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奇情】妃常大膽,冒牌女相要跳槽 作者:金流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9-4-25 15:36: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8 32113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7
真有膽
    姬粦定眼中閃了閃,側目低頭左右上下打量了下,“哦~!……”

    他慢吞吞的鬆開手,撐起身子,移開。

    ——這個混蛋!

    姬南濱嘴裡的氣還沒喘勻,發現那個正挪開的人不知道怎麼竟把他的手放到了她的腰身上,手指還在她的腰上按了下。

    “咦?丞相的腰,這麼細——”

    姬南濱頭皮發麻,一個激靈,使勁的推開他。

    姬粦定措不及防,被推開。

    姬南濱趁機坐起來,斷然低喝。“臣沒這嗜好!”

    姬粦定維持著被推開的姿勢,過了會兒,才坐起來。嘴角一勾,眼中輕魅掠過。

    “朕不信!”似有慵懶,

    姬粦定異常鎮定的神色驚得姬南濱的腦筋又是一陣的心虛緊張混亂。

    先是襲*胸,後又幾次三番的摔在她的身上,剛才又是摸腰,難道他察覺到了什麼?

    姬南濱一凜,一指外面合著的車簾,

    “她們四個,都是我的女人!”

    話音鏗鏘落地。

    車廂內,外。

    一片寂靜。

    -------

    姬粦定一怔,慵懶的身形微微坐直。

    “真的?”眼中迷離。

    姬南濱冷笑,“臣為什麼要騙皇上?”

    說著,眼角在姬粦定的身上掃了眼,又刻意的在他腰腹之下的某個地方停留了些時候。

    “臣不知道皇上是如何想,臣只能說,這歡好之事,還是男女交*合方能體會其中一二,若是皇上執意身陷不赦,也還請皇上在誕下子嗣之後,再行其事!”

    說完,姬南濱拿起方才被扔到一邊的書冊,掀開,看也不看那位的表情反應,認真詳讀。

    ……沒錯,他才十六歲,又隔著好幾層,所以她不會長針眼,絕對不會長針眼。

    饒是姬粦定一貫慵懶輕魅風華,此刻被人用目光掃了某處,也沒辦法繼續嘴角含笑,

    眼中銳光一閃,姬粦定眯著眼睛瞧著靠在車廂壁那個看似看書,可實際上連書都拿倒的某人。

    真,有,膽。

    ----------------------

    姬南濱心虛,在發現自己拿倒了書之後,直接就下了車,騎馬聊天。

    那個皇帝倒是探出頭來幾次,隔著掀開的車簾往姬南濱的方向看了又看,姬南濱恍若未覺,只和旁邊的人談笑風生,當然,大多的還是和蘇慕白。

    姬南濱的記憶浩瀚無崖,蘇慕白也是博學多才,兩人就是隨便指起道路旁邊莊稼地的小草都能談個一時半刻。真是消磨時間的好法子。

    看在外人眼中,便像是全然不把皇帝看在眼裡。

    親眼看到了帝相在客棧門口那一幕的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不置一詞。只有皇上近身伺候的常德偷偷的往車廂的方向瞄過去,默默的嘆息再搖頭。

    很快,前面的縣城近在眼前。

    正是“豐縣”。

    浩浩蕩蕩的一行車馬到了豐城,和之前一樣,惹得旁邊的人側目相看。

    只是還沒有行到城裡的客棧,就看著前面的路上圍了不少的人。

    “怎麼回事?”

    臨近豐縣總算是坐回到車馬里的姬南濱掀開車簾問。

    很快,前面回報,“有賣身葬父的女子,正遇市井!”

    咦?這麼巧!

    姬南濱轉頭看和自己同在車廂裡,卻是差不多一整天她都沒有正眼看過去一眼的姬粦定。

    不會是他幹的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7
日行一善
    姬粦定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挑了下眉角,眉角的淚痣在車窗外映入的些微光亮中妖冶劃過“原來不是丞相所為!”

    “……”

    “既然如此,這麼有趣的事兒,不看看豈不可惜!”

    “好!”

    …………

    人群中。

    渾身素白的女子滿面淚水的跪在地上,旁邊不遠,尚算整齊的蓆子上,從頭到腳裹著一個人,正是死去的父親。

    那個小女子的跟前,高頭大馬的站著幾個人,綢緞的衣裳裹著,冠帽歪斜,眼歪嘴挑,

    “哭什麼哭,跟著爺,吃香的喝辣的,應有盡有!”

    一個人肆無忌憚的喊著,另一個也跟著嗤笑,“要是不想跟著范大爺,跟著我范二爺也行,好日子總也少不了你的!”

    “可不是,就在這豐縣地面上,跟著兩位范爺,怎麼也不吃虧!”

    “就是,趁著現在還有幾分姿色,就從了吧,不然等人老珠黃了,就是上門求著,兩位爺也不會收!”

    “從了吧!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啦!”

    “……”

    那兩個范爺身後的家丁僕從起鬨,旁邊圍觀的百姓低低的議論咒罵,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

    范大爺衝著後面的使了個眼色,後面的那個晃蕩著被酒色掏的差不多身子的范二爺邁到那個跪倒在地上哭的女子面前,

    “哭什麼,要是一時想不到跟著誰,也沒關係,等過了今兒晚上,試過了我們兄弟兩個,你就有主意了,不是?”

    吊耳啷噹的話惹了眾怒,那些圍觀的人當中立時爆出幾聲粗口來,更有人忍不住咒罵,“世風日下!”“禽shou不如”。

    “誰?誰說的?有膽子站出來!”

    范二爺大喝了聲,

    登時,四周的聲音湮滅,連剛才的議論聲都沒了。

    范大爺不屑的掃了四周的人群一眼,

    “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與你們何干?”隨手從身後的人腰上拽下來一個銀袋子扔了出去,“要是你們看著不順眼,就幫這小女子葬了父母,范爺我也算是日行一善!”

    “帶走——”

    後面的那幾個人上去就把那個小女子拽起來,那個小女子掙紮著,哭著求,“大爺,求求您行行好,讓小女給父親下葬吧,等父親下葬之後,小女定會上門報答爺的恩情……大爺,行行好……”

    那些個人哪兒會把這個小女子的掙扎放在眼裡,幾個人上下動手,摀住了那個小女子的嘴,拖著就往人群外拽過去。

    圍觀的人群稍有退卻,猶豫著還沒有散去。

    “娘的,還不散開,想鬧事?”

    范大爺呵斥,圍觀的人群立刻散開一道人牆。

    拖拽著女子的幾個下人得意的往外走,被拽著的女子求救無門,只能掙紮著跪倒叩頭,“小女拜託各位父老,給我父親下葬,小女來世做牛做馬也會報答各位!”

    圍著的人群稍有寂靜,一個聲音算是突兀的冒出來,“姑娘放心,令尊定能入土為安!”

    緊跟著又是寂靜,

    那女子恍若未覺,只喜極而泣,“多謝恩公,多謝——”

    可話音未落,只聽著“啪——”一聲。

    清脆入耳。

    那女子的臉被打歪到一邊,嘴角溢出血來。

    “呸!謝什麼謝,不最後還是拿著咱范家的銀子安排!”

    “不知好歹!”

    范二爺啐了口,一口濃濃的吐沫就啐到了女子的臉上。

    那女子一僵,悲憤欲死。

    范二爺嘴角一獰,抬手又要一巴掌。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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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出手
    “住手——”

    就在這時候,一人厲聲。

    兩個范爺還有那一眾的僕從家丁一起回頭,

    圍觀的人群慢慢的散開,一人走出來。

    冰藍色的上好絲綢錦緞,袖口衣角繡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束髮白玉,凝脂交錯,白皙的面容俊雅翩然,淡若秋水,只是平波的看過來一眼,便是讓人驚措,更不要說此刻冷眉而視,清冽如霜。

    正是姬南濱。

    她本來不想管這閒事。可當親眼看著那些人肆無忌憚的狂笑,看著那個弱勢的女子落淚懇求,尤其是四周的那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頭,她忍不住了。

    那個混蛋的一巴掌更是徹底的把她腦袋裡的那根弦斬斷。

    ……

    “呦?外鄉人!”

    看著來人不識,范二爺哼了聲,走過去。

    姬南濱掃了眼那個因為她出現而被扔到地上的女子,“濱某人是給那位姑娘作保!”

    “你說什麼?”

    范二爺臉色不善。

    姬南濱眼中笑意浮淺,“剛才這位爺不是也說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位范爺看著大方,卻不知道這給出的銀子夠不夠讓那位老人家入土為安!”

    平淡聲若清弘,

    偌大的街頭卻是霎那寂靜,呼吸可聞。

    這豐縣說白了就是這兩位范爺的地盤,平日裡就是這兩位爺街頭鬥雞遛狗,強搶民女都沒有人敢上來管一管,現在這能當街扔下一袋子銀子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敢挑茬。

    “找揍呢!”

    范二爺大罵著上前就要動手,范大爺一手攔住他。使了個眼色,這個公子身上的衣衫不凡,想來不是普通人。

    范二爺知會,忍了火,鼻子裡的怒氣還是撲哧撲哧直噴。

    范大爺方轉頭面向姬南濱,“看來這位公子是非要管我豐縣的閒事了?”

    姬南濱搖頭,“——只是她!”

    也就是說,為這女子而來?

    那兩個范爺相視一笑,看著人模人樣,原來也是同輩中人!

    旁邊一眾圍觀的百姓暗自嘆息,還以為來人是個不懼橫行的貴公子,沒想到也是為了那可憐的女子。

    那女子先還以為自己能得救,臉上一閃驚喜,可在聽到這話之後,也只能黯然垂淚,顫慄不止。

    “要是這位濱公子喜歡,咱們兄弟也就不妨讓給濱公子!”

    范大爺拱手,很是爽快。

    姬南濱的眼中一暗,晦暗閃過,臉上還是平淡清風,

    “這倒不必……”

    姬南濱抬了抬下巴。

    身後緊跟著的春桃上前把地上的那袋子銀子拾起來,打開。

    四周的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愣愣的看著。

    不遠處的車廂裡,透過車簾,一雙妖冶的眸子含笑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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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厲害
    春桃粗略的數了數,“差不多半吊。”

    姬南濱頜首,往前邁了兩步,正站到了人群當中,“既然是喪葬,那收殮,銘旌,佛事,一直到最後出殯方算了事,這些一一應承下來,最少也要一弔錢!兩位范公子總也算是豐縣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位美人兒也是要被兩位公子帶進府去的,就只拿出這麼點兒來?這實在是……”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可言辭話語間的嘲諷早已昭然。

    圍觀的人群當中有人低低的笑聲溢出來。

    范二爺火了,范大爺臉色鐵青,

    後面的那些家丁僕從更是呼啦一下子湧上來。

    氣勢洶洶,只看那些輪起來的胳膊就好像能把姬南濱碾成碎末。

    姬南濱神色淡然瞧著眼前的這一幕,輕輕一笑。

    遂,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

    那些人一愣。

    隨後,眼看著白花花的銀子在眾人的眼前上下翻飛,明晃耀眼,

    耳邊平淡的聲音清冽而至。

    “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這不止是公然搶人,更還是在他們的頭頂上拉屎!

    兩位范爺臉上的怒色再也壓抑不住,范二爺指著姬南濱大喝。

    “揍他——”

    那些個家丁僕人衝著姬南濱就衝了過去。

    姬南濱看也不看,轉身。

    幾乎同時,兩個人影從姬南濱身後撲過來,直奔著那些個僕從家丁衝了過去。

    被痛揍的聲音,摔倒呼痛的聲音。從姬南濱的身後傳過來。

    圍觀的人群先是噤聲,隨後呼聲漸起,震耳欲聾。

    只是轉眼的工夫,那些家丁僕從都已經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

    那兩個范爺半跪在地上,滿臉痛色的瞪著她,眼睛裡幾乎冒火。

    她的人一手一個,正壓在他們的身上。

    姬南濱走到那兩個范爺面前,嘴角輕輕一勾。

    “你們想揍誰?”

    淡然的兩個字吐出,只若丰神俊逸,傾城無雙。

    “……”

    兩個范爺瞪著她,咬著牙不說。

    姬南濱的人手下一壓,兩人幾乎同時哀嚎,

    “揍我,揍我……”

    “饒命……”

    姬南濱滿意了。

    渾身上下舒暢無比,

    要是能順利逃開,這一幕定會成為她難忘的記憶吧!

    “交給你們了!”

    姬南濱丟下這句話,轉身回去車馬上。

    …………

    車簾在姬南濱身後落下,耳邊巴掌聲輕響,

    “丞相厲害!”姬粦定贊。

    姬南濱很淡定,“若非皇上在,臣也不會管這閒事!”

    “那朕就多謝丞相了!!對了,朕看那個女子不錯,不如就給朕吧!”姬粦定微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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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慾
    姬南濱撇了撇嘴,“若是皇上喜歡,臣自然不會多說!!”

    “丞相這麼大方!”

    “臣身邊已經有美人兒了!不過若是皇上不怕也成為範氏之流,當可自便!”

    “……”

    ---------------------------

    剛才人潮湧動,不知道有多少人親眼看到姬南濱上了車,當這浩蕩的一行人到了前面的客棧,那街頭的小消息早就先他們一步到了。

    客棧的老闆親自迎過來,滿臉堆笑,“貴客,咱客棧狹小,恐怕……”

    “放心,他們不會過來的!”

    一錠銀子飛過去落到客棧老闆的懷裡。小童打扮的冬梅撇了撇嘴,“要不是聽說你家的飯菜還算可口,我家公子才會屈尊降貴呢!”

    客棧老闆面苦,不過到底也是見過幾分世面,趕緊的吩咐安排下去,並沒有絲毫怠慢。

    上下三層樓,姬南濱一行人包下了整個的天字號房。

    為了防衛嚴謹,姬南濱和姬粦定也就是一牆之隔。

    下面的人忙著收拾,姬南濱和姬粦定就坐在一起下棋。

    差不多下到中局,外面春桃來報。

    說是回稟方才街頭之事。

    “快,朕想聽!”

    姬粦定扔下棋子不玩了。

    姬南濱則暗自鬆了口氣,原來的姬南濱棋藝精湛,皇帝每每都贏不過。雖然她也有姬南濱的記憶,可這棋藝可不是生搬硬套的東西,剛才她絞盡腦汁也只能勉強對峙到此刻,要是再繼續下下去,說不定最後就輸了。

    很快,春桃進來,應聲回稟,“回皇上,丞相大人,那女子名叫婉瑩,本是商宦人家,因遇上匪人,家中錢財盡失,特來嘮縣投奔遠親,不料遠親搬離,父親又身患重病不治,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姬粦定嘖嘖搖頭,“……可惜!”

    姬南濱看到春桃神色有異,忽的想到一件事,“她家中在何處經商?”

    “平安鎮!”

    姬南濱和姬粦定相視一眼。

    這麼巧?

    ………

    原本姬南濱是隨手幫個忙,可既然這名叫婉瑩的女子是從平安鎮出來的,她就不能置之不理,畢竟明面上她還是前往平安鎮查案的欽差。

    而皇上身份尊貴,婉瑩也只能跟在春桃四個身邊。

    她們四個是姬南濱調*教出來的,若是婉瑩有什麼異樣,她們四個也能先察覺出來。

    至於那兩個范爺,自然是沒有上門鬧事。早就在那兩個范爺前腳跑回去,後腳姬南濱的人就已經跟上去了。原來這兩個范爺是縣丞的兒子,而縣丞巴結的人又正好是姬南濱的下屬,一張令牌,幾句警告的話,簡簡單單解決。

    既無事,姬南濱回到自己的房間。

    稍許,飯菜端上來。

    只是她還沒動筷子,門口皇帝破門而入。

    “濱哥哥,一起用飯,如何?”

    姬南濱低垂下眉角。

    眼前夏荷精心準備的飯菜突然一下子沒了食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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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誰
    “小公子……”

    姬南濱推拒的話還沒說出來,身側香風掠過,小皇帝已經坐到了她身邊。“咦,這和我那邊的不一樣!!”

    說著,拿起筷子就吃。

    這是她的筷子……

    姬南濱呼了口氣,招手示意夏荷給自己再預備一雙。

    旁邊某個不請自來的人邊吃邊贊,“好吃!”

    還衝著她挑眉輕魅,“濱哥哥,你小氣哦!!”

    “夏荷是臣的人!”姬南濱笑的溫和。

    所以夏荷做的飯菜理應就是由她來享受。

    姬粦定嘴裡咀嚼不變,笑的輕魅,“那日後朕就和姬哥哥一同用飯吧!”

    “……”

    太不要臉了!

    -----

    飯菜香甜,再說這又是夏荷準備的,要是給“禽*獸”吃了,就太虧了。

    最後當兩人最後放下碗筷,夏荷準備的飯菜丁點兒不剩。

    “好飽!”

    姬粦定一手扶著肚子,毫無形象的癱在椅子上,

    姬南濱睇著他。

    長的好看就是佔便宜,明明就是街頭巷尾的莽漢子才做出來的舉動,他做起來卻是該死的好看!

    “皇上,您也該回去了吧!”

    “不忙,有茶嗎?”

    “沒有!”

    “朕不信!”

    “……”

    姬南濱正要辯解幾句,這時候,外面常德急匆匆的走過來,

    “怎麼了?”姬粦定問,

    “兩位公子,有人下毒!”

    姬南濱姬粦定面色一變。

    常德繼續說下去,原來除了姬南濱和姬粦定吃的這一桌是夏荷親手,不曾假與他人,其他人的飯菜裡都被下了藥。而因侍衛交替守衛,用過了飯菜並中毒的只有三分之一,且在隨行郎中幫助之下,相繼解除了。並沒有什麼損害。

    但明日昭昭,帝相俱在,竟然有人公然挑釁皇威!

    當即,姬粦定下令姬南濱徹查。

    ……

    姬粦定的房門關合,先前一刻還面帶怒容的姬粦定轉瞬又已經是先前那般慵懶,輕魅的模樣。

    “皇上,您就不擔心丞相他……”

    常德在旁邊欲言又止。

    姬粦定伸了個懶腰,斜睇過去,“有什麼可擔心的……”

    常德自知失言,垂首不再言語。

    姬粦定呼了口氣,嘴裡喃喃,“飯菜不錯,就是吃的太飽……”

    ……

    說是讓姬南濱查,實際上也輪不到姬南濱親自出手,不多時,四大女婢過來回話。

    “行事之人手法隱秘,查不到痕跡!”夏荷道。

    姬南濱微微擰眉。

    其他三女婢相視,茫然搖頭。

    “難道是那兩個傢伙?”冬梅疑問。

    “不會!他們雖然跋扈,還是聽他們父親的話!!”秋菊搖頭,

    “能在御林軍,還有姬府侍衛的眼皮下面動手,還能是誰?”春桃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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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偽
    其他三大女婢頓時恍悟。

    姬南濱也明白過來。

    除了那個皇帝,就再也找不出其他人。

    也正是因為早就知道那些飯菜裡有毒,所以他才跑到她這裡來蹭吃蹭喝!!

    果然夠狡詐!

    可那個皇帝為什麼要這麼做?

    姬南濱正思襯間,夏荷幫姬南濱問了。“為什麼?”

    春桃略微沉吟,“平安鎮一案既惹得大人出行,皇上就不能不擔心大人另有謀劃,這才一路跟來,而大人也幾次勸皇上回去更是欲蓋彌彰。……雖說瀉藥不足讓人喪命,卻足以有謀害之嫌,更會耽誤行程。不論大人如何處置,事後若是大人勸皇上回去,那就幾若證明這瀉藥是大人所為,大人的謀害之嫌便避不掉。若是大人不勸,那皇上正可以同行,大人再也無法推拒!”

    聞言,三女婢色變。

    姬南濱的心下也是咯噔一下。

    虧得先前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喜歡她”要和她一同吃喝把臂同遊之類,暗地裡卻是有一招要她命的歹毒!!

    說什麼徹查,其實就是想要對付她!

    要不就一路同行,讓她可能的“陰謀詭計”沒辦法實施。要不就是往她的頭上按個試圖對皇帝不利的罪名,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成壓死姬南濱的最後一根稻草。

    所以,不管她怎麼下這一步棋,這皇帝總是穩操勝券。

    呵呵,可惜,她不是姬南濱,沒有那些陰謀詭計,她想要的只是逃跑!

    所以,不如索性就勸他回去?

    可就算是勸了,他會回去?

    不可能!!

    ……………………………………

    住在客棧裡的人被下了瀉藥,可謂關係客棧生死的大事,只是既然當事人都沒有宣揚的意思,客棧老闆也樂的隱秘。當下對姬南濱一行人也就更小心照顧伺候了。

    兩個時辰之後,姬南濱稟告皇帝,是豐縣范家所為,而此等行徑理應嚴懲,可眼下平安鎮的案子為要,還是先暫且不要打草驚蛇,等平安鎮的案子了結之後,再行懲罰。

    皇帝一開始不願,可在姬南濱道出若是不願那就不要隨同一起前往平安鎮之後也就只好妥協了。

    安靜的住了一晚之後,一行人再度啟程。

    帝相還是在一駕車馬上。

    這次姬南濱沒有再在車上看書,也沒有時不時的下車躲避,而是上車伊始就看著車窗之外,恍惚失神。

    一炷香之後,姬粦定問,“丞相在看什麼?”

    片刻的寂靜,姬南濱開口,“一砂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姬粦定愣住,“丞相這是在參禪?”

    姬南濱一笑,“皇上以為臣致仕之後就出家為僧,如何?”

    姬粦定詫異,“丞相這是在開玩笑?”

    “皇上這麼想?”

    “當然!”姬粦定點頭,“別說丞相就是再當個五六十年都沒問題,就說這朝堂也離不開丞相啊!”

    姬南濱抬眼看向對面的那個皇帝。

    ……挑起的眉眼,俊朗如月。

    ……眼角的淚痣,剔透珠華。

    怎麼看也是個美男子!

    可他說話——真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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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活下去
    “或許吧!”

    姬南濱敷衍的應了聲,遂,衝著外面喊了聲,“停車!”

    車馬稍停,姬南濱從車上跳了下去。

    ……

    車廂內,片刻寂靜。

    姬粦定頓了下,掀開車簾往外看去。

    車外,姬南濱已經翻身上馬。

    衣袖撩擺,清風拂過。

    俊朗如月,眉目如黛。如青山雲淡之姿。

    “駕——”

    口中輕斥,飛奔而去。

    身後,數騎緊跟而去。

    轉眼,只餘背影。

    姬粦定眯了眯眼,一手撫上下巴。

    彎起唇角,便是魅色傾城。

    ------------------

    姬南濱策馬奔馳,身後塵土飛揚。

    一駕車馬之上,車簾掀起,一雙美目看著姬南濱離開的方向,似有傾慕。

    “別看了,已經走遠了!”

    嬌俏的笑聲在車廂內響起。

    車簾放下,一女子面紅耳赤,“夏荷姐姐說什麼呢!”

    夏荷掩唇一笑,“這有什麼有羞澀的!公子年銳,又相救於你,若是不生出幾分心思來,倒也是奇了!”

    女子張皇搖頭,“妹妹絕沒有這個心思!”

    旁邊的冬梅笑道,“瞧瞧,還說沒有心思了,現在就已經姐姐妹妹的稱呼上了。”

    “就是,說起來我們四個可都是公子的人呢!”夏荷笑嘻嘻的道。

    “我,我……”

    女子的臉上更是漲紅,渾身顫慄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好了!”還是春桃上前解圍,“婉瑩天生美貌,如今又是無家可歸,若是日後尋不到親人,也不免還是會落得如此,但若能讓公子看上眼兒也是好事,再說,若是實在不濟,也還有小公子呢……”

    春桃的話雖是玩笑,也是懇切。

    不要說是出身貧家,就是名門大戶之女又會如何?再說,若非是豐縣街頭姬南濱相助,如今婉瑩恐怕連個妾侍都不如。現在這一行人顯然非富即貴,何嘗不是婉瑩的幸運!

    婉瑩咬唇,幾多猶豫,“婉瑩能在此處,已是婉瑩之幸!”

    車廂裡的三女婢相視,瞭然。

    雖不知道這婉瑩是否為人所遣,可看著現下,這個婉瑩頗懂審時度勢。

    -----------

    姬南濱策馬而行。

    風吹面頰,雖有暖意,可前胸後背還是沁骨的寒涼。

    原本以為離開了京城,那什麼爾虞我詐就離她很遠了,可沒想到她不止沒有離開,且根本就還在漩渦中心。

    那個皇帝陰險奸詐不假,可若不是姬南濱有謀*亂的心思,又把持著這麼多年的朝政,那個皇帝會這麼做?

    ……恐怕連那什麼“龍陽”“笛子”都是那個皇帝的陰謀詭計!

    也是她糊塗,什麼都是後知後覺,若是那個姬南濱真的聰明無雙,輕而易舉的翻雲覆雨,她又怎麼跑到她的身上,變成她!原本那個姬南濱自盡而死,那什麼折磨都沒有了,偏偏她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給撞了過來。

    幸虧了在豐縣發生了婉瑩那檔子事,不然她連個替罪羔羊也沒有。也幸虧她不是那個姬南濱,對她的手下,尤其是橫行鄉里的這種沒什麼憐惜之心。不然她還真只有不管不顧的自己遠遠的逃開這最後一條路了。

    別人穿越不是混個風生水起,就是惹無數英雄競折腰,甘拜石榴裙下。她想要的不過就是活下去,讓她這個漂浮在異世的一葉浮萍能安享一方寧靜,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可結果偏偏她就是能把頭髮熬白了的下場。

    一整晚,除了做噩夢失眠,她什麼方法都沒想出來。

    剛才在車廂裡面對著那個小皇帝就更恨不得索性就把什麼都招了,然後破罐子破摔等著聖裁算了!

    “駕——”

    姬南濱嘴裡高斥了聲,雙腿用力的挾住胯下的駿馬,手裡的馬鞭高高揚起,恨不得胯下的馬能騰雲駕霧,幻變成時速兩百的蘭博基尼,徹底的放縱一回。

    不知道騎了多久,忽然聽著驚呼聲從她的耳後傳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7
帝相合
    蘇慕白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弧度,遂後,一行人漸漸隱入夜色,再也不見任何身影。

    …………

    夜,終沒有那麼長瞻。

    就在姬南濱領著御史台的大人們回去大殿沒多久,就聽著外面的侍衛來報,宣德門那邊的聲音漸小,又過了一個時辰,宣德門的大火熄滅。當時,正佯裝安然泰之處置摺子的姬南濱險些把手裡的摺子扔出去,狂奔出門。

    是好,是惡溽?

    就在這一念之間。

    而最終,她沒有出去,仍鎮定的把最後的一份摺子整理完畢,而也就是當她把摺子放回到桌上的霎那,御史台門外,傳來侍衛高呼。“皇上駕到——”

    焉能聽到那聲音落地,姬南濱猛地站起來往外衝去。

    在場的一眾官員即便有耳聰目明的,也焉敢在姬南濱身前。當在場一眾一夜未睡的官員急急忙忙的跟著上前,那位帝王已經立到了御史台的三重大門之內。

    一身的魁梧鱗甲,大紅的顏色若煙霞萬丈。

    俊美的面容掩在那大紅櫻下的盔甲之下,精湛的眸子在四周的火光當中熠熠發光。

    看不到皇帝臉上的表情,只看到皇帝揚起的唇角,還有盔甲上帶起的灰塵就可見這一晚皇上過的更加凶險。

    姬南濱站在他的面前,眼中盈盈的幾若盈眶而出。

    這一刻,那什麼丞相的身份都不被她看在眼裡,全都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若非此刻身前身後不知道多少人,若非看到他身上的盔甲粼粼,精光湛湛,她真的要哭出來了。

    “臣,參見皇上!皇上萬安——”

    姬南濱撩袍跪倒,而姬粦定又怎麼會容她下跪,只一步,姬粦定就扶住了她的臂膀。

    “丞相不顧安危,以身鎮御史台,丞相之功,功在千秋!”

    姬粦定的手緊緊的壓在她的胳膊上,即便姬南濱穿著盔甲也能感覺到他手掌之用力。

    若非是穿著盔甲,她的胳膊或都會被他掐的青紫。

    “皇上宣德門外大捷,定也是千古名揚!”

    姬南濱淡淡回應,只有反握在他盔甲上的手反應出了她此刻的激動。

    他沒事,他沒事!

    太好了,太好了!

    下面的一眾官員不知道姬南濱還有姬粦定兩人底下的湧動,聽著這兩句話只覺得帝相兩人似乎又是習慣的掐起來了。要是以往御史台的這些官員是不敢說話的,可現在剛經過了一整晚的無眠,驚嚇,顫慄,惶恐,廝殺,驚喜重重情緒交替,只覺得眼前的這一幕直叫他們的眼皮直跳,於是包括趙陽子在內都趕忙的上前柔聲勸諫。

    其實就是說勸諫都說的嚴重了,在場的官員基本上就是在說討好的話,讓這兩位消消火氣,尤其是從宣德門下來的那位皇上,據說自小就曾征戰沙場,先前那宣德門還不知道斬殺了多少人的腦袋,雖然皇上身上的盔甲看不出什麼來(都是紅的,能看出什麼來也是難得了),可適才皇上只是站在院子裡,四周的那些侍衛都恍若只是後面的背景佈置就可見經過這一晚皇上的氣勢比起先前又是讓他們驚懼一層。

    而顯然丞相和皇上也很好說話,又或者是這一晚上太累,在下面的那些官員差不多挨個勸諫了一番之後,就又握手言和。

    “既然丞相一夜未睡,就和朕一同入宮稍事休息吧!”

    皇上拉著丞相的手說。

    丞相雖有不滿,可也只能點頭,“好吧!”

    最後,帝相離開了御史台,往皇宮而行。

    後面御史台一夜沒有睡的那些官員鬆了口氣,可隨後緊跟著又是一陣的忙碌,昨夜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還有很多的後續要他們去處理,至少皇帝的大婚不能如期舉行,還要把昨夜的事情告訴在京的一眾臣子,尤其重要的是,他們也不甚清楚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

    御史台的忙碌自不在姬粦定的理會當中,出了御史台,坐進了皇帝的御輦當中,姬粦定拉過姬南濱就一口吻下去。

    若是原來,哪怕是這御輦狹窄,姬南濱也要掙扎一下,可此刻她沒有,不止沒有,反而抬手摟住了他的脖頸,熱切的回應。

    一開始姬粦定愣住,在感覺到她的反應之後,陡然激動,雙手緊摟住姬南

    tang濱的腰身便是不放。

    兩人在駕輦內的動靜不大,可兩人身上都穿著盔甲,這一動靜,外面耳聰目明的立刻就察覺到了什麼,常德一個眼神過去,下面駕輦的侍衛們腳下的步子都加快了許多,趕忙的往皇宮奔過去。

    ……

    皇宮。

    皇帝的寢宮。

    美輪美奐,帝后和睦的圖案佈滿了整個大殿,殿中金絲低垂,儼若奢靡。

    只是眾人都若未覺,只低頭忙著手頭上的事情,佈置衣袍,沐浴種種物件,有條不紊。

    在下面各自的人服侍之後,兩人身上的盔甲卸了下來,宮隨侍衛退去。偌大的寢宮,又是只有兩人。

    這是姬南濱第二次到皇帝的寢宮,上次青天白日,兩人最多只是在宮中相擁相吻。

    而此刻,夜深人靜,晨曦微動,數個時辰之前的那一場激烈的廝殺又是剛剛結束,連空氣中都隱隱的流動著血腥的氣息。

    “過來……”

    姬粦定衝著姬南濱伸出手。

    纖細潔白的手指上透著瑩白的光色,姬南濱的眼眶又有些發紅。

    剛在在駕輦裡他們只是擁吻,其他的什麼也沒做(穿著盔甲也做不了)。當時只覺得他能安全的站在她的面前,她的那些什麼堅持都可以不用。可剛剛在脫下盔甲的時候,看著這寢宮佈置的滿滿的美輪美奐,姬南濱的心頭還是微微一顫。那想要抗拒,逃離的念頭再度湧上來。

    她終還只是個女子。

    只是當沐浴過後儼若謫仙的他立在她的面前,衝著她伸出手來的那一刻,那些逃離拒絕的念頭再度消散而去。

    是啊,他還活著,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而在經歷了幾個時辰之前的那一番的痛苦糾葛之後,這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即便生死相隨……

    眼中壓下去的淚水再度蔓延,此刻卻沒有再壓下去,反而沿著眼角就滑了下來。

    姬粦定看的清楚,卻仍是站在原地,唇角含笑的看著她。

    那眼中青黛如塵,眼角的淚痣更若鮮紅的血,剔透晶亮。

    這一刻,便是天地榮華所在。

    姬南濱顫抖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

    兩手相握,那大掌傳出來的暖意瞬間籠罩了姬南濱的全身。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淡淡的聲音在耳邊湧動。

    姬南濱一顫抬頭。

    他低頭看著她,嘴角一彎,手掌只是稍稍用力,姬南濱便站到了他的身邊。

    ……

    兩人攜手,走在足下那龍飛鳳舞的足墊之上。

    這足墊,在大梁有長長久久,永世結好的意喻,在皇帝大婚當日,當帝后攜手走過此墊,皇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嫁與帝王家。

    皇帝大婚,身為丞相的姬南濱什麼都不曾參與,除了去了趟禮部,要禮部加緊辦理皇上大婚事宜,根本就全都拋之腦後,可當走在這上面,感受著腳下的硌棱,姬南濱還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這足下意味著什麼。

    偌大的寢宮,只有他們兩人。

    沒有百官,沒有隨從,沒有宮婢。

    可有他們兩人就足夠了。

    他的步子隨著她的,他的手緊緊的握著她的。甚至他的心跳,就在她的耳邊徜徉。

    “蓬,蓬,蓬……”

    此刻,已經毋須多言。

    長兩丈的足墊走到了盡頭,那簾帳之後就是偌大的龍床。

    腳下剛離開那最後的一方柔軟,身子便騰空而起。

    身邊的人一把把她抱起來,旋而轉身。

    姬南濱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高高揚起的嘴角,絢麗的眼中閃出的璀亮光芒,無不是在告訴著她他的激動,他的狂喜。

    “南濱,你終於是朕的了!”

    凌亂的發擋住了她的視線,眼

    前也模糊不堪,可姬南濱知道她笑的。

    來到這裡這半年的日子,這一刻,她笑的最為開心,燦爛。

    ……

    簾帳在身後掀落。

    同色的袍子相互交疊在一處,青絲散落,交纏。

    那俊美若仙的男子杵著胳膊壓在她的身前,那眼中的神色像是青碧的珠寶,絢麗奪目。

    “南濱,你終於是朕的了!”

    他伸手撩過姬南濱的發,那一字字從喉嚨裡溢出,動人心房。

    姬南濱點頭,幽幽的瞳孔中,也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是!南濱是皇上的了!”

    “不再跑了?”

    “嗯,不再跑了!”

    “還想要離開朕嗎?”

    “除非皇上不要南濱,否則南濱絕不會離開皇上!”

    “說話算話?”

    “嗯!”

    “如果食言呢?”

    “那就讓南濱下輩子還遇到皇上,還是和皇上在一起!”

    “好……”

    “……”

    影簾微晃,兩個人的身影漸漸重合,交疊成一體。

    ………………

    夜,散去。

    天邊的魚肚白隱隱顯出身形。

    偌大的大梁皇城在日頭的輝映照耀下,如絢麗雲彩重重環繞,似瓊華宮殿下入凡塵。

    宣德門外,除卻街道上細微處流露出的血腥之氣仍可見,卻仍是一貫的威武雄壯。只能仰目而望。

    行走在宮道上的趙陽子抬頭看著這似乎和往日別無二致的宣德門,重重的呼了口氣。

    入侵宮門的賊人伏誅。

    為首的安親王以及夥同雖一時沒有查到潰逃蹤跡,可偌大的大梁已經沒了他們的藏身之地,找到他們也是時間的問題。

    雖皇上大婚被一時阻攔,可皇上已經正式親政。

    大梁,新的一日終於來臨了。

    (結束)

    -----------------------------------------

    【大梁史記】

    始光帝,姬粦定。

    大梁308年生352年卒。在位二十九年。生即為太子。其母善德皇后。在始光帝五歲時病逝。始光帝幼年時就曾親自出兵犬戎,攻破城池三四,被先皇帝譽為眾皇子之最。

    十五歲始光帝登基,與當時的大梁丞相姬南濱相交相攻數年,始光三年初,始光帝之叔安親王叛亂,領軍攻城。始光帝早有防備,親自立身於宣德門城樓之上,與賊軍相持數個時辰,賊軍不敵,安親王潰散而逃。後始光帝與丞相冰釋前嫌,共建大梁始光之治。

    始光三年秋,始光帝攻打犬戎。始光七年,犬戎滅國。

    始光九年,始光帝攻打北燕。始光十二年,北燕滅國。

    始光十年,大夏與大梁開戰。

    始光十一年,大夏敗。為百年後大梁一統江山奠定了雄厚的基礎。

    始光帝在位,下令”悉除田禁,以賦百姓”。”宜寬租賦,與民休息”皆得百姓愛戴,即便戰爭不斷,國內也安之無亂。

    始光帝”性清儉率素,服御飲膳,取給而已,不好珍麗,食不二味,衣不兼彩”。凡”賞賜,皆是死事勳績之家,親戚愛寵未曾橫有所及。”因始光帝大婚被謀亂利用,一生始光帝並未在後宮立後納妃,只是在始光四年,始光帝偶臨幸一宮婢,生下一子,立為太子。其後,後宮再無二人。

    始光十二年,北燕滅,始光帝提出”偃武修文”,安撫百姓。其下湧出多名才學轟動一時的官員,如趙陽子,柳道元,賈春來,張琪泰,劉一表等等。均都為大梁社稷百年鞠躬盡瘁。且一生與丞相姬南濱相知相交,為大梁百年美談。

    大梁352年,始光帝舊傷復發,忽薨。

    丞

    相於百里之外聽聞,當即***。不日,丞相卒。

    始光帝其子,後繼的始文帝痛哭不堪,幾昏厥。

    九日後,帝相合葬與陵。

    據說,在合葬當日,天空呈現五彩祥雲,異香撲鼻,瓊樂聲動。

    有人言,或帝相皆飛昇成仙。只是終不過傳言。

    …………

    大梁一品丞相,姬南濱。

    出身門閥世家,祖上數代為相,祖父更為先皇帝嘔心瀝血,先皇帝念及祖父恩情,賜姓“姬”,喻與大梁皇室共沐上天恩澤。而身為姬家唯一子嗣,天資聰穎,睿智無雙,十二歲拜相,十八歲輔佐新帝,御賜中宮行車,榮寵萬千。

    為鼎助新帝,姬南濱屢次與始光帝相持,並和安親王相親近,迫始光帝不得不用心於政,後,始光帝於政事漸漸鋒芒畢露,丞相意欲急流勇退,宣皇帝大婚,親政。

    而就在皇帝大婚前一日,安親王謀亂於宣德門,丞相事先並不知情,得悉蛛絲馬跡,被軟禁於宮中的丞相不顧安危前往御史台秉護大梁朝務基業。其中御史台官員就有後來的趙陽子等人。果然,賊人入侵,丞相高喊,“本相在此,爾敢何來!”鼓士氣,賊軍終退。

    經此,帝相同為一心,隔閡並散。終為大梁一統大業打下堅實基礎。

    而後數十年,帝相同進同出,幾番為大梁美談。

    一品丞相為國早染白髮,發活字印刷,使得史書典籍廣為流傳。始幼年教育,使百姓大都識字識禮。發展桑農,使百姓衣衫保全。丞相此生宏願,“只為百姓的碗裡多一塊兒肉,便足矣。”此番話,激勵了大梁數百年之官員教化信條。

    因帝無後,丞相一生也未有嫡妻,唯納四妾,據說是丞相身邊自小長大的婢女,只雖不過婢女,卻都是智謀雙全之女。

    丞相一生膝下兩兒兩女。與丞相與帝王身死後,繼承丞相為國為民之勞,均都為大梁嘔心瀝血。

    後帝薨,翌日,丞相卒。

    史言帝相和,乃世上少有。

    遂,合葬於陵,永世代昌。

    後有人言,其實丞相是女子,始文帝便是丞相和始光帝之子,只看丞相之兒女與始光帝相似面容便可見。又有人執,帝相相交數十載,膝下孩童又是自小玩鬧,那有相似也是因為在一起太久才得以種種。而不論何種,帝相之和睦,確是大梁,乃至以後均都沒有過的帝相美談。

    -----------------------------------

    始文元年。

    帝陵。

    十里之外。

    一人一騎,策馬而立。

    一身的便服長衫,儒雅長鬚。已然半百之年,面上皺紋稍許,卻仍可見當初的俊美風華,獨領風***。

    他的目光清澈含盈,遠遠的看著那帝陵之處,手中握著的馬鞭稍馳驟緊。

    良久,直到惹起了帝陵外守護的官員注視,那人才輕聲長嘆,策馬回轉。

    馬蹄聲聲,那道身影快速的隱到了日暮之下。

    恍惚中,似乎有歌唱之聲,緩緩入耳。

    “……得之汝幸,失之汝命。”

    “一路好走——”

    鏗鏘悲切之聲,直入天際。
li60830 發表於 2019-4-25 15:37
不如歸去
    眼前還沒有清醒,手裡的馬韁忽的一緊,胯下的馬轉了半個身子,緊跟著又是揚聲嘶鳴,驚得姬南濱驚呼了聲。

    這次,她終於聽到了身後的聲音。

    “南濱!小心——”

    是他!

    下一刻,姬南濱腰身一緊,被人從馬上扯下來。

    緊跟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最後,她壓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南濱,你怎麼樣?”

    模糊的視線裡,那張一貫溫潤的面容抑不住的緊張,眼睛裡幾乎冒血。

    記憶中婉婉若君子之風,龍章鳳姿,天質自然,消失的一乾二淨。

    姬南濱懵懵的,全沒有反應。

    蘇慕白心神大亂,慌亂的把她扶起來,左右上下打量著她身上有無傷痕傷處。

    “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好?嗯?南濱,說話!!”

    耳邊焦急的聲音闖入耳際,姬南濱猛然清醒。

    眼前的人是她來到這裡第一眼就看著讓她安心的人。

    抑或者他就是她的最後一根浮木?

    “你能幫我嗎?”姬南濱喃喃,

    “什麼?”

    蘇慕白一愣,

    這時候,身後十多步之遠,數騎緊追過來,

    再遠處,四女婢的呼聲不斷。

    姬南濱恍若未覺,只看著蘇慕白。

    蘇慕白瞥了那邊一眼,拉著她往前走。

    姬南濱踉蹌著走了幾步,漸漸回神,也才發現自己的腿腳有些發軟。

    “小心!”蘇慕白說著,扶著她胳膊的力道加大。

    姬南濱心頭一動,轉頭去看他。他面色沉靜,已然恢復了她眼中一直看到的溫潤模樣,可緊抿的嘴角已然洩出此刻的不悅。

    走了幾步,兩人停下。

    “你看——”

    蘇慕白一指。

    姬南濱順著看下去,頭皮一陣發麻。

    前面竟然是一段斷路,而斷路後面,正是一道山崖。山崖不深,可下面的樹叢荊棘,一眼看不到頭。

    姬南濱這也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是做了什麼。如果不是他把她從馬上拉下來,恐怕她就真的從這山崖下摔下去了。

    “若是南濱摔下去……慕白就是想要幫也無能為力!”蘇慕白的聲音有些低沉。

    “……”

    姬南濱訥訥,不知道該說什麼。

    看到姬南濱臉上的神色,蘇慕白輕聲一嘆,他按到姬南濱的肩膀上,輕聲道,“……若是南濱這般煩心,不如歸去!”

    他怎麼知道?

    姬南濱一驚抬頭。

    蘇慕白看著她,唇角輕輕一彎。

    那眉眼間的溫柔,猶如流蘇光華,霎時溺斃了她。

    只若,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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