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世家】先做後愛,總裁的緋聞妻 作者:九月如歌 (已完成)

 
li60830 2019-4-9 18:04:0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2 63010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0:拳腳相加的程璇
    申璇冷冷一笑,連聲音尾端都翹起了一個涼薄的音符,“裴錦程!你預備怎麼做?”

    裴錦程沒來得及回答,申璇接著道,“呵!上次是你不對?道歉有用嗎?道歉有用的話,我剛才也跟你道歉了,不也沒用嗎?”申璇鬆開裴錦程的手腕,退後一步。

    裴錦程一時不知道申璇這樣的舉動是想幹什麼。

    只看她脖頸崩得直直的,她的個子沒有他的高,仰著下巴,眼睫便平了些,就像她此時站得很高,在睥睨著他似的。

    申璇再退一步,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裴錦程,卻是大喊一聲,“素姨!”

    才短短一秒,別墅廳外馬上就有人大聲卻親切的應道,“誒!”

    素姨身上還圍著圍裙,跑到廳門的時候,笑道,“小五啊,怎麼了?喲!姑爺這是要幹什麼啊?”

    申璇看著素姨,扯了一下嘴角,冷聲道,“素姨,外面的大門也馬上讓人給我鎖起來!一個蒼蠅今天都不准從申家飛出去!”

    裴錦程哼了一聲,“瘋子!”他拖上行李箱,轉身就要走。

    素姨看申璇眼睛一瞪,馬上掏出對講機,“老劉,把大門中控鎖上,快點!”

    對講機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好!”

    裴錦程穿過別墅廳的門,已經隔著花園看到了外面的鐵面緩緩合上!

    轉過身來,捏著行李箱手柄的手,青筋在跳,“申璇!”

    樓上去談事的祖孫二人也下樓了,申老爺子裝沒看見兩人幹什麼,徑直出了別墅。

    申凱笑嘻嘻的問,“喲,怎麼了?吵架了啊?”

    申璇笑盈盈的走到裴錦程邊上,挽上他的臂,跟申凱打趣道,“哪有?哥,你誤會了,我們倆恩愛著呢。”

    然後貼在他的臂上,嘴唇只動一點點,用極小的聲音道,“你不是說要給我留顏面嗎?你倒是給我留一個啊。”

    申凱走著過去雙手插在褲袋裡,癟了癟嘴,“真的?”

    裴錦程被申璇一句話弄得騎虎難下。

    “嗯,大哥誤會了。”

    “那你們慢慢聊,我要去樓裡一趟,如果錦程不走,過兩天晚上有個宴會,到時候一起去玩玩吧。”申凱說著已經走到了大門口,看著裴錦程拖著箱子就要跟他一道,腳下的步子不禁邁大了些,從鞋櫃裡拿出皮鞋還未換上,就直接出了廳。

    “嘭!”大門關上!門口的素姨連忙掏出鑰匙,上了鎖!然後裝作什麼也沒發生,繼續去廚房。

    申凱拎著皮鞋走到大理石階上,把皮鞋一扔,扔在階上,然後雙手一提褲管,曲腿坐在石階上,這才慢條斯理的穿起皮鞋來。

    他哼著小調子,腦袋歪歪的晃著,穿好一隻腳後,把腳伸直了,腳尖在半空中擺來擺去,然後滿意的點點頭,“雖然沒有擦,不過還挺亮,不錯,還能將就著出門。”

    接著穿第二隻。

    穿好後站起來,又走上了階石階,沿著大石沿一直往上走,走到副樓,對著上面的玻璃照了照,其實並不清晰,那玻璃是磨砂的,但他還是很自戀的雙手分開西裝,插在褲袋裡,仰首踮了踮腳尖,讚歎道,“真帥!”

    再次路過主樓的時候,他看了看那扇門,癟癟嘴。

    雖然他以前很不喜歡裴錦程那小子,但是妹妹喜歡,沒辦法。

    這要是放虎歸了山,妹妹這日子可怎麼過?

    互相折磨總好過折磨妹妹一個人好。

    他一拍手,大步下階,拍過的手捏成一個拳頭在空中一揮,“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花園裡,碰到申老爺子,申凱走過去就勾肩搭背,“爺爺,跑這麼快干什麼?”

    申老爺子眸光躲閃,“什麼跑?”

    申凱癟了癟嘴,“不跑剛才也不打個招呼就出來了。”

    老爺子哼了一聲,“是你說他們吵架了,讓我先走。”

    “您看您,讓您先走,能這麼沒禮貌的走啊?”

    老爺子突然喟然長嘆,“申凱,我為小五這婚姻感到擔憂啊。”1cx8b。

    “憂什麼憂啊?我現在也想通了,小五就是欠個收拾的,韓啟陽對她那麼好,她硬是不要,這裴錦程還能折磨一下她,,興許這一對比啊,就覺得韓啟陽好了,我看她就是覺得征服不了裴錦程,心裡那個氣不過啊。”

    “哎,這兩人,真是!”

    申凱笑了笑,“估計得打一架!”

    老爺子步子一停,“那小五?”

    申凱摟著老爺子就要繼續走,“放心吧,吃不了多大的虧,了不起骨個折什麼的。”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老爺子推開申凱轉身就要往主樓回去,申凱追上去就拖住他,“嚇您的,別這樣,這是小五的地盤,裴錦程還能真把她怎麼樣了?”

    老爺子目光一直鎖在主樓,眼裡憂光頗甚,“我不放心啊。”

    “走吧走吧,真殘了再說,小五從小到大也沒有也沒少被打殘過。”

    “申凱!”

    “老爺子,我開玩笑的,哈哈!”

    ..............

    門內的夫妻二人成了敵我相對的態勢。

    “申璇,你真幼稚!”鎖門?幼稚到家!

    “跟你學的,就你會用強?別忘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哥是海城的市長,我爺爺是海城有名望的人,你算老幾?你一個G城的豪門公子哥想到海城來稱王稱霸,做什麼美夢呢?”申璇挑釁的看著裴錦程,儼然一副“我爸是李剛”的牛相。

    哼,怎麼著?

    就是鎖你!

    哼,怎麼著?

    就是困你!

    報警啊,報警啊,告我啊,告我啊。

    裴錦程理也沒理,只拿了電腦包,其他東西都不帶,轉身走向大窗戶,過去壓開開關,申璇衝過去又突然將其關上。

    幾扇窗戶都反覆用同樣的方式打開,關上……

    女人被摁在地上,男人把西裝脫下來,咬牙道。“西裝不要了,綁著你正好!還治不了你了!”

    申璇本就不是一般柔弱的女子,這時候聽裴錦程說要綁她,哪裡還能不反抗,女人打架哪像男人那樣,講什麼砍啊,踢啊,躍啊,招式啊。

    女人打架要的就是潑,要的就是亂,要的就是糟心,咬得到的地方就咬,咬不到的地方就抓。

    總之不求過程瀟灑,只求結果殘忍!

    裴錦程的脖子被申璇抓出兩條血紅的指印,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喝斥道!“申璇!”

    他鬆開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噝”了一聲,這糟糕的感覺讓他皺眉,另一手還摁著她的肩,雙目觸火的瞪著她,“你瘋婆子是不是?!”

    她得意的揚著自己的手,並不為抓了他兩道血痕而心疼,他活該,他氣她,就是活該!

    “你這個野蠻人,活該我這種瘋婆子來收拾你!”

    裴錦程這次伸手就要去抓申璇那隻貓抓子一樣的鐵手,可是這女人趁亂仰起脖子就咬住了他的下頜,“啊!!!申璇!噝!”

    裴錦程是推也不敢推,生怕她一用力把他的下巴鮮血淋漓的咬下來,這女人心狠,她一定是做得到的!

    申璇慢慢的坐起來,一翻身把男人壓在身下,她知道這男人力氣比她大,只能智取,不能強奪,一直強下去,不是辦法!

    眼睛瞄到地上的電腦包,這男人可以不帶衣服回G城,但是電腦一定會帶,裡面有很多重要的東西,嘴還咬著男人的下巴,只要他動一下,她就咬重點,他不動,她就放輕點力道。

    於是兩人便建立起一種默契,裴錦程為了保住下巴不再對申璇動手。

    申璇為了穩住裴錦程,還咬著他的下巴,但並不下過重的力。

    當她摸到他的電腦包的時候,提在手裡,鬆開男人的下巴,爬起來就跑,往樓上跑去!

    裴錦程翻身起來就去追,下巴和脖子都受了傷,他這臉真是沒法見人了!

    ........

    申璇抵著門,裴錦程一寸寸的往裡面推,兩人都紅了眼。

    “申璇!把電腦給我,你想幹什麼!”

    “想要電腦,沒門!”

    “你無理取鬧是不是!”

    “我就是,次次都是你無理取鬧,這次還不准我無理取鬧了?”

    申璇看了看陽台,一凝氣,又拔腿跑了過去。

    裴錦程這一推沒有減力,被申璇一鬆,整個人衝進臥室就滾到了地上,站起來的時候,申璇已經把電腦取出來,伸到了陽台外,“裴錦程,我跟你說,你要是敢離開這房間一步,我就把你電腦砸下去,砸個稀巴爛!”

    裴錦程雙手一反,撐在腰上,他乾脆站在原處,懶悠悠的,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看得她直發毛。

    裴錦程空出一隻手來,抬了抬,“五小姐,你繼續,還有什麼要表演的,繼續。”

    “叫我裴太太,我就不扔。”

    “哦?”

    “嗯。”申璇很確定的點了點頭。

    “電腦我不要了,你扔吧,我這個人有個習慣,什麼東西都喜歡備個份,很多重要的東西,兩個郵箱裡都有備份,大不了我就是再買一個電腦,重新從郵箱裡把資料下下來。”裴錦程轉身就走。

    ........

    半分鐘後,兩人再次扭打到了一起。

    這次是申璇的下巴被咬。

    裴錦程手指甲修剪得很乾淨平整,所以抓人是佔不到便宜的,於是申璇的脖子上被吸出了一串吻痕來代替指甲的抓痕……

    下巴被男人咬得很疼,申璇知道這廝是要以牙還牙,絕不憐香惜玉,這麼下去,下巴就沒了!

    所以她的巴掌掄起來的時候,便狠狠朝男人的臉上扇去,“PIA!”。

    裴錦程只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一巴掌扇得他有些懵,這不是她第一次扇他巴掌了,上次是喝醉了,這次她清醒著也敢打他!

    牙齒一鬆,人坐起來還騎在她的身上,捏著她的下巴,就是一巴掌甩回去!

    “PIA!”

    如果申璇那巴掌是把裴錦程給扇懵了,扇得臉上火辣辣的的疼的話。

    裴錦程這巴掌就真的把申璇打得眼冒了金星。

    天在旋,地在轉。

    申璇覺得,這一下子怕是腦震盪給打出來了。

    從小到大就沒少打過架,但沒和這麼大年紀的男人打過。

    “裴錦程!你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了,你打女人!你不要臉!”

    “嗯,打你還要什麼臉?你先咬的人吧?你先打的耳光吧?我要是不還手,我這臉還真不用要了,全讓你毀了好了!”

    “裴錦程!你居然打我!”申璇根本不聽裴錦程分析對錯,她還躺在地上,身上還騎著自己的老公,力量的懸殊讓她沒有地方可以使上巧勁,這一句說完,鼻子裡立時就冒了酸氣。

    鼻子抽著抽著,眼淚花就要滾出來了,“你居然打我!”璇起答尾翹。

    裴錦程爭辯道,“你還不講理是吧?你先動的手!”

    申璇哪裡還聽那些,以前每次跟哥哥打架,就算他們還手,還不會這麼重,全都是舉得高落得輕,在外面打架,都是她打別人打得狠,反正後面哥哥跟著,人家要動手,自己這邊也有人頂上去。

    可是裴錦程打她,次次都是紮實的,她愈發的覺得自己不是個女人了,至少沒有得到女人該有的關愛,嘴巴一癟,“你打我!我從海城嫁到G城幾千里遠,第一次跟你回娘家,你就打我……”

    申璇伸臂搭在自己的眼睛上,眼淚嘩嘩的往外流,伸手一抹,抹得滿臉都是,“你不是打我,就是罵我,我就像個丫鬟一樣伺候著你,做錯了事還跑回來跟你道歉,你不但不原諒我,你還對我又打又罵,拳腳相加……”

    什麼什麼?又打又罵?拳腳相加?“喂,申璇,你這是歪曲事實!”

    申璇兩耳不聞丈夫言,繼續哭訴道,“打我的不是別人,是我的丈夫!”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嗚嗚~~~”

    裴錦程剛剛是被打懵了,這次是被申璇又哭又鬧又上吊的架式給弄懵了,她說什麼?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她是要去尋短見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1:來吧,寶貝兒!
    “申璇,你講點道理!明明是你先動的手!”裴錦程簡直氣岔,都說女人是一種沒有邏輯的生物,果然是。

    邏輯是什麼意思她們應該都是不懂的。

    扯歪理的本事倒是厲害得很!

    裴錦程站起來的時候,冷冷斥道,“胡攪蠻纏。”

    腳從她身上抬過去,退開一步,不想再跟她這樣撕鬧下去了。

    摸著下巴的傷痕,再看一眼申璇下巴上的牙印,總算平衡了點,咬丑點才好,省得這女人一天到晚仰著她那灌了水泥一樣的硬脖子,以為她多漂亮似的!

    丑了看她還拽不拽!

    不是他不懂憐香惜玉,是這女人壓根就不是普通的女人,好賴不分又霸道還蠻不講理,說話做事從來都是咄咄逼人,真不知道這些年她是怎麼活過來的!

    就仗著長得漂亮,到處使喚人吧?

    申璇感到身上一輕,想哭的感覺一下子就沒了,跟自來水似的,說停就停。

    這也太古怪了。

    難道剛才她不是真的很悲傷嗎?

    演戲?

    演得自己都投入了,所以才忘了自己是在演戲?不管了,他不繼續咬她就行。

    慢慢坐起來,她的鞋子不知道是在哪裡弄掉了,又看看裴錦程,也是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光著。

    她又重新趴在地上,匍著。

    眼睛往床底下瞄去。

    剛才兩人打架的時候,鞋子應該是被踢到床下了。

    “你找什麼?”裴錦程看著申璇的動作,隨口一問,他的手捂著脖子,搓了搓,這是白骨精的爪子才會抓得這麼疼!

    找什麼為什麼要告訴他?才不告訴他!

    申璇鼻子還有點塞,猛吸一下,連輕輕一個哼聲出來都顯得鼻音特別重,聽起來就有些像在抽著鼻子的低泣聲。沒好氣的說,“找刀!”突然眼前一亮,拖鞋果然在床上,匍著的身體往前爬了爬,爬向她的床腳。

    裴錦程雙眸倏地一眯,摸在脖子揉著的手驀地停下動作,腦子裡突然在兩個字上面的停下來,找刀?

    方才她還說什麼?

    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找刀?

    對,她說找刀!

    “申璇!”裴錦程一大步跨過去,彎身下去。

    申璇這才爬出一步,整個後腿就被人拽住往後一拖,爬過去的距離瞬間又縮為0,拖鞋已經近在咫尺,突然一伸手才發現又遠在天崖了是一種什麼感覺?

    是想打人的感覺!

    “裴錦程!你放開我!”申璇的腳踢著卻踢不過男人握著她腳踝的手,她掙紮著還要往床腳爬去。

    裴錦程見申璇鬥志很強,整個人又壓了下去,壓在女人的身上,固住她,“不放!你有病嗎?”

    今天是她惹了他,他要回G城去,她不准。她不准就蠻不講理的跟他鬧,跟他打,都是她一個人在搞事,現在她居然還想自殺?

    從頭到尾他都是受害者,想要自殺的人卻是她?

    申璇用力的推裴錦程,這男人卻比方才的力道還要大,她真是一點也奈何不了他,急喘喘的呼著氣,“裴錦程,你放開我!我不打你了,不打了。我咬你是我錯了,我也不該抓你,你放開我。”

    她再打他就是真瘋了,這廝報復心極強,一下虧也吃不得,這臉被她咬得,脖子被他吸得怕是也見不得人了,她不敢再去惹他。

    裴錦程要控制住申璇這樣的女漢子,也需要很大的力氣,要知道這個女人可以抱著他去上衛生間,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他也累得喘了幾口氣,平息好後,不忘訓她,“活得好好的,幹嘛要死要活的?你自殺試試看,敢去拿刀子做傻事,我把你的臉割成田字,讓你生不如死!”

    申璇猛的一個激靈,不是因為裴錦程說的要毀她的容讓她生不如死,而是拿刀子做傻事。

    他以為她要去死嗎?

    申璇搓了搓臉,有些茫然的看著裴錦程。

    裴錦程被她看得發怵。

    申璇別開臉,不再看他。

    “申璇!”

    “不要跟我說話!”申璇的臉依舊別著,她的目光正好可以落在臥室的梳妝台前的小凳腳上。

    抬起手來,手背在下巴那裡沾了沾,“噝”的抽了聲氣,皺著眉,憤恨的吼了一句,“你走!”

    裴錦程大呼一口氣,這時候她叫他走,他反倒不敢走了。

    她向來都是個要強的性子,他一直都知道,她是死都不會低頭。

    至少從來不會在他面前低頭。

    他就覺得她這個人,特別的--擰。

    就是擰得有些討厭的那種。

    正是因為她這種性子,他才不會覺得她在開玩笑。

    今天這場打鬥不是他挑起的,但是因為他進行的。

    和女人動手,他從來都沒有這樣的習慣,可是他對她動手卻不是第一次。

    她有時候就非要惹得他跟她動手。

    “好了,別鬧了,你起來。”他摟著她就要起來。

    她卻一直別著頭,不理他,甚至他要摟她從地上起來的時候,她還支起手肘,頂著他的胸膛,不准他抱,“你走啊,你不是要走嗎?你走啊!我馬上叫素姨給你開門!你走,你走!”

    申璇發誓,她的這些台詞絕對是在無聊的時候看的什麼TVB,A喂B之類的電視學來的。

    不對,A喂B?

    有這個電視台嗎?

    總之她現在由衷的感謝這些肥皂劇的導演,製片,編劇,全體演員及幕後工作者,沒有他們的汗水,就沒有她此刻的靈感。

    放在平時,若叫她說出這些話,還不如讓她去吃一斤臭豆腐吐死算了。

    裴錦程只感覺到一個頭,有兩個大,三個大,四個大。

    這女人還沒完沒了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想睡覺。”申璇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輕,輕得沒有底氣一樣,推了推他,“你放開,我起來,我去叫素姨給你開門。”

    “我不起來!”這次輪到裴錦程耍了混!“你給不給我說清楚,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睡覺!”

    “睡覺?大白天的,中午飯都沒吃,你跟我說你要睡覺?”

    “我就是想睡覺,就是想睡覺,你走!”1cznR。

    “睡覺是吧?好!”裴錦程撐起來就抬手解開一粒襯衣扣,“想睡覺還不簡單,我跟你睡,睡得你起不來!”

    “喂喂喂!”申璇感覺到苗頭不對,眼睛瞪圓了看著裴錦程已經解了第二粒扣,連連擺手搖頭,“裴錦程,你誤會了,誤會了,我要睡的,不是你想的這個覺。”

    瞧他那色狼相,他剛才不是還擔心她會自殺嗎?

    可這時候瞧瞧他解扣子這勁頭,活脫脫像一個已經忘了昨天晚上才跟她激烈的滾過床單的飢渴之人的動作。

    解扣扯衣的動作,粗魯!

    有力!

    獸性即將大發!

    “我睡的覺跟你想的那個覺不同!不同!”

    裴錦程冷嗤一聲,襯衣的扣子已然全數解開,人騎在女人身上,腰背一展挺,脫掉襯衣就往地上一砸,砸襯衣的時候,似乎還咬牙低咒了一句什麼,可申璇沒有聽清,聽清的是男人帶著揶揄的調侃,“我知道你想睡的是什麼覺,你想長眠於地下,與世長辭嘛。”

    申璇瞪圓的眼睛像是被牙籤給死死撐住了似的,硬是閉都閉不下來,她搓了搓臉,難道方才她想錯了?

    裴錦程根本不怕她自殺?

    他不吃這一套?

    “啊!”

    申璇一聲尖叫,裴錦程已經推高了她衣服,邊推邊扯,就像要對她施以暴行一樣,“既然這麼想長眠於地下,死之前也做點好事,滿足我一次,也算是身前功德了。”

    “什麼?什麼?”申璇凌亂了,她胡亂的去抓打著裴錦程的手,“誰要做功德?誰要做功德?裴錦程!你這個混蛋!”

    裴錦程的手已經伸到她的背下,彈開了她的內衣扣,他手上的動作很急切,眼裡也是殲侫流氓的光芒,嘴角掛起的亦是無恥的笑意,哼了一聲,諷道,“反正你死了,什麼也不知道,而且我這次一定讓你多到幾次高-潮,你到了下面也好好回味一下這滋味。”

    “裴錦程!我跟你拼了!”這混蛋居然不是怕她去死!璇手麼人站。

    這混蛋厚此薄彼,白珊叫一個自殺,他就六神無主的跑去!

    現在他卻不管她的死活!

    混蛋!

    裴錦程騎在申璇的身上,大手像柄鐵鉗,緊緊的捉住她的手脖,迅速的將兩隻手並到一起,捏住,又准又狠又穩妥,把申璇捏得直叫喚,“啊啊!裴錦程,我跟你拼了!”腳還在踢,卻踢不到男人。

    男人邪肆一笑,挑眉輕嘲,“拼?”而後哈哈大笑,“好得很!申璇,來吧!我們拼!看誰拚得過誰?今天不拚個輸贏出來,我都不好意思讓你去死,你贏了,以後也好在地底下那些交的朋友面前炫耀一下!!”

    男人騎著女人,一手捏住她兩隻手腕置在半空,半眯著眼像是在發著力,空著的手便去解自己的皮帶,鬆開手又解開褲扣,拉下拉鏈!

    “今天這場比拚正式開始!寶貝兒!來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2:申璇的鬼心思
    這一場比拚,男人贏得很光彩,女人輸得一敗塗地。

    申璇在裴錦程的身上婉轉低吟,將指甲嵌進他的肉裡,把激情的信息都烙在他的背上。

    把女人從地上扔到床上,從床的中間戰到床的邊緣,申璇快要無力垂死的時候,又被裴錦程衝撞上了雲霄。

    ........................................

    申璇睡著後,裴錦程下床掀開床圍,趴彎了身去找刀子,卻看到一雙女士拖鞋相隔甚遠的擺在床底下。

    哪有什麼刀子!

    他撫了撫額頭,細細的去回想,回想她的動作,和表情。

    他知道,她一直都不是那樣作的人。1cAe5。

    哭是極少的,所以他當時才會慌了神。

    他只穿了一條短褲,嘆了聲,睨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盤腿坐在地上,床上的她,衣服被他扒了個精光,雙臂搭在被子外面。

    海城的秋天是很舒服的,不用開空調,卻有微微的涼,曲腿跪在地上,把她的手臂放進被子裡。

    她還真是累得睡著了。

    刀子?

    鞋子!

    他居然跟她耍這樣的鬼心思。

    其實海城是個好地方。

    至少在G城,她從未在他身上用過這樣的鬼心思,在G城,她是不屑用這樣的鬼心思的。

    今天中午這主樓格外的安靜,站起來拿起床頭櫃上的手錶看了一下,過了飯點了,也沒人來叫他們吃飯。

    看來申家的家規真的是很隨意。

    在裴家,就算是新婚蜜月,只要在家沒有生病都必須按照家裡的生物鐘起床,吃飯。

    她在申家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在裴家那幾年,到底是怎麼被強制改過來的?

    鑽進被窩裡的時候,女人的手臂從他的身後圈住他的腰,臉貼在他的背上,閉著眼睛,迷糊著問,“不走,行嗎?”

    他半晌都沒有說話,腰上的細臂又緊了一分,他才輕咳一聲,道,“你把我咬成這樣子,還怎麼出門?”

    女人從他身上翻過,到了他的對面,把冷哼的表情和聲音都擺到了他的面前,“你也咬了我好吧?”

    裴錦程點點頭,頗為滿意的口吻諷刺道,“嗯,別人都穿情侶裝,情侶鞋,戴情侶項鏈,情侶對戒,我們是咬情侶牙印,這情侶牙印的位置都在同一個部位,果然是好創意。”

    申璇眼裡光芒一放,抬手在男人的肩膀上豪氣的拍了一巴掌,“對呀!真是不錯耶!錦程,我們去拍個大頭貼吧!”

    “大頭貼?”

    “嗯。大頭貼,跟照片一樣,留個紀念!”申璇興奮的點頭,說著便坐起來,拉著裴錦程也要坐起來,“錦程,你起床啦,快點,我們去拍大頭貼。”

    裴錦程拍開申璇的手,“拍照哪天不可以?不去,我累,我要睡一會。”

    申璇不依不饒的繼續去拉裴錦程,“不行不行,萬一牙印消了呢?消了多可惜啊?”

    當裴錦程被申璇拖起床換好衣服準備吃了飯和她一起去拍大頭貼的時候,腦子裡猛然晃過一句在哪裡看過的一句話---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再看看申璇的,覺得這話應該改一下---奇葩的夫妻更不需要解釋。

    申璇覺得自己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自己的丈夫更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所以她們出門應該抬手遮捂著下巴,來一種欲遮還羞的感覺。

    要不然被哪個熟人碰見了,她總不能說是他們互咬的吧?

    有句話說防火防盜防閨密。

    但人家也沒說防火防盜防申凱啊?

    兩人本就是飯點過了起床,到廳裡吃飯只有他們兩人,還無所謂,偏偏在兩人去車庫的時候,申凱的車剛好開回來。

    一看到他們就過來打招呼。

    “你們去哪兒,要不要司機?”

    兩夫妻雖然是一高一矮,但此時卻很和諧的,齊齊捂著下巴,齊齊的搖頭,齊齊的說,“哥,不用。”

    “哦?下巴怎麼了?”申凱伸著頭,眼睛裡都有了偵探的光,邊走近二人,邊縮瞳皺眉,“咦?怎麼了?俊男美女長痘痘了?”

    “沒有。”兩人齊齊退了一步,齊齊道。

    “喲,長痘痘了給大哥看看啊,你們一長痘,也讓我高興高興,又少了了兩個長得好看的人,我今天晚上做夢都會笑醒的。”

    裴錦程笑了笑,“大哥,你真會開玩笑,即便我們不長痘,也是你長得好看。”

    申凱點點頭,“你不說我也知道,說出來我不謙讓一下顯得我不謙虛,我一謙讓又顯得矯情,這人可真難做。”

    申璇悶悶的笑,“哥,海城四少可沒你的份。”

    “屁四少,還不是江釗卓浩這種太-子黨的搭子搞在一起,別人給他們面子搞的,沒有一點審美標準。”

    申璇點頭,“對對,這四少評選得有黑-幕。”

    申凱突然臉色一變,盯著裴錦程的左肩,高聲大叫,“天!蛆!”

    裴錦程聽到“蛆”這個字的時候,突然感覺胃裡一翻,伸出右手本能的就去拍撣!

    哪知卻突然聽到申凱的笑聲,“哈哈!天!你這下巴,怎麼一圈牙印啊?”

    裴錦程這才知道上了當。

    可是為什麼不嚇申璇?

    看著申凱申璇兩人表情並沒有多少變化,裴錦程才恍然覺得,申璇這種女人應該沒什麼會怕的蟲子吧?

    “錦程,是不是小五給你咬的?”

    “不是。”申璇馬上否認道。

    “不是小五咬的,誰給你咬的?”申凱有刨根問底的意思。

    裴錦程想了半天,大舅子問又不是普通人問,普通人問他還可以耍個酷,不理人,走了。可是大舅子的身份擺在這裡,他若是耍酷,關係就太僵化了,隨便道,“狗咬的。”

    申璇臉黑了,臉才黑了,申凱就把她捂著的下巴的手給扯開了,目光在下巴處停留後,指了指,訝然帶笑道,“喲,這也是狗咬的?”

    裴錦程見狀瞪了申璇一眼,眼裡的意思分明說著,你敢說是狗咬的,我就收拾你!

    申璇笑呵呵的打了個響指,“bingo,申凱,你好聰明,答對了,我也是被狗咬的。”

    申凱雙手扶面,往後扶去,扶到髮際線的時候,便順著他的頭髮尖輕捋了過去,很自戀的展了一下臂,轉身走開,一路上若有所思的唸唸有詞,“回來拿份文件,順便看看我們家土豆的牙是不是變異了,這不科學啊,哎,不科學啊。”

    不遠處的松獅土豆正在一處太陽照得到的草坪上翻曬著自己的肚皮……

    .................................................................

    兩人坐在車上。

    “你才是狗。”

    “是你先說被狗咬的。”

    “是你自己說不是你,那你叫我說什麼?”

    “那也不能說狗咬的,那是罵人的。”

    “這種牙印,難道我說是蛇咬的嗎?”

    “不是蛇也可以說別的啊!”

    “難道是貓?”

    “貓的牙印是尖的!”

    “難道是豬?”

    “家裡沒豬!”

    “總之就是小畜生咬的!”

    “哼!對!我也是被小畜生咬的!”

    ............................................................................

    兩人去照大頭貼,對著那狹小的空間拍照片,裴錦程就差就把腿給蹲折了。

    支著被兩隻小畜生咬過的下巴擺出性感的POSS。

    不干膠式的照片機打出來。

    兩人親密的臉貼著臉,嘴對著嘴,學著所有小情侶拍照的動作拍了整整四套大頭貼。

    照片被老闆又剪刀一小張小張的剪好,裝進小塑料袋裡。

    裴錦程一邊看著小照片,一邊嫌棄的說,“幼稚。”然後把錢夾摸出來,打開。

    撕下一張申璇賴著親他臉,他卻有些躲閒嫌棄的照片貼在自己的錢夾裡,拿到申璇面前晃了晃,皺著臉說,“你看,女孩子家矜持點都不會,硬賴著別人親,多不端莊。”

    申璇也從手提袋裡翻出錢包,撕下一張兩人嘴對嘴接吻的一張照片貼上去,拿到裴錦程的面前同樣晃了晃,揚眉自得的說道,“這張照片告訴人們一個事實,當時你是自願的,哈哈!”

    兩人走出超市的大頭貼拍攝點,一人穿著高領毛衣遮著脖子上的吻痕看似溫柔了些。一人的外套將領立了起來,遮住了脖子上的抓痕,又顯得很酷。

    申璇挽著裴錦程的手臂,“錦程,這個照片,我覺得相素好低,簡直沒法看的感覺,我感覺你比照片上帥呢。”

    “是嗎?我也覺得這照片清晰度不夠,你比照片上好看多了。”

    “真的麼?”

    “真的。”

    一女肉敗男。“那我們去影樓拍一套寫真吧?”

    “現在?”

    “現在!”

    “好,走!”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3:錦程的男人味
    第一次拍情侶寫真的人總是特別容易讓人忽悠,明明只是想提高像素,可最後拍了一套兩套三四套系列。

    天已經黑了,影樓的規矩是半個月後選照片,裴錦程加了錢,當場就把相機裡的SD卡取出來插進了電腦,全部選片。

    兩人都統一思想的選中了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兩人手拉手的背影,二人的背影用相機的光圈虛化,遠處的景看著也是矇矓一片,有深秋迷人的銀杏成片的變成點點光斑,有一條被虛化卻仍然能分清的一條灰白色小路,彎彎曲曲的從他們手的下面一直蜿蜒去向遠方,向沒有盡頭的地方伸去……

    相機的對焦對在手上,兩手相牽分外清晰,躍然與整個畫面之上。

    女人纖指如荑,根根細白,男人的手掌是淺蜜色,比女人的膚色深兩個色階,大掌反過來輕輕包裹女人的手,反扣著女人手的手指甲修剪得很整潔。袖子是挽著的,他腕上的手錶表面正對鏡頭,放大後,時間定格。

    女人小手在男人手中,唯有無名指上的紋身指環深藍的是強烈的對比。

    裴錦程手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照片,拍了拍申璇的屁股,“真矯情,我喜歡。”

    申璇揉了揉屁股,點點頭,“好文藝,我喜歡。”一特天機讓。

    選片的攝影師笑道,“這照片很有感覺,無意中抓拍的,倒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感覺,看來往往是好的作品都是在不經意間產生的。”

    照片經過比例修剪後當場被拷到了申璇的手機裡。

    ...

    城市的夜,魅如琉璃,華光溢動,申家的司機開車兩耳像塞了棉花一樣,不言不語。

    後座上,裴錦程拿著申璇的手機看,屏保就是這張照片,他一邊看,一邊笑,而後把手機翻來翻去的看,暗示道,“咦,我送你的這個手機,你還滿意吧?”

    “挺好呀。”

    “還不錯,照片放在裡面也不失真,色彩挺好。”裴錦程滿意的點點頭,偏首睨一眼申璇,看她沒什麼反應,便輕咳一聲,“我那個手機都沒你這個好。”

    申璇晃了晃頭,“當然,我這個手機百來十萬吧,全是鑽,你的當然比不了,謝謝你啊,地主!”

    裴錦程把申璇的手機還到她的手上,嘆了一聲,“我手機掉進湖裡了,可真不方便。”

    申璇恍然大悟,“對哦,趕緊補一張卡,今天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裴錦程咬了下唇,他的臉本來就生得雅秀精緻,這一嗔便帶著一股子傲嬌勁,瞪了申璇一眼,不滿道,“申璇!卡我白天就讓Sunny去補了!還用你操心?你有沒有這麼小氣,我手機掉湖裡了,作為我的太太,不該送我一個嗎?”

    申璇的嘴角抽了抽,“要我送一個手機給你就直說啊,繞這麼大的彎,你不矯情會死啊?”

    裴錦程往車窗門邊一靠,仰著下巴看窗外夜色,淡哼一聲,道,“我說會啊,你預備怎麼辦?”

    ....

    回到申家,裴錦程拿著刷申璇刷卡買的手機,隨便插了張SIM卡,把申璇手機裡的屏保照片藍牙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設成屏保。

    晚上睡覺的時候,申璇奉旨按摩裴錦程的下巴,因為根據民事糾紛,申璇是過錯方,應該承擔民事責任,原告同意從輕發落,免了經濟賠償,承擔一定的義務。

    申璇一邊按摩,一邊問,“錦程,要不然你留點鬍渣子吧?這牙印有點發烏瘀青,如果有點鬍渣子遮起來,是不是會比較有味道?”

    裴錦程躺在床上,蹺著二郎腿,吃著無籽提子,皺了一下眉,“留鬍渣子不是會很老嗎?”

    申璇嘟了嘟嘴,“不會啊,老點的男人看起來有滄桑感,你不覺得老一點的男明星都特別的有味道嗎?”

    “什麼味道?”裴錦程提子也不吃了,眼睛鎖著申璇,好像要將她看穿似的,瞳仁裡的光那麼一明一暗的交替著,看也看不真切,但真實的氣息流出來,讓申璇總能感覺到那麼一絲絲的怒意。

    申璇摸著裴錦程的下巴,略帶怯意的說,“男人味啊。”

    “有鬍子的男人就有男人味?”裴錦程坐了起來,什麼狗屁邏輯,難道他沒鬍渣子還沒男人味了?

    申璇在裴錦程坐起來的時候,忙收回了放在他下巴上的手,挪著屁股往後退了一點,“我只是說,有鬍子的男人看起來要稍微有那麼一點男人味,那種有點粗獷,有點野的感覺,難道……你……不覺得嗎?”

    “不、覺、得!”

    裴錦程一字一頓的說完,又繼續躺下去,他心裡那個氣得,自己從來都不習慣留鬍子,喜歡臉上乾乾淨淨的,可這女人居然喜歡留鬍子的男人!

    等女人睡了下來,裴錦程一把將她扯在自己懷裡,“你認為沒鬍子的男人就沒有男人味嗎?”

    “沒有啊。”申璇覺得自己一碰到裴錦程絕大多數智商情商都會一起短路,直到方才他問她這句話的時候,她才感覺他為了鬍子的事不高興了,於是堅定的挽著男人的手臂,揚首道,“我覺得你一直都很有男人味。”

    “真的?”

    “真的。”

    “那睡吧。”

    .....

    裴錦程對著鏡子側仰著下巴,又斜著眼睛去看鏡子中自己的臉,鬍渣子留了兩天,果然長起來了,可以把下巴的牙印給遮住。

    “阿璇!”喊了一聲,沒人應他,又叫一聲,“阿璇!”

    “誒!”

    “你過來。”

    申璇進了衛生間,看著裴錦程正在觀賞自己,心裡鄙視了一下,卻溫和道,“怎麼了?”

    “我覺得這鬍渣子造型不好,你會不會修?”

    “你要留?”

    裴錦程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有些不太適應,他故意把眼神弄得微朦了些,這樣有沒有她說的滄桑感?“嗯啊,晚上去參加晚宴,你幫我選一套配得上我鬍渣子的禮服。”

    申璇心裡抖了一下,為了一個鬍渣子,還要專門配套禮服,她可沒這樣的本事,“我們去找造型師修吧,我根本不會,禮服去“YA”選一套。”

    “YA?”

    “嗯。我們海城很出名的一間私人訂製,老闆是個極有味道的女人。”

    “呵,海城倒是出美女了,一個秦非語,還有一個有名的美女老闆。”

    申璇正拎著裴錦程的一根鬍渣子,逮住一扯,岔岔道,“YA的女老闆你就別想了,莊亦辰的女人那不是誰都消受得起的。”

    裴錦程疼得摸著被扯痛的鬍子位置,而後嗤笑,“我不過才提了一下,就這麼生氣,吃醋了?”

    “我要吃醋吃得完嗎?閒得呢?”一個白珊放在家裡住著,已經醋死她了,要再吃外面這些非醋,她乾脆死在醋缸子裡得了。

    ..

    “YA”,海城上流社會極出名的一間私人訂製,並非國外的設計師,除了東西讓消費的人喜歡之外,主要因為女老闆的背後有一個捧她的男人。

    申璇坐在沙發裡翻著雜誌,等著裴錦程去試禮服。1cAYg。

    邱小婭剪著齊耳的bobo頭短髮,紅色連身短裙,黑絲,高跟鞋,妖嬈得很,美腿立在申璇面前的時候,遞了杯咖啡給她,“五小姐,嘗嘗。”

    “你泡的?”

    “當然。”小婭點了點下巴,讓申璇試試,“這是上次我跟莊亦辰去牙買加的時候自己弄的,從採摘到磨成粉都是我們自己弄的,一般人我可不拿出來給她喝。”

    申璇離開海城前衣服大部分是在YA做的,跟小婭自然是熟,海城人講話風趣幽默口才很溜,申璇接過邱小婭的咖啡,品了一口,果然是好咖啡,香醇的味道掛在嘴裡,都可以鑽進鼻腔裡,“哇,這咖啡經過海城四少之一莊亦辰的手,味道果然不同凡響啊。”

    小婭“呸”了申璇一口,在她身邊坐下來,黑絲美腿一蹺,“搞清楚,還有我的份,要不是看你老公長得帥,你以為我會拿出來給你喝嗎?自作多情。”

    申璇挑了挑眉,“喲,那叫我老公等會陪你坐會,你就把莊少弄的咖啡豆或者咖啡粉給我一罐啊。”

    小婭玩笑道,“那你讓他陪我一晚!”

    申璇在海城這塊天地,她就是曾經那個天地不怕的五小姐,附和道,“好呀!”

    “咳!”

    “嗯哼!”

    兩個男人的聲音不約而同的在沙發的前後響起。

    申璇一個激靈。

    小婭一個激靈。

    兩個女人的呼吸都不太正常,有高大的身軀從後面壓下來,罩在小婭的頭頂,男人的手掌撐在她的肩頭,聲音沉緩,“小妖,剛剛你說什麼?叫誰陪你一晚?”

    小婭反身過來就雙手勾住莊亦辰的脖子,“亦辰,你怎麼過來了?YOYO呢?”

    “我剛剛問的什麼?”男人笑起來,卻有些危險。

    小婭馬上噘了嘴,靈眸閃動,“五小姐讓我送一罐咖啡豆給她,我才不肯呢,那可是我們親手採的是吧?怎麼可以隨便送人,才不想送給她,哼!”

    申璇站起來,揉了揉鼻尖,邱小婭這功力她可比不了,看也不敢看已經換好西裝禮的丈夫,她還是跑吧。

    剛剛拿上手包,人卻像被風捲了一般捲入男人的懷抱,男人的聲音陰絲絲的從頭頂落下來,“我的好太太,一罐咖啡豆真那麼值錢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4:隱藏的危機
    申璇一時感覺到陰風陣陣削骨而來,她睞一眼小婭,發現這女人幾年不見,倒是變化也不大,一雙眼睛還是依舊慧黠。

    實在不知道裴錦程又想幹什麼,她是真不想再和他打架了,閉著眼睛想了想邱小婭剛才那一出事不關已的缺德話,一咬牙,就著裴錦程抱著她的姿勢,雙手一抬就將其抱住,哼了一聲,“破咖啡豆能值什麼錢?剛剛就跟她開個玩笑,她還當真了,真是的。”

    申璇說完偏頭對著小婭使了個眼色。

    小婭幾年沒見這五小姐,腦子裡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隔三差五的傳著緋聞的海城第一美女身上,五小姐狡猾得很,五小姐壞得很。

    早在回海城過後就經常聽說申家那五小姐已經嫁到G城了,丈夫是個植物人,當時聽著一些說法,還是替申璇感到惋惜,時間久了,也沒人去打聽去問。

    現在一見,這植物人也大變活人了,還這麼稱頭帥氣,看來這G城的水土果然有神仙之效。

    小婭看著申璇的眼色,心知這女人也會有怕男人的時候?心裡一笑,下次開玩笑真是要注意場合。

    “喂喂喂!”小婭面似忿然的推開莊亦辰,指著申璇就凶著過去,“申璇!你給我說清楚,你說誰的破咖啡豆!你說誰的是破咖啡豆!別以為你是申家小姐我就怕你!那是我和我先生去牙買加親自采的,你敢說破咖啡豆!”

    人已經推上了申璇的肩膀,“給我道歉!”

    莊亦辰一擰眉,上前拉住小婭的胳膊,低聲勸道,“小妖,算了。”

    小婭甩開莊亦辰的手,眼睛卻不甘凶惡的瞪著申璇,“算什麼算!她說的什麼話!今天我還就不做她的生意了,怎麼著!她不給我道歉,休想出我這店!”

    莊亦辰這時候一下子被小婭突然跳躍的情緒弄得有些六神無主,他這太太比不得別人,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現在正在逐步好轉,正常的時候跟常人無異,就是受不得刺激,一受刺激鬧著說要結婚是小,等會要是脾氣上來打起人就麻煩了。1cEbQ。

    他給裴錦程使了眼神,眸光裡有很深的歉意,一偏頭支了支,“裴先生,不好意思,我太太脾氣不是很好,不如等會我讓人把禮服給你們送過去?”

    裴錦程以前對莊亦辰並不瞭解,可醒來後發現富豪榜上新晉的新秀居然是以前沒怎麼聽過的人,就知道這人本事也小,以前大致是隱性富豪。

    領了莊亦辰的歉意,這是人家夫妻親手採的豆子,自然看得極重,一時有情緒也是正常,他也回了一個歉意的眼神,拉了拉申璇,示意她走先。

    哪知申璇的臉色亦是一沉,推開裴錦程伸手在小婭肩上一推,她脖頸下巴揚起跋扈的弧度,跟小婭一樣,凶凶道,“幹什麼!推什麼推!有你男人在了不起啊?就你有老公在嗎?!看我好欺負是吧?我丈夫也在!”

    莊亦辰連忙護住小婭,這是自己女人先動了手,他倒有些不好說什麼,可是總不能讓申璇傷了小婭。

    璇而黠骨麼。小婭哪是要莊亦辰護的架式,分明就是要跟申璇打一架,衝過去又要去推,裴錦程連忙轉身護著申璇離了小婭幾步,“阿璇,好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幹嘛要算!她先挑事!我幹嘛要算!我嚥不下這口氣!”

    裴錦程一向知道申璇在裴家好媳婦,但另一面有一副爆脾氣,沒想到回到海城居然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和他打架就算了,這在外面,兩個女人居然也有打架的嗜好,真是讓他頭痛。

    回望一眼莊亦辰,那男人也一臉的無奈,這弄得什麼事嘛,低頭在她耳邊道,“阿璇,我讓你推幾下好了,你就別鬧了。”

    申璇哼了一聲,“憑什麼!”

    莊亦辰也在那邊勸著小婭,“小妖,別鬧了,這事就算過去了,和氣生財。”

    “我幹嘛要和氣生財!我偏不!她不給我道歉就是不行!你說是吧,咱倆辛苦采回來的豆子,我好心好意拿給她喝,她居然說破咖啡豆!我不高興!”

    “好了好了,下次我陪你再去,不給別人喝就是了……”

    事情進入白熱化,想息事寧人的兩個男人最後不得不說,“我們不該打斷你們姐妹之間的聊天和玩笑,這事情就算了吧?”

    五分鐘後,小婭把禮服架子拉過來,親自給申璇量尺寸,挑禮服。

    裴錦程和莊亦辰兩人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時不時的聊上幾句,莊亦辰道,“晚上你去的話,你大舅子去嗎?”

    “大哥去的。”裴錦程笑笑道,“我對東邊不熟,倒是第一次來參加這樣的晚宴,如果大哥不去,怕是只能和我太太聊天了。”

    莊亦辰挑眉一笑,“怎麼會?晚上我和我太太也會去,自然是熟的。”

    裴錦程和莊亦辰的笑容都是很紳士的,但這種紳士的笑容內裡夾著一層公式化的應酬,“原來你們也去,那我們都可以同路了。”

    莊亦辰對南方的裴家不是不瞭解的,南方第一豪門,這名頭絕不是有人想捧,就捧得起來的,而裴錦程是裴家的長孫,未來的家主,做生意的人,不應該有什麼地域的界線。

    “對呀,說來咱們也算認識了,這樣吧,明天我作東,請你和你太太吃個飯。”

    裴錦程亦有他的心思,對於莊亦辰這種突然出現在財富榜上的新秀,他不會掉以輕心,這樣的人,像極了林致遠,要麼城府極深,要麼心狠手辣。眼睛裡的光很友善,客套的笑道,“那怎麼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我這是為了下次帶我太太去G城的時候,有地方可以吃免費的飯,哈哈。”

    “那好呀,下次來G城,可一定要找我。”

    兩個風姿卓越的男人,幾乎在同時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遞給了對方,相視一笑。

    試衣間裡兩個女人小聲道,“還好我夠機靈,遇到個笨的,誰跟你演搭子?”

    “知道你夠機靈,不然我能這樣幹啊?”

    “呵呵。”

    ............................................

    這晚宴是秦家和申家一起弄的。

    確切的說是秦非言和申凱一起弄的。

    江釗被江老爺子動用關係調回了江州,把秦榮方氣得三個月沒往江家打一個電話,江家那邊一來電話,他就掛斷。

    別人都說是秦榮方覺得在江釗一走,政治勢力被削減了而不高興,但那些人哪能體會秦榮方從江釗十四歲起就一直帶著,看著外孫讀大學,結婚,生子然後又離開他的心情。

    總歸是捨不得。

    但又不得不承認,在江州的發展不會比在海城差,他就是卯著一口氣而已。

    而真正覺得少只胳膊的人是秦非言,畢竟秦家現在的生意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江釗一調走,他失去了很多發財的機會。

    那天申璇和裴錦程到秦家拜訪的時候,他和申凱幾乎一拍即合的覺得秦家和申家應該走得近些。

    申凱是新上任的市長,申家在海城是數得上名頭的豪門。

    秦家坐享海城第一把交椅。

    大家若能把這個關係嫁接好,以後在海城,大家的地位都會穩中有升。

    這本來就是一場現實的交易。

    更不要說現在申秦兩家都有女嫁入裴家,這都是間接的親戚關係,以後便更好說話。

    而莊亦辰那隻城府極深的狐狸,又怎麼可能沒有嗅到這股味道?

    莊亦辰因為跟江釗聯手,使江釗平步青雲,自己的事業也從黑暗轉到白天,江釗調去江州,他不可能去,但是他跟秦非言熟,秦非言要拉隴申凱,他自然也不會例外。

    環環相扣的關係,一直漫延到G城。

    晚上很多帶了女伴參加,女伴卻形同虛設,男人大多穿梭在男人間,侃侃而談。

    秦非言的太太夏淺在外地出差,非語便充當他的女伴出席,她向來不愛喧嘩,對這種衣香鬢影的場合從來都不喜。

    但她柔婉如珠,不喜也不會表現出來,也不會說出來。

    她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家裡人給她安排的一切。

    站在一圈人間,挽著秦非言的胳膊,輕輕貼過去,嘴角帶著恬軟的笑意看著別人,聲音輕細道,“哥哥,我去外面一陣?”

    她詢問,卻並不強求,若是秦非言不同意,她便不會去。

    秦非言向來都不會拒絕她的提義,除非她提出要去江州看望那個人,點了點頭,“去吧。”

    非語禮貌的向周圍的人暫時告辭,然後走開,聽見身後有人讚揚,“非言,還是裴家有福氣,海城多少老爺子想把你家妹妹弄進門去做兒媳婦,孫媳婦啊。”

    “哈哈。”

    非語依舊面含初春梨杏般的笑靨,一路跟她擦望而過的人打著招呼,她是大豪門裡的大家閨秀,那是她的儀態。

    侍應生們穿著統一的襯衣,打著啾啾小領結,單手背在身後,挺胸抬頭的托著各種酒和飲料在人群中穿梭。

    非語目光一滯,呆愣後,迅速追著那個身影疾步走去……

    ................................

    優美的華爾滋跳得人很多,但是申璇不愛,雖然在G城參加一些晚宴的時候,不得不故作優雅的去跳那種舞。

    回到海城,她真的不想再逼自己去幹那種事。

    反正這裡沒有她的客戶。

    申璇的妝容很精緻,下巴上的牙印當時咬得其實不算深,兩天過後打上一層粉底再撲上乾粉,就看不出來。

    裴錦程終歸沒有申璇當時咬得狠。

    裴錦程很喜歡申璇化過妝的那種味道,他甚至總是不經意的低頭在她耳邊說幾句,去聞她臉上的脂粉味。

    他並非喜歡所有的女人化妝,只是總覺得申璇的妝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又說不清哪裡不一樣。

    後來他總結了一下,申璇的妝沒有貼過假睫毛,粉也打得不厚,很貼合皮膚,是屬於雖豔卻很乾淨的那種。

    看到莊亦辰和他的太太跟其他人在舞池裡跳著優美的華爾滋,顯得和睦又和-諧,他站在外圍,任著申璇挽著他的臂彎,拍了拍她手背,“阿璇,會跳嗎?”

    “會。”

    “賞個臉?”

    “不想跳。”她很想說,那不是她的菜,她不適合那種優雅到死的舞步。雖然跳這種舞的男人或女人看起來都是紳士和貴婦。

    裴錦程唇角凝向舞池,嘴角依舊是紳士派的笑容,但他眸色已經漸沉,此時他心情不好。

    請女士跳舞被拒,有生以來,第一次。

    偏偏這女士還是他的太太。

    申璇被身側捲來的寒氣凍到,偏首抬眸,看著男人下頜僵硬,不再跟她說話,小聲嘆道,“錦程,我不喜歡這種舞。”

    裴錦程目光依舊散散的落在舞池,“你喜歡什麼?”

    “Tango。”

    裴錦程這才偏首看了一眼看著他的女人,她今天這雙高跟鞋不錯,兩人的距離拉近了很多,她很漂亮,雖然化了妝看起來豔了些,卻豔得很乾淨。

    ....

    沒有人拒絕如此激情澎湃的舞步,提琴每一個重音拉下,昂首滑步間,都是從血液裡迸發出來的熱情在揮灑。

    晚上唯一一支只有兩個人在舞池裡躍動的舞步。因為很少有人未經排練就能跟上這樣的舞步。

    男人的西裝外套在拉著女伴下舞池之前就已經脫下交給了侍應生。

    襯衣從褲腰裡扯了出來,袖子是挽著的,扣子鬆散了三顆,每一個大動作的時候,都能看到他結實精瘦的胸膛。

    女人的裙子彷彿是故意為了這只舞蹈準備的一般,燃燒一般的紅色,在男人的身邊越燒越旺。

    每當女人的裙子快要掀開的時候,男人都在這時候要麼一個旋身,要麼一個將健而有力的長腿隨著音樂拉下之時跨進她的腿間,恰巧的壓下。

    男人的睥睨之姿,女人的頑強之態,他們的下頜緩緩拉近,而後目光一撞,又在下一個音符響起來的,唇角一點斜勾後拉開距離。

    他要壓著她,次次在花式滑步完成後反壓下她的背,自己欺身而上,感覺到手裡的女人掙扎,他便開懷。

    下一瞬,她跟著提琴重音拉下之時,藉著技巧一躍而上他的腰側,在他有力的接住她的時候,她便挺腰仰首,纖手扣在他的肩上,緊緊壓住,絕不給他機會將她再次壓下,她的目光此時便在他的上方,低睨著他,挑釁!

    一曲沒有經過排練的Tango,卻在男人和女人的較量間不知不覺的演繹完整,而且精彩絕倫,引來陣陣掌聲。

    一曲歇畢,二人攜手走出舞池,臉上均有細密的汗珠。

    秦非言走過來,帶著侍應生,讓他們拿些喝的,申璇端了杯冰水,很不優雅的喝了一大口。

    秦非言拍了拍手,笑道,“哇!真是太棒了,你們兩個這一跳,別人也不敢跳了,敢情是不打沒準備的仗啊?”

    裴錦程笑笑,“我們沒排。”

    申璇挽上裴錦程的臂,哼了一聲,皺了皺鼻子,“這叫默契。”

    裴錦程認為申璇是極少做一些小孩子一樣的動作,所以每每當她有這些小動作的時候,他都會多看幾秒。

    秦非言癟嘴道,“我太太不在的時候,可不要在這裡秀恩愛,會被雷劈的。”

    裴錦程哈哈大笑,“非言,我現在很想被雷劈干身上的汗,我得上樓去沖個澡。”

    申璇也覺得自己一身的汗,黏著很不舒服,“我也要去。”

    “去吧去吧,晚上別下來了,哈哈。”裴錦程一說完,塞了張房卡給裴錦程,眼裡是壞壞的笑。

    ......................

    晚宴在三樓。

    樓下是層高兩層的大堂,樓上是酒店。這是秦非言的產業--“秦王宮”。(PS:這個“秦王宮”是當時《小妻太誘人》裡面朵兒被江釗反威脅的地方,也是申璇的照片被秦非言拍了拿去威脅申凱的地方,上本追來的親,還記得吧?)

    裴錦程和申璇到了六樓的房間,準備洗澡。

    就在裴錦程和申璇剛剛刷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六樓的電梯門再次打開。

    一個侍應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托著托盤,托盤裡有兩杯顏色斑斕的果酒。

    這女人身上無一不是侍應生的打扮,秦王宮的侍應生要求對客人態度不卑不亢,絕不客意討好。但侍應生應該面帶淺淺微笑,她卻沒有。

    而且這女人的背挺得過份的直,背上像壓過鋼板一樣的挺。

    秦王宮長得好看的女侍應生並不少,甚至個個都是挑選過的。

    這女人臉上施著統一的淡妝,五官秀麗清妍,可一雙眼睛又過份冰冷,冷得從她的眼裡,看不到一點感情色彩,除非她眸動神轉,似是發現了什麼的時候,才會突然一亮。

    申凱晚上不小心喝了幾種混合的酒,一時間弄得難受,進了六樓的房間,吐了一通,才又舒服了些。

    重新洗漱過後,才打算重新到樓下去,畢竟還未散場。

    一拉開門,侍應生便從他的面前走過,他皺了一下眉,秦王宮的侍應生素質向來極高,有客人拉開門,應該讓客人先走,或者會跟客人噙笑微微頷首“先生您好。”以示打過招呼。

    可這人?

    他叫住她!

    “喂!”

    侍應生頓了兩秒,才轉過身來,噙笑頷首,“先生您好。”唯有一雙眼睛,不帶笑意。

    申凱走過去,還有那麼點市長大人該有的節-操,帶著點禮貌,“這是什麼酒?”

    伸手過去的時候,侍應生微退了半步,“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這是裡面的客人點的酒。”

    申凱市長大人該有的有節操的和藹笑容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饒有興味的笑意,他乾脆操起了雙臂,靠在牆上,這侍應生奇怪的地方可真多,再怎麼講,他也是海城的市長,可這女人像是不認識他一樣,左一個先生,右一個先生,夠禮貌,卻一點也不巴結。

    若換了別的侍應生,就算他拿了酒,也會隨機應便,再快速回去調一杯給點酒的客人送過去。

    難道要酒的人,比市長的官大?市委書記來了?

    不可能!

    申凱把侍應生拖進自己房間的時候,順手關上了門。

    拖盤還在侍應生的手裡,居然沒翻。

    申凱的眸子緊了緊,嘴角卻是壞痞的笑容,“怎麼?我想喝你一杯酒,你還不願意給?”

    侍應生被固在牆上,卻異常冷靜,她空著的手緩緩向後腰摸去,嘴上還是應付著說,“先生,請您不要耽誤我的工作。”

    “呵,我打個電話給你們老闆,就說我今天要耽誤你的工作。”申凱的話極不正經,若換了平時,他還會注意一下,可面對一個根本不認識他的人,又何需注意?

    “先生,請您自重!”

    “我重不重,要你試一試才知道,要不然讓我壓一下,你來稱一稱?”申凱的手極不安份的摸向了侍應生的大腿,目光卻鎖在她的臉上。

    “無恥!”

    “別當侍應生了,要不然我包養你?”申凱將眸劍刺進侍應生的瞳仁裡,想要看到她的不安和惶亂。

    侍應生臉色一變,反卡在後腰的手,緊得很,她凜了凜氣,瞪了申凱一眼,“閉上你的臭嘴!”

    申凱恍若未覺對方的眼神如刀,窩著手在嘴邊,大哈一口氣,然後深聞,皺眉,“臭嘴?”

    女人的嘴突然被吻住,申凱把她卡在腰上的手提起來壓在牆上,自己的舌頭在她的嘴裡翻攪著,靈巧的避開對方的撕咬,女人手中的托盤翻落之時,她的手迅速背到身後,那速度快到驚人!

    申凱鬆開女人的時候,捏起她的下巴,仔細的端詳一翻,斜唇笑道,“臭嘴?你嘗過之後,還覺得臭嗎?剛才我還用了你們酒店裡的小支裝黑人牙膏。”他皺眉思索一下,“那廣告不是說口氣清新嗎?怎麼會臭?難道是偽劣產品?”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5:殺申璇還是殺錦程?
    申凱發現這女人即便是在他調戲她的時候,眸子裡哪怕片刻凝滯,又會在瞬間恢復平靜,這樣的女人,他沒有碰到過。

    就沒有一個女人在他面前可以保持這樣的姿態。

    任何一個!

    侍應生?

    呵!

    女人的眸子裡覆著一層似明非明的冰,裡面像有一把刀子在隔著冰層的地方力鑿,申凱越想等待那把刀子破冰而出,越是等不到。

    拉著女人的肩骨一扯,往裡間的大床房走去。

    女人連一句“放開我”這樣的話也沒有,她任著申凱拖她,那時托著托盤的手一側,指縫間是銀亮閃耀的銀針,她伸手抱住申凱的後腰脊椎。

    這男人!

    他敢動她一根毫毛,她今天就要他永遠癱瘓!

    手才放到男人的腰脊上,申凱突然揶揄道,“我是海城的市長,你居然不認識?”

    女人眸裡一閃而過的光在眨眼間消逝!

    指縫間夾著捏夾著的銀針在男人把她推倒在床上的時候,伸臂一拍,拍在了床墊右側的立面。

    申凱雖然喝了很多酒,的確有些醉意,一直都用一種輕鬆調戲的狀態在跟這可疑的侍應生交流,但他那雙電子眼就一刻也沒有從女人的臉上移開過。

    就在他伸手欲要滑進女人後背的時候,女人突然一個翻身,抱著申凱在大床上連滾兩圈,靠進床頭櫃的時候,她的手從後腰拿出快速伸進枕頭下的棉褥下。

    速度很快,快到看不清她的動作,以為她只是不小心在掙扎的時候將手伸進了枕頭下。

    纖手抽回來的時候,勾住了申凱的脖子,她不能在這裡把自己的任務敗在一個官場人的手上,故作媚笑,嬌滴滴的說,“原來,是市長大人啊。”

    申凱這時候才一個激靈。

    女人的手雖然是風塵的勾住了申凱的脖子,但是她的手指卻揉著他耳後大穴,如果萬不得已,她必須要想辦法自保!

    “變化倒是挺快,現在說說,你的酒是送哪裡去的?叫什麼名字?哪一組的侍應生?”

    申凱拉過女人其中一隻手,雖然緩似柔情,卻眼光精明的落在女人的手心手背上觀察,他曾經是檢察院的院長,觀察人是必須的。

    這女人手指纖細柔美,秦王宮的侍應生待遇再好,就算是迎賓,長年拉門,手心裡也會有點微薄淡黃的細繭,誰都也不可能把手保養得如此光滑細緻。

    顯然,她不可能是一個侍應生。

    “哎喲,真是逃不過市長大人的法眼,”女人從申凱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又勾上了他的脖子,撒嬌的解釋道,“其實我是在金座上班的,昨夜一個客人點了我的台,我們就在這邊六樓住的,結果他壞死了,一晚上沒玩夠,今天又要玩新花樣,BT死了,硬是要叫我盼服務生,玩角色扮演,讓我演一點純情小姑娘跟他玩玩反抗,這不,酒給他送的。還叫我在裡面弄了點情趣的藥。”

    申凱眉頭一皺,突然覺得胃裡翻湧得更厲害,剛剛他居然還神經兮兮的跑去親她!

    真有病!

    居然是個賣的!

    “市長大人,看樣子你好像對我有點興趣,你官這麼大,我就不管昨晚的客人了,讓我跟你吧,你長得也比他好看,那男人看起來就肥頭大耳,還有些禿頂,你剛剛還說包養我,我算你便宜點,比他便宜怎麼樣?”

    申凱從來沒有覺得這麼噁心過!

    他這人是不怎麼正經,可他從來沒習慣調戲這種女人!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從女人的身上爬開。

    “市長大人,怎麼了?你把人家弄進來,說了包養又不包養,怎麼行?我都說算你便宜點了,不能說算不算話啊,我以後就跟著你了,好不好啊?”

    申凱看著女人眼裡的色彩也開始泛起了彩,才恍然明白,剛剛冷冰冰的是因為他不是她的客人。

    現在把市長身份一報出來,覺得有新靠山了?

    昨天晚還跟另外一個禿頂的男人滾了一夜,今天還玩角色扮演,現在賴在他的床上居然不肯走!

    “這房間我不住了,你住吧。”申凱冷冷說完轉身就走,似乎剛剛他根本就沒有玩褻過床上的女人。

    走出臥室馬上進了衛生間,擠出小支裝的黑人牙膏,這才用力的刷起牙來!

    刷了一次,再刷一次!

    真他媽噁心!

    他居然親了一個婊=子!

    ................................................................................

    房門的磁力鎖吸住之時會有一聲“嗒”響,這一聲響停了五秒後,床上的女人眸色又回覆冰涼,她眼睛望著房間入口,手伸進枕頭下,一隻小巧的手槍摸出來,重新別進後腰。

    眼睛根本沒有從入口移開過,側身伸手卻準確的摸到了銀針的位置,一拍,銀針再次回到她的指縫間。

    出門前,她看了一眼玄關處地上灑了的酒,彎腰揀起地上的托盤,然後拉開門。

    ........

    申璇洗好澡從衛生間出來,裴錦程洗好澡正在裡面休息。

    門鈴響起的時候,申璇看傾身貼著門板,從貓眼裡往外看,看到一個侍應生。

    拉開門。

    “裴太太你好。”

    “你好。”

    “這是秦董送的酒,希望你們能喜歡。”

    “謝謝。”申璇接過侍應生手中的托盤。

    “這種水果雞尾酒,紅的適合男人喝,綠的適合女人喝。”

    “代我謝謝秦董的款待。”申璇關上了門。

    ........

    侍應生從安全通道的樓梯下樓,走到五樓的樓梯口的時候,突然拉開灰色的門,鑽進了門背後。

    再出來的時候,是挽著清雅髮髻,施著端莊妝容,穿著黑色小禮服,踩著9cm高跟鞋的名媛,手中的紙袋轉身丟進了垃圾箱。

    小名媛手握著香檳,嘴角只有一點點小勾,掩藏了她眼裡的那一絲冰冷。

    申凱正和秦非言還有莊亦辰談笑風聲,目光一瞥,便看見了前方一個裸背裝黑色閃銀的小禮服,眉眼輕輕皺了一下。

    秦非言順著申凱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凱子,我說你是真打算當個光棍市長啊?”

    “女人這玩意太麻煩。”申凱癟一下嘴。

    莊亦辰挑眉笑道,“對於你那種眼光,想找個不麻煩的,挺難。”

    秦非言撇一下嘴,鄙視申凱一眼後贊同道,“亦辰說得對,外表嘛,他喜歡那種清麗可人的,但是又要有性格,不能太死板。”說著一頓,“對了,凱子,我可聽淺淺說,以前她還在上學打工的時候,可被你欺負了不少,你不會?”

    “滾蛋吧!就夏淺那二貨,也只有你看得上。”

    “你才滾蛋吧!”秦非言撞了一下莊亦辰的肩,“亦辰,看到沒,申凱這是在罵你小姨子,這要是教小婭知道了,不得翻天了?”

    莊亦辰笑笑,“對,凱子,你以後可別當著我的面罵我小姨子,我會很難做的。”

    申凱哪有心情聽這兩人玩笑,他心裡犯嘀咕得很,這才玩了重口味的角色扮演,居然敢穿露背裝出來?凱調一到發。

    秦非言發現申凱心不在焉,問,“有興趣就去打個招呼啊,反正是你請的。”

    申凱眸色複雜的看向秦非言,“我請的?”

    秦非言知道申凱這人,難有這樣的時候,“反正不是我請的,我發的邀請函都給你看過,就你發出去的,沒給我過目。”

    申凱狐疑更深,“不是你的客人?”

    “什麼客人?客人都沒有接待,就算包了長房的,前兩天就轉到別的酒店了,今天晚上所有的人都是我們這次邀請的。”1cGD2。

    申凱心下一沉,暗忖不好!

    “非言!馬上讓人把會場封鎖!把秦王宮的各個通道都封鎖!”申凱說完追那女人的背影去了。

    秦非言看一眼莊亦辰,再看看申凱匆忙的背影,看到一個侍應生,走過去低聲吩咐道,“馬上去叫經理,把各個通道都封鎖起來,不要聲張,不要影響賓客的情緒。”

    侍應生馬上轉身朝大門方向過去,拿著耳線,道,“經理,經理……”

    黑色的裸背小禮服在人群中穿松,猶如滑溜的泥鰍一樣,一下一下的看不見蹤跡。

    申凱萬萬沒有料到,他會把一個女人給跟丟了。

    而且那裙子還有點閃光。

    那片白花花的背還露著,他居然給跟丟了!

    氣急敗壞的一腳踢在萬年青剪成的屏道上,轉身望向晚宴的樓,還亮著華美的燈光。

    剛剛他好像沒有看到申璇和裴錦程!

    心裡愈發的不安起來。

    轉身便朝宴會樓跑過去。

    秦王宮的後花園有一棵幾百年的大榕樹,樹冠展開,枝繁葉茂。

    枝葉擋住之處,一個女人穿著緊身的黑色束衣束褲,齊踝的馬丁靴,頭髮是挽成馬尾後緊緊的圈成了髻。

    她手上戴著黑色的皮手套,旁邊的枝幹上放著一個黑色的旅行袋,她目光一直都是幽冷而平靜,伸手從袋子裡取出一支像駑槍一樣的工具,調試了一下鬆緊,對準圍牆外面相鄰的一幢樓,發射!

    黑夜中一道黑影從秦王宮的榕樹中穿出,瞬間消失!

    .........................

    申璇坐在梳妝凳上,趴在桌子上,眼睛骨碌碌的看著兩杯漂亮的果酒發愣發暈發傻,問裴錦程,“錦程,剛剛那個侍應生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裴錦程恨不得找塊封條給申璇的嘴巴封起來,他是想安靜的睡個十幾分鐘然後下樓,這女人就一直在說這個酒的事,敢情人家剛剛跟她說的時候,她什麼也沒有聽清?

    “是你接過的酒,我怎麼會知道?”

    “可是她說話聲音很大,你一點也沒有聽清嗎?”

    “給我安靜點!閉嘴!”裴錦程拉起被子把臉捂起來,一點聲音也不想聽到。

    “紅色的給男的喝?還是給女的喝?真要分得這麼嚴格嗎?”申璇當沒聽到裴錦程的惡劣態度,自言自語。

    裴錦程忍無可忍!

    他不知道一個年輕的女人就這樣嘮叨,以後到了更年期可如何得了?

    掀開被子就爬起床,跳下床就直奔申璇趴著的桌子上。

    端起兩杯酒就扔進了垃圾桶!

    “啊!你居然浪漫秦非言的心意!”

    “你不說出去,沒人知道我們浪費了。”

    “但是……”

    裴錦程轉過身來,狠狠瞪一眼申璇,“但是!給我閉嘴十分鐘!”

    ...................................................

    這一個夜,實在不平靜。

    當申凱把垃圾桶裡的酒送去化驗,經過等待拿到結果後,裴錦程背上起了一身冷汗,他攬了攬申璇發抖的身子,又氣又怒,“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不準要陌生人給的東西?”

    “以後除了家裡的東西,再也不接受任何人東西了。”申璇抱著裴錦程的腰,“錦程,還好你給我扔掉了,當時我想兩杯都試試來著,如果我喝了……”

    裴錦程心裡一涼一抽。

    秦非言神色凝重,馬上讓經理把晚上所有的邀請卡都搜出來,拿到裴錦程的房間,跟申凱一一確認邀請函上的名字。

    全部正確。

    幾人一晚上都沒有睡,又去調監控,一個一個的確認。

    卻根本就沒有看到穿黑色裸背小禮服的那個女人,申凱氣得想砸桌子!

    一個人,沒進來,沒出去!

    人間蒸發了不成?

    關鍵他現在弄不清楚那女人是衝著申璇來的,還是衝著裴錦程來的,亦或是衝著他們夫妻來的。

    可申璇說,當時那女人特別叮囑了哪個顏色男人喝,哪個顏色女人喝。

    但她當時根本就是應付,沒聽清對方的話。

    這下子也分不清哪杯酒該誰喝。

    杯壁殘留,綠色那杯果酒是沒毒的。

    申凱在房間裡走了幾圈,步伐焦沉,他已經脫了西裝。裴錦程等人都坐在監控室裡,沒有一點睡意。

    申凱拉了拉領帶,他來回在房間裡踱步,抬手曲著食指敲著自己的腦門心,“紅色?綠色?紅男綠女?”

    他曲著的食指突然伸進嘴裡一咬,一鬆口便轉身指著裴錦程,“錦程!”

    裴錦程一驚!“我?”

    申璇也在這裡,突然握住裴錦程的手,用力一緊,手心裡是比方才還要冷的汗液。

    申凱沉沉的大吐一口氣,他握著拳敲了敲眉心,“對!你!用顏色將有毒和沒毒的酒分開,說明對方並不想傷害小五,她的目標是你!紅男!綠女!”

    裴錦程冥想很久,他腦子中想到了第一個人,而後是第二個,第三個……

    秦非言心亦更涼,要殺裴錦程居然選在秦王宮,對方又是出於哪種居心?

    裴錦程已經在海城好幾日。

    什麼地方下手不好,為什麼偏偏是這裡?

    難道有人想把秦家拖進這個局裡?不由得眉心收緊!

    ..................................................

    翌日一大早,根據秦王宮提供的部分攝像頭中的並不是全臉的畫面,全海城搜捕一個女人。

    視頻裡的畫面本來就算不得十分清晰,再加上視頻中的人又十分懂得規避鏡頭,愣是沒有一張是完整的臉。

    而當電視報紙警方鋪天蓋地的尋人抓人的時候,秦王宮比鄰的一座高樓的某房間裡,正有人大發雷霆。

    背脊挺直如鋼板壓過的女人站在廳中,迎接著再朝她打來的報紙和巴掌!

    “啪!”報紙砸上臉的時候,巴掌跟著扇了過來。

    耳朵有些嗡嗡的響,電視裡還播放著抓她的新聞。

    她閉著眼睛被扇得一偏頭,嘴角有殷紅的血絲溢出來,她淡淡的吸了口唾沫,把嘴裡的血呸了出來。

    打她的人,是一個膚色偏黑,目光凶惡四十來歲的一個男人,“混帳!手腳這麼不乾淨!當時沒確定對方已經死了,為什麼要這麼快出來?!”

    她已經擺正了頭,平視他,“當時我被發現了,來不及等。”

    “發現?!沒出息!”那男人再次抬起手來,又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另外一邊臉上,紮在腦後的發圈被打得鬆散。散亂的遮著她姣好的面容。

    這次偏頭後,她沒有迅速的立起來,而是將目光鎖在地上,眸光如刀似劍,又冷又狠,緊緊的咬了咬牙,把嘴裡的血用力的吸出一大口,吐在地上,才又轉過頭來,像方才一樣,冷靜淡漠的平視著男人。

    她不再說話。

    中年男人看著她兩邊臉上的指印,眼裡是嫌惡的惡毒,深深的呼吸幾口,“跟你媽一樣下=賤!”

    她看見中年男人的眼睛,帶著一絲譏誚。

    男人看著她的眼睛,又要再次掄起巴掌,她卻諷笑道,“再打不知道哪天才能消了,你想讓我下次頂著一臉指痕去完成任務?”

    抬在半空的手,握成了拳,又放了下來,“我今天回D市,你自己想辦法脫身!”

    面對中年男人的絕情,她只是平淡說了一個字,“好。”

    直到那男人摔門離開,她身側的拳頭才狠狠的握了起來,她眸色冰涼透寒,但瞳心是說不出的堅定和頑強,盯著窗刺目的日光,直到眼睛開始發痛,才閉上眼睛深深的呼氣,吸氣。

    ..............................................................

    白珊看著牆上掛著的時鐘,手裡還拿著一本書,這幾天她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原本想要看書打發一下時間,可是無論如何,那些字在眼前飄來飄去,就是進不了腦子,一個字也記不住。

    後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裴錦程醒來後,她的第一個生日。

    聽裴錦瑞說,裴錦程要在海城呆半個月。

    這才過了沒幾天,半個月後,她的生日已經過完了。

    他是忘了嗎?

    忘了她的生日,所以才會對申璇許下半月之約。

    否則他一定會等她過完生日再陪申璇回娘家。

    父親說申璇現在動不得,裴錦程的毛得順著摸,哪有男人一輩子就一個女人的?連這都忍不了,怎麼進裴家?怎麼跟申璇斗?以後怎麼有機會做大房的太太?

    裴錦瑞的故意刺激,她都能忍得下來。

    其他的,咬一咬牙,都能忍得下來。

    秒針一格格的跳動,離她的生日又近了幾秒,電話打給裴錦程,想了很久,對方才接起來。

    “錦程,在幹嘛。”白珊的聲音很溫柔,也很細軟,同申璇的低涼是不同的。

    “處理點事情。”裴錦程為了那杯酒還在心有餘悸,當時若不是他被申璇給吵煩了把酒扔了,會是什麼後果?

    “錦程,我很想你,想得睡不著……”白珊雖然沒有哭出聲,她謹尊父親的教誨,不要隨便在裴錦程的面前哭泣,緊緊的咬著唇,但聲音裡的哽咽和難受,也依舊傳到了裴錦程的耳朵。

    裴錦程看了一眼神情還有些恍惚的申璇,轉身走出了門外,“小珊,你平時有什麼需要,和生叔說。”

    “……錦程,我沒什麼需要的,就是……好想你,你在裴家的時候,好歹還會偶爾陪我吃頓飯,現在我想看你一眼,都不知道去哪裡。”白珊壓抑的低泣出聲。

    裴錦程捏著電話,揉了揉太陽穴,“過段時間我就回去了。”

    “錦程,後天是我的生日了,以前每年過生日,你都會陪我,”白珊吸了吸有了鼻涕的鼻子,眼淚滑過臉龐,“……過去那三年,每年我都會當你在我身邊給自己點蠟燭,錦程,你醒來了,就不要再陪我過生日了嗎?錦程,我已經27歲了,你知道嗎?”

    裴錦程闔上雙目,胸腔裡像壓著什麼似的,那口氣壓得他萬分難受,吐也吐不出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6:可以不同意嗎?
    “小珊,後天之前我會趕回去。 ”

    ..........

    “我可以說不同意嗎?”申璇坐在床尾,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裴錦程會一大早起床跟她說要回G城,原因是要給白珊過生日。1cJpP。

    “申璇,我以為你可以稍微理解我一下。”

    申璇沒有回頭,她坐在床尾,還穿著睡衣,連牙也沒刷,臉也沒洗。

    此時她低垂著頭,雙手都撐在身側的床沿上,捏著床上還有些凌亂的軟褥,手掌用力,去支撐肩頭的重量。

    丈夫說要去給初戀情人過生日,說得如此的理所當然,還要叫她理解。

    起床笫一件事,不是早安吻。

    是說,“阿璇,明天小珊過生日,她希望我能回去跟她一起慶祝,我們今天就回去怎麼樣?”

    她原以為他伸臂攬她,會跟她親暱的磨蹭。

    如果注定要失去,為什麼又要讓她擁有?

    他在她的娘家,說好了陪她半個月。

    她是有多在乎這獨處的半個月?

    所以才會在救了韓啟陽後,第一件事就跑回家拖住他,不准他走。

    她居然用賴,用咬,用強,各種撒潑耍混的想盡辦法留住他。

    珊以給怎你。雖然沒有外人的時候,她知道他是些有懶散,以為他松著扣子,挽著袖子就是不修邊副?錯了,她一直都知道他自戀得很,早上起床就是收拾他那張臉。

    所以她才撓他,她才咬他。

    他臉給破了相,肯定就不願意出門。

    出不了門,他就走不了。

    從來都是別人在她的身上廢盡心思,她不屑為了男人上演那些不要臉的手段。

    她的頭顱為了他,一低再低。

    高傲是什麼?

    是在別人面前拒絕他人的工具。

    在他的面前,她的高傲和骨氣,早就蕩然無存。

    這才過了幾天?

    他又要走。

    這哪是商量?

    她才稍一反問,他便給她套了這麼大頂帽子。

    不理解他。

    她應該怎麼理解他?

    “錦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理解你?”

    “我只是回去替她過一個生日,那三年她也很苦,現在我醒來第一年,她不過就是想讓我陪她過一個生日而已。”他說得合情合理。

    申璇點了點頭,站起來,她長吁一口氣,五指為梳插0進發裡,捋向後腦梳去,剛剛染成栗棕色的頭髮髮質還不錯,但是一捋,便有些頭髮掉在指縫間,她把脫落的頭髮捏搓成圈,扔進垃圾桶裡,再回眸看裴錦程的時候,她笑了笑。

    又似那時候了,哪像最近,動不動就能聽到她的笑聲,那時候她笑得極少,似乎每個笑容露出來都是有人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出來的,她似乎就是個天生的冷美人。

    現在也是,她眸光清冷,唇角帶著細微的弧光,再次點點頭,“嗯,等會我把你的東西收拾好。”

    那三年,誰來跟她比苦?

    誰敢來和她比苦?

    不過是她沒有資格比,不過是因為她是罪魁禍首,所以她連說一句“我曾經也過了很苦的三年”的資格也沒有。

    她目光很快從他的臉上移開,然後朝衛生間走去,她閉了閉眼睛,感受著背後目光如焚。

    裴錦程看到申璇的態度,一時間心緒,神經,連同腦細胞都開始亂竄了。撞來撞去的,撞得到處都是火花。

    “申璇,這樣的事,你有必要跟我生氣?”他追了過去,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看著她擠牙膏,又將牙膏蓋子扣上,牙刷伸進嘴裡,嘴裡的泡泡多了起來,她的眼睛一直都盯著鏡子中牙刷那塊。

    哪怕是鏡子裡,她也未將餘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最討厭她這樣忽略他。

    次次都是這樣,他就站在她的身邊,她的眼睛卻總能跳過他,哪怕像此時一樣,他也覺得有些慪火。

    她不跟他說話,一直都在刷牙。

    這是個不開口講話的好理由。

    他便守在門口,雙手反撐在後腰,氣勢高漲的看著她。

    “申璇!”忍無可忍她的態度,他吼出了聲。

    “嗯。”這是她鼻腔裡發出來的聲音,洗漱好,便從他身邊過去,出了衛生間。

    拖來空著的行李箱,把衣櫃裡他的衣服一件件取出來放在床上,然後一件件的疊,衣服疊得並不好,她自嘲一笑,原來那三年她過得並不苦,否則她應該學會燒一手好菜,會把地擦乾淨,會手洗衣服,會把衣服疊得和小英一樣好。

    她還是像個養尊處憂的大小姐,什麼事也做不好。

    她苦什麼呢?她並沒有活得像個傭人。

    她做不來家務,那三年唯一學會的,便是照顧他。

    裴錦程把早申璇的衣服也扔在床上。

    申璇一愣,皺眉站直身,“什麼意思?”

    “你跟我一起回去。”

    “一起?”

    “對,一起。”

    ......................................

    白珊收到裴錦程的電話,說是回去給她過生日,高興的在茉園裡轉了好幾十圈。阿月生怕她摔倒,“小姐,小姐,你有貧血的,不要轉了。”

    “阿月,錦程回來給我過生日了,過生日了。”白珊興奮得想要大叫,可她卻沒有歇斯底里的大叫過,又有些不敢。

    阿月扶著白珊,“就知道大少爺對小姐好,雖然跟那賤女人回了娘家,還不是回來給小姐過生日,對吧?”

    白珊喜滋滋的嬌嗔一句,“阿月,以後這話可不要說了,裴家可不是白家,規矩多得很,她是大太太,錦程陪她回海城是應該的。”

    阿月哼了一聲,“這大太太本來就是小姐的,都是那踐人搶了去的!”

    白珊臉色一沉,慌惶的往院門口和四周看了看,小聲道,“這種話可千萬不要亂說了,到處都是裴家的人,被她們聽去嚼了舌根,我們就惹麻煩了。”

    阿月也感覺到自己剛才那話說得太過激了,裴家家規很嚴,下人如果犯錯了,怕是到時候就不止是麻煩那麼簡單了,咬了咬唇,“小姐,對不起。”

    白珊拉過阿月的手,拍了拍,“阿月,你是從小跟我身邊的,我知道你向著我,但下次一定要記得,這是裴家,你再不高興,也不能像剛才那樣說話了。”

    阿月感激的看著白珊,“小姐句句話都是為了我好,我記得了。”

    ..................................................

    申璇和裴錦程要提前離開的消息讓申凱感到不可思議,“不是說好半個月才走嘛。”

    裴錦程將眸色藏得很深,那眸井便幽幽的看不到底,他無奈一笑,“公司的事真是麻煩,計畫沒有變化快。”

    申璇不知道自己還能忍多久,這樣的事以後還會不會很多?

    心裡明明有一千個不願意,是萬分的不高興,卻還要為他打圓場,還要面帶微笑的打圓場,“哥,再不放我們走,損失的錢,你來賠。”

    申凱抬起一腳就要往申璇的屁股上踢,咬牙戲罵,“真真是女生外向啊!你這還是在娘家呢,就這麼向著你先生,把我這個當哥的往哪裡擺?”

    “還擺呢,靠邊站!”

    “行行行,我靠邊站,對了,等那個嫌疑人找到,我會打電話給你,你過來認人。”

    申璇一聽那個女人,就覺得心底一涼,急迫的想要找到她,點頭說,“好。”

    裴錦程其實也不想這麼快回去,他知道申璇在這裡開心,天天都可以聽她在家裡跟哥哥們打鬧,申家的家教不嚴,大家都很放鬆,不像在裴家,規矩讓人覺得束手束腳。

    回到裴家,裴家的規矩便會束住她的手腳……

    前往機場的車裡,申璇的頭髮沒有披著,用一根橡皮筋隨手紮在腦後。

    無論裴錦程怎麼說披著顯得洋氣,有氣質,溫柔,漂亮,她就是不依他。

    他生氣了,“申璇,你這麼總跟我對著干,有意思嗎?”

    她也生氣了,狠狠的說,“有本事把我頭砍下來,你就拿著我的頭,想給我弄什麼髮型就弄什麼髮型!別整天做夢想把我變成白珊!”

    裴錦程一口氣凝噎著,他抬手用乾熱的掌心揉了揉眉心,他無數次想要把申璇變得溫柔些,可是他發現自己沒有這樣的本事……

    申家這樣的環境,又怎麼可能教得出來溫柔的女孩子?

    他吐了口氣,看著女人的下頜,“申璇,你是你,白珊是白珊。”

    她輕嗤,“那你怎麼一天到晚的要我跟她學,你就恨不得我成為她的翻版嗎?”

    “我沒有。”

    申璇想說一句,你就有!

    可是她沒有說出口。

    何必呢,跟他爭論,永遠都是不分對錯的對錯,爭起來沒有意義,他總有一副自以為是的邏輯。

    臭邏輯!

    “我再說一次,你是你,白珊是白珊。”裴錦程重複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7:忍無可忍
    “我知道。 ”申璇淡淡說完這句話,望向窗外。

    她是天蠍座,靠近射手座的天蠍座。

    後天?

    白珊三年來過得很苦,他醒來後她的第一個生日就該陪白珊過?

    可是她那三年也沒有過一個生日。

    生日那天連申家人一個電話也不敢接,就的觸動心弦。

    後天?

    為什麼同是天蠍座的人差別會有這麼大?

    白珊是白珊,她是她?

    她不該和白珊爭什麼,對吧?

    她跟他在一個床上睡覺,一個公司裡上班,坐過同一班飛機,卻沒人留意過她的生日是哪天。

    對,她是她。

    她是申璇。

    .........................................................................................

    海城的深秋雖然被梧桐和銀杏潑染得很美,很綺麗,但也很冷,下車的時候申璇攏了攏呢料大衣的衣領,將脖子遮了起來。

    她下車後,沒有像那天來海城的時候一樣,還等著他,等著他過來拉她的手一起離開機場。

    高跟鞋在腳上,邁出後在光亮的大理石上踩出冷硬的響聲。

    裴錦程站在入口處,看著機場內高曠的格局,那女人的背影又冷又傲,大衣是米色,她卻穿出了冷色調的感覺。

    小腳的褲子把大衣下面的腿顯得更細,她穿高跟鞋的時候,只要不笑,總有這樣一種冷傲的氣勢。

    讓人靠近不得。

    抬腕轉動一下,看了腕錶上的時間,並沒有去追他,而是依著自己的步伐往VIP通道走去。

    飛機上,申璇倦極似的睡得很沉,裴錦程叫她吃點東西,她也是眼睫不顫的睡著。

    興許是誰都有自己的心牆。

    誰都會為了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而不肯拆了牆去看外面的世界,所以,當你不待見我的時候,我也可以告訴自己,我不稀罕你,然後將自己關起來。

    ..............................................................................................

    白珊的生日,明明說好是裴錦程陪她過。

    生日中午裴錦程會在外面訂包間,讓人送了蛋糕過去,打算一起吃個午飯。

    一切卻教白立偉生生打斷。

    一個簡單的生日而已,愣是跟著裴立面前念道著要辦成一個生日宴,而且還是在裴家宅內舉行。

    要請每房的太太和姨太太,少爺小姐。

    說好的午飯,卻硬要變成正式的晚宴。

    夜裡,裴立的書房內,三人圍幾品茶。

    裴錦程對白立偉的態度一直都看似客氣,“白叔叔,這樣不合適。”

    白立偉喝著裴立煮的茶,眸裡都是老謀深算的光,他擺了擺手,“這有什麼不合適的?珊珊這個生日花銷的錢,我們白家來出,錦程你不用操心。”

    裴錦程看一眼裴立,爺爺很認真的在煮茶,無暇管他,睨向白立偉時,哂笑道,“白叔叔這話說得可真是太見外了,這不是錢的問題。”

    白立偉凝目一問,“那是什麼問題?”

    裴錦程道,“小珊現在還是以白小姐的身份住在裴家的,過生日這樣的事情,大肆宴請其他各房不合規矩,而且我們宅子裡的人,除了大生日或者特別的年份與生日相沖需要大做的,一般都是跟自己的朋友過小生日。”

    白立偉狀似不明,“裴家這樣的大戶人家,連過一個生日都這樣規定?是不是太小氣了?那你今年不是大生,不也慶祝了?”

    “不是小氣,只能說裴家觀念不同,裴家向來不會在這方面太過鋪張。”裴錦程一直都覺得爺爺總是想得很遠,比如不過小生日,什麼眾星捧月的感覺都不是靠過生日來體現的,從小就不讓孩子在外面顯山露水,裴家看似深宅大戶,卻在這些方面很低調,裴家這宅子也不怎麼招待外面的人,有些東西顯多了,就會敗。

    爺爺說,財不外露,露多了,就有更多的人來打你的主意。就是這麼個道理。

    裴家人其實是沒什麼生日這個概念的。

    年輕人要過,也是跟外面朋友過得多,鬧鬧玩玩,家裡人並不把那些雜碎的小生日當成事。

    做大生日的時候爺爺會請法師過來給壽星祈福,十年一次,裴家人只重視這樣的生日。

    看白立偉的目光不依不饒,裴錦程表面上的耐心都有點壓制不住,但他頓了三秒,忍了忍,“今年五月給我過生日,是因為這是我今年醒來的第一個生日,爺爺為了幫我去去晦氣,才做的。”

    白立偉聽完哈哈大笑,“這不就對了?你醒來第一個生日要去晦氣,我們珊珊也該去去,你一醒,她那苦日子也算到了頭了。”

    “明天中午我可以在外面給小珊訂個生日宴。”裴錦程的眸色和聲音緩緩的偏向於冷硬,不由分說的拒絕。

    “因為我們珊珊不是裴家的人?所以只能在外面過生日?”白立偉情緒不穩,他也壓了壓,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那你之前說好的會盡快跟珊珊登記都是誆我這老頭子的?”

    “中午?”白立偉冷諷嗤笑,“我們G城誰不知道宴請都要晚上?哪家是午宴?午宴算什麼宴??珊珊就是再不濟也等了你這麼多年,你一聲不響的娶了別人,她也把自己關著沒跟任何人來往,做人要做得像你這樣絕情?”

    白立偉臉上掛著的誚笑,聲音卻是淡淡,“珊珊這個生日,我覺得晚宴合適。”

    裴立一眼就瞅見了裴錦程眸色異常難看,喝了口茶,又沖上一杯,推到白立偉面前,“立偉,這茶第三泡的,味道不錯,嘗嘗。”

    白立偉斜瞟裴錦程一眼,又笑著接過裴立推來的茶,喝下去的時候,讚道,“老爺子這手藝啊,精湛啊。”

    裴錦程覺得嘴裡的舌苔都開始變得粗厚了起來,吸著口腔裡所有的水份,這脾氣若叫他發出來,他得把爺爺面前那個濾茶的壺端起來,喝個乾淨!

    白立偉的眼裡全是威脅的意味,這種被人捏了七寸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知向也動句。俊眉斂下,他低垂了頭,指背頂著眉心。

    過去他跟白珊在一起的時候,白立偉何時露出過這樣的嘴臉?話也少,從來不管什麼,也不要求什麼。

    這才幾個月,天翻地覆。

    一個罪證,就想騎到他的頭上來?1cLW9。

    真把他惹毛了,魚死網破好了!

    裴錦程站起來,抬手虛撣一下褲子上的淺褶,只淡睨一眼白立偉,便又看著自己白色休閒褲褲兜方才坐下時折壓著的部分,撣了撣,“晚上我很忙,沒空。”他聲音冷冷淡淡,聽起來卻是異常堅定,不容置喙!

    白立偉以為自己聽錯,一口清茶還在喉間來不及下嚥下去,又教肺裡衝出來的一口氣給撞上,弄得他咳嗽不止,咳得面紅耳赤也停不下來。

    他難以想像裴錦程會用這樣淡涼的語氣來拒絕他,直接又幹脆。

    “錦程!你這是什麼態度!”白立偉沒有氣得站起來,為了擺著他長者的作風和姿態,但如此一來,他便要仰視站著的裴錦程。

    裴錦程還真不坐下,就這樣用睥睨的姿態看著白立偉,挑了一下眉,輕笑道,“白叔叔,我這態度有問題?裴家的家訓就是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你覺得我會為了一個女人的生日把工作撂下來?”

    “你!”白立偉忍不住的騰地站了起來,“你之前陪申璇回娘家不是把工作撂下來?現在落到珊珊頭上,不過就是一個生日晚宴,你就厚此薄彼!”

    裴立像是一個旁觀者,他煮他的茶,白立偉看他幾眼尋求幫助,他也沒時間抬頭,白立偉氣得眼角都撐開了。

    這時候白立偉愈生氣,裴錦程倒是愈顯風輕雲淡了了,神似詫異的問,“白叔叔是不是想太多了?陪阿璇回娘家並沒有撂下工作,而是去海城談了筆大生意,至於是什麼生意,我就不方便透露了,商業機密這種東西,在裴家就算是親兄弟也是不能說的,還希望白叔叔能理解。”

    裴錦程眸光一轉,是越來越重的沉,淡淡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蓄勢待發的怒意,“而且我說了,這是普通的生日晚宴嗎?裴家沒有這樣的先例,我母親在這座宅子裡生活了幾十年,還是大房的大太太,統共才過了幾個生日?我爺爺是裴家一家之主,又過了幾個生日?如果白叔叔對明天中午在外面設生日宴有異議,那麼還是不要過這種討厭的生日了,我這個人,最嫌棄的就是麻煩!”

    白立偉只覺得血壓一陣陣的飆高,連指著裴錦程的手都開始哆嗦了起來,“你!你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8:大鑽戒
    裴錦程也沒有說假話,他的確是嫌棄麻煩,而且是任何人給他製造麻煩,他都討厭,工作中的麻煩已經不可避免,生活就應該簡單些。

    雖然以前也陪白珊過生日,但那時候他覺得是一件輕鬆的事情,就是訂個蛋糕,找個地方吃飯,送她一份禮物。

    現在倒好了,為了一個生日的事情,居然還想在裴家設晚宴?

    且不說還沒進門,就是進了門的太太,誰有過這麼高的規格?難不成還要叫爺爺去請法師過來給白珊祈福嗎?

    真把裴家當成白家了?

    裴錦程牽唇的時候,顯得皮笑肉不笑,連眼裡都凍得沒有一絲笑意,“白叔叔慢慢在這裡喝茶,我要走了。”未等白立偉說什麼同意之詞,轉身就走。

    “老爺子,您看看錦程現在這樣!”白立偉一見制不住裴錦程,終於忍不住叫了裴立。

    裴立恍若初初聽到二人的爭執,一抬頭便冷面斥了已經走到了門口的裴錦程,“錦程!”

    裴錦程站定轉身,微一淺淺鞠躬,乖順道,“爺爺。”

    白立偉被對裴立如此禮貌的裴錦程氣得一陣陣的不舒服。

    “對長輩說話怎麼能用這樣的腔調?裴家的規矩是這樣教你的?”裴立色厲言肅,裴錦程又踱步回了茶座邊上,輕點一下下頜,“白叔叔,對不起,剛才冒犯了,我還有事,先走。”

    明明是修養極好的道歉,偏偏又是一說完就轉身,不留半點時間給對方接受道歉。

    白立偉就差七竅升煙了,還想在裴立面前訓斥裴錦程的態度,裴立看一眼已經關上的書房門,笑笑道,“立偉啊,年輕人有時候說話就是這樣,不懂拐彎抹角,你也別同他這樣的孩子一般見識了,好在他跟你道了歉,否則裴家有他這樣不懂規矩的孫子,我是要家法伺候的。”

    有一種人說話,你永遠都覺得他帶著笑,又面色慈藹,可你一看他說話,又會不自覺把“笑裡藏刀”“綿裡藏針”等等類似的詞和他放在一起。

    裴立就是這樣的人,身材有點胖,頭髮已經白了,但是他的頭髮剪得很短,幾乎貼著頭皮,頭皮上一層薄薄的雪,可以看見他的頭皮。

    他一揚眉,一大笑的時候,頭皮上都會堆起一些褶子。看著白立偉笑的時候,他眼裡也是笑意,是真看不出來他是假意,但話裡面的字裡行間,卻聽不到半分誠意。

    裴立的旁敲側擊,讓白立偉消化了半天。

    他以前到裴家走動,也不怎麼跟老爺子說太多,就是覺得這人有時候講話太深,他聽不太懂。

    而且四年前的白家也不如現在這樣昌盛,在裴家這種強大的家族面前,多少還是有些自卑。

    所以就一直等著女兒嫁進裴家,等著白家強大。

    哪知裴錦程會出事。

    現在他又有點這種感覺。

    一來是裴錦程的態度。

    二來是裴立的含沙射影。

    不懂規矩就要家法伺候????

    裴錦程說裴家只過大生日,要求過小生日就是不合規矩。

    裴立是在用裴錦程的不禮貌給他敲警鐘麼?是這個意思麼?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覺得捏了裴錦程的把柄便可以說話厲害些,哪知今天叫他一來就吃了癟。1cMxr。

    白立偉腦子裡也清明了些,心裡一涼,忙賠起了不是,“老爺子,您也知道,我們珊珊這幾年不容易,我也是愛女心切,您別見怪。”

    裴立倒是一直都一副不關他事的長者模樣,他好像就是一個中間人而已,這和事佬他當得是順風順水,把泡過的茶葉倒掉,開始清洗茶具,“嗯,理解理解,誰家不是這樣?沒事的,錦程這孩子有時候說話就是太直接了,明明可以好好說的事。”

    白立偉吐了口氣,“那就明天中午吧,我也不能讓裴家難做的。”

    裴立點點頭,“好,錦程會安排好的。”

    ..............................

    裴錦程從裴立的沁園離開,就直接去了停車場,車子最後在G城的經貿大廈停下來。

    經貿大廈裡面不乏奢侈名貴的東西。

    首飾,衣服,鞋包,哪樣都價格不菲。

    裴錦程挽著袖子在賣場的專櫃流連,捏頜擰眉,他感覺眼花撩亂。

    站在開著高熱射燈的玻璃專櫃前,長指扣著玻璃面,“這個,麻煩給我看看。”

    專櫃小姐開齒露笑,戴上手套,用鑰匙打開玻璃櫃門同,“先生,您稍等。”

    “嗯。”

    戒指遞到裴錦程的手上,他拿著,離自己遠了些,轉動著看,又轉到光線稍暗一點的地方,聽著專櫃小姐的介紹,“先生好眼光,這款戒指是我們這季出的新款,全亞洲的分店裡,只有中國,韓國和日本有貨,而且中國也只有一對,正好在G城,上海都沒有,是昨天才到,今天才上的櫃,之前連宣傳都沒有做,就被先生一眼相中了。”

    裴錦程仔細的看著戒指,專櫃小姐在裴錦程沒有看向她的時候,依舊挺背端莊帶笑,“這一款戒指雖然價位相對高一些,但是這款戒指是在8克拉的鑽底刻了邱比特之箭射中雙心,先生如果細看鑽石,每個面上都可以看到這個圖案,非常的精美,這樣工藝不是哪個品牌都可以做得到的,就是我們品牌,全球也就只有幾枚而已。”

    裴錦程皺了皺眉,“女人家過生日,送戒指合適嗎?”

    專櫃小姐真正的眉開眼笑,“如果是有傾慕之心,當然合適啦。”

    .......

    二樓女裝區阿月跑得氣喘吁吁,敲著試衣間的門,“小姐小姐,你快出來,大少爺在一樓。”

    白珊剛剛試好一條長袖的休閒長裙,是亞麻的面料,顯得很文藝。

    拉開試衣間的門,驚異道,“錦程?他會來這裡?”

    “對!我看他在一樓,在挑東西呢,我們下去和他打個招呼。”阿月拖著白珊就要走,白珊掙了掙,“我還沒開票,等我把衣服換下來。”

    “不用了,白小姐等會過來付錢也是一樣。”售貨小姐很大方的說道,“白小姐是常客了,這點信任還沒有嗎?”

    錦是前不厭。白珊抿唇笑了笑,“那不好意思了,我等會就回來。”

    “沒事沒事,白小姐先忙您的。”

    .................................

    “錦程。”

    白珊被阿月推到了裴錦程的面前,嬌怯帶點驚訝,果然是他。

    裴錦程目光從鑽石面上移開,“咦?”了一聲,“小珊,你怎麼在這裡?”

    白珊現在一看到裴錦程就有些緊張,以前就一直是仰視,現在成了不他身邊名正言順的人,更是有點自卑,想了半天,才耳根子燒著了似的說了出來,“我在樓上看衣服,G城秋天來得晚,現在正好買點換季的長袖。”

    阿月急得心裡直捶,忙搶道,“大少爺,小姐是來給您買衣服的,一個勁的念叨大少爺瘦了多少,穿衣服是不是要小一個碼,或者現在大少爺的皮膚顏色比以前白一些,應該配什麼的顏色面料才合適。”

    白珊一時尷尬,阿月撒謊,她卻又不好意思再說不是,心裡一咬牙,便也把這事給默認了下來。

    裴錦程站在白珊的對面,笑了笑,“小珊,不用這麼麻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衣服都是外面訂做的,商場裡的總覺得不合適。”

    白珊看著裴錦程手裡的戒指,眼裡被戒指的光射得有些睜不開眼,並非因為奢侈品牌大克拉的原因,而是因為那是一枚戒指。

    那時候他還沒有成植物人,她說想要一枚戒指,想要他送的,他說好,以後親自幫她挑一個。

    阿月眼尖的看了一眼白珊,發現了白珊眼中的落寞,又看看裴錦程,“大少爺,您不會是在給我們小姐選生日禮物吧?”

    裴錦程揚了一下眉,笑著點點頭,“嗯,是的。”伸手把戒指交給專櫃小姐,淡淡一句,“包起來吧。”

    專櫃小姐有些樂暈了似的,一個大生意這才幾分鐘啊?忙不迭地接過戒指,“先生,您要稍等,我去拿禮品紙。”

    裴錦程似乎並不著急,“好。”

    白珊輕咬了一下唇,眸光殷切的望著裴錦程,“錦程,其實不用耽誤你的時間出來幫我買禮物的,你能陪我一起吃個飯,我已經很高興了。”

    “沒事,我醒來過後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禮物是應該的。”裴錦程抬腕看了一下表,時針已經跳了一格,他皺了皺眉,抬眼看著白珊,“你們繼續去逛吧,不用理會我,我馬上要去公司了,還有重要的事。”

    白珊連連點頭,“好。那你開車小心些。”

    “嗯。”

    裴錦程拎著購物袋上了車,把袋子裝進了車屜裡,又撥了電話給Sunny,“明天的包間訂好了嗎?”

    “總裁,已經按您的要求,全部準備好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9 18:06
169:生日禮物
    申璇很早就起了床,比以往都早,裴錦程嘟囔著讓她再睡一會,她也沒再順著他。

    起床洗漱好,換好職業套裝,綰好髮髻,穿上高跟鞋,去了餐苑。

    去得很早,跟廚師說不等其他人一起吃飯,因為公司有急事需要提前到。

    裴家的事情,拿工作出來搪塞是最有用的。

    沒有人會因為一頓飯去打亂任何人的工作節奏,工作是一切。

    申璇沒有去公司,而是在車上就打電話給了秘書王晴,約好在公司外碰頭,兩人去天然C的工廠做視察。

    裴錦程一邊開著車子,一邊開著車載電話通話,裡面男人的聲音也伴隨著悶空的聲音,應該也是在封閉的車廂裡,裴錦程聽到林致遠那頭有喇叭的聲音,“林大哥也在路上堵著?”

    “嗯,這個時間段出門,怎麼都是堵,所以我一般都很早去上班,省得堵車。”

    裴錦程踩下剎車,等著前面的紅綠燈,修長的手指,閒適的彈敲著方向盤,“那今天趕巧,也讓書記大人體味一下百姓的堵車生活。”

    林致遠玩笑道,“可以再架一層天橋,再挖一條地道。”

    裴錦程勾了下唇,“這些投入太大,最好的辦法就是新規劃出來的路線,一定要把車道留得多一些。”

    “就天天念叨著你那路,放心吧,該規劃的,一定會規劃好。”

    前面紅燈變成綠燈,等到前面的車鬆開剎車起步,裴錦程也踩下了油門,慢慢跟上,“上次我去海城前跟你說的那件事,今天有答覆了嗎?”

    “這事情也不難辦,現在現在國土局的副局長一天到晚的盯著局長那個位置垂涎得很,你在後面幫他推一把手,那局長很快就會下-馬。”

    “出錢的事無所謂,那麼……”到了路口,左轉彎燈撥下,方向盤打向左邊轉彎,裴錦程的話停在這裡,等林致遠的後話。

    “我手裡有些資料,你讓不容易查到的人把信息透露給副局,他會想辦法把這些消息散得越來越大,但是裡面涉及到一個問題,我得跟你說一下。”

    “你說。”

    璇裴師床一。林致遠沉吟一陣,“他收錢這種事,是肯定的,我們都想得到,但是這裡面有一樁事情有點棘手,我查到的是景家也塞了不少好處過去,如果因為這個原因把他拔了,怕是景家的人也會被拖出來,你要考慮清楚一點。”林致遠想拔掉國土局長這個眼中釘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

    但是他要跟裴錦程合作,跟裴錦程相關的事,他都必須要擺出來讓對方知道,這種不需要算計的事,還是擺在明面上好看些。

    裴錦程一怔,車子在直行車道上緩緩前行,即便前面空出了車位,不斷的有車超了他,他也沒有刻意提速,沉聲問,“子謙說景家很難拿地,若是塞了好處給國土局,怎麼會難?”

    “塞好處已經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後來勢力分派,景家自然拿不到地了。”

    裴錦程本想今天應該有個驚喜,哪知道非但沒有驚喜,還給他弄了一個堵,為了申璇受辱這件事,報復了那孫子是該的,但如果把景家扯出來,就不太道義了。

    他得另外想個辦法。

    “那這事情先擱置一下,我想別的辦法。”

    “嗯,今天我們可什麼也沒聊過。”

    “是的。好好開車,我掛了。”裴錦程掛了電話。

    打了申璇的手機,她只是匆匆說了幾句,便說要進工廠無菌室了,人很忙,掛斷。1cN7m。

    申璇知道中午裴錦程給白珊訂了生日宴,所以她才不去公司,省得一到中午看到他整理好儀容又匆匆離去,那種揪心揪肺的感覺,真是討厭透了。

    中午有宴,是白珊的生日宴,除了白家的人,白珊請了很多曾經自己的朋友,裴家除了裴錦程,沒人出席,理由是---沒這樣的規矩。

    白立偉給白珊說了裴家的規矩,白珊心想既是規矩,她也不應該計較,只要有裴錦程陪她一起過,就行了。

    然而裴錦程到了訂好的酒店,卻發現白珊自作主張的換了包間,過去一看,才知道人滿為患,小包間換成了大包間,當時就不悅的皺起了眉!

    白珊走過來,挽住裴錦程的胳膊,“錦程,你來了。”

    裴錦程扯了扯唇角,用只有白珊聽得見的聲音道,“早知道這麼多人幫你慶祝,我就不用來了。”

    白珊臉色一下子被刷得慘白,她穿著淺碧色的小禮服,轉過身來嚇得眼巴巴的望著裴錦程,連細小的聲音都有些顫了,“不是的,錦程,她們是幾年沒見你了,都想看看你。”

    根本沒人跟他商量過會請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一張臉都記不得。除了白立偉和文珠這些他根本不想看到的臉晃著。

    也許是本來心情就有些不佳,所以看什麼不合意的都會心情不好,語氣不好,“你以為我是熊貓嗎?”

    白立偉笑著走過來,“錦程啊,你看我自作主張把那小包間給換了,你不怪白叔叔吧?”

    裴錦程不咸不淡的回答道,“不怪。”

    文珠也走了過來,笑著惱了白立偉一句,“你看你,就是想得多,錦程怎麼會責怪啊?珊珊過個生日多不容易,對吧?錦程。”

    裴錦程保掛一個笑容的弧度,說,“是。”

    白珊已經聽出了裴錦程的怒意,拉著裴錦程的袖口,“錦程,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小包間吧。”

    白立偉和文珠相視一眼,神色難辨。

    “不用,就在這裡吧。”裴錦程挑了處位置坐下來,他表情是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別出來的冷,原本看到美男興奮的女孩子都已經被無聲的冷水潑了個冷顫。

    侍應生送了蛋糕進來,唱生日歌的時候,似乎有些了些活力,但是吹完蠟燭許了願,氛圍又回覆回去。裴

    白珊有些委屈的咬著唇,裴錦程是很少給她甩這樣的臉子的。

    即便他在外面有女人那段時間,他也不會在她的朋友面前做得這樣難看。

    他這樣冷臉冷色的對著她的朋友,讓她一點面子也沒有。

    白立偉和文珠同樣感到很失顏面。

    裴錦程的電話響起,他滑開接聽,“嗯,在的,但是換了包間,你送到9樓905的門外來。嗯。”

    兩分鐘不到的時候,秘書Sunny購物袋送到了905,但沒有進門,而是讓侍應生進去叫裴錦程,老闆不想她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才會叫她送到門外,她不能自作主張的把東西送進去。

    裴錦程從Sunny手中接過購物袋,“辛苦了,你先回去吧。”

    “好。”

    白珊期盼不隆重也要溫馨的生日午宴就這樣草草結束,在裴錦程送了她禮物後,結束。

    時間短她不在乎,她自然知道現在是工作日,中午時間本來就少,她能跟他一起吃頓飯,好好的吃頓飯,她就滿足了。

    可這頓飯一桌子說話的人,個個看到裴錦程的臉色都覺得尷尬,沒有一個人吃舒服過,她又怎麼舒服?

    裴錦程臨走前,拍了拍白珊的肩膀,他吸了口氣,“小珊,生日快樂,那三年辛苦你了。今天你27歲了,我希望你以後的人生,可以過得快樂些,像我送你的鑽石一樣,永遠都閃閃發光。”

    白珊想著昨天他手裡拿著的鑽戒,心裡一緊,捏著禮品袋,捏著捏著,就泣不成聲,齒縫間出來的聲音,已經斷斷續續,“錦程,謝……謝你。”

    裴錦程輕嘆一聲,眸有憐惜的伸手抹掉白珊臉上的眼淚,“過生日就別哭了,今天好好玩,玩得開心些,晚上也可以跟你的朋友好好再慶祝一下。”

    白珊不停的點頭,“嗯嗯嗯。”

    等裴錦程走後,白珊的朋友一轟而上,搶著要看她的禮物。

    文珠一聽裴錦程給白珊送了鑽石,也喜得忘了剛才吃飯時候的尷尬冷謐的氛圍,心想裴錦程還是花了心思的。

    這一高興,便忙笑著去勸,“你們可要小心些,別把禮物給弄壞了。”

    “阿姨,才不會呢,裴大少爺送的禮物,哪有那麼容易壞的?”

    “哈哈,是是是,但你們也小心點,我們珊珊可會心疼的。”文珠說著,笑看了一眼白立偉,白立偉也是一笑。

    包裝紙的聲音被拆得“咵咵”的響,白珊接過文珠遞上來的紙巾擦眼淚,慢慢朝著扎堆的小姐妹走去。

    小盒打開,大鑽石閃閃發光奪目。

    眾人都驚嘆,“好漂亮的鑽石。”

    白珊撥開人群去看,才剛剛漾上唇角的笑容便一點點垮下來,盒子是方方的小盒,鑽墜被彩金的鏈條圈圈包裹,像一粒糖。並不像別的鑽石項鏈用大方盒或者用長型盒包裝。

    她顫顫伸手抓過還在朋友手中的禮盒,扯出那項鏈,狠狠的扔在地上,高跟鞋毫不顧惜的踩在名貴的鑽石項鏈上!

    白立偉和文珠一驚後,馬上扶住白珊制止她,“珊珊,你幹什麼!”

    一堆小姐妹也是驚詫萬分。

    白珊推開白立偉,哭著朝他有些歇斯底里的吼道,“我就說不要這樣!不要這樣!你偏要自作主張把他訂的房間換掉,他這樣對我,你很高興是不是!”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