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華山神門 作者:樂和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11
第91章 想嘗鐵騎滋味如何否

  邱成文一拍腦門,心道真是及時雨,於是他趕緊修書一封,送到了連字營。連字營這邊接到邱成文的迷信,立刻馬不停蹄將密信傳達給了另外七個大營。

  八大營的大都督門白天都從家裏搬到了軍營,吃住在軍中,發現任何異動,立刻有人指揮,馬上就能進入作戰狀態,可謂是一級戒備了!

  連字營大都督張朝宗一接到這封迷信就不敢有任何怠慢。這要在平時,他根本就不會多看一眼,但今晚一見迷信上寫有「疑似外邦來人」,張朝宗的心就揪起來了。外來人口,這是典型的社會不安定因素。平時邱成文出面就行了,此時此刻,張朝宗親自披甲上馬,帶上五百官兵,手提長槍直奔望江樓而去。

  半道上,木字營參將遲峯,也就是遲庸的兒子,也是披掛整齊,帶著五六百人浩浩蕩蕩的往望江樓開拔,兩撥人匯合到一起,還沒有走出多遠,佔字營大都督左奎,泰字營大都督李兆旭趕了過來。

  這是連字營的意思。連字營負責統籌全局,雖然不是調兵遣將那樣的權利,但類似這樣安排各營工作,連字營有專門的人手和工作經驗。

  連字營,木字營,佔字營,泰字營,四大營來了足有近三千號人,三個大都督,一個參將,同一時間來到了望江樓!

  「開門!」有軍卒上前砸門。

  小廝那裏敢有半分怠慢,外面的聲音,他要是不傻,自然是聽的出來的。

  果然,大門一開,呼啦一下子涌進來上百號人,個個盔明甲亮,磨刀霍霍,威風凜凜。三個大都督,再加上一個未來的大都督,並排走在最前面。

  張朝宗等人剛進來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頭被放在一邊。幾個都督不禁眉頭一皺,看看劍拔弩張的學生和米哈爾等人,沒有理會,左奎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左小勇。來到寧月近前,李兆旭上前道「寧月大人,這裏發生什麼事兒了?」

  寧月大吃一驚,這些人,她都認識,因爲都來過望江樓,他們不是聖城八大營的都督嗎,今天八達營竟然來了一半,這是怎麼回事?

  聽見李兆旭問話,寧月簡單扼要的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本來還裝作沒事人一樣的遲峯一聽自己兒子被砍了,眉毛立馬豎了起來,扒拉開人羣,他一眼看到了坐在地上閉目調息的遲偉華,左邊的衣衫依然被鮮血浸透,紅了半邊身子,撕下的衣服做成的繃帶也都被血水染成了紅色。

  遲峯的臉立刻寒了起來!

  遲家到遲偉華這一代,算是三代單傳了。遲偉華在遲家,算是千頃地裏一根苗,較之當年賈寶玉的珍貴勁兒,那是不遑多讓的。在遲家上下,誰不看小少爺的臉色行事,把小少爺伺候好了,以後還愁榮華富貴嗎?那都是浮雲!

  這小子可是遲家未來的當家人!伺候好他,子子孫孫與有榮蔫!

  遲偉華睜開眼一看,自己老爹那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了眼前,一個激靈,差點沒從地上爬起來,遲峯一把摁住「好好呆著!」

  左小勇悻悻然的來到遲峯的近前,低著頭「伯父,我沒看好小華,對不起!」

  遲峯的臉冷峻異常,左家,遲家,還有其他六家,都住在將軍一條街上,各家的關係及其融洽,其中又以左家和遲家的關係爲好。

  左家這一代也就是左小勇一個,因此左奎非常能理解遲峯此時此刻的心情,他來到左小勇近前,朝屁股就是一腳「他孃的,從來都是我們打別人,什麼換成別人砍我們了,看你那點出息,小華子受傷的時候,你幹什麼呢?」

  左小勇揉著被踹的不是那麼疼的屁股悻悻道「我不是沒注意嘛!」

  「左兄,這不怪小勇,這小子沒出息,還逞能,不給點教訓,他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嘴上這麼說著,手上卻絲毫不見停下來,一邊揭開遲偉華的衣服,一邊掏出上好的刀傷藥給他敷上「看你以後還狂不狂!」

  張朝宗,李兆旭一看有些不像話,便乾咳了兩聲,轉身看向那兩個女子「你們是赤月國的公主?」

  兩女子傲然點頭「不錯,我們就是赤月國的公主,我們的人被你們焱國的人無端打死了,你們要負這個責任。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張朝宗皺著眉,他雖然很不耐煩聽這些東西,但礙與對方的身份,他自己的身份,卻是不宜多說,於是他冷著臉道「公主殿下,您初來我焱國,對這裏的風土人情想來還不是很瞭解,所以纔會鬧出這樣的誤會,幸好公主殿下鳳體無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李兆旭拉過張朝宗「張兄,這件事兒涉及到了學府,你我可是做不得主的!」

  張朝宗點頭「是啊,我看還是趕緊稟明聖上吧?」

  李兆旭一皺眉「是不是有些晚了?」

  「就現在吧,這件事兒不能拖,我看如果再拖的話,這兩個公主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問題,要是真出什麼簍子,你我可吃罪不起,別忘了,我們都在跟前。不知道還好,一旦在場,要是鬧出了公主命案,你承擔的起嗎?」

  李兆旭想了想點點頭「好吧,也只能這樣了!」

  張朝宗和李兆旭商議完畢,李兆旭大聲道「事涉兩國邦交,我和大都督議定,此事交由萬歲聖裁,你們在此等候,不得擅自離開」

  說完,李兆旭向身邊的禁衛軍道「禁衛軍!」

  「有」

  「包圍望江樓,有擅自外出者,格殺勿論!」

  「是」

  禁衛軍蹬蹬噔小跑出去傳達命令去了。

  米哈爾一看,頓時大怒道「這位都督,你既已經確認我等身份,還將我等拘押在此,豈非是將我等也看成了罪犯?這就是你們焱國的國禮嗎?」

  李兆旭冷笑一聲「我剛纔說了,一切等候萬歲聖裁,有擅自外出者,格殺勿論,你要是不同意在這裏呆著,可以出去試試我焱國的鐵騎滋味如何?」

  「你?」米哈爾大怒的看著李兆旭,兩個公主也是怒目而視。此時他們只希望能儘快離開望江樓,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只有離開了望江樓,離開了這裏,才真正脫離了生命危險。要不然,便一直處在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尷尬境地,萬一他們合起火來將自己這三個人殺死,對外隨便找個理由便可以遮掩過去!

  這裏是個危險的地方,要趕快離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11
第92章 踢皮球

  「國禮?」左奎挎著腰刀來到幾人近前,冷冷一笑「那背後暗下黑手,是不是就是你們赤月國的國禮?」

  今晚,米哈爾受的刺激太大,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在場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這個二十出頭的穩重的年青人已經被氣的渾身不住發抖了。

  米哈爾內心的怨恨可謂比天高,比海深。十幾年的苦修,終於到了武聖境,本以爲是他揚名立萬的時候了,沒曾想出道第一次,就遭逢了人生最大的一次危機。不但兩個同伴命喪黃泉,就是自己的這身修爲,恐怕也是廢了。

  剛纔要不是因爲救兩個公主心切,他寧願死,都不會選擇再次動用真氣挾持豆豆。如今的米哈爾面部已經畸形,開始扭曲了。內心的激盪好比翻江倒海。

  拜師學藝的第一天,他的老師就告誡他們,爲了戰勝對手,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但沒想到他竟然會因爲這句話而栽這麼大的一個跟頭,甚至可能丟了命。

  即便活著回去了,和廢人還有什麼區別。那兩個同伴的家人問起來,自己該如何解釋?要知道,這兩個人的家世,在赤月國也是顯赫望族,雖然自己家也很不錯但終歸是不好解釋。

  此時的米哈爾欲哭無淚,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那黑臉女子和冷美人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那裏去,兩個人面如土灰,第一次出來,就碰到了這樣的局面!這不僅僅是打擊自信心那麼簡單,而是對她們整個人生價值的考驗和摧殘!

  而更天已經過去了,就要打三更的鼓了。宮裏早就熄了燈,只有御書房的等還亮著。皇帝和三法真人,息劍正在聊天。談的便是這次狩獵的事。

  皇帝道「朕一直想看看這一代的年青人到底如何,正好借著這次的狩獵機會,好好考察一番。只是這次的勞煩真人和三弟了」

  真人微微一笑道「萬歲客氣了。我老頭子能做點事情,總比每天閒著的好。沒幾年好活了,趁著胳膊腿還靈便,做些事情,也能找到點存在感!」

  息劍一笑「真人說笑了,我小的時候您老人家這樣講,現在還這樣講,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對著後人再說!」

  真人大笑,皇帝也大笑不已。三人正談話間,管是太監楊宏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稟萬歲,連字營大都督張朝宗有奏報!」

  皇帝一愣,隨即趕緊起身道「快呈上來!」

  息劍忽然一怔,有些出神的看著皇帝,看了三法真人一眼,真人也是一臉迷惑,皇帝是個極穩重的人,爲什麼今天看上去有些慌張?

  皇帝拿過張朝宗送來的密報,仔細看了一遍,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雖然沒有出現他預料中的壞情況,但這份密報也讓他多少有些惱火。皇帝在屋裏走了一圈,臉上的怒色漸漸消退了不少,擺擺手讓楊宏下去,將密保遞給真人道「真人,您給朕參謀參謀!」

  三法看密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他的地位超然,和息劍類似,屬於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也是最爲倚重的人之一,不然也不可能深夜還在和他聊天。

  三法接過密報仔細看了一遍,眉頭也皺了起來,將密報遞給了息劍,息劍看完說「這事兒,有些不好處理!」

  「是啊,這赤月國的幾個年青人也該倒黴,碰上了余宇這個煞星!」皇帝笑呵呵的說道「估計是來我焱國揚威的,沒想到剛一上來就碰到釘子了,想想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息劍也笑了「是啊,學府的學生去花酒,每一屆都有,多少年來都是這樣,他們這幾個年青人是沒有見過世面嗎還是真的在家鄉的時候一直在死讀書,讀死書?」

  「敢在焱國人面前,更甚至在學府的學生面前侮辱學府,這幾個小東西還是第一撥」三法笑眯眯的念著鬍鬚道。

  「真人,你看這個事兒,該如何處置妥當,我焱國雖不懼那赤月國,但畢竟邦交事大,也不能因爲幾個孩子胡鬧就影響了兩國的關係。要知道,我焱國和赤月國並不接壤,但好幾個附屬國卻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不能不爲這些國家考慮啊!」皇帝第一時間其實就在考慮這個問題。

  息劍看看三法,微微一笑「這事兒真人自然胸有成竹了,是不是?」

  真人微微一笑「你啊,你何嘗不知道?他們既然衝著學府來的,那就把這件事兒丟給學府好了,名正言順,既不會影響兩國來往,也不顯得我焱國護短,更能將這件事淡化處理,何樂而不爲?」

  「正合我意!」皇帝點點頭,拿起筆伏案寫了份密旨,叫來楊宏遞給那來報信的人。

  望江樓中,余宇等人都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待皇帝的「聖裁」,時間並不很長,李兆旭的一個禁衛軍送來一封密報後,李兆旭打開一看頓時眼前一亮,一個天大的難題,就這麼解決。皇帝果真高明。

  李兆旭來到衆人的面前大聲道「萬歲有旨:悉聽學府裁斷!」

  皇上的「聖裁」就這麼一句話:悉聽學府裁斷!

  學生們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心底的一股子豪情油然而生,有人不禁再次拿挑釁的目光去瞟米哈爾幾個人。米哈爾等人也聽的清楚,臉色立刻變了。

  冷美人冷笑道「這叫什麼聖裁,不就是踢皮球嗎?原來焱國朝廷就是這樣辦事的!」

  遲峯臉一寒「焱國朝廷如何辦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說三道四,如有不服,你可到學府爭辯。此事本就因你們而起,若非爾等在學府學生面前挑釁,何以至此?」

  冷美人冷哼一聲不再多說。

  「哼,焱國一行,可真是讓人長見識,不但奸詐,而且護短,這就是所謂的大國風度?就是你們所謂的焱人的驕傲?」那黑臉女子嗤笑道。

  「我焱國重禮,但卻並不怕事,姑娘,你的話,是不是有些太過自私了!」幾個都督還沒有說話,李馨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人羣裏走了出來,靜靜的說道。

  這個時候,她是最該站出來的。果然,她站出來了!

  幾個都督沒有不認識李馨蕊的,彼此對望一眼,並未行禮,只是默默的退在一旁,將位置讓給了李馨蕊。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12
第93章 李馨蕊 威南王

  望江樓裏,包括寧月在內很多人都不知道李馨蕊的身份,見她一個柔弱姑娘站出來,和那幾個滿臉殺氣的赤月國人對面而立,都不禁生出幾分擔憂來。

  付凌華剛想喊她回來,但話到嘴邊嚥了回去,她立刻明白了,爲什麼李馨蕊會站出來,這個場合,李家人就她一個,她不站出來,誰站出來?

  學生中自然基本上都認識李馨蕊,也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都一致表示了沉默,寧月剛想說話,卻敏銳的發現氣氛有些不對便作罷了。

  學生們也都學著幾個都督的樣子,將路讓出來,李馨蕊站立當場,頓時有了衆星捧月的感覺。余宇此時已經無能爲力,什麼都做不了,只好退在一旁看著,好在幾個大都督都在,他也不用爲李馨蕊的安全問題擔憂。

  「自私?」那冷美人走出兩步,來到李馨蕊面前「你們焱國人不自私?你們仗著人多欺負外邦友人,還說別人自私?你們的軍官已經知道我們的身份,還私自將兩個公主扣押,這不是自私?」

  李馨蕊緩緩搖頭「我們相信你們是公主,但這並不代表我們將你留下就是扣押。我說你們自私,自然有我的根據。此事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不覺得你們應該承擔責任?你們挑釁在先,暗下毒手在後,技不如人又挾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孩,這些都是你赤月國的國風嗎?」

  李馨蕊難得露出一副憤怒的神情來「你難道認爲我焱人好欺不成?」

  「哼」那冷美人似乎對李馨蕊的話並不感到恥辱,而是極爲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哼一聲,卻也不再辯駁什麼。

  李馨蕊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接著說道「到現在,你們死了兩個同伴,也算是爲了自己的錯誤付出了相應的代價,但即便如此,你們仍然將責任推給我們,這不是自私是什麼?難道在你們的心裏,別人都該被你們踩在腳下,任打任殺?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來錯地方了。這裏,是焱國,我們學府的學生,不是你逞能的地方,我們更不是你能隨便欺負的人。別說是你,就是你赤月國昆吾陛下到此,也一樣要守我焱國的規矩,要尊我焱人的禮儀!」

  李馨蕊義正詞嚴,氣勢咄咄逼人,在場的學生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李馨蕊這麼強橫的一面,都不禁面面相覷,大感驚訝。

  那黑臉女子和冷美人都是一樣,冷美人心中一動,面前這女子說道昆吾陛下的時候,似乎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難道她認識昆吾陛下,還是自己聽錯了。焱人知道赤月國皇帝稱號的本就不多,因爲兩國沒有什麼來往。

  冷美人皺著眉頭道「算你有些見識,知道我父皇。但我昆吾陛下雄才大略,豈是你能想象,不必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李馨蕊微微一笑「我何止知道昆吾陛下,我還見過不止一次!」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都用異樣的眼光打量著李馨蕊。那兩個公主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盯著李馨蕊。

  李馨蕊接著道「如果你們真是公主,應該知道威南王這個人!」

  「什麼,你說威南王李承付?」那黑臉女子動容道。

  「不錯,那便是家父了。記得我五歲的時候曾隨父一道入赤月國皇宮見過昆吾陛下,八歲時見過,十二歲,十四歲的時候都見過。當時你們並不在,如果在的話,可能我們還見過面!」李馨蕊點點頭。

  威南王,李承付,和現在的皇帝是兄弟,並非一母所生,年長現在的皇帝十來歲,在很年輕的時候,李承付便離開京城,去了南方。走的時候,他只是一個皇子!

  那時候的南方還是窮寇遍地,諸侯割據。威南王帶了一萬士兵,用二十年的時間將焱國的南方平定,幾乎所有割據勢力都被威南王掃平,無人不服。今天南方有那麼多的小國歸服焱國,威南王居功至偉。

  是以現在的皇帝封他爲威南王。現在的威南王已年界六十,在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派人勸誡下,他這才從南方歸來,到京城養老。說起來不過是近兩年的事。

  赤月人不知有焱國,但卻知道威南王。因爲現在附屬焱國的那些小國家,當時都是割據勢力,南方經濟不發達,他們說是割據勢力,其實和山賊差別不大,經常兩頭搶,要麼搶北方的焱國州府,要麼就去攻打南方赤月國一些州府。

  兩國爲這個問題傷透了腦筋。南方多山水,密林遍佈,高山縱橫。只要兩國來了大股軍隊,這些山賊便逃亡山林之中,一呆就是一年,任憑你怎麼找,就是找不到半點蹤跡。這些軍隊一來不習南方水土,二來不慣叢林作戰,補給也是很大的問題,南方山路難行,交通不便。

  別說打仗,就是那瘴氣,就夠兩頭的軍隊喝一壺的了。軍隊沒有辦法常駐,只要人一走,那些人就像是從地底下冒出的一樣,重新回覆往日的生機,該搶劫搶劫,該放火放火!

  李承付過去後,這個局面很快得到扭轉,那些做賊做寇的割據勢力很快平靜了下來,安於生產,再不行搶劫之事。這對兩國的邊防而言,無異於立下了天大的功勞。所以威南王在焱國有無上的軍功,舉足輕重,在赤月國,也是聲名顯赫,無人不知。赤月國皇帝昆吾更是經常邀請李承付到皇宮飲宴,以禮相待。

  冷美人一聽是李承付的女兒,臉色也好轉了不少,米哈爾上前一步道「威南王雄霸南方,文治武功,即便是我赤月國人,也極爲佩服。我爲之前的冒失向郡主賠禮,希望你能放過公主二人,今天的過失,由我一人承擔,郡主,你看如何?」

  「放肆,站在你面前的乃是我焱國的公主!」張朝宗大喝一聲道。李兆旭補充道「威南王立下蓋世功勳,我皇特批郡主爲我焱國的公主,享公主禮!」

  米哈爾一怔,隨即深深一禮「公主在上,米哈爾不知內情,還望恕罪,不知我剛纔的提議,公主可否採納?」

  余宇這才知道,李馨蕊原來是王爺的女兒,而且還是大名鼎鼎的威南王的後人,心裏也不禁嚮往不已。威南王在焱國百姓心中,是唯一一個可以和柱國大將軍赤龍相提並論的人物。當今皇家,有兩位傑出人物,一個是劍道天賦過人的息劍,號稱劍神之下第一人,一個便是這個威南王了,用兵打仗,有如神助。傳說在南方,他每次都是身先士卒,衝鋒在前,一生從無敗績。

  焱國百姓稱威南王爲「戰神」!

  就連小白魚也不禁多看李馨蕊兩眼!

  李馨蕊回頭看看余宇,余宇道「全憑公主決斷!」

  李馨蕊一笑「餘公子客氣了,這裏還是你做主吧,我聽你的!」

  幾個都督面面相覷,左小勇冷笑道「暗下毒手,還想走,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

  左奎一聽,對準他的屁股嘟又是一腳「就你話多!」左小勇揉著屁股「你又踢我!」

  遲峯看了看還在調息的兒子,扭過臉,不去看那幾個人!

  余宇走上前,遲疑了一會兒道「我答應你的請求,你自廢武功吧!」

  「你休想!」黑臉女子嬌叱一聲,挺劍而上,將米哈爾攔在身後,那冷美人長劍一指余宇「你不要欺人太甚?」

  余宇臉一冷「還敢大言不讒,你真認爲我不敢殺光你們嗎?」說著,余宇長槍一舉「兄弟們,你們說怎麼辦?」

  那些學生年青氣盛,雖說知道了兩人的公主身份,但那裏經得起余宇這麼一激,頓時呼啦一下子又將那三人團團圍住,用非常不善的目光打量著這三個人,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盯著他們。

  冷美人看向李馨蕊「李姑娘,我赤月國待威南王不薄,你作爲他的女兒,就這樣對待友邦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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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米哈爾之死

  李馨蕊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表情,肅然道「剛纔我講那些,一來不是爲了跟你攀關係,二來也不是爲了證明我的高貴,而是在跟你講我焱國的道理。既然道理已經講完,那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你們要付出代價的時候了,畢竟,你們有過錯在先。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這就是我焱人的道理。我想家父今天如果在此,他也會同意我的看法。

  要知道,今晚如果不是因爲我們的這些人在,我的同學可能已經死在米哈爾的手中,那時他又向誰講道理去?不可以私交廢公義,這個道理,馨蕊還是知道的!」

  「講了那麼多,你還是不肯放過我們!」黑臉女子冷笑道,「難道我們會向你們低頭不成,大不了拼了!」

  鬧到現在,余宇知道這兩個女人是殺不成了。他冷笑一聲道「米哈爾,怎麼決定,在你一念之間。不要妄想還能安然無事的走出望江樓!」

  「兩位公主,來日方長,你們不可爲我做傻事」米哈爾知道今晚絕難善了了,「是我高估了自己,給兩位公主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受辱人前。」

  「米哈爾,你不要做傻事!」冷美人大聲道。她從米哈爾的語氣中似乎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兒。大有交代後事的感覺。

  只見米哈爾仰天長笑道「我米哈爾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說完,他轉首面向余宇「你記住自己的話,要放過兩位公主!」

  余宇點頭!

  米哈爾身子猛退,離開兩個公主,匕首一翻,噗嗤一聲插入了自己的心臟之中!鮮血汩汩而出,不一會兒血沫子順著嘴角涌了出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大堂裏擴散了開來。

  兩位公主一看,頓時花容失色,大叫一聲撲到米哈爾的身邊,但米哈爾的眼神已經暗淡無光,兩隻手無力的垂了下來,顯然是不活了!

  兩個公主仰天大哭,就連一直沒有落淚的冷美人也是悲鳴不已,場面讓人不忍卒睹!

  黑臉女子豁然起身,長劍直指余宇衆人「是你們逼死米哈爾的。我查尓姬發誓,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我有生之年,必定將你們學府殺個雞犬不留!」

  衆人還在爲米哈爾的死感到悲傷,但一聽這黑臉女子的挑釁,立刻皺了眉。余宇看看倒在血泊裏的米哈爾輕聲道「逼死你,不是我的本意,你安息吧!」

  「不用你在這兒假慈悲!」冷美人淚光朦朧,憤恨的看著余宇道。

  余宇搖搖頭「我從來不是個慈悲的人」說完,他轉向黑臉女子「學府從不懼任何人的挑釁,我也一樣。如果你有本事,可以上學府來找我,或者你可以動用你能動用的任何力量與學府對抗。我們都等著你!」

  「我會記住你們所有人的。這個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很快,我們會再回來的,學府,我記住了!」冷美人站起身看著衆人,狠狠的說道。

  衆人一陣沉默!

  兩個公主將三人的屍體擡出門外,放到一輛馬車上,悲憤而去!

  衆人也都散了,遲峯叫過兩名親兵將遲偉華擡走。

  寧月的房中,余宇將豆豆帶來的兩千兩銀票遞給了過去,今晚打壞了很多東西,望江樓損失不小。寧月沒說什麼,遞給了身邊的婢女。看著余宇,寧月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余宇道「傷了真氣,要一段時間調息才能轉好!」

  「不要緊吧」寧月關心的問道。

  「還行,只要十二個時辰內不要動真氣,就不會留下痼疾!」

  「那個人看上去很厲害!」寧月道。

  「是很厲害,他比我高了一個境界,但當時我不能不出手!」余宇道。

  寧月點點頭「難爲你了。好好調養吧,我這兒就不留你了!」

  「我兩次在望江樓殺人,給寧月大人添麻煩了!」余宇有些歉然道。

  「打什麼緊,青樓本就經常有人鬧事!」

  余宇尷尬的笑了笑,起身告辭,帶著豆豆,和小白魚,大黃離開了望江樓,回棲鳳街焱韻茶館去了!

  「少爺,你怎麼樣了?」回到茶館,這個小世界,豆豆燒好了水,端來給余宇泡腳,坐在對面的小板凳上問道。

  余宇道「這個傷需要時間,只要我是十二個時辰內不動真氣,沒事的」

  小白魚道「你和米哈爾相拼的時候我在場,你的傷,不輕!」

  豆豆道「少爺,是這樣嗎?」

  余宇斜了一眼小白魚,把腳放進熱水裏,舒服的伸了個懶腰,緩緩道「這次,我的真氣不但被震散了,而且傷了內臟。不過豆豆你也不用擔心,少爺銅皮鐵骨,不會那麼容易倒下的!」

  豆豆點點頭「還是小心些好,你原來的傷,我都能看見,這兩次受傷,我都看不見了,不知道有多厲害!」

  豆豆指的是在陌城的時候,余宇受的多是外傷,和三刀的比試,以及和米哈爾的比拼,受的都是內傷。她不知道什麼是外傷,內傷,只能用看見看不見來形容。

  大黃趴在窗邊半天才開口道「我說余宇,你和那傢伙比拼的時候,我怎麼感覺你體內的場能也在波動,而且你的場能好像當時也被那小子震散了。這是怎麼回事?場能按道理講,是不會被震散的啊?」

  小白魚一皺眉「我也想問你呢,這是怎麼回事?你該不會是場武雙修吧?」

  余宇見瞞不過去了,只得無奈道「被你猜中了,我就是場武雙修!」

  小標語和大黃同時啊了一聲,大黃擡起頭,失望的看著余宇「你玩了,你完了!」小白魚也是一副極爲失望的樣子看著余宇「你確定了嗎,真的是場武雙修?」

  余宇點點頭「錯不了了!」

  「什麼是場武雙修,大黃,你和哥哥好像不開心的樣子,爲什麼?」豆豆一點不懂。大黃對豆豆關於這方面的理解顯然沒有太大的信心,簡單解釋道「場武雙修的意思就是,余宇以後不管是在武道上,還是在修煉上,都不可能有什麼前途可言了。到此爲止!」

  豆豆一聽,大致明白了什麼意思,也有些失望的看著余宇「少爺,你以不能得意了!」

  余宇差點沒氣哭了「少爺我什麼時候總是得意了?」他轉首面向小白魚「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如果老天真的不讓我再前進一步,我能有什麼辦法?」

  小白魚卻搖搖頭道「你錯了,修煉和天無關,因爲修煉本就是逆天而行。你見過一個凡人從小到你這麼大不生病的嗎?不過,雖是逆天,也並非毫無章法可言,前人教訓太多,凡場武雙修者,皆沒有大成就,這幾乎成了所有修士的認識!」

  余宇嘆口氣道「我後來才知道是這麼回事,而且我最開始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修煉的時候,體內真氣流動是場武雙修的徵兆。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沒辦法,只能這樣了,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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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香滿懷

  第二日,余宇在茶館好生休養了一整天,第三天才趕往學府。

  下了馬車,來到學府外,余宇往裏看,早晨的陽光像撒下的金色光輝,柔和的降臨在大地的每一寸肌膚上。他揚起頭,眯著眼看學府後方那陷在雲霧裏的高大的山,露出一個思索的神情來。

  那是他唯一不曾去過的地方。雖然在學府裏,但就是很難靠近。說難,因爲你一旦進入學府,就再也看不到那座山到底在哪兒了。彷彿它憑空從地上消失了一樣。這是公開的祕密了,很多新生都在議論這個問題,但沒人能給出答案。教授對此也是諱莫如深。

  余宇輕快的走在青石路面上,兩旁高大,粗壯,蒼老的古木就像是一個個無言的老人,靜靜的看著這裏的一切,默然不語。那盡頭打掃的老人依舊在用單調而安詳的姿勢清掃著路面上的落葉。

  穿過大陸,余宇往新生宿舍走去,剛走上通往宿舍的小路,他就發現很多人已經站在小樹林裏,三五成羣,正議論的歡實。

  和米哈爾等人的一戰,在余宇的生涯中,不過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對於一個靠殺人生活的人來講,和別人打一架實在沒有記住的必要。所以余宇很快選擇將那件事拋在腦後了。

  但,學府裏的那些學生不同,他們很多人甚至沒有親自和人打架的經歷,更別說殺人了。那晚的事情給了他們很大的震撼,同時也讓他們前所未有的感覺到了一種來自學府的強大的凝聚力,感覺到了一種年青人的血氣的噴涌。

  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來自心靈某處最深刻的震撼。當時的那種榮耀的感覺,那種團結一致,對抗外敵的感覺,都足以讓他們津津樂道,吐氣揚眉。

  余宇自然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只是裝著沒聽見,提著槍,低著頭,走自己的路。他就像是一個外來者一樣,彷彿和那些高談闊論的學生沒有任何關係。

  剛走到一半,左小勇大聲道「餘大哥,你還好吧?」

  余宇知道躲不過去了,於是擡頭笑著說道「我沒事了,遲偉華怎麼樣了?」

  「他不太好,肋骨斷了兩根,在家休養呢,估計明天的教軍場,他是去不了了,今年的打獵,我想他也沒機會去了!」左小勇道。

  「是挺可惜的」余宇站住身子和左小勇聊了幾句,匆匆回到自己的宿舍去了。

  收拾一下,便去上課,今天一天都是滿的,上午下午都有課。下午的課結束之後,教習說道「宮裏來了通知,明天是教軍場演武的日子,你們中間有不少人要參加演武,故此學府決定停課一天,你們且去辦好自己的事情。演武結束,立即回來上課。另外幾日後的東山狩獵,學府也做出了規定,停課半月,你等可以安心參與狩獵了。不去狩獵的同學安心在學府溫習!」

  說完,教習淡定的離開了教室,留下興奮異常,鬨堂大鬧的學生。放假啊,這是多麼讓人高興的事兒!

  余宇無事,也不再回宿舍,從教室出來,直接便往聖城趕去。很多住在聖城的學生都是一樣,宿舍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不大有人。

  左小勇緊趕幾步來到余宇身邊道「本來打算和你一起回去的,但我急著回去看小華子,就不陪你了,我先走一步了啊!」

  「替我向他問好!」余宇笑著點頭,李馨蕊,付凌華兩人也趕了上來,左小勇嘿嘿一笑快步走開了。

  付凌華看著余宇道「你好像是沒事人似的?」

  余宇道「我能有什麼事?」

  李馨蕊開口說道「餘公子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自然不會將前日的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凌華說她興奮的一夜都沒睡好!」

  「誰說的!」付凌華作勢去打李馨蕊「你老是在人前揭我的老底!」

  余宇笑笑,李馨蕊道「好了,好了,難道你沒有?那是誰跟我說前夜很帶勁兒來著?」

  「哼,以後有什麼事兒都不跟你說了!」付凌華轉過頭假裝氣憤道。

  「對了,餘公子,我已經向萬歲稟明馨寧拜你爲師的事情了,萬歲答應了!」李馨蕊道。

  「哦」余宇站住身子「你辦事的效率可是夠高的!」

  「我那妹妹的脾氣,你是不知道,她想做什麼非要立刻做成,昨天一天都在我哪兒,纏著我非要我進宮,我沒奈何,只能應了她!」李馨蕊道。

  「嗯,既然那位點頭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過幾天吧,讓她來找我!」余宇道。

  「餘公子,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李馨蕊笑呵呵的說道。

  「我看你啊,不答應也不行了,人家可是在等著了!」付凌華接過話頭道。

  「在等著了?在哪兒等著?」余宇一愣,有些不解。

  「實不相瞞,我自作主張,讓馨寧下午到你那茶館等著了!」李馨蕊呵呵一笑道。

  余宇苦笑不已「難道你怕我反悔不成?」

  「那誰知道,某人總是不正經!」付凌華沒好氣的說道。

  李馨蕊言道「餘公子多慮了,其實這也是寧兒的意思,她是想早一日能夠拜在你這個大書法家,大詞人的門下!」

  余宇真是百口莫辯了,書法是自己的本事,那詞,可都是人家的東西。只是卻無法向她解釋什麼。

  「我們一起到你那茶館吧,寧兒拜師,我說不得也要在場的,另外,凌華也不是外人,她也喜歡熱鬧,讓她也一道去,餘公子你說呢?」李馨蕊試探著問道。

  余宇想了想「沒問題!」

  余宇打發了自家僱來的馬車伕,上了李馨蕊的那輛豪華馬車,和自己的那輛簡樸的略顯寒酸的馬車比起來,李馨蕊的「座駕」檔次明顯高了很多,駟馬,都是高頭大馬,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柔軟的坐墊,寬敞的空間,裏面飄蕩著女孩兒家的馨香,讓人心頭盪漾。

  看看天就要黑下來了,馬車伕一揚鞭,四匹駿馬希律律一聲,奮起四蹄,馬車風馳電掣般向聖城趕去。雖然速度極快,但坐在裏面卻不顯顛簸,想來這馬車是經過高明的工匠之手,而且這馬說不得也是軍馬,經過嚴格訓練的。

  離開學府,上了小路,付凌華上下打量著余宇,把余宇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這是他第一次和兩個女孩子同乘一輛馬車,也是第一次和女孩有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雖然馬車內較寬敞,但畢竟是馬車,能寬敞到哪裏去,所以兩個人的鼻息,余宇甚至都能聞到。那幽香的氣息,讓他有些不敢直視二人的臉,便扭過臉,拉開車簾子,去看外面的風景。付凌華那麼直勾勾的看著他,他自然是知道的。

  「美女,你這是在勾引我嗎?」放下簾子,余宇涎著臉,用並不是太老練的和女孩子的對白說道。這都是上一世在電視劇中看來的臺詞,那時沒機會用,現在余宇倒是想了起來。

  「呸」付凌華臉一紅,啐了一口「你這人是不是總喜歡調戲人家女孩子,那蓉娘,柔織,是不是也經常被你這麼調戲,或者更露骨?」

  話一出口,付凌華便覺得有些不合適,立時臉更紅了。

  李馨蕊只是笑呵呵的坐著,聽兩人聊天,並不搭腔!

  余宇倒也不在乎,知道這付凌華乃是個真性情的姑娘,也不會因爲自己的幾句話就舉得是唐突了她。兩人一邊聊,一邊夾雜些笑罵,車子眼見就要駛出小路,奔上官道了。

  忽然,車子猛的停了下來,只聽那車伕大聲道「吁吁吁吁」。本來飛馳的馬車這麼突然間停了下來,車子裏的人那裏受的了,付凌華二人正好坐在後面,和余宇臉對臉,這一停下來,兩人的身子受到慣性的影響,一下子撲倒在了余宇的懷中。

  余宇真真是來了軟香滿懷,而且還是兩個!

  兩個女生一下子被余宇緊緊的抱在懷中,不覺都紅了臉,李馨蕊更是臉耳根都紅了,趕忙掙扎著從余宇的懷中坐起,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付凌華也是一樣。車伕趕緊解釋道「姑娘,小的該死,有人擋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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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棄徒陸斌

  余宇三人還在車中,就聽見外面有人高聲道「陸斌,你不是能跑嗎,怎麼不跑了,跑啊?」余宇一愣,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啊?

  付凌華正想發火,也頓住了「陸斌,好耳熟的名字!」

  「下去看看!」余宇順上長槍,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李馨蕊,付凌華緊跟著也下了馬車。下來一看,面前站著四個人,各自手裏都拿著兵刃。

  「那不是路清晨嗎?」剛下來,付凌華幾人就發現了站在路中間的路清晨。付凌華剛說完,立刻下意識的捂住了嘴「不對,應該是陸斌!」

  路清晨,也就是陸斌,前幾天剛被學府開除的那個學生。當時都沒有留意,這個人在學府從不出頭,除了上課以外,平時很少能見到他人。比余宇還不合羣,簡直就是個異類!

  陸斌看上去有二十四五歲,身材很高,非常勻稱,不胖不瘦,濃眉,大眼,四方臉,很有男性的威武氣概,此時的他,頭髮散亂,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渾身上下血跡斑斑,衣服已經不成樣子了。一臉的疲憊,二目無光,手裏提著一把約一米來長的鋼刀。

  很明顯這是軍人用的東西。焱國軍隊裏,有兩樣武器非常流行,一個是長刀,一個是長槍,也就是長矛。

  陸斌的刀,明顯和一般的士兵不同,刀背厚二指,刀鋒森寒,一看就是一把經過精心打造的好刀,雖然談不上名貴,但較之一般的長刀,要好很多,起碼不會輕易捲刃或者是豁口。

  陸斌的兩條袖子早已爛的不成樣子,胳膊都露在外面,粗壯而解釋的手臂上,肌肉凹凸可見,很是威武。只是此時此刻早已是強弩之末,不堪一擊了。

  圍住他的有三個人,看上去都有些疲憊,但精神狀態很好,明顯是生力軍。三人兩人持劍,一個拿的是非常怪異的武器,像是個輪子,上面刃口很鋒利,下面有柄,可以握住。看上去很重。

  那持劍的二人,都是黑色長衫打扮,看年歲不過三十左右,武師境界,拿輪子的那人身材壯碩,上身只裹了個麻布一類的衣服,下身穿一條肥胖的褲子,看個頭比那持劍二人要高出一頭。

  說話的是那持劍中的一個!

  「哼」陸斌冷哼一聲「你們追殺我兩天兩夜,死了十幾個了,我今天就算死在你們手下,也夠本了!」

  那持劍人說道「陸斌,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已經是學府的棄徒了,還往學府跑,你難道認爲學府會爲你出頭嗎?」

  陸斌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三人,小心戒備!

  李馨蕊三人都是皺眉,那馬車伕自然躲到一邊,小心的看著。

  付凌華蹙著眉眉頭道「陸斌怎麼在這兒?還被人追殺?」

  李馨蕊望向余宇「餘公子,這事兒你看該怎麼辦?」

  余宇也犯了難,陸斌這人冒名進學府這事兒雖然沒有給他留下多深的印象,但這件事兒本身他是有些反感的。在他上一世的印象中,冒名頂替可不是什麼好作風。

  於是余宇搖搖頭道「以我之見,還是先看看再說吧,畢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並不清楚!」

  李馨蕊點點頭,付凌華卻是一皺眉「怎麼說,陸斌也是我們的同學,我不能眼看著他讓別人欺負!」

  「那還能怎麼辦?別忘了,他是被學府趕出去的,而且犯的還是冒名頂替的過錯,這種人,我覺得不太可信!」余宇道。李馨蕊想了想道「凌華,我們還是先看看吧,餘公子說的有道理!」

  付凌華見自己的看法二人都不接受,也不好擅做主張,只好負氣作罷。

  那三人只是早已看到來人,見余宇等人從車上下來,還有站在一邊看熱鬧的意思,拿輪的漢子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好看了,擡起輪子對著余宇三人道「哪來的小毛孩子,趕緊滾蛋,該回家回家去!」

  余宇三人都是一皺眉,其中一個持劍的人趕緊道「彪子,不要亂說話,他們可能是學府的學生,放學了回家的!」

  那叫彪子的一聽,臉色略微緩和了些「去去去,這不是瞧熱鬧的地方,趕緊回家去吧!」陸斌自然認識三人,只是匆匆往這邊瞥了一眼,便全神戒備,不再理會。

  「你們打你們的,我們看看,礙你什麼事兒了!」付凌華臉色一冷,說道。

  彪子一聽,就是一愣,但卻沒有動怒,望向那持劍者,那人上前一步道「三位請了,我等是奉命擊殺這狗賊,他害死了路清晨少爺,我們要將他的人頭帶回去。想你們三位也是學府的學生,應該知道這人是學府的棄徒,所謂狗改不了。他在邊關殺了人,想跑到學府藏身,只是沒想到學府查明瞭這件事兒,現在被我等兄弟逮著。這樣血腥場面,你們學生還是不看爲好,回家去吧!」

  余宇三人一聽,差點沒笑出來。付凌華眉頭一挑「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怎麼殺人的,不行嗎?」

  那人一皺眉,臉色有些尷尬,彪子一聽,臉頓時就寒了下來「我們敬的是學府,不是你們三個毛孩子,要知道,這人是犯了殺人重罪的,即便學府出面,也不能保下他,你們想怎麼樣?」

  余宇一聽這彪子看上去傻頭傻腦的,卻還機靈,知道付凌華話中有話,同時也不是任意妄爲之人,心裏對學府還是敬重的。所以他也就沒有說話!

  李馨蕊道「殺人雖是重罪,但自有我焱國的律法懲治於他,你們是哪個衙門的?看樣子不像是府衙的,也不像是大理寺的,更不是刑部的官差,爲何要動用私刑?你這樣做,豈非也觸犯了焱國的律法?」

  余宇一聽心道這李馨蕊到底是皇家的人,開口就不一樣。那三人一聽,均是一愣,被李馨蕊這話問的一時也答不上來,面面相覷。

  陸斌冷笑一聲「焱國的律法?李姑娘,你告訴我律法是什麼?」

  李馨蕊一愣,沒想到接話的竟然是陸斌,她說道「律法自然是維護焱國統治,維護我焱國百姓的準則。」

  「維護焱國百姓?」陸斌仰天長笑「說的好聽,它真能維護我焱國的百姓?真能做到像說出來的那般公正?如果這樣,那爲何民間冤獄頻發,爲何百姓見官如見虎,爲何那些王侯貴胄之後可以肆無忌憚,任意妄爲?爲何他們可以任意魚肉百姓,凌辱百姓?爲何那些權勢熏天之人,可以隨便殺害平民百姓?李姑娘,你來告訴我,這律法到底是維護百姓的利益,還是維護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王公大人們的利益?」

  李馨蕊一聽,頓時就是一愣。

  陸斌說這話的時候,面現悲慼,大有悽然之色,好似胸中有千般無奈,萬般冤屈。

  付凌華先是一愣,見李馨蕊被問的啞口無言,不禁有些惱火「你這人怎麼這樣,我馨蕊姐姐所說哪裏有錯了。你講的不過是個別情況,國家那麼大,人口那麼多,自然會有些冤案存在。但這樣也不能將焱國的律法就抹殺了,你這人,太極端了!」

  「極端?」陸斌冷笑一聲「付姑娘,那你我告訴,如果你的父母兄弟全都被官府的人殺死而無處伸冤,你會不會也很極端?」

  「你……」付凌華氣的一跺腳,但卻也無話可說。

  「死到臨頭還那麼多廢話,我們這就要了你的命,結束你這痛苦的一生!」拿輪的彪子話音剛落,人就到了陸斌的近前,那輪子原來是可以活動的,一分爲三,手底下不知道有什麼機括,原本一個圓形的輪子一下子變成了三瓣,個個都有一個扇形的刀面,輪轉著向陸斌撲去。

  陸斌冷笑,長刀揮起,迎戰那人。刀,輪相撞,陸斌蹬蹬噔倒退好幾步,身子晃了幾晃,差點倒下,一個持劍者見此,長劍一揮,身子咻然飄向陸斌,左掌拍向陸斌的胸口,陸斌一扭身子,躲過這一掌,那人的長劍一個海底撈月,從陸斌的襠部往上劃出。

  陸斌大驚,身子急退,但此時他早已真氣耗盡,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動作遲緩了很多,雖然躲過了要害,但這一劍還是從他的胸口處劃開,不但衣服被刺破,胸口上也多了一道新鮮的半尺長的口子,鮮血順著口子滴滴答答往下滴。

  另一名持劍人一看,機會來了,一個兔起鶻落,來到陸斌近前,長劍遞出,直刺向他的後心,陸斌猛然轉身,長刀順勢格擋,身子一轉,險之又險的躲開了那致命的一劍。但這一劍顯然是那人計算好了的,明知不會奏效,見陸斌躲開,他擡起腿,一腳正好踢在了陸斌的胯骨上。

  陸斌慘叫一聲,被踢出幾米開外,疼的頭上冷汗直冒,身子不住的哆嗦。這一腳要是普通人,胯骨早就被踢碎了。

  「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去死吧!」那彪子一看陸斌倒下,手中輪子一轉,呼嘯著離開了他的手,閃電般飛向了陸斌的頭。那鋒利的刃帶著一股寒風,眨眼間就到了陸斌近前。

  兩人距離其實很近,本就是小路,並不寬闊,陸斌想躲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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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拜師

  付凌華二人見那輪子過去,頓時花容失色,即便是見慣了身死場面的李馨蕊此時也不禁臉色大變。

  「鏗」

  就在衆人等待輪子將陸斌的頭切爲兩半的時候,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那輪子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擊打了一下,斜著飛出去了十幾米遠,掉落在地上。

  衆人定睛一看,輪子上竟然是一片碎了的樹葉!

  那彪子和持劍者二人一看,頓時臉色慘白,直愣愣的看著站在那一動不動的余宇。三人都是武師境界,算得上是不錯的修爲了。

  躺在地上的陸斌,不過是武徒巔峯,還沒有到武師!

  這三人,尤其是那持劍的兩人,看的清清楚楚,就在輪子發出的時候,余宇似是無心的伸手摘了一枚葉子,隨手丟出,便將彪子的輪子擊打落地。

  「摘葉飛花皆可傷人。你,你竟是一個武宗!」那彪子臉上冷汗淋漓,臉色煞白的看著余宇,結結巴巴道。想想自己剛纔的無禮舉動,彪子愈發的膽怯了。

  那兩名灰衣劍客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樣。付凌華,李馨蕊二人的眼中也明顯泛著光芒,盯著余宇看。

  余宇沉著臉,託槍向前走了兩步,來到陸斌近前「還能撐住嗎?」

  「我還行!」陸斌感激的看了一眼余宇,吃力的用刀拄著地,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嗯」余宇點點頭,轉過身看向那三個人「你們三個剛纔當了我的路,驚了我的馬,不應該過來道個歉嗎?」

  「這,這,你!」一名劍客結結巴巴,不知道是嚇的,還是被鎮住了,竟是什麼也說不出來,彪子一臉震驚摸樣,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嘴巴張的大大的,恨不能可以填進去一個拳頭。

  余宇一皺眉「不會道歉還是不願意道歉?」

  另外一名劍客反應過來,趕忙兩手一握,做個抱拳的動作「這位小英雄,我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一個武宗站在我們弟兄面前,剛纔多有冒犯,還請您大人大量,別和我們計較,剛纔如果對您有什麼不敬的地方,您說怎麼樣,我們絕不皺一下眉頭!」

  另外兩人也反應過來了,趕緊連聲道是。

  余宇點點頭「這纔像話。算了,你也說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你們走吧!」

  「哎」那彪子一聽,轉過臉就要走,那劍客一看,乾咳一聲道「彪子,你幹什麼?」彪子一聽,這才真正醒轉過來,頓時尷尬不已。

  剛纔太過緊張,他連自己的輪子忘了拿不說,還把陸斌給忘了!余宇說讓他他便覺得自己該走了!

  一名劍客道「這位小英雄,我們幾個是奉了,奉了……」結巴了幾句,也沒有說清奉了何物,只是說道「這個人,我們不能放!」

  那兩人有些緊張的看著余宇,余宇一挑眉頭「不能放?」

  「不能!」

  「那這樣能不能放了?」說著,余宇單掌立起,對著離自己還有五六米遠的那劍客就是一掌。這一掌本是往虛空拍去,但卻只聽到空氣中噼裏啪啦傳來好似爆竹爆炸的響聲,那人一看,頓時臉如土灰,奮力向旁邊躲去,但他卻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不如以前靈活了,本來按照以前他的速度,這一掌是可以躲開的,但無奈的是,余宇發掌過後,他慢了下來!

  啪的一聲悶響,這一掌正好拍在了他的胸口上,那劍客的身子倒退著飛出去幾米遠方纔摔到地上。

  嘴一張,一口血噴了出來!

  剩下兩人大驚,趕緊來到那人近前,但那劍客卻推開二人的手,抹了把嘴上的血沫子,衝余宇一抱拳「多謝!」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那兩人自然也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知道是余宇留了情,不然就衝那飛花摘葉將輪子擊落的本事,那一掌,自己同伴定然是接不下來的,即便能活下來,也廢了,哪裏還能站起身走路!

  彪子拾起自己的輪子,也衝余宇一抱拳,和剩下的那名劍客黯然而去!

  余宇來到陸斌近前,問道「怎麼樣,還能走嗎?」

  陸斌苦笑道「多謝!」謝字剛出口,陸斌身子一軟,撲通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省了!

  二女趕上前,都不禁傻了眼。看看余宇,付凌華道「你剛纔不是說不管嗎,怎麼又出手了?」

  「是啊,餘公子,你這不是前後矛盾嗎?」李馨蕊看著躺在地上的陸斌也是一臉疑惑。

  「我原以爲這陸斌不是什麼好角色,但聽他剛纔那番話,確是出自肺腑,才知其實我和他可能有不少地方類似,或許是物傷其類吧,我就動了惻隱之心。先不說這個,把他救醒再說!」余宇放下槍,翻開陸斌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了會脈,神色平靜了下來。

  「沒想到餘公子還會醫術!」李馨蕊道。

  余宇搖頭「久病半個醫,我那裏會什麼醫術。只是你也知道,我家有個小侍女,她小時候身子不好,經常看大夫,時間長了,這診脈看病的功夫,我多少也摸索了些皮毛,不過是半吊子罷了,做不得真。先回去吧,到了茶館再說。陸斌的傷很重,如果不及時醫治可能有性命之憂,同時他疲勞過度,這時候弄醒反倒不美!」

  余宇將陸斌報道車上,余宇開始給陸斌輸送真氣,以防意外。一路無話,一行人急匆匆的趕到了茶館。

  剛到茶館,李馨寧從屋裏迎了出來,滿面春風。但見余宇從車上抱下一個人,卻是不禁一呆。豆豆小白魚也出來觀看,余宇簡要的解釋了一下,暫時先讓李馨寧等人在茶館坐著喝茶,余宇將陸斌抱到裏屋,和小白魚一起扒開他的衣衫,余宇取出自己的那些金瘡藥給他敷上。

  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總比沒有強。忙活了很長時間,余宇和小白魚才從內屋走出。付凌華幾人趕緊上前詢問,余宇道「應該沒有生命之憂了,估計睡上一覺,明日就能好轉!」幾人鬆了口氣,豆豆已經將晚飯做好了。

  李馨寧也不好提拜師的事,只好跟著他們一起吃了晚飯。這時已經二更天了!

  豆豆,小白魚守著陸斌去了,茶館裏便只剩下了余宇,付凌華,李馨蕊,李馨寧幾人!

  李馨寧有些扭捏的來到余宇近前,開口道「師,師……」想叫師傅,但終究一時難以開口,余宇也沒說什麼,只是看向李馨蕊。

  李馨蕊站起身,來到豆豆身前道「你是誠意拜師,那麼便要行弟子禮。雖然餘公子比你大不了幾歲,但公子高才,能拜在他的門下,想來是你一生的福氣,以後切不可再以公主身份自居,凡事聽餘公子吩咐即可!」

  李馨寧臉色有些難看,咬著嘴脣瞟向余宇,心裏五味雜陳,一時間竟紅了眼眶,千般思緒涌上,不知該從何說起。

  付凌華坐在一邊,看著一本正經的余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某人還真拿起老師的架子來了!」

  李馨蕊制止了付凌華的調侃,付凌華吐吐舌頭,不再多言。李馨寧自然知道後面該怎麼做,她端起放在茶几上的一個茶碗,雙手捧住,呈給余宇,雙膝一軟,就要下跪!

  余宇一把拖住她的胳膊,拿過茶碗道「雖然拜師要行弟子禮,但你的身份著實特殊了些,下跪就免了,這點禮數我還是懂的」

  見余宇喝了茶,李馨寧便不再坐下,而是站在了一旁。這些都是李馨蕊來之前已經告誡過的,師傅在場,弟子是不能坐的。余宇也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也沒多講什麼,放下茶碗,他問李馨寧「你想學什麼?」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李馨寧開口道「我想修習武道!」

  三人都是一愣,李馨蕊更是大吃一驚,望著李馨寧「寧兒,你不是要學書法,或詩詞嗎?」

  余宇也愣住了,他本以爲這丫頭所謂拜師,無非就是李馨蕊講的那樣,小孩子心性,有些反叛,不想聽憑宮裏擺佈自己的人生大事,這才找了自己,希望能延後一下,到時她想開了,自會離去。

  至於要教她什麼,余宇從沒有放在心上,她一個公主,想學什麼宮裏不能提供,隨便拉出一個來,都不會比自己差。所以他覺得根本就不用多想。

  即便真要教她些什麼,也無非吟誦兩首詩詞,練練書法一類。

  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說想練習武道!

  李馨蕊趕忙道「寧兒,這武道可是很苦的事,你能撐下來嗎?我知道你有些武道底子,但那畢竟和真正的武道不能相提並論,不是我打擊你,你的那些武道底子,在學府最差的武道弟子面前都不值一提!你可要想好了。這條路很難走!」

  付凌華也趕緊勸誡,讓她死了這條心。

  李馨寧卻堅定的搖了搖頭「馨蕊姐姐,寧兒以前不懂事,不知道力量的重要性,現在我才明白,所謂的公主,其實不過是籠中的鳥兒,我的命運完全掌握在別人的手裏。寧兒現在想爲自己的以後打算,不想再聽憑別人擺佈了!」

  李馨蕊愕然的看著李馨寧,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眼睛看著李馨寧,似乎這人她是第一天認識一般,付凌華也一臉狐疑的看著李馨寧「公主,你受什麼刺激了?」

  「兩位姐姐,你們就別再問了,總之我下定決心了,以後跟著師傅修煉武道。誰勸我都沒用!」李馨寧堅定的說道。

  李馨蕊看看余宇,不說話了。

  余宇道「既然你下定決心了,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做了你的師傅,我自然會盡力教你,不過,我聽聞皇家的劍法蓋世無雙,高手無數,你爲何不跟著自己家人修習劍道?要知道,我練的是槍!」

  李馨蕊接過話道「餘公子有所不知,皇家雖然劍道無雙,但那是針對修士的。並不是武道上的劍法,所以我們普通人是無法修煉的。現在皇家中,劍道上大成的也只有息劍王叔一人!」

  李馨寧點頭!

  「原來如此!不過,焱國立國這麼長時間了,難道皇家就沒有積累一些普通武道可以修煉的劍法,心法?」余宇問道。

  「也有」李馨寧接過話道「據我所知,有些也是很不錯的功法,但皇家的劍法,真正高深的內容,不對公主傳授,只教皇子!」

  「哦」余宇點點頭「我練的是槍,內功心法非常霸道,而且修煉這門功法非常吃苦,你要有心理準備!」

  李馨寧點點頭「再大的苦我都能吃,只要師傅肯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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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演武大典

  余宇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看向李馨蕊二人「明天去教軍場,你們兩個會去嗎?」

  付凌華一撅小嘴「哼,焱國向來瞧不起女子,這種事情,那有我們的份兒!」李馨蕊卻是平淡的很,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微微搖了搖頭,看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

  「哈哈」余宇一笑「其實女子也可以上陣殺敵,建立不世功勳,想那巾幗英雄花木蘭便是箇中高手!」話剛落地,余宇便覺不妥,這花木蘭可是自己那時代的古人,眼前這兩個那裏曉得。自己一時高興,說露嘴了。

  果不其然,李馨蕊二人都是一愣,李馨寧問道「花木蘭是誰,很厲害嗎?」李馨蕊一皺眉「寧兒,以後和餘公子講話,要加上師傅二字,不可廢了禮數!」

  李馨寧吐吐舌頭,做個鬼臉不說話了。余宇輕鬆一笑「打什麼緊,我又不是那天天將禮數掛在嘴邊的老頭兒,平時該怎麼講話,還怎麼講,不用因爲身份的改變讓自己不痛快,再說我和她年紀相仿,她果真一天到晚師傅長師傅短的叫著,我可能反倒不適應了!」

  「我看也是,某人一天到晚沒個正行,那裏是做的人家師傅的樣子!」付凌華揶揄道。

  李馨寧卻是沒敢再開玩笑!

  看看時間不早了,將三個女子送走,余宇進屋看陸斌,小白魚道「這人果然如你所講,意志驚人。我查探了他的脈息,雖然微弱,但隱隱有一種綿延不絕的生命意志,很是悠長!」

  余宇點點頭「他被人追殺了兩天兩夜,殺死了和他差不多的十幾個高手,單憑這一點就可以斷言,他絕非普通人」

  小白魚道「是,就是修爲差了些,看年紀已經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了,卻還是個武徒!」

  豆豆坐在小板凳上,看著陸斌的臉說道「少爺,你看他睡的好香,跟你在陌城時殺人回來一樣!」

  余宇嘿嘿一笑「他和我或許真的有些相似的地方也說不定。對了,小白魚,明天我去教軍場,如果他醒轉過來,你把他留下,我有話問他!」

  「如果他非要走怎麼辦?」小白魚一皺眉問道。

  「憑你,還留不住一個武徒?」余宇拍拍小白魚的肩膀。

  「怎麼感覺我變成你的手下了?」小白魚有些不痛快的說道。

  「哈哈,誰讓你吃我的,喝我的呢!」余宇大笑。

  第二日一大早,東方的晨曦剛剛冒出地平線,余宇便坐在凳子上呼呼啦啦的吃著豆豆買來的早點,一碗胡辣湯,幾根油條,二斤上好的熟牛肉!

  吃罷早飯,余宇告別豆豆、小白魚,徑直趕往教軍場!

  聖城北城的規模很大,但人口並不是很多。因爲居住在這裏的人,多數都是大官貴人,一般的生意人是不允許在北城建房的。但這裏的面積卻比南城還要大,

  北城約有一百萬左右人口,南城約有近三百萬人。南城人口相對密集,北城就顯得寬闊而開朗。每家每戶的院子都很大,有的王公貴族一家便能佔地幾百畝,甚至上千畝,九進九出的院落羨煞旁人。

  因爲北城寬闊,所以教軍場並不在城外,而是在城裏一個地勢開闊的地方。佔地約有三千畝左右,非常大。足以容納十萬人同時演練。平常這裏是禁衛軍演練的地方。八大營是在城外的!

  所以這裏邊是禁衛軍的演武場和練兵場,一般聖城人都稱爲教軍場,官方也認可了這個說法。

  距離不算太遠,三十幾里路,余宇很快就來到了教軍場的轅門之外!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太陽的光輝開始從東邊的盡頭散發出萬道光彩,像是東邊的天著了大火。

  來到之後,余宇才知道自己並不算早,轅門外已經有很多馬車、高頭駿馬在那兒了。可見有不少人先他進去了。

  轅門是高大的城門樓子形狀,四周都是一米多寬的城牆,非常堅固,高約十米,光滑如鏡,普通人根本無法攀登。轅門的大門敞開,有十米寬,可容兩架馬車同時駛入。黑洞洞的轅通道一眼望不到頭,足有幾十米遠。

  城牆雖然只有一米多寬,但這轅門卻建的很是寬大,倍顯威武而隆重,轅門上站著一排排背背長弓,手持長刀的禁衛軍。轅門外兩人一對的禁衛軍,足足站出去五十多米遠,光是站崗的就有近兩百多人。

  遠遠看去,好似隆重的閱兵式。余宇粗一打量便看出了這些士兵顯然不是普通站崗士兵,顯然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每個人的個頭幾乎一致,身穿厚甲,腰挎長刀,這是標配。另外每個人的手裏還拿著一根純鐵的長槍。這就不是一般人能用的了。

  要知道長矛這東西,槍桿一般都是木質的,當然對木頭的材質要求很高,但一般不會用鐵打造。一來是因爲太過沉重,不利作戰;二來生鐵韌性較差,容易折斷。而如果用熟鐵打造,費時費力費物。

  看看這些人手中的長槍,余宇明白他們手中拿的應該都是標準的熟鐵打造的長槍。只是這些人好像不是禁衛軍。禁衛軍是大刀營,普遍用刀,三尺三寸長的大刀,重三十三斤,這些禁衛軍的配備,怎麼這些站崗的用的不但有刀,還有長槍。

  崗哨的前面站著四個威風凜凜,身穿黑色鎧甲的軍官,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在戰場上經過打磨的人,臉上的風霜和閱歷,還有那份若隱若無的殺氣,是一般的軍官所不具備的,沒上過戰場的軍官,其實算不上真正的軍官。這一點余宇很清楚!

  殺過人的人,都有一種非常相近的氣質,這種氣質,被稱爲殺氣!

  見余宇過來,爲首一人面無表情的來到他的近前「腰牌!」

  余宇也不答話,遞上自己的腰牌,那人正面看看,背面看看,又交給另外幾人,反覆驗看,這才遞給余宇。他看看余宇提著的長槍,沒有說什麼,手一擡,做了個請的姿勢。

  余宇作勢要往裏走,身後馬蹄聲響起,忽然有人叫他「余宇,余宇!」余宇回頭一看,原來是左小勇站在馬車轅上,正奮力的叫著自己的名字。讓他略感驚詫的是,馬車的簾子一掀,遲偉華也從裏面露出了頭。

  二人下車,來到余宇近前,余宇打量了一下遲偉華,好像沒事人一樣,只是行動慢了些。他問道「聽說你肋骨斷了兩根,不在家呆著,跑來這裏幹什麼?」

  「嗨,他能呆得住?」左小勇一撇嘴「昨晚我去看他,他非要和我一起來,本來遲叔叔是不讓他來的,但遲爺爺卻說沒關係,讓他來吧,今天一大早我就去了他家,把他帶來了!」

  「你們爲什麼沒有跟著家裏一起來」余宇自然指的是雙方牛逼的老爹了。

  「他們都很忙,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可能就在裏面也說不定!」左小勇邊說著,邊遞上自己的腰牌,軍官同樣反覆眼看幾遍,這才放行,一行三人有說有笑的往裏面走去。

  走過黑洞洞的通道,余宇眼前一亮,就是左小勇兩人也禁不住喊了一聲「啊」。眼前的景象著實驚住了三人。

  裏面幾乎不像是教軍場,簡直就是一個面積巨大的廣場,看面積一眼望不到邊。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些穿著一致,隊伍整齊,威風凜凜的近衛軍。個個都是精裝的漢子,二十歲左右,身高體強。廣場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軍人。

  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色軍服,腰繫紅色腰帶,頭上帶著紅色的頭巾。每個人都一隻手放在刀柄上,面無表情,目光森嚴的望著前方。

  「乖乖,這陣勢,不得了!」左小勇咂咂嘴,一副羨慕的神情。饒是見慣了軍人的他也不禁生出嚮往不已的神情來。

  這種統一著裝,統一隊形的軍人,尤其是能讓人有大感觸。

  廣場的正前方是一座很大的高臺,高臺上用黃色的綢緞搭著涼棚,下面放了一把寬大的龍椅,毫無疑問,那是皇帝的座位了。

  高臺下是一塊很大的空地,沒有站人。

  余宇等人剛一過通道,就有軍校上前,問了姓名,說了聲「這邊請」便引領三人往高臺處走!余宇這纔看清,原來高臺下早已站了不少人!

  走了半柱香的時間,三人到了高臺下面,軍校和遲偉華說了幾句,便轉身離開!三人仔細打量,原來這高臺下有臺階,可以登上去。所有人都在臺階旁站立。此時有不少人已經到了,禁衛軍統領羅耀成的兒子羅文立已經到了。

  一看左小勇三人來到臺前,他笑呵呵的來到幾人面前,有些吃驚的看著遲偉華道「遲偉華,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還能來,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遲偉華道「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那有那麼脆弱,一點小傷,不礙事的!」

  余宇也和羅文立打過招呼,低聲說著話,人越聚越多,有些同學余宇是認識的,但很多年青人他都不認識,顯然進入學府的聖城貴族子弟只是極少數,絕大多數人都沒能考進去!

  雖說人很多,但教軍場卻絲毫不顯騷亂,更不吵鬧,安靜的像是學府的課堂,沒人敢大聲喧譁,那些站在廣場上的士兵個個穩如泰山,一動不動,好如泥塑木雕一般。來到高臺下的人也都沒有大聲吵鬧的,彼此似乎都心照不宣的壓低了聲音交流。

  整個廣場,恨不能有人大聲咳嗽一聲都可以聽的清楚明白。

  眼看著太陽慢慢的從東方爬了上來,日上三竿了,忽然教軍場震天的禮炮聲響起。余宇知道,皇帝來了!

  忽然,他感覺有人正盯著自己看,猛一回頭,余宇愕然發現,李卓正皮笑肉不笑的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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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李卓再現

  「余宇,你怎麼了?」遲偉華很快察覺到余宇的不對勁,剛纔還有說有笑,怎麼忽然間沉默了,眼睛死死的盯著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衣的少年公子。

  「沒事!」余宇回過臉,明顯情緒上受到了什麼波動。

  李卓,就是那晚要將自己帶走的李家的那個公子,如果不是小白魚以及他的大師姐來的及時,自己現在是不是還能站在這裏還是兩說。

  見余宇的臉色有些難看,羅文立道「你怎麼了,不舒服?是不是那天的比試傷了元氣,現在還沒有好利索?」

  「那個年青人是誰?你怎麼總是盯著他看?」左小勇覺得有些不對勁,余宇剛纔還好好的,就是看了幾眼那個年青人才變成這個樣子。

  「他?那是李家的公子,我見過他一面!」余宇道。

  幾人一聽是李家的人,眉頭都不禁皺了起來「余宇,你不會和李家有過節吧?」羅文立道「李家可不是好惹的,據說,他們可以和學府抗衡。李家的公子,你還是少惹爲妙!」

  左小勇也道「雖然我不知道李家到底爲什麼那麼牛,但既然大家都說他們很厲害,你還是小心點。羅文立說的對,儘量別惹他們!」

  幾人正談話間,皇帝的龍攆已經進了禁衛軍的廣場,在一衆文武大臣的簇擁下,緩緩而行。皇帝身邊沒有一個軍卒,三法真人和息劍一左一右跟隨在皇帝身邊,神情淡然。

  三法真人和息劍身後是一個身穿黃色龍服,頭戴金冠的年輕人,看樣子三十四五歲左右,神情肅穆,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看,那人就是太子了!」遲偉華小聲對余宇道。余宇點點頭。

  太子參後是八個身穿各色王爺服飾的皇子們。余宇一個都不認識,遲偉華在一旁小聲介紹,余宇也沒往心裏去!再其後便是文武官員足有上百人。

  皇帝一行人來到臺階下,衆人剛要下拜,皇帝一擺手「今日不是上朝,都免了」說罷,皇帝和三法真人,息劍,太子登上了高臺,其他人則留在了下面,分成左右站立。余宇等一衆年青人被分到離高太較遠的位置站著。

  「余宇」不知何時,李卓來到了余宇的近前,戲謔的打量著他。

  「李卓,沒想到你也來了!」余宇冷聲道。

  「沒想到?哈哈,你能想到什麼?你以爲你看見的樣子就是真實的樣子?」李卓背著手,英俊的臉盤上神情淡然,嘴角上揚,形成一個譏誚的幅度「鄉下小子,聽說你殺了赤月國的米哈爾?」

  「你的消息可真夠靈通的!」余宇握緊了手中的長槍,全身繃緊,背後的冷汗涔涔而下。他後面的那些年青人不知道,此時李卓正用自己的場能壓抑著余宇。

  余宇能明顯感覺到來自李卓那強大的威壓,他的雙腿在打顫,拼命運起自己那點可憐的場能和李卓對抗。

  但他連李卓的真實境界都不知道,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轉瞬間,余宇頭上的已經大汗淋漓,渾身的骨節噼裏啪啦的響個不停。左小勇,遲偉華兩人這才反應過來,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兩人都憤怒的望著李卓。

  「哦,你們兩個都是學府的學生吧?不錯,有股子義氣,不過太不夠看。不知道鳳麟閣的幾個人怎麼樣,你們太弱小了!」李卓戲謔的看著左小勇幾人。

  余宇知道對方想幹什麼,李卓是想用強大的威壓讓余宇跪下,在人前出醜!余宇苦苦的支撐著,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火燒一樣難受,似乎是脫了水一樣,頭腦發昏,開始出現幻象,上輩子發高燒的時候就是這個感覺。

  他緊繃著的身子不住的搖晃,雙腿像是風雪中的歸人一樣,哆哆嗦嗦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

  「賤骨頭,還有些骨氣!不過你要是再堅持下去,恐怕整個人就廢了,不就是跪下嗎,有什麼大不了的,死要面子活受罪,何苦呢?」李卓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你撐不了多久的!」

  余宇大汗淋漓,一言不發,牙齒咬的咯吱吱響。確如李卓所言,他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氣海在劇烈的翻動,像是颳起了劇烈風暴一樣,整個氣海躁動不安,處在危險的邊緣了。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的氣海就廢了。

  余宇拄著長槍,不讓自己倒下。他拼命抵抗來自李卓的威壓,盡力調息,讓自己的氣海能多堅持哪怕一會兒。他不想跪下,但他明白,再這樣下去,他就真的廢了。

  臺上息劍一皺眉,嘴角動了動,三法往余宇這邊看了一眼,大袖輕輕一揮。余宇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猛的從泥潭中提了出來,身上的壓力一下子沒有了,頓時輕鬆暢快無比。

  他知道這股強大的場能來自哪裏,感激的向臺上看了一眼。李卓的臉難看了起來,挑釁的看著臺上的三法真人。三法並不去看他,只是微微捻著鬍鬚,二目緊閉。

  「余宇,每次都要外人出手,這就是你的本事?」李卓回過頭,看著余宇,傲然而立「我不會就這麼輕易放過你的,賤骨頭!」

  余宇一言不發,死死的盯著李卓那張白淨的像是女人的臉!

  「哼」李卓冷哼一聲,袍袖一揮,轉身離開了!

  「余宇,你怎麼樣?」遲偉華趕緊問道。

  「我沒事」揩了把汗,余宇臉色蒼白,長出一口氣說道。

  「這……」左小勇剛想問明原因,余宇一擺手「我和他有些小過節,沒事的!」

  見余宇不願多說,左小勇幾人對視一眼,也不便再多問了。

  臺上,立在一邊的太監早已宣讀了聖旨,講明瞭今天的演武事項。前面余宇沒聽見,後面的聽到了,有比試,選人等。問過左小勇才知道,第一項是禁衛軍的演武。

  三聲禮炮響起,有軍官大聲喊道「演武開始」

  隨著一聲大喊,廣場上的士兵開始行動起來,原本緊挨著的士兵都散了開去,給彼此留些空間。看到這,余宇覺得和自己上大學那會軍訓結束後的彙報表演倒很相似。

  演武共三項,一是表演刀術,二是表演對戰,三是陣法!

  廣場上共有十個方隊,每個方隊兩千人,也就是兩萬人一起表演。每個人手中拿的都是三尺三寸長的軍刀,刀出鞘,廣場上頓時如打了一道閃電般,奪人二目的寒光讓人不禁有些膽寒。

  統一的刀法,每一刀砍出去,動作整齊劃一,不管是閃轉騰挪,劈砍切刴,每一招每一式,所有人都只能聽見一個聲音,就是那刀鋒劃破空氣的聲音,如此整齊,如此凌厲。

  余宇心道這禁衛軍的實力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城駐軍可比。在陌城的時候,那裏的駐軍雖說軍紀還算嚴明,戰力卻稀鬆平常,碰到厲害的山賊,經常被打的落花流水,狼狽不堪。余宇揣測那些兵油子如果見了這些禁衛軍不知道作何感想!

  第二項的對戰演練不是余宇想的那樣,赤手空拳,而是直接用刀砍。這是真刀實槍的演練,兩個人一組,打的熱火朝天,難解難分,所幸的是到最後並沒有人受傷。

  演練畢竟還是演練,不可能真的把人殺死!

  第三項的時候,余宇才認識到,什麼是真正的戰場比試!

  受上一世古裝電視劇的影響,他一直認爲所謂戰場,不過就是你帶一幫子人,我帶一幫子人,彼此喊上一聲,兄弟們,跟我衝,然後開打!

  其實,事實絕非如此!那樣一來就是打羣架了。而真正的戰場,絕不是打羣架,否則便不會有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的說法了,真正的戰場,講究的是排兵佈陣。學問就在這四個字上。古書上看來的什麼一字長蛇陣,四象八卦陣等等,他都以爲是杜撰,今天一見,非但不是杜撰,而且極其高明。這裏的戰場陣法,和自己那個世界的古代,有著驚人的類似。

  就拿最常用的一字長蛇陣來說,這裏的演練讓余宇大開眼界。所謂一字長蛇陣,就是軍卒們排成一個長形的如蟒蛇一樣的隊形。根據長蛇陣的人數,首尾,也就是兩翼配備相應的機動性強的騎兵。

  敵人打蛇頭,尾部的騎兵趕至,風捲纏雲;打蛇尾,頭部的騎兵趕至,一旦咬住你,你就別想再跑了,如果對方選擇的是中間的蛇身,那麼兩翼的騎兵同時趕來,左右夾擊,殺你個片甲不留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是最基本,也就最常用的陣型。當然如果在戰場上,依據地形,再配合其他的陣型方能奏效。這些陣型就好比解數學題的一道道公式,定理,規律,這些東西是死的,具體解決問題的時候怎麼用,那就是個人的能力問題了。

  所以才謂之「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就難在如何運用這些陣法,如何排兵佈陣。如果將這些東西用死了,照搬照抄,那就成了趙括了!現在想想,他才知道當年嶽王爺的威猛不單單在個人的武力上,他的確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將才,憑藉當時宋朝脆弱的步兵,能將金國的騎兵打的聞風喪膽,不是誰都行的。

  余宇在一旁默然看著場上的表演,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到這樣的戰爭表演。給他的衝擊和震撼還是不小的,左小勇幾人反倒平靜,他們已經見的多了。

  演練結束,余宇的臉色愈發的難看,遲偉華趕緊道「餘大哥,你沒事吧!」

  「我……」余宇一個我字出口,嘴一張,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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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陰謀

  遲偉華幾人大驚「餘大哥,你怎麼樣了?」

  余宇擡起袖子,擦了擦嘴角,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我沒事!」

  「還說沒事,餘大哥,不行,你快回去吧!」遲偉華著急道。余宇搖搖頭「你看這個場合,我能走嗎?」

  血蔘一戰的創傷,上小路時帶來的衝擊,望江樓一戰留下的暗疾,再加上今天被李卓用場能壓迫帶來的傷勢,余宇此時體內猶如翻江倒海,氣血翻騰不已,他一直在強制壓著那口血,不讓他吐出來,但終究還是沒有能忍住。

  余宇一擡眼,發現不遠處,李卓正玩味的看著他,一臉滿足。余宇垂下眼簾。遲偉華憤憤道「這李家也欺人太甚了!」

  左小勇嘆口氣「有什麼辦法,餘大哥,以後碰著他們,還是繞著點走好,畢竟李家能和學府對抗,我們這些人不行的!」

  余宇衝左小勇一笑,挺了挺胸膛,目光望向遠處。他非常明白,如果真和李卓對上了,自己目前絕不是他的對手。一直以來,他對修煉這東西總是很難提起多大的信心。不知道是因爲他的武道天賦太高,壓過了修煉上的天賦,還是他本就對自己沒有多大自信,就連自己都認爲在修煉上很難出成績。

  再加上此時他又是場武雙修,余宇似乎覺得自己潛意識裏已經將修煉差不多放棄了!但,見到李卓之後,被他的場能震傷以後,余宇開始前所未有的對修煉渴望起來!

  有天賦,要修煉,沒有天賦,就是拼了自己這條命,也要修煉。自己以前的想法多麼可笑,還以爲憑藉自己手裏這杆長槍可以橫推天下,現在看,不但推不了天下,就是李卓,他都無能爲力。

  演武已經結束,場上原本站著的禁衛軍都散了邊上,將中間空了出來。臺上,皇帝親自站了起來,大聲對著下面說道「我焱國立國三千年,憑藉的是什麼?是我焱國的百萬鐵騎,是我焱國不畏犧牲的好兒郎。雖然近些年焱國大的戰事不多,但我們決不能忘記這焱國的天下是怎麼來的,焱國的平安是怎麼來的。

  你們今天站在聖城的土地上,享受國家安定帶來的繁華,但你們可知道,邊關還有我焱國幾十萬的將士在與那些對我焱國虎視眈眈的北方諸國對峙。他們隨時都要抽出手裏的長刀,爲國家奉獻自己年青而寶貴的生命。所以,我們不能貪圖享受,不能忘記戰爭。上一輩人用他們的青春,熱血換來了你們今天的錦衣玉食,同樣,今天你們長大了,也要用自己的青春,熱血,爲國家的未來做出奉獻。

  今天,來到這裏的年青人,是我焱國最爲傑出的一批,你們是我焱國年青人的代表和驕傲。今天,朕就給你們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用你們自己的實力,向世人證明,你們在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並沒有被浮華所腐蝕,你們的骨頭還是硬的,你們的血,還是熱的!」

  皇帝那嘹亮而高亢的聲音迴盪在教軍場的每一個角落,聽著聲音就知道皇帝雖然年紀不小,但武道修爲卻是一點沒落下,如此充沛雄渾的真氣催發出來的聲音,一聽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輩。

  余宇看著自己前後左右那些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神情激動的年青人,他的心頭卻升起一陣說不出的落寞。此時他聽見皇帝那熱血沸騰的扇動性極強的話語,非但沒有受到任何感染,反倒覺得刺耳。

  他想是自己的心態更成熟了,還是自己揹負的東西太多了呢?

  望著這些年青公子哥兒,他看看自己,一身粗布的麻衣,連上面的走針都不是直線,再看看自己手裏拿著的這杆烏黑的長槍,他那有些灰,有些發黃的頭髮稀稀疏疏的飄在胸前。余宇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或許跟本就不應該來這裏。

  余宇知道,這不是自卑——而是對這種場合的厭惡,反感,以及憎恨!他知道這裏的很多人都不是自己要找的對象,但人總是很難控制自己的感情,所謂愛屋及烏,一旦狠起來,豈非也「狠屋及烏」?

  「如果豆豆在就好了,可以說說話兒」想起豆豆,余宇的嘴角不禁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那丫頭除了笨些,其他的好像都還不錯,現在長的越來越惹人疼了!」

  皇帝訓完話,兵部尚書石鐵雲,從下面緩步走上了高臺,跟著他的一起的,是禁衛軍統領,羅耀成,也就是羅文立的老爹。來到上面,石鐵雲和羅耀成弓著身子,小聲和皇帝說了幾句,然後羅耀成來到高臺的前面,咳了兩聲,大聲道

  「此次演武,志在從年青一代挑選俊傑之才。下面就是你們這些年青人展示自己的機會了。拿出你們的本事來,讓我焱國的百姓的都知道,你們是好樣的,讓萬歲看到你,你們不是隻知道享受的紈絝子弟。」

  羅耀成和石鐵雲對望了一眼,石鐵雲往前走了兩步道「下面就進行第二項,較技。」左小勇等人一聽,知道今天的重頭戲來了,都認真的聽著。

  石鐵雲接著道「較技,顧名思義,就是考校你們的武技,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隻會空口說大話,而無真才實學。你們將會被分組,每個人的對手都是一樣的,十名虎衛營低級軍官。五人一組進行筆試。能堅持一炷香算勝,時間越長,成績越好。你們不要妄想自己身世不凡,虎衛營的人就不敢傷你們。

  如果這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他們除了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們儘快倒下外,不會考慮其他的。所以如果你們覺得自己不行了,我勸你還是儘快放棄,避免丟了性命!」

  下面的年青人一聽還有生命之憂,不少都是一皺眉。雖然他們並不是太相信這些人真的敢殺了自己,但如果傷了呢?

  羅耀成接過來說道「此次演武直接和幾天後的狩獵相關,成績越好,將會獲得越多朝廷的幫助。幫助你們在狩獵過程中獲得更多的獵物。不妨提前通知你們,今年的狩獵,將不再侷限東山,範圍有所擴大,這也是陛下考量你們的一個舉措,你們要好好把握!」

  說完,石鐵雲和羅耀成再次來到皇帝面前小聲說了幾句,皇帝點點頭,兩人下去安排。此時已經有人將要參加狩獵的那些年青人組織到了一起,余宇也不例外。

  包括學府在內的學生,一共三十幾個。有軍校拿著一個個的小牌子遞給了這些年青人,余宇一看自己的牌子,上面寫著十六。估計這是牌號。

  虎衛營是禁衛軍的精英力量。一共只有六百人,最差的修爲都是武師境界。他們可以說是禁衛軍的王牌部隊,是禁衛軍的驕傲。

  石鐵雲來到一個軍官的面前,沉聲道「都安排了好了嗎?」

  「會尚書大人,都安排好了,余宇是十六號,屬下安排和他對戰的是六名武師,三名武尊,一個武宗!就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今天也不可能完整的下場了!」那軍官的小聲道。

  「嗯,不錯,你做的不錯,我記下了!」石鐵雲點點頭,淡然道。

  那軍官面上一喜,趕緊躬身說到「還望尚書大人以後多多提攜!」

  石鐵雲沒有說話,背著手,邁著方步離開了。

  五人一組,余宇此時已經被安排好了,第三組。比試的地方在教軍場前方,就在高臺下,離高臺不遠,上面的人能看的清清楚楚。

  有軍校早已將一應的東西準備好,拉了黃線。因爲一場比試是五個人,所以就在場地上用黃布條圍了五個圓形的場地出來,足夠比試之用。余宇這些人按排站好,每五人一排。左小勇被分在了第一組。

  他有些興奮的回頭看看余宇,衝余宇一笑。余宇也衝他一笑,遲偉華站在邊上,因爲他的情況,遲峯早已報告上去了。

  虎衛營五十個人很快來到了個個圓形場地站好。每個人大概都在二十歲左右。和一般的禁衛軍不同,他們是身穿天藍色軍服,個頭相仿,而且似乎長相也很類似,不知道是錯覺,還是真的經過挑選,看上去差別並不是非常明顯。

  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和其他禁衛軍一樣的三尺三的長刀,只是但從刀鞘就能看出,這些刀,肯定比一般的軍刀要好很多。起碼也是最上層的精鋼,經過高明的煉器師打造而成。虎頭戰靴上,威猛的老虎讓人倍感壓力,鼓鼓的太陽穴說明了這些人不凡的身手。

  第一組的左小勇很快走到了指定位置,一聲戰鼓響起,十個人迅速將他圍在了當中,旁邊的香也已經點燃。

  沒有任何客套,十個人長刀出鞘,立刻發動攻擊,余宇靜靜的看著。像這樣的高手,本來十人攻擊一個,並不一定就能達到理想的以多制少的目的,但顯然這些人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十個人分爲三三四的隊形,將中間的圍住,最前面的四個主攻,旁邊的兩隊協助。這種攻擊陣型有點像三角形,裏面的人一個不留神,就有可能被旁邊的人得逞,從而很快被打倒。

  左小勇已經長刀在手,和那十個人打成一團,其他人也都一樣,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著那五組人的打鬥。

  息劍點點頭,看向三法真人「真人,你看,左小勇小傢伙還真是不錯,小小年紀,已經是武尊境界了,刀法也很純熟!」

  三法也笑道「是啊,左奎就這麼一個兒子,下了不少苦功夫!下半年學府開始教授武道,想來他的武道修爲會更上一層樓的!」

  十名虎衛營低級軍官,四名武徒,五名武師,一名武尊。每一個戰圈都是這樣的配置,余宇感受的清清楚楚。

  他拿著自己的牌子,站在人羣裏,沒有太在意場上的打鬥,而是一直在注意來自李卓的注視。他知道李卓時不時的在看自己。他不知道爲什麼李卓今天也會到場,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時間並不太長,那香還沒有燒到一半,場上已經開始有人大聲認輸了。余宇看著被擡下去臉色發白的年青人,不是學府的學生,不認識。很快,又有人認輸。左小勇依然在場中和那些人搏鬥。

  場上的打鬥並不如何激烈,但余宇看的清楚,虎衛營這些人顯然都是經歷過很多廝殺磨礪的,每一刀砍出去都凌厲無比,而且彼此間的配合幾乎天衣無縫,很難找到破綻,如果要將他們打敗,必須要擊倒其中一個,讓這個陣型不能保持完整,那樣一來勝算就會高很多。

  隨著時間的流逝,場上五個戰圈,只剩下左小勇一個。一炷香過後,左小勇猶奮戰正酣,面對十人凌厲的攻勢毫不畏懼,那是個虎衛營的軍官似乎也有些著急,覺得失了顏面,十個人連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都拿不下,恐怕會被同僚們笑話。

  刀勢越來越凌厲,左小勇明顯不支了,臉上的汗滴滴答答的往下淌,左支右絀,敗局已定。果不其然,點燃的第二柱香剛燒沒多一會兒,左小勇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刀,胸口一把。

  被人制服了!

  「嘿,乾的不錯,沒給我們學府丟臉!」遲偉華站在一邊,大聲叫道。左小勇擦把汗「他孃的,這些人真不好惹!」

  第二組很快上來,虎衛營的人也換了,石牧天便在第二組中,除他以外,還有兩個是學府的學生,羅文立和另外一個。

  第二場比鬥結束,石牧天堅持了一炷半香的時間,成績最好,羅文立和另外一名學府的學生也都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

  第三場正式開始!

  余宇皺皺眉,看看身邊的人都走上去,他也拖著槍,走到了自己的戰圈之中。不經意的一撇,他發現石牧天投過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得意和挑釁。

  余宇沒有多想,來到場中,十名虎衛營的人呼啦一下子將他圍在了中間。余宇催動真氣,準備動手,猛然,他發現自己面對的十個人和之前那些人的境界明顯不一樣,驚駭之下,余宇赫然發現,這裏面竟然有一個武宗境界的高手在冷冷的注視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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