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重生】定國 作者:佛婆 (已完成)

 
li60830 2019-4-19 16:52:36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43 146498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5
軍 第44章,教而後誅2
    再看時,那四名侍衛個個身中利箭,倒在血泊之中,從廳外湧進數十名定國軍軍人,把劉雲護在其中。

    廳內諸多親衛見自己的夥伴被殺,立刻從四面圍了上去,卻被定國軍這幾十名動作一致,臉色冰冷的武士給震攝住了。

    兩邊的軍士往一起一扎堆,立刻便顯出高下來。

    蔣經原手下的親衛雖然精銳,但眼神中卻是有些畏縮,倒不是怕了定國軍這幾十個人,而是有些不知道該不該殺上去。而另一邊幾十名定國軍的軍士則是眼神堅定,似乎都知道自己進來的目的。

    “蘇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蔣經原看到雙方就在廳中對峙了起來,不由有些頭大。他並沒有與蘇三當眾決裂的意思,但蘇三卻一動手,便下了死手,殺了自己四名親衛。“這裡可是前護衛軍的帥營,本帥處置的可是前護軍裡的軍務。蘇大人這麼做,可有些不合規矩。”

    蘇三一見定國軍人衝進來,便知廳外已經被唐超控制。而廳中的劉雲,有鄧琪英護住了,也自然無礙。

    雖然廳中還有為數眾多的蔣經原的親衛與眾多部將,但是蘇三卻並不在意這些。

    因此,蘇三便恢復了常態,對蔣經原淡淡地道:“難道明發的聖旨沒有傳到蔣帥這裡?本監軍代天子巡關,走到哪支軍隊裡,那都是第一位的。蔣帥這酒席一開,便把主位給佔了去,便是在輕視皇上,只這一條本監軍就該將你國法處置。不過本監軍也不計較這些,可是現在本監軍說句話,都沒有人聽了。不合規矩?倒想問問,是本監軍不合規矩,還是蔣帥不合規矩?”

    蔣經原自知蘇三在職份上可以箝制自己,而且又有皇上的特殊旨意,因此蘇三要是抓住這一點,自己在明面上自然是駁不過他的。何況蘇三是有名的大才子,玩嘴巴上的花活,他更是自嘆不如。

    “就算你是監軍大人,就算監軍大人代皇上巡邊,那也不能在本帥的帥府裡殺了本帥的親衛!難道本帥處置觸犯軍律的犯將,也要監軍大人允許嗎?”

    蘇三呵呵一笑:“你處理你的犯將,當然用不著本監軍允許!只不過,是不是犯將,既然本監軍在這裡,那過問一下,難道也有錯嗎?至於四名蔣帥的親衛,他們不聽本監軍的軍令,在本監軍都喊了‘退下’之後,他們還執意往前,按軍法是要殺頭的。如今被射殺了,也不過是換個死法罷了。”

    蔣經原冷冷地道:“下令動手是本帥,監軍大人難道也要把本帥軍法從事?”

    “唉!這叫什麼話。你堂堂一個大帥,自然是有下令的權限,只怪這些親衛太不懂事,不知道分辯軍令的大小,輕重。本監軍代皇上巡邊,又有參知軍事之權,名義上的權限,還是要大過蔣帥的。這些天天在軍營裡呆的兵士們,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枉送了性命也不能怪別人。蔣帥說對不對?好了好了,不要梗著個脖子佇在那裡了,坐,都坐。是不是犯將,也要問問清楚嘛。”蘇三一臉的笑容。

    可是廳內的氣氛卻降到了冰點。

    蔣經原心知不能坐,一坐這滿廳的人,就再沒人敢聽自己的話了。四名親衛死了,自己都順服了蘇三的話,那誰還敢力挺自己?何況劉雲也不能開口,殺死張苗和害蘇三的命令都是自己下來,這事只有幾個心腹部將知曉,若是讓廳內所有人都知道了,只怕人心也要失去了。

    這幾日軍中流傳蘇三的事蹟極多,若是讓蘇三把這些人的心都收了去,那自己就更危險了。雖然不知道蘇三如此一張一弛,是不是就是奔著收買人心來的,但是從實際的效果上看,許多將領臉上都有疑惑之色。

    因此,這個關節,最不能做的事情,便是妥協。

    “不必了。監軍大人若想知道具體的細節,本帥呆會親自給監軍大人詳報便可。左右,聽本帥號令,殺了犯將劉雲。有敢阻撓者,殺!”

    蔣經原一邊說,一邊斜眼去看蘇三的臉色。卻見蘇三好像沒有聽到自己的命令一樣,一點也不惱火。蘇三,只是淡淡地輕笑,手裡拿著酒杯把玩。

    一眾親衛聽到蔣經原的軍令,便一齊鼓躁起來,可是喊聲中卻多少有些怯意。一邊的諸林與吳剛見這樣肯定不行,便一打眼,兩人雙雙地跳了出去,朝定國軍撲了上去。

    有道是,兵是將膽,將是兵心,兩員蔣經原屬下的大將撲了上去之後,蔣經原的親衛們,便也定了心氣,立刻由吶喊變成了猛撲。

    蔣經原心中緩緩地鬆了一口氣!

    廳外的情形他尚不清楚,但是劉雲能安然走進石廳,只怕廳外已經被定國軍控制了。

    被控制了並不要緊,只要殺了劉雲,蘇三也就沒有了對付自己的藉口。

    其實一定要殺死劉雲的目的,只不過是不要把事情公開到明面上來。否則的話,蘇三與自己都很難下這個台。

    不過,就算是真公開了,蘇三也不太可能會在前護軍的帥府裡殺了自己。這可是自己的大本營,自己一旦身死,忠於自己的那些將士亂了起來,蘇三那幾百號人怎麼可能收拾得到亂局?

    蘇三既然想收買前護衛軍的軍心,那自然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一旦自己堅硬到底,蘇三又能如何。

    只要劉雲一死,自己就算給蘇三道個歉,賠個禮,也就是那麼大一回事。蘇三若是個聰明人,再不可能在劉雲的事情上糾纏不清的。

    可惜,事情並沒有蔣經原想得那麼簡單。

    首先是那幾十名保護住劉雲的軍士,既便在蘇三沒有任何指令的情況下,也並沒有放棄對劉雲的保護;而且保護的意志還特別的頑強。

    其次是自己的親衛空有兩倍於定國軍的力量,在兩名大將的帶領下,居然無法撼動這幾十名定國軍圍成的圓陣。

    吳剛與諸林一左一右對定國軍的這個圓陣衝擊了好幾次,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不管兩人從哪個方向衝進過去,都有好幾枝槍從不同的方同刺過來!每支槍上的勁力都是不俗。

    兩人沒有護甲,不敢硬衝,所以一沖即退。看了一圈,以為找到了對方陣形的弱點,可是再進時,又被逼了出來。

    這些定國軍人,個個身手不弱,就算是單兵作戰,估計與兩人也有得一拼,何況在這樣嚴密的陣形之中。

    不少蔣經原的親衛一沖過來,便吃了虧,被亂槍刺中的不下十人。而且這些定國軍一剌便退,根本不與蔣經原的親衛糾纏,死死地保住陣形不亂。

    一些受傷的親衛,皆被他們挑進陣中,陣中專有刀斧手,眼也不眨地便把受傷的親衛給砍翻在地。

    眾親衛眼裡發紅,心裡卻冒著涼氣!既對定國軍這麼下死手的陣勢感到憤怒,又在心中略略產生了一些退意。

    “列陣!”諸林見情形不對,立刻大喝一聲,與吳剛肩並肩地站在了一處。聽到主將的大喝,親衛兵士們的稍稍有了一些定氣,忙忙地在兩人身邊開始結陣。

    蔣經原的親兵自然不是無能之輩!平時的訓練自然也是極精良的。

    只是有一點,卻不可否認!蔣經原的親兵絕然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縱然他們不會像新兵營的新兵一樣,毫無章法,但是真論起身上的殺氣,與定氣,卻不如現在的定國軍。

    便是沒有經過戰火澆灌的定國軍,也不是蔣經原的親兵可以匹敵的。何況,現在的定國軍已經在戰場上打了幾場硬仗。

    除卻這些不說,便是蘇三在上頭盯著他們,他們也不敢給蘇三丟臉。因此,就算是面對的是‘自己’人,他們也毫不留情。

    諸林與吳剛已經決心硬拚了,在他們看來,雖然定國軍的單兵能力似乎都很強,但只要他們衝開對面定國軍圓陣的一個缺口,那憑著人數上優勢,一定可以取勝。因此,錐形陣一成形,諸林與吳剛便咆哮著,舉著佩劍,朝定國軍的圓陣衝來。

    兩陣相距並不遠,所有廳中部將也皆都退到了後面,把中間的地方空了出來,不敢參與其中。

    可是就在諸林與吳剛才把陣形跑起來的時候,對面一成不動的圓陣突然便起了變化。

    一個大圓陣,居然變化成幾個小圓陣!

    這一變化讓諸林與吳剛大吃一驚!兩人都沒有想到定國軍的陣形變化會這麼快,心知情形不妙的同時,陣形已無法停止。只能領著陣形往其中一個小圓陣殺了過去。

    卻不料這小圓陣居然不像剛才那個大圓陣一般原地不動。而是在急急地往後退去。

    讓人想不通的是,面對自己的攻擊陣形,小圓陣退後的速度,居然不相上下。

    諸林與吳剛本想藉著衝勢,一舉擊跨小圓陣,可是一頓猛追之下,連小圓陣的邊都摸不上。

    而此時攻擊陣形已經進入其他小圓陣的陣形之中。一陣廝殺傳來,攻擊陣形最大的前衝優勢被突然後退的敵人給化解了。而一個個小圓陣卻生生地擠進了陣形的側翼,把陣形攪成一團亂麻。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5
軍 第45章,教而後誅3
    多數人都被擠在中間,連動手的空間都沒有,而邊上的兵士,卻要面對一個個防禦極強的小圓陣。

    若是空間夠大,兵士還可以立刻散開,不往圓陣邊靠,但是地方就這麼大,幾個小圓陣一伸之間便把所有的空間都給擠滿了。

    那情景就好像一群螞蟻之中,來了幾隻食蟻獸。圓陣正不斷地吞噬著親衛們的生命。

    場面已經亂作了一團,有人死命地想往後靠,不要落在前面圓陣的攻擊範圍之內;可是一靠,就把別人擠到另一個圓陣之前了。

    一開始還有些人保持著冷靜,要好好地尋機往圓陣裡攻,但其他已經亂了,你擠我,我擠你,想動手的人,也被擠亂了。

    諸林與吳剛大叫著‘不要亂,不要亂’,可是接下來,小圓陣一系列的變化,讓兩人徹底絕望了。

    所有的小圓陣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指揮了一樣,突然都開始轉動起來!

    起先大家擠來擠去,至少還有中間的空位可以站人,不受圓陣的攻擊。可是圓轉一轉動起來,他們徹底無處可逃了。

    緊接著,幾個小圓陣漸漸地合到了一起,組成了兩個稍大一點的圓陣,隨後這兩個稍大的圓陣,合併到了一起,一半人朝內,一半人朝外,一個隔著一個,組成一個大陣。

    當所有人都在驚嘆定國軍能做出這麼多變化的時候,一陣慘叫響起。那部份槍尖朝內的定國軍軍人,已經把包圍在圓陣之內的親衛們給收拾了個乾淨。

    鄧琪英一邊拉著劉雲走進陣中,一邊一擺手,五指一抓。整個陣形,又恢復到初使的狀態。

    而陣中人影一閃,只見四名定國軍人,手擎鋼刀,架在兩個人的脖子上。廳中諸將定睛一看,正是諸林與吳剛。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混戰之中,誰也沒有留心,諸林與吳剛是怎麼被定國軍給抓住的。要知道兩人可是軍中的大將,功夫不俗,怎麼可能這麼容易便被活抓了呢?

    而且這麼一場混戰下來,定國軍居然毫髮無傷。

    那些剛從險地逃生出來的小部份兵士,看著滿廳的屍首,早已經是嚇破了心膽。

    此時倒有蔣經原的部將怒喝道:“這算什麼?太不把我們前護衛軍的人,放在眼裡了。”

    蔣經原此刻的心中是拔涼拔涼的,事前他絕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果。不過,廳內有部將發怒,這倒是他希望看到。他真希望所有的部將都怒起來,到時局面一亂,即便是殺了蘇三,也有藉口了。

    可惜部將們的聲音一起,蘇三便把酒杯往地上一摜,歷聲喝道:“有這個血性,和京人叫板去!你們也是個將軍,戰場上放過敵人,就是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你們都不懂?你們叫什麼叫?怪我定國軍shā're:n殺的狠了嗎?他們不殺狠一點,死得便是他們。還是說,這滿廳裡的前護衛軍將領都他娘地瞎了眼,好賴不分?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劉雲被這樣殺了?改天換成是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也要這樣不明不白地死?”

    蘇三這最後一句話,切中了眾人的要害!蔣經原這麼急地要滅口,顯然這裡頭是有內情。要是平常他們有心無力的時候,不管也就罷了。可是眼前這情形,倒是蘇三要給劉雲作主的。是非曲直,按理是應該拿出來議一議的。若真是這麼不明不白地被殺了,改天說不定這命運真到了他們的頭上。

    因此,被蘇三這麼一說,眾人便是有些怒氣,也只好暫時壓了下去。而且蘇三的說法也沒錯,定國軍的人若是不殺這些親兵衛,那反過來的場面也照樣是屍橫滿廳的。雖然狠一點讓大家看不過眼,但是這股殺氣,卻是眾人從心底裡欣賞的。

    蔣經原心中大罵,可是卻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左右局面了。肯聽自己話的大將,已經被擒下來。而廳中大部份的將領已經服了蘇三的話,不肯公然地表明支持自己的態度,形勢一轉,自己的帥廳居然變成了蘇三在主導。

    自己固然理虧失心在先,但是蘇三這幾十個人,也太歷害了一點。

    心中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就近刺死了蘇三,一了百了!但是看著這幾十個定國軍,心中不禁又有些擔心。若自己真殺了蘇三,弄不好這幾十個人也放不過自己。

    蘇三看到廳中部將安靜了下來,雖然仍有不滿之色,但是卻無不服之氣。說穿了,就是有點排自己這個‘外’!不過他們沒有公然支持蔣經原,也足以說明蔣經原還是有很大問題的。否則,這種情形之下,眾人不可能會這麼與蔣經原離心。

    “來人!把這些屍體都搬出去,廳裡的這些親衛也帶出去,暫時看押起來。”蘇三罵完之後,淡淡地揮了揮手,說了這麼一句。

    立刻湧進許多定國軍的軍人,把廳中清理了一空。剛才湧進來的定國軍也退了出去,只留了劉雲,與四名軍士,捺住諸林與吳剛。

    “報!”剛一清理好現場,外頭便有人來報。

    蘇三道:“說!”

    “外頭的前護衛軍,聽到裡面廝殺,都圍了過來想衝進來!暫時被我們對峙住了,請監軍大人指示。”

    蘇三看了一眼蔣經原,見蔣經原眼中閃過一絲亮色,便冷冷地哼了一聲,直接點了幾名前護軍中的大將道:“你們幾個,出去安撫一下眾人的情緒。讓他們都散了。”

    幾名大將看了蔣經原一眼,稍頓了頓便領了蘇三的命令道:“是!”

    蘇三點得都是軍中有名氣的大將,幾人一出去立刻鎮住了場面。不一時,帥府外嘯聚的人群都退了下去,幾名大將便重新返回石廳。

    蘇三心知局勢已經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便對外頭道:“讓唐超撤了廳外定國軍的陣勢,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搞得那麼緊張。”

    這話自然是說給廳中諸將聽的!

    眾人聽了,神情也不由都輕鬆起來。其實,起因也只是因為蘇三想知道劉雲犯了什麼事;倒是蔣經原一手挑動,才變成了現在的局面。原本都是自己人來的,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敵視。

    這才是正確的態度。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5
軍 第46章,教而後誅4
    一邊的蔣經原心中泛起一陣陣地無力,心裡知道蘇三必然是要對付自己的,但是他卻有一種有力無處打的無奈。

    “都坐吧!蔣帥也坐啊。繃著個臉做什麼?本監軍尚且不計較蔣帥如此固執,難道蔣帥反倒要怪本監軍殺了這些個親兵衛?”

    無奈之中,蔣經原也只有坐下了,只是臉上一陣陣地鐵青,再沒有了剛開始的神氣。

    “好了!劉將軍,你現在可以說說了,怎麼就成了犯將的?別急,慢慢說,咱們有的是時間。”蘇三呵呵地笑著,目光卻在石廳中轉來轉去,頗有興致的打量著廳中的一切。

    劉雲心中對蘇三早有好奇,如今又見識了蘇三的手段,再看到定國軍的歷害,不禁心中又多了一些歎服。

    之前還奇怪蘇三那定國軍的一千人馬與張合軍的兩萬人,怎麼就把烏突木給逼過了淮水。今天親眼見識了一番,心中的這點子奇怪也早拋開了。

    見蔣經原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眼中雖然閃著凶光,但是卻沒有凶的底氣,心中不由大為解氣。不過解氣並不是劉雲想看到的結果,既然兩人已然翻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今天若放過了蔣經原,就是監軍大人把自己帶走,只怕以後也沒有好果子吃了。

    至少要讓監軍大人解了蔣經原的軍職才最為理想。並不是沒有機會,至少監軍大人起了這麼大的勢,只怕不會草草地收場,至少得讓蔣經原知道知道歷害。

    不知道監軍大人的底線會在什麼地方,且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再說。

    因把蔣經原在廳內與心腹大將的計議說了一遍,又把張苗等人遇害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眾部將在邊上聽到,才明白監軍大人為什麼找上門來,唱這麼一出,原來其中有這麼個情節。若是劉雲不說,大家還真不清楚。

    “你胡說八道!”蔣經原怒氣衝天道:“是誰讓你如此說話,如此栽髒陷害污衊本帥?你的良心讓狗吃了嗎?虧本帥那麼看中你,委你以重任,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劉雲冷哼一聲道:“君子之恩雖輕愈重;小人之恩雖重愈輕。你不過是想利用我給你賣命罷了。用得不順手了,說抓便抓。若不是監軍大人出現,劉雲十條命,也不夠你殺的。所以,你我這間休談這些恩義。若不是你做得太過份,我劉雲決不可能這麼背叛你。我說的這些俱都是事實,全軍上下,這麼多眼睛,張苗是不是在前幾日進了關內,是不是進了你這帥府,一問便之;你須堵不上這幽幽眾口。”

    蔣經原冷哼一聲,轉頭對蘇三道:“如此牙尖嘴利的逆將,監軍大人要是信了,本帥也無話可說。”

    蘇三呵呵地笑道:“蔣帥不要生氣嘛!本監軍想來,蔣帥也不會有那麼歹毒的心思!為了怕本監軍追問,便把傳來警訊的張苗等人給殺了,這種小兒把戲,怎麼可能是一軍統帥做得出來的?想來這件事情,必不是蔣帥所為。”

    滿廳的部將都信了劉雲的話,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蔣經原的風格。蔣經原沒有道理相信,蘇三會不信。

    那蘇三還要如此說,那便是有意想緩和一下的想法嘍。蔣經原轉過這個念頭,心裡便活了。

    就說嘛,前護衛軍還在自己手裡,以後的仗還要靠自己打,就算是明知道我對付了你,也只能強按下去吧。

    看來蘇三倒是想緩和的意思。只是這話說出來太難聽了,什麼‘小兒把戲’?

    不過,蔣經原這點忍性還是有的。雖然明知道蘇三是在譏諷他,但也只好埋頭認了。並且立刻表明了自己願意‘和解’的態度:“還是監軍大人英明,劉雲這都是胡說八道。”

    眾部將見到蔣經原如此怯懦嘴臉,心中不由極為不齒。早怎麼沒發現蔣經原竟是這樣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蘇三呵呵一笑:“胡不說胡說,其實也就是那麼一回事!蔣帥何必計較呢?”

    蔣經原便也陪笑道:“那是那是,本帥統領全軍,手底下出幾個心生怨念的兵頭子,也正常。若是每天都被計較這些爛事,那也活不長了。哈哈。”

    蘇三卻突然把臉一繃道:“不過呢!某些人想打本監軍的主意,這件事情本監軍,倒是有分信了。”

    蔣經原心中一緊!卻聽蘇三突又放鬆語氣道:“只是這件事情,估計也不是蔣帥的主使,蔣帥適才也說了,這軍隊多了,總有那麼幾個心生怨念的兵頭子。想來,必然是蔣帥手底下的某些將領,見本監軍得了那麼大的軍功,心存不滿,有意瞞著蔣帥,想陷本監軍於死地,蔣帥覺得本監軍的想法是不是對呢?”

    “這?”蔣經原弄不清楚蘇三到底想幹什麼!因此,有些遲疑著不肯表態。

    蘇三眯著眼看幾蔣經原道:“適才劉雲點了諸林與吳剛兩位的名字,正好這兩人被本監軍拿住了。蔣帥你看,本監軍要不要再問清楚一點?畢竟真要是誰對本監軍有所圖謀,本監軍還是不能輕易放過的。”

    蔣經原心下釋然,原來蘇三是想給自己一點警告,所以故意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圈子,要懲罰懲罰自己手底下的這兩名心腹大將。

    給不給蘇三這個面子呢?蔣經原有些猶豫,想了又想,終於決定還是給蘇三一個面子好了,要不然蘇三這口心氣怕壓不下去。

    權衡了好一會兒,蔣經原看了一眼被捺跪在廳中的諸林與吳剛,這才輕輕地對蘇三道:“兩人既已被拿住,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不如先打幾軍棍,押他們下去,在一邊好好反省一下。至於到底有沒有商量過圖謀蘇大人的事情,回頭再問?”

    “幾軍棍?”蘇三微微地搖了搖頭。

    “那再多加幾棍?”

    蘇三便不做聲,臉上卻仍然不是很滿意。

    “那監軍大人的意思是?”蔣經原冷然地問道。

    “呵呵!兩位將軍是你的屬下,本監軍能有什麼意思?”蘇三笑呵呵地道。

    蔣經原心頭飄起一團火,卻是對蘇三的笑臉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好咬牙道:“每人鞭笞三十!”

    “輕了!”蘇三淡淡地道。

    ‘砰’地一捶桌子,蔣經原冷冷地道:“難道要殺了兩將,監軍大人才高興?”

    “唉!這個提議好。”蘇三呵呵一笑,坐直身體,一板臉對著廳下四名定國軍人道:“殺!”

    蘇三的話音一落,“卟卟”兩道鮮血飄出。

    刀本來就是架在脖子上的,自然是干淨利落,一拉便是。

    蔣經原要出聲阻止都來不及,只能看著諸林與吳則兩員大將,被人抓著頭髮,直挺挺地跪在那裡打抽抽,不一會兒便氣絕身亡。

    蔣經原有心要發火,可是人都死了,他再發火又有什麼屁用,想來蘇三殺了人,只怕不會再計較什麼了,自己且忍了這一回,等蘇三走後,自己再一本參到金陵城裡,必要借蘇三抗旨的事情,把蘇三給拉下來。

    蘇三見兩將已死,便高興地道:“這下本監軍高興了。想害本監軍,可沒那麼容易!蔣帥,你說這兩人該不該殺?”

    “該殺!”蔣經原極力屏住怒氣,咬著牙道。

    “呵呵!”蘇三便對廳中眾部將道:“你們都聽到了,連你們蔣帥都覺得這兩人該殺。不過聽說兩將今天殺敵無數,算是有功的,被蔣帥一句該殺就殺了,倒是有點可惜。”

    蔣經原一時氣絕,蘇三這叫什麼話,什麼自己一句該殺就殺了!明明是他要shā're:n,卻有意這樣倒扣自己。心中更惱怒起來,只是極力的壓制,不想再把情緒激化。

    可是蘇三嘴上再沒有饒過他的意思。

    “吩咐軍中厚葬吧!也算是為某人出生入死過,死後還得了個‘該殺’的名聲。說起來都讓人寒心!可惜有什麼辦法呢?跟錯了人,能得個全屍就已經是夠幸運的了。要是本監軍的屬下,被人這麼殺了,那本監軍若是不跟那人拼了命,那就是孬貨。我呸,看不起這種人。十足的小人,這種人若是做了一軍的統帥,遲早要把所有人給害死。我呸。”

    “夠了!”

    蘇三偽裝一驚,轉頭看向臉上已經沒有人色的蔣經原道:“蔣帥的氣色似乎不好!這麼大聲做什麼,嚇了本監軍一跳!”

    “有些事情,不要太過份!適可而止吧。”蔣經原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已經到了暴怒了邊緣。

    蘇三‘哦’了一聲,擺了擺手,似乎要趕走什麼討厭的東西一般,對著廳中眾人道:“既然蔣帥都說這兩人‘該殺’了,那倒說明剛才劉雲說的話,只怕不是什麼‘胡說八道’!既然不是胡說八道,那張苗等人的死,那隻怕也真有實事!本監軍大人可不想做孬貨,既然有人敢動本監軍的屬下動手,那本監軍可是要跟人拚命的。”

    說罷,蘇三兩道寒光逼向蔣經原!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6
軍 第47章,教而後誅5

    蔣經原聽到蘇三的話,已經是愣在了當場!敢情蘇三從頭到尾,就沒有放過自己的意思。*..**他這是貓抓耗子,要把自己一步一步地逼向死地呢?

    “哇呀呀!豎子,欺人太甚。”蔣經原從袖中抽出一把尖刀,便朝蘇三撲了過去。

    廳中眾將一聲驚呼,卻見蘇三凌空飛起,直直地落在廳中。

    蔣經原一撲之下撲了空,卻見蘇三不緊不慢地在廳中收拾手腳,眼睛卻是挑釁地看著他。那幾名定**的軍人,並沒有往蘇三跟前護佑,而是齊刷刷地往後退開。

    蘇三明擺著是要單挑。

    蔣經原這麼多年,在軍中摸爬滾打,一身武藝可是驚人的!雖然陣中廝殺與江湖技擊多有不同,但是蔣經原的功夫可不僅僅是陣中廝殺的那些簡單的招式。

    因此,也往廳中一跳,冷冷地看著蘇三道:“找死,可怪不得別人!”

    蘇三也冷冷地道:“若不親手為張苗等人報仇,我這個定**的統領豈不是誰都可以當?”

    “哼,話說得好聽。只怕呆會屁滾尿流叫人幫忙。”

    “哈哈,笑話。想拿話擠住本監軍?你那點狗屁心思最好放遠一點。不過,給你一句交底的話。就你這號人物,十個八個,本監軍一點也不放在眼裡。”

    “那你就納命來!”蔣經原大喝一聲,蹭蹭蹭地就朝蘇三撲刺過來。

    蘇三並沒有立刻殺了蔣經原的心思,便拿了太極拳的身形,輕輕一閃,讓過了蔣經原的一刺。

    蔣經原在看到定**那四名軍人退開之時,便知道蘇三手底下肯定有些功夫。否則蘇三本人也不會這麼自信,用話擠住蘇三,想一對一對打下去,卻被蘇三埋汰了一番。

    雖然心中有火,但動起手來,蔣經原還是留了心思。因此,這一刺並沒有用全力,只是試探性的一刺。等發現蘇三閃開了,便也驟然變了身形,側著身子就朝蘇三撲過來。

    可是蘇三最不會做的事情,便是小看任何一個人!何況蔣經原是軍中名將,手底下的功夫比起張合來,只怕還要好上不少。自然更不敢大意,見蔣經原側撲,自然又是一閃。

    蔣經原連撲,蘇三便是連閃。蔣經原撲得快,蘇三閃得更靈,纏鬥良久,蔣經原居然沒有撈著蘇三一片衣角,而蘇三似乎還有餘力,只是一臉譏諷地看著蔣經原。

    蔣經原氣到肺都要炸了,卻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乾脆穩住身形,不再朝蘇三撲去了。而是反持著利刃,十分戒備地看著蘇三。

    蘇三便也停了下來,然在意一臉警戒的蔣經原,喝道:“你殺我定**三人,本監軍便要在你身上留下三個槍眼!槍!”

    便有定**的兵士扔進來兩支槍!一支槍在蔣經原身前,一支槍扔在蘇三的手裡。

    蔣經原緩緩地移到槍邊,小心地拾起槍,輕輕一抖,槍尖挑了一個花,蔣經原便覺來了精神,氣勢頓時一變。

    而對面的蘇三一槍在手,與原來的氣勢並沒有什妙別,只是單手抓著槍,隨意地看著蔣經原道:“準備好了嗎?”

    “你準備授死吧!”蔣經原扔了手裡的刃,兩手持槍往前一挺著。

    蘇三淡淡地一笑,單手抓住槍尾,朝蔣經原輕輕一點,便沖了起來!

    蔣經原盯準了蘇三槍尖的來路,心道:你不躲便好,讓你嘗嘗本帥的槍法。

    可是剛準備挑動槍尖,蘇三的速度卻驟然加快,槍尖迅速地在他眼前放大。

    來得好快!蔣經原稍稍一驚,連忙拖槍往蘇三的槍上磕去。

    只是兩槍根本沒有磕碰的機會!只見蘇三的槍尖再次加速,而且整支槍瞬間化成了三支槍!這可不是槍尖處幻出來的三隻幻影,而是結結實實地三桿槍,槍槍都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蔣經原被這一情形嚇了一跳,急要退時!卻眼睜睜地看著三隻槍扎進了自己的胸口!

    時間在這一刻停滯!整個過程,所有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蘇三便從廳這頭跑到了蔣經原的身後,而蔣經原卻直直地站在那裡,胸口呈品字形的三個槍口,正在泊地往外淌血。

    廳中所有人看到這情景,便只覺得心中一寒,頭皮一麻,再也沒有想到蘇三竟是這樣可怕的存在。這樣的身手,哪怕剛才沒有那幾十名定**的軍人,只怕蘇三想殺蔣經原也是易如反掌吧。

    蘇三緩緩地回轉身,隨手一投,手裡的槍,便牢牢地紮在廳牆上的那面‘蔣’字旗上。

    “從此,前護軍裡再不需要這面旗了。”

    眾部領連忙跪倒道:“一切聽監軍大人號令。”

    蘇三的嘴角流出若有若無的微笑,請眾人起身後道:“諸林與吳剛舊部暫時劃由劉雲掌管,其他各將仍留在原職,眼下京人就在關下,一切軍中防務都不可懈怠。本監軍屬下唐超,這段時間便在關中代本監軍佈置軍務,諸將不可怠慢!”

    “屬下等,謹遵監軍大人令。”

    蘇三見眾人並無不服氣的樣子,便轉了臉色呵呵地笑道:“好了好了,公務完了,咱們聊聊私務。琪英,你帶兄弟們去弄些好吃點的東西來,再把這廳中好生收拾一番,本監軍要與眾位將軍暢談一番。”

    暢談的內容自然是前幾日的大戰,蘇三自然要把唐超及眾多定**的將士給突出出來,因此說了許多話。倒是安了前護衛軍許多將領的心。

    喝到天都黑了,才放諸部將出來。自己然出關,只與唐超留在帥府中,密切地關注前護軍可有什麼異動。

    直到等二日,軍中一切正常,唐超也開始慢慢理事了,蘇三又吩咐南北兩岸換防了一部份軍隊,這才安心地把平台關交給唐超,自己則跑回南岸睡大覺去了。

    過了三日,京人開始慢慢地退去!張合入平台關主事,唐超與陸安,霍義領四萬軍走左路;劉雲,鄧琪英,賀進領四萬軍走右路;蘇三自領三萬人馬坐鎮中路,一路逼著京人,也不進擊,直把京人逼過了邊界,卻在邊界靠京人的一邊紮下營寨。

    紮下營寨後,蘇三又是一封軍奏傳到金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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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第48章,女人
    金陵城聽說蘇三領軍已經打到了京人的地界,不由一片歡呼!朝臣們也終於閉上了爭論蘇三是否抗旨的議論,轉而討論如何擴大戰果。

    不過也有朝臣擔心蘇三走得太快,再中了京人的圈套,又被京人打回來,因此力勸皇上下旨,教蘇三穩紮穩打,不要太過於深入京人腹地,以免力有不逮。

    當然,也有一些大臣,也開始擔心蘇三在前頭大權獨攬,會不會尾大不掉。如今已經是立下了如此軍功,回頭再有什麼功勞,那不是太招風了嗎?因此樞密院裡的老傢伙開始動腦筋,怎麼分分蘇三的兵權。

    只是急切之中,並沒有什麼好辦法,如今不管是這金陵城中,還是軍中,對蘇三擁護度都很高,真要是明擺著去對付蘇三,那可是要被人恨的。

    特別是皇帝,雖然聽說蘇三可能有抗旨的嫌疑,但聽到蘇三一戰之下,全殲了京人烏突木的消息之後,仍然是大喜過望。在趙普看來,烏突木的十萬人沒了,京人的騎兵也損失了一萬多,那京人可戰之兵就只有十三四萬了。這樣一來,那兩方的兵力上就也相差不多了。那這仗還是有得打的。

    隨後再一聽說蘇三打到了京國去了,趙普就差沒從龍椅上跳起來。口口聲聲地嘴裡只念叨著‘福將,朕的福將’!連帶著對之前的軍報,都要求樞密好好地整理出來,他要從頭到尾地看一遍,看看蘇三到底是怎麼化腐朽為神奇的。

    在這種情形之下,誰還敢說蘇三抗旨的事情?誰還敢指摘蘇三什麼?

    趙普此時恨不能立刻給蘇三封候封王呢,因此蘇三摺子裡請什麼,他便批什麼,再沒有任何阻凝。誰要是敢發表不同的意見,趙普立刻便是一句:你要是給朕也打這麼大的勝仗,朕連御花園都賞給你。

    總之,蘇三再次成了金陵城裡最紅的寵臣!就算蘇三本人,已經不在金陵城三個多月了,也沒有絲毫的影響。

    平台關一戰之後,雙方陳兵在邊界靠京國的一邊,進入了對峙狀態。京軍不敢再退,封軍也要進行戰略佈署,調配各式戰略物資。因此,對峙狀態顯然是要持續一段時間的。

    張合坐在平台關裡,成了蘇三的練兵大帥。從京人那裡得來軍馬和此前前護軍和他手裡軍馬,要組成一支一萬人的騎兵大隊!

    張合在訓練騎兵上是有一手的,所以訓練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張工現在代行了唐超的位置,正領著三百定國軍,在關中複製更多的定國軍。而定國軍的其他的力量,在蘇三這裡分了兩百,其他的都在唐超與鄧琪英那裡。不過也都沒有閒著,都在積極地擴張,吸收新兵入軍。

    定國軍在全軍之中招兵,自然是引起了許多部將的不滿,甚至有人把狀告到了蘇三這裡,怪定國軍搶了自己手底下的兵。

    蘇三倒很是埋汰了一些人,說你們連自己的兵都帶不住。弄得他們想往定國軍裡跑,可見你們平時是沒有下過功夫的。

    這話風一說出去,誰也不服氣了,因此每座軍營裡,都是整天裡的練兵!倒把前線當成了訓練營,讓京軍膽顫心驚,不知封人怎麼就從原來的羊變成了狼。

    蘇三倒是很歡喜這種氛圍!也樂於堅守營地,天天這麼練著。畢竟全軍上下,只有他身邊,有個女人陪著,這日子過也過得。

    軍中是不允許有女子的,但這個女人的身份比較特殊,特殊到即使蘇三天天把這個女人叫到帳中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敢多放一句厥詞。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完嚴赤珠。

    有個女人在軍營裡,蘇三自然是開心的。

    事實上,從在金陵城外開始練定國軍的時候,蘇三就沒有親近過女人了。

    並不是他沒有這個便利,而是他要全身心地投入到訓練之中去!事業心與女人比較起來,他自然是果斷地選擇了前者。

    因此,在過了一段比較滋潤的日子後,他又進入了單身漢般的生活。忙得時候,對女人的念想自然不是那麼濃厚,可一閒下來,難免就要動些心思。

    他倒希望天香偷偷地跑到軍中來,每天用她那甜濡的小嗓子,給自己唱上一曲。但這畢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希望。

    兩軍正在對峙,天氣也一天天的開始變涼!軍中最是寂莫難耐,因此蘇三把完嚴赤珠叫到帳中說說話兒解解悶,也在情理之中。

    完嚴赤珠多數時候,都會很安靜的聽蘇三說話!而蘇三也不是話多的人,所以更多的時候,蘇三隻是想擁有一個女人在一邊陪伴的這種感覺。

    蘇三對女人自然是有偏好的!

    他身邊的那些女子,到目前為止,真正與蘇三保持很親密關係的其實也就只有虞鳳。在他的眼裡,除了虞鳳還算是個女人,其他的都只能算是女孩!

    心性還不成熟,有時候還會有些孩子氣。所以,他能不去碰她們,就儘可能地不去碰她們。果子是熟了的才好吃,熟一個,自己摘一個,那才吃得比較愜意。

    當然了,也並不見得身邊的這些女孩子都是青澀一類的女孩!像盈兒,月兒,如今眼界也開了,心性也慢慢地沉穩了下來,經得事情多了,風韻也就越來越足了,這屬於快要熟了的果子;而天香顯然被虞鳳的保護太好,多少會有些衝動的時候;唐麗就更不用提了,或許做個殺手,她能沉得住氣,但是面對感情的問題,她是極容易的衝動的。這些是沒有熟的果子。

    至於娜仁與趙倩,那就有些不好說了!

    她們在特殊的環境里長大,對許多方面都有超越年齡的認識;但又有許多方面的認識,甚至達不到常人的一半。算是一半熟一半生的果子。所以,這樣的果子一口吃下去,而且還是吃了兩個下去,就有些不太好消化了。

    而在這種時候,自己的身邊居然又出現了一個京國的公主!

    蘇三雖然沒有自戀到女人見了他,便會愛上他的程度!但是從這些天的接觸上來看,完嚴赤珠似乎已經不像之前對自己那麼冷淡了。慢慢地也開始主動與自己交流一些話題了。

    這種現象不能理解為喜歡,但至少說明完嚴赤珠對自己比較好奇,想瞭解自己。而自己也對完嚴赤珠這麼一位,既嬌弱無力,又敢慨然赴死;既然情溫順,又性情堅忍的女人,也很感興趣。

    因此,雖然她的親哥哥就在對面陣中每天叫囂,他也並不太拘管完嚴赤珠。而完嚴赤珠也似乎忘記了,自己是京國的仇敵,每天的態度都在軟化之中。或者,她是別有所圖。

    蘇三知道她的心中必然留有警惕,甚至暗懷恨意,但至少她明面上的語氣與態度,讓他也覺得,兩人似友非敵。

    “那麼,封國的大才子,現在又在想什麼呢?”完嚴赤珠看到蘇三眼睛時不時地往自己的臉上掃了一眼,隨後嘴角便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這才輕輕地問了一句。

    “女人!”男人沒事的時候,多半會想女人,蘇三自然不避諱這一點。

    完嚴赤珠顯然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因此聽到蘇三的這個回答之後,並不迴避而是微微一笑,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異彩地道:“眼前便有一個女人,大才子還用去想嗎?”

    “可惜只能看,不能吃!”蘇三淡淡地道。

    “是怕人說?”

    “有點!更怕吃了她之後,心中一軟不好對前面的京人下手了。”

    “喔!還會有心軟的時候?那這個女人豈不是更應該好好地討好一下某人。”

    “或許有用。不妨試試!”

    完嚴赤珠便笑了笑!小心地避開這個話題,轉而談起詩詞歌賦一類的文史。

    無疑完嚴赤珠是一個非常有才氣的女子,很多事情都會有獨到的想法,很讓蘇三欣賞,因此他漸漸地也拿一些軍中的事情,來詢問她的意見。

    “赤珠覺得,雖然前段時間封軍勝了!但是眼下兩邊的實力還是相差不多!京國在邊境駐軍,一早便有,一切補給都會很及時。而封軍越境作戰,以封朝的補給機制,是很難有效跟上的。所以,就算打起來,封軍也戰不了多少便宜。稍稍有點戰略的縱深,封軍將進入進退兩難的境地。”

    “兵力的配比不同。我們京國仍有四萬騎兵!等馬匹到齊後,保證五萬騎兵的能力還是有的。而且邊境往北,許多大城之中,皆有守軍。如此形勢已經穩固,封軍已經失去了趁勝追擊的條年。若是發起攻勢,深入京國,那騎兵強大的機動能力,將使封軍前後不能顧及,一旦糧道被斷。那封軍就要全軍覆滅。”

    完嚴赤珠的這些分析都是著眼在戰略的高度,再一次顯示了眼力的不俗。不過她自然是猜到,蘇三早已看到了這些,否則蘇三不會在一進入京國邊境後,便按兵不動。她之所以這麼清楚明白地說出來,不過是想爭取更大的自由而已。

    因此蘇三便給了完嚴赤珠自由!只要不出軍營,她想到哪裡都不禁她的足。有時候,軍帳內的聚餐,蘇三也會邀請完嚴赤珠來參加。

    於是,深秋後的某一天!完嚴赤珠自由到,獨自一人,鑽進了他睡覺的內帳。說:“我想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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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第49章,回城
    接著,她便開始脫下身上衣服!

    當白淨淨的女體,落入蘇三的眼底時,蘇三感覺整個身體都要蠢蠢欲動!卻強忍著沒有進一步的動作,而是看著已經鑽進他被縟裡的完嚴赤珠,舐了舐舌頭道:“真想試試?”

    完嚴赤珠面色俏紅,身軀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被秋寒凍得,在被子裡微微有些顫抖。

    “你要是不怕全軍上下嚼舌頭,赤珠也怕試試。”

    蘇三認真地思考起來!對於已經閒了一個多月的枯燥軍營生活而言,赤珠的這個提議還是很誘人的。

    他倒是不怕什麼閒話!而且眼下這支軍隊之中,也沒有誰敢說自己的閒話。倒是完嚴赤珠的目的,並不單純!

    於個人感情而言,自己在完嚴赤珠的眼裡應該也只是不討厭的程度;或者有某種程度上的好感,但也絕對達不到相處一個月便上床的地步。

    前一世,不太關注禮法,處理感情比較隨意的時代,倒比較普遍一些;但在這一世,這麼處理感情,就顯得比較特別了。而且,發生在一個受過‘良好’的封建禮儀教育的王室公主,就更能說明她此舉的目的不單純了。

    蘇三自然知道完嚴赤珠的目的,她無非是想用身體消磨掉自己的鬥志;或者讓軍中傳出一些閒言之後,再傳到金陵城裡。

    若是朝廷,以軍中狎樂為由,撤了自己這個監軍,那就自然最好不過了。

    完嚴赤珠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十分明白,只要她自己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那完嚴楚就一定會把這些好好利用一番的。

    能不能成功?完嚴赤珠自然是沒有把握,但是為了京國,她在猶豫了許多之後,終於還是做出了這個決定。因此,才有了這秋夜的一幕春景。

    蘇三在想,或許自己應該成全一下完嚴赤珠為國盡忠的心思。

    “那就試試!寧遠先去洗洗。”蘇三發出一陣賊賊的笑聲,好像目光可以洞穿被縟。

    完嚴赤珠的眼底顯然起了畏縮的意思,可是隨後又堅定了起來。

    蘇三脫得光光的,在帳外的水桶裡痛快地洗著澡,一邊想著:這是一個不可以用暴力使之屈服的女人!但為了某些東西,她可以付出一切。

    “弄兩個火盤,到內帳去!”蘇三對著親衛吩咐了一聲,故意把聲音喊得很高;一邊得意地哼著小曲兒,一邊把水桶裡的水撲騰的嘩嘩直響。

    完嚴赤珠似乎是鐵了心不出帳的,因此蘇三的這些嚇唬她的舉動,也算是白費了心機。

    終於兩個人還是同床了!只是這一夜,習慣裸)睡的蘇三倒是睡得很香,而完嚴赤珠卻一夜也沒有睡著。

    其實完嚴赤珠若是主動一些,蘇三也未必能繃得住!但是很顯然,完嚴赤珠在這上面,沒有半點經驗。

    蘇三在早上的時候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女主角是虞鳳!結果蓄積了有一段時間的小東西,便噴了出來,全澆在了完嚴赤珠的背上。

    於是蘇三在一陣女人的驚呼聲中,被驚醒!看著完嚴赤珠光著屁股,手忙腳亂地穿了衣服便跑,很無奈的倒頭再睡。

    跑什麼呢?這不是很正常的現象嗎?

    此後三天,蘇三都沒有看到完嚴赤珠的人影!派人去叫她來說說話兒,她也不肯出現。

    三天後,完嚴赤珠出蘇三意料的又鑽進了他的被窩。

    隨後,完嚴赤珠白天也不露面,一到晚上,便會鑽進蘇三的被窩。似乎已經成為習慣。

    蘇三很想把她給正)法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近在咫尺的美色,他就是下不去手。或許是果子沒有熟的緣故吧。

    其時,已經深秋,別說果子早就熟爛了,葉子都掉沒影了。

    完嚴楚在深秋的一場雨後,發動一場幾近於z-i'sa式的攻擊!在損失了幾千條性命之後,放棄了堅守近兩個月的陣地,倉皇后撤。

    部將們都力勸蘇三追擊!但蘇三一慨駁回了,顯得有些獨斷。其實是蘇三早已看破了完嚴楚的伎倆。完嚴楚不過是想用幾千人的損失,誘自己離開營地,並在途中埋伏自己罷了。

    完嚴楚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一點從完嚴赤珠對完嚴楚的崇拜之中,便可以得出答案。若是一個聰明人,對另一個聰明人頂禮膜拜的話,那說明這另一個人,至少不是一個俗人。

    完嚴楚也應該算計到了自己不會去追,但他還要扔下幾千人的目的,自然是有後手的。

    因此,十天之後,趙普一道聖旨,任命張合為總督軍,調自己這個監軍回金陵述職事情,便顯得很正常了。

    “這簡直就是狗屁!”張合對皇上的聖旨破口大罵著。

    完嚴楚下得是套中套,若是蘇三去追完嚴楚,必然形勢十分的被動,說不定就要落入完嚴楚的算計!若是蘇三不追,則正好利用蘇三在軍營中與京國公主夜夜**,消磨了鬥志的事情大做文章。

    在軍中養女人是大忌,養的女人還是京國的公主,那更是大忌!而且養了女人之後,再不出兵攻打京國,這就要遭人恨了;隨後被京人攻了營,在大勝的情形之下,卻不追擊,那就是大罪人了。

    金陵城的老頭們,可不知道前線是什麼情形。便是有些捕風抓影的事情,都要猜上三分;何況這些事情都是有根有據,再加上前期積蓄了蘇三貪功,平台關裡殺了蔣經原的事情;還有蘇三功勞甚大,朝中多有人擔心鎮不住蘇三的鬼胎作怪。

    所以,蘇三被調回金陵城的事情,自然也就順理成章了。

    蘇三看著張合拍桌子瞪眼的樣子,不禁笑了:“哈哈,有本監軍頂在前頭,你就可以大膽施為,也不用擔心犯錯。可惜現在,本監軍要走了,沒人背黑鍋了,所以才發這麼大的火吧?”

    張合的心思,被蘇三給道穿了!

    看似蘇三在前軍陣中駐營,其實軍中的大小事務基本上他在處置。張合明知道打到京國去,時機並不成熟,因此也樂得在後頭逍遙。

    可是如今蘇三一走,他要一個人獨自面對這一切,那就有點形勢不妙了。

    完嚴楚他不怕,無非是小心加小心,有什麼不決的事情,也可以快馬到蘇三那裡請教!可是,蘇三一走,朝廷必然要逼他對京國動武。

    現在朝廷裡的官員,個個以為封軍強大的無以倫比,眼光都快伸到天上去了,叫著要打到上都去,收回故土,一點也不考慮實際。不打,他們便天天去煩樞密院,煩趙普。連蘇三都能給搬回去,這個壓力自己可受不了。

    “蘇先生是不是早料到完嚴楚那小子有這一手,所以才天天和那個什麼赤珠鬼混?”

    “什麼叫鬼混?那叫兩情相悅!”蘇三擺著頭,卻一笑道:“正要入冬了,寧遠就不陪你了。你們在這裡喝風吧,寧遠正好到後頭去花差花差。張工那小子在平台關練兵,本監軍的伙食標準都差了好多。是該回去養養了。”

    “就知道是這樣!故意尋機回金陵。”

    蘇三不理會張合的嘀咕,卻玩味地道:“完嚴楚以為把寧遠搬開,他就能佔了多大的便宜似的。還送給咱們幾千人的戰功,這不是在小瞧你嗎?”

    張合一拳打在案上怒道:“看本帥怎麼收拾完嚴楚那小子!”

    “哎,對了!你要是有這個心態,便正好是完嚴楚所希望的。”

    張合一愣,愣了半天,才苦笑起來道:“姓完嚴的沒一個好惹的,女人把蘇先生勾走了;那楚小子居然還對張合用了這一手激將法,雖然看不出什麼痕跡,但關鍵時候,老張要是心裡一不平衡就要上他的大當。這小子,有點狠。”

    “狠也要有機會!你只要拖下去,死得是完嚴楚。本監軍可是收到小道消息,京國朝廷也不太平。完嚴楚要是沒進展的話,他的小日子也不好過。就看你們倆,誰更能挺了。”

    張合忙拉著蘇三道:“蘇先生,別急著走!一定給老張出個主意再走。”

    蘇三呵呵笑道:“定國軍都交給你了,能不給你出主意嗎?不過,先問問你。面對空無一人的京國防線,你是想打過去,還是想守一守?”

    “自然是守了!這都快天寒地凍的時節了。再說,京人又不是隨便可以捏的,還有個姓完嚴的在那裡盯著。”

    “要守,那就向金陵要糧,在糧草上做文章!”

    “全軍備了一個月的糧草,再要增備的話,那可是要藉口的。”

    蘇三呵呵地笑道:“你就只管要糧,藉口還能難得到你。我回到金陵城呢,拖拖朝廷的節拍。等下了雪,就沒人來催你進兵了。”

    是啊,蘇三在金陵城裡的能量很大啊!他事先要想消除完嚴楚的計策,不說很容易,但至少是很有把握的。看來,蘇三是真不想在這裡喝風。

    蘇三像是猜透了張合的心思:“其實,讓金陵城的牢騷發一發也好!有時候退也是進,讓皇上心中覺得對不起我,可是好事。再說,你既然要守在這裡,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有什麼區別?你就別在心裡罵我臨陣脫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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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 第50章,回城2
    張合忙收了心思呵呵地笑道:“哪能呢?我是在想,蘇先生回到金陵後,誰要是敢催老張進兵,蘇先生就幫張合,把誰的頭給敲回去。”

    “呵呵!”蘇三笑笑地與張合分手,上了馬車,身邊只帶了余榮兵與吳春幾個定國軍的人。

    臨上馬車時,蘇三鄭重地對張合道:“為帥一天,便要為手下的這幫兄弟們的性命負責。大家都是爹生娘養,都只有一條命。丟了就再也回不來了。殺蔣經原的目的,也是深恨他不珍惜那十萬人的性命。所以,一切都要三思而行。”

    張合看了一眼從馬車裡探頭出來的完嚴赤珠,認真地點了點頭,對蘇三道:“張合盡力而為吧。”

    余榮兵新升到了第十層級,趁張工,鄧琪英,都離開了親衛營,這才鑽到蘇三的親衛營裡來了。吳春是強烈要求加入定國軍後,成了蘇三親衛的。

    蘇三回去並沒有帶許多人,只象徵性地帶著親衛營裡幾個最放心的貼身護衛。自然,夜夜陪寢的完嚴赤珠,也是要帶走的。

    “這下如了你的心意咯?”蘇三呵呵地笑著,懶懶地打量著車內矜持的赤珠。

    赤珠皺著眉頭,下一刻卻軟在了蘇三的懷裡道:“我是不是上了你的當?你好像根本就沒想呆在這裡。”

    “咳咳!”蘇三把赤珠扶正道:“淑女一點,不要動不動就往男人的懷裡靠。”

    赤珠便一笑,端坐直身體:“聽說,這次回金陵,你要成親?”

    “嗯,準確地說是納妾。”按封朝的禮,月兒算妻,再納的盈兒算妾。

    “乾脆也把赤珠稍帶上?”

    “不敢!”

    “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嗎?”

    蘇三頗玩味地看了看赤珠的身體!兩人每天晚上都坦誠相見,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似的。赤珠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看出來,自己是絕不會碰她的,反倒是讓她得意的多有挑逗之舉。

    看來自己是被公主這兩個字給嚇得,前頭有兩個已經吃撐著了,不想再給自己找麻煩了。這裡正打著人家京國,回頭再把京國的公主給正)法了,那就有點太過分了。

    赤珠被蘇三的眼神看得一顫,身子略往後移了移!繼而一想,未免有些惱怒。光著身子的時候,尚且不怕蘇三;現在反倒有些畏縮了。

    想搬回一程來的時候,馬車已經上船,從平台關後渡過了淮水。

    金陵城裡早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熱鬧!京人南下的陰霾早已被人們淡忘。城裡除了擁擠的人,就是人擠人的街。

    任記炸魚的生意曾經淡了有那麼幾天,隨後生意再一次好了起來!而醉仙樓的生意簡直就是好到爆棚,而樓裡駐店彈唱的天香,更是讓市井中傳說成:仙女下界。

    稱之為仙女下界的原因,自然是因為仙女能唱仙樂!而之所以稱之為仙樂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天香所演繹的唱法,並不是這個時代所共有的。

    因為特別,所以稀缺;因為稀缺,所以趨之若騖。

    以至於,有天香駐場開唱的時節,整個金陵城甚至為了一張站票,而大打出手。

    蘇三倒是回到金陵後,才聽說這些的。小安與玉兒兩人,一前一後,把金陵城裡的大事小情說得詳詳細細,邊說還邊打量著完嚴赤珠。奇怪她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回房。

    完嚴赤珠留下來自然是要給蘇三暖腳的,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進了蘇府,還有這個心思。但,她硬是繃住了,沒有出去。

    蘇三也不給小安與玉兒兩人介紹赤珠。不過不介紹,依小安與玉兒的眼力,也自然能猜出跟在三爺身邊的這個女人是誰。畢竟,這在金陵城裡,早就傳揚開了。

    回城後,第一件事情便是去見趙普。

    趙普自然是有些愧疚的,蘇三立了大功,他卻在後頭拆蘇三的台,多少顯得有些不仗義。雖然他是皇帝,獨斷專行慣了,但趙普的性子有些軟,所以還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蘇三。

    在這件事情上,其實不能說趙普的耳根子軟。其實趙普是很希望蘇三在前線的,只要蘇三在前頭呆著,他心裡就安心。至少不用聽打敗仗的消息。

    因此,就算是被迫下旨召蘇三回來,也並不計較那些所謂的違制事件。甚至把蘇三爵位從子爵一下加到候爵。全殲烏突木,解了平台關之圍,把京人趕回了京國,且攻進了京國,才給了個子爵;這次京人來攻,損失了幾千人,皇上便給了個候爵,多少有些補償蘇三的意思在裡頭。

    至於完嚴赤珠那個京國來質的公主!蘇三一提,趙普便擺了擺手道:“這個朕不管,愛卿想怎樣便怎樣。”

    這話其實並不著邊際!好歹是個京國的公主,什麼叫想怎樣便怎樣呢?

    隨後,趙普便問蘇三想到哪個衙門裡主政。去樞密院是趙普很希望的,不行的話進東府或者回九門也是可以的。

    蘇三一慨的拒絕,只說戰場上受了些傷,要好好地靜養,讀些書,納個妾之類的,一切等過完了年再說。其實過完年後,蘇三也早有打算,就抱著監軍之職不放,除了軍中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慨不問。

    趙普倒是任著蘇三的性子來。蘇三想怎麼做,他都覺得挺有道理。

    這樣一來,朝廷裡為蘇三回到金陵往哪裡安排的爭論,也一夜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虞鳳見蘇三回了金陵城,並沒有去找她,便把醉仙樓給拋下了,逼不及待地回了‘定國候’府!

    蘇三並不是沒想過到醉仙樓去找虞鳳,只是剛回金陵,許多事情要處置,所以也有點顧不及了。

    虞鳳進院子的時候,看到完嚴赤珠正在與玉兒說話,便知道這絕豔的女子,便是京國的公主完嚴赤珠。微一點頭,便進了蘇三的書房。

    完嚴赤珠看到虞鳳直接進了蘇三的書房,根本不用玉兒或小安通報一聲,眉頭一皺,便問玉兒道:“她是?”

    玉兒這兩天裡倒是與完嚴赤珠呆在一起的時間多,可是她雖然也與完嚴赤珠說話,但是心裡其實並不親近。因此便笑道:“這是鳳姐姐,少爺最痛愛的女人。”

    說完這話,玉兒便緊緊地盯著完嚴赤珠的臉,要看她臉上的表情。卻見完嚴赤珠一臉的平靜,就好像沒有聽到玉兒的話一樣。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6
軍 第51章,回城3
    蘇三聽到門響,抬頭看到虞鳳時,頓時高興了起來。卻見虞鳳眼睛紅紅的,進來後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不肯往裡走。

    “我的好寶貝兒,可想死我了。”

    “才不會呢?聽說你在前面又風光,又風月,哪有功夫想鳳兒呢?”

    有點吃味了。不過也對,女人擔心自己戰場上有失的時候,卻聽說自己在外頭有了女人。要是見了自己的面,卻不吃醋的話,那就該蘇三著急了。

    “天冷,找了個暖腳的罷了!可沒要她的身子。所以,每天忍著都快受不了。”

    虞鳳卟哧一笑,根本不想蘇三是不是騙她,立刻便信了。卻埋怨道:“那為什麼一回來,不找鳳兒呢?”

    “到晚才回來,風塵卜卜的。今個又去了宮裡才回來。準備理完了家裡的這些事情,晚上再去樓裡的,你便可可地來了。來得正好,我正想著你,唸著你。走,咱們床上說話去。”

    “不嘛,這才大白天的!”

    “不聽話了?”蘇三一瞪,把虞鳳攔腰抱起,急急地就衝進了內室。迫不急待地便進入正題。一開場便是殘酷的絞殺戰,一時昏天黑地,天色都為之一暗。

    完嚴赤珠與玉兒在外頭聽到屋裡越來越激烈的聲音,初時還能正常說話,說到後來,便臉色緋紅舌頭打柳,跑開了。

    晚上,虞鳳沒走!完嚴赤珠也只好胡亂地找了一間房睡下,竟然一夜沒有睡著。第二天,到了傍晚,虞鳳才出蘇三的房門。

    沒白天沒黑夜的索取尋歡,完嚴赤珠也不知道蘇三哪來的那麼大精神。

    因此,發了狠心,就算是虞鳳走了,她也不去蘇三房裡。可是仍然睡不著,只好半夜進了蘇三的房間。直到偎進了蘇三的懷裡,完嚴赤珠才安心地睡去。

    蘇三給武陵老家發了一封家書,言及了過年接盈兒過門的事情。

    盈兒倒是想再拖一拖,畢竟濟老是在年內辭世的,於禮有礙。

    她只是一個孫女輩,其實是無礙的,何況還是個乾孫女。

    不過盈兒既然這麼想的話,那蘇三便讓家人把成親的時間定在年後正月裡的某一天。

    於是便定在了正月初八!把這個日子給太妃報了過去,太妃便準備了許多嫁妝出來,先行送到了武陵。

    得知蘇三與寶珠郡主要成親,定國候府門前排起了送禮的長隊。如今,誰不想與這位朝廷文武齊備,鵬程萬里的年輕候爺打好交道呢。

    馮天元更是忙上忙下,親到定國候府幫差。

    蘇三倒是有些哭笑不得,這親還沒有結,這禮倒先收了滿屋子。

    馮天元現在是馮家的主心骨了,馮家先依著李月兒手裡‘霸王別姬’財勢越來越大,馮天元更是坐上了仕途上的千里馬,真正是一日千里。所以,蘇三的事情,自然便是馮家的事情。

    不過,來候府送禮的,都算是之前與蘇三不是很親近的人。

    真正感覺能與蘇三夠得上交情的,都準備著正月裡走一趟武陵府。

    初五動身,初六在路上,初七在武陵府休息一下,到蘇府去陪蘇家的長輩敘談一番,初八正好可以參加喜宴。

    大致便是這樣的安排。

    蘇三把婚事放在武陵,原本就是不想場面太熱鬧,也不知道怎麼一弄,就弄成了這麼大的勢頭。趙普居然也湊了個熱鬧,提了一幅‘百年好合’的字過來。

    虞鳳便更絕了,宣佈年後,從初一到十五,醉仙樓暫停營業,要到武陵府去準備蘇三的喜宴。

    這個提議蘇三很想拒絕,但虞鳳的一句話就把他的拒絕的意思給堵了回去:鳳兒也是想討好討好盈兒嘛!就沒有之前青風樓的關係,便是風兒以後萬一想進蘇府,有這個情兒,盈兒也要念風兒這個好不是?

    好吧!這個理由很充分。要是執意不讓虞鳳實施的話,只怕虞鳳會想他是不是沒有為她考量。

    完嚴赤珠最近顯得有些沉默,似乎是沒有想到蘇三在金陵城裡有這麼大的能量。她開始想,若是蘇三不想離開戰場,只怕自己就算投懷送抱,也是白搭。

    繼而又一想,蘇三既然肯回來,那就說明阿哥那裡只怕不會有什麼很好的機會。

    不免有些嘆息,心情也自然好不起來。

    蘇三在臨回武陵之前,對完嚴赤珠道:“或許你會想回到京國?若是你想離開,我現在就派人送你走。”

    完嚴赤珠不知道蘇三是在試探她,還是真心放自己走?

    可是下一刻她便想清楚了,蘇三是真要放自己走。因為自己的名節已經斷送在了蘇三的手裡,就算她的身體仍然完整無缺,但她有機會向京國的每一個人說起這些嗎?

    被敵軍的將領要了身子,而且還苟延殘喘地活著,就算回去了,也只是被人笑話。雖然阿哥一定能明白自己的心思,但天底下又到哪裡去找幾個像阿哥一樣的人呢?

    蘇三見完嚴赤珠想明白了這些,擔心她會輕生,便道:“寧遠也不當你是京國公主,你也別當寧遠是封國的大臣。咱們就算是兩個普普通通的人,你要是願意,從此就跟在寧遠的身邊。要不是不願意,我就把你送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你為什麼不要了我?”

    “我已經要了你啊!寧遠看中不是這裡,而是這裡。”蘇三捏了捏赤珠的臉,又指了指心。

    “赤珠要好好地想想。”

    “嗯!想可以,千萬不要往死上面想。你已經做了,你做為一個京國公主該做的一切事情!你已經完成了你的身份使命,接下來,你該為你的個人考慮了。”

    “可以這樣嗎?”

    “有何不可?”

    蘇三是臘月二十七回得武陵,臘月二十九是蘇家的祖宗年,這一天,比除夕夜還重要,因此能趕回來的也都要趕回家過年。

    李家已經舉家遷到成都府去了,由於要建新的生產基地,所以李家人大部份都過去了。其實這大部份,也就是李老爺子本人和月兒的哥哥李守一。

    舊的生產基地自然是李月兒在全權負責。至於原本一直在經營的糧食生意,現在都交給了李家樹。李守一與三叔李家樹,一東一西,把糧食生意做得風聲水起,多虧了中間有條烏江可以通行,否則全部走陸路的話,費用就大得多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7
軍 第52章,回城4
    蘇三在過烏江的時候,路過留下鎮。

    那裡已經變了樣子,烏江南岸到處都糧倉,烏江裡更是一拔一拔的船隊,一打聽全是李家運糧船。而這些糧食都是往西去,沿岸發賣的。

    蘇三明白,其實不是沿岸發賣,而是送到成都府附近囤積的。成都府雖然號稱天府之國,自然是不缺糧,但是戰爭對糧食的需求卻是異常的。他可不想守在成都府內,等著一年年積蓄糧食。而是想儘可能多地把整個江南富足的糧食集中到一起。

    這個工作,是他吩咐李家在做的。看樣子李家執行的很好。

    為了忙這些事情,李家遷到成都府是完全有必要的,所以李月兒自然要由蘇家來照顧。時至今日,李月兒也顧不得原來發下的那些誓言了,當然也沒有人敢笑話李月兒住進蘇府。

    祖宗年的前一天,李月兒把蘇三住的小樓打掃的乾乾淨淨,迎接蘇三回家。

    自然的,她也名正言順地以女主人的身份住進了小樓!而這些原本早就是屬於她的待遇。

    蘇三回到家後,倒是沒有拿往日的事情來挑月兒的理!如今李月兒也算是一方大能,手裡頭掌握著許多人的身家。再說,她操持的這些收入,直到目前為止,還是他最主要的經濟來源,因此這個面子還是要給月兒的。

    倒是月兒一見面,便挑了他的理。

    “聽說,夫君大人又結新歡了?”

    “咳咳!這個,眼下還算不上,不過估計也差不多了。”

    晚上月兒自然沒有離開小樓,而是靜靜地等著早就該來的暴風急雨。

    蘇三逗了月兒半天,最後卻抱著她,並不肯在情熱之時就要了她,而是微笑地道:“初八,你也來拜堂!到時候,一齊入洞房。”

    “不是拜過了嗎?”

    “那個不算數。”

    李月兒趴在蘇三的懷裡看著蘇三的眼睛老半天,確認了蘇三是想真正地收下她整個人,才突然大叫起來。

    “怎麼了?”蘇三嚇了一大跳!

    “要拜堂的話,月兒的嫁衣都沒準備,這才幾天時間啊。爹爹和哥哥又都在成都府,這可怎麼辦啊?”

    “哈哈,你可別喧賓奪主!拜堂的時候,你再出來便好了。還要八抬大轎,再走一圈啊。嫁衣就穿原來的好了,才多長時間?平時又不穿的,一定還是新的。”

    李月兒卻爬起來穿衣服道:“那不行,八抬大轎就算了,嫁衣一定要新。月兒這就去繡莊,初八,時間還來得及。”

    過完了除夕,到了正月,蘇府就真正開始熱鬧了起來。張燈結綵,進進出出的人,就不算了。本府的官員,府下面的州縣也盡有官員上門道喜。

    蘇家在生意場上的人脈也多,因此上門的也極多。再加上過年來訪的親朋,簡直是絡繹不斷。到了初四以後,就更不得了,再沒有一刻停歇的,把蘇東山陪笑的臉,都笑得有了抽筋的跡象。

    蘇三倒前年就躲出去了的。

    先是在周府裡與盈兒說話,給濟老的靈前上了香。隨後,便躲進公孫勝的東湖邊的宅子裡,享受清靜了。

    可惜這日子也沒享受幾天,便被‘武陵大學’的初創成員給發現了行蹤。硬是拉著他到武陵大學裡來。

    武陵大學,他是第一任院長,如今的院長卻是第三任了。現任的院長是徐老!徐老與勝老是同齡,精神尚好,不出意外的話,幹個十年問題不大。

    徐老是進士及第的出身,早年也是探花郎。曾經也主政過一方,管理一個武陵大學,還是能勝任的。蘇三盼望著武陵大學能在他的手裡興盛起來。

    得知蘇三出現在‘武陵大學’之後,武陵城裡的學子們都擁了出來。

    如今的蘇三在他們的眼裡,再不是當年參加詩會的風流才子。而是,文可入相,武可安邦,名動天下的大豪士。

    從古到今,再沒有一個人能像蘇三這樣,這麼年輕,便達到這樣的高度。

    因此,還沒有見過蘇三長什麼樣的,自然是很想看看蘇三。而看過蘇三的人,自然是想著能與蘇三親近親近。

    蘇三乾脆在武陵大學裡進行了一番演講,對著滿院子的人,把自己的一些施政理念娓娓道出。也算是本著教化一方的意思。

    聽得武陵大學內的學子們,個個情緒激昂。

    到了初四以後,蘇三也沒法躲清靜了!金陵府裡開始陸續地有人過來,都是奔著自己與周盈盈來的,來了之後也都會往周府裡行個大年禮,祭一祭死去的濟老。諸多事項,都需蘇三打理,自然也就沒法子不理了。

    很是忙了幾日,竟比打一場仗下來都要勞累!

    轉眼到了初八,喇叭嗦吶一大早便吹個不停。蘇府裡先活忙了一陣,便打發八抬大轎往周府,接新娘子過門。

    封人納妾原沒有這麼大的排場,也用不著八抬的大轎。不過周盈盈身份特別,而蘇三也曾有平妻之說,因此一應的準備都是娶妻的規格。

    周府裡雖然少了濟老,但是並不冷清!虞鳳和天香早早地便過去與周盈盈作伴,幫她著裝、洗面、打扮。

    周盈盈多少有些緊張,這一天她在夢裡想過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真到了這一天,她又有點不敢想。生怕這觸手可及的幸福,不是她的。

    虞鳳心中也多少有些感觸!當年她跟唐季虎的時候,別說沒有這樣的場面,甚至連納妾的一頂小轎也沒有得到。雖然她並不怪唐季虎,但是一個女人,在這個世上,所能得到的,不就是那麼一點念想嗎?

    “是不是有點緊張?”虞鳳邊梳著頭,邊看著銅鏡中顏色豔麗的周盈盈,輕輕地問道。

    點了點頭,周盈盈拉住身後虞鳳的手道:“跟夢裡一樣!”

    放下梳子,虞鳳拍了拍周盈盈的手,慢慢地幫周盈盈把頭髮挽起,“夢裡也沒有這麼風光的想頭!碰著了三爺,是盈兒你的福份!”

    盈兒想起了蘇三,眉眼裡被溢出幸福的神色,繼而像似想起了什麼一般,看著銅鏡裡站在自己身後的虞鳳道:“若是寧遠也要納鳳姐兒,盈兒只有高興,再不會尷尬!”

    虞鳳的身子微微一頓,繼而恢復了常態!

    她早就想到,盈兒遲早會知道這些。但她沒有想到,盈兒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盈兒看到虞鳳沉默不語便笑道:“三爺這樣的好男人,還是多一點女人照顧比較好。反正三爺也不可能只有一兩個女人,與其便宜了別人,不如我們先佔著。”

    虞鳳便‘卟哧’一笑,笑了笑,也不說話,又接著挽起頭髮。

    天香從外面鑽了進來道:“三爺等不及了,八台大轎都已經抬到門前,三爺騎一匹大白馬,依足了娶妻的規矩,正等著呢?”

    虞鳳呵呵地笑著:“讓他等著!”

    盈兒卻把蓋頭一抓一臉的焦急,但又怕兩人笑話她,嘴裡嘟嚷地道:“不好吧?”

    天香與虞鳳自然是一陣掩嘴輕笑,“一輩子就這麼一回!沒什麼不好的。你還怕新郎官打道回府了不成?”

    周盈盈還真是怕。

    倒不是怕蘇三打道回府,而是怕這真是一個夢,夢一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她寧願快一點,要醒的話也要等成完親再醒。

    天香便與虞鳳扶著周盈盈蒙了蓋頭,出府上了花轎,一眾挑夫把嫁妝都挑了起來,跟在花轎後頭吹打著往蘇府行去。

    蘇府裡早已經是高朋滿座,廳裡院子裡,擠得都是來賀的嘉賓。花轎一到蘇府門下,眾人便圍了上來,引著新娘子入門。門外的爆竹也是一串接著一串燃放,再沒有不熱鬧的。

    入了正廳,便有禮官唱禮,都是一些吉祥的話兒,最後也總是拜天、拜地、拜高堂;夫妻對拜、送進洞房。

    最後一拜的時候,蘇三有意地緩了緩,把蓋了蓋頭的李月兒接了出來,三人互拜之後,才把兩名新娘子,送進了一間洞房。

    於蘇三而言,與李月兒前一次的成親禮,他其實是沒有趕上的,再讓李月兒出來行一行禮,也算是自己心裡給出的一個交待。

    於李月兒而言,則認為蘇三是想讓自己與盈兒同一天結禮,以示蘇三不設妻妾的決心。

    於虞鳳想來,卻在猜測,是不是蘇三上次在醉仙樓裡雙鴦戲水上癮了,所以獨出心裁地今天也想來個大被同眠?

    禮畢開宴,酒席是醉仙樓裡的名廚掌勺,每一桌菜在金陵城裡,那都是有錢都難買到美味,都是皇帝本人嘗過的御宴,一眾賓客也早就昂首以待了。

    蘇三教蘇二把一杯酒倒在一罈子的溫開水裡,隨後讓小安抱著罈子,挨桌敬酒。

    自然是沒有誰來查驗酒的真假,蘇三所到之處,不是‘蘇候爺’的喊聲,便是‘蘇大人’的喊聲。當然也有喊‘蘇先生’的。喊這個稱號的,自然是分了家之後的那些李家子弟。那些父母們也打著孩子的旗號前來助興。

    蘇三心裡也自然開心,上百席的席面,繞了一圈之後,便已經‘大醉’,便在小安與玉兒的攙扶之下,進入了洞房。

    吳春與余榮兵帶著幾個這定國軍的親兵衛,守在新房的園外。

    蘇三一進園子,便棄了酒態,對余榮兵與吳春道:“你們今夜也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準備好快馬,我們便要遠行。”

    “是!”

    趁著成親的時機,對外只說在武陵小住一段時間,蘇三卻要往成都府走一遭。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1 16:57
軍 第53章,洞房花燭
    兩個新娘子並排坐在新床上,都隔著蓋頭,正小聲地說著話兒,一聽見蘇三進來,便齊齊地收了聲息。

    蘇三輕輕一笑,在兩人身前轉了半天,才伸出雙手,一把揭了蓋頭!原本很高興的臉,在看到兩人的妝扮之後,當時就嚇了一跳。

    上了粉底的臉,點了丹紅的唇,雪白,豔紅,真像是電影裡演得女鬼。

    “趕緊地把妝卸了,這還讓不讓人入洞房了!”

    兩女便笑,忙忙地叫丫頭們打水進來,先換下了嫁衣,穿了素服,又把頭上許多裝飾也一齊收了去,水洗了彩妝。這才一前一後地服侍著蘇三,也換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看到素顏清麗的兩個美人兒,蘇三的這才重新高興起來。一手挑了一人的下巴,只是呆呆地看,猶不滿足。

    讓丫頭們擺了一桌酒菜上來,吩咐兩人一左一右的坐下後,蘇三才笑道:“過了今天,你們就算真正是寧遠的女人了。這個家,也就算是有個家的樣子了。以後,但凡有事,不許隱著瞞著,和寧遠說不上的時候,你們也要相互地扶助。有心機,千萬不要在家裡用,記得了嗎?”

    兩女默默地點了點頭,幫蘇三把酒倒上。

    蘇三與兩人碰了杯,心裡高興,便多吃了幾杯。現在還算是半下午的時節,反正在外頭已經裝醉,蘇三也就省了送客這一節。

    把門外的丫頭遠遠地趕開,讓小安與玉兒在院子裡把門,這才把門關好,挾著扭捏的兩女,扔到床上。自己也飛快地寬了衣物,迫不急待地鑽進了被窩。倒嚇得兩女縮在床角,不敢亂動。

    “怎麼都不tu0'y-i服啊?難道這種事情,還要夫君動手?”

    兩女便羞紅著臉,互相脫起衣服來。

    當粉撲撲,白嫩嫩的身子出現在蘇三面前時,蘇三反倒不急了。雙手抱頭靠在床頭,盯著另一頭的兩女笑道:“大冷的天,看你們光著身子,能在被子外面呆多久?”

    兩女瞪了蘇三一眼,眼珠子一轉,便一齊鑽進了被子。一人抱住蘇三的一條大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繼而被子裡傳來兩人得意的笑聲。

    蘇三伸手抓住兩人,用力一拉,在兩人的驚呼之中,把兩人拉到胸前。兩個如花似玉般的女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兩雙水汪汪的眼睛,都忽閃忽閃地望著自己。

    “這可真是上一輩子修來的福份啊!”

    兩女便笑。

    蘇三倒是感嘆了一句,“也不知道前一世的妻子,要是知道寧遠在這裡左擁右抱,會是什麼表情?”

    兩女再笑,卻道:“前一世,寧遠說不定是個女子呢?”

    蘇三訝然,怔了半天,這才拋開心事,呵呵笑道:“不管了,也顧不得了。來,先親一個。”

    兩女便又一齊躲進了被子。蘇三緊隨兩女之後也鑽了進去。於是一床大被之下,也不知道傳出多少驚言亂語。

    靖元十九年春,原起兵十萬騎往攻京國。

    四月攻破呼城,全軍朝京國中都進逼。

    一旦中都被破,京上都與南邊的大片國土,便會失去聯繫。而完嚴楚部也將失去了退路,三面受圍。

    完嚴楚權衡利弊後,放棄與封軍對峙,全軍回撤中都。

    五月,完嚴楚在大同堵住東進的原軍。主力以中都為中心,在大同府,河間府,太原府之間巡迴。嚴令各城死守,不許有一城一池投降。

    張合起三路大軍,並不與完嚴楚大軍糾纏,先後攻下河南府,濟南府,平陽府。張合大軍所到之處,皆是大封故土,盡多擁軍鄉民。行軍最是快速。

    溪下趁亂出兵,攻進鹿延路,在汾州一帶與原人騎兵合兵一處,於河東北路兵圍太原府。

    六月,完嚴楚盡起中都城外七萬騎兵,長途奔襲,化解太原府之圍。卻被原軍偷襲大同府得手,被迫收兵於中都,太原府,河間府三城!拚死反抗。

    七月底,張合三路大軍,並做兩路,一路直抵河北東路河間府城之外;一路佔住河北西路真定府,意圖切斷中都與太原府的聯繫。

    八月原兵主力從大同府前出,進逼蔚城,久攻不克,退回大同府。八月中旬,原騎分兵五萬與五萬溪下軍再次圍困太原府。

    自此,太原府已成孤城。整個中都以南,皆在戰火之中。

    蘇三以正月裡偷偷前往成都府,對外只說於南地遊玩!二月底才返回金陵!

    其時,朝中對蘇三的任用多有爭議!蓋因蘇三年紀輕輕早已官居二品,如今又得了軍功,欽封為‘定國候’,大臣心中多有不滿。

    爭議良久,眾臣請欽命,仍委蘇三以監軍之職,卻只令蘇三在樞密院中參贊,不必親臨前陣。

    皇上對此議頗為不滿,然蘇三安之若素,並不計虞。懇請皇上以戰事為重,以和為貴。不必為一人,而使朝局動盪。

    皇上感蘇三忠心體國,加封蘇三為太子太保!

    三月底,原人起兵的消息傳至!張合遂盡起大軍北上。四月,原兵攻進呼城;張合亦攻下河南府。形勢一片大好,朝會之上儘是歌功頌德之詞。

    五月,張合軍攻佔濟南府!六月張合軍兵圍河間府。

    北進以來,張合軍四月內連下京國六大路府!軍聲大振。

    朝臣又慮張合勢大,故皆欲分張合兵權。蘇三因請命調回定國軍,欲往西攻佔京國京兆府路、鳳翔路、臨兆路等路。

    皇上恩準!

    靖元十九年七月!蘇三於河南府集結定國軍。

    七月,河南府,嬌陽似火,熱浪如荼。

    蘇三騎著一匹白馬,慢悠悠地騎行在大道上。離開金陵已經十多天了,眼看著馬上就要到河南府城,蘇三這才放慢了行進的速度,欣賞起路邊的風景。

    其實哪裡有什麼風景?不過是荒郊野嶺,鄉野村色罷了。

    吳春與余榮兵並騎在蘇三的身後,嘴裡還叨著從路邊扯來的狗尾巴兒草,一臉的悠哉閒適。

    荒草裡突然跑出一隻肥兔,蘇三頓時來了精神,張弓欲射。可還沒等蘇三動手,吳春便是一箭命中。隨後吳春策馬過去,手一抄把肥兔撈在手裡。

    “嗯,挺肥!正好中午打打牙祭。”吳春一邊說,一邊小心地打量蘇三的臉色。

    蘇三自然是很不高興的,這原本是他的獵物,卻被吳春搶了先。這幫傢伙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總是喜歡在自己面前逞能。

    “哼!”蘇三裝作沒有看見吳春看他臉色的行徑,正要打馬往前。卻見荒草裡一晃,一隻兔耳朵若隱若現。

    居然還有一隻?蘇三大喜,連忙搭箭,卻聽身後弓弦又響。再看那兔時,便見一支箭穩穩地紮在兔子身上。那兔蹦得老高,發出難聽的叫聲,摔下去後,便死得直挺挺的。

    蘇三一怒,看向身後余榮兵。

    余榮兵哪裡會被蘇三看到,連忙駕著馬進了荒草,一把抄起箭身,挑著兔子,裝著一臉無事的樣子對蘇三嘻笑道:“我這只是公的,老春那只是母的,估計是一窩。”

    一窩?你們倆才是一窩,就是不想讓老子過過手癮。

    “哼!”

    蘇三悻悻地正要收弓,卻見不遠處的草窠裡又是一動,忙拉弦要射,卻見兩隻小兔,一蹦一蹦,瞪著紅眼珠看著自己。

    名副其實的小兔,才巴掌點兒大,毛都沒有長齊。

    “還真是一窩的啊!”蘇三緩緩地鬆了弓弦,把箭放回箭壺,轉臉對余榮兵與吳春道:“你們倆也算個英雄?還有沒有點仁義之心了?兔子就不是一條性命?你們倆倒好,把人家的爹媽都給殺了。還一臉的得意洋洋,看你們怎麼面對這兩隻小兔。駕!”

    七八個蘇三的親兵衛‘卟哧’一下,全笑出了聲。

    余榮兵與吳春一臉的無奈,“面對?和兔子咱們面對得著嗎?你們笑什麼笑,還不快跟上。”

    於是一群人跟在蘇三的後頭,快馬奔了起來。

    奔了沒有多長時間,轉過一道山坎,便見坎下有一座小鎮。

    “孟鎮到了!再往北便是河南府城了。”吳春叫道。

    蘇三邊打馬邊道:“走,鎮上歇歇腳去。”

    鎮上唯一的酒店裡,幾個南來北往的行腳商人,正在此地駐腳。一名客商應該是多飲了幾杯,說話有些高聲,正酣然高聲道:“叫我說啊!不管這地界是姓京還是姓封,咱們小老百姓就只過咱們小老百姓的日子就得了。”

    “過日子?打仗能有好日子過?這是碰著張合軍秋毫無犯,河南府又降了,沒有打起來,否則這路上就都是逃難的人。”

    “你們說,我們現在算是京人,還是封人?”

    “自然是封人嘍!聽說府城裡都換了封朝來的大官了,前個還聽說發了安民的告示,說是要改叫靖元十九年呢?”

    “那萬一朝廷又打回來了呢?”

    “估計是打不回來了,聽說張合軍都打到河間府了,離中都只有一步之遙了。”

    “也難說,要不是咱們這南邊有許多人還惦唸著封朝,張合軍絕沒有那麼快的動作。聽說張合根本沒有與楚王爺交過手。倒是原兵在楚王爺手裡吃了虧。眼下,朝廷雖然是三面受敵,可是楚王爺手裡有城有兵!一意要守的話,誰勝誰敗,還指不定呢?”

    一些酒客正說話的功夫,門外一陣忙亂。七八幾名武士打扮的人在酒店門前下了馬,看裝扮既不像是軍人,也不像是武林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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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