還在那裡不知足,真是小娼-婦的命!”

    初曉把聽筒拿遠,不去聽那些污言穢語。

    饒是聽夠了,還是聽不慣。

    她從小就想著,不要當白利華那樣的人,從小就盤算著女兒以後能賣多少錢。

    當初她就是怕早早的被弄去嫁人。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讀書。

    哪怕家裡不讓她上高中,她就自己賺錢。

    家裡一定不讓她上大學,是因為沒有時間賺錢往家裡寄,她就不上正規的大學,一邊工作一邊讀夜大。

    她想擺脫那種命運。

    遠離那個家。

    哪怕她每個月的錢像周悅一樣寄回去,還是滿足不了他們。

    想著這些,她胸口裡就有抑制不住的狂躁和戾氣躍躍欲試的想要衝出來。

    顫咬著牙的時候,呼吸都不平順,“你把我賣了多少錢!我就是去賣腎!我也還給他!!”

    “初曉!你反了不成!!!”

    “是你做得太過份!我哪裡對不起你們了!你們要這樣對我!”

    “我拉扯你這麼大!又不是把你許給瘸子癱子,長慶長得一表人才!人家家裡又有長,你嫌個什麼勁!”

    “我難道就不能找個自己喜歡的人!!!”

    “呸!!!真把自己當成金鳳凰了!人家長慶配你,你簡直配不上!!!”

    初曉手抖得厲害,不知道是因為太冷,還是太氣。

    “人家那邊的錢我已經收了。我告訴你,兩家人酒都擺了,我們這裡都知道你們兩個是小兩口!別以為在外面呆了幾年,就覺得自己了不起。

    你這半年每個月寄好幾千塊回來。

    以你那點學歷,還想賺那麼多錢?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幹什麼髒事!

    街裡街坊傳得可難聽了!

    人家長慶不嫌棄你,是喜歡你!

    給臉不要臉!

    你還以為憑你這個家底,還想在京都嫁個富二代富三代不成?

    別做夢了!

    人家玩你還差不多,難不成還娶你?人家玩你都會嫌你這個家底說出去丟人!”

    初曉拿著電話的時候就覺得臉上有溫溫的水一直流。

    那溫水燒沸了似的,燙得臉上起了水泡子似的疼。

    寒風似刀般割過來,更疼了,鑽心的疼。

    她突然苦笑,苦得直皺眉,“你真是我媽,真的,你是我媽。”

    初曉掛斷電話,關了機。

    一路走,一路走到了周悅的酒吧。

    雙休日有時候有課,有空的時候才跟周悅在一起玩。

    平時裡一個是陰人,一個是陽人,好久都碰不到面。

    不像以前,她做家教的時候,兩個人的生物鐘基本上是一樣的。

    她已經走到了酒吧才發現周悅已經回老家了。

    周悅給家裡寄錢,是因為她的媽媽有病,她媽媽很愛她,她不想她媽媽受苦。

    好好的音樂學院讀不下去了,學費太貴。

    她賺錢給家裡寄的時候,應該是快樂的。

    有時候想想,周悅比她幸福。

    初曉拍了拍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應該快樂點,不然怎麼配和幸福的人合租房子

    楚驥寒是被自己的保鏢接走的。

    他才不想跟一個鄉下人動手,費力氣,有可能還會打壞初曉的東西。

    那個視財如命的丫頭。

    他一路給初曉打電話,初曉關機。

    後來劉湘打電話給他,他趕緊回家應了個卯,乖順的洗好澡。

    躺*了,知道奶奶也睡了,他又給初曉打了電話。

    還是關機。

    他不想初曉回去,也不能讓初曉回去。

    所以在樓下安了他的人,如果初曉回去,馬上聯繫他。

    現在也沒有收到那邊的電話。

    說明初曉還在外面。

    他穿好衣服,偷偷的溜了出去,並且不准傭人嚼舌根子,門衛那裡也打了招呼。

    然後滿世界的找初曉。

    文長慶沒有去找初曉,是因為他瞭解初曉。

    初曉像一顆小草。

    從小到大都特別堅韌。

    一塊石頭壓在她身上,她也能沿著那條縫長出綠綠的牙兒來。

    文長慶小時候沒覺得喜歡初曉。

    因為初曉太野了,空有一張女娃娃的臉,卻沒有一點點女娃娃該有的樣子。

    初曉上高中那會,也沒覺得喜歡。

    後來初曉到了大城市,他就覺得身邊再也沒有一個兄弟有初曉那麼好。

    看誰都沒有初曉好。

    有次初凌到京都玩,初曉帶著初凌去逛公園,兩個人照了好多照片。

    初凌拿給他看的時候,他就覺得初曉怎麼看怎麼好。

    初凌說初曉現在一邊上夜大,一邊當家教,給小孩子當老師。

    他就覺得初曉真能幹,是個知識分子了。

    文長慶總想著初曉有文化,怕她看不上自己,便一直都在收斂性子。

    沒事還拿點什麼修身養性的書來看。

    估摸著自己也能懂些道理。

    免得初曉嫌棄他。

    其實文長慶心裡特別明白,初曉一直都沒有喜歡他。

    就像小時候他也沒覺得自己會喜歡初曉一樣。

    初曉讀的書多,肯定見不得那些粗裡糙氣的人。

    所以他也學著書裡說的,要給女人尊重。

    他想初曉慢慢喜歡他就行,兩家人訂下來的事兒,慢慢跟她說,免得嚇著她。

    結果楚驥寒一來,他知道自己再不說,初曉便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她會當著他的面跟楚驥寒談戀愛,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文長慶點了只煙,走到陽台上,推開窗戶抽。

    他平時抽菸都躲著初曉,現在越抽越少,正準備戒掉,初曉應該喜歡不抽菸不喝酒的男人。

    看著外面的燈,文長慶想著初曉明天能回來,她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人。

    反正初曉是他的

    楚驥寒[熱,門.小-説.網]*沒找到初曉。

    初曉第二天一早卻到了公司。

    楚驥寒見到她的時候,眼睛裡還有消散不下去的紅血絲,他真是找了*沒闔眼,差點報警。

    而初曉看那樣子,並不像是沒有睡過的模樣。

    也不管保潔是不是在,拉著初曉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裡拖,關上門後,他捏著她的肩膀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聲音很急。

    初曉想要拂開楚驥寒的手,沒成功,她輕嘆一聲,並沒有什麼大起伏,“我在小旅館裡睡了一晚上。”

    楚驥寒捏著女人肩膀的手不由得收緊了兩分。

    我找你*。

    你居然睡得那麼安穩!

    你知道不知道有人為你擔心死了!

    越想越是生氣。

    楚驥寒知道初曉昨天離開家,是因為不願意接受那個訂婚。

    所以他也不怪她。

    現在是想辦法如何退婚。

    “把聘禮都退回去,如果你母親那邊還收了錢,我來解決。”

    初曉聳著肩膀掙了掙,“總裁,我去準備一下今天開會的資料。”

    “初曉!!!”

    楚驥寒眉頭都在跳!“你什麼意思!我在這裡幫你想辦法解決問題,你甩我臉子,什麼意思!”

    “我沒想讓你幫我解決。”

    “不想讓我解決!你讓誰來解決!!!”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

    楚驥寒退了兩步,反手一叉腰,仰頭呼出一口氣。

    驀地察到一個成語特別貼合自己的此事的處境。

    自作多情?

    這四個字是不是下手狠了點?

    怎麼可能是自作多情?

    初曉要是對他沒有好感,他把頭切下來當球踢!

    一大早的,說了不幾句話,便弄得人一身撒不出來的火氣。

    “你來解決?出了這樣的事,你說你自己的事?你把我當什麼了!”

    初曉本來有些木訥的飄著目光,一直都沒有將視線放在楚驥寒的臉上。

    不放視線,是因為不敢。

    她怕看到他的眼神。

    奇怪得很,大概是因為他太好看了,讓她自慚形穢,所以才不願意看他。

    感情這東西來得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

    難道不是該像做加減法一樣,一是一,二是二嗎?

    怎麼可以本來是0,突然就噌噌噌的漲了數字。

    而且漲得莫名其妙。

    被楚驥寒問得,問得她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實他們之間算什麼呢?

    算不得什麼吧?

    在公司是上下屬,下班回去了,也沒有見過他的朋友,他也沒有介紹過一句說她是他的女朋友。

    算什麼呢?

    她突然很好奇,一雙眼睛經眨過後澈澄清涼,沒有雜質,“那你把我當什麼呢?”

    楚驥寒心臟原本張開一個血口,正要朝著這小女人撕咬過去。

    不料她朝著那血口裡塞進一*棉被,堵得他咬也咬不下嘴。

    初曉拉開門出去。

    楚驥寒站在門口。

    他回身過來想,我把初曉當成什麼了?

    我把她定位成什麼了?

    初曉打了個電話給文長慶。

    文長慶一看是初曉的電話,馬上接了起來。

    “長慶哥。”初曉的聲音沒什麼力氣,她是故意說得小聲。

    這時候趁著易斐然走出了辦公室去了找小組長了,她才打的電話說私事。

    因為不想等。

    只想說清楚。

    “曉!你昨天晚上睡得還好嗎?”文長應沒有太擔心,他知道初曉會睡。

    “長慶哥,我們兩個把婚退了吧。”

    初曉想好言好語的說話,是因為她和文長慶有交情。

    文長慶沉了一陣,“曉,你是不是喜歡你那個上司。”

    初曉想了想,沒作聲。

    文長慶知道自己來得太晚,初曉已經在京都這麼多年了,他才把這件事敲定下來。

    怪不了初曉先喜歡上別人。

    但看樣子,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有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而且聽說初曉才來這個公司上班半年多。

    如果真在一起了,公司裡怕沒人同事敢像那天一樣嚼初曉舌根子。

    文長慶腦子裡的思路還是非常清楚的。

    初曉也許是單純的覺得無法接受這麼突如其來的婚事而想拒絕。

    “曉,你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們在一起才最合適。

    我最疼你了,從小就捨不得讓你受委屈。

    我能一直保護你。

    可是他,你連做他女朋友恐怕都不能光明正大。

    我不在乎多等等的,你別急著下決定。

    你想一個人呆呆,我保證不打擾你,這兩天我不回家裡住,你自己想想看。

    結婚過日子,我們最合適了。

    你會持家,我會努力賺錢,咱們都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容易瞭解我,我也最瞭解你。”

    這些話,是文長應想了*,總結了*的。

    以他以前的脾氣,說不了這麼有斯文的話,都是怕初曉嫌棄他,所以儘量的往大道理上靠,儘量讓自己顯得大度些。

    初曉知道說不通,便掛了電話

    臨下班的時候,楚驥寒把初曉留了下來,叫到他的辦公室。

    他自然不會讓初曉回去。

    未婚夫什麼的,他根本不怕。

    又沒有結婚,怕什麼。

    他只是擔心初曉回去和那個男人共處一室。

    晚上,他想給初曉開個房間在外面住。

    想過許多次要和初曉開個房一起睡。

    但今天他沒這樣想,單純的想讓初曉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初曉拒絕了。

    拒絕得很乾脆。

    “不用了,在外面住太浪費錢。”

    “又不浪費你的錢!”

    “所以我更不能去,總裁,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下班了。”

    楚驥寒有些急了,一下子撐在初曉欲要拉開的門板上,不准她走。“初曉!你不想住酒店,重新找個房子,我馬上給你找!!”

    初曉回身過來,“我說不用!”

    初曉脖子梗了起來,有點像一隻欲要戰鬥的,撐開了毛的公雞!

    楚驥寒眼裡的初曉是個混子。

    卻是個在他面前牛不起來的混子。

    怎麼著?

    現在凶起來了?

    有人叫你不要上班,你就敢在我面前凶了是不是!

    此時他也不敢橫,“我給你買套房子,地段你隨便選,別墅也行,馬上從有那個男人的地方搬走,退婚的事情,該退物退物,該賠錢賠錢,我來做!!”

    楚驥寒說起來的時候,出氣有些快,有些急。

    退婚的事情,早上他就說過。

    現在他是重複。

    為什麼要說這麼快,這麼急,他覺得大概是怕了吧。

    怕初曉不肯退。

    初曉舔了舔嘴唇,望著楚驥寒。

    其實她心裡現在明鏡似的。

    楚驥寒的心思,她現在都懂了。

    “京都的房子,很貴的。”她突然不像以前那麼膽怯,望著他有些嬌笑。

    楚驥寒一時間看得有點痴。

    在他面前呆呆傻傻,混裡混氣的一個女人,居然也可以笑得這般討好。

    心裡不免痠軟了幾分。

    初曉還是很好的。

    雖然不那麼單純,但是很可愛,有點鬼,卻不壞。

    他不喜歡心機特別重,或者特別單純的女人。

    要麼累,要麼沒意思。

    初曉這樣的,剛剛好,她也很獨立。

    他是喜歡的。

    是喜歡的,他肯定的想。

    楚驥寒以為初曉臉上那些嬌嬌討好的笑意,是在向他示她,伸手撫著她的臉畔,揉了揉,低頭便在她的唇上啜了一下,“不怕,你看上的,我就給你買。”

    “聽說好一點的,幾千萬。”

    “嗯,給你買。”

    “我都沒和你有過實質性的關係,會不會虧?”

    “不會。我願意為你花,你是我的。”

    聽著多像是情話,兩個人的聲音那般柔軟,楚驥寒此時算是認清了,他早就該給初曉買個房子。

    何必讓她跟人合租。

    可是他吻著她唇片的時候,摸她的臉。

    他心中不安,驚疑立身,看見她眸裡都是寒涼似水卻哀矜難恃的淡光,即便她唇角微翹,也看不出哪怕星點兒笑意。

    “我值這麼多錢嗎?你花這麼多錢買我,真的不虧?*就算一萬塊,我要陪你睡多久,才抵得了一套房子的錢?

    你一個做生意的人,*個*,也不會算算帳?”

    初曉心疼得厲害。

    她母親把她賣給了文長慶。

    她喜歡的人,要買她。

    左右橫豎她都是個物件,藏著掖著的物件。

    “總裁,好好找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吧,你要是覺得只有跟你好,我才能呆在公司,明天我就來辭職。”

    初曉推開楚驥寒,拉開門走出去,她得快點走,眼淚忍不住。

    楚驥寒呆立在自己的辦公室,摸過她臉的手像被潑了硫酸一樣,燒疼了手心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7
016:曉曉,我肝疼
    alina追上初曉,高跟鞋極快的在灰色地毯上篤篤出聲,卻又極力的保持著總秘的風姿和氣質。

    她在這個公司六年了,比總裁年紀大。

    卻第一次在無形中即將扮演起拉皮0條的工作。

    這時候心裡百轉千回的在想到底該怎麼辦。

    總裁最近經常跟個孩子似的,怎麼就跟個女人扛上了?

    平時那些收買人心的腹黑君主相去了哪裡。

    alina也是苦惱。

    因為不想拉初曉下火坑,卻不得不拉她下火坑。

    初曉不下火坑,我就得下火坑。

    哎。

    “初曉!”

    alina已經追到了初曉的身後。

    一下子步子收小,只要跟著初曉就行。

    初曉停了一下,沒敢直接轉頭看alina,因為眼睛有些紅,“alina,有什麼要我處理的嗎?”

    alina聽著初曉隱淡的鼻音,心裡微微一跳。

    “到我辦公室好嗎?”alina無恥的提了出來。

    皮0條客其實也是有廉恥心的。

    雖然想要為了生存多爭取機會。

    但是害人的事情做起來並不那麼順手。

    初曉,為了我一個,犧牲你一個,其實是差不多的

    初曉跟著alina進總秘辦公室。

    alina很想正經的把門關上,卻是動作心虛的掩上了門。

    “初曉,工作最近做得順心嗎?”

    初曉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嗯,挺順的。”

    “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們市場部這次報到財務部的獎金層次,你是新人裡最高的。”

    初曉眼睛清亮,“真的?”

    “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的確是沒什麼好處。”初曉此時笑起來有些傻氣。

    是有些高興的傻氣。

    這兩天明明有很多事情發生,但聽到工作中的成績,還是很滿足。

    “你們部門年前除了獎金這塊,過年還有年終獎。”

    初曉感覺心空裡的一角烏雲漸漸飄開,空出的縫隙裡有了陽光。

    如果有錢了,還給文長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初曉很清楚老家那個地方的一些舊風俗。

    城市裡的人很多還可以裸婚,什麼也沒有也可以為了真愛在一起。

    在老家,男方要是拿不出一堆讓女方家裡滿意的彩禮,是別想娶個媳婦的。

    更何況文長慶家裡條件不差。

    初曉在心裡估了個數字。

    會不會有二十萬那麼多?

    雖然二十萬對於初曉來說是天文數字。

    但是她情願想得高一些,也不願意低估了到最後來絕望。

    想得越困難越好,起碼不會懶惰。

    “alina,我到時候大概能有多少錢?”

    “這個的話,我到時候偷偷幫你打聽一下。”

    alina的眼珠子狡猾的轉了轉,“初曉,你知道的,我們公司收入這塊是保密的,我幫你打聽,你可別到處跟別人說。”

    “我知道的。”初曉雙手疊在身前,給alina輕輕鞠了一躬。

    給alina嚇得抖了抖。

    雖然你職位比我小,資歷比我少。

    可是老闆喜歡你,老闆願意跟你睡,不願意跟我睡。

    所以你才是老大啊。

    “不要這麼客氣,不要這麼客氣。”alina心裡賤賤的想要拍初曉的馬屁。

    “還有別的事嗎?alina?”

    “是這樣的,總裁這幾天情緒有不對,我都擔心他隨時會弄死我,偶爾,你能不能幫我一?”

    初曉當然不敢去楚驥寒的辦公轉。

    她現在也怕往刀口上撞。

    特別是在alina跟她說過年終的錢她會有不少後,她想要混到年底。

    那一定不是一筆小數目。

    可一見到楚驥寒,到時候兩個人又話不投機爭吵起來怎麼辦?

    “這怎麼行?我是市場部的秘書,你是總秘,你的事情我必然是做不來的。”

    alina表面上看著十分為難的讓初曉離開了。

    可是過了不到十分鐘,alina就端著一杯咖啡打電話給初曉讓她到一下茶水間。

    初曉不知何事發生,便放下手中工作去了茶水間。

    alina端著一杯咖啡,就像是要被處死一樣,一臉慘相。

    “初曉,求你了,你幫我把這咖啡送進去吧,他一定不會炒了你,我看著那樣,是真想把我炒了。

    他最近很不正常了。”

    alina嘴上說著這句,心裡便突然想到一句話,總裁的大姨夫來了,比大姨媽還要厲害的玩意。

    初曉想要退出茶水間,可是alina已經把咖啡杯交給了初曉。

    “喂,總裁,我去一下財務部,把咖啡交人了初秘書,讓她幫忙給您送去。”

    初曉聽著alina拿著電話講並且走遠。

    恨不得把咖啡扔在這兒,愛送不送!

    楚驥寒覺得alina是個好秘書。

    貼心,安全,防側漏

    呃

    不知道腦子裡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坐等小白兔過來送咖啡。

    門被敲響,像突然跳起又突然窒停的心跳聲。

    楚驥寒緊張的站起來,沒有叫“進來”。

    而是走過去拉開門。

    初曉站在門口,楚驥寒把門拉開了些,“進來吧。”

    並沒有多慇勤的喜色。

    一切都是公事公辦的正常。

    初曉沒有感覺到楚驥寒的不正常。

    把咖啡送到辦公桌,後面的門已經輕聲關上。

    她心口加緊一個節拍驟然跳快,正要快速退開,楚驥寒叫住她。

    “初曉,你坐下來,那你們市場部重新推翻的天陽項目說說你的看法。”

    初曉只從英俊瀟灑,年輕卻沉穩的總裁口中聽出了公事。

    甚至他迷人的眼中眼神都是一本正經,沒有*,也沒有逼迫。

    他只是靜靜的端著咖啡杯坐在大班椅上。

    沒有半分越矩。

    初曉心思放下來。

    楚驥寒默默垂眸看著手中咖啡,等著初曉說話。

    初曉在總裁辦公室裡一直說到口乾舌燥。

    楚驥寒讓alina送水進來給初曉。兩人又繼續說。

    這一說,就說到了下班。

    初曉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一眼楚驥寒。

    楚驥寒很大方的抬了抬手,“你先接。”

    初曉拿著電話走到了辦公室中套的會客廳,輕聲說,“長慶哥。”

    楚驥寒本就是尖著耳朵一直在聽。

    一聽到“長慶哥”三個字,整個人就不好得想要掀桌。

    “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要加班,而且我不回去住。”

    楚驥寒聽著初曉壓得跟蚊子哼哼一樣的聲音,心道,小樣,算你識相。

    “”初曉拿著電話默了好久,“那好吧,等會我下班了給你電話。”

    楚驥寒才飛上了天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到了地。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這是想公然在我面前搞走私嗎?

    你真不想幹了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楚驥寒哪裡還淡定得下來。

    自然初曉那麼認真且嚴肅的說出辭職兩個字的時候,他就菜了。

    他再是有本事,也不能為難一個離職的員工吧?

    就算他動用關係,逼得她在京都找不到工作,生存不下去。

    那邊還有一個文長慶呢!

    最關鍵的是文長慶根本不是京都人,且在還沒有正式的事業。

    大不了不在京都。

    他要是逼了初曉,不是正好把她往文長慶懷裡推麼?

    他才沒有那麼傻。

    絕不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蠢事。

    初曉打完電話後,楚驥寒還一本正經的艱難的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

    可以用巋然不動來形容。

    初曉回到辦公桌前,“總裁,不好意思。”

    其實這麼客氣的講話初曉並不自在。

    可她現在有婚約纏身,實在無法像前些日子一樣心安理得的在他的辦公室被他啜嘴。

    楚驥寒沒談過戀愛,也不知道遇到這樣的事情應該如何。

    這和他預想的設定相差太遠。

    朝著他無法預測的方向一直亂竄。

    他本以為這麼一個女人,再難還難得過形形色色的生意人?

    現在覺得初曉這麼個人,比生意人難懂多了。

    生意人重的利益,只要抓到了軟肋,生意基本上就成了。

    可初曉的軟肋在哪裡?

    就沒見過比她更摳的人。

    可她不要房子。

    她在乎工作,可是在乎工作的人如今說要辭職了。

    他還能拿什麼捏她。

    楚驥寒覺得文長慶是個障礙。

    初曉是個鄉下人。

    鄉下人想什麼東西他想不明白,也許重視那種根本沒有法律效應的訂婚。

    他不能讓她那麼封=建。

    可是她如果不主動退怎麼辦?

    那麼就從文長慶的身上下手。

    “總裁?”初曉看著楚驥寒盯著咖啡杯走神走得厲害,皺著眉喊了一聲。

    楚驥寒被喊得眼神閃了一下。

    “沒事,你加班把剛剛你提出來的意見整理成文檔給我看看。”楚驥寒站了起來,“我先下班了。”

    “哦,好的。”

    “餓了去吃東西,知道嗎?”楚驥寒去衣帽架上拿大衣和圍巾。

    “嗯。”

    “如果弄得太晚,我過來接你。”楚驥寒又初充。

    這時候倒有些像前些日子的口吻了。

    初曉心中微微錯閃,故意把目光挪開,只看楚驥寒襯衣的領扣。

    “不用,公司有車會送,如果太晚了,也會報出租車費的。”

    楚驥寒也不再說什麼,而是輕輕抱了一下初曉,不等初曉反抗,他便放開了她,比初曉還先離開了自己的辦公室。

    初曉防之不及。

    他抱過的溫度尚存,竟能穿透衣料,鑽進皮肉裡。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鬆開她的時候,也跟著離開了。

    總裁辦公室是極機密的地方。

    連alina都是獨立的辦公室,她卻一個人呆在裡面。

    這是什麼意思?

    信任嗎?

    初曉趕緊回身收拾自己的東西,緊追出門,關上門鎖後迅速逃離

    楚驥寒開車去了豐寧小區。

    文長慶以為初曉自己回來了,拉開門,卻看到了楚驥寒。

    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楚驥寒推開文長慶走進廳裡。

    “你要多少錢,離開京都。”

    這種狗血的台詞,明明都是八檔裡男主家人對弱小女主說的話。

    楚驥寒搬來送給了文長慶。

    他慢悠悠的解開自己的圍巾,背對著文長慶。

    文長慶笑了笑,“我又不缺錢,為什麼要錢?”

    京都這些有錢人還真是不要臉。

    當真以為全國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只有他們才能活下去似的。

    楚驥寒回身過來,“可以有更多,你可以做更大的事業。”

    “我們家每年能賺幾百萬,如果以後做大了,一年賺個上千萬不成問題。

    我那天去看了一下京都的商場,曉穿的那雙鞋,還有那些她工資買不起的大衣,她要是喜歡,我以後可以每個月都給她買。

    大不了我拿純利潤的百分之五十給她買衣服,百分之五給她買保險,百分之五給她做積蓄,百分之二十以後養孩子,還有的可以留著過有質量的生活,旅遊,和置固定資產。

    這日子怎麼都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吧?”

    文長慶哪有半*樣子。

    像是做足了充分的功課。

    楚驥寒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鄉下暴發-戶居然把未來生活的規劃做成這樣。

    對初曉來說,文長慶真的不差了。

    他現在都不敢說敢把賺的錢全部都花在初曉身上。

    文長慶卻敢。

    莫名的覺得自己有些競爭不過文長慶。

    因為文長慶似乎把一切都壓在初曉身上。

    而自己呢,跟初曉根本沒有未來。

    未等楚驥寒開口,文長慶大搖大擺的往沙發上一坐。

    像個囂張的男主人一般蹺起二郎腿。

    “倒是你,楚少爺,我知道你們楚家在京都厲害得很。

    可是你跟初曉根本不可能有未來。

    雖然我們家遠遠比不得你們楚家,可是娶初曉卻剛剛合適。

    我家要是再差一些,一年就賺個幾十萬,我也不好意思娶她,會覺得配不上。

    可是你呢?

    你們家的利潤用億來做單位又如何?

    又能如何?

    你為什麼會叫我走?

    因為你自己也知道你爭不過我。”

    文長慶太囂張了,楚驥寒本就是被人捧著長大的大少爺,沒受過這樣的藐視。

    他忘了即便是在農村,也有被家人捧著長大的兒子。

    更何況文長慶家裡在當地著實不算普通。

    都是囂張的人,只不過從小生活的天地不同。

    他們都在各自的天地中佔山為王。

    誰也不比誰高貴多少。

    在文長慶的眼中,雖然我比不上你有錢。

    但你吃得起的東西,我也可以吃得起。

    在京都,我也可以給初曉買套房子,我也可以給她買幾萬塊錢的衣服,上萬塊的鞋子。

    給初曉買這些東西,我也可以眼都不眨。

    兩個人沒有打架。

    文長慶知道初曉見不得他身上的*氣息,所以絕不主動挑釁楚驥寒。

    楚驥寒巴不得文長慶跟他動手。

    只要對方一動手,他天天沒事練的各種格鬥和招式也可以派上用場。

    上次是不屑跟文長慶打,這次是太想打了。

    這嘴這麼賤。

    得收拾。

    楚驥寒跟文長慶一個想法。

    現在萬萬不會惹初曉討厭。

    鄉下人在楚驥寒的眼中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是初曉。

    二是文長慶。

    初曉漂亮又聰明,隱忍又有一種說不明的清傲。

    文長慶並不像鄉下人那麼魯莽,還懂得激將法,還迂迴戰術,還特麼裝斯文!!!!!

    楚驥寒都快裝不下去了,文長慶還在裝。

    他哪知文長慶想要在初曉面前掙表現已經很多年,想要娶初曉的念頭早已紮根,當然比他會忍。

    初曉接到楚驥寒的電話時關了電腦就往豐寧小區趕。

    天空下著雪,車子在距離豐寧小區一公里外的地方停下來。

    因為楚驥寒電話裡說了,靠在百匯商場的牆邊等初曉。

    初曉付了出租車費下車,摔上車門就往楚驥寒面前趕。

    楚驥寒電話裡說他胸腔裡疼得不行,讓她來接他。

    電話裡他的聲音都在噝噝的抽氣。

    好像真的很疼。

    初曉一邊跑,嘴裡一邊呵出團團白霧。

    天很冷,楚驥寒靠著這裡站了半個小時,腳有些僵了,他沒有跺腳,就等著初曉來摸摸他已經凍僵的手腳。

    初曉剛好喘著氣站在他面前,他伸臂抱住她就把頭搭在初曉的肩上。

    “曉曉,我肝疼。”

    初曉一巴掌拍他的屁股上,真是氣得想吼!

    嚇她很好玩嗎?

    電話跟要死了一樣!

    這時候倒撒起嬌來了!

    “楚驥寒!你!鬆開!”

    楚驥寒把初曉的手拉住,放進自己的大衣裡,再鑽進他的襯衣裡。

    她的手,嚇得一縮!

    大街上!雖然很晚,但是也會有車開過!

    這廝是想幹什麼!

    “楚驥寒!!你放開!!”初曉要跑,楚驥寒卻摁著她的手往上挪。

    驀地,初曉的手指突然一僵!!!!

    整個人也是一僵!

    僵得不能動。

    她怔怔的望著他。

    楚驥寒高高的個子,雪天的路燈下眉目似畫如雲,清俊出塵,好在一雙眉生得英挺,陽氣煞足。

    他微耷著肩看著初曉,沒什麼精神似的,倒有幾分難見的楚楚之意。

    “我真的肝疼。”

    初曉在他的胸腔左面,摸到好長一條疤痕,上次他讓她給他擦身體,卻沒有擦過正面。

    她擦的背。

    那時候,他是故意不讓她看的吧?

    那疤痕到底是怎麼縫的,那麼長,像尖利的刀子割著手指。

    因為十指連心啊,所以手指疼,心裡也跟著疼了嗎?

    初曉咬緊了唇,眼睛已經泛了潮汽。

    楚驥寒又把腦袋搭在初曉的肩膀上,這次初曉木訥的沒有推開他。

    “曉曉,我被你氣得肝疼,真的。你說你搬個什麼牛鬼蛇神來氣我不好,非要弄個未婚夫,我都要被你氣死了。天天喝枸杞橘花茶都降不下來這火氣,我若是英年早逝了,你要去給我上個香。”

    初曉身子抖了一下,手從楚驥寒的衣服裡抽出來,一耳光狠狠的給他甩在了臉上,咬了牙轉身就走!!

    雪落在她的臉上,被不停流下來的熱淚化成水,風割過來,臉也割疼了。

    她岔岔的罵,“你個烏鴉嘴!再聽見你亂說!我就把你推到馬路上讓車撞死你!!!撞死你拉倒!”

    “撞死你這個嘴巴不乾淨的禍害!”

    初曉哭得厲害,仰著腦袋張著嘴哭,雪都飄進了她的嘴裡,手指緊緊攥著。

    她是真的被楚驥寒嚇到了,嚇得不知所措。

    真正的害怕

    摸到那條疤痕的時候,她好像真的感覺到了他的疼。

    他疼了,是被氣疼的。

    下意識的真把所有的錯都堆到了自己的身上。

    楚驥寒是怎麼都沒有想到初曉會打他。

    這要是被爺爺奶奶知道了,還不得找人拚命啊。

    初曉打他的時候,他也意識到自己過份了。

    玩笑開得過份了。

    他是知道自己不能主動打文長慶,所以才想了這麼一個損招。

    初曉其實特別堅強,總是像個天塌下來也不怕的人。

    所以他是很沒出息的想要搏她的同情。

    他的身體上有疤痕,曾經不想讓她看見,是怕嚇著她。

    是不是所有人遇到喜歡的另外一個人時,都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她看?

    反正現在他現在有些明白。

    那時候是不想讓她看見自己醜陋的地方。

    也不喜歡她問那些惡夢一般的回憶。

    可以後真在一起,她遲早會看到。

    文長慶那種鄉下人都會裝斯文,難道我裝一下可憐也不行?

    楚驥寒被打懵了,第一時間還想發火。

    看見初曉哭的時候,他就火不上來了。

    初曉一路走,一路哭著罵他,罵他可難聽了,像個潑婦。

    楚驥寒一嘴都不敢回。

    遠遠的跟在後面,老實的被潑婦罵。

    什麼要求也不敢提。

    鄉下人好可怕,罵人好可怕,嚇死本少爺了。

    這女人以後嫁得出去可真是奇蹟。

    本少爺口味怎麼會這麼重。

    真是太奇葩了。

    這真是一條沒有光明的黑路,本少爺不想走了,不要這女人了!

    “曉曉,別生氣了,你罵得好嚇人,我本來就不舒服。”

    初曉抽著鼻子停下來,又抽著肩膀往回走,挽上聲音微小的楚驥寒的手臂,“我送你這個該死的去醫院檢查一下!”

    “我不去!”你過來抱一下爺,親一下爺就好了啊,幹嘛搞得那麼隆重!

    初曉才不敢相信,狠狠道,“你不去我就宰了你好了!”

    楚驥寒嘴角抽了抽,蔫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8
017:我女朋友
    楚驥寒愈發覺得自己有受虐傾向。

    初曉凶起來的時候簡直不是女人。

    瞧她一路罵罵咧咧的。

    可他還覺得這樣挺爽的。

    真是爽爽的。

    好像是在傷口快要長好發癢的時候抓了抓似的,爽死了。

    這時候的初曉比不理他的初曉美多了。

    楚驥寒心想自己是有重口味小犯賤。

    所以跟著初曉的時候肩膀依舊有耷。

    “初曉,我開了車。”

    “那你不早說,還要我來接你!!!”初曉又怒了。

    她怎麼會認識這麼個不靠譜的!

    有車還把姐叫過來!

    你肝有毛病,就來禍害我啊!!!

    心裡這樣想,還是伸手去掏他的大衣袋子。

    從裡面把車鑰匙抓出來,隨便朝著四周摁。

    聽到了車子啾啾的報警聲,初曉便拉著楚驥寒往那邊走過去。

    雪下得大了起來,才在這裡站了一陣,頭髮上都面起了一層。

    楚驥寒伸手替初曉撣掉頭上的雪末子。

    “初曉,你們老家下雪嗎?”

    “我也是北方人,怎麼會不下雪?我們那兒比京都冷,下得雪更大!”

    “真的?”

    “嗯,冬天有些路上結好厚的冰,根本沒人清掃,車輪上要綁東西才敢開。所以還是生活在大城市的人幸福,出門雪也有人掃,路也有人清。”

    楚驥寒手腕一轉,扣緊了初曉的手。

    兩人已經走到了停車處。

    楚驥寒沒有上車,看著初曉,又替她撣了頭上的雪。

    “明天,你跟我一起吃飯去,好不好?”

    “我不去。”初曉從楚驥寒的手中抽出手來。

    其實她心疼楚驥寒是一回事,他們之間的關係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沒有妄圖高攀他。

    也不想看輕自己。

    喜歡是可以經過時間流逝改變的。

    多少偉人都證明個這個命題是正確的。

    初曉相信自己也會在未來精彩的生活中慢慢忘記掉這一小段心動。

    “為什麼不去?”見初曉拉開車門坐進了主駕駛室,楚驥寒趕緊拉開副座的門。

    “為什麼不去?”楚驥寒再問一次。

    初曉瞪他一眼,“拉安全帶!!我技術可不好!”

    楚驥寒悻悻的拉好安全帶,癟了癟嘴,等初曉發動車子前行了,他又看著窗外嘟囔一句。

    “我說明天跟我一起去吃飯。”

    “我不去。”

    初曉依然乾脆。

    楚驥寒回頭過來瞠著眼珠子瞪初曉。

    初曉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雪天尤其要注意安全。

    楚驥寒把手伸到初曉的腿上,“初曉,我手都凍僵了,你給我暖暖。”

    “我不冷啊!拿開!!”初曉不給楚驥寒暖。

    楚驥寒嘴了一下牙!

    這個窮鬼!

    瞪鼻子上臉了啊!

    讓你給我暖暖手要了你命還是怎麼的?

    氣死了!

    楚驥寒又肝疼了一次,初曉才把他的手捏在手心裡。

    雖是不太情願,卻也這樣做了。

    楚驥寒並不在乎初曉是不是情願。

    但他無意間卻發現了初曉的軟肋。

    初曉一聽他說肝疼,就會服軟。

    “初曉,明天跟我去吃飯。”

    “楚驥寒,你有完沒完?”初曉哪裡肯再理這個問題。

    她可不想在京都這地方被楚驥寒吃得屍骨無存。

    楚驥寒拉著初曉的手,“沒完啊,我和你沒完啊。”

    沒完沒了才好呢。

    楚驥寒就想下猛藥。

    能對初曉有用的猛藥。

    初曉不要房子,不要錢。

    那麼他應該給有用的東西。

    家裡先不管了,先把自己喜歡的東西留在身邊再說。

    “我有一些朋友,明天一起吃飯,介紹他們給你認識認識。不然過些天過年了,大家都忙了。沒有時間聚了。”

    初曉聽著楚驥寒說完。

    頭開始犯暈。

    她這人生經歷得真是跌宕起伏。

    想什麼的時候,不來什麼。

    不想什麼的時候,偏來什麼。

    這是在她快要斷乾淨念相的時候,又給她扔了一個大棗。

    有些犯暈,像是沒有聽清。

    楚驥寒眼裡的初曉是在故意裝沒有聽清。

    這樣一想,便有些沉不住氣的急了,“初曉,你什麼意思啊!”

    “快到醫院了,我們現在只能去看急診,明天再過來看看。”

    楚驥寒這下子真肝疼了。

    如果他要帶初曉去見他的朋友,初曉還拒絕,那說明什麼。

    說明初曉真起了心要嫁給文長慶!

    那讓人如何接受得了?

    車子拐進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停穩後,初曉拔了車鑰匙。

    楚驥寒拉住初曉的手,不准她下車,臉也冷了,聲音也冷了。

    “我說明天帶你去和我朋友吃飯,你不回答是什麼意思?”

    初曉回聲,“我不想去。”

    “理由!”

    “總裁,咱們不是一個階級的,你明白嗎?”初曉認真的看著楚驥寒。

    這種認真看得楚驥寒愈發不自在。

    因為初曉的語氣可以用推心置腹這個詞來形容。

    “不明白。”

    我要是說明白,你以為我傻啊!

    你還當真以為你挖的坑我就要跳啊!

    你才傻呢!

    “咱們之間也沒什麼,我晚上送你去看病。明天我上我的班,你也別為了這些私事打擾我,行不行?”

    “打擾你?”楚驥寒緊吸一口氣,又籲出來。

    “是。”

    “我身體不舒服,叫你過來,是打擾你?”

    尼瑪,這哪是肝疼啊,心窩子都戳疼了!

    這窮鬼!

    說話都帶刀子的嗎?

    “我看你也不是不舒服。”

    初曉漸漸也明白了,如果楚驥寒真的身體不舒服,也不會天寒地凍的站在戶外。

    京都的冬天可是冷得很。

    更何況是夜裡。

    他心裡想什麼,她愈發清明。

    如果她涉世未深,什麼也不懂倒也好。

    只可惜她很早就開始為了生計奔波。

    人情冷暖早已看透許多。

    楚驥寒的伎倆在兩人相處時間加長後顯露無遺。

    楚驥寒理虧,卻討厭初曉這時候的理智。

    爺這麼不理智,你居然理智!

    憑什麼!

    憑你是女人,了不起?

    “我不去查了。”楚驥寒坐在位置上,“以後我不舒服也不打擾你,你先回去。”

    “那你呢。”

    “我在這裡呆會。”

    “這裡是地下停車庫,空氣很不好。”

    “我樂意在這裡睡一晚上,你管那麼多干什麼?”

    楚驥寒明顯是在鬧小孩子脾氣。

    初曉也是服氣了。

    楚家怎麼會把楚氏交到這麼個不靠譜的傢伙手裡。

    不怕他鬧孩子氣把家業給敗掉了麼!

    “我送你回去。”

    “我去哪兒還用得著你管?”

    “”

    “還不走?難道要陪我去喝酒?”

    “”

    “幹什麼?不是叫我不要打擾你嗎?我不打擾你,你賴著我幹什麼?”

    “”

    “別耽誤我的時間。”

    “你肝不好,不能喝酒。”初曉叮囑一句。

    本想說了就走。

    楚驥寒又回來一句,“以前不是你喂我喝的?我會喝酒也是你教的,我喝出問題來了,也是你起的頭!!!”

    “”看來這混蛋是不打算了結了。

    “你想怎麼樣,你說吧。”

    “我要你明天跟我去吃飯。”楚驥寒仰著脖子,傲氣的說道。

    一也沒有方才軟柔的語氣。

    “我陪你去,你就老實了?”

    “嗯。”楚驥寒依然仰著脖子。

    奶奶的,喜歡我就是喜歡我,非要裝得比我還要牛叉,真是吃錯了藥!

    你喜歡上如此帥氣英俊的我,那是你幾輩子才修來的福份。

    “好,我明天去,可我就穿平時的衣服,不會去買新的。你介紹的話,就說我是你的下屬,可以嗎?”

    “”跟本少爺談條件,你瘋了吧?

    你個不識相的窮鬼!

    真是窮山惡水出刁民,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本少爺偏不答應,你能怎麼樣!!

    哼哼哼!

    “好的,沒問題。”

    初曉吐了口氣,“還是去檢查一下吧,我不放心,回去會睡不著。”

    “那你跟我睡。”

    “!!!”初曉嘴角抽了抽。

    請你說一個高大上總裁該說的話!

    別跟個*似的!

    楚驥寒不覺得自己*,“我意思是,我們一人睡一張*,反正晚上我是無論如何不會讓你回去文長慶那裡睡的。”

    “我沒有換洗衣服了。”

    “我給你買。”

    “我不要。”

    “行行行,你不要,我去拿免費的給你穿。”

    楚驥寒什麼不多,做生意的朋友太多。

    做各種生意的,多得數不完。

    *公司,成衣公司,鞋子,做什麼玩意的都不缺。

    楚驥寒覺得初曉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多膽小,現在高冷死了,一副非要跟他劃清界限的樣子,看著就討厭。

    他大概不會喜歡這樣的女人太久。

    可他偏偏覺得初曉這樣高冷的對他,不過是想跟他疏遠。

    他不能讓敵人達到目的。

    所以必須瓦解敵人的作戰方針。

    初曉越是不理他,他越是要去引起初曉的注意。

    如此一來,他就把自己越陷越深,真是一隻腳陷進了沼澤,另外一隻腳根本無力反抗。

    急診的醫生不敢亂看楚驥寒的病,讓他明天一早重新掛號,最好看一下名醫。

    楚驥寒為了表示自己真的需要人照顧,打開衣服給醫生看的時候,也加了油,添了醋。

    初曉面上再怎麼平靜,心裡也無法安生。

    楚驥寒的樣子,她也分不清真假了。

    連醫生都不敢怠慢,讓他們明天再來徹底檢查一下。

    “你這個肝要尤其注意,做了移植的都很辛苦,你沒靠藥物一直這樣保持著,是身體機能好。

    臨*上是有很多像你這樣的例子,但是不敢保證一直這樣下去。

    你平時要少動氣,讓肝臟一直在一種舒緩的環境中存在,不要讓它有過重的負擔。”

    “沒事的,今天就是吵了幾句嘴,身體有不舒服,我以後會注意的。”楚驥寒“誠摯”的注視著急診醫生。

    初曉吐了口氣。

    楚驥寒真的不能動氣。

    楚驥寒面對醫生的建議,也是連連頭,表示明天早上一定重新來掛號檢查。

    醫生又叮囑,“小兩口不要老吵架,先生身體不好,既然在一起就好好過日子。

    小兩口都長得這麼好,應該好好注意才是啊。”

    初曉臉燒得厲害,卻不停的頭,“醫生,我以後會注意的,會注意的。”

    楚驥寒心情美到爆。

    把初曉弄成這樣,他簡直有一種報了血海深仇的塊感。

    初曉把楚驥寒送回家,條件是,如果他不回家睡,她明天就不去吃飯。

    楚驥寒不會再把初曉藏著,他得慢慢公開。

    先從朋友下手。

    所以明天吃飯尤其重要。

    但他不允許初曉再去小旅館睡,太危險了。

    條件是京都飯店反正是掛了楚氏的帳,有協議價,她必須去那個酒店睡覺,不然他非要賴著她。

    兩個人都退了一步。

    楚驥寒回家睡覺,初曉去了京都飯店睡覺

    初曉回到酒店,給文長慶打了電話,說晚上不回去睡。

    文長慶又和初曉聊了一些別的事,一扯就是四十分鐘,都是關於家具廠的瑣碎事情。

    文長慶不提婚事,初曉也不那麼緊張。

    而文長慶心裡盤算的卻是,如果初曉和楚驥寒在一起,以楚驥寒的性子,初曉同他打這麼時間的電話,楚驥寒早就炸毛了。

    所以文長慶推斷出初曉是一個人。

    由此便放心了。

    不想把初曉逼得太緊,慢慢來。

    到時候過年一起過,兩個人還可以聊聊。

    楚驥寒打初曉的電話一直佔線,佔得他真是暴躁。

    心裡一個感應跳出來!

    是在和文長慶通電話。

    打了半個小時還沒打完?

    是不是要見面?

    楚驥寒像個沒有安全感的驚弓之鳥。

    心裡不踏實,他便偷摸著又溜出了湘園。

    文長慶那個混蛋,誰知道打什麼鬼算盤。

    可以把聘禮從鄉下搬到京都,還不能從豐寧小區跑到京都飯店找初曉?

    初曉的房門被刷開,是因為楚驥寒隨時可以拿到他掛帳的房卡。

    前台的人誰還不認識他。

    楚驥寒把初曉的被子掀起來,初曉嚇得“啊!!”聲大叫!

    “楚驥寒!!”

    初曉沒有回去換衣服,直接把*褲都洗了掛在空調通風口上吹著,明天早上起來一准干。

    光溜溜的被掀開,嚇得臉都白了。

    被子被初曉搶回裹在身上。

    楚驥寒愣懵了。

    如果他沒有看錯,方才他看見了一枚女子的裸-體!

    有生之年,居然在這個年紀看到了一個真女人的裸-體!

    好落後。

    這麼好看,前幾年怎麼沒想好好看看。

    那些往他懷裡撲的,他怎麼沒想把她們衣服扒了看上一看?

    其實初曉的裸=體和他想像中的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胸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大。

    那個*太神奇了,托起來又鼓又脹的,不過也不錯,挺好的,一手捏起來應該會剛剛好。

    楚驥寒還在意著淫,一個枕頭砸在他的頭上。

    砸清醒了。

    楚驥寒抓抓頭,“我打你電話不通,還以為你出了什麼事,所以趕過來看看。你沒事兒我就放心了。”

    初曉咬著牙,余驚未消,仰視著楚驥寒的眼神可以說是仇視。

    楚驥寒再次摸順了自己的髮型,好讓自己顯得更加倜儻,以此可以吸引雌性的注意。

    孔雀要把屏開得大一些,才有母孔雀飛過來跟他交0配嘛。

    其實楚驥寒懂得也不少。

    腳生了根似的哪兒也不想去了。

    後來一想,他在這兒也是受罪,初曉現在不會跟他睡,他總不能強了她。

    本少爺這麼英俊不凡,總不能強了一個女人。

    那麼多女人還等著本少爺去睡呢。

    楚驥寒沒睡*,在沙發上將就了*,廳裡空調風口對著的位置掛著兩個衣架。

    衣架上掛著初曉的貼身衣物。

    楚驥寒就看著套*,某處愣是硬撐了整整一個晚上。

    辛苦得不要不要的。

    楚驥寒給自己定了一個計畫。

    明天讓初曉去見了他的朋友,他得想個合適的理由跟初曉先把實際關係建立起來。

    不然太純良了,實在沒必要。

    初曉哪裡睡得著,她光著,連半夜上廁所也不敢,硬是憋了一晚上,早上要拿*都是裹著棉被去拿的。

    楚驥寒也不幫忙,就看著初曉像個蠶蛹似的從臥室裡挪出來。

    做賊似的拿了衣架又從廳裡挪進去。

    他就靜靜的看著。

    看也是種享受

    下午,楚驥寒提前發了消息給初曉,讓她下班去車庫等他。

    初曉為了證明自己是楚驥寒的下屬,把公事包也拿上了,職業裝也沒換。

    楚驥寒原本以為初曉至少會有些期待,到了下午估摸著也會跟他說要去準備一下。

    哪怕化化妝,打扮打扮。

    結果一下午都沒有動靜。

    到了車庫,她還是上班的打扮。

    只是外面穿了外套把小西裝都遮了。

    楚驥寒心裡哼哼幾聲。

    到了五洲飯店,楚驥寒推門進去,一屋子都響起了掌聲和起鬨,“哎喲呵,咱們楚大少爺今個兒終於是有空了。千呼萬喚shi出來啊!!”

    初曉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屋子大概十幾個人,年齡都和楚驥寒相仿,或長兩三歲,或小兩三歲。

    男男女女,幾乎都成雙成對,看不出來是什麼關係。

    初曉看著楚驥寒脫外套交給服務員,她也脫了外套交給了服務員,想要證明自己是下屬。

    哪知道楚驥寒伸臂把初曉一攬,朝著那張可以坐二十個人的大圓桌走過去,一路笑道,“沒空也得擠出空來啊,有女朋友了,總得帶給你們看看不是。”

    “哇靠!姓楚的!我說這麼久不見,玩得這麼嗨啊!制服-誘-惑啊!哈哈!”

    初曉腳下一趔趄,差摔一跤。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8
018:心門打開
    初曉被摁在座位上,立時有人過來同她打招呼。

    還是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個女孩。

    方才卻沒有注意到她。

    “哥,要不要這樣啊,一點徵兆也沒有,咱們可是禮物都沒帶呢。”

    邱芮芮剝著手中的橘子皮,飽滿的肉瓣喂進身邊男孩的嘴裡,“甜吧?”

    男孩淡淡開口,“還行。”

    楚驥寒拉開椅子在初曉身邊坐下來,“芮芮啊,你忘了還可以折現嗎?”

    “不愛帶現金。”邱芮芮把橘子放進身邊男孩面前白淨的盤中,撐手托腮,偏首去看初曉。

    “哥哥這嘴可真叼,姐姐長得好看。”

    “那當然,所以去ATM上取錢吧。”楚驥寒一邊說著一邊把初曉面前折好的花巾抖開,鋪在她的腿上。

    初曉左邊坐著的男人靠在椅脊上,沒像邱芮芮一般用新奇的眼神去看初曉。

    一手搭在桌面上,沒表現出什麼興趣。

    駱川笑得很壞,“我就不折現了,晚上給你們開個總統套房,雙人浴缸裡讓人給你們加點陶冶情操的精油怎麼樣?”

    一桌子人大笑起來,連年紀偏小的邱芮芮也笑了,都聽出了駱川話中的顏色。

    初曉實在頂不住這麼多人的“熱情”。

    只覺得整個人都渾身不自在。

    她低頭靠近楚驥寒,用極小的聲音說,“幹嘛要說我是你女朋友!”

    “本來就是,親過嘴的,難道不是?

    那你和誰都親嘴?”楚驥寒同樣回得小聲。

    初曉正氣結,楚驥寒便環了桌上的人一圈,“介紹一下,初曉,用那個文藝點的介紹方法,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初,痴心一片誰人曉的曉。”

    桌上的人笑得肆意,駱川指著楚驥寒笑得嘴角痛,“驥寒,不帶你這麼逗人的,你也能文藝。”

    初曉坐在位置上,笑也不是,冷也不是。

    駱川身邊的女人穿得妖嬈,紅色的裙子,包著曼妙的身材。

    她見駱川叼了支菸在嘴上,便熟稔的拿起打火機,要給他點火。

    楚驥寒站起來一側傾身把駱川嘴裡的煙拔了,“我這幾天咳嗽,到外面去抽。”

    “滾蛋,你特麼什麼時候沒咳嗽的時候准我們在房間裡抽過煙。”駱川笑罵,還是收了煙。

    初曉這時候萬分肯定楚驥寒的身體不好。

    不然他的朋友不會這樣順從。

    一桌子人打完招呼,邱芮芮讓服務員上菜。

    楚驥寒看著對面坐著的女人,“晴姐,公司裡最近有沒有出新款。”

    “有啊。”駱晴撩了發,笑著瞄了一眼初曉,“初曉的尺碼都有,吃完飯就讓人送過來。”

    初曉心裡跳個不停。

    她跟這些人不熟。

    但又不是客戶。

    可這些人跟自來熟一樣,弄得她簡直像個不會做人的人。

    初曉知道不能跟楚驥寒在這裡爭吵,乾脆做個懂事點的隨從。

    “謝謝晴姐。”

    “哎喲,驥寒,這個好,嘴可真甜。”駱晴笑著說完轉臉看向旁邊坐著的男人,“我是不是嘴不甜?”

    那男人嘴角嵌笑,俯身貼在她耳邊輕聲道,“甜,裹在我嘴裡的時候最甜。”

    駱晴笑得掩嘴,一高興便跟初曉說,“初曉,你這臉蛋兒,身高都好,不如給我做做模特。”

    “晴姐,你可別打初曉的主意,她才不會答應。”

    “我看她穿的就是你們公司的秘書服,能給你做事,就不能給我幫幫忙?”駱晴是真想找個模特。

    之前那個模特到期,因為火了去拍電視劇,電影。

    加錢她是同意的,畢竟知名度不一樣了,可對方獅子大開口的要價。

    她不想理,就琢磨著換一個。

    可挑來挑去都沒有合適的。

    一看初曉,樣子好,個子也高,脫了外套穿著楚氏秘書服的身材也棒。

    挺不錯的。

    她沒說給錢,說的是幫忙。

    因為她也不清楚楚驥寒對初曉是個什麼意思。

    那傢伙嘴裡的話怕是要仔細的斟酌一下。

    萬一關係一般,給錢是對的。

    可萬一關係很好,楚驥寒會缺錢?肯定會臉色不好看。

    初曉這時候倒不知道怎麼拒絕了。

    楚驥寒明顯不願意,可是剛剛駱晴說送衣服過來的時候,她也為了表現得大方沒有拒絕。

    怎麼也該回個禮吧?

    楚驥寒卻出乎意料的民=主,握了握初曉桌下的手,“曉曉,你自己決定。”

    “啊?”這個坑爹的,居然把這個問題交給她!

    楚驥寒當然不想初曉當什麼模特。

    到時候大海報,雜誌上都是自己女人的照片。

    露腿,露胸,露背都有可能。

    他不願意,又不想表現得太強硬。

    因為初曉似乎是個吃軟不吃硬的。

    越凶她越不理,裝可憐什麼的最有用了。

    “晴姐,我以後就是初曉的經紀人了,你來跟我談錢。”

    此時菜已經陸續上桌,楚驥寒給自己倒了杯果汁。

    駱川“哎喲”一聲,“晴晴,你看看,這個財棍,是想敲你一筆的樣子啊。”

    初曉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如果只是拍幾張照片,晴姐不嫌棄的話,我抽空過去拍了就行。別聽他瞎說。”

    初曉真是難得這樣大方。

    特別是對錢。

    可這時候她實在是摳不起來。

    難道真要給楚驥寒丟臉不成。

    初曉潛意識裡並非不想要錢。

    只是覺得楚驥寒在上流社會生活,他的朋友個個都有錢,定然不會在乎那些零頭。

    她若太過計較,就算以後不跟在楚驥寒身邊,他的朋友議論起來,也必然會笑話他找了個鄉下野丫頭。

    楚驥寒嘗了嘗果汁,覺得味道不錯才給初曉倒了一杯。

    “初曉,你別管,她去外面找,還找不著你這麼漂亮的,照樣給高價錢。我是你的經紀人,這事兒聽我的。”

    “給給給。”駱晴一直在笑,她並不在乎。

    跟楚驥寒談錢太好談了。

    大家都熟,從小就認識,他若敢亂開價,她就找長輩出來弄死他。

    初曉實在跟這些人客套不來。

    要是客戶還能天南海北的扯。

    哎

    認命吧。

    邱芮芮一直在瞟初曉,最後起身走到楚驥寒身後,摟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肩頭上,低聲神秘的說,“哥哥,叔叔知道姐姐不?”

    楚驥寒覺得背後一涼,好傢伙,他真得防著邱芮芮這張碎嘴。

    從小到大最愛告狀的就是她!

    不警告一下是不行的,仰頭向後拉過她的腦袋,把她的耳朵貼在他的嘴邊,“你敢多嘴,我把你舌頭割了。”

    邱芮芮不以為意的聳聳肩,“你要是敢,估計到時候會被我爸爸打死了去。”

    “好呀,反正你爹還不知道你早戀的事兒吧?”

    邱芮芮馬上一臉乖巧,眨著眼睛跟楚驥寒討好,“哥哥,我會保密的。”

    楚驥寒捏著邱芮芮的臉搖了搖,笑得不懷好意,“乖。”

    邱芮芮沒要到好處,訕訕回到自己位置上。

    算什麼早戀。

    哼。

    駱晴看這時候看著駱川,“哥,要不然明天咱們把坦克哥一起叫出來吃飯吧,嫂子也叫過來。”

    “別!”楚驥寒抬手頓在半空,收回來,“他煩死了,跟個小老頭一樣。”

    駱川知道駱晴在試探。

    坦克是駱思齊的大兒子駱琰。

    駱琰是老大,跟他們不在一個年齡段,小時候不管是堂系,表系,或者朋友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家長都說,“坦克,照顧一下弟弟妹妹們啊。”

    駱琰就特別大哥的守著一堆弟弟妹妹,在一起就像長輩一樣。

    後來長大了,長輩有什麼事,也喜歡跟駱琰商量。

    楚驥寒這樣子,看來是沒打算讓家裡長輩知道初曉的事兒。

    這裡人都看出來了,唯獨初曉不懂。

    她以為楚驥寒是真覺得那個“坦克”是個說教的小老頭。

    以楚驥寒的性子,必然討厭那樣的人。

    初曉嘴上再是拒絕楚驥寒的走近。

    可當楚驥寒帶她見過他的朋友後,心裡還是在不知不覺中有了絲絲甜意。

    楚驥寒的算計剛剛好。

    初曉想要溫暖的時候,他給溫暖。

    初曉暗暗在意名份的時候,他給她一個虛假的名份。

    他帶她去見的這些朋友,不管長幾歲的,還是小幾歲的,全都是很鐵很鐵的朋友。

    這些朋友,就算他在外面吸0毒,也會天天把他綁在房間裡戒0毒,但絕不會去家長那裡告狀。

    邱芮芮是年紀小,但很多話,稍做提點,也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初曉覺得自己見了光。

    楚驥寒心裡的一塊石頭也落了地。

    有了楚驥寒算不得承諾的承諾,初曉更想退婚。

    在回去的路上,初曉問楚驥寒,“那個模特的事,你真要和晴姐談錢嗎?”

    “叫得這麼順口,可是跟著我喊的哦。”楚驥寒開車時嘴角翹起,好不得意。

    初曉癟癟嘴,沒做什麼回應。

    臉卻微微有了趨燙的溫度。

    楚驥寒見初曉不理他,便不再嘚瑟了。

    “談錢不好嗎?你自己賺的,會很開心不是嗎?”

    “嗯。”是開心。

    總比他那天說要給她買房子那種感覺好。

    年輕的時候辛苦點,以後才有資本讓女兒成為富二代。

    “放心吧,費用我會去談,不坑她,也不虧你。”

    初曉想著後座那一堆衣服,吊牌都還在的,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衣服到時候還是折錢給她吧。”

    “得了吧,穿她衣服是給她面子,咱們這個圈子的,每季她出了衣服都必須要拿一套去穿,不穿的話她會去長輩那裡說我們不支持她的事業。

    我拿她這麼多衣服,實際是在支持她的事業,明白吧?”

    初曉聽著這樣的理論也是醉夠了。

    無恥成這樣,還能說什麼。

    初曉心裡有些飄,因為楚驥寒肯承認她。

    嘴上不說,心裡卻對楚驥寒欲要關上門,重新打開了。

    楚驥寒把初曉送到酒店,下車前兜過她的頭來,深深親吻。

    沒有推拒,便更深,更激烈。

    越是這樣,楚驥寒越是不想走。

    想跟著初曉一起上樓,去房間裡的大*上滾上一滾。

    “曉曉,晚上我陪你睡,好不好?”

    “不要!!”

    “我不是說的睡一張*,我睡沙發,你看我昨天晚上也沒把你怎麼樣,你還信不過我?”

    “不行!!!”你睡沙發,我一樣睡不著。

    兩人還在爭著,初曉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接起電話來,這麼晚了,竟是白利華的電話。

    吸上一口氣,接了起來,“喂,媽。”

    楚驥寒自然閉嘴。

    “在哪兒呢?”

    白利華口氣極不好。

    初曉想說出差了,可白利華已經再次出聲,“馬上回來,我在你家裡!深更半夜的不回家,跑哪兒浪去了!!”

    初曉太陽穴一跳,心裡緊張得不行。

    “好,我馬上就回去。”

    初曉掛了電話,楚驥寒立時拉住她的手腕,“怎麼了?”

    “我媽來京都了,叫我馬上回去!!”

    楚驥寒決定明天一早要去寺廟裡拜拜神佛。

    太邪門了!

    他好不容易一個壓一個的把事情擺平。

    現在居然又有人來了!

    而且還是初曉拒絕不了的。

    “不能不回去嗎?”

    “那是我媽,我媽叫我回去,我能不回去?”

    “初曉,你問問你媽,到底收了文長慶多少錢,你問清楚。我來還。”

    初曉嘴還未張,楚驥寒緊忙握住初曉的肩膀,“你聽我講,我的錢你可以慢慢還我,但文長慶的錢,必須先還了,你明白嗎?”

    “”

    “我喜歡你,自然不願意你欠別人的錢。”

    初曉看著楚驥寒。

    你為什麼不說你願意和我一起去豐寧小區見我媽媽。

    告訴她,你喜歡我。

    你願意幫我先把文長慶的錢還上?

    初曉沒說出口,她點了點頭,“我知道,你先送我回去。”

    到了豐寧小區,初曉還指望著楚驥寒能下車跟她一起去。

    可是楚驥寒沒有。

    晚上剛剛甜過,這時候又苦了。

    初曉隴了隴圍巾,一個人往樓裡走。

    楚驥寒顧慮太多,他怕自己脫不開身。

    在樓下等了一個小時,又打電話給初曉。

    初曉悄悄的跟他說,“媽媽在考慮了,你先回家睡覺,我媽媽在這裡,你放心吧。我跟長慶哥很清白,他等會要出去住。你少吃醋。”

    楚驥寒清楚的知道初曉說的話讓他吃了定心丸。

    而且他真的看見文長慶從他的車子外走過去,還拿了個小包,應該是出去住。

    鬆了一大口氣。

    開著車回家,楚驥寒睡前又發了個消息,初曉回覆她要睡了

    翌日,楚驥寒早早到了公司,他知道初曉喜歡早到。

    所以他坐在辦公大區的桌面上,等著初曉過來,他要喂她吃顆糖。

    員工已經來了很多,初曉沒來。

    晨會的時候,易斐然身邊沒有初曉。

    楚驥寒有些不安了。

    好好兒的,怎麼沒來上班?

    Alina是個體貼的秘書,散會便代替老闆去問了易斐然,“易總,今天初秘書怎麼沒來?”

    “她請假了。說是媽媽來了,要陪一下。”

    “哦。”

    Alina如實向楚驥寒匯報。

    楚驥寒覺得是情理之中,可是初曉沒給他打電話說一聲,似乎有點不對勁。

    可是哪兒不對勁,他猜不透徹。

    楚驥寒打電話給初曉,初曉沒接聽。

    三遍,仍然沒有接聽。

    楚驥寒不放心,他又不知道初曉媽媽的電話,怎麼找人?

    直接打了電話給易斐然,“初曉什麼時候跟你請的假。”

    “昨天半夜的時候,說她媽媽到了京都。你這麼關心我的下屬?”

    “你的下屬不是我的下屬?”楚驥寒沒好氣的說話,掛了電話。

    楚驥寒離開公司,驅車開往豐寧小區。

    他最起碼得知道她今天的安排。

    習慣了每天在一個公司裡碰面,在正常的時間碰不了面,他莫名心慌。

    到了豐寧小區,已經十點半了,這時候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出門。

    反手屈指叩響門面的時候,楚驥寒預感到自己會見到初曉的母親。

    他應當如何介紹自己?

    上司?

    男朋友?

    如果他說自己是初曉的上司,初曉會是什麼反應。

    每叩一下,他都在權衡。

    門拉開,裡面站著一個女人。

    看起來不年輕,應該有五十多歲了。

    可初曉才二十歲,母親應該很年輕才是。

    還是說鄉下人會比較顯老?

    白利華盯著楚驥寒看了許久,“找誰?”

    “我找初曉。”

    白利華的目光十分奇怪,“找她幹嘛。”

    被白利華打量得很不舒服,楚驥寒沒見著初曉心跳紊亂,“她在嗎?”

    “她在睡覺。”白利華白了楚驥寒一眼,“招些什麼不乾不淨的人!”

    楚驥寒心裡咯噔一聲,不乾不淨?

    塔瑪的,爺身世清白,人也清白,有什麼不乾不淨的!

    你特麼別仗著你是初曉的媽就可以這樣對爺說話!!

    “她人呢?”

    “睡覺!”

    白利華說完就要掀門過來關上!

    楚驥寒伸臂一抵,推開了門。

    “你幹什麼!!!”

    “我找初曉。”楚驥寒鞋也沒脫的走了進去,初曉的臥室他知道,門開著。

    他站在門口,*上被子裡明顯裹著一個人。

    白利華追過來要把他往外推。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氣和勁,一反手就把白利華扯開,幾步跨到*邊拉開被子。

    那女人死活不肯鬆手!

    又特麼不是藏了野男人,你躲個什麼勁。

    拉開的時候,楚驥寒剛才的力氣都沒了,做了惡夢一般。

    這哪還是他認識的初曉。

    那個初曉白白淨淨的,一雙眼睛清清亮亮,瑤鼻秀秀挺挺,笑容也是沁甜沁甜的。

    現在臉腫了,還有指痕,眼睛也腫了,明顯哭過,她抬著手臂遮著臉,背過身去,不願意讓他看。

    楚驥寒吐了口氣,慍色漫上面,填進眸,“你媽打的?”

    楚驥寒突然想起那時候問有混子氣息的初曉和人打過架嗎?被人打過嗎?

    她說,打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8
019:你們不同意,我就跟初曉私奔
    初曉不肯讓楚驥寒看見如此不堪的自己。

    她想著自己這麼大了,不會再挨打。

    畢竟這些年父親打牌,小麵館難以支撐所有生活。

    她在外面勤儉,寄了不少錢回去,妹妹的學費都是她教的。

    都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她在家裡多少應該有些家庭地位。

    哪知昨天等文長慶一走,初曉才將退婚的事情說出口。

    “啪啪”兩耳光就打了過來。

    白利華還是和她小時候一樣,一打起她來,從來越打越起勁。

    初曉不能還手,只能忍著。

    記憶裡自己年齡越大,白利華越是喜歡打她的臉。

    所以她儘量不去惹白利華生氣,以此保護自己。

    昨天打得狠了,初曉只覺得臉都快不是自己的。

    這還不夠,白利華伸手捏住她的皮肉就是擰扭,疼得人只呲牙。

    那些難聽的話一如繼往,她都裝作聽不見。

    今天這樣子根本不可能去上班,她只能請假說要陪媽媽在京都逛逛。

    楚驥寒來拉她的時候,她覺得丟臉。

    有這樣的家庭氛圍,她覺得丟臉。

    更何況她昨天還見過他的朋友。

    愈發覺得自己配不上楚驥寒,下意識的想要避開他的關懷。

    見初曉不吭聲,楚驥寒覺得此時的自己不能吵鬧。

    但如果換了另外一個人,不是初曉媽媽的那個人,他會控制不住揍回去,“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初曉搖了搖頭,“我就想睡一會。”

    睡什麼睡,臉都腫成豬頭了。

    白利華站在門口,不陰不陽的冷笑一聲,“我說呢,真在外面亂勾搭,我給你找個好人家你還嫌,給別人當*你倒是高興得很。”

    初曉騰地坐起來,目光裡連恨意都掩了起來,“我沒給人當*!”

    “哈哈!”白利華大笑,“你當我沒見過世面還是怎麼的?城裡人就喜歡這樣玩,人家長慶我們家可是知根知底的。”

    初曉吸上一口氣,她已經見過楚驥寒的朋友,他們才認識多點久,一切都可以慢慢來。

    白利華“嘖嘖”的發出聲響,不僅僅是眼神。

    連聲音都透著鄙夷。

    楚驥寒不知道眼前這個母親算個什麼母親。

    突然間覺得自己幸福太多。

    嚴厲的父親都比這個鄉下女人好很多。

    楚家絕不會有人對自己的孩子說那麼多不堪的話。

    更何況初曉還是個女孩。

    怎麼能夠將那些污穢的言語說得這般順暢。

    平時說了多少類似的話才能練就這樣的心安理得。

    “阿姨,我要帶初曉去醫院看看。”

    “你算老幾?”白利華看到楚驥寒便覺得不舒服。

    初曉傍上一個文長慶已經是上輩子修來的了,還能在京都找這麼好看的一個男人?

    初凌以後找個這樣的還差不多!

    “我是初曉的男朋友。”

    “哈哈!第三者啊!我們初曉都有老公了,你算哪門子男朋友!”

    “媽!我說了,我要退婚!”

    楚驥寒聽到初曉坐在*上說話時的模樣,她像沒吃飯似的虛弱得輕輕發抖。

    白利華哼了一聲,誰也沒放在眼裡的不屑,“我去叫長慶過來好好管管他好媳婦兒,我就說女人不能這麼慣著。

    就他笨,覺得你書讀得多,要自由。

    要我是他,打斷你的腿!”

    楚驥寒一生遇到過無數難纏的人,可是遇到難纏的人還不能對付這是第一次。

    看初曉的樣子,也是怕白利華得很。

    而自己現在的位置尷尬,連女朋友的身份都沒有對家裡公開。

    初曉卻有未婚夫。

    現在這關係家裡更是要反對了。

    “你是她媽媽,怎麼下得去手。”楚驥寒試圖用溫和的方式來溝通。

    “我生的女兒,我想怎麼對待,用得著你一個外人來教我?”

    楚驥寒跪在*上,伸臂摟著初曉,“初曉,我帶你去醫院,涂點藥。”

    白利華越看這兩人越覺得噁心。

    狗男女似的!

    “快點從這裡滾蛋!”白利華不想再忍耐,伸臂過去就要去拉楚驥寒。

    楚驥寒本來一肚子火一直因為白利華是初曉的媽媽而忍著。

    此時白利華一伸手過來,他積攢著的所有火氣都有了發洩的理由。

    甩臂一推,“離我遠點!!!”

    白利華被甩在了衣櫃門上,摔得背都發疼!

    “好呀!無法無天了!當第三者的還有理由了!!”

    楚驥寒悶著頭站起來,初曉的衣服掛在衣帽架上,他取下來,理好毛衣口子,給她穿,“現在就聽我的,穿好,我帶你去醫院,然後吃點東西。”

    初曉機械的聽著指揮,伸臂,鑽頭。

    白利華氣得直抖,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楚驥寒討厭再若麻煩,幾步過去拿起白利華的手機就砸在地上,幾腳便將其踩得四分五裂。

    白利利要去抓鬧楚驥寒。

    楚驥寒捏著她的手腕,冷眸咬牙,“差不多就行了,初曉畢竟是你的女兒。”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

    “輪不到,我是初曉的男朋友,你把我當外人,我只能把你當外人,我對外人一向都不客氣,你最好還是想辦法不要當外人!”

    “驥寒,你別跟我媽爭了。”最後你一走,受苦的還是我。

    初曉顯然是被治怕了,白利華在家裡,她連下*都不敢。

    楚驥寒就覺得初曉是個混子,但是有點慫的混子。

    要是他爹敢這樣揍他,他得聯合一家人把他爹給批鬥了。

    “我不跟她爭,我只是要帶你去醫院。”

    把褲子拿過去,遞給初曉,“自己穿還是我給你穿?”

    初曉接過褲子,準備自己穿。

    “初曉!你今天敢跑出這個門試試!”

    “我去醫院看看。”

    初曉低頭穿著褲子。

    楚驥寒沒看,瞠著眸子瞪著白利華。

    瞧他辦的什麼事嘛。

    第一天就把女朋友的媽媽給得罪了。

    以後可怎麼相處。

    以後她再敢打初曉試試。

    恨不得拉過來踩幾腳!

    “你馬上給我辭職回老家去!”白利華怕出事。

    初曉這樣子分明是喜歡這個男人。

    可她已經收了文家的錢,還不是小數目。

    文長慶在當地又不好惹。

    文長慶開始不讓她說,她又不能說,不然文長慶一冷臉的樣子,也是怪嚇人的。

    “我要留在京都,我已經成年了。”這種話,其實初曉不止說過一次。

    她要遠離那個家鄉。

    每個人似乎對故鄉都有一種眷戀,而她沒有。

    她起初覺得自己是貪慕繁華虛榮,熱愛紙醉金迷。

    而後來他漸漸明白,她只是討厭回到那個沒有溫暖的地方而已。

    只要不是回老家,在哪兒她都可以有個家。

    哪怕是和周悅合租房子,也比在老家安心。

    “怎麼了?你是站在牆邊喝風長大的?成年了還想六親不認了不成?”

    白利華半諷半鄙的瞟著初曉。

    楚驥寒見初曉已經穿好,便去拉她的手,“快點走,再多呆一分鐘,我估計會拿刀砍人。”

    這話說給初曉聽。

    白利華也聽進去了。

    楚驥寒的樣子並不像是開玩笑,而是隱忍許久之後的回應。

    白利華嘴上再逞能,同樣也怕在京都這種地方惹了地頭蛇。

    ...

    從豐寧小區到醫院,從醫院到酒店,楚驥寒幾乎全程一路無話。

    酒店裡,初曉坐在沙發上,楚驥寒跪在地毯上,拿著棉簽蘸了藥水給初曉涂臉。

    初曉感覺臉上涼涼的。

    她沒直視楚驥寒的眼睛,覺得自己此時丑極了。

    “你這麼蠢,當時就不知道躲一躲嗎?”

    "......"

    “實在不行,你推一把也行啊,怎麼能讓她這樣打你?”

    “她是我媽,把我養大,我還手會被雷劈的。”

    “你這樣也跟被雷劈過差不多了。”

    楚驥寒嘴裡滿滿的嫌棄,其實心裡說不出的心疼。

    他不知道怎麼來表達自己的心疼。

    就只能恨鐵不成鋼的罵她。

    罵她是想她不要再有下一次,不能再被白利華打。

    不然這日子怎麼辦?

    難道非要逆來順受不成?

    初曉嘟著嘴,“她也不經常這樣。”

    “我今天不去,你就在那裡躺一天?”

    “......”

    那不然怎麼樣?頂著這張臉出門嗎?

    塗好了藥,楚驥寒將外用藥收起來,又去倒溫水過來,讓初曉吃消炎藥。

    初曉吃完了藥,楚驥寒把這個醜女人抱在自己的腿上。

    以前她倒是沒有這麼乖,現在難看了,反而順從了。

    楚驥寒環著初曉,“現在跟我說說,她為什麼打得這樣狠?”

    “昨天長慶哥一走,我就跟我媽說我想退婚,問她收了文家多少錢,我賺了錢還文家,然後她就發火了。”

    楚驥寒當然希望初曉退婚。

    他可受不了混亂不堪的男女關係。

    “其實婚有什麼好退的,又沒有法律效應,咱們不管他,到時候文家要退錢,讓他們拿出字據來,咱們該退多少退多少。

    退彩禮是必須的,法律站在他們那一邊,我們不會賴。

    但是訂婚這種事情,你不履行,也不會怎麼樣。”

    初曉自覺的靠在楚驥寒的懷裡,聽著他說“咱們”“我們”,聽得心裡一陣陣的覆上了一層蜜糖。

    那樣的詞語,一種同甘共苦的承擔。

    “嗯。”

    初曉家裡的情況,讓楚驥寒不得不想辦法要跟家裡確定初曉的存在。

    白利華嘴裡說出來的“*”讓楚驥寒無地自容。

    他居然把初曉變成了這個樣子。

    讓她在自己的家人面前都抬不起頭。

    白利華打電話來催促初曉回家,楚驥寒不放心,自然是不准。

    哪知白利華撒泌的工夫可謂一流,電話裡就放了話,“你不回來我就鬧到你公司裡去!

    真是丟人!

    都是有老公的人了,還跟別的男人勾搭,你不嫌丟臉,我還嫌丟臉呢!

    我倒要看看你們公司那些人怎麼看!

    不守婦道!”

    初曉不是怕自己丟臉,是怕楚驥寒丟臉。

    楚氏是個大公司,地產只是一個分支。

    他隱約記得楚氏現在還不全是楚驥寒的。

    如果鬧出難聽的緋聞,會不會對他以後在董事會的形象有影響?

    “好,我回去。”

    初曉一掛電話,楚驥寒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你回去受死嗎?”

    “她有些不講理,我不跟她吵就沒事了,你放心吧。”初曉輕聲安撫。

    “不准回去!再弄得一身是傷怎麼辦!”

    “那是我媽,我總是要面對的!”

    “你想跟我吵架?你這麼囂張,怎麼不在你面前也這樣,我擔心你,你跟我吵?!”

    初曉瞠目結舌,“我哪有跟你吵?”

    “你不聽我的,就是跟我吵!”

    初曉臉上的指痕已經明顯消退,但是還是很可憐的苦命相。

    楚驥寒也知道自己無理取鬧,可他就是不想讓初曉回去那個鬼地方。

    “我保證,我保證不讓她打我。”

    “你保證個屁!”我信你這個慫混子就是個蠢貨。

    “你打我的時候倒是順手,你媽那麼打你,你倒是順一巴掌過去!”

    初曉愣了。

    這好像不能放在一起做論比吧?

    看著初曉無奈的神色,楚驥寒哼了一聲,“我就知道,我沒有你媽重要。”

    “不是,不是這樣的,這個不能放一起比的啊。”初曉不知道如何解釋這個重要與不重要的關係。

    但是她對白利華只有孝道。

    “算了,我懶得爭。”楚驥寒看出來初曉沒有要聽他話的意思,便去拿桌面上放著的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好。”

    “要讓我同意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必須得警告你媽!她再敢動你!我不跟她客氣!”

    “好了好了,你別添亂!”

    “你才添亂!”

    楚驥寒送初曉回到豐寧小區。

    自然沒有得逞威脅。

    初曉不會允許。

    她又不蠢,白利華的性子她太瞭解了,如果楚驥寒說了那些話,她別想安生了。

    楚驥寒非要在初曉家裡的客廳裡睡。

    白利華要去把文長慶叫過來。

    楚驥寒肯定不准的,他看到文長慶就膈應。

    楚驥寒去而復返,氣得白利華差點操了掃把。

    但楚驥寒聽不見白利華的罵聲,徑直走進初曉的房間,關上門,快速的把監聽和攝像頭放在隱蔽的位置。

    如果今天白利華再敢對初曉動手,他要讓她進監獄!

    白利華看著楚驥寒來了走,走了來,來了又走,眼睛都瞪直了,又把初曉罵了一遍。

    初曉沒作聲,也不再頂嘴。

    白利華罵得沒勁了,就沒了聲兒。

    楚驥寒一路聽著監聽回到了湘園。

    ......

    楚驥寒在劉湘的房間裡摟著她的肩膀,“奶奶,我覺得初曉挺好的,您跟我爸爸說說,讓她做我女朋友。”

    劉湘差點就要哭了。

    這叫什麼事兒嘛。

    前幾天還好好的說要遠離。

    今天就跑回來說叨了。

    劉湘舔了舔嘴,“闖闖,你聽奶奶說,你看啊,你爸爸當初跟你媽媽結婚,兩個人的家世也是匹配的。”

    “所以他們都這麼有錢了,也不會在乎我女朋友有沒有錢吧?”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你要是再多一個兄弟,哪怕是妹妹,奶奶都不想管的。”

    “那叫媽媽再生一個!”

    “那不是懷不上嘛。要懷上了,你三四個弟弟妹妹都有可能。”

    “奶奶,您幫幫忙啊,我都這麼大年紀了,您不覺得我再不找個女朋友,都快要有問題了嘛!”

    “那現在說明你沒有問題啊。”

    楚驥寒覺得奶奶今天很不可愛。

    真是不可愛。

    這麼簡單的事情非要搞得這麼複雜。

    “初曉很能幹的,雖然是市場部的秘書,但設計營銷樣樣都懂,以後可以做市場部的經理,年薪會上百萬。”

    楚驥寒就拚命往初曉身上貼金。

    不過這個他也沒有吹牛。

    以初曉的能力,只需要再再楚氏做三年市場部秘書,易斐然前腳走,她後腳就可以頂上易斐然的位置。

    她說她自己要變成一個富豪。

    不會難。

    “闖闖,你聽奶奶說。”劉湘年紀大了,要現編一些詞,實在難,編不出來便自暴自棄的說,“哎呀,不管了,你去找你爸,我怕死他了,他現在年紀越大派頭也越大,家裡什麼事兒他都要作主。

    我和你爺爺現在就是傀儡家長!”

    “奶奶,您都不疼我了!”

    “我都把你疼成命了!你個小沒良心的!”

    “那初曉的事兒,您得幫我跟爸爸說,他就是個暴力份子,您不怕他揍我啊?”

    “!”劉湘被戳了軟肋!

    “就算他不揍我啊,萬一罵得我受了很多氣,我要是氣得肝疼了怎麼辦?”

    “!”劉湘直接就要給孫子跪了。

    肝啊!

    那是個重點!

    可千萬傷不得肝!

    皮肉傷還可以慢慢好,但是肝傷了,可怎麼得了?

    “咱再找個和初曉長得差不多的不行嗎?”

    “長得差不多,可性格會差很遠吧?”

    “性格有什麼重要的?”

    “我就喜歡那盤菜啊。”

    “多吃葷不好嗎?”劉湘苦著一張臉,偏頭望著孫兒。

    “呵呵,我也想吃葷來著。”楚驥寒心想,要是你們都同意了,你孫兒離吃肉還遠嗎?

    現在素得腸子內膜油都快消化乾淨了。

    胃裡都快反清水了。

    劉湘沉默下來,“你爺爺那裡我還可以想想辦法,你爸爸我管不了。”

    楚驥寒說了這麼久,說得嘴也幹了。

    他對奶奶好,性子才耐得住這麼久,說久了也就傲嬌了起來,“反正有些話我可說在前頭,如果你們都不同意,我會帶著初曉私奔的,你們到時候可別後悔,所以在爸爸那些,您跟爺爺還是上點心吧,我其實也舍不得你們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4:58
020 訂婚
    若說楚家有幾個孩子還好,可偏偏只有這麼一個獨苗。

    楚家的老人*小孩是出了名的。

    楚峻北也沒有辦法,睜隻眼閉隻眼的就這麼過。

    劉湘在楚驥寒的面前本來就是沒有原則的人。

    這下子更沒有原則了。

    哎喲喂,孫子要離家出走了,是私奔了,要是以後不回來了可怎麼辦啊。

    楚驥寒會傲嬌,劉湘也是傲嬌得很。

    簡直有樣學樣,“闖闖,奶奶活不了幾年了,你要是覺得看著奶奶這把老骨頭確實厭煩了,現在就走吧。不用回來奔喪了。”

    楚驥寒歇菜。

    跟老年人在一起斗,真是不公平,動不動就這樣,他們都不需要動腦子的。

    信手拈來的威脅,好用極了。

    楚驥寒撓了撓半耳背,“奶奶,我睡去了。”

    .....

    楚驥寒回到自己的樓。

    洗澡的時候他就在想,奶奶那裡好說話都這樣。

    父親和母親那裡怎麼說。

    楚驥寒心裡要知道門當戶對的重要性。

    他也一直這麼打算的。

    可是初曉太不讓他省心,非要這麼一件件的事情折騰,弄的他只能讓步。

    一次讓一點,一次讓一點。

    最初的打算浮現出來讓他驚嘆不已。

    怎麼會差距這麼大,說好的玩玩呢。

    楚驥寒相較於那些朋友,他算是被保護得非常好的。

    別人家的女兒都沒有他那麼嬌貴。

    他也煩,可是沒有辦法,家裡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只要他哪天不見了,爺爺奶奶就會紅著眼睛滿世界找。

    有次他貪玩,放學和別的同學一起去了遊戲廳,等玩了出來t,滿世界的尋人啟事,電台,電視全是他的照片。

    因為失蹤四個小時,奶奶進了醫院。

    過後他再也沒有去過遊戲廳,甚至同學聚會也安排保鏢。

    楚驥寒的童年是很壓抑的,從來沒有得過真正的自由。

    其實和初曉在一起於他來說,是一件特別刺激的事情。

    背著家裡人,和一個所有人都有可能反對的女孩交往。

    楚驥寒想,也許這是叛逆?

    初曉會不會只是他因為想要叛逆尋找到人一塊基石?

    這種想法真是可怕,可怕到楚驥寒突然懷疑自己當初被初曉吸引的原因。

    似乎沒有原因。

    如果是這樣,他要把初曉拉近楚家來,實在是有些魯莽了。

    畢竟他們正式交往才不久的時間。

    初曉睡下來,收到了楚驥寒的短信,“睡了沒有。”

    “還沒有,看會書。”

    “她如果欺負你,你要告訴我。”

    “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曉曉,我想你了。”

    “我也是。”

    楚驥寒收到初曉的回覆,高興得嘴角都咧開了。

    ......

    楚峻北接到劉湘的電話,便開車帶著李沁兒回湘園。

    李沁兒側身低頭去扣安全帶,“媽媽很急?”

    “說是闖闖的事情。”

    “闖闖又怎麼了。”

    “沒怎麼,電話裡媽也沒有說清楚。”

    楚峻北心想估計是那個女秘書的事情。

    到了湘園,楚峻北停好車,下車替李沁兒拉開出門,“夫人請下車。”

    楚峻北近來狗腿,因為李沁兒心情不好,動不動就想回G城。

    心情不好的原因是李沁兒想去領養一個孩子,楚峻北不同意。

    不能再孕是李沁兒一直不能釋懷的事情。

    可楚峻北覺得都這個年紀了,不能生就算了。

    沒有孩子他們還更自由,每年天氣轉好就滿世界跑著玩多自在。

    他不想再被一個孩子綁著。

    跟是不是自己親生的沒有關係,反正奶孩子抱過來,都一樣,而且李沁兒想要領養一個女孩。

    女孩對楚家不會有任何影響。

    楚峻北只是單純的覺得煩人。

    李沁兒不想理楚峻北,可也不能不說話,至多不熱情罷了。

    ......

    劉湘等在廳裡,楚建勳也在。

    晚上劉湘跟他說了那個秘書的事情,他認為應該重視。

    “媽媽!”初曉一邊換鞋,一邊喊人,“爸爸!”

    “過來坐。”

    楚峻北和李沁兒也住這邊,只是想過二人世界的時候去華頂住。

    今天這麼晚過來是不會回去了。

    楚峻北讓傭人去收拾他那幢的房間,然後坐下來。

    “媽,你說吧,什麼事?”

    “闖闖啊,我看他是對那個女秘書真的上心了。”

    “他不是說自己有分寸?”

    楚峻北收緊了眉。

    “有什麼分寸,他一個孩子能有什麼分寸。”

    “沁兒。”楚峻北偏頭看李沁兒,“你去和他談談?”

    “為什麼是我?”得罪孩子的事情又叫我去做,你個混蛋!

    我才不去!

    “他和你從小親近,你說的話他聽得進去。”

    “他和你也親近。”

    “他長大了,我嚴厲了,他就不喜歡跟我親近了。”

    “誰叫你那麼凶?”

    “家裡全是*的,我再一*,還有樣子嗎?

    我讓你們當了這麼多年好人,你們不該報答一下我?”

    楚峻北將屋子裡幾個人掃了一圈。

    大家都低下頭,不願意去做惡人。

    楚峻北氣得不輕,“那我要是動起手來,你們別來拉!!”

    這話有效果,低下頭的人全部抬起頭了。

    “峻北!”李沁兒首先發聲。

    “你不要亂來!”這是楚建勳。

    劉湘嚇得最嚴重,因為楚驥寒之前就說過了,可能會被打。

    如果真打,楚峻北以前當過兵的,下手不會輕,“你動他一根手指頭試試!”

    “那你們去!”楚峻北繞回了正題。

    誰都不想得罪人,我也不想,我去,我傻啊!

    最後大家套好台詞,有楚建勳出馬。

    因為他看起來沒有劉湘好欺負,嚴肅起來不像好說話的樣子。

    再加上楚驥寒跟他親近。

    楚驥寒這時候剛剛跟初曉發了短信,才發完騷,樂著呢。

    四個長輩一到,他就知道沒好事了。

    這時候想要裝睡已經來不及了。

    楚驥寒從*上坐起來,“這麼晚了,你們是要當夜貓子嗎?”

    劉湘支吾著說,“闖闖,你晚上跟我說的事情,我已經跟你爸爸說過了。”

    “然後他沒有同意是吧?”楚驥寒嘴角眼梢都彎出了笑意。

    楚峻北重重的嗯哼一聲,以示威嚴。

    楚建勳上前一步,走到楚驥寒的*邊,“闖闖,你聽爺爺的,和那個秘書早點斷,芮芮怎麼樣?雖然比你小幾歲,但是合適啊!!”

    “哈哈!”楚驥寒大笑,“要不然你們幾個去邱家提一下親,要是芮芮肯嫁給我,我也不怕老牛吃嫩草加亂倫。”

    楚建勳臉色一變,故意在自己疼愛的孫子面前做了凶樣,“芮芮乖巧懂事,等她高中畢業了,你們就可以把婚訂了,你邱叔叔肯定同意!!”

    這叫楚驥寒怎麼不笑,找誰不好,找邱芮芮。

    他們要是敢把這婚訂下來,芮芮得自殺殉情去。

    “去去去,你們去吧,只要芮芮心甘情願的要嫁我,我就娶。”

    楚建勳覺得孫子能說得出來這種話,其中必然有詐!

    而且是王炸!

    楚建勳看了一眼楚峻北,用眼神殺過去,你的兒子,你自己搞定!

    楚峻北吐了口氣,馬上拿了手機出來往邱家打電話,用了免提,“邱銘俊,把你芮芮嫁給我闖闖怎麼樣?”

    楚驥寒正得意的晃著腳尖,免提裡那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居然說,“好呀,不過我女兒小闖闖那麼多,聘禮要比其他那些氣派才行。”

    兩個不要臉的老男人已經開始賣兒賣女。

    “聘禮好說,反正你們嫁妝也不會少。”

    “嫁妝好說啊,但以後結婚了,得我們芮芮做主,別以為年紀比闖闖小就可以欺負她。”

    “行。”楚峻北才不管那些,先答應了再說。“我們晚上挑個日子,把訂婚的日子確定一下。”

    楚驥寒聽得重新坐起來,臉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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