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重生】定國 作者:佛婆 (已完成)

 
li60830 2019-4-19 16:52: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3 146486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4
軍 第124章,朝臣。
    “嗯,不過還要看她本人的想法。”蘇三擠了擠頭陽穴道:“杜興那邊什麼情形?”

    “杜興所屬,有一萬人讓我給調在了金陵城裡,由我兼管著。杜興其他的軍隊,以武陵城為基地,已經前伸到廣南路青嶺之下。過了青嶺,就是趙允的勢力,我命他就地整軍,擴軍!等待軍部的命令。”

    “嗯,你跟他說,鎮南將軍的名頭先給他備著。但真正往南打,先不要急。若是那位二皇子還自認自己是封朝的王子,那就得聽聽他老子的話,老老實實地放下武器投降。”

    “他是不會投降的。”杜如悔道。

    “他自然是不會投降的,不投降那就是反叛,真到了那個時候,再打不遲。”蘇三淡淡地道,並不把趙允放在心上:“眼下大戰初定,維穩是關鍵。今年的收成破壞的很嚴重,明年應該很難過。要是遇上什麼天災,那又是漫天的亂局,老百姓的要求很低,但有飯吃是最基本的前提。失去了,百姓們就不會安穩。所以,最近兩年,其他的事情都要放一放,這個才是關鍵。我們的格局是一日三變,重心也要及時發生變化,思想要調整過來,行動上更要跟上。你們也要跟上局勢的變化。只要大局穩定了,一切花樣都無關緊要。”

    “主公英明!”

    蘇三笑了笑道:“好了,不談這些事情了。工作要做,家也要顧。杜先生老大不小了,唐超也趁現在安定一些,都成了家吧。這往後去,還不知道要盤整到什麼時間去,沒個家的話,還得寧遠費著心思去照顧你們,趕緊都成家。”

    唐超撓著頭不說話,又像是有話要說,卻不敢說的樣子。終究沒有說出來。

    倒是杜如悔笑道:“已經找下了!”

    “啊!這保密工作做的好,寧遠怎麼沒有聽說呢?”蘇三哈哈一笑。

    “三爺日理萬機,千頭萬緒的事情多得很,如悔可不敢拿這種小事來擾亂三爺的視聽。”

    “杜先生此言差矣!這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要娶一個什麼樣的女子,寧遠可得過問過問。能不能相夫教子,能不能做好杜先生的賢內助,這事不算小。”

    杜如悔見蘇三如此說,很有一些心裡緊張他的意思,不由感從中來,微微地笑道:“是完美店裡的蘭草!”

    蘇三稍想了想,便記起了蘭草!

    算是他的學生,李月兒從完美店離開後,事情是交給蘭草打理的!倒是個漂亮的姑娘,性子也活,心也善,也有能力。如果不計較出身的話,倒是一個賢妻的模子。

    “不錯!還是杜先生的眼光歷害,蘭草算是很出眾的姑娘;也算她運氣,被杜先生看中。定了日子沒有?寧遠也好討杯酒喝。”

    唐超便笑道:“都住到一處去了!”

    “啊!”蘇三稍稍詫異了一下,這種情形在這個年代,算是少見的。

    杜先臉一紅忙道:“總是事忙,也沒有正式行禮,只在聽潮軒裡請了酒!蘭草不肯等,所以,所以。”

    蘇三回味過來,知道蘭草的年紀也不小了,而且她又是出身青樓,這種事情自然是要比男人急的。有一個男人肯要她,而且這個男人還很特別的話,她是有這個勇氣果斷一些的。

    便笑了笑道:“那不行,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這樣吧,等明年開春,我把虞鳳,李月兒她們接回來,人都湊齊了,咱們熱鬧熱鬧,把這事好好地辦一辦。”

    杜如悔連忙稱謝,卻一笑道:“聽說虞姑娘已經有了六個多月的身孕,可現在還沒有個名份?”

    “唔,這話是誰讓你問的?”蘇三看著杜如悔,臉色緊了緊。

    杜如悔忙晃手道:“只是隨口提提,真沒有人讓問。”

    蘇三便鬆了臉色,輕輕地道:“這事家裡頭都已經知道,寧遠心裡有數的。這次娜仁也跟著回來了,還有小蘇山,蘇水。回頭你們到內府也去見見。咱們算是自己家裡人,與別人不可相提並論。”

    兩人連忙應是。

    吳春過來報告,以勝老為首的一些封朝的舊臣,已經在前廳候了一會子了。

    蘇三笑了笑道:“這是探風來的!”

    杜如悔說道:“這些人,多半是親近三爺的。雖然對封朝還有感情,但是他態度多少有些模棱兩可。若是三爺態度強硬一些,他們心裡篤定了,多半會轉過彎來。”

    蘇三點著頭道:“緩緩吧!路該怎麼走,他們自己去考慮,人各有志,寧遠不想逼迫任何人。”

    杜如悔想想,覺得蘇三的態度應該是最恰當的,因此便不在多說。

    前廳裡,躋躋一堂!

    勝老等人一看到蘇三出來,便站了起來,齊聲道:“太師!”

    蘇三請勝老身側就坐,這才讓大家都坐。

    勝老議起武陵城中的點點滴滴,又說起濟老,不免有些唏咦。蘇三也跟著緬懷了一陣,感覺雖然才過去幾年,就好像又隔了一世一般。

    蘇三藉機把草原之行說了一遍,說到思圖哥反叛,又說到奇可恩願與封朝永結盟好。關於在草原邊上設立邊榷的事情,也與大家解說了一遍。

    京國已經伏首,蘇三再說明了原國之事,大家便覺得蘇三的功勞,已經不是功高震主可以形容的了。

    都感覺這個時候,再提接趙普回金陵的事情,是不是有欠考慮。

    倒是勝老心懷故主,雖然與蘇三關係匪淺,但也硬著頭皮開口道:“如今天下已定,是不是該把皇上迎回金陵?”

    蘇三淡淡地笑道:“大家的意思呢?”

    眾人一愣,許多人臉上盡多猶豫之色,馮天元乾脆開口道:“那人回來,只是添亂。”

    那人指得是誰,不言而喻。馮天元也早不是第一次發表這樣的言論,不過今天場合特殊,所以眾人一齊拿眼睛來看蘇三的表情。

    蘇三仍然是一臉淡然,看不出是什麼心思。

    候了半日,見眾人都不說話,蘇三才淡淡地道:“沒有什麼特別的情形,封朝還是原來的那個封朝嘛。”

    看著眾人略略鬆了一口氣,蘇三才又接著道:“皇上自然是要迎回來的,這事情過了冬再議吧。皇上不在金陵,各位大人還是要盡心用事的,打了幾年的仗,許多事情都中斷了。還不知道明年是什麼光景,萬事不論,老百姓的肚子要先填飽,才談得上其他的事情。穩定才是壓倒一切的要務。”

    蘇三又談了許多明年的構想,眾人也漸漸地從蘇三的話裡聽出味來了。蘇三站在這樣一個高度來談話,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

    一方面大家心裡有些不安,另一方面所有人也不想局面再亂下去。他們無非只想得到蘇三不想篡位的話,現在聽蘇三的心思並不在篡位上,便也放了心。

    晚間,蘇三在‘醉仙樓’設宴,有人在席間放言,說看到‘醉仙樓’的額匾之後,觸景生情。

    也自有人藉著酒態,興風作浪,多次提及皇上!要看蘇三的反應。

    蘇三也只是臉色淡然,不加理會。

    宴請既罷,蘇三回到家中。完嚴赤珠已經在榻前相候。

    蘇三望著完嚴赤珠如花似玉的臉上,隱藏著許多憔悴,便把她攬入懷中道:“你想讓我怎麼辦呢?”

    完嚴赤珠動了動嘴,似乎對這個問題自己也沒有答案。她關心父王,兄長,母后,這些都是人之常情。可是她是生在王室,也知亡國之後,她們是沒有什麼資格要求什麼的。

    “你說吧,只要寧遠可以做到,便應了你。”蘇三認真地說道。

    “娶我!”完嚴赤珠猶豫了半晌,才終於下定了決心。

    蘇三愣了愣。

    完嚴赤珠連忙一跪道:“赤珠明白,赤珠配不上公子!但是赤珠就算是做妾,做侍妾也必定服侍好公子。”

    完嚴赤珠明白,只要自己嫁給了蘇三,那蘇三自然就要顧唸著自己的父母兄弟。這比她直接要求要好很多,而且她心裡已經有了蘇三,別的男人再也不會放在眼裡。之所以蘇三要送她京國,她沒有同意;後來蕭成打進金陵,要送她離開,她也沒有同意的原因,便是要等著蘇三。

    她早有跟隨蘇三的心,雖然心中對蘇三攻佔了上都心中有些惱意,但是仔細地想穿了一些事情,也就無所謂了。

    蘇三搖了搖頭。

    完嚴赤珠面如死灰。

    蘇三扶完嚴赤珠坐好道:“我會娶你,前提是你真心嫁給我。這裡面應該沒有其他事情的束縛,你也不應該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來左右你要嫁給我的心思。若是你分不清楚這裡的區別,那我是不會娶你的。”

    完嚴赤珠呆呆地坐了許久,臉色才恢復了寧靜,神情的擔擾之色也慢慢地褪去。“赤珠明白了,謝謝公子。”

    “拋開所有,心無旁若地嫁給我,你願意嗎?”蘇三便問道。

    赤珠淡然一笑道:“願意!若是連公子赤珠也看不上的話,那赤珠就只能青燈長伴了。”

    “那還等什麼?趕緊tu0'y-i服。寧遠大半年都沒碰女人了。”蘇三急道。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4
軍 第125章,美人當前
    “啊!”赤珠臉一紅,一時有些無措起來。兩人雖然‘坦誠相見’不止一次,但是始終沒有越過那道線。看眼前這情形,就是今晚,自己怕是難逃一劫了。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所以不免有些慌張。

    但蘇三卻不容她慌張,把赤珠抱起,往床上一扔,便撲了上去。

    赤珠再沒有想到蘇三也會這麼急色!

    前一刻還臉色淡然,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態度,下一刻就像一隻餓狼,連上衣也來不及褪去,便直往裡面頂。

    她初經人事,早嚇得臉色發白。

    蘇三聽到赤珠的悶哼,才稍稍克制住了自己的急切。其實這也不能怪蘇三,情愛一事,一旦嘗著了味道,就會時時刻刻想它念它。蘇三心中裝著許多國家大事的時候,自然不去想這些事情。

    如今天下已定,心思稍鬆,美人當前,自然就有些急切。

    何況赤珠梨花帶雨,又透著知性美,最是合著蘇三的心意,晚上見著赤珠的時候,心火早就拱得不行。已經是忍了許久,所以見起真章的時候,自然就急切了起來。

    直到放進去了,看到有紅出來,又聽到赤珠悶哼,再看赤珠兩眼含淚,已經是在極力承受,這才想起赤珠還是處子之身。這才停了下面的動作,解開上衣,抱著赤珠鑽進被縟之中。只拿一些溫存的話兒,來調開赤珠的心思,慢放徐進。

    溫存了半刻時辰,赤珠才知道些滋味,主動迎合,蘇三也就完全失去理性了,一路衝殺過去,再不留一點情面。

    折騰到半夜,赤珠捂著下面,再不讓蘇三碰了,蘇三這才滿足的睡了過去。

    赤珠依偎在蘇三的懷裡,暗罵自己太傻,心思太多。自己心無旁婺地跟了蘇三,蘇三還會做出傷自己心的事情嗎?

    想著這些,赤珠也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後幾日,蘇三主理兩院三司,雖然蘇三明面上並不理政,但是一應的大事,沒有太師點頭,根本推行不動。只要太師點了頭,所有的事情都可以進展得下去。

    對這種情形,除了某些官員心中有些怒氣,並不敢言之外,其他人也沒覺得,這有什麼不正常。

    畢竟蘇三是太師,是驃騎大將軍,是定國公!亂局之中,怎麼論也都該當是蘇三主政。

    蘇三命馮天元放出降京官員,挑選出合意的官員,仍然官復原職。這些降京的官員,最是牆頭草兩邊倒。蘇三放他們出來的目的,自然是要他們感恩,倒在自己這一邊,擁護自己。

    雖然自己若是失勢的話,這些人還會倒出去;但是自己會失勢嗎?所以,放這些人出來,他們便是自己的中堅力量。

    他們降了京人,被監管起來,原本已經死心。如今蘇三施恩,他們得了這麼個重新做官的機會,自然要感恩戴德,好好地,忠心地為蘇三謀想。

    年後,皇上下旨,封蘇三為‘定王’,在金陵代行天子理政,一應朝務皆由蘇三專擅處置,並命朝中諸臣盡心扶佐。

    公孫勝聽到這道聖旨後,心知是趙普必是受了脅迫,因借病請辭。蘇三不允,仍委公孫勝在東府參政議政,所涉之事也多為民生。

    正月十五一大清早,唐超來報,露兒已經到達金陵。

    蘇三便放下手頭的事情,回到府中。

    幾年不見,露兒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忽閃忽閃的一對大眼睛,透著許多深沉。若是不明白她的底細,倒還以為她是一個不經人事的小姑娘。誰又想得到,正是她在上都一力支撐,撐起聽潮軒的一片天空。

    “三爺!”露兒行了一禮,行的是家人禮。

    “嗯,回來了就好!一路上還順利嗎?”

    露兒在蘇三的手勢下正襟危坐,微笑地回應道:“還好!張將軍,鄧將軍派了軍隊護送到中都,張將軍又派人護送到河南府。到了河南府地面就太平了許多,也有沒什麼亂民,可劉將軍還是親自護送到香陽。在那裡登船,在烏江上的岸,昨晚其實已經到了城外,只沒有進城。”

    蘇三靜靜地聽著。

    “三爺說要調露兒回來,所以上都城裡的事情,全交給了賢良賢德兩兄弟。不知道三爺要露兒回來,要安排露兒做些什麼呢?”露兒有點不敢抬頭看蘇三。

    蘇三笑了笑道:“先歇歇好了!”

    “三爺還是給個實底吧!不然露兒歇不好。”露兒極快地說道。

    蘇三想了想道:“嗯,做什麼並不重要,只是你也該安定地呆在一個地方了。女人嘛,總該有個歸宿,三爺幫你找個夫家,你也安定安定!”

    露兒臉色一白,嘴都打顫道:“不,不要!露兒還是想做些事情,這些事情再不去想的。”

    “那怎麼行?”蘇三道:“聽潮軒裡的事情,並不適合你,三爺也不想你在那條路上越走越遠。”蘇三以為露兒有心結,所以很怕嫁人的事情。

    “就算這樣,露兒也不要嫁人。露兒,露兒寧願呆在三爺身邊,侍候三爺。”

    蘇三心中一緊。

    露兒看到蘇三臉色變了,立刻又道:“露兒知道玉兒與小安去了成都府,三爺身邊看似女人很多,但卻沒有一個貼身照顧生活的人。露兒想留在三爺的身邊,只要三爺不嫌棄,露兒就做回侍女的身份。露兒原本就是月兒主母的丫頭,跟著三爺只是正理。”

    看著露兒呆呆地望著自己,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決定,蘇三心中只是酸楚。

    “你還小!”

    “不,三爺。露兒不小了,主子也不要說有些事情露兒不懂的話。不讓露兒回三爺身邊,露兒就回聽潮軒。”露兒直接打斷了蘇三的話,語氣強硬了起來。

    露兒是真練出來了,開始有上位者的氣勢了。

    “你也許並不知道,唐超心裡一直有你。”蘇三歎了一口氣,輕輕地說了一句。

    露兒卻並不意外!只不說話。

    “你要是願意,唐超必定是千肯萬肯的。我就做主”蘇三的話還沒有說話,便被露兒再次打斷了。

    “不!”露兒斷然拒絕道:“露兒會與唐將軍說清楚的,玉兒可以跟小安,麗姐姐在上都可以接受張工,露兒的心意卻永遠不會改變。若是太師沒其他的事情,露兒就先告辭了!”

    露兒站起身行了一禮,直接就走了出去。

    蘇三隻能是苦笑連連,感覺自己的話傷了露兒的心。而唐超在屏風後更是心如死灰,呆呆地看著露兒消失在拐角。

    “哎!”蘇三歎了一口氣。

    唐超近前跪下。

    蘇三看著唐超道:“怎麼?並不死心?”

    唐超搖了搖頭,良久才道:“求三爺照顧好露兒,唐超瞅著她一個人,心裡痛得很。”

    蘇三默默地想了半天才道:“你起來吧!她還是心結惹得禍。早年是我開化了她,這事在她心裡種了根。今天的事情是我處置急了,若不點破這一層,不讓露兒咬住心勁。你再從旁慢慢軟化,也許五年,也許十年,便是一頭牛也早該拉回來了。只是現在!哎,算了,我會照顧好她的。”

    拍了拍唐超,蘇三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這事過去的第二天,便傳出唐超與露兒義結金蘭的事情。露兒還專門請杜如悔,蘇三去醉仙樓吃了一場酒。

    唐超既死了心,愛意便都轉為兄妹之情,這也算是露兒的幸運。蘇三在席間便問起張工與唐麗的事情。

    露兒露了口風,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實張工是早有心意,進了上都城後,知道唐麗在上都城,只是一味死纏。

    唐麗也早不是當年有些孩子氣的唐麗,雖然心裡還有蘇三,但總覺得蘇三離得太遠,太耀眼。自己的心裡先就怯了。

    這些年,她身邊也沒個男人疼,碰到張工死纏,倒羞得什麼似的。

    張工也不是當年的張工,經過一番歷練,也多了許多男人的味道,兩人也算是你情我願。

    “張將軍還擔心三爺心裡有麗姐姐,所以一定求我保密來著。”露兒笑了笑。

    “膽子不小,吃上了,才想著保密,早幹什麼去了。”蘇三罵道:“不過這事與寧遠沾不上邊,他還是怎麼想著過過他這位大舅爺的關吧。”蘇三笑指著唐超取笑道。

    赤珠伴著蘇三,坐在露兒的斜對面。

    她對露兒這位在京上都呆了許久的密探總哨很是好奇。雖然露兒比她小,但看起來露兒卻比她稍顯成熟一些。一言一笑,一舉一動,都有氣勢,也難怪能在上都城做下許多驚人的事情。

    因想起她對上都城裡的事情很熟,便問道:“我那哥哥可還好?”

    露兒看了一眼蘇三,蘇三隻與唐超飲酒,並不說話。露兒便拉著赤珠的手,小聲地道:“完嚴楚被削去了軍職後,一回上都便被軟禁了起來。定國軍攻入上都城的時候,完嚴楚被京太子下令賜死。”

    赤珠手上一緊,臉色一下白了。

    “不過,命令還沒有執行,城就破了。宮裡的人逃得逃,散的散,大部份都被定國軍給擒下了。完嚴楚直到見了定國軍,才知道定國軍進了城。京太子瘋了,你父親心灰意冷,眼下是你哥哥在操持著宮中的一應事務。定國軍攻進皇城之後,便退了出來,只在外城駐守,並沒有進後宮。宮中一切,仍然是照舊的。”

    赤珠呆呆地聽完,輕輕地抹了幾下眼淚。聽說父母兄長們都沒什麼大事,特別是最關愛自己的親哥哥完好無損,心中也就放下了一截。

    蘇三知道她的心情不可能會好得起來,也不去管她。倒是露兒體貼,在邊上與赤珠說著悄悄話兒,勸慰了一回。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4
軍 第126章,選官
    過了幾日,蘇三把露兒召來,命她調集合意的人手組建‘金衣衛’,對朝中有實權的官員暗中進行督察。4∴⑧0㈥5

    露兒欣然領命。

    過了正月,到了二月中旬,成都府裡選出來的官員,由宋平領著進了金陵城。

    一行有三十人,都是蘇一精挑細選出來的年輕官員。

    蘇三在政事堂裡接見了他們,倒有許多是武陵府的舊識,見了面卻不叫太師,而是稱呼院長。

    細一問,倒有一半多是‘武陵大學’裡出來的。

    武陵大學每年都有品學兼優的窮學生送到成都府,這批選出來的官員裡就是第一批去成都府的,另一部份是從成都府本地官員裡挑出來的。

    宋平領著大家行跪禮,蘇三便讓大家起來,在堂中坐好。

    所有人都有些緊張,包括以前與蘇三很熟悉的宋平等人,一個個屏息傾聽蘇三的教誨。

    蘇三倒是開起了玩笑:“你們這些傢伙雖然年紀輕,但最小的官職也有四品了!去了北地,那都是權傾一方的父母官,怎麼見了本太師,就像耗子見了貓?難道本太師要吃人?”

    眾人便笑。

    於是蘇三問起宋平成都府裡的事情。

    宋平道:“府裡一切都好,百姓富足,民樂商興,又趕上幾年好收穫,闔府上下一片頌聲。”

    “有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蘇三問道。

    “也有!”宋平老打老實地道:“原來一幫老官員,自皇上到了成都府後,天天與蘇大人打嘴仗。”

    “呵呵,這個我聽說了。不用理會他們,說說治內百姓的生活,還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嗎?”

    “總歸是有不如意的。每家都想好,都想比其他家好,但總不可能家家都一樣好,所以有時候還是有紛爭的。都是一些意氣,叫我說,是吃飽了撐的,富折騰。”

    蘇三笑道:“不安份的人,讓他們出府看看,就安份了。”

    宋平等人便笑。

    蘇三這才說起正事道:“你們此去,可去得遠!中都以北,不斷過上都,就是你們要去的地方。那裡久是京地,新伏不久,不服王化的人,還是很多。朝廷已經命張合將軍為鎮北候,你們去了之後,有什麼困難都能夠找他協助。\\NuoShu2就帶些兵到地方上去,也無不可。先保證自己的安全,才能夠做些實事。對於那些仍然忠於京廷,冥頑不靈的人,說不通的,手段jī烈一些也沒有關係。尤其要注意安撫民心,民心一定,少數人是興不起風浪的。你們之間,要互相協助,要形成合力,給你們三年時間,要把京地,治成與成都府一般,你們有沒有信心?”

    年青人意氣風發,當然是拍著胸脯應道:“有!”

    蘇三也只是淡淡地笑了一聲,心道這滿腔子的熱情來得快,也消得快。三十個人能在京地長久的留下來,並且真正地干出一些成績出來,並不是靠熱情能夠維持的。成都府裡太安定,並不是歷練的好地方,好在這些人的根基在自己這裡,忠誠度上還是能夠相信的。

    且放過去練練,總歸會有些出類拔萃的會脫穎而出。

    蘇三便傳令唐超,沿途護送些年輕的官員到中都。

    西五路里抽出來的官員,年前就起程了。那些官員也都是蘇三知道的,抽出來的都是精幹,分佈在中都以南,平台關以北的廣大地區,都是大用,每個人到了地方上都是獨擋一面的人才。

    年後調整了佈防,陳平軍調至成都府!安得海領翔,慶兩軍回中興城,並且擔負與曹青松換防的任務。張合軍分散在中都與上都,張工調至太原城,鄧琪英移至濟南府。

    全軍的主要任務是配合地方建設,穩定地方。

    溪下王室與京國王室,暫移至河南府,專門成立一個衙門,叫御政司,命完嚴楚為司官,溪下王室李經為副司官,間接與朝廷溝通。

    三月,封城在河南府城北頭破土動工!蘇三從金陵調去了許多原工部官員配合祝河林行事。命祝河林可特事特報,牽涉到封城建設的一應事務,都可間接報到他這裡。

    隨後蘇三在金陵城中銳意改革,對一些浮誇的衙門進行裁撤,不合理的衙門進行調整。軍,政完全分開,財權更是單獨開列。

    四月,莫少華離開成都府,回到金陵。

    蘇三在城門口驅逐,拉著莫少華直進蘇府,一坐下便道:“你可算是來了,原來的度支司的職能弱化了許多。寧遠已經重新規劃,正在籌建財政司!你來了,這些事情就能夠交給你了。”

    莫少華苦笑連連道:“忙了兩年,在成都才剛剛過得舒服一點,三爺又把少華架在火上烤?”

    “那又有什麼辦法?”蘇三歎了一口氣道:“財政是朝廷的命脈,想幹點什麼事情,都得花錢。也只有你當這個家,我才稍稍放心一些。”

    莫少華心中已經是極為感動,坦言道:“只需三爺還信得過,那少華萬死不辭。”

    “少來。萬死?一死也不能死,死了都要給寧遠爬起來。寧遠沒準你死,你就不能死。”

    莫少華呵呵笑道:“那少華就不死。”

    蘇三這才想起問:“你來了,成都府裡事情,現在是誰在做?”

    “是李技!”莫少華笑道:“他們一家都過去了,中原亂成一片,他們已經落戶在那裡了。有些機密的事情,也不好外人過手,李技也算是三爺手底下的老人,膽子雖然小了一點,但手腳還過得硬,也不貪財。所以,就交給他暫時代理。三爺要覺著不合適,那就找機會換了。”

    “不必!他那一塊歸置在一起,還是你提點著。暫時不歸到朝廷的這本帳上。終究那裡是起家的地方,這些年多虧你那裡積累了許多東西,前頭打起仗來順手很多。如今能打成這樣,你有一半的功勞。”蘇三肯定地道。

    莫少華有些惶恐,但同時對蘇三能這麼看,又有些欣慰!

    打仗真就是打得補給,前頭打得越凶,他那裡壓力越大。任務來了,他常年是吃住在一線。

    “到了金陵,事情雖然也多,但是卻不那麼緊急!你凡事太用心,既是你的好處,也是你的壞處。我不想看你短命,我要你好好活著,所以,今年之內,你必須成家,省得一個人晃來晃去,沒個著落。‘醉仙樓’裡的姑娘,你要是看得中,我就幫你挑一個做shì妾,燒得一手好菜,保準把你養得白白胖胖。”

    “少華就是勞碌命!”

    “那怎麼行?跟著寧遠,就算是勞碌命,也要變成享福命。看樣子不間接下命令,你是不肯成家的。好吧,寧遠就霸道一回,間接做主了。”蘇三止住了莫少華的話頭,一招手把吳春叫來。想想讓吳春去尋摸女人不太合適,可惜虞鳳不在,虞鳳在的話,這事一準能辦好。

    “去叫娜仁到這裡來!”蘇三想想這事交給娜仁也差不離。

    不一會兒,娜仁來了。蘇三一邊引見了莫少華,一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

    娜仁倒是有些猶豫,終究‘醉仙樓’裡是虞鳳的首尾,自己過了手,回頭怕虞鳳心裡吃味。

    蘇三笑道:“女人就是心思多!你也不是吃味的xìng子,虞鳳哪裡就是吃味的xìng子。你自去辦就是了。”

    娜仁這才吐了吐**道:“那就請莫大人等好消息吧。”

    莫少華謝也不是,不謝也不是,現實上他年紀也確實不小了,乾脆也就半推半就了。

    金陵城裡的事情處理的稍稍有些頭腦,蘇三便起程往成都府趕去。

    明面上是去面聖,準備驅逐皇上回金陵的事情,又帶了一大幫子的官員。

    暗地裡卻是擔心虞鳳。

    再有一個多月,虞鳳就要生了,他實在是有些不太放心。

    娜仁吃醋地道:“娜仁懷山山水水的時候,就沒見你這麼擔心過。”

    蘇三聽了這話,也只能是苦笑。摸著娜仁的肚子道:“這不,還有機會。”

    娜仁珠胎暗結,號出喜脈已經有一個月了。吃什麼都吐,不過蘇三已經傳信給奇可恩,請他多找些草原女子過來照顧,擔心娜仁吃不慣中原的飲食。

    其實並不是這個原因,娜仁挺喜歡‘醉仙樓’的口味,吃慣了嘴,有時蘇三心血來潮,給娜仁整一頓‘營養餐’,卻被娜仁數落了一番。說口味不好。

    蘇三便乾脆再也不動手了。娜仁為了這事,沒少在赤珠面前說:真該說好吃的,現在想吃也沒得吃了。

    其實並不難吃,也很有特sè。赤珠再把這話傳回來,蘇三便又屁顛屁顛地去做所謂的營養餐了。

    去成都府的時間定下來後,還有幾天的準備時間!消息傳出,赤珠便吵著要一同前去,晚上就在蘇三的身上打滾,玩賴。

    蘇三吃不住赤珠挺大義的一個女人玩賴,也就同意了。心裡明白其實她是想藉機出去散散心,從進了金陵之後,她也有一年時間沒有走動了。

    從香陽調來了水軍,吳春領五百親衛隊隨隊!余榮兵帶五百特種兵間接做了先頭部隊。

    早晨出金陵城,群臣送至城外,真正離城已經是半上午。緊趕慢趕,半下午才趕到留下鎮。帶著一幫官員,行程簡直慢得讓人牙痛。

    吳春恨恨地在軍中發著牢sāo,蘇三隻當是踩青,有佳人相伴,不時還與一眾官員白活幾首佳句。

    都是寫春的妙詩,一眾人到是興致很高。

    因帶了許多東西,裝船又花了時間,在幾條大戰艦裡安排好諸人,天sè也就晚了,也不趕時間,便只在留下鎮過夜。

    卻不料,這一夜竟然出了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4
軍 第127章,出事
    是夜,蘇三於船中宴罷諸位大臣和隨船的水軍將領之後,便進入船艙休息。

    因是早春的天氣,乍暖還寒,江邊又風大,所以船上便減了守衛。蘇三躺到半夜,突然被一片呼救聲驚醒,鬆開懷中的赤珠,披了衣服隱在船艙角落裡往外張望。

    只見後船,大臣們住的大船上好大的火勢。

    吳春並不去管那火勢,而是親自帶著一眾護衛正在船艙外護衛。一個人挨著一個人,把蘇三的船艙護了一個密不透風。

    吳春見蘇三出艙,忙俯首道:“莫名其妙,後船就起了火。我們這裡不敢亂動,隨船來的水軍已經去救火了。”

    蘇三心中一驚,有心朝江岸邊聽去,便聽到黑暗中機括‘篤篤’地亂響。心知這是有計畫的刺殺,先是用火勢攪亂局面,然後岸上還有殺招。

    聽機括聲,黑暗中的刺客數量不少!但是,再多也是白送,特戰隊在外圍設防,要是那麼容易就讓刺客衝進來,那所有的訓練都是白搭的。

    吳春淡淡地看了黑暗中一眼,並不關心。而是密切地關注著主船上的一切。他心裡很清楚,局面越亂,心中越要有定氣!什麼地方都可以亂,只有這裡不能亂。

    也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突然傳來弓弦的聲音。

    蘇三猛地一矮身,一支利箭‘篤’地一聲,紮在蘇三頭頂的艙板上。吳春眼睛瞪得老大,立刻護在蘇三的身前,另有兩人也急急地護在蘇三的身側。

    吳春這才一擺手,兩名定國軍朝射箭的地方撲了過去。

    船舷外聽到一聲水響,有人跳進了水中。兩名定國軍取n-ǔ箭朝水裡亂射了一氣!看了半天,才搖頭轉回。

    吳春已經命令護衛把整船的船舷找了一遍,發現沒有異樣的時候,才向蘇三請罪。

    蘇三也是虛驚一場,出了一身的冷汗!

    刺客很狡猾,一定是一早就伏在船舷處。下手的時機也經過仔細的衡量,先是火起,意圖驚起自己,後又通過岸上的殺聲,來吸引自己的注意。若不是自己留了小心,只怕這一箭就要了自己的命。

    蘇三拍了拍吳春的肩膀,心知自己最正確的做法,就是安安心心地躺在裡頭睡大覺。是自己要出來,暴露在刺客的視線之下,這要是前一世,一槍就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是自己大意了!

    抽出那支箭,只見箭頭藍汪汪的,顯然是喂了毒。

    遞給吳春,吳春看在眼裡,又是一腦門的汗珠。

    蘇三想到那刺客的身手一定不俗,能悄無聲息地瞞過吳春,伏在船舷,這就是本事。吳春不可能沒有檢查船舷,這刺客一定是隱在水中,隨後才爬上來的。

    這時候的江水冰冷刺骨,不是誰都能夠呆在水裡的。說不定這人就在許多戰船中的某條船上。

    刺客這一次沒有成功,必然還會繼續隱藏,等待下一次機會。

    會是誰派來的刺客呢?

    溪下國的死士?京國的死士?還是趙允的人?或者是忠於趙普的人?都有可能。

    火勢漸漸撲滅,戰艦受損倒不是特別嚴重,只是第二層上燒掉了半截,並不影響行船。

    大臣們扭送來一名隨從,有人看到是他放的火。

    “就是他放的火,他是戶部推官婁明亮的隨從,叫阿慶!真是作死,居然膽敢殺主放火。”

    殺主放火?阿慶?蘇三拿眼一看,立刻認出這人根本不是什麼阿慶,而是單世傑!

    是啊,誰會想到是單世傑呢?那個曾經在文科舉之前,與許偉,李舒密謀擅動罷考的單世傑。

    那個時候,他還年輕,不知道歷害,當了許偉的出頭槍!現在幾年過去了,他又出現在這裡,這次又是做了誰的出頭槍?

    殺主?這麼說婁明亮已經死了?

    單世傑是認識自己的,但是單世傑並不知道自己也認識他。把單世傑帶進九門兩次,都是馮天元的首尾,在頭裡問話也是馮天元出面。自己雖然在後面看得仔細,但單世傑應該不知道自己可以認出他。

    這幾年他應該是有些變化的,若不是很相熟的人,只怕認不出他來。一個讀書人,以阿慶的假名字,還甘心地做了婁明亮的下人,這就不尋常。

    殺主放火?他哪裡來的底氣?

    “跪下!”吳春等人上前,把阿慶按倒。又讓閒雜人等退後,只留幾名大臣在一邊觀審,把整個艙廳護了一個嚴實。

    “你叫阿慶?”蘇三喝了一口茶,一臉平靜地道。

    單世傑只不說話。

    蘇三想起婁明亮是吳台銘的外親,這層關係很隱密。杜如悔曾利用這層關係,給王苞下了一個死套。吳台銘死後,婁明亮是個什麼走向,還真不清楚。

    按理說,應該是還是在**的大範圍裡面!難道說,是這個範圍裡面有人要殺自己?還是說,主使之人就是封朝的太子趙廣?

    趙廣在金陵被破後被京人關押了起來,倒是沒有受什麼太大的折磨。蘇三入城之前,便命唐超把太子送到了成都府,免得同在一座城中,不好相見。

    朝中依附在太子名下的臣工極多,趙廣本人應該沒有刺殺自己的膽魄,說不定就是某幾個忠於太子的朝臣在暗中策劃的。

    如果是這樣,他們的行事倒是夠機密的。能瞞過‘聽潮軒’的耳目,應該也不容易。

    蘇三眨眼之間想過這些,只覺得這些都不能確定,突破口還只能在單世傑身上打開。

    “說吧,是誰主使你的?”

    單世傑仍然不說話。

    外頭便有人說道:“太師,這人是個啞巴。”

    “啞巴?”蘇三又是一愣。

    外頭便擠進來一個下人道:“回太師,這人是啞巴。是新近跟著婁大人的,婁大人說,這是他遠房的一個親戚,怪可憐的,因為會寫字,讀過幾年書,所以留在了身邊。”

    蘇三哦了一聲問道:“還知道些什麼?”

    “這個阿慶的脾氣有點怪,下人們一起說話的時候,他老縮著腰。我們早看他不對勁了,誰知道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

    蘇三知道這些人還不明白情形,起火只是一個信號,刺殺自己才是目的。

    岸上特戰隊攔住了來襲之敵,動靜輕得很,船上大多數的人根本沒有注意;而發生在自己身邊的刺殺,這些人就更不知情了。

    心中有些不太耐煩,擺了擺手道:“你們把這個阿慶,帶下去再瞭解一下,看還有沒有什麼情況。本太師覺得這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行了,大半夜的,都回去歇著吧。”

    殺主放火可不是小事,而且船上都是大臣,一把火下去差點要了大家的命。幸好船是靠在岸邊的,船水手又救火及時,否則非得燒死幾個不行。眾人恨他,把阿慶綁在船首,命人抽打。

    吳春隔著水面叫道:“打打行了!大半夜的,打得人哇哇呀呀的,明天太師想起來還要盤問呢?”

    眾人這才住了手,把阿慶捆結實了,綁在船艙底下。

    單世傑被打了幾鞭子,痛得難受,迷迷糊糊地躺在倉底,也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感覺天差不多該亮的時候,卻聽到頭頂的夾層上傳來兩聲異響。

    單世傑精神一振,感覺是有人來救自己了,便坐了起來。

    有個蒙面人打開艙板伸進頭來,單世傑正要開口說話,卻怕是計。真要是計,自己開了口,那明顯就是有問題的,因此只是靜靜地看著那蒙面人。

    那蒙面人往艙底四周看了兩眼,一縱而下。輕輕地跳到單世傑的身旁,單世傑只是靜靜地看著蒙面人。

    蒙面人一低身,突然把單世傑的嘴捂上,隨後小聲地道:“對不住了!”便朝單世傑身後猛捅了數刀。

    單世傑萬沒有想到,竟然是來shā're:n滅口的。

    他死命地掙扎,拚命地扭動身子,只覺得身後一陣陣的劇痛!他心知再無生存的希望,眼中不由充滿了怨毒。

    此時,頭頂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這邊跑來。

    蒙面刺客立刻放開單世傑,從頂口竄了出去,單世傑只覺得視線一陣模糊,隨後許多燈光在身邊亮起。

    隱約中,只到‘救人,快救人’的呼喊,單世傑只覺得全身冰涼。他沒有想到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天亮以後,大家都知道單世傑被人殺死的消息,隨後更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來了。

    原來,太師的親衛軍昨天夜裡在岸邊殺死了近百名刺客。

    這幾十號人,個個身著黑衣黑褲,一眼便可看出是刺客的打扮。這些人,在昨天夜裡,就在碼頭邊上二十幾丈的地方被擊殺。

    太師的那些親衛軍也太可怕了,整個過程大家在船上居然沒有聽到什麼太大的動靜。倒是有人聽到過慘叫聲,但是當時船上的聲音嘈雜,也沒有人多想。

    現在想起來,就是火勢起來的時候,這群刺客才蹦出來的。再聯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眾人才反應過來,事情果然如太師所說並不簡單。

    可是,那個被抓住的阿慶已經被殺!恐怕現在,也查不出什麼問題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4
軍 第128章,詐
    上午,船隊並沒有按時出發。而是接到命令,整頓人員。

    所有有官職的成員,集中到一條戰船上;所有隨從又集中到另外一條船上。

    蘇三宣佈了,停船靠岸時,沒有經過護衛軍的准許,不許離船的紀律。

    吳春又把所有官員的名字,與隨行人員的名字登記出來備查。

    一直忙到中午時分,事情才算有個頭腦。午後四條戰艦才依次出行。

    蘇三所乘的戰艦是頭艦,船上除了水軍的船手,便是吳春與余榮兵的精幹屬下。當然一條船上是呆不了許多人的,其他的船上也分載了許多兵士。

    春光嫵媚,烏江兩岸風景秀麗!

    坐船比走陸路少了許多顛簸,因此所有人的興致都很高,並沒有被刺殺事件影響心情,都在甲板上看著風景。只有蘇三的頭艦上,戒備森嚴。

    蘇三靜靜地坐在幾乎被綁成木乃伊的單世傑面前道:“幸好本太師就是名醫,身邊又帶著上好的金創藥。否則就光是流血,你也必死無疑。你已經昏睡三天了,能活過來算你命大。”

    單世傑的臉色還是慘白慘白的,顯然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謝太師活命之恩!”

    “噫,你不是啞巴?”蘇三詫異地道。

    單世傑苦笑地點了點頭道:“太師或許還記得小子,小子不是什麼阿慶,而是姓單名世傑。”

    “單世傑?”蘇三假意苦思,突然一拍大腿道:“竟然是你!哎呀,當年本官不是放你離開,准你參考的嗎?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

    單世傑又嘆了一口氣,可能是想到了苦處,不由一陣哽咽,便把自己被李舒一腳踹出考場之後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

    蘇三倒沒有想到,單世傑竟被趙允收羅。給了單世傑一個假名,安排他在莊子裡辦差。單世傑自知功名無望,失意之中攀上了趙允這根高枝,自然是盡心用命。

    後來趙允失勢,單世傑便隨著趙允去了廣南,在廣南單世傑頗受信用,是第一批派往金陵的密探。

    趙允心裡恨著蘇三,心心唸唸地要殺死蘇三,單世傑對蘇三的行蹤自然也是多有打聽。趙允離開金陵之後,他的勢力遭到空前的打擊,但是能留下來的力量,也都是隱藏得極深的力量。

    婁明亮算是後來被脅迫進趙允陣營的,這裡頭具體的內情單世傑也並不清楚。年後他被派到婁明亮的身邊,後來又隨婁明亮靠上了這次的行程。

    有人命令他,讓他在上船的頭夜殺死婁明亮,並放火燒船!

    “這次來了一個‘總管’,小子自認為算得上是個中堅,所以被抓後,咬死了牙關一言不發,卻被他們這樣拋棄。小子實在是有些不甘心。”單世傑恨恨地道。

    “原來如此,不知道這次趙允派了多少人?其中有你認識的嗎?”

    “認識,只認識一個。這人是‘總管’,是趙允訓練死士的總教頭,比刑天的武藝還要高強許多,聽說是江湖人物,不知道門派。其他的人就不認識了,據我所知,這次上船的,至少有三人直接受他指揮,我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那位‘總管’擅長y-i'r0ng,我雖然認識他,卻沒有辦法找出他。自來都是他給我們傳信,吩咐我們該做什麼。我們還在岸上埋伏了殺手,準備在有機會的時候沖上船。不過,沖上船是最笨的法子,‘總管’如果只有這一點手段,也配不上總管的稱號,他一定還有其他的手段。”

    蘇三便又問道:“你還能想起一些什麼嗎?”

    其實單世傑知道的不多,他所謂的被趙允信重,其實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單世傑提供的信息還是很重要的。至少讓蘇三知道了,自己要對付的人是誰。

    吳春看到蘇三出艙,便小聲地問道:“三爺,那小子說了嗎?”

    蘇三點了點頭。

    吳春便笑道:“還是三爺歷害,咱們用小刀子剜兩下,給這小子放了一點兒血,就把他給嚇著了,什麼都招了。”

    下手的時候,小刀子上下了毒,所以單世傑快要死的感覺是真的,不過解了毒也就沒事了。刀傷其實很輕,扎得也並不深,只是為了營造一些感覺罷了。

    昏睡三天的事情,更是蘇三的白話,用來暗示單世傑的傷情很重。

    “招是招了,只是還不能找到確切的人。”

    “那這小子怎麼處理?”

    蘇三笑了笑道:“這個單世傑啊,自負聰明,卻是糊塗蛋。算了,讓他活著吧,暫時不要讓他露面。”

    吳春點頭應了一聲!看見蘇三進了主艙之後,吳春眼一眨,閃進了單世傑的房間。

    蘇三進了主艙,見赤珠手裡正拿著那支毒箭細看。

    赤珠臉色有些發白,看見蘇三便認真地道:“這要是真射中了爺,我們可怎麼辦啊?”說完便撲在蘇三的懷裡哭。

    蘇三無奈地拍著赤珠的背,淡然地道:“這不是好好地嗎?”

    “這些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那個趙允是一定要盡快除去的,不過眼前最大的危機卻是這些刺客。能射出這一箭的人,必然能射出第二箭。爺,您可不能大意啊。”赤珠仰著的臉上,還掛著淚珠。

    輕輕地用手指撫去赤珠臉上的淚水,蘇三把剛才套問單世傑的話說了一遍,隨後又道:“你以前在軍中也主持過情報收集,依你看這名總管還會有什麼手段?又或者,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誘出他來?”

    赤珠偎在蘇三的懷裡,細細地想了許久才一抬頭道:“倒是有個法子。”

    蘇三一笑道:“說來聽聽。”

    “船行至香陽,必然要進行補給。船上人來人往,就一定會有機會。”

    蘇三笑道:“你想用這個機會誘他們出來?是不是簡單了一些?‘總管’能設計出這樣的連環殺局,不會這麼輕易就上當。越是這種時候,他們就越知道我們會嚴加防備,說不定他們現在就已經猜出,我們就是要利用這個機會誘殺他們呢?”

    赤珠一拍蘇三的胸口道:“爺,讓赤珠說完嘛!要是只這點計謀,赤珠也太平庸了吧。”

    “嗯!”蘇三拉著赤珠坐下道:“那你慢慢說。”

    “船上也要故意製造機會,做出誘殺他們的假相。我們卻喬裝改扮,偷偷地下船。誘他們上岸,一網打盡。”

    蘇三定定地想了片刻,點點頭道:“故意讓他們知道我們將要上岸的消息,引他們出來。只要他們一上岸,由於我們先期做的準備工作,任何人上岸都要登記,他們就必然會露出馬腳。不能在岸上殺了他們,也必然可以找出他們。不過,要讓他們相信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又要讓他們相信我們不是在設計他們,確實是有上岸的必要,這個上岸的藉口就一定要好好找找?”

    赤珠臉紅了紅,看了蘇三一眼。卻見蘇三正打量著她,便苦笑道:“爺既然猜著了赤珠的心思,又何必讓赤珠親口說出來呢?”

    蘇三便喝了一口茶,卻不說話。

    “爺!行不行嘛?說話啊。”赤珠撒著嬌,目光哀求地看著蘇三。

    “好吧!也該去見見岳父大人,去看看老對手楚王爺了。”

    赤珠心中一鬆,飛快地在蘇三的臉上吻了一下,卻被蘇三眼疾手快地給拿住了,一把按倒在床鋪之上。

    御政司就在河南府,那裡離香陽不是太遠。從香陽上岸,去走一趟,不會耽擱太長的時間。赤珠在聽說京國宗室被遷到河南府的時候,就想著有什麼機會去探望。

    這次撒著歡兒要跟著蘇三出來,其中很大一部份原因也是這個。就算沒有機會,能離親人們近一些,她心裡也好受一些。

    卻不料刺客倒是送給她一個機會。

    有私心,也自然是趕巧,便正好把探望的心思,折在誘捕刺客的計畫裡。於她而言,可謂一舉兩得。

    而偷偷地把蘇三要去河南府的消息,慢慢地透給刺客,這個理由也十分地充分,並不會引起懷疑。

    雲雨即收,蘇三撫摸著赤珠光潔的背道:“這事便交給你辦吧!你與吳春,余榮兵商議著來,我就省省心,以良好的精神面貌,等著見你家人吧。”

    赤珠感動地看著蘇三道:“爺真放心把性命交給赤珠掌控?”

    “什麼話?一家人不要說兩家話。你既跟了寧遠,依靠著寧無,也得讓寧遠省省心,讓寧遠時不時地可以依靠著寧遠。再說寧遠死了,對赤珠有什麼好處?沒了寧遠,第一個要遭秧的便是那些懸而未決的王室宗族。赤珠不天天讓佛祖保佑寧遠長命百歲,還想著要害寧遠,可能嗎?”

    赤珠便笑道:“爺一萬個放心,有‘狼眼’在,有親衛隊在,有赤珠在,誰也別想害了爺。”

    “行了,別說這些了。”蘇三起身喝了一杯茶,拍著赤珠的屁股道:“趕緊去吧,船到香陽用不了多長的時間,此前必然要有些準備。”

    赤珠膩了一會兒蘇三,才穿了一身緊致幹練的衣服,把余榮兵和吳春叫到側艙小聲地密議。

    蘇三也沒閒著!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4
軍 第129章,暗湧
    緊要的朝報,還是會一路送過來,蘇三權傾朝野,除了一個名義上的皇上還在上頭,事實上已經是一言而決天下了。(更新本書最新章節)

    這天下的事情,海了去了。蘇三真要用心地管起來,那得累趴下。好在他並不戀權,也不專獨。所以才稍稍輕鬆一些。

    第二天,蘇三被赤珠要求每天傍晚固定的時候,都到船首上去溜躂一圈,蘇三當然也只有配合的份。

    當天傍晚,船隊提前靠岸,吳春帶著幾個人偷偷摸摸地上了岸,入夜以後才回來,大包小包地買了許多東西。隨後,赤珠一個人,坐在前艙裡,整理那些東西,忙到半夜。

    此後兩天,吳春仍然上岸,都是天擦黑裝散步,偷偷出去,隨後摸黑帶來許多東西。

    眼看快到了香陽。

    這一日,後船的甲板上,兩個人背靠著船舷,一邊看著甲板上走動的人,一邊臉上含著笑,悄悄地對話。

    “船兵說了,來得時候船隊花了時間,在留下鎮並沒有補給。再回頭走到香陽,又是幾天時間,必須是要補給的。”

    “嗯!是個機會。但是,那邊必然防備的很嚴。”

    “三兒那邊看到,主船上在置辦東西。第二天他想辦法跟下了船,問了幾個店家,都是一些土特產,似乎是送人的。”

    “晚間的時候,女人親自在整理東西。這說明,主船上最近會有什麼動作。這個情況很重要。”

    一個相識從兩人身側走過,兩人微笑地點了點頭。那人便走了過去。

    “阿慶的事情蹊蹺的很,怎麼就死了?會不會是總管動得手?”

    “別猜了,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吧。讓他去放火,就是讓他去送死的,他自己糊塗。”

    “那下回要是讓你去放火,你去嗎?”

    “不會讓我們去的。就說到這吧,”男人說完,轉身離開。拐了幾個彎,見沒人看著他,便一閃身,進了一間堆放貨物的小間。過了好一會兒,從外面閃進來一個人。

    男人抬頭去看,見這人蒙著面,緊緊地看著自己,便趕緊站了起來。蒙面人一抬手按在男人的肩膀上道:“不必起來,咱們長話短說,說說這兩天的情況吧!”

    男人便把匯攏來的消息一一說給蒙面人聽。

    蒙面人靜靜地聽罷,稍一思索後才道:“你所說的那個女人,是京國的公主,名叫完嚴赤珠。據我們掌握的消息來看,完嚴赤珠早就是蘇三的女人。所以,她出現在船上,並不奇怪。京國宗室會安然無恙,其中與這個女人不無關係。如今京國宗室被囚在河南府,那裡離香陽不遠,你剛才說到女人在‘準備東西’的話,可能與京國宗室有些聯繫。”

    “原來是這樣!想想也對,說不定完嚴赤珠這次出行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去河南府的。只是,蘇三會不會也去?以他如今的身份與地位,恐怕這種事情會避嫌吧?”

    “不好說!”蒙面人一邊傾聽著外頭的聲響,一邊說道:“這幾天頭船一直戒備森嚴!若是我們在香陽還沒有機會,那我們就很難再有機會了。蘇三不死,主公的大事就要泡湯,你還需多多觀察才行。”

    “是,總管!”

    蒙面人點了點頭,突然又道:“阿慶的事情,是不是你們中的一個做下的?”

    “啊!”男人一愣,繼而大驚失聲道:“不是總管大人下的手?”

    蒙面人搖了搖頭,嘆了一聲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一定是蘇三的詭計。”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男人急問道。

    “你們安心,我在船上的身份,阿慶並不知道。安排他放火,也早已斷了與你們一切的聯繫,所以不會危及你們。唯一的麻煩就是,他中了敵人的計策之後,恐怕已經把主公的身份暴露了出來。”蒙面人感覺有些惱怒,並不是因為蘇三知道了背後下手的主使之人是趙允,而是蘇三知道了有自己這麼一個人存在。

    蘇三的底細,他很瞭解!

    說起來兩人之間還有些舊怨,這次他直接參與這次大計畫目的,就是寄希望事情有一個了斷。

    可是他也知道蘇三的歷害,真要是讓蘇三從單世傑的供述之中,尋到關於自己的一點蛛絲馬跡,那自己就是萬劫不復的局面。

    好在,自己極謹慎,就算是現在的這個身份,也是偽裝。真正知道自己真實身份的人,少之又少,自己似乎也沒有必要那麼擔心。

    “好了,不用理會這些!就算阿慶沒有被抓,那晚‘擅撲營’突襲中死難的兄弟們,也會證實這一點,所以有沒有阿慶,他們也都會查到主公的身上。你們自己好好地隱藏住身份就好了。”蒙面人停了停,想了想沒有什麼要囑咐的了,便道:“我離開後,你在這裡呆一會兒再出去;下一次見面,我會再通知你。沒有進一步的通知之前,你們只需要暗中留意便可。”

    不等男人點頭,蒙面男子便閃出小間,出門後,看左右無人,便去了蒙面,外衣,一拐彎,極快地轉了出去。

    很快他轉到了甲板之上,有名水兵看到他後,立刻走了過來道:“孟虞候,剛才劉將軍派人相招,我們正到處找您呢!”

    孟虞候負手皺眉道:“知道了。”

    水兵看到孟虞候心情不好,哪裡還敢多話,連忙回到自己的崗位。孟虞候在船上裝模作樣地巡視了一回,這才下船朝岸上的營地走去。

    由於船上的空間小,睡不下許多兵士,所以停船的時候,兵士都要到岸上紮營。

    孟少軍看了一眼頭船附近的定**營地之後,便轉身走進水軍的營地。

    劉可是水軍的偏將,是最早跟隨杜子峰的將領。這次蘇三攜群臣至成都府迎皇帝回朝,杜子峰特意派了劉可隨船。

    劉可為人謹慎,上次的刺殺事件一出後,他每日停船後都要調查防務,生怕被人鑽了空子。所以每天停船後的帳議,已經形成了定律。

    孟少軍走進營帳的時候,其他的校尉也都到了。劉可清點了人數之後,開始佈置晚上的防務。無非是換防的細節,口令,調整後的防區之類。用不了多少時間,劉可便安置完畢,緊接著又說起明天船隊到達香陽後的安排。

    “太師那邊已經有命令過來!”說起這個話題,劉可更不敢大意:“香陽往西,一路都很安全,所以,明天船到香陽之後,水軍的護送人員,要裁減。只保留必要的水軍cào做船隻便可。一切的防務都將移交給定**和太師的親衛隊。本將軍還是要留在船上的,在坐的諸位就不必全留了,每隻船留一名都虞候隨行兼管便可。本將聽說,在香陽還要增派船隻,所以具體誰留下暫時還沒有定。只知道再往西,便不靠岸了,一路不停,直抵成都府。所以,你們有什麼事情沒有處理好的,在離開香陽之前都要妥善處置。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個頭腦出來,我們水軍在船上,也難獨善,你們都給本將軍注意一點。”

    “是!”眾人齊聲稱諾。

    劉可宣佈散帳之後,孟少軍近前道:“將軍,香陽不知道要停多久,屬下有些sī事要離營!”

    “離營多久?”

    “這可不好說!”孟少軍猶豫了一下。

    要是換一個人對劉可這麼說,劉可一定會說,‘有事你儘管去,萬一回不來,大不了就不跟船了。’可是,孟少軍在他的制下,算是武藝高強的虞候,有殺氣,有狠勁,也有心思,如果有可能,他自然是希望孟少軍留在船上,協助自己。

    劉可道:“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拖一拖!要是能找人代辦,就找人帶辦。太師那邊要求的很死,在香陽我看呆不了多長時間就得走。前兩天就派快船回去報信,讓把補給準備齊全。我想一定是連夜裝船,這樣的話,第二天一大早,船隊便要啟程的。”

    “一晚上的時間應該夠辦事了!”孟少軍思考了一會兒,笑了笑道。

    “你小子可別給我玩花樣,杜頭可是說了,這趟差事非同小可。太師在船上,杜頭那裡都擔著莫大的干係。我瞧杜頭那急切的樣子,要不是分身乏術,恨不能自己上船。前幾天在留下鎮,又出了那一檔子的事情,眼下事情並沒有解決,我們一事實上要小心。上次的事情,雖然與我們水軍無關,但是少不得杜頭又要把我提去問話。我這裡可不敢掉以輕心,所以你小子最好安份一點,不要打馬虎眼,且小心著點,好好地應付你的差事。”

    孟少軍拍著胸脯道:“將軍放心,有少軍在,什麼匪人,也休想上船一步。不過,確實是有些急事要處置。”

    “好了好了,你自己掂量著辦!”劉可皺著眉頭,心道有定**護持在太師邊上,其實自己這邊的干係很小。他只要保證自己的人不出事情便可。因對孟少軍道:“下船之前,你先把你手下最可信的人手報過來。你自己也早點回來。”

    “謝將軍!少軍這就去辦。”孟少軍辭出帳,用過晚飯後又到船上巡視了一番,這才回到駐處。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5
軍 第130章,總管
    睡到半夜,孟少軍起夜,一直走到遠遠的江邊,才停住。s8.cm手、打。吧)

    一絲微風拂過,孟少軍一側身,便看清黑暗之中站著一個身影。

    這裡離開營地有些距離,又與定**的布控範圍相距甚遠,所以很安全。孟少軍朝黑暗中的人影走近兩步,那黑影才輕輕地問道:“你冒險來見我,有什麼重要的消息?”

    孟少軍忙小聲地道:“船明天到香陽之後,會調整防務,所有船上的防務,都改成定**的人接管。而且,過了香陽之後,船隻再不會靠岸。您再想動手,機會恐怕會少之又少了。”

    黑影並不說話。

    孟少軍又加重語氣道:“總管,香陽就是最後的機會!”

    黑影冷冷地道:“這就是你想說的?你之前在衙門裡魂差也有七八年的功夫,難道就這點眼力?”

    孟少軍忙道:“總管息怒!少軍並不是那個意思。蘇三不是善類,今天我已確定,單世傑的事情,正是蘇三設下的誘供之計。可以想見,蘇三必不會放過香陽的這次機會,必定會設下誘捕之計。”

    黑影淡淡地道:“你既明白,當知所謂的‘最後的機會”根本就不是機會。蘇三雖然是被動防備,但只看他手中的那些人,只要他們有心,我們就不可能會有一絲的機會。蘇三的武藝你不曾親見,可是本總管卻是親眼目睹過的。第一次刺殺失敗之後,我們其實已經沒有機會了。若不是本總管向來小心,蘇三找不出我們的破綻,死得人只怕是我們了。”

    孟少軍忙點頭稱是,心裡誹測著,就算是出了問題,也是自己這個冒名頂替的‘總管’先死,你只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因接著道:“之所有說是最後的機會,是因為有這麼一件事情。”

    孟少軍把完嚴赤珠可能會去河南府的事情說了一遍。

    黑影對這一新情況表現了極大的熱情,孟少軍又道:“蘇三不臣之心已經昭然,此次去成都府也肯定是心懷鬼胎。總管不是說過,女人是蘇三的弱點嗎?我想,這次蘇三必定會與完嚴赤珠一齊前往河南府。但這件事情,蘇三既要防著別人說三道四,也要防著我們暗中刺殺。所以,他就算去河南府,也必然是偷偷地去。既然是偷偷地去,就必然不會重重設防。隨行的人員也不會多。這難道不是‘最後的機會’?”

    黑影細細地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好了,我知道了!我會在岸上密切關注的。事情若真是這樣的話,倒是個機會。只是,為了迷惑蘇三,你在船上也該有些動作。讓蘇三誤以為,我們中了他的計策,這樣一來他往河南府的時候,就會少些防備之心。”

    孟少軍忙道:“這個我來安排,船上我們還有幾個人。以您的名義,我會通知他們伺機動手。”

    黑影明知道所謂的伺機動手,不過是送死。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才道:“你自己多加小心,不要讓禍事牽扯到自己頭上才好。”

    孟少軍感jī地道:“總管放心!少軍省得的。”

    看看出來的時間已經很長了,孟少軍微一行禮後,便快速地回轉去了。

    黑影靜靜地看著孟少軍離去,半天之後才一擺手!一人從樹後站了出來,近前行禮道:“師父!”

    “這人便是孟少軍!當年在武陵府裡,他是林海錄治下的衙役班頭。後來被何應文懾服,才改換了門庭,投了趙允。他比趙允更知道我們的身份,若是他被蘇三拿住,再把我們給招出來,那為師再難隱藏。所以!”

    “徒兒明白了!”

    “這人頗有心計,在香陽動手刺殺蘇三之前,他一定會想辦法脫身。送死的只會是‘擅撲營’秘字號的人,我要你在合適的時機,除去他。你雖比他的武藝略高一籌,但他的經辦驗卻多過你。所以,你下手卻要謹慎小心一些。還有,趙允大勢已去,你留在趙允那裡已經沒有用途!做完該做的事情之後,你沒有必要再回去做什麼‘總管’了!門派裡還有許多事情,要交給你去做。”

    “是,師父。”

    於是,黑影一閃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孟少軍也沒有料到,與自己對話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總管’!真正的‘總管”不過是與自己對話之人的徒弟。他也根本沒有想到,在兩人的幾句話之間,他的處境已經岌岌可危了。

    後一日,船行至香陽!

    香陽是兵家要沖,但是連番戰事下來,這裡卻安然無事!一派繁榮的景象。

    水軍統領杜子鋒與西五路軍劉雲,半下午就在水軍營寨候著蘇三的大駕!城中已經備下豐盛的酒宴,要為蘇三接風。

    可蘇三下船後,卻不進城,下令明日一早船隊便要啟程之後,只在水軍寨中召見諸軍將領,飲宴即罷仍回船中歇宿。又命諸將皆回,明早不必相送,船隊到了時候,便會準時出發。

    諸臣連日皆在船中,好不容易盼到香陽,原本想著能緩上一日,在地面上呆一呆,卻不料蘇三卻趕的如此緊急。不過,對於船隊能早些出發,早日到達成都府,大家心中也不敢有什麼怨言。

    到了半夜,蘇三等人妝成定**的衛兵,從船中悄悄出來,遠遠地避開江邊還沒有睡去,正擺著龍門陣的諸位大人,才上馬朝河南府奔去。

    蘇三等人才走不久,一條船上突然失火!

    杜子鋒聞知奏報,大驚失sè,親往江邊查看。才知道原來是有人醉酒,碰翻了馬燈,幸而船中水軍吸取了前番的教訓,加強了巡夜!火勢才一起來,便被撲了下去。

    杜子鋒因問吳春,太師可否惱怒!

    吳春只說太師醉酒,正在熟睡並不知道這些。杜子鋒心中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命令劉可一定要警醒再警醒一些,又親自在營地呆到天明,看著船隊離開,這才回去。

    天明後,船隊按時出發,諸位朝臣原以為船隊重新出發後,日夜兼行,速度一定會快上許多。

    但等天光大亮大家起來後才發現,船隊走得比牛還慢,頭艦走走停停,在前頭壓著速度,再也快不起來。後艦不敢超越,也只好跟在後頭慢慢地行駛。

    船隊的速度自然與蘇三不在船上有關,蘇三去河南府,往返再快也不止一兩天。船隊要等著蘇三,自然是快不了。

    且說蘇三等人快馬疾行,十餘人從半夜出發,一路根本不做停留。上午便進了河南府的地界,又騎行了半日,半下午才進入了河南府府城。

    蘇三全程都聽完嚴赤珠的安排,卻沒有想到她會安排的這麼緊急,中途根本就不停歇,直奔河南府城。

    連續急行,他倒是沒有什麼妨礙,只是擔心完嚴赤珠的身子受不了。

    “沒有必要這麼緊急!刺客就算早知道寧遠會到河南府,急切之中也不可能準備的萬全。稍稍歇上一會兒,並不打緊。”

    完嚴赤珠不肯道:“這點行程,還難不倒赤珠,爺不必為赤珠擔心。現在,吳春留在了船上,只有餘將軍等十來個人隨行,我實在是不放心。萬一趙允的勢力充足,在香陽與河南府之間早有一支力量,那個‘總管’可以提前準備,那我們的處境還是很危險的。”

    這是多餘的擔心!

    趙允要真是在這段路途之中,還有一支可以打擊十餘名‘狼眼’的超強力量,那趙允也不是今天這個狀態了。

    給那位‘總管’一點時間準備,或者他還可以找到一些人手,但倉促之間,誰又有這個本事?

    所以,往河南府去,就是慢一點,也不會有危險;該有的危險只會在是返程之中。那位‘總管’只有確定自己確實是離開了船,才會開始準備。

    不過,完嚴赤珠既然這麼安排了,蘇三也只能接受。謹慎一些並沒有什麼大錯,敵暗我明,不要到最後,誘出了敵人,反把自己這只餌給送了去,那就太不划算了。

    誰知道那位‘總管’是什麼來路?單世傑說‘總管’是江湖中人,這就足夠讓人心生警兆。

    面對面地來,‘狼眼’不懼任何人,但是江湖人慣用的手法很多,防不勝防。只有十幾個‘狼眼’防身,還是略顯單薄了一些。

    蘇三便不再說什麼,一路也果然安然無恙,半下午順利進了河南府。

    府城之中祝河林聽說蘇三到來,連忙放下手頭的事情來見,一見面便問道:“主公是為原國使臣來的嗎?”

    “原國使臣?”蘇三倒是納悶了一下。

    祝河林見蘇三詫異,便知蘇三還不知曉,忙稟報導:“原國使臣蘇克察哈,一個時辰前到了河南府。河林已經派人往船上報信去了。”

    蘇三恍然!因為娜仁懷有身孕的事情,他曾向奇可恩要求派些原人過來照料娜仁。他倒沒有想到奇可恩竟然派了蘇克察哈來,想必是還有其他的事情。

    娜仁在名義上,與趙普還保留著婚約!蘇克察哈此來的目的,多半是因為這件事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5
軍 第131章,楚王爺
    來得正好,讓蘇克察哈一齊去成都府,把這事情了結了也好。因帶著祝河林一齊往驛館去探望蘇克察哈。

    去的路上,祝河林匯報著西五路的大小事務,特別是封城的建設事務。

    封城的建造是個大工程,就算勞工充足,也不是一年兩年就能修好的。祝河林又想快,又想好,因此花了許多時間與精力,差點就要親自上陣了。

    蘇三笑道:“想省心省力,我教你一個法子。”

    祝河林一喜,忙道:“主公的法子必定是好法子。”

    蘇三擺了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好法子,城還是要一塊磚一塊磚地碼起來的。所謂的省心省力,不過是變被動監造,為所有人主動營造罷了。法子也簡單的很,具體的做法就是放出一點風聲便可。你只需要說封城可能是將來的都城,只此一句,便自然會有許多人削尖了腦袋要鑽過來。錢,糧,人,物,也都會跟著這些人一齊往這裡集中。到時候,你不僅不用費心想著要到什麼地方去選木材,也不用費心到什麼地方去找那許多工匠。這豈不是省心?而且,你手裡有地,坐地起價,建新城的錢也有人趕著送來了。你只鬚根據規劃圖,做好協調的工作,要求所有人按照規划來建造,等新城建好了,人也住滿了,豈不是省力?”

    祝河林眼睛轉得很歷害,跟著蘇三的語氣道:“地可以賣錢,商人來了,還可以收稅,真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主公這個法子可真是英明。”

    蘇三一巴掌拍在祝河林的肩頭,祝河林身子一矮,嚇了一跳。

    蘇三詭笑道:“你要是連這些也想不到,寧遠早先就不會把西五路都交給你。如今你五路治得好,還培養出那麼多有能力的官員,足以證明寧遠的眼光不錯,所以你少給我打馬虎眼。早說了讓你有困難直接說,你就是改不了繞圈子的毛病。你說了那麼多建城的難處,不就是想讓本太師准允你透出封城將是都城的口風嗎?”

    祝河林見心計被蘇三看穿,只好笑了笑,卻並不承認。

    “算了,算了!到了我這個層面,想聽到一些直接的話,原本也是極難的事情。”蘇三之前只知道位高權重,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如今他已經隱隱駕臨一切,殺怒只在一念之間,一直都在自己手底下用心的人,說話都開始小心翼翼了,祝河林有許多顧念也是正常的。

    雖然自己一再要求他可以坦言,但終究是難以實現的。向來只有自己能猜透別人的心事,又有誰可以猜得出自己的心事?有些事情,也由不得他們不小心。

    “對了!你這裡的官員出去的最多,新任上來的官員要好好地調教一番才是。府裡的各項工作都可以交出去,你只管住人便可了。等我從成都府回來,有關於你的新任命也要下來了,你要站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上做些事情,別到時候你脫不了身。”

    祝河林早料到蘇三會有這個意思,但是來得這麼快,他仍然有些意外。

    轉眼間,行到驛館。

    蘇克察哈聽說蘇三來到,忙跑出門外迎接,見面便笑道:“應該是蘇克察哈前往謁見王爺的,這下可真是失禮了。”

    蘇三哈哈一笑道:“你在草原上的職位是達魯赤花,是權傾一方的鎮守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個王爺。我們本無統屬關係,只是平級。所以,誰來見誰,都無所謂。”

    蘇克察哈惶恐地擺手,雖然蘇三眼下不是皇帝的名頭,但卻是封朝實際的‘皇帝’!就這一點,也由不得他與蘇三平級。

    而且,蘇三另一個身份可是汗王的女婿!雖然這個身份,眼下不好明說,但這也是一個事實。

    兩種地位都沒法明著說,所以蘇克察哈只能是惶恐的擺手。

    想當年,他去金陵城時,蘇三還不過是金陵城裡的一名官員,這才時隔多久?眼前的蘇三便已經是權傾天下的統治者,就是汗王眼下也要仰仗蘇三許多。

    念及這些,蘇克察哈本人從內心裡,也是透著對蘇三的尊重。

    蘇三與蘇克察哈過了驛館,寒暄了片刻之後,蘇克察哈便把來的目的說了一遍。

    一是為了送些女子過來陪伴娜仁;二是為了榷場經營範圍的事情;三是變更與封國盟約。

    其實思圖哥暗襲張合軍之後,那盟約也算是形同虛設了。不過,思圖哥既然身死,那這個撕毀盟約的罪名,也自然是讓思圖哥背著了。

    現在的原國要與名義上還存在的封國重修舊好,自然也有重新調整盟約的需要。

    “第三件事情,急不來!”蘇三道:“其他的事情還都好辦。你帶來的人,先派人送到金陵去;榷場的事情,原本也不用你親至,提出請求後,我這裡便會收到回報,必然要給汗王一個合理的範圍。不過既然來了,我們路上議議也好。這些日子你便與我同行吧,我正好要去成都府,封朝的皇帝就在那裡,找機會在成都府把第三件事情處置妥當了也好。”

    蘇克察哈自然是聽蘇三安排,只小聲地問道:“為何王爺不正式立國?”

    “哈哈,渠未修通,水自然也就沒有到。草原上實力為王,但在中原卻並非如此。在我們這裡,實力很關鍵,但人脈,氣運也同樣重要。中原人做事,講究時機,講究天道合一,講究瓜熟蒂落,講究順理成章,講究名正言順。我還太年輕,起勢又太快,順風順水地走到現在,許多人嘴上不說,心裡卻並不見得服氣。緩一緩,讓這股氣慢慢地淡下去,消出去,是件好事。比所謂的立國要省心許多!”

    蘇克察哈聽的似懂非懂。

    蘇三又道:“反正現在我說的話,也沒有人反對;為了一個名頭,卻引來無數麻煩,還是算了吧!”

    蘇克察哈對蘇三的這一說法,倒是很難理解。中原人講究禮法,什麼事情一旦有了名份,就多出許多縛手縛腳的規矩。

    兩人又聊了許多,便有‘狼眼’過來傳報,完嚴楚相請。

    看看已是晚飯時分,蘇三便辭了蘇克察哈,往御政司走去。

    御政司原本是一片民居!重新改了圍牆,把一大片地方圈了起來,便成了御政司。自然是沒有中興城的內城與上都城的皇城寬敞,但這裡也不需要那麼多侍者,所以也並不擁擠。

    蘇三這樣佈置,也是希望兩國的皇室漸漸地認識到他們目前的處境。讓他們在皇城裡呆一段時間,適應一下沒有前呼後擁的感覺,這是調整;把他們遷到這裡,離開原來居住的地方,也是調整;現在把民居改成他們的居所,就是讓他們體念平民的生活。為將來的生活,做好準備。

    蘇三自然不會一直把他們監控起來,等到調整到一定的時候,他還是很願意給他們一些自由的。但是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所以必要的管控還是要有。還是那句話,做事要講究火候。

    時間不到,現在就把這些人給放出去,是會壞事的。就算他們本人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自然會有居心不良的人,要借用他們的名頭去做一些勾當。

    雖然這些人未必就能掀起什麼太大的風浪,但是他卻不想因為這些人而牽扯出太多的精力。

    見到完嚴楚的時候,完嚴楚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蘇三的年紀嚇了一跳。等確認了眼前的男子便是蘇三之後,他的神情之間又落沒了幾分。

    不過,他還是很快地就調整了心緒,上前行禮。

    他日的王爺,如今的階下之臣,完嚴楚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言談之間已經是相當的適應了。

    蘇三本想與完嚴楚敘敘舊,但兩人的‘舊’,不過是平台關的那場戰事。往日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自己是勝利者的姿態,再說這些自然是不好的,因此蘇三也只是詢問著完嚴楚的近況。說些文事方面的話題。

    漸漸地話題就轉到了御政司,完嚴楚言語之間隱約談及了‘保護’他們的兵士。很隱晦地說了些‘不太方便’之類的話語。

    蘇三是個極細心的人,一聽完嚴楚這話頭,再一看完嚴赤珠聽到這話眼睛就紅了,心知這裡面有事。

    ‘不太方便’的話,也自然是因為負責監控王族宗室的兵士,多是粗魯之輩。有心無心的調笑,甚至是強迫,時間久了這種事情,多少都會有。

    宗室之中,不是妃子,便是宗親,如今寄人籬下,這些事情說又說不得,扯又沒處扯,吃了虧也只能是認倒霉,更有受污的人,心裡過不去時,也只能一死了之。

    蘇三也沒有過多去想這方面的事情,現在想來,派兵士監控也確實多有不便。

    嘆了一口氣,心道:終究心力有限,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控制的。事情多了,再也不可能管到這麼細的。

    想了想才道:“有什麼事情多與赤珠通信,抓住機會給他們一點教訓,他們也就不敢再任意胡為了。真要是鬧出什麼事情,軍法,律法自然是要用上來的。再不會因為那人是什麼很了不起的身份,便要姑息。”

    完嚴楚便苦笑一聲道:“若是劉雲將軍本人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5
軍 第132章,老人家
    蘇三一愣,完嚴赤珠便道:“他已經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後宮了!現在還只是些宮女,嬪妃,再往後。”

    蘇三心中一怒,繼而平靜了下來。

    劉雲算是軍中大將,西五路軍是他一手拉起來的,倒是不好擅殺。他倒沒有想到劉雲會如此大膽,看來露兒那邊的進度要加緊了,重要的人物都變成了這樣,總不好一直這麼亂下去。

    想了想蘇三才看著完嚴楚道:“這事我知道了,任人欺凌可不是楚兄的風格啊!”

    蘇三隻提了提這個話頭,便不多說了!默認了完嚴楚的風格,自然鼓動他去處理這件事情的意思。對劉雲他有顧慮,不想攤上大事一定,便卸磨殺驢的名聲。所以,收拾劉雲的事情,還是要完嚴楚來處理比較妥當。他相信老對手完嚴楚可以從自己這一句話中,便聽得懂自己的言下之意。

    果然完嚴楚眼中殺機一現,繼而為蘇三倒酒道:“完嚴楚身上擔著許多干系,有時候也很無奈啊,動靜不大尚且是捅破天的大事,有時候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寧遠從草原上回來的時候,聽草原人說。狼和人都吃羊,但狼永遠不會適可而止。最好的辦法,就是把狼打死。”

    “嗯!”完嚴楚點了點頭,知道蘇三已經動了殺心,暗示他可以殺死劉雲,便舉杯敬了蘇三一杯。

    這事說到這個程度,也就算是揭開了。

    蘇三並沒有見到完嚴阿魯,知道完嚴阿魯一定是不肯與自己見面。

    想想不見也好,把這一切交給時間來沖淡,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便又問完嚴楚這裡還缺些什麼?還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完嚴楚知道機會難得,蘇三這次來,完全是看在完嚴赤珠的面子上。

    想到長久以來,自己一直認為把完嚴赤珠送到蘇三帳下,是自己一生之中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如今反倒成了最對的一件事情,他心中也是許多感慨。感慨之餘,自然是事無鉅細地把御政司裡的事情,說了許多。

    蘇三一一聽著,最後總結地道:“事已至此,你要做的工作還有很多。多勸大家讀些書,學些生活的技能。將來你們也不會一直都呆在這片地方,說不定以後也會有人參加科舉,入朝為官;能活下來,就好好地活著,一心一意地活著。平平安安,也是一種福氣。”

    完嚴楚一愣,聽出蘇三的意思是要給他們自由。想到他們在不遠的將來,還有可能自由的生活,完嚴楚的臉上不由多出了許多生機。

    想到動心處,完嚴楚鄭重起身,對著蘇三一躬。

    蘇三忙把完嚴楚扶了起來道:“這就見外了!今天晚了,明天我還在河南府,後天才會動身。你還有什麼顧慮盡可以直接與寧遠說,都是自家人,沒有那些客氣。”

    蘇三又對赤珠道:“你就呆在這裡吧,後天動身的時候,再來接你。”

    可是晚上,完嚴赤珠還是回到了宿處!雖然她一天騎行,很勞累,但是她還是膩在蘇三不肯睡覺。

    蘇三知道完嚴赤珠懷著用身體報答的心思,也就順了她的心意。

    完嚴赤珠曲意承歡,比以往更加放得開,更加熱情。讓蘇三格外受到刺激,也愈加凶狠,直折騰到完嚴赤珠完全沒了力氣,蘇三才罷手,相擁睡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完嚴赤珠已經去了御政司,蘇三左右無事,便只在宿處休息。難得有一日空閒,看看書,寫寫字,很是悠閒。

    至晚,突然接到傳報,有一名陌生老者求見。而且陌生的老者點名說要見的人,便是自己!

    河南府裡,自己來得秘密,除非是祝河林等人有意違反的他的命令,把自己來到河南府的事情宣揚了出去,否則誰會知道自己會在這裡?

    再說蘇三已經吩咐余榮兵自己並不見客,可是余榮兵卻沒有把這名老者趕走,而是進來傳報。

    這一切都說明,來的人,不是俗人!

    “請!”蘇三思考了一會子,淡淡地說了一個字,手下卻並不停筆,要把在寫的一副字寫完。

    “上善若水!”一名老者遠遠地站在桌外,眼神好到一眼可以看清蘇三寫的字。

    蘇三抬頭看了老者一眼,只感覺是一個很普通的老頭,衣著普通,長相普通,身材普通,氣質普通,但他能出現在這個地方,出現在自己面前,就一定不普通。

    蘇三便對著老者笑了笑!隨意地指著一邊的椅子,示意老者先坐一會兒。嘴裡只是溫和地道:“稍等一會兒!”

    老者的身後站著兩名‘狼眼’,余榮兵與其他的‘狼眼’已經在廳側若隱若現。蘇三仍低頭,認真地把落款敘完。

    廳中安靜異常,老者也全無拘束,靜靜地坐在一旁,品著香茶,一如老友閒處,自然恬靜。

    收筆之後,蘇三又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自己的字,挑出可以改進的地方,手指拿捏著演化了幾筆可以改動的地方,這才意猶未盡地停手。

    余榮兵藉著給蘇三端茶的時機,便陪在蘇三的身側,再不離開。

    蘇三慵懶地坐到老者的身側,看了老者一眼,輕輕地嘆一口氣道:“難得偷閒,隨手為之,讓大方之家見笑了。”

    老者呵呵一笑道:“‘上善若水’是修身,修身才能濟天下,公子心繫天下,即便是偷閒,也閒不住啊。”

    蘇三品了一口茶,輕笑道:“天下事,是天下人的事;寧遠哪裡系得了那許多?聊盡一些人事罷了!若有更好的人選,寧遠倒希望少擔當一些。”

    老者認真地看了蘇三幾眼,依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蘇三此話的真誠,因道:“依老頭子看來,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蘇三呵呵一笑,不欲在這個話題上交談!一邊請老者用茶,稍稍過渡了一陣才道:“老人家今天到訪,不知所為何來?”

    老者正等著蘇三這一問,立刻道:“一來是對公子十分地好奇,很想親眼看看公子;二來,也是為徒弟求個情。”

    蘇三‘唔’了一聲,只是靜靜地聽著。

    “我有個徒弟叫何昊天,聽說幾年前死在公子的手上!”老者淡淡地說著,神情之中有些悲傷。

    余榮兵等人一聽,立刻緊張起來,手已經握在了短劍之上。

    蘇三心中也是一驚,再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名老者是‘終極劍俠’!終極劍俠在武林中可是一個顛峰的存在,這種人物親自出現,往往喻示著大事要發生。

    不過,他也並不慌亂。

    老者能這麼明明白白地出現,可見他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而坦言自己的身份的同時,又點出兩人之間的瓜葛,並不藏頭掩尾,這更能說明他的個性爽直。

    老者說:一是對他好奇。

    在蘇三看來,老者好奇的情緒或許也有,但這好奇,更多的可能,只怕是好奇什麼樣的人,能一拳打死自己的關門弟子。

    至於,老者說的第二點嘛,蘇三一時之間倒還沒有明白。

    有危險嗎?應該也有!沈眾與何昊天都是絕頂的高手,自己當年也只是僥倖,憑著一份沉著,一份氣勢,在趁虛而入擊殺了何昊天之後,又驚走了沈眾。

    而眼前的老者雖然一點氣勢也沒有,但蘇三卻知道能教出沈眾與何昊天那種高手的人物,絕不可能是一個普通的老頭。

    習武之人,能練到老者這樣一點不著痕跡的地步,那就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那就是‘出神入化’!

    自己雖然武藝上有大成,但是事情一多後,心也靜不下來,於武道一道越去越遠。算是一個絕頂的高手,但真要與終極劍俠動起手來,估計也與找死無異。

    他當年一拳打死了何昊天,今天這老者真要動了手,說不定能一拳打死自己。

    蘇三自然不會有年輕人僥倖的想法,指望著動起手來,自己還可以應付個一招半式,指望著召集手下或許還可以圍殺老者。

    在絕世高手面前,這些想法都很可笑。他一聽老者表明身份後,就立刻明白,今天的局面,不是武力可以化解的。

    不過,這也只是有危險的可能;會不會演變成真正的危險,只怕事情還有得商量。

    “原來是‘終極劍俠’,素聞老人家的大名,不想今日在此得見。榮幸之至啊。一直都聽說您在閉關修行,不知可悟出什麼?”

    “原本以為悟出了些東西,但見到公子之後,才發現老頭子這些年算白活了。”老者言從心聲,說完之後臉上竟是許多感觸。

    蘇三也只是笑笑,白活之說是終極劍俠的誇張之語。

    自己兩世為人的境界,與老者才有心靈上的碰撞。這些不需要言語來表現,只需一個姿態,一個眼神,甚至一些表情,都可以產生心靈上的碰撞。

    老者不知道自己底細,驚異於自己的年輕,以為自己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達到類似於他的一些境界,所以才會生出這樣的言語。

    “小子惶恐!大道通天,殊途同歸,寧遠只是一凡人,一俗人,與老人家相去甚遠。老人家鶴髮童顏卻有更上一層樓的心境,而小子身處迷局,再難返卜歸真。”

    “公子倒也看得通透!不過能甘心俯脯天下,也是一種境界。我的徒兒遠不及你。這些年,老頭子閉關鎖谷,不問俗事,派中事務都是首徒沈眾打理。他一時走入了迷途,妄圖依附權勢,權顯江湖。這裡面,既有他個平等欲的私心,也有光大門派的用意。前番他已觸怒了公子,今日老頭兒把他帶來,一來是向公子謝罪;二來也算是求情,請求公子放過他。”

    蘇三恍然,原來前次暗殺的高手,竟然是沈眾!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15
軍 第133章,冰釋
    倒沒有想到再次看到沈眾的時候,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他倒是一直防備著沈眾會為何昊天報仇,可是等了幾年,不見他來也就少了許多防備,沒想到,他到底還是跳出來了。而且聽終極劍俠的意思,沈眾這些年也沒有閒著,應該也是做了許多大事。

    沈眾進來後,只是呆呆地肅立在老者的身後,並不理會蘇三,也根本沒有請罪的意思。

    老者輕嘆一聲道“至死不悟啊!”

    蘇三苦笑連連,雖然已經知道沈眾是差點殺死自己的真兇,但是眼下的情勢,只怕還真沒有辦法拿沈眾怎麼樣呢。這老頭一說求情,二說請罪,怎麼說都是護著自己徒弟的意思。

    “看樣子,不關你個十年八年,你是想不明白的?”老者一拂手,也不見什麼花哨,便看見沈眾胸口一縮,嘴角便有鮮血溢出。

    蘇三暗自驚異老者也修得了‘念力”並且功力深厚到了一個自己無法企及的程度。卻心知老者此舉的深意,也暗含示威的意圖,不由感到微微有些怒意。

    老者只淡淡地道“徒兒中,也就是首徒與關門弟子有些出息。兩人一時行差走錯,希望公子不要往心裡去。老者並不希望終極山捲入到這些俗事之中,所以想求公子一個情面,饒了他吧。”

    這話說得極軟,人家的兩個心愛的徒弟,自己殺了一個,再把眼前這個殺了,那不是逼人家老頭子嗎?行差走錯,是在長輩的面前說小輩的話。現在老者把自己與他相提並論,把沈眾比做小輩,又把徒兒的錯歸在一時糊塗,不懂事上,他好再去計較嗎?

    想想自己也不是非常的計較,而且再豎強敵也是不智,便淡淡地苦笑道“算了!”

    “小老兒謝謝公子了!”

    蘇三雖放過了沈眾,卻不肯受終極劍俠的挾迫,忙伸手虛托終極劍俠。樣子雖極隨意的一托,暗中卻用上了全部的念力。

    老頭子立刻感知,念力由心而發,與蘇三的念力碰了個正著。

    蘇三的念力精銳,老頭子的念力雄厚,一接觸居然旗鼓相當。蘇三心知自己的念力不能持久,與老頭子的念力根本無法抗衡。因此全力一探之後,立刻收了回來。

    老頭子雖沒有盡全力,但五成以上的念力是用上了的,居然拼了個旗鼓相當。老頭子也是心中大驚。

    而且他可以感覺到,蘇三對念力在控制程度上,似乎還強過自己。

    再想到,蘇三這隨意一托,好像並沒有用盡全力的樣子,老頭子的眼神裡又多了一層東西。

    老頭子終究是有點後悔,自己沒有沉住氣,剛才對沈眾的那一手,已經隱隱有威壓之舉。以自己的身份,還要做這樣的事情,已經是先輸了一招,而且在輸了一招之後,人家也並不是沒有反擊之力,自己就更落了下乘。

    想不到,他在武學上,居然也有這樣的造詣。今天這趟,看來是非常正確的選擇啊。沈眾尚不自知,依蘇三這樣的修為,就算人家孤身一人,讓他來刺殺,他也不可能有半點機會。

    如今天下初定,百姓能得蘇三這樣的明主,他也不允許沈眾造次。好在自己有這個用心,今天又報著善意,否則終極劍派會惹上無窮的禍事。

    想著想著,老頭子不免嘆了一口氣,長身拱手道“此間事情已了,終極劍派也要重整門風。小老兒在江湖中還有些威望,公子若有什麼事情,小老兒願意效勞。”

    “不敢,不敢!”蘇三亦拱手,送老者至門邊方止。

    余榮兵出了一聲冷汗,緊緊地盯著老者帶著沈眾走遠了,才松了一口氣。

    余榮兵按著胸口道“我地個娘嘞!這老傢伙怕不得有上百歲了吧。我父親都是聽著他的名號嚇大的,江湖上誰人不知‘終極劍俠’的大名啊。這可真是只老怪物啊,想不到今天真碰上了。‘流浪劍’沈眾也是好大名頭,卻被老怪物這麼一拂,我看那袖口甚至都沒有碰到沈眾,好傢伙,就打到吐血。剛才要是打起來,咱們可就全完了。”

    蘇三一瞪眼,用足了念力,學著老頭子抬手一揮,余榮兵便只覺得騰雲架霧一般,直直地摔進院子裡,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蘇三在廳裡邊罵道“你這麼怕,怎麼就沒把你嚇死?”

    余榮兵被蘇三這一手嚇了一跳,之前他一直以為蘇三隻不過是身手比他好上那麼一籌兩籌,今天見到蘇三真正的功夫,早驚得目瞪口呆。原來,真正的怪物,一直在自己身邊啊。

    難怪那老怪物一直客客氣氣的,竟然是這樣。

    赤珠是回來以後,聽余榮兵說起,才知道沈眾的事情。心裡埋怨自己精心計畫的一切,都落了空;再聽余榮兵說起終極派的歷害之後,又慶幸事情就這樣解決了,其實也不錯。

    因此,第二日回香陽的途中,倒也不必提心吊膽。

    帶著蘇克察哈同行,速度也不需要那麼急切,在路上行了兩日之後,才到香陽。城裡遊玩了半日,嘗了本地的特sè干鍋之後,才到杜子鋒營中要快船下水。

    三日後,追上了緩行的前船,船隊的速度才漸漸地快了起來。

    不一日,到達天朝門碼頭。

    蘇一早已得到傳報,領著府中的諸多官員,在碼頭迎候。蘇三下船後,稍稍停留之後,便往行宮所在,去見趙普。

    在別人看來,是明面上的功夫;但蘇三此舉多少帶著誠意。畢竟他從起勢到如今的地位,與趙普的信重分不開。

    趙普還是老樣子,甚至有些自得其樂。除了政務,蘇一不往趙普這裡捅之外,凡是趙普喜好的物件,蘇一都往趙普這裡送。蘇一的心意,多少有點想讓趙普玩物喪志。

    但趙普根本胸無大志,蘇一的舉動卻合了他的心意。而且成都府中文士極多,文風也是鼎盛,趙普在這裡呆得不亦樂乎。

    蘇三去見趙普時,趙普也只是拉著蘇三,拿出近期創作的字畫,請蘇三評析。蘇三妙語點評幾句,便捧得趙普龍心大悅。及至談到要請他回鸞金陵時,趙普倒很是不捨。

    不過,蘇三在成都府還要呆些時候,皇上回金陵也是大事,來得雖然匆忙,去的時候,卻不能馬虎。這些事情,蘇三都交給帶來的諸臣,並讓他們直接與趙普請示。

    可是趙普不耐煩這些瑣事,把這些人一概轟出,讓他們仍舊來找蘇三議定。自然有人暗中把蘇三不臣之心的事實與趙普說明。

    趙普初聽也只是久久不語,被說得多了,居然放言要與蘇三結為異姓兄弟。

    這話荒唐,沒有岳父要與女婿結為異姓兄弟的。所以,這話嚇著了諸臣,再不敢在這上頭多說,一切等回了金陵再議。

    蘇三卻知道趙普並不是傻子。不僅不傻,而且心境很明,只是他自認不是俗人,也不想與別人爭奪,這是天xìng。最是溫和的xìng子,只喜好寄情於山水,品古論文罷了。

    政事趙普不想管,也不願意管。有人代勞,他求之不得。有時候蘇三都覺得,依趙普的心xìng,若是一直沒有戰事,他退位給太子,專情詩書也只是遲早。

    太子其實也是這個xìng子,別看他之前還戀著皇帝的位子,可真讓他坐上去了,他只怕會想著要怎麼拋開了去。

    趙普能明白眼下情形,自然是最好,蘇三也就不用自己去挑明了。趙普若是不能明白也只能是徒尋煩惱。

    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就算蘇三他有心要放手,所有人也不會允許他放手。

    沒有他蘇三,就沒有他身邊這些人的地位和未來。

    這已經不僅僅是關係著他自己身邊這些家人,親信的問題了。多少人把身家xìng命押在了他這裡,他脫不了這個干係。

    趙普之前對他再好,或者關係再親,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也早已沒有趙普存身之地。

    蘇三唸著舊情,不允許任何人用任何方式謀害趙普,這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否則之前,他回到金陵之時,便一定是趙普身死之日。

    見過趙普出來,蘇三在府衙之中與成都府內的官員敘了一陣子話後,這才至後衙見過嫂夫人。

    度娘,芸娘雖然都只有十歲,但坐在椅子裡就和小大人一般,安靜地聽著李月兒,周盈盈等人說話。

    蘇細仔被拘在屋子裡十分地不自在,一眼看見蘇三進來,忙歡叫道“三叔!”

    屋子裡的人見蘇三進來了,便一齊站了起來,宣氏領著蘇一的妾室一齊上前行禮道“見過三叔!”

    蘇三虛抬著手笑道“都是自家人,隨便一些就很自在。”

    蘇一便讓蘇三一齊在上首就坐。

    蘇三坐好後,李月兒與周盈盈才上前見禮。蘇三笑著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禮,這才看向一邊站著的虞鳳。

    虞鳳倒是想上前見禮的,但是從名義上來說,她根本就算不上是蘇三的什麼人。儘管她肚子裡懷著的是蘇三的種,但真正到了這樣見禮的場合,她沒有名正言順的名份,自己心裡先就怯了。

    所以蘇三進來,她既不敢向前,也不敢行禮,只是呆呆地站在一邊,不知道該怎麼辦。

    蘇三看了虞鳳一會子,屋子裡的人也都屏著氣不敢說話,虞鳳被看得俏臉飄紅,走也不是,不走又羞的慌。

    見虞鳳害臊了,蘇三也就不逗弄她了,緩緩起身,直走到虞鳳的近前。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