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3007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70:和太太的花瓣浴
    白立偉和文珠楞是叫白珊吼得暈頭轉向,這好好的鑽石,這麼大的鑽石,足足也是六七克拉的鏈墜,她還有什麼不滿意?

    還發脾氣?

    是不是又犯病了?

    白珊看似弱小,但這時候卻誰也拉不住,連朋友都勸不了,個個遠離著她,生怕被她揮舞著的手傷著。

    包間的地毯是米灰色,鑽石被踩進地毯裡,卻還是有些硌鞋,她不甘心,握著拳頭跺踩著鑽石的時候,她的不甘心就又重了些。

    太過用力的時候,腳跟一崴,腳踝相連之處突然刺痛傳來,害她驀地脫力跌坐在地。

    她抱著頭,嗚嗚的哭。1cNWQ。

    文珠是心疼是很,讓白立偉把客人送出包間,自己蹲下來,去揉白珊腳踝,看著女兒哭得如此傷心,她也忍不住要泣出聲來,“珊珊啊,你跟媽媽說,到底怎麼了?好好的,怎麼了啊?”

    “你爸爸不是想讓你過得熱鬧點,才把你朋友都叫來的麼?”

    “你看你這麼多年都沒好好過一個生日,爸爸就是想讓你開心點,你怎麼反倒怪起他來了啊?”

    白立偉不傻,裴錦程一進包間的時候,睨一圈包間環境,臉色就變了。

    這事情是他自作主張換的,沒想到裴錦程對換包間的事,反應會這麼大,一個生日午宴,愣是一個好點的臉色也沒給這個包間裡的人,唯一就對白珊的態度不錯,最後走的時候送禮物,說生日快樂那些,也看得出來聽得出來是真心實意的,並不像客套。

    換而言之,裴錦程並不想被別人打擾,的確是自己算錯了。

    白珊一抹眼淚,腳踝上的痛也感覺不到痛了,但又站不起來,抬頭一歪,望著站在她面前的父親,冷笑著對文珠說道,“他?他會為了讓我熱鬧點而這樣做嗎?他不就是想讓別人都知道他女婿是裴錦程嗎?說是為了我,還不是為了他自己!”

    白珊最後說得音量拔高,她聲音一大,就顯得態度格外惡劣,這惡劣的說話方式直接惹怒了白立偉,一耳瓜子用力的扇下來,“PIA!”的一聲,巴掌擊上臉蛋的脆響!

    “媽!”白珊一下子抱住文珠,淚雨簌簌,“媽!你幹嘛要幫我擋,你讓他打死我好了!”

    文珠摸著白珊的臉,摸著她臉上的淚痕,泣啜著說,“我可憐的孩子,你過生日,媽媽怎麼能讓你挨打啊,你是媽媽身上掉下來的肉,若是你被打了,媽媽會心疼死的。”

    白立偉不意這一巴掌會被文珠擋下來,心裡難受,卻也並不承認,不屑道,“看看你教的什麼女兒!一點做女兒的樣子都沒有!”

    “裴錦程送你的項鏈你毀了,我看你怎麼和他交待!”

    白珊這才一個激靈,項鏈?

    她撐著文珠的肩膀站起來,“媽,我要去經貿大廈!”

    “你去那裡幹什麼?我先送你回裴家,讓醫生給處理一下腳踝,看看會不會傷到筋骨。”

    “珊珊,你別倔,你等等,媽媽扶你去!”

    ................

    經貿大廈的一樓主要是首飾專櫃。

    白珊找到了昨天裴錦程挑戒指的地方,把手裡的項鏈交到了專櫃小姐的手上,她聲音很溫柔,此時卻又沒什麼表情,“這條項鏈是這裡出的票吧?”

    專櫃小姐微笑回答,“是的,小姐。”

    “我想問一下,買這條項鏈的裴先生買的鑽戒,戒托是不是可以拿過來改的?”像這樣的奢侈品專櫃,不可能一天賣出很多首飾,遇到裴錦程那麼大方又帥氣的客人,印象會很深刻。

    而且裴錦程買的鑽戒又是限量版。

    專櫃小姐一聽“裴先生”三個字便想到了裴錦程昨天的簽字,戒托要改大小?看到白珊手裡的項鏈,馬上道,“當然可以,我當時跟裴先生說過,可以隨時拿過來,也可打電話給我們提前預約。”

    “那戒指還有一樣的嗎?我想再買一枚拿來送人。”

    “小姐,不好意思,那對戒指整個中國只有我們G城有一對,我們品牌也有很多別的鑽戒,做工款式都是一流的,小姐可以再挑挑。”

    白珊緊緊的捏著扶著自己的文珠的手,顫聲問,“只有一對?”那麼就是兩隻,是對戒!!

    文珠知道白珊這脾氣現在不太好,也不說什麼,唯有緊緊的看著她。

    專櫃小姐道,“是的,只有一對,但這一對已經被裴先生買去了。”

    ...........................

    白珊從經貿大廈出來,被文珠扶著上車。

    白立偉還坐在後座,等白珊上了車後,便揚著下巴問,“怎麼了?一副死人臉!”

    白珊的手抓住車門拉手,睜大雙眸凝著白立偉,笑容裡是涼涼的鄙夷,“爸,你這麼嫌棄我,錦程就不會嫌棄我嗎?”

    白立偉哼聲道,“以前裴錦程外面有人的時候,那些女人比申璇條件差嗎?他嫌棄你了嗎?你照照鏡子,你現在這是什麼樣子!”

    白珊道,“不用照了,我也知道我是什麼樣子,我心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連人帶心的搶了去,你覺得我能是什麼樣子,不就是死人樣嗎!”

    白珊的固執白立偉不是沒有體驗過,她若不是個固執的人,裴錦程成植物人的那三年早就該走出來另外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了。“到底什麼事。”

    文珠坐在前排,拉開安全帶轉身向後,看著白立偉,“立偉,我看申璇這人真是留不得,錦程昨天來買戒指,被珊珊看到了,珊珊以為是送她的,結果今天送的是項鏈,跑來一問才知道,錦程昨天的確買了戒指,還是一對的,那肯定是送給申璇了。”

    白立偉看一眼邊聽文珠說話邊掉眼淚的白珊,他也一邊聽,一邊皺眉,“本來想著漂亮的女人裴錦程也見得不少,還有一個已經成了一線大明星,什麼東方第一美女,總不會比申璇差的,我真是小瞧了那狐狸精的本事了。”

    .........

    裴錦程打開申璇辦公室的門,這公司裡就只有申璇,王晴還有他三個人有申璇辦公室的鑰匙,王晴吃了午飯就回了公司,把外面的花搬進了申璇的辦公室,然後又鎖上門,出去了。

    裴錦程半邊屁股坐在申璇的辦公桌上,踮玩著腳尖,看著大束玫瑰,中心是紅色,第二層是粉,第三層是白,一圈一圈的。

    他把玫瑰花拿得遠了些,撇著嘴角端詳,嫌棄道,“什麼破審美,紅的粉的白的?菜市場兩塊錢一朵的擺設拿來送我太太,真寒磣!沒品味!”

    又把花裡的賀卡抽出來,“小璇子,26歲了,想給你過生日,是又證明我們的情誼又多了一年,不想給你生日,是怕你總說自己又老了一歲……”

    裴錦程打了個寒顫,把賀卡丟進垃圾桶,誇張的摸摸自己的脖子,“天!雞皮疙瘩給我掉的,明顯的我太太不會吃這種酸不溜啾的一套。”

    又拿起另外一束花,同樣是花,只不過全是香水百合和滿天星,再次撇著嘴,鄙夷的抽出賀卡,“小五。”念了抬頭,他撇著的嘴放平了些,眼裡的光芒也變了變,繼續念,“今年終於能找個由頭送你一份禮物了,給你在G城訂了一輛車,是上次我看上的那一款,喜歡張揚一點的你。車鑰匙就在花最中間的信封裡,哥哥也不說什麼,祝你生日快樂,希望你和錦程,百年好合。”

    裴錦程拿著百合花看來看去,眼裡都是欣賞,心道,大舅子的品味就是高,連選點花都選得這麼好,瞧瞧這百合,真新鮮,露珠都還在,瞧瞧這顏色,白的是白的,粉的是粉的,怎麼看怎麼覺得層次分明,連滿天星這種配花的顏色都白得這麼純正。

    喲,這味道,可真香!還真不是一般的百合花能比得上的。立暈但都卻。

    大舅子遠在海城,居然可以聯繫到G城的花店,還把車鑰匙都放在一起,這真是大手筆,大智慧啊。

    裴錦程打電話給申璇,問她幾點結束,他去接她,她支吾幾句就掛了電話。

    看著韓啟陽送的花就左右都看不順眼,於是發了個短信給申璇,“大少奶奶,大少爺今天晚上請你洗花瓣浴,四點鐘大少爺會到天然C的工廠去接你,不見不散。”

    在申璇的辦公室裡轉悠,最後找到了上次送她手機時的購物禮品袋,是紙袋,品質好,有檔次,粉色的,很浪漫。

    想來想去,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品味高,雖然韓啟陽的玫瑰花也有粉色,但哪有他送的粉色那樣高端洋氣上檔次?

    這分明不是一個級別的眼光。

    裴錦程覺得他應該為了地球的環境,好好的把廢物利用。於是,將韓啟陽送的“沒品味”的玫瑰花一朵朵拆成花瓣丟進紙袋裡。

    看著一地光禿禿的玫瑰花莖,裴錦程輕輕吹了一下口哨,“哎,為了我和我太太的花瓣浴,你們也算死得其所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7
171:出海慶生
    申璇一直不太敢看手機,也不敢接裴錦程的電話,可如果響起來又不得不接。

    掛斷那個電話後,乾脆關了靜音,這樣她就可以掩耳盜鈴。

    裴錦程的車子四點差一分的時候準時到了天然C的工廠外面,整個工業區這時候都顯得很安靜,還沒有到工人下班時間,所以他先把車子調好頭,再給申璇打電話。

    電話裡的鈴聲響了很多次,可是就沒有女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他得去給她換首彩鈴。16Ybp。

    對,還有鈴聲。

    無病申銀的東西聽起來可真是煩人。

    可偏偏煩人的東西還要一遍又一遍的唱。

    電話直接打到了廠長辦公室,“是我,總部的裴錦程。”

    “!!總裁?”

    “嗯,是。”

    “總裁您好,您有什麼指教?”

    “麻煩電話接一下申副總。”

    “好,您稍等。”

    裴錦程耐心等待。

    申璇拿起電話來,“喂。”

    裴錦程剛要像往常一樣不高興的吼幾聲,可按捺住自己的脾氣,想想她是壽星,不跟她一般見識,“忙好了嗎?我在天然C的工廠外面。”

    申璇向著左右歉意一笑,拿著廠長送來的無繩電話機,走向生產線的大門口,“你到工廠這邊來幹什麼?”

    解開身上白色衛生服的扣子,把大褂子脫下來,然後掛在牆上的倒勾上,再把鞋套脫下來,放進鞋套籃裡,向外面走去。

    裴錦程一噎,“我不是發消息給你了嗎?”

    “……我沒看到,大概是不小心關到靜音了。”雖然是有意的,但承認了總感覺有點不太好,這樣的小謊撒一下,佛祖和上帝都會原諒她的吧?

    “你手機的作用就是接電話看短信,你把它關成靜音,它還能體現手機的功能嗎?”裴錦程訓了一大通,為了她不看他的短信,感到不滿。

    申璇看了下周圍沒人,也沒了好氣,“我都說了是不小心關的!你想幹嘛!沒事找事是吧!我火氣大,你別惹我!”

    “我還就惹你了!”

    申璇把電話掛斷,然後交給門衛,“幫我把電話送到廠長辦公室去。”

    “好的,申總。”

    裴錦程原本還想打個電話過去繼續對扛,卻看到廠門打開,申璇的車子開了出來。

    點火,踩油門,衝過去的時候,在離申璇車子三米遠的地方突然停下來!

    申璇忙踩下剎車!

    還好綁了安全帶,不然她這一下肯定要撞到方向盤上去!

    下車就摔上車門,準備上去把那混蛋司機罵一頓!反正她今天發不完的火。

    她拍他的車門,他就滑下車窗,再把副座車門打開,拽兮兮的說,“喲呵,挺能罵的啊,有本事坐上車來罵!”

    “坐就坐,誰怕你!”

    申璇剛一坐上車,裴錦程就發動了車子,駛離廠區。

    “喂,你放我下去!我的車還在工廠門口!”

    裴錦程撥了廠長辦公室電話,“喂,你好,我是總部的裴錦程,申副總的車有點問題停在門口了,下班之前請個拖車弄回廠裡停車位吧,明天會有人來開。”

    “好的,總裁。”

    裴錦程掛了電話。

    申璇心想,這昏庸的狗0皇帝是不用跟他講道理的,再說車子的事也沒用,“你找我幹什麼?”

    “不是跟你說了發了短信給你嗎?我說了之後,你也沒看?”裴錦程握著方向盤,踩著油門和剎車,鬱悶得很,他說了請她洗花瓣浴啊,開始說沒看,可剛剛他過來打電話已經說過了有短信,現在居然還是不知道,她真是一點也不重視他!

    申璇就恨不得找一桶紅油漆往這個三宮六苑的臭男人身上潑,“我的包在車上!手機在包裡!”

    裴錦程再次提醒自己,今天不要發火,笑了笑,“有個小宴,一起吃飯。”

    “必須帶太太出席嗎?”

    “當然啊,必須的。”

    “那我要去換衣服嗎?”

    “你想換嗎?”

    申璇扯了扯自己的衣擺,“穿職業裝去參加宴會不合適吧?”

    裴錦程此時覺得自己真是個聰明人,未雨綢繆啊,“你如果覺得不合適的話,我給你帶了三套,一套運動休閒裝,一套襯衣牛仔褲,一條裙子,你愛穿哪個穿哪個,都是平常穿的,自己覺得好看舒服就行了。”

    申璇有些不太敢相信,“普通小宴會?”若是如此,為什麼一定要太太參加?

    “說普通也不普通,說不普通也很普通,完全是你自己的感受,你把它定義在普通的層次,它就是普通的,你如果把它的意義提升,它就不普通了……”裴錦程說起這話來,有些自鳴得意的沉醉,還有滔滔不絕的架式。

    申璇一巴掌給裴錦程招呼到了手臂上,咬牙罵,“你能說點人話嗎?想給我上點深層次的哲學課是吧?”

    裴錦程還是提醒自己,今天別跟她一般見識,不往臉上打就成,他就不還手,白了申璇一眼,繼續開車,“我說的可不都是真理嗎?就你這樣不學無術,連點道理也聽不懂!”

    “誰說我聽不懂?是你有病!”

    申璇懶得跟裴錦程吵,越吵越會往中午白珊的生日宴上想。

    爬到後座,拉上中簾,選了套襯衣牛仔褲穿上,再套了雙板鞋。

    裴錦程居然還給她拿了鞋子,這優良的服務也不知道晚上是什麼宴。

    穿上後才發現,裴錦程來接她的時候,也沒有穿在公司裡的西裝西褲,而是換了襯衣牛仔褲。

    這是巧合吧?

    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就有點那麼一點點紅,閒來無事般的拿起後座放著的素粉色禮品購物袋,她早就聞到了香味,“玫瑰花瓣?”

    璇敢外接得。“嗯,香不香?”

    “天哪,你怎麼這麼奢侈啊?這麼好的玫瑰花,你居然拆成花瓣,這麼純的色澤,這麼肥厚的花瓣,一朵得上百塊吧?”

    裴錦程癟癟嘴,不屑道,“一兩塊錢一朵的破花,看把你給迷糊得,真沒見過世面。”

    申璇尷尬的咳了一聲,難道是她眼光出現了問題?還是說最近G城的鮮花掉價了?兩塊錢一朵的玫瑰花,她可從來都沒有買到過。

    車子在海邊停下來,有鹹鹹的海風吹進車窗裡,沒有市區的喧囂和尾氣,這裡的空氣顯得格外的乾淨。

    浪潮打過來,打在礁石上,濺起泡沫和水花,還有海水撞碎的聲音。

    申璇看著海面出神,“不是說晚宴嗎?”

    裴錦程拉開車門,回頭跟申璇說了一句,“下車吧,把那花瓣拎上。”

    申璇拎著花瓣下車後就被裴錦程一個狼抱攬在懷裡,“我們從這邊走過去,走到那邊碼頭。”

    “去碼頭幹什麼?”

    “出海啊。”

    “出海?”

    “嗯,今天晚上遊艇上有你們海城的廚師,想吃什麼,就找他點。”

    申璇被裴錦程攬著走得有些難受,“喂,你別這樣勾肩搭背的,走路走得累死了。”

    “抱抱你是給你面子,還嫌棄!”

    “哼!”

    兩人爭吵著又走了好一段路,到了小型船艇停靠的碼頭的時候,迎面走來幾個人,穿著打扮都很隨意並沒有西裝革履,卻個個風姿卓然,身材頎長。

    申璇覺得那幾個人一直看著他們倆笑,她便覺得那幾人有些面熟。

    直到那三個男人齊齊站到他們兩人的面前say-hi了,她才發現,這是上次跟裴錦程一起在夜總會裡玩的幾個朋友,“喲,這有車還停那麼遠,幹嘛不停到碼頭來啊?散步啊?”

    剛一調侃完,便跟申璇打招呼,“阿璇,你好啊。”

    “喲,嫂子,好。”

    申璇感覺有股陰風吹來,上次在夜總會裡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個個沒給她好臉色,今天這態度也太好了吧?眼角眉稍都是笑,怕自己掉坑裡,有些防範的說,“你們好。”

    三個人一一將手伸到申璇面前。

    “景子謙。”

    “我叫覃遠航。”

    “我叫慕之琛。”

    “好。”申璇很快和這三個人一一握手。

    裴錦程看著面前的三個公子哥,又往他們身後看看,可他們身後除了碼頭來往的人和船隻,什麼也沒有,“就你們三個?沒帶女伴?”

    覃遠航聳了聳肩,“帶什麼女伴?上次你跟我們說必須帶正式女朋友,什麼玩玩的嫩嫫不准帶,個吧月的時間,叫我們上哪裡去找正式女朋友?月老又不垂憐我們哥幾個。”

    慕之琛在裴錦程和申璇二人身上打量一遭,戲謔道,“我們打算明天晚上找個酒吧喝幾杯,然後……”說完對著景子謙一挑眉。

    景子謙心領神會,接著搖頭晃腦道,“然後勾-引一個美女過來甩我們哥幾個一人一瓶子。”

    三人說完大笑。

    申璇的臉,刷的通紅,頭一下子埋了下去……

    裴錦程抬腳踢在景子謙的腿上,手臂從申璇的肩上放下來,然後拉著她的手,越過那三人,往碼頭走去,“走,我們出海,讓他們游泳!”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7
172:阿璇,那是鑽石
    G城的十一月,只穿一件薄襯衣,甚至白天還可以穿短袖。

    但此時的申璇想,她的手原本一定是涼涼的,不過是因為綣進了他的掌裡才開始變得溫暖的。

    片刻留戀,成就一晌貪歡。

    以前她曾經嘲笑過自己的小姐妹,笑她們為了自己的男朋友改變習慣,甚至吵架過後天寒地凍的去解釋,被關在門外一夜也不肯離開。

    她說,能不能不要這麼賤?

    原來,多年後得到了答案。

    不能。

    沒有人想要賤。

    只不過心在軟磨硬泡中失去了自我,做著一些自認為執著卻在別人眼裡顯得賤的事。

    比如此時的自己,怨他為了白珊的生日回到G城,還跟白珊過生日,咬牙罵了自己一百次,不要再對這個男人心存幻想。

    可當她的手躺進他的掌裡的時候……

    幻想變成了理想。

    天空已經轉成了深暗的天青色,落日不見蹤影。

    “錦程。”沒有去感受背後那三個男人的目光,她低頭喊了一聲。

    “嗯?”難能可貴的可以享受她低頭說話的時候,他也放低了聲音。

    “是朋友聚會嗎?”剛才她清晰的記得,覃遠航那一句“嫂子”。

    那次見面,那三個人一點也不友好。

    當時那句“嫂子”叫得她差點飄飄然起來。

    其他人喊她阿璇,那麼說明裴錦程只比覃遠航大一些?

    裴錦程淡淡一笑。“不單單是,去了就知道了。”

    這是申璇第一次坐上裴錦程的遊艇,並不是她在二叔家的小型私人艇,屬於商務遊艇,是三層的。

    她以為是宴會,又是上下三層這麼大的遊艇,一定會有很多人,哪知就他們五個人。

    上了遊艇至多不過一些服務生,廚師之類的工作人員。

    這艘艇是四年前裴錦程買來做商務宴用的,有時候一些高端宴會,或者請一些重要的人,有這樣的商務遊艇是必要的。

    但平時出海玩開這個遊艇就太奢侈了些。

    哪知艇沒用兩個月,他便出了事,覃遠航他們家的產業本來就是跟大海船隻打交道,遊艇保養都是覃遠航在弄。

    覃遠航擠開裴錦程,他個子也是高長,抬肘一曲便靠在申璇的肩頭上,“嫂子,這艇歇了四年,被我保養得怎麼樣?”

    申璇站在三樓的甲板上,站在船頭,迎著吹來的海風,十一月了,轉瞬即逝的時間,又要入冬了,G城又要穿毛衫了,原來她在G城也快四年了,從初初一瞥,到惱羞成怒的傷人,到他躺下後以為的責任,到他醒來後總是揪著她的心這個過程,原來已經快四年了。

    光陰荏苒,時間如梭嗎?

    天色已晚,艇上燈光明亮燦麗,又偏頭回望一眼華貴的船身,讚歎道,“真不錯。”

    裴錦程拎起覃遠航的後領往後提去,讓他遠離申璇,把申璇攬在自己的肩下,“下次有話說話,像什麼樣子?”

    覃遠航鄙視一眼裴錦程,癟了嘴。

    景子謙好笑的撞了一下慕之琛,“唯太太和牙刷不能被別人碰,這是規矩,遠航不上道。”

    慕之琛聳聳肩,“我沒太太,體會不了這種感覺,你解釋一下?”

    景子謙環著雙臂看著裴錦程,“不如讓錦程解釋一下?”

    裴錦程瞪一眼景子謙,景子謙笑道,“我帶著他們倆個去釣海魚,別瞪我了。哈哈。”

    慕之琛邊走邊念叨,“錦程不懂體諒人,什麼破規矩,他有美人在懷,不准我們帶小情人,我想去釣條美人魚。”

    申璇的話很少,每次跟裴錦程慪了氣便話更少,但她看到三艘小型私人艇很快從大艇艙裡駛了出去,驚訝道,“你剛才把他們瞪生氣了?是他們三個單獨出去了嗎?”

    船速開得並不快,裴錦程一手扶著欄杆,一手攬著申璇,海風吹進他的襯衣裡,臂後和背後的衣料都被吹得鼓了起來,看著那三艘艇在他的視線只剩下三個白點,“他們這麼聒噪,走了才好。”

    “沒人了,讓我親一口吧。”

    申璇被口水一嗆,咳得洶湧,這是完全不相干的兩句話,她邊咳邊抬頭去看跟她說話的男人,那表情才叫一個理所當然。

    “不用這麼害羞的,老夫老妻的,親一口而已,瞧把你給羞得臉都紅了。”

    申璇摸摸自己被嗆咳得通紅的臉,這哪是羞的?

    這廝吵架吵不過她,說些這種話倒是厲害!申璇抬手就勾住裴錦程的脖子,踮腳吻上去,沒有半邊嬌羞的狀態,以示她根本就沒有害羞。

    裴錦程雙手撫上她的腰背,讓她緊緊貼向他,唇齒間的撕磨讓他心神俱軟……

    海面是平靜的,遊艇割破海面揚起的海水發出起伏的響聲,像拍在人的心上。

    越是開向深海,海面便越是寂黑,遠處的燈塔上的燈,已經不能影響大海的顏色了。

    天空越來越淨透爽寥,星子一粒粒的像是離自己很近,又大又亮。

    申璇知道自己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她想,今天是她的生日,雖然是朋友聚會,她就當他陪了她,做不到的寬廣也應該強迫自己將心胸放寬,哪怕只是一天,也放縱自己一次。

    辛甜說,誰又能保證下一個男人不會讓你心傷?

    不能保證,但能保證的是,現在她在他的懷裡,她的滿足在放大。

    她雙手扶著欄杆,望著青藍如幕的天空,揚唇微笑,他從她的身後圈護著她,雙手搭在她的手上,將下巴闔在她的發頂,和她看向同一個方向,因為剛剛她伸手指著那邊,說,“錦程,你看,那顆最亮的星,跟鑽石一樣,真透亮。”

    她問他,“是金星嗎?”

    “好像不是。”

    “是天王星嗎??”

    “天王星?不太像吧?”

    “是北斗星嗎?”

    “不是吧?我們開往的方向是東南。”

    “是天狼星嗎?”

    “十一月的天狼星有這麼亮嗎?”

    她又問,“那是什麼星,怎麼這麼亮?”

    “阿璇,那是鑽石。”他低頭偏過去,吻了她的耳垂。

    舌尖滑入她的耳心,跟著他聲音一起溜鑽了進去,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沿著耳心,鑽進了她的骨頭。

    淡淡軟軟的一句,透著包容,彷彿只要她再問,他便會一直回答下去,聲音雖然不大,但在海風中他的聲音破出來,又顯得那麼清晰,直撞心底。

    她閉了閉眼睛,扶著欄杆的手,翻過來,正好與他壓著她的手的方向相對,五指穿過他的五指,扣起來,揚起脖子,去吻了他的喉結,“錦程,好喜歡這裡。”

    “喜歡就好,前面有個島……”他的手捏住她的腰。

    船在這時候速度更是放慢,馬達的聲音都小了。

    三樓的艙門打開,申璇轉過身來時候,服務生推出一個餐車,上面放著一個六七寸大小的迷你小蛋糕。

    她清楚的看到了蛋糕上的蠟燭是“26”。

    因為風大,蛋糕外罩了一個玻璃罩,蠟燭的光在玻璃罩裡,像夢裡的火苗一樣,輕輕跳動……

    蛋糕並不是非常精緻,甚至是她見過的生日蛋糕中最簡單的,可是看到生日蠟燭上的數字,她還是激動的咬了唇。

    服務生把餐車推來便禮貌的離開了。

    裴錦程拉著申璇走到餐車邊,把她的手捏了捏,另一手伸手來,捋了捋她額角被吹亂的頭髮,“我是個務實主義者,不愛吃甜,大的蛋糕我們倆吃不完,自己做的東西拿去給別人吃或者扔掉又會很不甘願,所以我想,還是做個小的,我們一起把它吃光,怎麼樣?”

    她的手在他的手裡,開始發顫。

    自己做的東西拿去給別人吃或者扔掉又會很不甘願……的穿曾只為。

    “錦程……”她顫顫的叫出聲,聲音小小的含糊不清,原來,他都知道。

    今天是她的生日,26歲的生日。

    他送了她一個蛋糕,自己做的蛋糕。

    他過生日那天,她還跟他吵過一架。

    她過生日的時候,他送了她一個蛋糕,一個親手做的蛋糕,他還把她帶出海,“錦程……”她還想再說點什麼,卻除了他的名字,什麼也說出來。

    他看她落淚,心頭一擰,伸手抹著她臉上的眼淚,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溫聲道,“吹個蠟燭,許個願。”

    他和她一起,尖著嘴,從玻璃罩的上端向下吹氣,蠟燭在他們兩人同時“呼”的一聲後,熄滅。

    “嘭!”

    “嘭!”

    “嘭!”

    接二連三的巨響,在蠟燭熄滅三秒後響起,她剛要嚇得一縮,卻被不遠處漫天綻放的煙花驚過回不過神。

    一朵,兩朵,三朵……

    一層一層的綻放。

    朵朵牽著光絲挽著紅黃綠藍的顏色從天空墜落。

    禮花爆開出奪目的璀璨之光,密集的光點將青藍的深色天空染亮,煙花綻開那一瞬,方才天空中那顆最亮的星星都找不到了。

    在成片的禮花中,突然綻放出來的數字“26”,讓她再次淚流滿面。

    她的手被他拉過去,無名指上涼涼的觸感使她一怔,他低低道,“阿璇,結了婚的女人,應該戴戒指,知道嗎?”

    她低頭去看無名指,腦子裡突然撞進那時看星星時他在她耳邊的呢喃,“阿璇,那是鑽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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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7
173:阿璇,給我戴上
    天上的星子有多亮,空中的煙花有多迷人,無名指上的戒指就有多令人溺醉。

    煙花發出的巨大聲響因為璨麗綻放而顯得壯烈、激昂。

    只為一瞬絢爛,全身都歇斯底里的吶喊一次,然後煙消,隕滅……

    她無法遏制自己的激動情緒,踮著腳掛上他的脖子,待他吃吃笑著摟住她的時候,她便得寸近尺的爬上他的腰,將她的頭凌駕於他的頭之上。

    然後俯首,抱著他的頭,將臉貼在他的短髮上,偏著臉凝望著夜空綻放的一朵朵鮮花上。

    “阿璇,生日快樂。”

    她一邊看著天空中煙花幻滅,一邊落淚點頭,眼淚都流進了他的發裡,吸著鼻子,抽著肩膀,“錦程,謝謝你,好快樂,好快樂。”

    她想,這是她最美好的一個生日,最有意義的一個生日,最意外的一個生日。

    原以為還是什麼都沒有,還是像過去三年一樣,一個人,連碗長壽麵都不想吃。

    沒有想到會收到他做的蛋糕,他送的鑽戒,他安排的煙花。

    超越了她所有的期許。

    她激動得有些發抖,圈著他頭的手不停的摸著他的臉,他一直在笑,用親密的方式把她架在自己的腰上,抱著她,他吻了她的下巴,“算不算驚喜?”

    她一撇嘴,又快要哭得更凶,“好大的……驚喜。”

    “你喜歡這樣的驚喜嗎?”

    “……好喜歡。”

    天空中煙花激情燃燒,她低下頭,捧起他的臉,一側首便吻上他的嘴。

    舌尖在他的嘴裡輕柔油走,刷過他口裡的每個角落,包括他的牙齒,她閉著眼睛,就算煙花綻放聲響震天,但他在吸吮她的唇舌的時候,她也能聽見他滿足的呻-吟,低低有嘆。

    唇舌綿軟細滑,貼得嚴絲合縫,她汲取不夠似的索要他的吻,撫摟著他頭的手,便越收越緊。

    他被她吻得一陣陣呼吸急促起來,他的舌頭從她的嘴裡退出來,拇指摁揉著她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哧聲一笑,“我親愛的太太,你再這樣將我強吻下去,咱們蛋糕就吃不成了……我只能吃你了。”

    他話裡意有所指,暖昧漣漪圈圈迴蕩,那時候他說她羞,她是真沒有羞。

    這時候他沒說她羞,她卻覺得--好羞人。

    羞得臉滾燙如火。

    璀璨盛開的煙花下,這一刻的畫面是--你儂我儂。

    ........

    遠處三嫂遊艇拴在一起,三個男人聚在其中一艘艇上,慕之琛和覃遠航搶著景子謙手裡的望遠鏡,“給我看一下。”

    景子謙手肘左右頂撞,斥道,“等會!”

    覃遠航急得要謀殺兄弟了,“子謙,說好了一人看一下。”

    景子謙趕開想對他行兇的人,洋洋得意,“望遠鏡是我的,當時你們不是說不用嗎?讓我一個人盯著生日蠟燭熄滅指揮貨輪放煙花嗎,你們不是不想管嫌麻煩嗎?”16Y5A。

    說是貨輪,其實就是拉煤的船,這種船造型簡單,平板面寬,可以放很多煙花,連成一長排又不容易出現安全隱患。

    “喂,我們哪裡知道蠟燭滅了,煙花放了,兩人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一塊去了?”覃遠航這時候是悔不當初,就一個勁的聽景子謙描述,什麼申璇爬到錦程身上去了,什麼女上男下了。

    這天遠地遠的,又隔著這麼遠的海面,根本就看不清。

    景子謙戲笑道,“所以說還是我有遠見啦,去我艙裡右邊床櫃裡拿,還有兩個。”

    慕之琛曲腿頂了景子謙的屁股,咬牙罵道,“靠!不早說!”

    景子謙的眼睛被踹了也沒計較,只是將望遠鏡架在眼睛上,大笑道,“太容易得到,你們不知道珍惜,哈哈!”

    待那二人拿瞭望遠鏡從景子謙的艙裡出來,便迫不及待的對準了煙花那頭的大遊艇。

    不由得嘖嘖稱嘆,“哇靠!還好咱們船隔得遠,要是咱們小艇在他們的艇下面,估計是看都看不到了。”

    “呀,子謙,你們這望遠鏡有沒有錄相的功能?”

    景子謙道,“有啊,錄在你腦子裡。”

    “說點正經的啊。”覃遠航嘟囔道。

    慕之琛又嘆一聲,“子謙,你說錦程是不是腦子短路了?他怎麼就跟這女人搞上了?”

    景子謙專心的看著望遠鏡裡的內容,“呸”了一聲,“什麼叫搞上了?人家是夫妻!”

    覃遠航納悶道,“他們這種緣份,發展成這樣,這玩意不科學啊……”這男人說著說著,口氣一變,“嘖嘖”嘆息,“瞧這兩口子的纏綿勁,哎喲喂,我看著都覺得羞死個人,他們也好意思?大庭廣眾的。”

    慕之琛笑道,“遠航,等會要是錦程知道你在這邊拿著望遠鏡看他們兩個親熱,你說他會不會找機會剁了你?”

    覃遠航滿不在乎,“嘁!我怕什麼,你們不也在看嗎?”

    景子謙馬上道,“阿琛,我跟你可沒看,對吧?”

    “就是。”慕之琛說話洋洋灑灑,尾音翹高,“我和子謙可沒看人家夫妻親熱,都在聽遠航一個人說得起勁,咱們等會得去問問錦程,是不是那麼回事。”

    “兩個混帳,咱們是兄弟!”覃遠航罵了一句,繼續看。

    慕之琛道,“兄弟是拿來出賣的!”

    “哈哈!”

    三個剛剛大笑,馬上齊齊的收瞭望遠鏡。

    因為剛剛鏡頭裡,一個長相英俊,氣質倜儻的男人,朝著他們能看到的鏡頭,眸色一凜,伸手朝他們的方向用力的指了指。

    三人往船艙走去,慕之琛意猶未盡的抱怨道,“做兄弟的,兄弟的女人不能肖想,也不能染指,這是必須的,可也沒規定兄弟的女人跟兄弟親熱的時候,咱們不能看吧?”

    景子謙把望遠鏡扔到桌上,“估計以後得加這樣一條了,上次咱們在包廂裡以為可以看一場活0春-宮,結果呢?錦程不是也沒給看麼?”

    上多滅有得。..............

    裴錦程靠著圍欄坐在甲板上,申璇側坐在他的腿上,兩人面前擺著迷你小蛋糕,一人手裡拿了一個小勺子。

    他剜起一勺,放在她的唇邊,“嘗嘗,告訴我,是不是你吃過的最美味的蛋糕。”

    申璇張嘴便把他的勺子咬進嘴裡,用唇緊緊的,把勺子上殘留著的奶油都抿了個乾乾淨淨,裴錦程說他不愛甜,其實她也不愛甜。

    上次他給她一顆糖,她開始覺得糖的味道不錯。

    這次奶油是甜甜的帶著點甜橙的味道,蛋糕也是甜甜的帶著點清檸的味道,蛋糕在嘴裡軟軟滑滑,一抿就化……

    她想著他拿著打蛋器的時候是怎麼攪動的?

    他在蛋糕房裡,會不會像其他人一樣穿上衛生服,戴上帽子和口罩?

    他這麼帥,就算戴了那樣的帽子和口罩,也一樣擋不住他牛-逼的帥氣,一定是!

    他以前一定沒做過這樣的事,要不然蛋糕一定會做得更漂亮,而不會一朵玫瑰花都裱得不那麼……商業吧。

    商業的東西都外觀完美,她的丈夫做的東西不是拿出去賣的,所以用不著那樣,不是嗎?

    嗯。

    對了,還有,他會不會等在那裡好多分鐘,一直看著時間,看著蛋糕有沒有烤好?

    往烤好的蛋糕上面抹奶油的時候,他會不會笨手笨腳?

    她想著想著,想得眼睛都彎得眯了起來。

    她在他腿上坐著,後腰被他抱著,她幸福的眯著眼,縮著脖子,揚著脖子和下巴,向他伸過去,嘴唇縮包著,慢慢的嚼,然後鼻腔里長長的,滿足的“嗯!”了一聲,她貪吃的舔舔唇,“真好吃!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蛋糕。”

    “真有這麼好吃麼?”他皺皺眉。

    “當然!”她挑了眉。

    拿著她手裡的勺子,剜下一小塊,挨著他的唇,“你嘗嘗。”

    她拿著勺子的手上,一粒閃閃耀亮的鑽石晃在了他的面前,她故意轉了轉手,大大的克拉便立得更正面了些,他心裡撲哧一笑,她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有點顯擺的感覺。

    張嘴吃了她送來的蛋糕,“還行,不那麼甜,咱們能吃完嗎?”

    “當然能!我一個人能吃完!”

    “你還是別吃完了,這船上有你們海城的廚師,晚上我讓他們給你做好吃的。”

    “我覺得蛋糕更好吃。”說著,她自己又剜了一勺,享受的吃了起來,海風腥感的味道,也擋不住蛋糕的香果甜濃的味道,膩進了心裡。

    “我跟廚師已經談好了薪水,以後在裴家你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就跟他們說。”

    申璇怔得一愣,她不是不感動,是感動得心都在流淚,可是……“錦程別這樣,別人會說……”

    “別人說什麼?”他抱著她,食指伸在她的唇邊,揩去她唇角的奶油,放進自己的嘴裡,吃乾淨了才去摸她的額頭,“你以後是裴家當家的主母,要個廚子做你喜歡的菜,誰有資格說什麼?而且廚子是我請的,誰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申璇終於知道矯情這種感覺有多好了,她抱著他的脖子,半晌後,甜膩道,“謝大少爺。”

    他捏過她的手,打開她的手心,放進一枚男戒在她的手心裡,“阿璇,給我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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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裡面有我的口水
    她手中的勺子掉在甲板上,發出一聲淡淡的鈍響,海風從耳邊吹過,呼嘯的聲音吹得她心頭兵荒馬亂。

    捉著他的手,將那枚男戒套向他的無名指,船上華燈燦明,他的手指修長,她頓下來,拿著戒指看。

    指環看起來不過是個素環,卻在正上位置有個缺口,缺口處是個小小的三角尖,三角尖的邊沿是細碎的鑽,比起她的大鑽石,顯得很低調。

    看起來很不搭調的兩個戒指,若不是因為兩個指環都一截磨砂一截亮面的鉑金,她絕不會相信這是一對對戒。

    這才細看她的戒指,大鑽石的戒托有細碎的鑽,是個心型,卻在心型的尖端沒了碎鑽,總覺得少了點什麼,把他的戒指套進自己的無名指,將她的拼在他的戒指上,那個缺口剛剛拼好。

    她的心尖上,全是他的碎鑽砌成的牆……

    心尖上,顫動……

    原來,這真的是一對對戒,雖然它們從第一眼看上去的時候,那麼的不搭調。

    一個張揚高調,一個低調內斂。

    但是將心尖插-進他砌的牆裡,便讓整個心,都得了安然,可以固若金湯嗎?

    將指環套進他的無名指,眼淚一顆顆,啪嗒啪嗒的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戴好戒指趕緊揉揉臉,“天哪,你別一個勁的哭啊,我這是該怎麼弄啊?”手掉環子著。

    她抹了臉上的眼淚,“……我們結婚的時候,是有婚戒的,放在床頭櫃裡。”

    他嫌棄的撇撇嘴,真沒誠意,早就叫她找出來,她就是不行動!“不要了吧,那時候我又不在場,就你那眼光選的破戒指,能戴得出去嗎?”

    她想了想,道,“爺爺選的。”

    他更嫌棄,“他眼光更不行,把鑽戒當對襟衫子買,他眼光哪有我的好。”心裡卻道,當初連選鑽戒都是爺爺選,這女人是有多不情願嫁進裴家?

    算了,他大人有大量,原諒她一時的心不甘情不願。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分完巴掌大的小蛋糕,做得小就是好,吃完還覺得意猶味盡,從來就沒有覺得蛋糕讓人吃得這麼心欠欠過。

    煙花是伴奏,讓主旋律的男女主人翁墜入情絲綿長的河裡……

    *

    申璇握著自己的戒指,鉑金指環遮住了她藏青色的文身指環,靠在他的肩頭,噗哧噗哧的笑著說,“今天好開心,收這麼多禮物,錦程,我想吃長壽麵。”

    裴錦程臉色僵了僵。

    申璇看著裴錦程為難的樣子,突然感覺有些不好意思,她是不是要求太多了?

    “那個沒關係,我蛋糕也吃得好飽,你不是說還有好多好吃的嘛,今天晚上我不睡覺了,我要吃一晚上。”

    “阿璇,我腿麻了。”

    申璇石化,原來是腿麻。

    *

    裴錦程和申璇站在廚房裡,看著面點師拉扯著面條,一根根的變得又彈又細。

    “你們海城人就喜歡吃麵嗎?我去你家的時候,發現大家早上有些都習慣吃麵。”

    “嗯,飲食習慣吧。我們那裡面可以做出幾十種花樣來,想想都流口水。”

    裴錦程本來就沒有吃過晚飯,兩個人瓜分一個巴掌大的小蛋糕根本就不頂事,聽著申璇嚥口水的聲音,看著她因為咽口時撇動的嘴角,他也忍不住的分泌唾沫了,“不是壽星可以吃麵嗎?”

    “當然可以。”

    等兩人目睹完做面的全流程,回到餐桌上等面吃的時候,明明是相對而坐的長桌。裴錦程卻坐到了申璇邊上,擠了擠,下巴搭在申璇的肩頭上,“阿璇,其實長壽麵要早上吃才能起到效果吧?現在這個點,只能當宵夜了。”

    申璇看了看搭在自己肩頭上的下巴,她知道,某個大少爺的矯情病又犯了,聽他那說話的音調,一個大男人,每次一矯情的時候,就拐彎抹角的。

    但她一下子又猜不透他想說什麼,“反正是面條,如果早上吃了才有效果,那就當麵食宵夜好了,我就是想吃一下,想試試海城師父做的面紹子是不是很香。”

    “那好吧,我們一起嘗嘗。”

    申璇無語,不是說好了一起吃麼?現在為了這個再次申請?

    香氣撲鼻的兩碗肉紹面端了過來,是海城紹子面的味道,麵湯的香味濃郁得很。

    廚房配料很全,連高湯都是提前吊好的,還有很多海城人喜歡的蔬菜和肉類。

    若申璇以前是個無法無天的臭脾氣小姐,在裴家三年的忍氣吞聲最起碼的讓她學會了體諒別人。

    其實她最愛吃的是豬肺面,以前在申家的時候,也是無意中跟同學吃過一次小館子裡的鹵豬肺面,回家就硬鬧著申家的廚子做。16Y5A。

    豬肺這種東西,申家肯定不可能弄來吃,她便鬧了一天一夜,最後是老爺子被折騰得沒有辦法,讓廚子去買,買來後還要拿去化驗看這肺是不是好的,再清洗N次。

    用最BT的辦法,就為了滿足她的嘴。

    現在回想,那時候是多麼的任性。

    可是除了愛你的親人,誰還會給你機會讓你那樣任性?

    裴錦程在申家的時候,她也是跟哥哥說,自己已經不愛吃豬肺了,其實是因為弄那個太讓人麻煩,有些東西總是能戒掉的。

    所以今天在廚房裡轉了一圈,沒有她喜歡吃的東西的時候她也不說,只是點那裡的菜可以做出來的菜式。

    兩碗麵放在他們二人面前,廚師說完“大少爺,大少奶奶慢用”便退離了出去。

    裴錦程把面前的碗推開,將申璇面前的碗拉到中間來,分了雙筷子給申璇,自己也拿了雙筷子,夾起一卷面,呼哧呼哧的送進嘴裡,他扇了扇嘴裡的熱氣,豎了個大拇指,“哇!阿璇,味道很不錯哦,你嘗嘗。”

    申璇石化!小聲道,“錦程,這是我的長壽麵……”長壽麵不能斷的,淚!

    裴錦程很贊同的點點頭,下一筷子已經又伸進了申璇的碗裡,開始卷面,脖子也已經伸了過去,準備毫無形象的吃麵,“剛剛不是說了嗎?不是壽星也可以吃長壽麵,而且晚上吃長壽麵沒用,你自己說這是麵食宵夜,對吧?”

    申璇石化!

    裴錦程,你不矯情會死嗎?

    說那麼多,就是為了吃她碗裡的面?

    雖然她嘴上說當宵夜,但是過生日內心裡還是想圖個吉利的,長壽麵啊!長壽麵啊!

    裴錦程,你不矯情會死嗎?

    害她一點準備也沒有,防都不勝防!

    申璇的手伸向另外一碗麵,裴錦程操起吃麵的筷子就打在申璇的手背上,申璇疼得一縮,眼瞳都放大了,驚訝道,“裴錦程!你幹嘛打我!”

    裴錦程把筷子扔在桌上,一副“不吃了”的架式,“怎麼了,我吃你兩口面你還嫌棄了?就吃你兩口面,你就要換碗。我口水是有多髒,被你這樣嫌棄?”

    申璇心裡那個淚,她哪有嫌棄他?她就是想討個吉利,換個碗就是一整碗的長壽麵了。

    結果被他打了不說,還被他訓斥,剛才哪個王八蛋還送她禮物來著?

    摸了摸手背,算了,拿人手短,看到禮物和慶生的份上,她就不換碗了,言不由衷的說,“我是怕你不夠吃,餓了怎麼辦?所以不想跟你搶,並沒有嫌棄你的口水。”

    申璇拿起筷子,把碗拉到自己面前,伸進碗裡,不停的跟自己說,這不是長壽麵,這是麵食宵夜!

    然後低頭吃麵。

    才吃了一口,申璇發現有個矯情的貨又拿了一雙筷子,矯情的拉過她正吃著的碗,矯情的把筷子伸進她的碗裡,矯情的又開始吃他矯情的“兩口面”!”

    那矯情貨,一邊吃,還一邊說,“阿璇,我小時候不愛吃飯,爺爺就讓我跟錦瑞他們在一起吃飯,搶著吃,就有勁了,搶著吃的東西,就是香,是吧?你有沒有覺得這面的味道很香?”

    申璇知道,某些人不矯情會死,干嘿嘿的笑道,“香著呢。”

    “是啊,好香啊!”餐廳的門推開後,前後進來三個男人,慕之琛走在首位,“喲呵”一聲,“還好我們兄弟三個出去的時候一人偷了片面包墊底,不然已經犧牲在海岸線了。”說完一轉身,看向身後的景子謙和覃遠航,“是吧?子謙,遠航。”

    景子謙長聲一嘆,“哎,可不是嗎?我們拖著飢寒交迫的身軀,啃著草根和樹皮,終於用我們頑強的意志力光榮完成任務,以為自己受的苦都是值得的,結果發現某些人發號施令的人還在華麗的餐廳裡吃著熱乎乎的面條,我就在反思,我們這樣不要命的干革-命,到底是為了什麼?”

    申璇無語!

    這海面上去哪裡找草根和樹皮?是誰說G城人比海城人矜持來著?

    覃遠航在景子謙的肩上重重一拍,看著吃麵條的兩人,道,“那發號施令讓我們去當炮灰的人,不但不顧我們的飢寒交迫吃著熱乎乎的面條,他還抱著美女,跟美女同吃一碗熱乎乎的面條,這讓我們情何以堪啊?”

    申璇已經被說得不好意思了,剛才的煙花,應該是他們放的……

    “子謙,你們也來吃,我再叫廚房給你們做幾碗。”申璇熱情的邀請。

    覃遠航很快坐到了裴錦程推開的那碗麵前面,裴錦程把申璇碗裡的面往筷子上捲著圈,看也不看桌對面的男人,悠悠道,“那碗麵,我剛剛吐過口水,廚房有人,自己想吃什麼去讓廚師弄,想吃現成的,那邊也有自助台……”

    抬眸一掃,沒有說話,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性感的唇,淡淡含笑,眼裡全是“面裡有我的口水”的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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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單純”的花瓣浴
    “錦程……”申璇撞了裴錦程一下,一碗麵,他至於嘛。

    裴錦程冷睨她一眼,申璇被攝了一下,馬上轉眼跟覃遠航說,“遠航,那碗麵的確被他……”說著便尷尬的“咳”了一聲,以示省略號裡的內容是---口水。

    覃遠航糾結的看著面,哥們吃得這麼香,現在大家都餓了,再等的感覺真不好。

    裴錦程順手拉過自己方才推出去的碗。

    景子謙在覃遠航邊上坐下來,伸手摁了桌沿上的服務鈴,展背靠在椅子上,“遠航,你想在錦程嘴角搶食,還不夠道行呢。哈哈。”

    慕之琛獨自一人坐了一方。

    服務人員過來,三個人都一同點了申璇吃的面。

    裴錦程一邊捲著面吃,一邊問,“你們今天沒給阿璇準備禮物嗎?”

    慕之琛默了默,“呃……”

    “禮物在哪裡?”裴錦程再問一聲。

    申璇一噎,哪有這樣明著面問人家要禮物的?“阿琛,不用不用,普通日子而已。”

    慕之琛看一眼覃遠航,兩人一對望,在用眼神罵裴錦程,他們以前可從來沒給兄弟女朋友送過生日禮物,大家最多就是一起吃頓飯。

    白珊從小就跟裴錦程屁股後面,他們都沒習慣送禮物,也沒搞今天這麼多事,哪個不是嫌麻煩的?

    現在好了,搞了這麼大一晚上,居然公然要起禮物來了。

    景子謙聳聳肩,不緊不慢的說道,“當然準備了,阿璇第一次跟我們一起過生日,哪能不準備禮物?我們一人買了個戒指送阿璇,放艙裡了,吃了面馬上過去拿。”

    申璇一愣,戒指?

    她過生日,丈夫的兄弟送她戒指?

    腦子沒被驢踢過吧?

    “噗!”裴錦程一口麵湯還沒喂進嘴裡,就差點噴出來,擺了擺手,“算了,大家兄弟一場,人來了就行了,禮物就不用了。”

    慕之琛和覃遠航看一眼景子謙,鬆了口氣。

    裴錦程內心裡對戒指一直很敏感,跟白珊訂婚的時候他也沒有買戒指送白珊,就是覺得戒指這東西很神聖,沒有走過最後一道檻,都不可以隨便套進別人的手指。

    就算他察覺到是景子謙故意黑他,但還是不再要禮物了。

    拿戒指來開玩笑,他覺得是一種褻瀆,很顯然,他的兄弟瞭解他,因為他跟景子謙他們的情誼比跟宅子裡的兄弟感情好。

    裴錦瑞從小性子偏冷硬,總感覺不夠熱情,裴錦程又是個討厭束縛的人,跟景子謙這幫人在一起,可以倒在地上喝酒,可以脫了衣服划拳,可以酣暢淋漓的一起去踢足球。

    這些事,不可能跟裴錦瑞那個冰塊一起做。

    而裴錦宣又小他七八歲,代溝太嚴重,沒辦法交流。

    景子謙他們沒帶女伴,幾個人晚上在這豪華遊輪上根本就玩不下去,大罵裴錦程不仁道,飽漢不知餓漢飢。

    最後誓要“義憤填膺”的棄裴錦程而去。

    裴錦程也不做挽留,悠閒的坐在那裡,手搭在申璇背後的椅背上,覃遠航搖頭感嘆,“阿琛,錦程這是利用完咱們就讓咱們滾蛋啊,面對這樣黑心的老闆,咱們應該怎麼做?”

    景子謙站起來,展了展臂,“報復他!咱們先走!”

    “哼!”

    ...........................

    申璇站在一樓的走道欄內,看著海裡有魚跳了起來,高興之餘,她又問,“錦程,這裡有沒有鯊魚?”

    “沒有,這一片是無鯊區。”

    “那我們去釣魚。”

    “我們去洗澡。”裴錦程攬了攬申璇的肩膀,就想把她往浴室裡拖,故作神秘道,“花瓣浴哦。”

    一樓有一個艇上陽光大浴場,樓層是梯田樣式,但把這一塊區域亮了出來,白天曬太陽,晚上看星星,是個調情的好去處。

    一條魚又跳了起來,跳得申璇心裡直癢,“先釣魚嘛。我去釣一條海魚,明天早上咱們吃煎金槍魚配檸檬汁。”

    裴錦程心裡還想著花瓣浴,可申璇說,“我今天過生日耶,想釣魚。”

    裴錦程咬了咬牙,“好,釣魚。”

    釣魚的位置是從陽光浴場的邊上支了根釣桿出去。

    按裴錦程的話說,這個地方釣魚,視線比走道那邊好。

    但這個地方釣魚只有一個地方可以站,就是浴場邊上做的一尺寬左右的池沿。平時白天在這裡游泳泡澡的人就靠在池沿上曬太陽。

    申璇站在在池沿上,把魚食掛在釣鉤上,扔了出去。

    按理白天也算很累,可今天晚上她是一點睡意也沒有,很興奮。

    裴錦程去花灑那邊沖了個澡,穿了一件絲質睡袍出來,申璇還是一條魚也沒有釣到,一個勁的看著海面上跳起來的魚乾著急,他拎起拿上船的袋子,聞了一下玫瑰花的香味,然後一整袋的倒進池子裡。

    說真的,他是一點也不喜歡在花裡面洗澡,不過他喜歡看申璇從花瓣裡面鑽出來。

    那味道,不知道得有多逍魂。

    想想都覺得骨頭髮酥。

    伸手在池子裡攪了攪。

    整個池面都飄上了紅白粉豔的玫瑰花瓣。

    星空深藍靜謐,好在有星子點綴陪伴。

    裴錦程撐著池子裡的水攪了半天,申璇還在一個勁的趴在欄杆上犯嘀咕,“錦程,是不是你給我做的魚食,不適合海魚吃啊?”

    “那是不是釣淡水魚的啊?”

    “怎麼就是不吃釣呢?”

    裴錦程脫了身上的浴袍,進了池子裡,“阿璇,你把桿扔那裡,來泡個澡,泡好澡就有魚兒吃釣了。”

    “不行,我爺爺說釣魚拼的是耐性,我再等等。”

    “沒關係的,你泡澡的時候也是等。”

    “那怎麼能一樣?萬一我剛一泡澡,魚就上鉤了,那可怎麼辦?”

    裴錦程沒耐心了……

    哪有這麼不識相的女人?

    他還左右都是叫不動她了?

    她還反了?程至得號在。

    白紅粉色的花瓣鋪成的池面被女人砸起了水花。

    申璇被裴錦程強行拖進了水裡,一身濕透。

    由於在叫泡澡的這個過程讓裴錦程的耐心盡失,又為了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裴錦程強行拉開申璇的發圈,又把她摁進水裡,再拖出來。

    美女出浴,就是從水裡冒出來的那一瞬間美死個人。

    這水面上又這麼多花瓣。

    裴錦程以為效果會很好,一定青絲散開如墨輕浮,小臉帶著水珠,然後伸手抹一把臉,明亮的眼睛此時朦朧一眯……

    胸部剛剛露出水面,比基尼兜著的胸部一定很飽滿,上面還掛著水珠……

    想想都是一副誘人得不得了的畫面,他肯定會忍不住馬上撲-倒她……

    襯衣被他撕開,只露出豹紋的文胸,文胸兜著的胸部,嘖嘖嘖,真是好得很……

    豹紋,這女人口味真是……

    新買的?

    他好像沒看她穿過……

    一看女人的臉色不好,這上衣也脫了一半,再試一次?

    再次把申璇摁進水裡,一鬆手,讓她自己從水裡鑽出來,他覺得這樣的效果會比他提出來的好。

    申璇的確是從水裡鑽出來了,而且還是從鋪滿花瓣的池子裡鑽出來了,臉上也帶著水珠,也伸手抹了臉,穿著文胸的胸部也露在外面,胸部上還掛著水珠線……

    但是明亮的眸子更明亮了,一點也沒眯,怒焰極甚的瞪著裴錦程。

    裴錦程皺皺眉,他還抱著雙臂想要欣賞,正欲伸手把申璇又往水裡送,申璇已經先發制人,用力撲向裴錦程。

    水裡不比地面,有浮力,也不容易站穩。

    裴錦程腳下一晃,整個人被申璇推進水裡。

    兩人沉進水裡,透過玫瑰花瓣照射下來的燈光映在池底,全是一個個不規則格子的光斑,像跳動的線。

    申璇掐住裴錦程的脖子,把他往水裡壓。

    頭髮散開在水裡舞開,一絲絲的隨著她的大動作柔軟的鼓動。

    裴錦程雖然不慎跌進水裡,但是體能在,很快反客為主,擒住申璇就把她拖出水面。

    這完全違背裴錦程初衷,“申璇,你幹什麼!”

    申璇方才被裴錦程摁了兩次,兩次都是在莫名其妙的情況下,她都懷疑他是不是想搞謀殺,“裴錦程,你想在這裡把我殺了是吧!”

    裴錦程對這樣的說辭感到非常震驚,“我哪有?”

    “你還沒有?你想把我摁在水裡溺死!”

    “我沒有!”

    “你就有!”

    申璇的襯衣被扯開只剩下最後一顆扣子,剛剛又在水下游動,這時便褪了一半在肘彎了,她站在水裡,頭髮貼著她的臉角,沾在她的背上,胸上,一縷一縷的。

    貼在胸脯上的那幾樓最好看。

    特別是她此時氣喘吁吁的發火,豹紋文胸包著的胸脯又起伏得厲害,臉蛋因為生氣發著紅,皺著眉頭的瞪著他的樣子,可真是野死了。

    頭頂的燈光很亮,亮得讓人覺得目眩,好像水蒸氣裡都鼓起了幻色的五彩泡泡。

    裴錦程猛的嚥了一口口水,面對申璇的指責,嘿嘿一笑,“阿璇,我就是想跟你泡一個……單純的花瓣浴。”1cTGY。

    裴錦程曖昧的咬著“單純”兩個字,然後不等她罵他,就猛的朝著女人撲了過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7
176:誰的心如刀割
    申璇總算見識到了所謂的“單純的花瓣浴”。

    就是在花瓣漂著的池子裡一樣也沒浴,然後把她給做了!

    裴錦程說,這是十二點到來之前的最後一個禮物,便是讓她尖叫。

    浴場裡的燈光全數熄滅。

    在他把她抱住擠進她身體裡的時候,她的呼吸窒住,崩直腳尖愉悅的仰起頭,嘴裡溢出來的呻-吟在水聲裡一圈圈的上升,升進空氣裡,像要變成針射-進頭頂的星子裡。璇純熄然數。

    水面上斑斑點點的紅白粉色玫瑰花瓣隨著池面時而溫緩,時而激-烈的晃動在蕩-漾,在跳躍。

    她的雙-腿圈著他的腰很緊,他便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放肆的鑽進她的豹紋文胸裡,大力裡的瘋-狂的揉-捏,或是低頭去啃咬她的脖子,鎖骨和軟柔。

    他扶著她的臀,上-下-移-動,讓她在他的身上磨-蹭,揉-弄,他便享受著下半-身帶來的快0感,用更多精力去褻0玩她的胸-脯。

    突然她連連激動呻-吟後大叫一聲,向後倒去,他被她扯得跟著撲了過去。

    雙雙淹進水裡,頭頂可以透過玫瑰花瓣的縫隙看到零星的星光,美極了。

    他吻住她的嘴,沉到池底……

    渡了一口氣給她,也不管支撐,也不管著落,雙手扶住她的髖,用還埋在她身體裡的粗長,衝她,撞她……

    到池底的快-感,她想大叫,可是不敢,生怕一叫水便會嗆進她的嘴裡,可是叫不出來,她便抓心撓肺的難受,緊張的扭-動著。

    她越是這樣亂扭,他的粗長便被她絞得更覺得窒息,恨得拿個氧氣瓶弄到水底來,很想在這裡面把最後一點精力折騰乾淨。

    她的嘴還含在他的嘴裡,捏著自己的鼻子,看著他搖頭。

    他看她頭髮散開飄蕩在水裡,她一鬆開鼻子,她小臉上一雙眼睛像淬了冰晶一樣,瞧瞧這迷死人的樣子,活脫脫一隻修年了千年的水妖。

    小腹狂熱躁亂,大力的抽和撞,翻轉間用腳一踩池底,浮出水面的最後一瞬,他感覺到頭頂深青藍的夜空中掛滿的白色星子,全變成了彩色的煙花,一顆顆的,向四周散開,然後下墜……

    他的熱情全都解放了出來,他還吸,吮著她的嘴,聽著她唔唔的直喘……

    ...............................................

    白珊坐在臥室角落的地上,縮在那裡,阿月站在門口,怔住。

    文珠跟生叔好說歹說,想要在茉園留宿一晚,而裴家的規矩就是客人只能住在流水苑,哪怕是這家裡太太的娘家人。

    最後文珠又去求裴立,說女兒今天過生日,想陪女兒一晚。

    裴立淡淡回道,“一室不治?何以治家?”

    文珠回家後拉住白立偉鬧,說女兒不嫁裴錦程了,裴家一點人情味也沒有,什麼都拿規矩說事,女兒在這家裡要受多少罪。

    白立偉狠狠的罵文珠婦人之見!

    所以白珊最後還是孤零零的坐在角落。

    手裡捏著一條彩金鏈,鏈子在幽暗的臥房燈光中一晃一閃。

    手心裡緊捏著的鑽石硌得皮肉都疼。

    他買了戒指!

    他居然買了一對戒指!

    她認識他多少年了?光確定關係到現在都十年了,他什麼時候買過戒指?

    毛孔在收縮著,越縮越緊,縮得周身都綣了起來。

    她冷得把自己抱得緊了些,目光散散的望著地面,“阿月,他們回來了嗎?”

    阿月走進來,把燈調得亮了些,從床邊扯了塊毯子,給白珊披在身上,“小姐,正好回來跟你說,剛剛我去了停車場,他們的車子都沒在停車場,司機也說沒有電動車回梧桐苑。”

    “看來公司有很多事。”白珊閉著眼睛,呼吸好幾口氣,“怪只怪我不懂經營,也幫不了他的忙。”1cWsV。

    “小姐,你不是說了嘛,大少爺就是不喜歡人家干涉他,妻子就該有妻子的樣子。”

    白珊的眼睛已經睜開,冷聲哧笑,“是嗎?”

    阿月頓了頓,馬上笑著挽著白珊的手臂,“是的,小姐。”

    .......................................................

    申璇和裴錦程是在第三天才回到裴家,正好週六的早上,趕巧到主宅吃早飯。

    兩人十指相扣的走進餐廳,引來的是眾人驚訝的目光。

    唯有裴立面不改色的吃著他面前的素食,生叔站在裴立身後,亦是毫無驚色。

    錦悅“呀”了一聲,“大哥,大嫂!”緊接著放下勺子就要站起來。

    裴立目不斜視的伸筷揀起一塊涼海帶,淡聲斥道,“坐下!都多大了?一驚一乍的!”

    錦悅很少被裴立當著這麼多人掃面子,平常就是有外人在,裴立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這麼嚴的家規,就算錦悅想換桌子坐,他也不會管。

    裴立今天這口氣聽起來就是要拿錦悅開刀的樣子,雖然平時驕縱慣了,但也知道這個爺爺不是她能忍得起的,最好不要動老虎嘴上去動毛。

    她只好忍著好奇心,重新坐好,但眼睛是一下也不放過裴錦程和申璇。

    二人牽在一起的手,惹得大家眼花。

    申璇不得寵是事實,公婆不喜,丈夫不愛。

    眾人都覺得現在在老爺子的威懾下還好點了,裴錦程不會對申璇大打出手。

    可最近這風頭愈來愈怪了,從大舅爺從海城過來後,這兩口子就奇怪得很。

    裴錦程不但幫著申家處理礦難,居然還陪申璇回娘家。

    其實就算如此,很多人都還是以為原因是在老爺子身上。

    誰都看得出來,這幾年雖然申璇在裴家不招公婆喜歡,但是裴立總是似明似暗的護著她,不然早就被裴家的少爺黨給弄死了。

    都覺得老爺子是因為申璇幫著錦程控股賺錢,所以才對她另眼相待,完全是覺得她有價值才會幫她。

    老爺子對有價值的人,總是要特別些的,所以也不准裴錦程傷害申璇。

    但申璇還是不得寵。

    這是最後的結論。

    可是他們看到了什麼?

    看到兩人一路說笑著走進餐廳,這不是重點,以前也牽著手來吃過飯,只是表情沒有這麼和諧。

    可是兩人手上,分明戴著戒指,哪怕兩隻戴著戒指的手扣在一起,但是鑽石閃閃,折射著日光,想不晃著人的眼睛都難。

    在這宅子裡生活著的人都知道,這大少爺從來不喜歡趕什麼打耳洞戴戒指戴項鏈的時髦,戒指這東西絕對是二十九年來第一次出現在這個大少爺的手指上,而且是無名指上!

    季容倒抽一口涼氣!

    裴錦程拉著申璇跟長輩問了安,然後坐下。

    申璇的無名指比裴錦程的還要吸引人。

    錦悅,白珊,裴錦瑞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裴錦瑞一直凝著氣,凝在胸腔裡不敢震出來!

    若是可以,他得把這桌子揪翻!

    白珊坐在另外一桌吃飯,看到申璇手指上的戒指的時候,心口被刀子劃了一刀似的,疼得背上涔了虛汗,她轉過身,一手握著筷子,肘腕靠在桌沿上,怕自己抖得太凶。

    一手摸著脖子上的項鏈,那鑽石扎手,扎得她指腹都疼。

    錦悅這時候不管不顧的拉開椅子,蹦到申璇邊上,拉起她的手,便舉得高高的,“哇!嫂嫂,好漂亮啊!”

    “是的,很漂亮。”申璇說完,看了一眼裴錦程,得意的眨了一下眼。

    裴錦程自是欣然,挑眉間,掩下笑意。

    兩人都曬黑了不少。

    錦悅打趣的問,“你們去哪裡了?怎麼曬得這麼黑?不怕以後出去沒有回頭率了嗎?”

    裴錦程夾了個煎炒的小辣椒放進申璇面前的碟裡,“健康的膚色,你懂不懂?”

    錦悅一點面子都不給,“不懂。”

    “噗”申璇一笑,她的手還在錦悅手心裡握著,想要縮回,錦悅皺著眉問,“嫂嫂,哥送你的嗎?”

    申璇知道前天也是白珊的生日,她忍了忍,沒說話。

    裴錦程也保持緘默。

    錦悅鬼靈精一樣的眸子一轉,故作恍然大叫,“哇!我知道了,一定是追你的那個男的送的,是不是?就是那個很高,很帥,家裡也超有背景,超有錢那個?”

    申璇提了口氣,差點沒把心跳出來,“錦悅,不是,你別亂講。”她看了一眼婆婆,那眼睛果然要吃了她。

    裴錦程臉色一黑!偏頭仰起,冷著臉斥了錦悅:“再敢亂說,撕了你的嘴信不信?!是我送阿璇的!”

    整個餐廳本來一直都很安靜,但在裴錦程說完這一句維護的話,空氣中終於有了眾人清晰的呼吸聲。

    然後有筷子落在桌上,掉到地上的聲音。

    白珊的筷子落到地上,顫著手彎腰去揀,低頭時看到了裴錦瑞放在桌下的拳頭握得關節發白!即使發白還不忘繼續加力,整個拳頭在他的腿上被攥得翻來翻去,似乎在忍著巨大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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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把美好全都留住
    錦悅微一揚眉,以示勝利的看一眼已經揀起筷子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的白珊。

    白珊對上錦悅的目光,驀地一怔,忙偏首過去,把筷子放在旁邊,已經有下人給她送來了新的筷子,把髒筷拿走。

    汪琳這時候笑了笑,“喲,錦程和阿璇現在可真是恩愛啊。”

    裴家的女人其實都比較安份,汪琳算話多的了,其他人就算話多,也不會在老爺子在的時候多話,所以便沒人接汪琳的茬。

    錦悅摸拍著申璇的鑽石手,“可不是嗎?我哥和我嫂子就是恩愛,恩得很,愛得很嘞。”

    白珊聽到錦悅炫耀的口氣,就知道是說給她聽的,她在這個宅子裡,若是不能討宅子裡的人喜歡……

    會很難立足。

    裴先文倒不覺得什麼,季容不喜歡申璇,這種不喜歡不知怎麼的已經越來越濃。

    “錦程,你們兩夫妻怎麼送禮物,當長輩的不說什麼,但我可是聽說你不是休息日都沒有回公司!”

    季容的口氣帶著一種薄薄的憤怒,這憤怒裡又夾雜著指責。

    裴家是一個很重視事業的家族,什麼情愛都必須為了事業讓道,事業是裴家的主心骨,萬事除了孝為先,排第二的,便是事業!

    季容平時從來不干涉工作,因為她是主內的,對生意不懂。

    所以申璇管理錦程控股期間,季容根本沒辦法插手,她的弟弟在公司裡硬是抓不到申璇一點把柄,她也只能做罷。

    一個從不干涉生意的女人,,以這樣一種口氣訓斥自己兒子的時候,儼然一副垂簾聽政的姿態和口吻,不由得讓兩桌人都看了過去。

    雖然大家都不多話,但那些眼神已經開始複雜起來。

    在老爺子面前公然說出工作日不上班出去玩,真是不怕被罰啊。

    有人想要火上澆油,裴錦瑞剛要開口。

    裴立淡淡道,“錦程本來就要陪阿璇在海城半個月,事情都安排好了,所以這幾天沒事做也是正常。”

    季容剛剛擺出來的威嚴被裴立打滅了個乾淨。

    心裡又尷尬又惱怒。

    老爺子出聲袒護,想要澆油也沒有澆上去,這油卻潑到了心裡妒嫉的火焰上,“轟”的一聲,火舌一下子竄得很高,燒傷了裴錦瑞的五臟六腑。

    裴立隻字未問裴錦程和申璇去哪裡了,這可把錦悅的好奇心勾得難受得很。

    ..........................................

    裴錦程回到梧桐苑便自己整理東西,申璇奇怪這大少爺今天勤快得很。

    “收拾什麼啊?”

    “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裴錦程神秘兮兮的一笑,拉著申璇到了書桌前,打開電腦,開機速度很快,他把手裡的SD卡插-進了電腦裡,然後擁著申璇一起看視頻。

    “你昨天睡覺的時候,我粗略剪輯了一下。”

    裴錦程在申璇耳邊說,“這東西還是我自己來剪輯放心,也不適合拿給別人做,等這兩天休息好了,我再把這視頻銜接得更完美些。”

    申璇看電腦屏上,知道裴錦程的顧慮,這視頻裡面很多鏡頭只能他們私人珍藏。

    她沒有想過當時的畫面會那麼美,他說是粗略剪輯,可是她卻覺得好極了,如果再剪,會不會少些什麼?

    她攀上他的腰低頭強吻他的時候,他的唇角居然是帶著笑的。

    兩人相吻的時候,頭頂盛開的煙花居然可以美成那樣,一朵朵的,把他們全都包了起來,全世界只有他們。

    頭頂上“26”的數字爆開,驚豔了她的心。

    他把戒指套進了她的無名指,因為煙花綻放時發出了巨響,他的聲音被淹沒,但是她清楚的記得他當時說了什麼。

    他說,“阿璇,結了婚的女人,應該戴戒指,知道嗎?”1cWsV。

    她的指腹頂在鑽石上,戴著戒指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錦程,別剪了,就這樣,很棒了。”

    “你在誇我?”

    “嗯,當然。”

    “再誇誇。”

    “錦程,你最棒了!”

    明明可以浪漫的來個法式長吻表達一下此刻的心情,錦悅卻毫不羞澀的鑽進了房裡,直接越過兩個差點就把嘴唇貼到一起的男女,盯著電腦屏蔽大叫,“天哪!天哪!你們怎麼可以拋下我這麼可愛貼心的妹妹出海去玩?”

    錦悅盯著視頻下方的日期,“嫂嫂,你過生日?”

    “天哪,你居然過生日,哥哥送你生日禮物的視頻啊?天哪!我也要談戀愛!”

    最後一句話才說完,錦悅便被無情的大尾巴狼哥哥拖下了樓,冷聲斥著小英,“以後有人到梧桐苑來,不准隨便放上樓,必須先通報知道嗎?!”

    小英嚇得一縮,“大少爺,對不起。以後我會注意的。”

    裴錦程心有餘悸,剛剛那視頻再被錦悅多看一陣,就會到浴場了,那場面要是給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看了去會是什麼後果?

    現在就叫著要談戀愛了,還得了了?

    悅眼候珊時。申璇趁著裴錦程把錦悅拎下樓的時候,把視頻拷進電腦裡設了密碼,然後把卡彈出來。

    拍了拍心口,還好沒教錦悅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錦悅一路氣沖沖的出了梧桐苑,車子也不坐,自言自語,“氣死我了,現在他們都不愛我了,居然過生日也不叫我去,太過份了!居然出海去慶祝生日,太過份了!出海都不帶我去!氣死我了!居然把大遊艇都弄出去了,氣死我了!我都沒有看到那麼漂亮的煙花!啊啊啊啊!臭哥哥!臭嫂嫂!”

    錦悅一路走過去,邊走邊踢著河邊柳樹下的植株花卉,發洩心頭的不滿。

    走過丁子路口一陣,灌木密叢後兩個人都鬆了口氣。

    這個丁子路口是通往禁路的,所以灌木很高,恨不得擋完所有人的視線。

    裴錦瑞聽著錦悅的聲音飄遠,消失。雖然長得英俊,可臉上的笑容卻顯冷硬,聲音低壓道,“白珊,聽到了嗎?慶生,我哥的生日五月才做過。顯然是阿璇的生日,忘了告訴你,阿璇的生日和你是同一天。”

    白珊腦子已經結得發痛,痛得打顫,她努力放平音調,“錦瑞,你不要告訴我這些,我沒興趣知道。”

    她知道也無能為力,清楚得記得父親對她說,錦程晚上沒空,有商務應酬,所以只能中午給她慶生。

    原來晚上是出海去給申璇慶生了,還有煙花?還有戒指?

    裴錦瑞嘆笑一聲,“白珊,別裝了,再裝下去,你就沒機會了。如果阿璇有了孩子,我哥可就真的被阿璇抓牢了,如果我猜得沒錯,你住進來這麼久,我哥還沒有去茉園住過一晚吧?你以為你還有多少時間?”

    “錦瑞,你想得到你嫂子,何必把我拉下水?我可沒你那麼卑鄙!”白珊直接給裴錦瑞點了出來,她拚命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被裴錦瑞利用,等他拆散了他們,坐收漁翁之利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她不能被他利用!

    一定不能。

    裴錦瑞看了一眼四周,抑制想要大笑的衝動,只是無奈的扯了一下嘴角,那眼裡流洩出來的光芒都是對面前女人輕視,“我卑鄙?白珊,你比我好得到哪裡去?當初你被綁架的事情為什麼一直不把我供出來?我明明告訴過你把事情嫁禍給阿璇,你最初說不想參與的時候,我是真覺得你善良。”

    他的臉貼過去,眸色有些可怖猙獰,“可是後來呢?阿璇差點在宗祠被打死,不是嗎?你如果真的善良,會不出來救她,道出真相嗎?你不就是想借那個機會把她除掉嗎?”

    白珊一顫,搖頭後矢口否認,“我跟阿璇不熟,我只跟你熟,我如果說出來,你會受責罰的,不是嗎?”

    裴錦瑞又站直了身,用低聲卻咬字鐵重的說道,“錯!你跟我也不熟!你只和我哥熟!你為什麼不肯丟掉白家的證據?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哥嗎?白珊,為了得到我哥的喜歡,裝了這麼多年,你也裝夠了,再不爭取,可真就沒戲了。”

    “我一個人,根本不行,申璇太厲害了。”白珊大籲幾口氣後,豁出去般說出口。

    “那是因為你沒有我的幫助。”裴錦瑞看白珊一臉不可置信,他又道,“當然,我沒有你的幫助也不行,阿璇對你是很忌憚的,相信我。”

    “我上次自殺過,錦程很生氣,說如果我再那麼做,他不會再管我。”白珊不敢再嘗試,她越來越覺得自己賭不起了。

    “自殺這一招對我哥來說,當然不行,所以你要……”裴錦程靠過去,一雙眸子裡的光沉陰狡毒,白珊一口一口的吸著涼氣,嚇得有些發抖!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7
178:不得好死
    白珊踉蹌著退後一步,一雙眼睛愣得水濛濛的看著裴錦瑞,她搖著頭,又退了一步,卻在這一步退下時被裴錦瑞拖住了手腕。

    男人眸子裡的光像帶著禿鷲的嘴勾或者爪子一樣的東西直直的抓住她,高長的身軀逼過來,勾著一點莫測笑意的臉都壓了過來,“怕?你真是不及申璇十分之一勇敢!”

    .....................

    錦程控股的週一例會,會議室裡多了一位新成員,響譽G城的白色之夜老闆--辛甜。

    例會針對世界水上樂園召開,辛甜將和申璇一起負責工程進度的監督。

    工監的職務是專門有人在負責的,她們負責的其實是工程的軟進度,大致的意思是突然政aa府有個什麼文件卡住了水上樂園的進度了,這方面的公關就由她們去處理,說得好聽是她們一起,主要還是靠辛甜。

    辛甜是錦程控股現目前以來資歷很淺卻年薪最高的副總,並且一進公司就佔了股份。

    G城商圈裡漸漸傳出一個話本,說是莫老司令很欣賞裴錦程,連世界水上樂園這麼難搞的地皮的事都解決了,而且莫司令有很多得意門生,在政界風聲水起,現在如此賞識裴錦程,往後G城的裴家怕是又要佔大頭了。

    辛甜加入錦程控股,無疑是在這出話本上戳了鋼印。

    上流社會這個圈子裡很多人都知道莫老司令之所以跟辛甜不對盤,就是因為白色之夜,覺得丟了自己的臉,要搞點酒吧賺錢,老司令也是不會說什麼,但辛甜太高調,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在拉皮條一樣,生怕別人不知道有很多男人想睡她一樣。

    像老司令那種人,又怎麼受得了?

    白色之夜一關,辛甜當起了錦程控股的副總,老司令大鬆一口氣,並公開在一些場合大讚像裴氏這樣的家族企業值得G城其他家族企業學業。

    一句話定地位!

    林致遠也在裴錦程風頭大盛之時夜訪裴宅,他不怎麼來,甚至這還是第二次到裴宅來。

    裴錦程都要懷疑喬然這女人到底對林致遠的用處了。

    大晚上的支兩隻釣桿在河心小樓邊坐著垂釣這樣的雅性不是誰都有的。

    裴立讓阿生把河心小樓周圍的路都封了,下人送去的東西都必須檢查,由阿生再送過去。

    林致遠對裴立的細心更感佩服。

    這處河道是最寬的位置,像挖得更寬大的活水塘,樓亭四周種著水生的蓮,這個季節已經沒什麼荷了。

    兩人都穿的休閒裝,身邊各放一個茶位盤。

    水面就算有魚兒不停的跳起來,但是魚汗的浮子依舊不動。

    河面上一圈圈的光因為不停跳動的魚兒無法平靜。

    但是兩人都頗有耐性的等著,並不顯煩躁。

    “錦程,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好的手段,居然把老司令那個寶貝疙瘩給搞定了。”

    裴錦程道,“是我太太跟她關係好。”

    “所以說,人的命數有時候都是天定的,算都算不出來,你太太跟阿甜交好的時候,老司令可煩他這外孫女得很,在他面前提都不提不得,我親眼看到有次阿甜被老司令拿著槍攆出大院的,是真走火,要不是當時阿燁手快把老司令的手舉起來,那肯定就不是走火了……”

    裴錦程成植物人之前就一直都知道辛甜和莫錫山關係不好,這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所以當初就算在辛甜的住處找到申璇,他也壓根沒往可以靠著辛甜拉攏莫司令這一層去想,關係不好眾所周知,但是動槍還真是有點瘆人,“這麼嚴重?”

    “哎,所以說有些事……”林致遠自嘲一笑,搖了搖頭,“咱們在這裡謀來算去,人家兩個女人憑著交情好就把一堆破事給解決了,哎,人算不如天算。”

    若不是申璇跟他保證解釋過她和辛甜之間絕對是正常的純潔的友誼,這會聽見林致遠口中的“交情好”肯定又得變臉色,“所以咱們之間的合作是不是越來越有價值了?”

    林致遠聞言,伸手端起身側小方茶位上的茶杯,遞向裴錦程,“來吧,再次碰個杯。”

    “以茶代酒,哈哈。”裴錦程也端起了茶杯,哈哈大笑,全然不顧此時他們做的事情是釣魚,釣魚需要環境安靜。

    兩人抿茶後,裴錦程抬腕看了一下表,問,“過去看看喬小姐?”

    林致遠是很不喜歡裴錦程將沈悠然的名字叫成喬然的,這會讓他有一種什麼都過去了的感覺。

    “你給我的頭髮,我扔了,沒去做鑑定。”

    “為什麼?”

    “不想做。”

    兩人陷入沉默。

    半晌後,裴錦程才道,“還是做一個,你自己心安些,如果不是呢?”

    如果不是呢?

    林致遠又豈會不明白裴錦程的意思,“你還真打算把沈悠然扣在裴家放五年?”

    裴錦程看著自己的浮釣已經被魚拖進了水裡,停了幾秒後,肯定魚已經吃定了鉤,才迅速收線,把魚拖出水面,今天晚上釣起第一條魚,心情很好,“裴家的門隨時都開著的,她願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走。”珊得珊頭拖。

    “你可以把她趕走。”林致遠說這話的口氣,帶著一種微微的不滿。

    裴錦程心思也很透徹,他知道林致遠覺得已經為他做了這麼多事,喬然這個人就應該放開,應該逼著喬然鑽進林致遠的網裡。可人都要為自己留一遭後棋,裴家現在地位還並不太穩,他和林致遠之間的關係又還不是很穩定。

    即便現在林致遠,莫家和裴家看似架起了一個鐵三角,可是三角上的鉚釘還沒有釘上去,他不能不小心,輕嘆一聲,“林大哥,若說以前我還有想要牽制你的意思,現在辛甜進了錦程控股,我是真的一點後顧之憂都沒了,喬然在裴家住著,她其實也蠻開心的,生活上不用操心,孩子上學不用操心,錢也不用操心,而且我爺爺喜歡小寶,一園子人對小寶都很好,這樣的環境,她過去五年是想也別想有的。我如果趕她出去,你以為她會去找你嗎?”

    “以前小寶的手術沒做她都不會去,更不要說現在小寶第一次手術又這麼成功,她更不會去找你。”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她跟我的關係決裂了,下次小寶到了手術時間,她也不來找我呢?”

    林致遠閉了閉眼,他的魚已經上鉤,扯著浮釣亂撲騰,可他一點去拉釣的意思也沒有,裴錦程站起來,走到林致遠身邊,把他的魚線收起來,又把魚放進他的桶裡,重新做餌,下釣。

    甩出魚桿後,裴錦程坐回自己的位置後,悠悠道,“我把她趕出去了,她的確也可以賺個七八千左右一個月,可是G城的房租四十平米左右的單身公寓,兩千兩百塊左右,小區一室一廳的兩千五左右。如果很差的老小區一室一廳可能也要一千七八。她在G城沒有房子,沒有房產證孩子讀書就很困難,甚至不能上好的公立幼兒園,公立幼兒園一年三千左右,但是私立的一個月就要三千左右,光房租和孩子的學費一個月就要把她的收入榨去一大半,我還是幼兒園,小學就更麻煩了,萬一小寶再個病……”

    “如果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你覺得她還會回頭來找我嗎?”

    .....

    菊苑裡申璇和喬然正陪著小寶在園子裡捉迷藏,裴錦程和林致遠一路走過去,越走得近,那邊園子裡的歡笑聲便更大聲,不由讓人駐步。

    小寶出了汗,喬然拿來幹毛巾把他背上的汗沾干,“小寶,不玩了不玩了,咱們休息一下。”

    申璇坐在小寶的小鞦韆上,搖晃著,學著喬然逗小寶的聲音,捏著笑問,“小寶,跟阿姨說說,幼兒園好不好玩?”

    “好玩。”

    “老師有沒有教你們認字啊?”

    “老師不教我們認字,只教我們玩和唱歌。”

    喬然蹲在喬煜的身邊,拉開他的T恤,拿著幹毛巾在他的背上,胸前,肩頭上擦著汗,鼓勵道,“小寶,老師今天教新的兒歌了嗎?唸給璇阿姨聽聽。”

    喬煜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低頭眨了眨眼睛,然後抬起頭,堅決的說道,“不要!”

    申璇撲哧一笑,從鞦韆上下來,也蹲到喬煜面前,嘟著嘴,討賞一般,“小寶不愛璇阿姨了,都不願意唱老師教的新歌給阿姨聽了。”

    喬然揉了揉喬煜的腦袋,“小寶唱給媽媽聽聽吧?”

    喬煜嘆了一聲,“好吧。”退了兩步,開始奶聲奶氣的唱歌,一邊唱一邊做著老師教的動作,小手一會兒摸著心窩,一會握成小拳頭放在一起搓搓搓,一會拍著自己的屁股,可他唱的歌詞,讓喬然的嘴角笑容僵著。

    “我有一個好爸爸,好爸爸,做起飯哪響噹噹,響噹噹,洗起衣服嚓嚓嚓,嚓嚓嚓嚓,高興起來打哈哈哈哈,打哈哈,打起屁股--噼,噼,噼噼噼噼.......”

    喬然眼中焦距在散開,喬煜停了停,聲音小了些,繼續唱,“哪個爸爸不罵人,哪個孩子不挨打……”

    “媽咪,我不唱了!”喬煜皺起了他的眉頭。

    喬然吸了口氣,摸了摸喬煜的臉,“嗯,不唱了就不唱了。”

    喬煜勾著喬然的脖子,安慰著她,“媽咪!這個歌詞要改一下,我有一個好媽媽,不過我的媽媽不會打我屁股,媽媽最愛我。”在喬然的臉上親了一口。

    申璇看了喬然一眼,很是歉意,很尷尬,不該提義讓喬煜唱歌,看著孩子摸著自己媽媽的臉,心裡忍不住一酸,這孩子實在太早熟,早熟得不像個五歲的孩子。

    別人都哭著嚷著要爸爸,他卻可以裝作毫不在意。

    林致遠真不是個東西!

    拋妻棄子!

    “小寶,叔叔抱一下。”

    裴錦程和林致遠進了菊園,前者向喬煜展開雙臂,喬煜本來一喜,但看到林致遠的時候,一雙靈靈的眼睛突然警惕起來,一下子站在喬然面前,臂展開往後一包著,一副母雞護小雞的架式!

    “錦程叔叔,他是壞人!把他趕走!”

    林致遠一點也不確定孩子是他的,可每次看到孩子排斥他的時候,心就擰了起來,他可以對沈悠然凶狠些,可是這個孩子對他充滿敵意的時候,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在外面聽到孩子不再唱歌的時候,就覺得這個菊園真是個吸魂納魄的地方。

    沈悠然這麼可恨惡毒的女人,為什麼可以生個這麼可愛的孩子?

    裴錦程看林致遠站在原處被喬煜瞪得不再上前,便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小寶,林叔叔是錦程叔叔的朋友,上次是叔叔叫他過來換門的……”

    “可是他凶我媽媽!”喬煜根本不聽裴錦程的解釋。

    “那是因為你媽媽想保護門,所以起了爭執……然姐。”裴錦程這時候親近的喊了一聲,看了喬然一眼,希望她能解釋一下。

    喬然只是起頭看了一眼林致遠,而後都把目光落在喬煜的耳垂上,這時候被裴錦程喊了一聲“然姐”,喊得一怔。

    抱起喬煜,遇到鬼似的飛快回主樓,“小寶,的確是你錦程叔叔說的那樣,以後不會有人來換門了,我們睡覺去吧。”

    林致遠才追到台階上,大門“嘭”的摔上。

    申璇一看林致遠一臉的火氣難消,理智上她知道自己的丈夫必須和這個渣男一起合作,情感上又覺得這個渣男實在討厭,最後只能把神志調到理智的檔位,“這次再去拿電鋸過來的話,小寶那裡可真不好解釋了……”

    林致遠從台階上退下來,這發不出來的火弄得他極不舒服,到了裴錦程的身邊,傾身過去,靠在他的耳邊,低語道,“那幾條路的開工日期定在沈悠然脫了你這張網,往我那張網裡面鑽去的時候……否則我會有很多報告出來表示那幾條線路不適合建路……”

    裴錦程這一晚上怎麼也睡不著,他覺得林致遠和喬然兩個人都有病。

    有頭髮在那裡,幹嘛不去做個親子鑑定?

    孩子都有了,什麼深仇大恨不可以放下?

    當初抓住喬然也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可是女人的心誰猜得透?他分析喬然到了G城不會去林致遠那裡,都是按理智在推斷,必定是有很深的怨恨,所以才會帶個孩子也不找林致遠,又或者孩子根本就不是林致遠的。

    這兩個人分明都不是善茬,現在卻教他攤上了。

    把喬然往林致遠的網裡趕?

    這意思分明就是要喬然心甘情願的去找林致遠。

    林致遠那眼神明明恨意滿滿,上次電鋸鋸門之後,錦悅都說當時看到那樣子真是嚇死了,跟要殺了喬然似的,難道這是要把喬然逼到他的網裡,慢慢折磨?

    要折磨直接拖過去打一頓好了,費什麼周章?這到底是個什麼邏輯?

    裴錦程用他思考事物的方式在分析林致遠和喬然,壓抑得翻來翻去,又怕動作太大,吵到申璇。

    .....

    辛甜以錦程控股副總的身份,高調的跟裴錦程出席各種宴會,又以莫錫山最得寵的外孫女的身份替他在G城全力的重新打開局面,她有一把交際的好手腕,一時間讓裴錦程風頭無兩。

    白珊聽著種種傳言暗自慶幸裴錦程是否會在她還沒做任何事之前就對申璇冷淡了,轉而對莫錫山的外孫女產生興趣?

    風水向來都是輪流轉的,申璇的好日子不會長。

    申璇和裴錦程兩個人都很忙,公司的事基本上都是分頭行動。

    申璇出差去北京,裴錦程有可能就是去上海。

    申璇去日本,裴錦程可能就是去加拿大。

    兩個空中飛人一個月也碰不到幾次面。1d1nw。

    一旦是出差的時候,總是會忙得飯都忘了吃,一回到賓館澡都不想洗就想睡覺。

    等洗了澡清醒一點,申璇才會給裴錦程打電話。

    要不然就等著裴錦程給她打過來。

    兩人都躺在床上,隔著千山萬水,“阿璇,有沒有覺得很累?不如把工作交給別人吧?”

    “不要,這樣的話,感覺很充實。”

    裴錦程嘆息著笑了,“你真是勞碌命,今天順利嗎?”

    申璇抱著枕頭,雙腿夾著,“有小心肝和雲燁幫忙牽線,北京這塊牌照肯定能拿下來。”

    裴錦程的枕頭邊放著電腦,電腦關了靜音,但是電腦裡的視頻還在放著,空中煙花璀璨,遊艇上的夫妻相擁親吻,手指觸在電腦屏幕上……“現在公司能這麼順利,都是多虧了你。”

    “說什麼啊,我沒什麼本事,以前你不在,我連地產都做不了,今年上的幾個大項目都是你弄的。”

    一想到地產都做不了,那個國土局的局長就像一根刺卡在他的喉頭,還好快解決了,吐了口氣,笑音綿綿,“還說沒呢,水上樂園,不是你簽的嗎?”

    申璇嘟著嘴,“是我簽的,簽了一個大麻煩,要不是你跑來跑去善後,公司不知道要賠多少錢出去。”

    “好了好了,別互捧了。”裴錦程有些高興的蹺起了二郎腿,一翻身腳向後曲彎著,踢了踢,踢了半天了,才支吾著問,“喂,有沒有想我?”

    申璇臉上一燙,喉嚨裡都感覺著了火,“呃……還行吧。”

    “什麼叫還行?”

    “還行就是還行啊。”

    “怎麼可以還行?”

    “本來就是還行啊。”

    “你居然還敢說還行?!!!”

    “好了,我想你了。行了吧?”

    “好好說話不行嗎?什麼叫行了吧?心不甘,情不願的。”

    “哎喲喂大少爺,你不矯情會死啊?”

    “會死啊。”

    “我想你了,裴錦程先生。”

    “重新說,叫錦程。”

    “我想你了,錦程。”

    “口氣有點生硬,再來。”

    “錦程。”申璇咬了一下唇,聲音低緩,對著電話啵了一口,“想你了。”

    裴錦程聽著,似乎看到了申璇臉紅,心神俱是一蕩,柔聲道,“我也是……”

    ......

    裴錦程比申璇早兩天回到G城,申璇回到G城,沒去公司,直接拿著行李回了家,便看到小英拿著花灑在花園裡給狗洗澡,不對啊,梧桐苑沒養狗的,以前覺得照顧一個植物人都照顧不過來,哪有時間管狗,這狗看著有點面熟啊?

    這不是申家那隻松獅崽嗎?雪白的毛,可愛得不得了。

    “小英,你是在給雪球洗澡?”

    小英並沒有很驚訝,“少奶奶,對啊,少爺專門去海城帶過來的,說是叫雪球,這狗狗真可愛。”

    專門去海城帶過來的?

    申璇把行李放在門口,走過去接過小英手中的花灑,蹲下來給雪球洗澡。

    雪球看到申璇,大大的獅子頭甩了甩,水珠四飛,濺得申璇一身都是。

    雪球長得太肉,毛色又很白,松獅的頭本來就大,看起來跟個球沒有分別,申璇抱著雪球去寵物店給它做了個新髮型,把它的髮型弄得更像個獅子了。

    雪球是個很有教養的狗狗,申璇買雪球最喜歡吃骨頭餅乾訓練它。

    白珊從來不和她碰面,申璇都已經快要忘了她的存在。

    十二月中旬的天氣已經涼了,即便地處南方的G城,也已經要穿一件呢大衣了。

    裴錦程出差未歸。

    申璇搓著手,一路去找雪球,找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沒有找到,她又不習慣在裴家大宅大聲喊話,是真的有些著急了。

    丁字路口是濃密高繁的灌木,她似乎聽見了狗叫聲,站在禁路的路口,想進,又不敢進。

    傍晚的太陽沒多少溫度,雙手擴在嘴邊,低低喊了幾聲,“雪球,雪球。”

    她左顧右盼,這個地方不可能有人來,裴家家規森嚴,這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萬一雪球進去從什麼小洞裡走丟了,被狗販子賣了,或者被人宰了?

    心裡不禁一寒,抖了抖。

    沒有養過狗的人,永遠不會明白那種心情。

    而且裴錦程就是看她喜歡雪球,才特地跑一趟海城,給她帶過來的,這是她丈夫送她的禮物……

    她凝了一口氣,狠狠一咬唇,撥開灌木叢,往禁路里走去。

    申璇才進了禁路,遠處閣樓上拿著望遠鏡的女人,冷靜道,“阿月,去通知大太太,二太太,讓她們想辦法讓老爺子知道,大少奶奶入了禁路。”

    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白珊勾了勾唇角,裴錦瑞要她用自傷的方式去拉隴裴錦程,她偏不,她要申璇--不得好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7
179:闖入禁區的下場
    申璇覺得自己不會聽錯,雪球是申家的母松獅生的寶寶,其他幾隻都被幾個哥哥分了,就留了雪球陪著松獅媽媽,回申家的時候,她特別喜歡雪球,那時候它還沒這麼大。

    裴錦程把雪球帶回來這段時間洗澡都是她洗的。

    裴錦程也很喜歡,雪球的餅乾和狗糧都是他買的,甚至比她還要溺愛,覺得狗糧吃多了就像人吃多了速成食品一樣,肯定會不好,所以還會每天讓小英給雪球做飯。

    雪球是她和他一起訓練的。

    每次餅乾扔進雪球嘴裡的時候,它都會興奮得叫幾聲。

    如果被裴錦程訓斥了,還會嗚嗚的撒嬌,去拱他的褲腳。

    她連雪球打噴嚏的聲音都聽得出來。

    陽光越來越黯了,裴家的路燈陸續的開始亮起來。

    禁路上的燈不比其他地方,根本沒有路燈。

    灌木也不像其他路在固定的時間會有園丁來修剪,又深,又沒有章法的亂展。

    申璇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脖子上起了雞皮疙瘩。

    從來沒有看到有人來清掃過這段路,雖然這段路幾天便會看見落葉堆在地面上,過幾天又不知道被誰清掃了。

    以前他對裴家的時候從來不去打聽,只知道有些路不能走便不走就是。

    可現在雪球的叫聲在裡面吸引著她,她站在原處,看著被灌木遮得看不到路的路,只能彎腰把頭偏到離地面近些的地方,才知道,這的確是條路。

    不敢再往前走,捏了捏拳頭,彎身把頭斜倒著,壓低了聲音喊,“雪球,雪球。”

    裴錦程出差的時候還捏著她的臉說,“別把咱們的雪球給養得更肥了,它現在該減肥了。”

    咱們的雪球……

    天越來越暗,申璇害怕等會連這條路都看不清了,她覺得愈來愈冷。

    是心底驚得生寒。

    大吸一口氣後,撥開灌木往裡面走去,她得快點找到雪球,誰也不會知道她來過。

    若是叫人滿宅子找狗,別人又會小題大作的說她找個狗都要驚動一家子人……

    .........

    裴家是一個絕對的封建統治的家族,人治的社會。

    即便很多人都對這條禁路好奇,但誰也不敢站出來忤逆裴立去探一探虛實。

    所以裴錦瑞這樣心思的人,在被那日裴錦程暗示之後,也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沒有再靠近那條路。

    不敢靠近,不代表沒有興趣。

    申璇一進去的消息漏了出去,幾乎挑起了這個宅子裡每一個人的神經。

    是那種摁著心口的驚險與刺激的神經。

    趁著混亂打著要懲治擅闖禁地的人的幌子,一擁而上都衝進了禁路,要抓住那個人。

    ..................

    所謂的禁路一旦走到頭,繞過一些假山小河,便能聞到一股香火味,這種香火味甚至可以遮蓋住園子裡的花香,草香,樹木香氣。

    顯然這種香火味不可能是一日薰成的。

    園子裡還算安靜,不要說門匾,就連石拱門上的刻字都沒有,裴家都是中式的園子,房頂都是用瓦,瓦溝裡很多地方都長了草,但地面又打掃得很乾淨,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璇家得很她。

    耳朵裡突然傳來的敲擊木魚的聲音一陣陣的傳進她的耳朵裡,申璇再次忍不住的摸了摸脖子,仰頭看了一眼已經暗得不剩什麼光亮的天空,雞皮疙瘩再次鑽了出來。

    申璇看到雪球正在一口井邊低頭吃東西,心裡頓感不妙,捏著拳頭喊了它一聲,“雪球!”

    雪球抬頭看到申璇,低頭把地上最後一塊它主人最愛拿來獎勵它的餅乾吃進了嘴裡,搖著尾巴,肥胖的身軀頂著那頂圓大蓬鬆的頭,朝著申璇跑去,歡實的叫個不停。

    申璇也顧不得那麼多,彎腰抱起雪球就準備離開,但願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事實正如她想的那樣。

    她被人設計了。

    當她看到雪球吃餅乾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被人設計了。

    事態的發展往一個不可挽回的局面奔去。

    大房二房的太太,姨太太們最先“正義”跑到禁園堵住了想要逃開的申璇,一個下人也不敢進來。

    沒有進來的還有三房的蔣琳,她不是個愛多事的人,是所有的太太和姨太太中唯一沒有到場的。

    好些人都想看到申璇受罰,擅闖禁園的後果,便是觸了老爺子的逆鱗,雖然沒人知道這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好像是商量好的,每個人手裡都拿了大的手電,因為這園子裡環境幽暗,感覺處處吹著陰寂的風,讓人渾身都不舒服。

    申璇被堵在園子裡,她知道此時理虧,“媽,我我我,雪球不小心跑進來,我帶它出去。”

    季容輕蔑的看一眼申璇懷裡抱著的松獅,雪球已經長大了,抱在申璇懷裡,就讓人覺得申璇力氣不小,“哼,帶出去?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裴家是這麼不懂規矩的地方?”

    話裡的威脅警告暗示著她的下場,申璇看著站在她面前的幾個長輩,提醒自己不要太緊張,摸了摸朝著幾個太太“汪汪”直叫的雪球,恭敬道,“媽,我擔心雪球走丟才進來的,我錯了,下次不會讓雪球跑進來了。”

    汪鳳鳴飛著媚眼“哎喲”一笑,“我說阿璇啊,一條狗而已,你可真是重情重義啊,為了一條狗鑽進這禁園子來,你可真是不怕死啊。”

    不知道為什麼,申璇聽到汪鳳鳴說那句“一條狗而已”讓她極不舒服,最終忍了忍,“二媽,雪球是錦程送我的。”

    汪鳳鳴還是一慣的帶著點媚,“錦程送你的,不也是個小畜生嗎?”

    申璇咬了咬牙,“二媽,錦程也很喜歡雪球。”

    汪鳳鳴又是“哎喲”一聲,“瞧把這申家的小姐給氣得啊,二媽給你道歉啊,不該說你懷裡的寶貝是小畜生。”

    申家的小姐?

    申璇告訴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季容剜了申璇一眼,“這種時候就不要一口一個錦程的拿出來當擋箭牌,要是錦程知道你做了這麼荒唐的事,都會被你氣死!”

    申璇知道裴家是個很重規矩的門第,她不是沒有領教過,心裡不禁一抖,抱著雪球,哀求道,“媽!放我走吧。”

    汪鳳鳴撞了一下季容,即便越來越暗的天色下,申璇還是看清了汪鳳鳴眼中那些狡詭的浮光,她心裡打顫,聽到汪鳳鳴在季容面前搧風點火的對她說,“放你走了,咱們裴家就不要家規了?”

    “……”明明感覺冷,可背後已經涔出了很多汗。

    腳步聲越來越近,很多人。

    申璇咬了咬唇,她知道,今天她完了。

    看到大房二房三房的當家男人還有家眷出現的時候,申璇就知道,她走不了。

    聲音越來越大,公公裴先文首當其衝的斥責了她,並罵道,“還不快去沁園給老爺子請罪!!!”

    申璇猛的回過神來,感激的看了一眼裴先文,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馬上鞠躬,“爸,我馬上去給爺爺磕頭認錯。”

    裴先文的手心已經是大把的汗流了出來,從他聽到申璇進了禁園那一刻開始,他就知道今天這禍是徹底的惹大了!這家裡沒有人敢公然違抗老爺子的,“還不快點!還在這裡磨蹭!”

    申璇抱著雪球就要離開,卻被季容擋了去路,“今天這麼多人在這裡,這麼多長輩在這裡,你犯了裴宅的大忌,居然連跪都不跪?”

    申璇想趁著裴立沒有過來即早脫身,在裴家,初一十五都要進宗祠下跪上香。

    每個月初一十五的前一夜裴立都會住在寺廟裡,一到凌晨便會去請頭香祈福,然後一大早覺也不睡的帶回廟裡的福水給家裡的晚輩塗在茶杯上讓他們喝下去。

    每每這個時候,跟裴立請茶的晚輩都是要下跪的。

    而且跪得心甘情願,因為大家都知道,裴立迷信,他帶回來的福水,就希望子孫喝下去後永遠平安,不是跪他,而是希望子孫多跪跪菩薩。

    老人這份心,其實包含著很濃重的愛。

    除了裴立,她不想跪任何人,公婆也就算了,其他幾房的太太和姨太太,她並不想跪。

    可是為了脫身……

    她才一念之間,裴立已經帶著阿生走進了這座看起來荒寂的園子,一臉肅重陰沉,申璇見到裴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爺爺,我誤闖禁園,不是有意的,雪球找不到了,我很著急,聽見它在這裡面叫,我才進來的。”

    裴立看了一眼四周的人,對著地上跪著的孫媳婦狠聲道,“看來你這個大少奶奶是當得太舒服了!”

    “爺爺!我錯了,您原諒我吧。”申璇知道茲事體大,所以裴立一過來想也沒想便開始求情,若平時她沒有做錯的事,萬萬不可能這樣。

    裴立體型微胖,卻不顯腫態,精氣神不是一般年輕人能比擬的威嚴。他看著申璇手中抱著的狗,皺著眉頭。

    他掃了四周的人一眼,目光裡帶著警告一路刺過去,汪鳳鳴驚了一下,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

    季容便一個人站在人圈的前面,她也不意老爺子一來沒有說責罰申璇,反正怒視其他來抓申璇罪證的人?連這樣的事也要偏袒?

    裴立進園子的時候是眸色陰沉帶火,目光看了一眼內院才稍稍平息一點。

    就在他要讓所有人都走的時候,內院裡走出來一個人,讓裴立的肝火陡然升起!

    申璇看到家裡一個個長輩的神色都開始驚涼起來,才側過頭去。

    內院拱門裡走出來一個女人,摸住拱門處的電燈開關,園子裡各處的燈都突然打開,煞時便亮堂一片,將每個人的動作和眼神都照得一清二楚,也將開燈的女人照得一清二楚。

    她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眼裡是穿透時空的荒涼,看透世事的淡泊,絕不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該有的眼神。

    淺灰素衣,青絲綰起,腕戴佛珠。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女人的相貌。

    申璇覺得,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女人,怕就是這個了。

    隱隱感覺到所有人都用一種看到鬼的眼神在看那個女人,她心裡開始發毛。

    跪在青石的地板上,第一次在沒有長輩的應允下,偷偷的站起來,往後縮了縮。

    而奇蹟般的,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也沒有人指責她。

    汪鳳鳴捂著嘴,“天……歆瑤?”

    季容也摸了摸自己的臂膀,抖了抖,“歆瑤?”

    這樣的震驚的眼神並不只有汪鳳鳴和季容才有,裴立的三個兒子無一不露出驚恐的神色。

    齊聲疑惑,“歆瑤?”

    “歆瑤?”

    “歆瑤嗎?”

    歆瑤看著四周亮起來的燈,莞爾輕嘆,“好久都沒有開過這燈了,原來還會亮,真好看。”

    那語氣裡帶著難以言說的心酸寂寞,笑容卻分外迷人,“好久都沒有看到過這麼多人了,哎,你們都老了……說明你們不靜心,心靜的人,不會老……”

    眾人被歆瑤的口吻陰得一步步小退,唯有幾房當家的上前了一步。

    裴立看著歆瑤,唇抖手顫,眼裡眸色繁複不堪。

    裴先業衝過去拉住歆瑤的手,一個兒子都二十五歲的男人,泣不成聲,“歆瑤!你居然沒死!”

    歆瑤淡淡一笑,“二哥。”

    裴先文和裴先河都疾步過去,“……”話未落,淚先流。

    裴立壓抑的怒火終於衝了出來,一雙眼眸頓時殺意都起!

    “全都給我滾出去!”

    裴先業聽到裴立一聲暴喝,本能的嚇得一哆嗦,但轉身馬上護住自己的妹妹,“爸!你居然把歆瑤關起來!他是你的親女兒!你想把我們趕走,再打死她一次嗎?!”

    這次是申璇一個哆嗦,這就是那個被裴立親手杖死的女兒?

    看起來不過三十來歲,可是據她所知,那個被杖死的女兒現在也有四十了,燒香唸經的地方靜心所以不容易老么?

    她看到裴立此時嗜血的眼神,知道今天誰也救不了她了,她不該來的。

    那邊已然有了父子欲要反目成仇的架式,這時候已經沒人來管她了,她又不能跑,更不敢過去勸!

    這是這麼多年來,她第一次看到裴立用這樣的一種眼神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外加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1d3ZC。

    那眼神裡她看到了血腥的殺戳!

    但又極力的隱忍!

    而這時候裴錦瑞已經悄悄的退了出去,退到丁字路口撞到了站在路外的白珊,他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你設計的,是不是!”

    是肯定的問句。

    白珊的脖子被卡得難受,她已經踮起了腳,在裴錦瑞的面前這時候卻異常的逞能,“同樣是讓他們分開的方式,我喜歡這一個。”

    “白!珊!”裴錦瑞一字一頓的咬牙咬出白珊的名字,眸裡是恨不得生出刀子來殺這個女人,“你居然敢用這樣的方法!”

    “當初那樣她不也是受了罰嗎?怎麼?我來做,你就心疼?”

    裴錦程自然知道白珊口中的當初,當初他是知道自己的爺爺是個什麼人,自己家裡的人絕不會讓外人隨便欺負,哪怕是家裡的一個傭人。

    更何況爺爺看似一直在懲罰申璇,但又很欣賞,更不會讓她受到真正的傷害,所以他才敢那麼做。

    可是禁園這個地方,連父母這輩的人都不敢越雷池半步,現在叫申璇進去,意味著什麼?

    剛才他一直站在後面,看到爺爺的眼神變化,這已經不單純是一個簡單的觸犯家規的事件了。

    “白珊,你自作聰明,你看著吧!我會讓你親眼看看,你的裴錦程是不是會跟你越走越遠!”

    “你想告訴錦程是我?呵,你不怕我把跟你之間合謀的事……”

    “我不會告訴他是你做的,但是……”

    裴錦瑞沒有說完,唇角輕輕一勾,眸裡詐光一閃,回頭看了一眼灌木叢生的路,眸色又是一沉,丟開白珊便朝沒人的方向走去。

    電話拿在手裡,撥了出去。

    裴錦程此時剛剛跟秘書Sunny坐上和彼德約好的西餐廳的車,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皺了一下眉,本來想不接,可這電話哪怕只是想了一聲,也感覺十分聒噪。

    接了起來,那邊喊了一聲,“大哥。”

    裴錦程眉頭皺得更凶。

    “哥,你現在能不能馬上回來?”

    “不能!”裴錦程一口回絕。

    ....

    禁園

    “爸!我們要把歆瑤帶出去!”裴先文首先提了出來,妹妹出來的時候看著燈光的眼神,讓他心酸不已,好久都沒有這樣的燈光,這麼多人來過,她是有多寂寞?

    經常從這裡過的時候,都能聽見裡面木魚聲陣陣傳出,卻從未敢踏足一步,他這個當大哥的,失職。

    當年也是他們都太懦弱,失去歆瑤的時候,大家都很後悔當時的怯懦,他不想再讓悲劇發生。

    裴先業一直張著臂護著一直靜靜站在他身後的歆瑤,“爸!大哥說得對,歆瑤應該從這裡搬出去!”

    裴先河亦是很激動,“爸!我也絕不同意您把歆瑤關這裡,您這是非法拘禁!犯法的!”

    裴立眸裡冷戾之光愈來愈盛,喃喃念道,“犯法?”唸完後張狂一笑,嘴角弧光淡淡,有了殺意一般,咬牙問,“先河,你敢再把這兩個字給我念一次?!”

    裴先河不禁一怔,老二裴先業上前一步,捏著的拳頭都在顫,“爸!歆瑤既然還活著,您就應該讓她跟我們出去,您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季容和汪鳳鳴都驚慌不已,這樣的情形很相似,像當年歆瑤被杖的情形,幾兄弟合力要保這個妹妹都沒能保住,至於是什麼原因,即便是夫妻,她們也從未從自己的丈夫口中得知。

    如今故事重新翻拍上演,似乎比當年還要厲害!

    “跟我講-法律?!跟我講道義?”裴立從三個兒子身上一個個的看過去,他的眼光毒辣如刀,一個個都刺進他們的眼中,眼裡都是輕蔑,“憑你們?你們敢跟我講這些?笑話!看來當年沒把她杖死,你們個個的心都很是不甘啊!”

    “爸!若您今天還要動歆瑤!”裴先業眼裡也腥紅了起來,“我絕不同意!”

    汪鳳鳴嚇得腳下一軟,忙跑過去拉住裴先業,哀勸道,“先業,你別這樣,跟爸爸認個錯,這事情咱們不管了,不管了。”

    裴先業猛的推開汪鳳鳴,“滾!”

    汪鳳鳴被推搡在地,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眼裡泛紅,“先業……”

    季容自然也不想裴先河被捲進去,可是她還沒有走近,向來溫和的丈夫亦是暴吼她一聲,“滾!”

    裴立轉身緩步踱到石桌邊,坐下來,他眼睛看過去,看到自己的女兒站在三個哥哥身後,一臉平靜,而自己的三個兒子都是義憤填膺的怨毒的看著他,個個都覺得他是一個劊子手!

    兀自一笑,如刀的眸光一偏,偏向申璇。

    申璇還抱著雪球,這時候一個哆嗦,手一抖,雪球落在地上,她剛要彎身去接,裴立淡淡道,“阿生,把這個擅闖禁地的狗剝皮吊死!”

    申璇心神均被猛烈一擊,再次“撲通”一聲跪下,眼神簌簌的落下來,上次被杖的時候,若不是哥哥打了一個電話,她都不會哭,可是那狗不是人,它並不知道這是禁區,她跪在地上,哀求道,“爺爺!別殺雪球,求您了,它也不懂的,爺爺,求您了!”

    “申璇!”裴立平日裡都是阿璇阿璇的喊她,今日這一聲申璇,生疏而冷硬,“看到我到老年來父子絕裂,你是什麼感覺?”

    申璇心知自己闖了大禍,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揭掉了裴立幾十年辛苦守著的秘辛。

    父子絕裂?!!!

    一個可以親手杖死自己親生女兒的人,面對破禁的孫媳婦,會給個什麼下場?她是躲不過的,“爺爺,您罰我吧,放過雪球,好嗎?”

    歆瑤撥開三個哥哥,步履輕盈緩慢的走到申璇邊上,低頭看看她,再輕輕一笑,看著裴立,笑意淺淺,明明溫聲說話,卻好像包含著另外一層意思,“爸,您真是自私,連給錦程挑選的太太都挑得如此自私。”

    裴立的手搭在石桌邊沿上,緊緊捏住,指甲蓋,片片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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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