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妃路坎坷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許睡!
淚水已經在眼眶中聚集,即將流出來的時候,我吃力T昂起。可是,頭才剛一昂到一個平行的面,無力的脖子就已經支撐不了頭的重量,而讓我的頭自然反應一般的向後昂去。像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的人一樣,頭就那讓自然的下垂著,使不上一點的力氣。
可是,這樣下垂的角度真的很有效果,很容易的就讓集聚在眼眶中的淚水倒流了回去。
我笑了,因為我終於沒有讓淚水落下,因為我不想自己的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還讓他陪我一起痛苦,所以我情願他永遠不知道我是誰!
就當這是我最後愛他的方式吧!
“我警告你,笨女人,你給我堅持住,在我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你休想用任何的方式來逃離我。”皇甫逸風歇雖然是在斯底里的咆哮著。但是,伸向我後腦的手卻是出奇的溫柔。他輕輕的將我那正無力的下垂的頭扶起,讓我可以再次直視他的視線。
“風……這條路……我走得……走得好辛苦,如果我……我就這麼……這麼睡了,就不要……再……再叫醒我,好嗎?”我硬是忍下那錐心的疼痛和無邊的寒冷,向皇甫逸風做著最後的請求,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希望,這一次,我真的可以長睡不起。
“不行,我不許,你若是敢睡,我一定把你一個人丟在這槐樹林,讓你和那些鬼怪做伴。”皇甫逸風暴躁的威脅著。
“呵呵……”我閉上那就算只睜了一條小縫也已經疲憊不堪的眼眸,然後,在心中苦笑。
他不是很討厭我嗎?現在這又是怎麼了?他不是很冷漠嗎?為什麼會對我的生死這般的在意?難道真的是怕我一睡不醒之後,他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嗎?
不過,拿什麼鬼怪來威脅我,還真是不像他的性格啊。他不是說,只有無知婦孺才會相信槐樹代表鬼怪嗎?那他幹嘛還拿來威脅我啊?這是不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呢!他是不是因為太關心我了,所以便也做了一次的無知婦孺啊!
突然間發現,這樣徘徊在生死的邊緣,視乎夢也變得真實了些。
夢……
呵呵……
原來。我地愛情。已經可悲到。只能在夢中憧憬了!
“我警告訴。你不許睡……”他對著雙目緊閉地我大叫出聲。
我仍舊閉著眼沒有睜開。但是我卻在心裡對他說:“風……。我累了。我想就這樣。安靜地在你地懷裡躺一會兒。”
我以為他會搖著我已經接近昏睡邊緣地身子。繼續威脅我。不許我睡呢。可我卻沒有想到。事實會完全地超出了我地想像。讓我在一夕之間便夢醒了。
“呃”在自己的一聲還沒有來得及出口的悶哼後,腦中所有的夢瞬間都凝結了。
為什麼?為什麼皇甫逸風突然之間點住了我的穴道?
在我剛想要睜開眼睛去看他為什麼這麼做之時,他已經將我平放在地上,然後,快步的離開了。
在聽到他離去的腳步聲後,我居然連睜開眼睛,看看他背影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終是走了嗎?是真的想嚇嚇我嗎?還是,他只想是丟下我這個包袱?
我一直以為我的愛真的可以做到不求回報呢,可原來我終究也只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平凡女人,我也並不偉大,不能在面對他的丟棄時,而仍然做到坦然。於是,我心裡再次有了恨,我恨為什麼我為了救他,將自己的性命都拋卻了在了腦後,他卻可以拋棄我?
為什麼?為什麼他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放棄我?我就該被犧牲嗎?
難道就因為他忘記了前塵往事,所以我就該死嗎?也許吧,我真的該死了。
“啊……”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居然在幽深的槐樹林中淒厲的大叫出聲。這是我對自己那永遠都得不到回報的愛的發洩。
而那淒厲的聲音在槐樹林中,久久的不能散去,響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回音……
槐樹林裡突然颳起了風,不是很大的風,卻也足以捲起地上的樹葉,讓本就陰深深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迷濛……
由於大喊的時候,整個人所有的氣力都向嗓子衝擊而去,便也讓蛇毒和百日散兩股在我身體衝撞的氣流一起向上衝了去。
淒厲的迴響還沒有消失,我便已經痛苦的,用指甲拚命的抓著地。狠狠的,一下一下的抓著那硬邦邦的土地,直到手指陷入了乾硬的土地中,我才反應了過來,我的穴道好像開了。
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我剛才的吼聲衝開了穴道?
我費力的將手指手從土裡邊拔出,然後,用那已經滿是鮮血的手拄著地面想要坐起,卻在試了幾下後,都無力的無法得償所願的坐起。
無奈之下,我只能放棄了這個想法,微微的偏過頭,想看看,自己將要昏睡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做個活死人。
“活死人”這個詞組真是濃濃的帶著諷刺的味道,難道我真只能認命的做一個活死人嗎?
突然,有一塊瓷器碎片入了我的眼,我的腦中便有了一個瘋狂的想法。
我想,如果人的血已經流乾了,那麼,她還能活著嗎?她還能做個活死人嗎?
我吃力的將仰臥的身體翻轉過來,然後,用手肘支著,一點一點的爬向那個瓷器碎片,不遠的距離,我卻好似爬了好久,好久……
在拿到瓷器碎片的一瞬間,我的嘴角便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解脫了的微笑。是啊,解脫了,我很快的就可以解脫了。
當我用那瓷器碎片劃向自己的手腕時,我想起了夜魅,心裡便滿滿的全是愧疚。
“魅,對不起,如果不是身體實在受不住這兩股du's-u的衝撞,紅衣是斷不會置你的生死於不顧的。如果,紅衣真的欠了你的情,在地府相遇之時,紅衣定當好好的向你賠罪。”我望著手腕處不停流出的鮮紅的血液,嘴裡上掛著笑,對遠在千里之外的夜魅至上了我的歉意。
老頑童,如果我這次可以衝破命運的束縛,離開了這痛苦的人世,我下一世的人生會不會不同呢?
就在我的
來越模糊,滿眼只剩下了血紅的顏色,我卻仍舊嘴角)時,我好似聽到了有什麼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
“嘭……”
儘管那聲音很大,我卻仍舊沒有想要去看一眼。可能,對於彌留在生死邊緣的人來說,不管是什麼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吧!
可是,就在我覺得什麼都不再重要了時,我的身體卻被人從身後抱起,隨即,我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遇到這個溫暖的懷抱,我的身子視乎便又一次有了知覺。原來,在望著那血紅時,已經感覺不到的冷寒,此刻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又一次的席捲而來。
在望著那血紅之時,我曾一度的忘記了身體的痛苦,我以為是因為血流得太多了,所以身體便沒有了知覺了。可原來不是,原來只是沒有人心疼時,疼痛都變得多餘了。
皇甫逸風將我抱入懷裡後,慌忙的點了給我止血的穴道,才對發狂一樣的對我大吼著。
“女人,你瘋了,你這是在做什麼?”皇甫逸風大吼的聲音裡,有著微微的顫抖,不知道是被我嚇得,還是被我氣得。
“你……你不是……不要……不要我了嗎?”我躺在他的臂彎裡,帶著些自嘲的說道。
“啊……”皇甫逸風像發洩一樣的昂頭大吼一聲後,才低頭看向了懷裡的我,有些被我氣得無可奈何的說道:“我只是想去撿些柴火生火,好給你取暖。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怎麼可能會在這樣的時候丟下你不管呢。”
“原來……你只是……去……去撿柴火啊!”我嘴角勾起一抹終於釋懷的笑容。
“是啊,我確實只是去撿柴火,從沒有想過要拋棄你,行了嗎?滿意了嗎?”皇甫很是不滿的沒好氣的說著。
“呵呵……”我居然在身體劇烈疼痛的時候,還能讓嗓子裡發出咯咯的笑聲,儘管那笑聲很是虛弱,卻也不難讓人聽出裡邊的喜悅氣息。
看來,他果真是我的良藥啊!可是,我也明白,他也是我的痛苦的根源。
他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後,便準備將我再次放到地上。
我見狀,便想都沒有想的,出於自然反應的用那滿是鮮血的手,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襟,急切的搖著頭,嘴裡呢喃著:“不要……不要再……再丟下我……我……我怕!”
也許,人在這個時候都會很脆弱吧!
我看著皇甫逸風因為我的舉動而皺了皺眉,所以便以為他一定會不耐煩的想要發脾氣吧!
這一想法不免讓我在心裡自嘲了起來。我在做什麼啊?在和一個厭惡我的男人撒嬌嗎?這樣的撒嬌能換來什麼?怕是只有羞辱吧!
在他還沒有出口傷我之前,我落寞的垂下了抓著他衣襟的手,不再去奢望著什麼!
可讓人出其不意的是,我等來的並不是皇甫逸風冷漠的放下我,而是他刻意的放柔的聲音,“你乖,我只是想要給你包紮傷口。”
我一時間被他帶著寵溺的口氣驚得呆愣在了當場,給不了他任何的反應。
他愛憐的順了順我那已經凌亂不堪的長發,低低的承諾著:“答應我,別再做傻事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帶你出谷,醫治好你所中的毒的。”
“我的毒……怕是醫……醫不好了,墜崖前……我就已經……中了百日散……現在……再加上……蛇毒在……在體內……與百日散……相互衝擊……我……我怕是……更沒有……沒有活路了。”我想要輕鬆的與他解釋這一切,可是無奈,虛弱的身體只能讓聲音斷斷續續的,帶著一種讓人心酸的味道。
“不會的,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也說了我是皇帝,這世間不會有皇帝做不到的事情的。”皇甫逸風嘶吼的聲音有些顫抖的傳入了我的耳中。
皇帝又怎樣?就算他可以讓所有人去死,他也不能讓所有他希望可以活下來的人都如他所願的活下來。
就算他是皇帝,他也依然改變不了,我們注定糾結一生的情結。就算是他的生死,他都已經不能自控,而是已經被命運的齒輪給糾結進了我們上一世那不知道是怎樣的孽債中。
“兩股……兩股du's-u……衝撞的氣力……剛剛居然可……可以將我身上……身上的穴道衝開,就足以……足以證明了……它們的厲害……我想這樣的……這樣的折磨……我承受……承受不了……多久了!”
不是我非要說喪氣的話,只是我真的好想將事實告訴給她。我想讓他有個心理準備,也許我即將會變成一個活死人。我更想告訴他,即使我想要在他面前堅強,也無奈這兩股du's-u衝擊的力量太讓人痛苦。
“不許胡說,我說過你不會有事,就一定不會有事的。”他瞪著我,雖不溫柔,但是,責備的聲音裡卻滿是對我的疼惜,他好似真的很討厭再和我這樣囉嗦下去了,所以不管我再次想要努力開合的唇,而是盡自的將我放在了地上。
然後,他在自己的內單上扯下了一條布,迅速的纏上了我的手腕。
看到他的舉動,我才想起了那日在崖頂,楚大哥也是要扯下自己的內單為我包紮傷口的。可是,為什麼我後背的劍傷不見了?因為掉下谷底後,一件事情接著一件事情的到來,他幾乎是沒有給我任何的喘息機會,弄得到最後我居然連自己受的傷都不記得了。如果,我一開始就發現了自己的傷口不痛了,也許就不會為皇甫逸風上那瓶金瘡藥了。如果不上那瓶金瘡藥,又怎麼會有後邊的亂了的場面呢!
看來,有的時候,一個人關心一個人,真的可以到這般忘我的地步啊!可是,既然人可以這般無私的忘我,可以情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來保護愛人,為何卻不能在他背叛的時候也選擇寬容呢?這是因為愛太純潔,容不下一點黑暗。還是,愛的形式是只能痴守,而不能放手!
皇甫逸風為我包紮完手腕上的傷口後,又用衣袖為我輕輕的擦拭著手指上的塵土。可是,為什麼他越是擦拭,他的眉頭就越是皺得很緊呢!是又在嫌我麻煩,還是什麼呢
為何我還是這般的不瞭解他?就算他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為何我還是依舊的不瞭解他!
“早知道你那叫聲後,是衝開了穴道,我就該回來看看的。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中了毒太難受了,才會大叫的。便想撿完柴火再回來。可是,我卻怎麼都沒想到,你這傻女人居然想要尋短見。如果我再回來晚點,你的血怕是要流乾了。”皇甫逸風一邊給我擦著手上的泥土,一邊有些後怕的呢喃著。
擦乾淨了我的一雙手後,他又從內單上扯下了兩條布,把我的纖手包得像個粽子一樣。
他還變態的擺弄了兩隻粽子半天,才滿意的將我的手放下,跑去生火。
順著他走去的方向望去,我這才看見,有一堆柴火被他仍在了不遠處,想必這是他回來看到我時,被嚇得才丟下的吧!
他將那些柴火抱到我的近前,拿出了火摺子點起了火。
“你怎麼……怎麼會有……火摺子?”我不解的問。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將火勾歡了些,才走到我的身邊坐下,很是自然的將我抱入了懷中。然後,他才很簡單的解釋道:“出門的時候拿的啊,趕路怎麼可以沒有火摺子啊。”
我怎麼忘記了,他才做了皇帝不久,他以前也吃過苦,也帶兵打過仗,像這種生活必需品,他怎麼會忘記帶呢!
“那……那你有沒有……帶乾糧?”我很是認真的問。
“沒有,那廚房裡一窮二白的,哪裡有乾糧啊!”皇甫逸風淡淡回答完,才像猛然間反應了過來什麼一樣的說道:“你餓了啊?”
“不是……”我無力的搖搖頭,才有些嬌羞的說道:“我是怕……怕你餓。”
“女人,你的心口不疼了嗎?還有心情來關心這些。”皇甫逸風很是彆扭的說道。
“疼……”不被提醒還好,一被提醒才發現,還真不是一般的疼啊!
“疼的話,就乖乖的睡一會。”他語氣雖然仍舊生硬,卻也已經明顯的趨近於溫柔了。
“恩”我點點頭,往他懷裡窩了窩。找了一個好位置,安心的閉上眼。
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是幸福,我想我會說,這一刻,我很幸福……
因為兩股du's-u的相互衝擊,再因為剛才我流了那麼多的血,所以身體自然是有些吃不消了。
於是,我便在他懷中有了短暫的安靜和昏迷。
可是,這樣的時光真的是很短暫,短暫到,讓我覺得我才剛一閉上眼睛,就已經再次被更加劇烈的疼痛和冷寒給叫醒。
“好冷……好痛……”我無助的**著。
這個時候,我真是忍不住,想罵罵老頑童了,他都能讓我後背的傷口不再疼痛了,為什麼不直接幫我把毒也解了啊!他是真不知道啊!還是,在他看來,這也是我必須承受的苦難呢?
既然,我上輩子的錯誤真的嚴重到這輩子要付出這麼多的代價,那為什麼不直接送我去做個乞丐,吃不飽,穿不暖啊!為何要這般殘忍的,讓我錦衣玉食的活著,卻一生為情所困呢!難道,我上一世那因為善良才犯下的錯誤,真的必須要用人世間最苦的情劫來懲罰我,才能彌補我的錯嗎?難道,我上一世犯的錯是拆散鴛鴦?可是,拆散鴛鴦的事情,應該算不上什麼好心的善良的人才會辦的事情吧?
老頑童,你若是真的關心我,就給我出來。就算解不了我的毒,讓我可以一下子解脫了,也好過現在這般的受盡煎熬啊!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讓我的身心一起的承受折磨?我上一世的錯誤既然那麼嚴重,為什麼不直接的讓我永世不得超生,為什麼要給了我生命,讓我重生,讓我在以為我很幸運的時候,卻讓一切美好變成了百般折磨的開始。
我終於明白了,地府為什麼要準備孟婆湯了,原來就是為了讓像我這樣的受盡了折磨後,情願做鬼也不願意再做人的人忘記前塵往事啊!
為什麼我突然間覺得,我們那錯中複雜的糾結不過是天上神仙的消遣和娛樂呢!
“怎麼會這樣,你的身上怎麼會有冰霜出現。”皇甫逸風不敢置信的大吼,那亂了的吼聲此時很明顯的出賣了他焦急的心情。
冰霜?呵呵……
看來我的寒毒視乎越來越嚴重了。可是,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將蛇血吸了出來了啊!難道這蛇的毒性這麼強?已經通過我口裡碰到的一點點毒血,就讓我中毒了嗎?
就在我的身體在痛苦的煎熬著時,我突然感覺到胸前一鬆……
好像是我的衣服被扯開了……
不,皇甫逸風要做什麼?我都這樣了,他不是還能有什麼**吧?
“不要……”我想要伸手去抓自己的衣領,卻無奈手到身前,卻因為被包紮得像個粽子一樣,所以怎麼都彎曲不了。我便只能用那粽子一樣的手,沒有什麼用處的擋在已經裸露在空氣中的胸前。
然後,我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解衣服聲,他是在解自己的衣服嗎?
在窸窸窣窣的聲音停止後,他幾乎是片刻不加遲疑的,便拉下了我擋在胸前的手臂。將我攬向了他此刻已經**裸的胸膛。
我那已經冷得在打顫的身體在接觸到他那溫熱的胸膛時,像找到了期待已久的熱源一樣,居然有些不捨得離開了。
看來,我真的被這兩種毒給折磨的糊塗了……
“嘶……”在我的胸口挨上他的胸口時,他被涼得不自覺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女人,你給我堅持住,聽到沒?”皇甫逸風幾乎是一字一頓的發著狠的說道,環在我後背的手臂也跟著他那發狠的語氣緊緊的收緊。
堅持住……
我可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