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重生】定國 作者:佛婆 (已完成)

 
li60830 2019-4-19 16:52: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3 146490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3
軍 第84章,漸變
    十二月,張合降職,貶為副將。蘇三請旨調張合到定國軍中效命。原張合之職,且由潘成、周虎代管。

    潘成原就是**的中堅;而周虎原是蔣經原屬下大將,也有**的背景。兩人的身後,都站著**下的各種派系。

    這一年的大年夜,蘇三是在中興城過的。

    按照蘇三與溪下國主的約定,溪下投降之後,仍然允許溪下國主留居中興皇城。一切官職暫時並不調動,只是溪下國的所有軍隊,都要接受定國軍的整編。

    亡國之君,沒有送回金陵。此事在金陵城中已經引起非議,加之蘇三在西五路獨斷專行,隨意安置官員,萬事都先處置之後,再報備到金陵城中。這讓**人感到蘇三似乎在越走越遠。

    這並不是**人想看到的局面!但蘇三在金陵城中威信極高。蘇三年紀雖輕,但在朝中明裡暗裡頗多經營。誰不知道蘇三是名望也有,又主持過文武科舉,背後還有偌大的財勢,所以**人並不敢大動,每一次都只是一步一步地試探著蘇三的底線。

    把張合掀倒,便是試探蘇三的態度。

    但好像所有人都猜錯了蘇三與張合的關係,張合受到的彈劾,蘇三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

    可要說蘇三與張合的關係並不親密,那張合降職之後第一時間便被蘇三給要到了定國軍中,這又讓人有些不解。

    不解歸不解,蘇三越來越強勢的地位,讓他們漸漸有些無法忍受。終於,**人空前團結了起來,曆數蘇三八大罪狀,由老御史朱之國領頭,把彈劾的奏摺遞到了御前。

    一時之間,金陵城中風雲劇變,一切不利於蘇三的言論都憑空而起,大有不把蘇三徹底掀翻,誓不罷休的意思。

    蘇三在中興城中聽到朱之國在朝堂上,數了自己的八大罪狀之後,也不過是笑了笑,並不去理會這些。

    而是加緊整頓軍治。

    受定國軍攻破溪下國的鼓舞,劉雲已經在西五路里拉出了一支兩萬人的軍隊!而杜興的兩萬川兵已經移防到了香陽。張合已經在定國軍的協助下,開始全面整編溪下國的軍隊。

    安得海的翔慶軍,在溪下國主的‘命令’下,盡數投降。

    蘇三已經著手把這支翔慶軍,全部併入定國軍的大集團軍中。

    為此,蘇三新設了翔字軍與慶字軍,每軍編製為五千人,其餘翔慶軍部眾,都分散到其他五軍之中。而其他五軍之中,也多有中層軍官進入新翔慶軍中,這些也不用細數。

    定國軍在新一輪的整編之後,達到每軍五千人的標準,加後勤部隊,總人數上超過三萬五千人。

    成都府軍兩萬,西五路鄉軍兩萬,定國軍本部三萬五,溪下歸附軍三萬,蘇三在打下溪下之後,手中可戰之兵已經達到十萬之眾。

    可以說大勢已成!

    若是這個時候,金陵的那幫朝臣說三道四,蘇三完全可以說不。

    有香陽至中興一線在手,往西控制了西五路,往西南還有一個成都府在手裡。他本人又坐鎮溪下國正中心,這個時候,誰想動他,都要考慮一下把自己逼急了的後果。

    金陵城的大老爺們唯一可以做的文章,便是在軍糧上卡卡自己。但是,他有西五路糧草基地的供應,還有成都府的後備糧庫,再加上整個溪下國的財富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根本不需要懼怕這些。

    他倒是希望**把火越燒越旺,逼著趙普給自己擺臉子,那樣自己反倒可以找藉口,擺明車馬與封朝對著干。

    可是蘇三知道,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人一旦發現,自己根本不吃他們那一套,也根本連皇上也不放在眼裡,那個時候急的人,是他們。

    只靠前護衛軍那剩下的四萬人,守守城,接收接收失地,還馬馬虎虎。想調過來給自己臉色看,只怕是不夠他看。

    所以,他們想要鬧,就讓他們鬧去!鬧完了,老老實實按他的要求把糧草,軍需送來就罷了。否則真要惹火了自己,可不會有那麼好的事情。

    到了次年二月以後,金陵城裡對蘇三在外不遵號令的行徑已經憤怒到了頂點。

    可是,絕大多數的**發現,就算蘇三不遵朝廷旨意,皇上也沒有把蘇三看成一個逆臣。甚至蘇三連辯一辯自己的罪狀的摺子,都懶得寫。

    所有該給定國軍的錢糧,仍然源源不斷地從國庫中流出去。就地徵糧,選官的權利,只要蘇三遞上摺子,滿朝文武根本沒有阻攔的氣力。蘇三儼然就是一個土皇帝,把手裡能用上的權勢都用上了。

    從香陽到西五路,再到整個溪下國,蘇三一言而決!

    而從溪下國的中興城被破,到二月的整整四個月中,朝廷裡也只收到了幾件溪下國的國器,諸如印璽,國寶之類的物件。除此之外,好像整個溪下國並沒有被封朝的軍隊攻破一樣。

    朝廷派出的官員,都被蘇三集中到中興城裡,好吃好喝地給養著,根本不讓他們赴任。各地的官員,都是蘇三親自挑選,朝廷想伸手都難。

    儼然就是朝廷之外的另一個朝廷。可偏偏沒有人能拿蘇三有任何的辦法。

    徐江錦私下召集心腹商議的時候,也是一臉的苦惱,對眼前的現狀沒有絲毫辦法。梅進也早在定國軍沒有與朝廷通氣,突然打下了溪下國的事情開始,便明白蘇三在外的權勢,已經到了一個不可控制的地步。

    那個時候,梅進便建議徐江錦請皇命把蘇三召回金陵!可是當時朝廷正與京人和議,需要蘇三留在軍中以威攝京人。所以,這件事情便拖了下來。

    等到所有人都認為,蘇三再不能留在軍中的時候,金陵城中早已傳出蘇三功高震主,裂土封疆的話了。

    還想誘騙蘇三回金陵,顯然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的。而事實上,蘇三藉口軍中正在整頓不能回金陵,再一次抗旨的事情,也足以證明蘇三是不可能在這個風口上回金陵的。

    隨後,朱之國的彈劾摺子一出,所有的風頭便都明顯起來。再誘騙蘇三回來,誰也沒有這個把握。

    原本以為在這樣的大勢之下,蘇三又是極年輕的性子,朝堂上多設激變之語,激怒蘇三回金陵辯解未必沒有可能。

    可是誰料得到,蘇三根本不理睬什麼彈劾,甚至連皇上下旨讓他上‘辯折’,蘇三也只是草草地寫了‘此心可表天地,再無可辯!’幾個字,附在朱之國的摺子後面就送了回來。

    蘇三也不管朝廷對他這幾個字的態度,可偏偏皇帝還就吃他這一套。於是蘇三該伸手要錢要糧的時候,還伸手要錢要糧。

    梅進倒是建議徐江錦,讓樞密院那邊出頭,儘量把蘇三的軍隊分開,或者回防金陵,以便就地籌集錢糧。總之要麼分解,要麼調回。

    可是蘇三更不吃樞密院的那一套,回覆中更是語帶譏諷,說朝廷中儘是對軍務不熟的無用之人,軍隊如何安置,要在哪裡駐防並不需要不懂之人過問。

    言下之意,便是把樞密院對軍隊的控制權也給抹平了。這自然是激起了樞密院的不滿,拿定了主意要斷蘇三軍隊的軍糧。

    結果蘇三直接一道請奏摺上到皇帝面前聲稱軍中無糧乃是大忌。若是斷糧是皇帝的決定,那他就是天大的本事,恐怕也節制不了軍隊,到時候軍隊亂了起來,他可不負責任。

    這就有點耍賴的意味了,當然,蘇三摺子中的原話並沒有說得這麼直接,但歸根到底便是這麼個意思。

    於是,皇帝便問樞密院這是怎麼回事!

    樞密院此時也已想到,再逼下去恐怕會讓蘇三走上極端,也只好藉口誤了幾天搪塞了過去,隨後趕緊把軍糧送了上去。

    一幫人在朝廷裡對蘇三大打出手,而蘇三隻不過稍稍動了手指頭,便讓一場非議不了了之。

    皇帝既被朝臣左一句右一句說得不知所措,又在心裡覺得蘇三不可能會成為逆臣。說不定是朝廷中的人眼紅蘇三的功勞,所以才一齊針對蘇三。

    不遵照旨意回金陵,而是留在軍中,只怕也真是像蘇三所說的,軍前事務繁重,不能擅離。

    這也是合情理的,畢竟一整個溪下國吃下來,其中的政務軍務財務都要梳理,沒有時間可不行。趙普身為皇帝,自然知道這些事情是很煩雜的,所以蘇三抗旨不回金陵,他其實並不為忤。

    皇帝的態度,當然也與秦公公,郭德的幫腔有關係。

    再加上蘇三的功勞又是實打實的在那裡。皇帝本人也覺得蘇三在前頭,他心裡就安穩了許多,所以對朝臣們這些事後諸葛的行為,感到有些惱火。

    到了二月之後,朝臣們自己先把勢頭給弱了下來,也不來逼皇上下什麼怪罪蘇三的旨意。

    趙普見了這種情形,心裡才稍稍地鬆了一口氣,心道:看來還是蘇三有理多一些,否則這些朝臣再不會這麼輕易鬆口。

    他卻不知,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就鬆了口,其實是迫不得已。總不能蘇三不反,他們反倒要上去把蘇三逼反了吧。

    因此在明面上對蘇三的非議,也早在不知不覺之中,轉到了暗處。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3
軍 第85章,密議
    “這麼下去,終歸不是個法子!”梅進如今已經進了東府議政,算是東府裡的稍有權勢的朝官。加上他是徐江錦的門生鄉熟,是徐江錦的心腹,因此仕途一片明朗,在徐派人物中算是中堅的力量,否則今天這場合便沒有他開口說話的份兒。

    現在他侃侃而談地道:“蘇三如今勢頭越來越大,朝廷中如勝老頭,李中丞等人皆在為他說話。姓馮的,更是他的走狗。這一幫人,隱地裡的勢頭,估計都要蓋過了太子爺!蓋過了皇上!大家久在朝中,沒有出去走動,可能還不知道,外頭已經有話傳進來。說,只要是過了平台關,蘇三一句話,那地面上就要震三震,往西五路一直到溪下國,事事都要經過蘇三,太子爺的話都不管用。這不是第二個朝廷,又是什麼?偏偏皇上仍然對蘇三報有幻想。”

    徐江錦眯著眼,一邊聽著梅進的話,一邊看著廳堂裡坐著的這些人。

    這些人,都是**的中堅。雖然各人都想在太子面前示好,想佔到核心的位置,但在蘇三這個問題上,大家的利益是一致的。

    如今的蘇三,等同於另一個‘二皇子’,雖然蘇三沒有繼承大統的資格,但是他手握重兵,隨時都有反的可能。

    表面上,蘇三現在仍然聽命於皇上!但從屢次抗旨的過程來看,蘇三其實是對皇上並不上心的。對皇上都不上心,那對太子自然就更不上心了。對太子不上心,那就是在削弱他們的權勢,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

    “是啊,皇上還信任蘇三!八大罪狀,加顯而易見的事實,皇上都只聽信了蘇三的鬼話,反倒把朱之國給革了職。這還只是蘇三一人之力,若是加上那些朝廷裡幫他說話的力量,不知道今天的結果是怎麼樣。我們這些人,還能安坐在這裡?”

    “可是我們有什麼辦法呢?明眼人都知道,再要逼下去,弄不好他是真會反的。”

    “反不反的,卻不好說!不過蘇三年紀輕輕就身臨如此高位,大異於常情是肯定的。誰也不知道這人的腦子裡想些什麼!雖然他沒有請示朝廷,突然攻打了溪下國;但他能打下來,便是天大的功勞,何況他打溪下的理由是相當的充分,否則京人會不會議和,誰能知道。抗旨的理由也是充分,那麼多新軍,那麼大的地面,那麼多的事務,沒有他坐鎮恐怕誰也辦不下來。他哪裡不知道,回了金陵只怕就回不去了?正是因為他知道這些,所以他才寧肯抗旨,也要留在軍中把局勢處理妥當。出發點,都暗合了一個‘忠’字!因此,依我看,我們並不需要再逼,只要前頭的形勢平穩下來後,就是沒有旨意,蘇三隻怕也要請旨回來的。”

    許文臣如今已經徹底歸在了太子門下,許家勢大,藉著吳台銘驟死的時機,很快就出了頭。如今算是太子門下的另一股勢力,與徐江錦在此前明裡暗裡也沒少交過手。

    現在,**人一致對外,而許文臣與蘇三早有舊怨,所以其間出力不少。只是蘇三似乎一早就明白金陵城裡的人,對他沒有絲毫辦法,這才弄成今天這樣,中不中,下不下的位置。

    按照許文臣的意思,直接哄動皇上下詔處置蘇三,蘇三要真是敢反,那就正好名正言順地把蘇三給剿滅了,是最省事的事情。

    畢竟定國軍是朝廷的軍隊,而蘇三練的那些新軍也都是朝廷在供應。蘇三想要起事,哪裡那麼容易?

    他就不怕手底下的將領反了他?再說,前護衛軍四萬人,就在左近,蘇三隻要失去了皇上的寵信,這朝裡朝外一起用力,蘇三底下的將領大家再一齊用力去遊說,說不定就把蘇三給制下了。

    可是其他各派系,卻不聽他的意見。

    這次密議,居然還有人說出讓蘇三就呆在前頭逍遙,等他呆夠了自己就會回來的言論,這讓許文臣越來越覺得與這些軟弱無能的人,永遠做不出什麼大事。

    不由冷哼一聲道:“這種事情只好出在夢中,你恐怕永遠也等不到他主動請旨回金陵了。”

    徐江錦知道許文臣的主意更為激進,其實他也有些動心,想把蘇三逼上一逼,不見得蘇三就真敢反的。只是,太子不敢,皇上那裡也不肯下抓拿蘇三的旨意。因此,就是想逼,也沒有辦法。

    “只要皇上一天還信任蘇三,那我們想從上而下把蘇三拔起來,只怕並不容易。一個不好,弄出天大的局面,收拾起來確實很不好處置。原本想著從下而上,多派官員分離蘇三的權力,隨後把任官權收回,再往軍中多派將領,分化蘇三在軍中的影響力。但蘇三在這上頭控制的很嚴,大家也都知道這人當初把九門都收拾的妥妥噹噹,是很有能力的。往這上頭用力,其實也不容易。”徐江錦慢慢地說著。

    許文臣又冷冷地說道:“從上而下,你們又攔著;從下而上,你們又覺無力。那徐相今天召我們密議,是何道理?”

    徐江錦讓眾人不要急,只是不緊不慢地道:“我這裡自然是有了主意,只是這個主意,要大家一齊用力,所以才召集大家一起商議。”

    眾人一聽有對付蘇三的法子,不免都留了精神,一齊看向徐江錦。

    徐江錦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卻不急著說。而是微微一笑,對著梅進招了招手道:“主意是你想出來的,你來說說看。”

    梅進便一挺身子,走到眾人中間道:“這個主意,其實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主意,但梅進料定蘇三這次不回金陵都不行。”

    眾人互看了一眼,對梅進口中這個讓蘇三不得不回的主意,就更加好奇了。

    梅進見所有人都在用心聽了,便一轉口風道:“其實梅進也算是蘇先生的門生。蘇先生在金陵時便盡心於國事,在朝中風評頗佳;隨後又應皇命,空手組建定國軍,並在平台關前,惡戰京軍,首戰便昭示我封朝軍力強大;溪下國被定國軍一舉攻破,蘇先生居功至偉。於朝廷這麼大的功勞,卻被我等如此猜議,是個人心裡都不會舒服。”

    所有人一愣,再沒有想到梅進在這裡竟然為蘇三說起了好話。要不是明知道他是徐江錦的門生,而徐江錦又是最想蘇三失勢的人,他們立刻便要反唇相譏了。

    梅進又道:“所以,朝廷對蘇先生這樣的忠臣,再這麼猜疑下去,怎麼能行?梅某準備暗中聯絡蘇先生的門生,為蘇先生正名!請皇上賞賜蘇先生,爵位上應該再上一層;蘇先生新組建的新軍也應該讓樞密院准籍;這些自然都是應有之意。不過,僅僅只是這樣,似乎並不足以賞賜蘇候爺一戰而滅溪下的大功。所以,我等準備力請皇上,請求皇上破例將和怡公主下嫁給蘇三。吉日便可擇在三四月間,屆時!”

    “屆時,蘇三就必然要回金陵領旨納賞謝恩完婚!”有人接口道。

    梅進點了點頭道:“不知諸位大人此法可行否?”

    廳中眾人皆沉思了半刻,許文臣先開口道:“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只是蘇三已有妻室,公主下嫁如何說辭,尚要計較。否則,只一個封賞,蘇三再找推詞給推開,不肯回金陵受封,到時候封賞已經出來,終不可能就收回來。到那時,我們可就是有苦說不出來了。”

    梅進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了,因此對著四周打了個團揖道:“這就要各位大人用心了!依梅進看來,皇上既然心中還有蘇三,只要有個說詞,應該阻力不大。梅進倒是擔心,蘇三會一力拒絕,反倒找許多藉口要逃婚。”

    便有人道:“自古以來,婚姻都有父母做主!我們不若派專人往武陵走一遭,讓蘇三的父親先答應了,再請皇命確認了這件事情。便可確保此事無虞。”

    “還有其他的朝臣那裡,我們也要多做工作,要讓所有人都不要反對這件婚事,只要所有人都同意了,蘇三不同意也要同意。”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覺得這個法子比較可靠!雖然這樣一來,就算把蘇三給騙回金陵之後,也不能再拿抗旨那些事情找他的後帳,但只要蘇三回到金陵,朝臣一齊用力把蘇三控制在金陵,還是有把握的。

    關鍵就是要讓蘇三離開軍隊!

    蘇三手裡沒有了軍隊,定國軍中又沒有了蘇三,大家用起手段來,那阻力可就小了許多。

    計議已定,眾人又議了議把蘇三騙回來之後的計畫,便都散下去準備了。

    梅進候著人都走了之後,這才對徐江錦道:“徐相覺得蘇三會上這個當嗎?依蘇三之才,只怕一眼便看透了我們的用心。”

    徐江錦道:“他是有功之臣,我們一味怪罪,他自然有底氣與我們硬對硬的來。就算是硬到最後,他反了,那也是我們逼反的。可是現在朝廷封賞他,並且許親,這樣的恩賜,他還拒不回金陵,那天下人怎麼看他?軍中的人怎麼看他?所以,他就算看透了我們的心意,也必然會回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3
軍 第86章,密議2
    “定國軍是他一手創建,就算他離了定國軍,我們有沒有機會把定國軍控制在手中,還是個問題!徐相就這麼篤定嗎?”

    “天底下有幾個像蘇三那麼膽大的人?蘇三敢抗旨,我就不信蘇三手下的那幫人,也敢抗旨!皇上是信任蘇三不錯,可是皇上心中未必不擔心蘇三功勞太高,影響到朝廷的基業。撤去蘇三軍中職位,給他一個公爵的名頭,高高地把蘇三捧起,這樣的事情,皇上心裡不說,或者顧著臉面不去做,但是一旦成為事實,只怕皇上心裡還是很樂見的。所以,蘇三不回來則已,一回來,他想再回到軍中,只怕比登天還難。”

    梅進想了想去,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雖然這個主意是他想到的,但是他並不敢肯定蘇三被會受制於人。

    就算蘇三沒有擁兵在手,他在朝中的影響力還是巨大的很!不領兵,回到金陵,他還是要任職的,難不成徐相還有本事把蘇三給空置起來不成?

    梅進心中雖然覺得有些不太妥貼,但徐相認為沒有問題,他也想不出一定會出什麼樣的問題,並只好按下心思。不過,連許文臣那樣的老滑頭也覺得事有可為,他也就放寬了心。

    只是這事情,也不能變化太快,總不能昨天都吵著要拿蘇三下獄,轉天就又吹捧起蘇三吧。因此,這事情總歸要有一個轉變風向的時機,並不能急在一時半會兒。

    而遠在中興城的蘇三,倒是很快就知道了徐江錦這次密議的全部內容。

    聽到**這樣的商議之後,蘇三便把定國軍的主要將領,包括忙於收編溪下軍隊的張合,都叫到軍部議事。

    望著唐超,安得海,張合,鄧琪英,張工,陳明江,曹青松,余金光等人,蘇三便把**人最新的動向,告知了眾人。

    張合聽完後第一句話便是:“三爺,這個親成不得!您可不能回金陵,回去容易,再想回來,可就難了。沒有你在這裡坐鎮,這麼多兄弟,那就得抓瞎,三爺苦心經營的這些局面,只怕輕而易舉就要被朝廷裡那幫無用的權臣們給破壞了。沒有了三爺,我們這些人靠誰去?豈不是任人宰割?可是,少個女人,對三爺來說那根本就不叫個事;再說,您要是真成了皇帝的女婿,三爺讓大家心裡面怎麼去想?三爺明裡暗裡一直在說的那什事情,又讓大家如何去理解?所以,張合以為,三爺不能回;不僅不能回,而且這親也是能推便推。”

    能坐到這裡,參與這件事情議論的人,多少都明白蘇三想做的事情!蘇三自然也不會留有異心的人,在定國軍中共事,所以能呆在這裡的,都是蘇三考驗過了的,值得信用的心腹之人。

    這些人,一定是要具備指哪打哪的忠誠!就算現在他下令全軍打到金陵城,坐在這裡的人也不會打半個馬虎。

    所以,張合才會這麼直言不諱!

    什麼叫明裡暗裡一直在說的那些事情?這個大家自然是心知肚明。因為蘇三根本沒拿這事隱瞞在坐的眾人。

    跟著他,卻不知道他在做什麼的人,他是不會讓他們進入定國軍的核心地帶的。

    安得海雖然是最晚編入定國軍的溪下降將,但是他對蘇三將要做的事情,卻知之甚深。他被迫投降了定國軍,一來是因為國主的命令;二來也是對蘇三極為欽服。在安得海看來,若是蘇三沒有反叛封朝的心思,那他反倒不太想受制於蘇三。正是因為蘇三透出這方面的心意,安得海才誠心歸服。

    “金陵城裡的事情,安某知之甚少,就不去說了!”安得海覺得自己最好說上兩句,否則自己一個降將,卻默視蘇三回不回金陵的問題,回頭別人該說他希望蘇三回金陵,自己好尋機謀變了,因此接著說道:“眼下,張將軍正在整編溪下軍的關鍵時候!若是沒有團結一致的定國軍在這裡守護,萬一生變,只怕情勢會很麻煩。就算是已經整編進入定國軍的原翔慶軍,也還處在一個過渡階段,尋找真正的歸屬感!所以,這個時候,大人儘量呆在定國軍中,應該是最明智的決定。”

    其他人還要說話,蘇三卻一擺手道:“皇帝要下罪於我,逼著我反,那反也就反了;反了之後,世人還會說是皇帝錯信了奸臣,逼反了忠臣;可皇帝要封賞,要嫁女,無論是於公於私,寧遠都必須回去;為什麼?因為這樣的情形下反出去,將失信於天下,失道於天下,久後必為所累。所以回金陵是必然。因此你們說得再多,也是白搭,不如好好想想,寧遠回到金陵之後,這裡會碰到的問題,你們將如何處置。”

    所有人被蘇三這果決的話都封住了口!細細地想了想蘇三話裡的意思,也著實是有些為難。若皇帝真得是封賞了下來,只怕形勢所迫之下,蘇三也必須是要回金陵一趟的。

    縱使蘇三有了反心,也不能在這種情形下反,否則真如蘇三所說的一般,將失信於天下。古往今來成大事者,無不是信義為天下。誰肯與不守信義的人打天下呢?

    “還真是難辦呢?”張工撓著頭,感覺這事不好處理。

    陳明江倒是說道:“有定國軍在這裡,只要我們不讓外人把手伸進來,大人就算回到金陵,朝廷裡的朝臣也不敢把大人如何!”

    張工反問陳明江道:“那朝廷要是下令,把三爺給換掉。我們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同意的話,那就是讓人進了定國軍!不同意的話,就不對三爺不利。”

    陳明江笑道:“張頭,你也不想想!整個定國軍都是三爺打造出來的。這支軍,就算朝廷派人來,也沒誰能治得服;不過,真要是朝廷派人來,咱們鬧得越凶,越沒有法度,那三爺在金陵就會越安全。因為,整個朝廷就只有三爺能控制得住這個局面!”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3
軍 第87章,密議3
    唐超也點了點頭道:“定國軍從建立之初起,受朝廷的控制的力度就微乎其微。若是前護衛軍和後護軍的那支聯軍,只怕與朝廷還有千絲萬縷的聯繫。但我們定國軍,誰要敢伸手過來,只怕不易。如果真要是有人敢挑釁定國軍,那我們就手起刀落,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要是前護衛軍,敢對我們動手,那我們就狠狠地打回去。打得越狠,打得越凶,對三爺越有利。”

    鄧琪英道:“萬一有人對三爺不利,謀害了三爺!那我們可怎麼辦?”

    “這種事情,出現的可能性倒是極小。”張合知道蘇三在金陵城中的力量非常強大,因此對鄧琪英這個說法,並不認同。

    “這次回去,皇帝是打著賞賜的名頭。就算有人對三爺不利,也不敢在明面上做什麼手腳;他們若是想來暗的,只怕還不是三爺的對手。到時候,三爺帶兩百特戰隊的隊員去,誰想用宵小的手段動三爺,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我所擔心的,不過是三爺回去了金陵,再沒有機會離開金陵罷了。”

    蘇三笑了笑道:“其實你們想得都太多!若是本帥告訴你們,這些朝臣們暗中商議的這個計畫,主謀其實就是本候的話,你們只怕就不會一會擔心這個,一會擔心那個了。”

    所有人一呆,再沒有想到這個計畫的原始策劃人會是蘇三。

    “再給他們一點時間,他們自己或許也會想到這個主意!只是蘇三卻等不了他們想到這些,現在已經二月底了,過了三月,天氣就開始轉暖了。最近探報顯示,京軍的活動越來越頻繁,許多調集物資的舉動,都顯示京人對封將有一場大戰。”

    “雖然京人準備開戰的時間不可控制,但至少不會在沒有準備齊全的這一兩個月!所以,趁著這段時間的空閒,讓朝臣們把這件事情先做出來,把毒牙先清清,免得前線不穩的時候,他們還在後面給寧遠使絆子。”

    “其實這事對寧遠來說,也是好事。撈些實際的名頭,在朝中的話語權會更有大一些。至於回到定國軍的事情,京人正在給我準備藉口了,只要大戰一起,朝廷就是十萬分不願意放蘇三回軍,也不得不放了。”

    張合聽到蘇三這番說辭,翻了白眼道:“敢情三爺早就想著把這一攤子的事情,又壓在我們的身上,自己好去金陵享福啊!上回也是這樣,平台關一戰之後,聽說三爺回去之後,是享盡了齊人之福,這回又把一個公主給拘在了身邊。不行,三爺您不能走,張合不讓你走。”

    眾人看到張合搞怪的表情,皆都‘卟哧’一笑。知道蘇三早把這些事情給料想到了,便一掃剛才擔心的表情,開始商議起如何應付蘇三走後的局面。

    這才是蘇三召集眾人前來商議的重點。蘇三的想法是,在沒有走之前,便把身上的擔子給轉移出去,等到大家都適應了自己不管事的格局後,他再走不遲。

    定國軍中的事務,蘇三決定全部交給唐超代管;溪下國的一應事務,都交給張合與安得海辦理。這些蘇三都不擔心!他相信,定國軍與溪下這邊,朝廷就是想過問都難。

    唯一擔心的是西五路!西五路一直是祝河林與劉雲在那裡。祝河林處理政務,劉雲的新軍負責地方軍務;自己若是一回金陵,首先被收回去的便是四品官員的任用權。沒有了這個權利,祝河林是不是堅定地站在自己這一邊,這對祝河林倒是一個考驗。

    西五路目前可是他的糧庫,加上那裡與香陽,成都府,溪下都是連動的中心區域!是不容有失的。所以,議來議去,就議到了西五路。

    大家一致覺得也該給祝河林一個表示的機會,若是祝河林不明白三爺的心意,輕易地便倒向了朝廷,那大不了就是除去罷了。這事可以交給原來在祝河林身邊做過事情的黃平去處理。

    到時候,最壞的結果也只是西五路變亂的局面,不過有劉雲軍在那裡,朝廷佔不到便宜!

    再說,西五路在蘇三的眼裡是看得極重的,但在朝廷那幫朝臣的眼裡,只怕對付定國軍才是第一要務。消解定國軍,與控制西五路相比,只怕朝廷裡的那些**們來說,多數會選擇前者。畢竟定國軍是一支對蘇三忠心到什麼樣的軍隊,朝廷裡的大老爺們可不知道。

    他們寧願相信,定國軍中的將領都是想著要陞官發財的俗輩,所以從定國軍中下手的可能性極大。

    於是,大家又商量著怎麼應付金陵城將會派下來的官員。議著議著,竟然開始說誰唱白臉,誰唱紅臉,如何糊弄朝廷來的官差了。

    眼下的定國軍,只有近千人是原封地的軍人!這近千人也多不是金陵人,而是來自封朝的各地。這近千人雖然是老定國軍,是定國軍的中堅,但也是受蘇三影響最深,最篤定跟蘇三的人員。

    隨後進入定國軍的軍人,卻多是在中都以南,平台關以北招募到的,對封朝的歸屬感並不是很強。如今隨著溪下人的加入,更是讓整個定國軍裡的思想交流越來越多元。

    而定國軍本身就是一支特別的軍隊,從上到下都與封朝的軍隊透著本質上的不同。再加上大半年來,一直深入軍中每個角落裡的思想工作,蘇三在定國軍中的影響力,已經上升到一個旁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這種影響力,決定了蘇三在定國軍中的位置沒有人可以替代;也決定了定國軍很難認同不是出身定國軍的軍人管理。所以,誰想從金陵跑到中興城去接管定國軍,那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蘇三已經料定朝廷那幫朝臣們的算計會落在空處,就眼前的形勢看,除非真有人能在短期內掌握定國軍的同時,又能策動‘聽潮軒’背叛,還能把成都府內的秘密基礎連根拔起,否則想動搖他的地位,難如登天。

    這樣的人,這樣的勢力,依蘇三來看,顯然是沒有的。當朝的皇上,太子,都不具備這樣的能力。而且,就算是具備這樣的能力,蘇三為了和怡公主,說不得也要冒一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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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第88章,再回金陵

    因此,蘇三在中興城一準備停當,不等封賞的聖旨來到,便帶著十餘名親衛,悄悄地回了河南府。*..**在河南府呆的兩天裡,蘇三又專與祝河林溝通了一番之後,才偷偷地過了平台關,一路往金陵城而去。

    此時,余榮兵早已先蘇三一步,領著三百特戰隊成員,先行潛往金陵城,到聽潮軒內報導。

    為了確何萬無一失,唐超在蘇三離開中興城之後,便命張工領本部五千人,移駐香陽城!

    從香陽乘船,兩日便可兵臨金陵城與武陵城之間!一旦有虞,有五千定**在手,什麼樣的刺頭都可以碰上一碰。

    自蘇三離開中興城之後,唐超與張合,安得海,陳明江等人,都加上了小心。

    唐超加緊了對京情報工作的整理,而安得海也漸漸開始融入定**,儼然成為繼唐超之後的定**第三號人物。定**向來是用實力說話的,安得海後來居上,並不是說他在翔慶軍中多麼有威望,所以才坐上了定**的第三把交椅,實在是因為安得海確實是有一套,而且四十多歲的年紀,竟然還能如此快地接受定**的各項軍規,思想。表現出比年輕兵士都要強壯的體魄與實力,這讓定**的核心將領都欽服不已。

    倒是陳明江所處的政治部,十分的吃緊!杜興那裡,劉雲那裡,按照蘇三的要求,都要挑選思想合格的幹部過去加強思想工作!政治部要把影響不斷地擴大,不僅要對定**不斷地加強控制,其他的新軍也要加強控制。要及時的掌握各軍的思想動態!

    這個任務,無疑是很重的!並不是說,派一部份人過去,就完事了的。何況,他手裡已經到了無人可派的地步。而在這個時候,張合又跳出來,讓他給新編的溪下歸附軍建立政治分部。這又是一個急務,所以陳明江每天是忙得焦頭爛額,所有的時間都在不斷地挑選思想政治過硬的幹部,隨後是無休無止的內訓。

    好在,這些工作,之前都是一直在做的,也做得很熟,否是陳明江就是哭也哭不出來那麼多能符合要求的政委和指導員。

    等到蘇三離開後半個月,朝廷才有對溪下國一戰的恩旨下來。可是傳旨的公公火急火燎地到了中興城,卻被告知,蘇三已經在回金陵的途中!

    等宣旨特使又急急地轉回頭,蘇三早已回到了金陵城多時!

    邊關大將,沒有旨意是不能隨隨便便回金陵的!但皇帝之前便有准許蘇三回金陵的旨意,所以蘇三不加聲張的回到金陵,其實也無可厚非。就算有人要叫真,蘇三也可以找了一萬種理由來辯護。

    只是金陵城的許多朝官都巴不得蘇三回金陵,再也不會計較他是怎麼回來的。

    不過,蘇三突然提前回到金陵,還是打亂了許多人的節奏!原本他們的計畫,是想趁蘇三在回來的路上,請旨斷了蘇三的後路,可現在蘇三突然出現,他們當著蘇三的面,行事就不能不有所顧忌了。

    蘇三回金陵後,先去見了皇帝!

    皇帝見蘇三直接就回來了,心中更是對蘇三放心!君臣握手言歡,蘇三更是把中興城之戰前的形勢,如何緊迫,如何需要保密,打得又如何凶險,分析的入木三分。趙普聽到若不是蘇三主動出擊,說不定京人就會趁機反撲的險惡局勢時,也出了一身冷汗,哪裡還會計較蘇三沒有請旨,便攻打了溪下國!一個勁地說那幫朝臣誤國,差點鑄成大錯。

    蘇三又說,前頭事務實在是繁雜。又說了許多如何如何治理溪下,如何如何平息西五路的盜匪,又如何如何收治新軍,從民生到民治,如何使鄉民安於務農,如何使商賈安於經商,最後又說起安撫溪下國主的意義,為什麼沒有把溪下國主送到金陵的原因。

    凡是朝臣們曾在趙普面前攻訐過的言語,蘇三是一字一句地在趙普面前剖析。說到最後,簡直是要把心都掏出來給趙普看。

    隨後又在言語中無奈地提及自己的用心沒有人可以理解,又被朝臣這樣數落那樣數落。無非是一些朝臣看自己勢大了,眼紅了!卻沒有明白,自己是在為皇上做事,權勢再大也是為了朝廷,為了社稷!

    這一番話又說得趙普為之動情,深悔自己聽信了讒言,還幫著他們誤會蘇三!說到最後,皇帝也是淚如雨下。

    蘇三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臣也深知功高震主,可是這功,也是逼到臣的頭上來的。平台關之戰,臣是一直是躲在後頭,不想蔣經原如此昏饋,差點誤了國事。這才不得已硬硬上去打一仗。那一仗後,蘇三立刻便回了金陵,也正是怕有人說功高的話;其後攻入中興城,臣也是被原人突然撕破臉皮給逼上去的。其實,這樣的功勞,臣寧願分給他人,也好過被那些在金陵城裡坐享太平的大人們,吃飽喝足後非議小臣。不過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臣再說其他的也顯得多餘。因此,臣請辭去太子太保,請辭去定**統領,告老還鄉,以正視聽。釋疑於君上與群臣。”

    趙普心情早已被蘇三說得激盪,哪裡肯讓蘇三請辭!怒對蘇三道:“此事再也休提!別說你沒老,就是老了,那也是朕的忠臣。”

    是夜,趙普於殿前設宴,專為蘇三慶功!歡聲笑語,眾臣盡歡而散。

    到了第二日朝議,一應的封賞蘇三的旨意,都在正德殿前擬旨明發,趙普特別對蘇三加祿晉爵。不僅讓蘇三從‘定國候’變成了‘定國公’!而且晉封蘇三為當朝‘太師’。

    殿中群臣各懷心思,卻空前一致地贊成皇上的旨意。

    太師是文官之首,前朝算是一等一的權臣,可是本朝,太師算是個虛名,除了可以議政,並無實際的權力。定國公,更是只有爵位,只享有封地的供賦,也是沒有什麼實際權力的。拿普通人的眼光來看,這又是公爵,又是位極人臣的太師之位,哪一個摘出來,都是一等一的榮耀!

    這種榮耀,往前數兩千年,也數不出來幾個!

    可是明眼人都清楚,兩頂帽子雖大,看起來也威風,事實上是個說話不算數的空架子。

    旨意一發,群臣紛紛在殿內道賀。自然而然就把話題給扯到了蘇三與和怡公主的親事上。

    “既然蘇太師已經在金陵了,臣等請求皇上降旨,擇吉日為和怡公主完婚。”

    有人開了頭,便就有人開始跳出來挖坑:“欽天監已經算過日子,四月十八便是吉日!”

    “還有二十餘日,時間上無論如何也來得及!”

    趙普聽了這些話,連連點頭,便對蘇三道:“蘇愛卿不必有什麼顧慮!這事情,諸臣工們都認為可行;太后那裡也准允了。和怡雖然害羞,但朕看她的意思,也是肯的。愛卿若覺得有什沒妥貼處,今天也正好議議。”

    蘇三忙謝皇上賜婚,哪裡還有什麼異議!

    許文臣,徐江錦等人見蘇三已經入套,便都唱起了高調,一來誇皇上喜得佳婿;二來又贊蘇三再得嬌*娘。直把正德殿前,整出一派喜氣洋洋的春景。

    如此捧了半日,便有出頭引話道:“啟稟皇上,與京人的和議已經完成。自此,中都以南都已回到了朝廷的治下,此為一喜;蘇太師一戰功成,盡收溪下國土,自高祖以下,誰也沒有皇上這樣的拓疆之功,此為二喜!如今,皇上賜婚,大賞有功之臣,朝野上來,無不感佩。此親可謂三喜。三喜臨門,不若借和怡公主大婚之際,舉國同慶?”

    趙普深以為然,連連點頭道:“准奏!大婚時,全城歡慶三日!詔告天下,非逆反刑殺姦污之罪,一慨減免刑罰。”

    又有臣工接茬兒奏道:“啟稟皇上,太師忠心為國,向來勤勞王事!如今大婚這期既定,太師還要為前線操心,皇上於心何忍呢?”

    “是啊皇上!之前有太師在前頭坐鎮,一切宵小都不敢亂動。如今太師要在金陵城準備大婚,大婚之後,總不能急急地就把太師趕到前線。可前線失地才剛剛收回,其實還有許多不穩定的因素。臣請皇上另派大將前往主持!”

    徐江錦看到皇上為難的臉色,便上前道:“太師是定**的創建者,而且在前頭已經打出了威風,不管是京人還是溪下人,都害怕太師。所以,臣以為另派大將並不合適。”

    趙普正是這個意思!

    “不過!”徐江錦又道:“軍中也確實不可一日無帥!就算不防著京人變亂,不防著溪下死灰復燃,也需防著原人春暖之後,突然又來偷襲。”

    一說到原人偷襲,趙普便變了臉色。

    “所以,皇上或可委託一員大將,暫時代蘇太師接管定**。等太師完婚之後,再徐徐計議。要不然蘇太師時時刻刻掛念北邊,這親只怕都成不好。”

    於是一眾朝臣也隨聲附合,連連稱善。一副為蘇三考慮打算的樣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4
軍 第89章,再回金陵2
    趙普見眾人並不是要自己撤了蘇三的軍權,便也覺得派個大將暫時前去打理軍務,也並無不妥。便問眾臣,派誰去為好。

    徐江錦,許文臣等人見蘇三站在一邊,臉色微微有些不喜,擔心蘇三策動勢力反撲,連忙道:“元奎將軍,可擔此任。”

    元奎是元隆的兒子!元隆算是兩朝的老軍旅,在軍中威望極高,蔣經原便是他一手扶持上來的將軍,如今元隆處於半隱退的狀況,但是前次平台關之戰之前,元隆又被趙普給請了出來,主持金陵城的防務。

    老將有老將的作用,威名擺在那裡,什麼事情不做,就有安定人心的作用。元奎是元隆的第二子,早年從軍,在軍中也有二十餘年。他先在前護軍裡呆了幾年,隨後調回禁衛中軍!在金陵城也是極有名頭。

    這次徐江錦等一干**人,把元奎抬出來,自然是想借元隆的勢,要把蘇三給壓下來。只要元奎坐穩了定國軍中的位置,那蘇三再想回到定國軍,只怕就沒有機會了。

    這叫借力打力。到時候蘇三要想動一動,元隆那老頭難道會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趕回來?

    眼前眾人的心思,蘇三一聽便明。

    不過,眼下他也只需要保證自己還是名義上的定國軍統帥便可!看來,偷偷地回到金陵城,給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還真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少顧慮。否則,在自己回來的路上,他們肯定要逼皇上就撤了自己定國軍統帥位置的。

    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與皇上剖析心跡,皇上腦子一迷糊,這種事情是極有可能做出來的。

    看來一回來就給趙普吹吹風,還是相當有作用的。徐江錦等人已經估計到皇上不會撤了自己定國軍統帥之位,所以他們才退而求其次,轉而謀求代理之權。

    代就代吧!蘇三雖然臉面上表現出並不好看的樣子,但是心裡早就想到了這些人會有這麼一招。所以,當趙普把眼睛看向他的時候,他對眾人的提議,沒有絲毫的疑議。

    只是淡淡地對皇上說道:“定國軍都是在戰場上玩命剩下的亡命徒!不管是誰去代管,難度都不小。萬一下頭的人做出什麼非份的事情,臣先代他們請個罪,請皇上無論如何,寬恕他們的無禮。也請元將軍到了地方,碰到什麼困難,要及時地通知寧遠。以便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寧遠也好進行約束。”

    趙普笑道:“當兵的人,總歸是有些匪氣的。元將軍若去了定國軍,初來乍到的必然有些困難,要整治自然是需要一個過程的。朕自然不會去計較這些。”

    “謝皇上!”蘇三謝過趙普後,便抬起眼看了殿內站立的元奎!元奎顯然是早已知道這件事情,因此心中一定是早有計較。聽了蘇三略帶危言的話,並不以為然,臉上自信滿滿。

    趙普見蘇三再沒有什麼多餘的話,便准了任用‘元奎’為定國軍統帥的奏議。

    一干臣工再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不僅蘇三沒什麼反應,便是蘇三所擁有的那些勢力,也沒有一個出面阻撓!這反倒讓他們的準備全都落了空。

    想起前一兩個月,蘇三也是這種不聞不問的態度,最後誰也沒有討倒便宜,眾人不免心中一陣打鼓。感覺這位蘇太師越看越不像眼前看到的這般年青,年表人再沒有這樣老練的手段和深不可測的城府。

    殿議之後,等於就完全沒有蘇三什麼事情了!掛著一個太師的名頭,竟是連早朝也是可去可不去的。

    不過趙普卻不想讓蘇三輕閒,時不時地便要把蘇三召進宮裡,許多事情都要以蘇三的意見為準。所以,蘇三雖無實際的職權,但憑著皇帝的寵信,再次回到金陵後,許多之前與蘇三唱對台戲的,也不知不覺中,慢慢地轉移了態度。

    蘇三卻知道如今自己在金陵算是身入險地,前頭回不去,大婚又在籌辦之中,滿朝的人只是一味地捧著自己,暗地裡卻依舊打著如何弱化自己的算盤。

    於是沒過幾天,東府便開始大規模地向西五路和溪下派駐官員。

    蘇三在這上頭可不會再漠視了,官員是行政的基礎,若是自己的老巢全是聽朝廷話的官員,那自己的根基定然是不穩的。雖然北邊蘇三已經準備了應付這種變化的手段,但是這種事情說什麼自己都是要過問的。總不能讓他們說變便變,把自己挑選出來的官員都給擼下來。

    要是這樣,誰還肯聽自己的!

    不過,這些並不需要自己出面!自有公孫勝站出來為自己說話,馮天元更是急先鋒,便是李道明等人也是極盡心思,處處為蘇三著想。隱隱的這便是一股勢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自然也有許多不得意的閒官,走馬燈似地往蘇府裡走動。蘇三一不收禮,二來也非常願意聽眾人訴苦,不管來人是什麼目的,他都要詢問幾句,聊得好了,也會給來人指條明路。因此,從蘇三回到金陵之後,蘇府便沒有斷過來訪的人。

    回到金陵後的第四天,蘇三被一個問題給難住了!最近一幫**們正推舉自己為‘驃騎大將軍’!皇上已經准奏了,旨意立刻便會下來。

    驃騎大將軍其實也是個虛職,但卻是武官中最至高無上的榮耀,雖然是一個稱號,但卻是許多武將夢妹以求的稱號。

    **們當然不會無謂地為蘇三錦上添花的好事,讓蘇三得到‘驃騎大將軍’的稱號的目的,自然是想慢慢地淡化蘇三在定國軍中的影響,化實為虛,好把自己從定國軍統帥的位置上摘下來。這與後世,把失勢的官員調進政協如出一轍。

    蘇三倒是無所謂的態度!但這事情仍然在朝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動!文職,武職,甚至是爵位上,都達到如此的頂峰,這種事情出現在一個入朝才三四年,年紀不過二十的年輕人身上,絕對是沒有先例的。

    而讓蘇三為難的原因是,這府門上,是掛什麼牌匾合適?‘太師府’?‘定國公’?還是‘大將軍’府?

    “這個嘛?”蘇三看著小安,又看著玉兒道:“你們覺得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4
軍 第90章,再回金陵3
    小安如今是愈發的沉穩,蘇三離開金陵的這段時間,他都在聽潮軒內做事,打磨得性子是越來越機警了。便是這個問題,也是他提出來的。

    玉兒則道:“要不全都掛上去?那叫一個氣派!”

    蘇三輕輕一笑道:“把你也掛上去!更氣派。如今‘醉仙樓’紅得不能再紅,你這個當師父的人,她們還不得把你當菩薩供著啊。”

    玉兒吐了一下舌頭,笑著跑了出去。小安這才道:“按道理說,爵位是顯赫的!應該掛‘定國公’的府匾最為合適。”

    稍稍地想了想,蘇三卻擺了擺手,淡淡地道:“就掛回‘蘇府’的府匾吧!朝廷給的稱號,寧遠一個也不想要。”

    “是,三爺!”小安忙應了一聲,心中對蘇三的意思已經瞭然。

    小安又道:“杜先生那裡已經按照三爺的要求,把定國軍的事蹟廣為傳播了。如今這城裡的形勢,要是有人對三爺您不利,只怕滿城的百姓都不會樂意。”

    “嗯!必要的宣傳,是為了讓普通人更直接地能瞭解到內情。民心所向,才會無往不利。”蘇三輕輕地說了一句,卻突然抬頭看著小安道:“聽說,你與玉兒好上了?”

    小安全身一緊,隨後臉色變得慘白,連忙跪倒在地,卻不知道這事該怎麼說。他向來知道,蘇三對身邊的女人,那是看護的最緊的!有膽子動蘇三身邊的女人,那就得有膽子承受這個後果才行。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膽子倒不小!”蘇三看著小安。

    小安聽到這話,立刻像被五雷轟了頂一般,整個人軟在了地上,半天才掙紮著坐起來叩頭道:“求三爺放過玉兒,這事是小安的單相思。玉兒的心思,一直在三爺的身上。”

    玉兒自然說過,她應該就是給三爺做通房丫頭的命!雖然這個命在玉兒看來已經是極好了,但是每日裡與小安屋前屋後的見,兩人身份相若,地位相當,這幾年年紀又漸漸地大了,自然也就有些情投意合。

    玉兒心裡是愛極了蘇三的,但是她卻知道自己絕然配不上蘇三,所以暗中與小安情投意合,其實也是一種必然。

    蘇三坐在椅子裡,聽著小安的哭求,臉上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等了半天,才見玉兒端著茶水進來。

    玉兒見到眼前這種場面,再一聽小安的哭求,哪裡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只覺得手上一軟,茶盞砸碎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怔怔地想了半天,終於玉兒一咬牙狠狠地跪在了碎瓷上。

    眼看著鮮血瞬間透過了布衣,蘇三覺得心中一痛。其實他並不在乎小安與玉兒合好,這種事情於他來說,再正常不過。他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姿態,無非是看看兩人是否是真得情投意合罷了。卻想不到玉兒如此果決。

    “少爺!這事不賴季安。是玉兒主動找到他,少爺要罰就罰玉兒吧,玉兒就是死了,也不怪少爺。”

    “玉兒,你胡說些什麼?這裡頭沒你什麼事,你是被迫的”

    蘇三‘砰’地一拍桌子,屋內頓時安靜了下來。“這就是所謂的單相思?”

    小安與玉兒皆不敢答言,只是呆呆地低著頭跪下,面如死灰。蘇府裡自然有蘇府裡的規矩,玉兒是奴俾,小安是下人,兩人之間除了主上賞賜,就算是彼此有千萬分的喜歡,也不能表露半分。若有違反,只此一條,就是被家主打死了,也沒人敢過問一句。

    屋內死一般的沉靜,蘇三因要看兩人情意如何堅定,便只由兩人跪著。

    過了許久,院外傳來腳步聲,隨後香風傳來,門前進來兩名女子!

    能如此不經通報直進蘇府內院的女子,除了李月兒和周盈盈之外,便只有虞鳳了。

    周盈盈在武陵,李月兒最近去了成都府,所以,小安不回頭也知道進來的人是虞鳳。

    想到虞鳳算是玉兒的徒弟,小安的心中不由回覆了一些希望。

    虞鳳與天香一齊走進院子,正奇怪小安與玉兒怎麼都不見人影,卻見兩人都跪在書房裡,玉兒更是跪在碎瓷上,身下的血都凝固了。

    虞鳳下意識地就想去扶玉兒起來,可是一眼看到蘇三擠著眉頭坐在上頭,伸出去一半的手,不得不收了回來。

    天香卻笑道:“喲,這是唱得是哪一出啊?”天香說到一半,便看到蘇三的眼光看著她,不由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下去,後半截話幾乎是沒了聲音。

    虞鳳見天香被蘇三一瞪眼給嚇退了,只好鼓起膽氣站到蘇三的身邊道:“三爺!您這是?”

    蘇三鼻子裡‘哼’了一聲,再不說話。

    小安立刻哭求道:“季安不該膽大包天,對玉兒動了心思。求三爺饒了玉兒,季安願以死贖罪。”說罷抓起一片利瓷,就要往脖子上抹。

    玉兒大急,直把小安撲倒,大哭道:“你要是死了,玉兒也立刻就去死。”

    “大膽!三爺不開口,你們想死都沒那麼容易。”蘇三惡狠狠地罵道。

    虞鳳再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想來小安與玉兒都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所以防備的極嚴。這事情,竟連自己都沒有得到半點風聲。卻不知道蘇三是如何知曉的。

    有心想勸吧,虞鳳又實在不知道蘇三的心意。

    不過玉兒能有今天,蘇三肯定是花了許多心思的,這似乎也說明,蘇三對玉兒很愛惜。玉兒倒也是個美人的胚子,這幾年也漸漸長成了,動人的體態,誰見了不動心?蘇三心中一定是早就動了心意,要不然不會出現眼前這般情勢。

    虞鳳心中自有了蘇三之後,便只知道夫綱妻順,再不可能要攔著蘇三的心意。而且通房丫頭在封朝那是很普遍的一件事情,這事,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了。

    玉兒一邊哭著,一邊狠狠地推開小安,卻淚眼向著蘇三道:“少爺!從今後玉兒再不與季安來往了,死心蹋地地守在少爺的身邊。求少爺放過小安吧。”說罷雙手撐在血地裡,要用額頭去觸了那地上的碎瓷。

    蘇三‘哼’了一聲,扔出一個靠背,玉兒一頭撞在那靠背上,卻仍然發出沉悶的一聲碰撞。可見玉兒是用了十足氣力的。

    虞鳳見蘇三扔出了靠背,眼中稍稍一亮,心知蘇三應該不會拿玉兒怎麼樣,便連忙過去,要抱起玉兒。

    玉兒哪裡肯起,虞鳳只好招天香來幫忙,才把玉兒給扶了起來。小安瞧見三爺並沒有出聲阻僥,心知蘇三必然是痛惜玉兒的。可越是痛惜玉兒,三爺只怕越不會放過自己。

    因此,他重新跪正,準備接受三爺的一切處置,好平息三爺心中的怒氣,只有這樣,玉兒的後半生才會過得平安。

    “你也起來吧!”蘇三擺了擺手,對著小安道。

    “啊!”小安詫異地抬起頭,好像並沒有聽到蘇三的話一般。

    蘇三卻不去理會小安,而是對玉兒道:“去端茶來,今天少爺便認你做個妹妹!”

    玉兒也是一臉的驚奇,好半天才醒過神來。全身的力氣好像全都回來了一般,也不顧膝蓋上的傷了,立刻跑了出去。

    不一時,手腳發顫地端了一杯茶過來。

    蘇三接過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才道:“從今個開始,你就叫我三哥好了!季安,你也算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弟子,我也從來沒有拿你當下人看過。如今我就把我這玉兒小妹托負給你。”

    季安大喜,連連叩頭,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這一切變化來得太快。

    蘇三又對虞鳳道:“兩人年紀也不小了!你看著辦一辦吧,在寧遠大婚之前,把他們的事情先給辦了。免得兩人哭哭啼啼的沒心思做事。”

    虞鳳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這麼峰迴路轉了,一邊連連點頭應下了,一邊也非常高興蘇三把這事交給自己來辦。這說明,在蘇三的心裡,自己也可以幫著蘇三管理家務事了,這便是為妻該盡的本份。“放心吧,鳳兒回去後就操辦起來。”

    蘇三又對季安道:“成親之後,你們也不要再呆在蘇府了。”

    季安臉色一變,忙伏身道:“三爺,小安願意一輩子服侍三爺,絕不敢有絲毫變心。”

    蘇三擺了擺手道:“忠心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讓你離開,自然有讓你離開的用意。聽潮軒在成都府的力量還是弱了一些,沒有一個主控的人。杜先生離不開,你就暫時到成都府去頂一頂。你的目光不要放在成都府一地,要往四周散開,吐凡,西了等地的各種情況也要漸漸地分檔整理。”

    季安見三爺不是要打發自己,便連忙叩頭領命。

    蘇三便從書桌上抽出一張紙頭,寫了些物品給虞鳳道:“這算是寧遠給乾妹妹的嫁妝。”又對玉兒道:“成了家之後,你算是季家的人了!不過,要是這小子給你什麼氣受,你就只管來告訴我,我自有法子收拾他。下去處理傷口吧。”說完蘇三對著季安也擺了擺手。

    季安連忙起身,扶著玉兒下去了。

    等兩人都下去後,蘇三這才看著虞鳳與天香笑道:“怎麼今天兩人一齊進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7:05
軍 第91章,再回金陵4

    天香見蘇三的臉說變便變,剛才還陰雲密佈,轉眼便雲開雨收。*..**心裡雖然還有些畏縮,卻也不得不放開心思回道:“三爺回來這些天,也不去醉仙樓裡坐坐。三爺不來看天香,難道還不准天香來看三爺嗎?”

    “呵呵!”蘇三輕輕地看了天香一眼,天香其實有些侷促,被蘇三看了一眼,感覺心思一下被人看穿了似的。轉念一想,看穿就看穿,也沒什沒好意思的,便抬起眼坦然地接受了蘇三的目光。

    與天香有大半年沒見了,如今天香這個名字,在金陵城中那是一等一的響亮。若是不知道天香的大名,那一定不是金陵人。能在資訊並不發達的封朝,在城中獲得這樣的名氣,天香自然是花了許多功夫的。

    “唔!那些王公貴族們都是爭相著去看天香;可是天香卻跑來看寧遠。這要是傳出去,只怕蘇三便成了別人的眼中釘嘍。”

    蘇三說的自然是實情。現在,每天裡想見天香一面的權貴數不勝數!若不是天香呆得地方是醉仙樓,而醉仙樓裡的規矩又大得很。只怕天香會煩不勝煩。

    天香被蘇三提起這一茬,心中卻是有些惱意。

    她打定主意要跟著蘇三之後,便對其他的男子看也不看。現在整個金陵城裡,誰不知道她是一等一的冷豔。可是,越得不到的東西,權貴們就越是趨之若騖。整天想著法子,避開各種各樣的邀約,她早就心生煩意了。

    她現在最煩的就是這些人,仍然把她看成買藝的女子,時不時以勢壓人,逼迫於她。這金陵城裡被她拒絕過,心生恨意的人,只怕沒有一百也有幾十。

    “三爺要是想成了別人的跟中釘,那天香就只有高興的份兒!”天香幽幽地道。

    虞鳳也跟著天香道:“前些天,祝府還來人,讓天香無論如何都要到祝府去演出。天香咬著牙沒有去,祝府的人還在樓子裡鬧了一回。”

    人一出名,各種各樣的煩心事不去想,也會找上門來。蘇三自然明白這一點。天香一個女人,人美歌美,用古語說,就是紅顏禍水。貪圖的人多了,最後的結局就一定不會好。

    讓她朝演藝方向發展,是他的主意!原本以為只要天香立意堅定,拚死守住底線,或可改變所有人的想法看法。但如今看來,自己卻是低估了思維定勢的強大。如今她已然出名,現在連虞鳳的醉仙樓,和前頭的任記都隱隱護不住天香,可見煩擾已經太多了。

    祝府的人在醉仙樓鬧的事情,他已經聽說了。他倒沒有想到,二皇子被逐之後,祝天宮居然憑藉著皇上對他的眷顧,如今倒是混得有些風生水起了。竟比二皇子還在金陵時,還要風光。

    那個時候,太子黨人要壓制二皇子黨人,而二皇子控制慾又強,祝天宮一舉一動都很受制。現在二皇子一去,太子黨人反倒都來巴結他,恨不能把他拉進自己的陣營。畢竟祝天宮在東府呆得時間長,朝野內外還是很有影響力的。

    事情能演變成這樣,祝天宮也算是個異數。可是他左右逢源,風聲水起,權勢日增也就罷了。為什麼他偏偏要往自己頭上惹呢?

    難道祝天宮不知道醉仙樓的後頭是自己?鬧醉仙樓就是與自己過不去?誰給他的膽子!他撐到了天,也不過是個輔相,上頭有公孫勝,有徐江錦,一個許文臣也比他的力量大上許多,他憑得是什麼?

    腦子燒壞了?

    蘇三從‘聽潮軒’的日報中,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便把這些問題反反覆覆地想過了。最後得出的結論是,祝天宮被壓得太久,起勢又太快,難免缺少底蘊,一時沒有想到後果,惹了不該惹的事情。

    這事情,原本祝府來人賠個不是,也不算是什麼太大的事情!但是祝天宮以為自己已經失勢,如今沒了實權,又被高高地掛起,所以就沒有往心上去。

    眼睛淺到這種程度,祝天宮也難成大氣!說不得自己也要給他一點教訓才對,否則什麼人都敢往自己頭上騎,那還了得。

    於是,蘇三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嗯,這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隨後看著天香道:“受了不少委屈吧?”

    蘇三這溫柔的性子一發,天香也就大膽起來。當著虞鳳的面,便上前倚著蘇三的肩頭道:“爺,天香如今也不想著要出名了!爺要想聽天香唱,天香就天天呆在府裡頭給爺唱。就是天香不想取悅別人,回頭還不是被人用老眼光看。天香一個弱女子,再也改不了這約定俗成的規矩。”

    虞鳳微笑地看著天香撒嬌兒,只是輕輕地笑。

    蘇三無奈地看了虞鳳一眼,輕輕地道:“這事,你可問錯了人。你要不想唱,誰也逼不了你;唱不唱,你自己做主便好了。”

    天香便笑道:“那天香就自己做主了?”

    蘇三點了點頭!

    天香高興地蹦了起來,“那天香自己做主,再不去醉仙樓賣唱了;而且做主,就在蘇府裡,天天給三爺唱。只要三爺肯賞口飯吃,每天給個笑意兒,天香就心滿意足了。”

    微笑地晃了晃頭,心中自然明白天香的心意,略想了想才道:“這樣吧,過段時間,你去成都府呆著吧。”

    天香一時沒有了頭腦,不明白蘇三這話是什麼意思。蘇三然解釋,而是對虞鳳道:“再過幾個月,軍前的形勢便會起變化。到時候,寧遠只怕也有控制不到的地方,金陵城不在安全了。正好趁著解決祝府的事情,你帶著天香都到成都府去。”

    天香見蘇三的言下之意已經接受了自己,不禁大喜!而虞鳳想得卻更遠:“那醉仙樓?”

    “嗯,交給姑娘們吧!你不捨得,那些姑娘們也不會捨得。我知道有些女子已經在這裡安了家,你擇一個代管著吧。民以食為天,誰當家都得想著吃。只要有人在,醉仙樓敗不了。不過,你和天香必須離開,否則我在前頭不會安心。”

    虞鳳與天香感動地點著頭,天香苦苦地撐到今天,好歹聽到蘇三話裡透著的好意。早已淚流滿面。

    蘇三見不得女人哭,便對天香道:“以後你也不賣唱了,還不去把你那一手燕窩湯的本事拿出來。這幾天與朝廷裡的人置氣,身子虧得很。”

    天香忙笑著瘋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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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第92章,再回金陵5
    虞鳳知道蘇三把天香支開,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便在蘇三身邊坐下,靜靜地看著蘇三。

    “大婚之後,你們就動身吧!走得時候,到武陵去見見父親,你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了父親了。過段時間,父親也到成都府!去武陵府的時候,你去見見盈兒,讓她跟你們一起走。小安和玉兒會與你們一路。”

    虞鳳‘嗯’了一聲。

    蘇三又道:“你們這一離開,我心裡就空落落的!再次開戰,不知道要打到什麼時候去,你們在成都府要好好地相處,你年紀最大,經事最多,凡事都要多盡些心。”

    “嗯!”

    “趁這段時間有空,我們要個孩子吧!”蘇三輕輕地笑道。

    虞鳳卻慌張地道:“爺,您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什麼啊!三爺我天天呆在中軍之中,想上陣殺敵還要敵人給機會。其實比你們都安全。哪裡會有什麼事情,只是這一戰打下去,估計有得打,沒兩三年的功夫下不來。萬一打個七八年,你也大了,我也奔三十去了,要是現在播個種下去,回頭仗打完了,也有個‘喊爹’的人。想想心裡就暖氣。”

    虞鳳聽了蘇三這麼說,便害羞地點著頭,卻道:“兩位正牌夫人不在近前,過幾天還有個和怡公主呢?哪裡輪得著我。”

    蘇三便把虞鳳攬進懷裡道:“一個個地來,你先來。反正醉仙樓裡的事,這些天遲早你是要放開,現在你只要全身心地生兒育女便好。”

    虞鳳被蘇三摟得全身發燙,聽著蘇三的話,整個身子都軟了。半推半就地就被蘇三給哄到了床上,等天香煮好了燕窩莽莽撞撞地跑進來的時候,兩人還在揮汗如雨。

    “糟,下次一定要記得關門。”兩人看著天香飛也似地逃走之後,一齊說了一句。

    興聖宮裡,和怡欣喜地試著嫁衣,臉上早就樂開了花!從她知道皇上同意把她嫁給蘇三開始,她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多。有時候,坐著坐著,她都能笑出聲來。

    雖然她不知道,皇上賜婚怎麼就順利地通過了群臣,太后,皇后也沒有反對。但她已經猜到,這一切與蘇三脫不了干係。

    他心裡果然是記掛著自己的,他也果然沒有辜負自己的厚望,想出了辦法。

    想到十幾天後,自己就會嫁給蘇三,她整個人都處於極度興奮之中。

    可是興奮了沒有兩日,突然生起了大病!這病來得快,晚上睡下後,第二天早上,趙倩便起不來床。太醫過來看查脈,只說是偶感風寒,喝點發表之類的藥物,休息一下便好。

    可是一劑湯藥下去,趙倩當時便口吐白沫,昏死了過去。

    皇上驚聞此信,先把太醫給下了牢,緊接著把太醫院的醫官全都叫來會診。竟無一人敢確定和怡得了什麼怪病。

    眼看著婚期臨近,趙倩的生息是越來越弱,所有人都慌亂了起來。

    消息傳到蘇三這裡的時候,趙倩已經病了兩日!聞知趙倩昏迷不醒,蘇三頓時大驚失色。

    這病來的古怪而兇猛,而且來得時間也非常讓人起疑。趙倩雖是宮廷女子,但是正值青春,正是血氣健全的全盛時期。等閒的小病小災稍扛一扛便可以過去。發表起汗的藥物就算是誤用,也不會加重病症,更不致於整個太醫院都束手無策。

    蘇三心知這事情,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搞鬼,便立刻請旨入宮。

    趙普正沒有主意,大怒之中要把整個太醫院的人都關起來。蘇三請旨進宮無疑是給趙普看到了一線希望。

    在趙普心中,蘇三文武雙全,說不定於醫學一道也略懂一二。就算不懂,蘇三也必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因此也不管那些皇家規矩了,立刻讓郭德帶著蘇三前去探病。

    蘇三看到趙倩的時候,趙倩的臉色已經發青,人只剩下半口氣了。蘇三看到趙倩的樣子,第一反應便是中毒!因此,整個人差點沒有跳起來。

    蘇三不會把脈,但醫學的常識還是有的。略略看了幾眼,心中便有了底氣。他並不懂醫,卻知道太醫院的人一定有辦法。之所以,所有人都說瞧不出病來,那一定是不敢治。

    首先,趙倩中毒一說,他們就不敢說出口!公主大婚之前中毒,這種事情,誰兜出來,都是一件天大的禍事。其次,也許是治這種毒,大家都不是很拿手。萬一沒有治好,那可是滅族的大罪。

    所以,最後的結果,是誰也不敢說,誰也不敢治。這不能不說是皇家的悲哀。

    這些雖然是猜測,但是蘇三估計事情十有八九不會相差太遠。所以,雖然很緊張趙倩的性命,但這種時候也不得不慎重行事。

    看著趙倩的臉,蘇三呆呆地想了一會兒,這才小聲地對郭德說了幾句話。

    郭德聽到蘇三的吩咐,點著頭便跑了出去。不過一會,便把內侍統領查理給叫了過來。又把所有的太醫都拘進一間屋子,這才跑來叫蘇三。

    蘇三千恩萬謝之後,立刻便去見這一眾太醫。

    所有太醫聽說眼前此人便是蘇太師,倒也頗為恭敬地起身相迎。蘇三卻不答話,而是直接奔上首坐了下來。

    郭德便開言道:“皇上說了,太師是為公主的病來的,你們都聽太師吩咐。”

    太醫們皆唱諾應聲,個個打定了主意,只拿診不出病情說事。

    可等了半天,也不見蘇三開口。只看到蘇三淡淡地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坐在那裡發呆。

    這情景讓所有人都起了一身冷汗,這才想起眼前這年紀輕輕的人,可是定國軍中的‘殺神’!平台關一戰,此人手裡可是有數百條人命的shā're:n狂魔啊。

    人就怕靜,一靜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蘇三擺著臉色,眯著眼睛打量著每個人的表情,足足空坐了小半個時辰。蘇三才淡淡地開口道:“我與諸為大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所以,但凡有得罪的地方,那都是情勢所迫。還望諸位大人諒解。”

    沒頭沒腦地說出這麼一段話,聽在耳朵裡,怎麼都覺得滲人。廳中再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頓了一頓,蘇三端起茶盞,濕了濕唇,才又道:“公主的病情危急!本太師也不再多話了。這裡的太醫有一個算一個,就從你開始說,公主到底是什麼病?”

    蘇三隨手指下首一名太醫,淡淡地道。

    那太醫忙起身道:“看起來似寒症,但是用藥下去後,公主卻病情加重,我等也拿捏不定。”

    蘇三卻詭詭地一笑,笑看著這位太醫道:“什麼叫拿捏不定,直接說不知道公主是什麼病不就完了嗎?”

    太醫訕訕地笑著,有些奇怪為什麼這種情形之下,蘇三還笑得出來。卻聽蘇三道:“為醫者,連公主什麼病都瞧不出來,那留你也是無用的。來人啊,拖下去砍了。”

    那太醫一愣,還沒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隨後便被兩名侍衛給夾了起來。

    那太醫這下反應了過來叫道:“你有什麼權利殺我,也不是我一個人瞧不出病來。”

    蘇三卻並不回應,有沒有權利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查理在邊上一示意,兩名侍衛再不敢大意,立刻把那太醫給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前院傳來一聲慘叫,隨後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被兩名手還打顫的侍衛給端了進來,放在上首蘇三的身邊。

    蘇三卻安之若素地拿起人頭邊上的茶盞,濕了濕嘴唇道:“你說說看!”隨手一指,眼睛看也不看,便又點了一名太醫。

    那太醫早嚇得腿軟,一被點到,便跳了起來,隨後軟軟地倒下去,昏死在地上。

    滿廳裡的人,有熟悉這太醫的,自然知道他是在裝昏,目的就是想逃過這一劫。心中大罵這太醫狡猾,卻不敢點破。

    不料蘇三一擺手道:“這麼不禁事?左右是成全了你!來人啊,拖下去砍嘍。”

    立刻便有兩名侍衛上前,把昏死的太醫抱起。

    那太醫嚇得渾身打顫,實在是繃不住了,跳起來道:“我,我,知道公主是什麼病。”

    蘇三冷冷地哼了一聲道:“反反覆覆小人心性,公主的病豈敢給你治?拖下去。”

    太醫聽到蘇三的冷言冷語,這次算是真正昏死了過去。

    過不多久,照例是一顆人頭送上。一眾太醫早就變了臉色,一個個腿肚子打軟,竟是不敢看蘇三,生怕下一個是自己。

    蘇三仍舊不緊不慢地濕了一下嘴唇,手指一點道:“你說說看!”

    “啊!”

    “怎麼?你也不知道公主是什麼病?”

    “不不不,公主,公主,似乎是中毒!”

    “唔!”蘇三並沒有再問,而是指著另一位太醫道:“你看呢?”

    那太醫也忙道:“確實是中毒!”

    蘇三又把目光看向眾人,眾人皆言是真是‘中毒’!

    蘇三自然不會去問,你們既然都知道中素毒,為什麼不治。淡淡地隱下這一截,蘇三挑出三個老成的太醫道:“既是‘中毒’那就麻煩這三位太醫妙手回春吧。你們三個大膽去治,治好了皇上那裡,本太師自然幫你們回護。若要是治不好,本太師也不要你們三人的命,但這裡的這些太醫,有一個算一個,不管誰來求情,本太師就是親自動手,也要殺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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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第93章,再回金陵6
    蘇三放了狠話之後,便看了看天色道:“時間不早了,你們看著辦吧!”

    見識了蘇三的手段,再沒有人敢給蘇三打馬虎眼了。這事要是攤給皇上來處置,再狠也不會把太醫院的人給殺光。可眼前這位,那可是說到做到的,人命在他眼裡就像是草芥,再沒有半點人情可講,他也半點不顧慮也沒有。

    偏他是太師,是定國公,是新鮮出爐的驃騎大將軍,就算真把太醫院給趕盡殺絕嘍,也不會擔著什麼天大的干係。

    原本還想著找個熟人,去給皇后啊,太后通個信,求上頭給保一保。可看蘇三坐鎮在此的架式,和廳下那些戒備森嚴的侍衛,再沒有通風報信的機會。

    其實事關和怡的性命,太醫們也知道恐怕這個時候就是有人想保他們,也不敢了。因此,眾人索性是豁出去了!

    一干人等立刻把蘇三指派的三人給圍了起來,給三人出起了主意。這可是要命的活計啊,若是三人不把趙倩救活,那這一屋子的人,可真就沒命了。

    三人也是心急了,被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煩躁,大叫道:“你們再這樣亂,就沒有時間了。”

    蘇三冷冷地看到這些之後,才對查理道:“麻煩查統領親自在此看守!不管出了什麼事情,絕不能有一人走脫。就是如廁也不許離開本廳。誰出去,就要誰的腦袋。”

    查理得了皇上的吩咐,全部都聽蘇三安排,自然是點頭應是。蘇三這才領著三名太醫,往趙倩那裡診治。

    三人再不敢馬虎,略瞧了幾眼,又把了脈象,再不敢耽誤了時間,立刻就把方子給開了出來。由於中毒的時間略長,需下猛藥中和。因此三個人也是一頭的大汗,生怕藥量過激,趙倩的身子受不住。

    蘇三看了看方子,也不說話,命人立刻拿藥來,讓三人一一驗過,就著三人親自燒湯煎藥。

    三人也不敢拿性命開玩笑,蘇三雖然說不傷他們三人性命,但是誰都清楚,趙倩真要是沒了氣息,誰能保證蘇三不發狂?

    既然趙倩是中了毒,那自然是有人下毒。若是被下毒之人,再在湯藥上再做手腳,那他們就徹底有死無生了。所以,就算蘇三不讓他們盯著燒湯,他們也不敢大意。

    如此守在藥罐邊,守了一個多時辰,才把藥煎好。吹冷後,卻發現喂不進去。蘇三卻不敢再等,直接用嘴給趙倩給渡了進去。

    守到後半夜,趙倩的臉色才慢慢地回轉了過來!三人見一方見效,立刻來了精神,又下了一貼,半夜裡服下後,第二日趙倩便恢復了人色。看樣子毒是中和了下去,剩下的就是慢慢調理了。

    蘇三稍稍鬆了一口氣,卻不放太醫離開,而是拘著太醫,輪流照顧趙倩,直到第三日趙倩醒來,能進些米湯麵糊,才把太醫們給放了。那兩個被殺的太醫,也自然不是真得太醫,而是從九門牢裡提出來的死囚。這事辦得機密,嚇唬一幫太醫是綽綽有餘。

    蘇三已經知道趙倩的病,不是那麼簡單,所以趙倩一好轉,他便親自過問了當日的情形。隨後便發現趙倩身邊的一名衣膳宮女失蹤了。

    失蹤,就意味著已經被人滅口!

    表面上看,事情已無可查證,可是蘇三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眼睜睜地放過幕後主使?於是命‘聽潮軒’一挖,便挖到了這名宮女的老家,隨後又發現了這名宮女老是往家裡寄些財物,其中便發現了這名宮女居然與祝府有些聯繫。

    祝府的身影一出現,蘇三立刻便想到此事必然是吳王趙允的指使。趙允無時不刻想著要暗害自己,可是自己防備甚嚴,他沒有機會。這回他不惜從趙倩身上入手,也不讓自己得意。顯然是把自己恨到了骨頭裡了。

    這種事情,自然是查不到真憑實據的!蘇三心中恨極了趙允,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便下了決心要把祝府連根拔起。

    在宮中守了五日,等趙倩身子小好了,囑咐她最近只在太后宮中休養之後,便出宮準備收拾祝天宮。

    蘇三要對付某個人,那是很容易的,關鍵是他想要得到什麼樣的結果。祝天宮要是警醒一些,收斂一些,或許蘇三還要等待時機,但是聽潮軒一早就盯準了二皇子留下來的一干殘餘,一早就滲透了進去。所以,蘇三與杜如悔一商議這事,杜如悔便對蘇三道:“趙允在南邊要反,祝天宮暗中為趙允準備軍械物資,雖然做的隱密,但卻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蘇三一聽,便計上心頭道:“那這樣就容易了!只需向皇上明說祝天宮在協助趙允謀逆。那皇上為了保住趙允,也為了讓趙允得到一個警告,一定會把祝天宮給抄了家。我們只需給趙普一個可以抄祝天宮家的藉口便可。”

    杜如悔便道:“那有何難!祝府家人在城中有些拔扈,醉仙樓裡鬧了一回,差點掀翻了御賜的招牌。就這一條,也夠祝家人喝上一壺。”

    蘇三又聽杜如悔說了幾件祝府的醜事。便立刻進宮把吳王欲反的消息告知了趙普,果然趙普大驚,居然想立刻把趙允給抓進金陵問罪。

    蘇三隻好說沒有實實在在的證據,這麼做下去,不好給天下人交待。便又說起祝天宮為吳王準備軍械,是個實實在在的幫凶。若是把祝天宮給收拾了,趙允必然會心存警懼,從此安份。

    趙普又急急地想把祝天宮拿下。蘇三便又攔住了,開玩笑,一個朝廷大臣,沒有什麼理由就拿下,那不是亂來嘛。

    於是蘇三又開始幫趙普找出藉口。

    找藉口之前,為了加強趙普要拿下祝天宮的心情,又把趙倩不是病了,而是中毒,其中與祝天宮不無關係的話給說了。趙普聽罷直氣到不行,差點沒有繃住。

    蘇三又勸解了一番,仔細地分析了不可操之過急的原因之後,這才把自己準備的計畫合盤托出。

    於是第二天,蘇三使人在朝堂上挑出祝家人大鬧醉仙樓,輕視御賜牌匾這件事。

    趙普聞之大怒,不理會祝天宮殿前的辯解,震怒之下把祝天宮下了天牢。

    祝天宮一下天牢,東府裡便接到皇上旨議,參議祝天宮!

    太子從趙普那裡探知皇上對祝天宮極為不滿,自然是連連召見**的重要人物,讓眾人如實稟奏。蘇三更是在後頭推波助瀾,結果祝天宮的過錯越挖越多。

    等祝天宮的勢力再也沒有了的時候,朝中上下皆表明對祝天宮深惡痛絕的態度之後,趙普這才下旨查抄祝府。

    伴君如伴虎,起勢也只在瞬息,牆倒也只在瞬息,觀場上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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