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華山神門 作者:樂和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9
第71章 大黃不簡單 聖城也不簡單

  「大黃,你是妖怪嗎?」豆豆好奇的摸了摸大黃的頭,小心的問道。

  「咳咳」大黃忸怩的晃了晃了大腦袋「這是怎麼話說的,我狗哥,英明神武……當然了,在你們人類眼裏,我是個,啊,是個場妖!」

  大黃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去你的,快回答我的問題」面對現實,余宇只能選擇接受這一切。小白魚顯然冷靜的多。他分明能感覺到,這一主一僕,一狗,是一個整體,一個完整的整體,自己雖然是豆豆的親哥哥,也已經走入他們的生活了,但顯然此時此刻,自己還是個外人。他們三個纔是一個完整的世界,這狗竟然用真身面對余宇,可見對他的信任何其強烈,而且看余宇剛纔的態度,分明沒有對大黃採取任何防衛措施,這種沒來由的信任,讓接受過很多關於場妖不可信任的他,覺得既有些震驚,又有些感動。

  這是一份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就像是一道潺潺的小溪,靜靜的流過小白魚的心房。

  他只能安靜的在一旁做一個看客,看著兩人一狗,聽他們的對話!

  豆豆也睜大眼睛,看著大黃「大黃,你什麼時候開始成妖怪的?」

  大黃再也接受不了這種無腦的問題,轉而直接面對余宇道「我狗哥也才能修煉不久,在陌城的時候,還懵懵懂懂的。對了,余宇,我告訴你啊,聖城這個地方不簡單!」

  看大黃煞有介事的樣子,余宇都被氣樂了了「我知道這個地方不簡單,還用得著你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大黃對余宇不在乎的態度顯然不以爲然,它忽然站立起來,兩個前爪背在身後,只用兩個後蹄子走路,像人類一樣,裝模作樣的在屋裏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我說的是,聖城這個地方本身你,不簡單。你說的是,聖城的勢力,人,不簡單。和我講的是兩回事!」

  豆豆看的捂著小嘴,眼珠子差點瞪出來!小白魚,余宇兩人也差點下巴砸腳面上!

  小白魚眉頭一皺「大黃言之不差,師傅也早就說過,聖城這個地方不簡單。不然那麼多的修士,也不會集中將山門都建在這裏了,要知道這裏可是凡人聚集的地方。雖說修士現在提倡入世,但畢竟修士和凡人不是一類,相處起來頗多不便!」

  「看吧,我就說嘛!」大黃感覺有了底氣,接著說道「你們人類一般感覺不到,我來到聖城就覺得和陌城以及之前我呆過的很多地方都不一樣,有的地方讓我感覺非常舒服,有的地方讓我非常難受。作爲場妖中的傑出代表,我對天地場能的感受比你可強多了」

  說著,大黃看了一眼余宇。余宇一翻白眼,但也無可奈何,估計自己修煉上的那點天賦,大黃也都知道了。

  大黃接著說道「我來這裏之後,腦子開始出現各種畫面,然後我能感受到我的身體也在發生變化,這種變化太過劇烈,所以我只能出去找個沒人的地方,獨自領悟。就在不久前,我的靈智全開。一切都明白了!」

  大黃非常深沉的看了一眼余宇和小白魚。余宇一愣「你明白什麼了?」

  「咳,這個嘛,現在還不能跟你說。」

  「切,不說拉倒。我問你,那天你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余宇問道。

  「哦,你是說李家來人那天啊。那晚我準備回來,剛經過棲鳳街的時候,就發現一個老女人在那裏擺弄什麼東西似的。她擺弄出來的東西,讓我很難受,我就悄悄在暗中觀察,誰知道後來又來了一個穿黑衣的中年人,就是你殺死的那個三刀,他說什麼鬼婆婆,你不要太相信自己的陣法了。陣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余宇可是見慣了生死對戰場面的人,你還是小心點好。

  聽到這兒,我就知道他們是來對付你的了,而我當時還不敢和他們硬拼,所以就趕緊跑去找小白魚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余宇長出了一口氣,斜著眼看著大黃「我爲什麼感覺不到你身上的場能波動?」

  小白魚也是面現疑問「剛纔你來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但卻沒感覺到你身上的場能波動,這到底是爲什麼?據師傅和我師兄們說,場妖除了不是人類,其他和人類沒有太大的區別。到了一定階段,你們甚至可以化形成人。」

  「這個就是我的祕密了。現在狗哥我能告訴你們的是,我的境界還不是很高。當然了,比余宇強!」大黃涎著臉道。

  「我擦!」余宇罵道「強你一臉!」

  「對了,余宇,這些日子我在聖城轉悠,發現李家真不是蓋的,還有那個白家,有很多的好東西,我們不能閒著,想個辦法去搞點來,這對狗哥我的修煉很有幫助。咳咳,當然了,你也有好處!」大黃有些興奮的說道。

  「哦,原來你今天現形,讓我知道你的身份,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事兒啊!」余宇這才恍然大悟,敢情大黃這些天除了一個狗出去參悟去,還幹了不少偷雞摸狗的事兒。當然了,說摸狗有些不合適了。

  「哎,話不能這麼說,那李家那幫子雜碎沒一個好貨,但他們的東西可真不賴!」大黃一臉羨慕道。

  余宇不知道這大黃究竟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這個消息,於是說道「我可是聽說了,李家有不少雪獒,你他孃的小心點,要是在外面掛了,豈不是便宜了外人?」

  汪

  大黃氣急敗壞的就要去咬余宇,它能聽明白余宇話裏的意思。余宇是說,如果它掛了,自己這身狗肉,余宇就吃不到了。

  小白魚攔下道「大黃,余宇所說非虛,我也聽說李家的雪獒很厲害!」

  「切,都是些沒有開竅的蠢貨,能難得倒我狗哥嗎?」大黃一臉鄙夷道。

  「那倒是,你也是狗,它們也是狗,你很清楚它們的弱點!」余宇揶揄道。

  「余宇,熟歸熟,你再這麼說,我可要告你誹謗,狗哥我英明神武,那些蠢貨能和我比嗎?」大黃作勢又要上去咬余宇。

  「你還是小心點好,萬一被發現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聖城是人類修士的天下,場妖族如果要進來,是要經過幾大門派統一認可的,其中就有我劍神一派,學府,李家等。萬一你被發現是能修煉的場妖,那可不好收拾了!」小白魚有些擔心道。

  「我知道,但我有自己的祕密,想讓他們知道,就讓他們知道,不想讓他們知道,誰也發現不了……當然了,那些大人物們還是能發現的,不過他們也不會在意我狗哥的!」大黃不以爲意。

  「對了,剛纔你說聖城這個地方不簡單,到底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你能感受到嗎?」余宇問道。

  大黃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個地方非常邪門,有些地方讓我覺得非常恐怖,看上去很平常,但就是讓我覺得猶如鋒芒在背,渾身發涼,但有的地方卻很舒服。我總是覺得這個地方,好像有什麼人動了手腳了!」

  余宇看看小白魚,小白魚搖搖頭「別看我,我也不知道,這個要回去問問我師父!」

  「別」大黃趕緊制止「劍神第一次來的時候,就看我好幾眼,我估計他可能已經猜到我的身份了,你再說,那不是坐實了嗎?」大黃有些心虛。

  「怎麼,你怕劍神吃了你?」余宇微笑著看向大黃。大黃忽然覺得身上一冷,趕緊躲到豆豆的身後,伸出腦袋衝余宇和小白魚汪汪亂叫了一通。

  「聖城不簡單,我看你更不簡單!」余宇衝大黃神祕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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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任你滔天巨浪 我自橫槍躍馬

  大黃不去理會余宇的富有深意的目光,轉而接著道「我剛纔說的,是真的,余宇,李家真的有很多的好東西,比如像是一些好的丹藥,好的武器,內甲,還有很多的銀子!」

  「這些你都是怎麼知道的?」余宇詫異的盯著大黃「你可不要說,你把李家翻了個遍!」

  「我怎麼敢啊!」大黃背著手在屋裏深沉的遛來遛去「你剛纔不是說了嗎,李家有很多的雪獒。這些雪獒就是用來看管倉庫的!」

  「哦,你能和它們溝通?」小白魚恍然大悟道。

  「那當然了!」大黃一臉傲氣。

  余宇也明白了,不過他疑惑的看著大黃「真正的好東西,恐怕不會放在一般的倉庫吧,你知道的應該不會是什麼特別好的東西!」

  大黃點點頭「現在我也就知道這些。要搞李家,那就不能光搞的他的人,要從根本上動搖李家的根基。真正的好東西肯定不會放在一般的倉庫,但我們如果將他們倉庫裏的東西都搬走,那李家不就等於掏空了嗎?」

  「嘿,我說大黃,你纔剛開靈智不久吧,怎麼我感覺你比我還老奸巨猾,而且比我更大膽呢?說,你到底什麼來歷?」余宇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但豆豆卻聽的有些擔憂「大黃,還是別去偷東西吧,被抓住了,不好!」

  小白魚是在聽不下去了「咳咳,我說大黃,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了?」

  大黃頭一昂「不告訴你!」

  「算了,不想說我也不問了,對了,余宇剛纔和你邱成文的話,我可是都聽到了,好像朝廷對你這個侯爺,似乎沒有怎麼放在心上。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小白魚轉過臉,面向余宇道。

  余宇搖搖頭「我不知道。但如果將得罪人,我想肯定是有的。一來我殺了司徒南,血蔘一戰,我殺了幾百個聖城的年青一代的佼佼者,這些人有不少親人在朝爲官。同時我只不過是學府的一個學生,那些官員不知道我到底爲太后的病情做過什麼,所以他們覺得皇帝的這個封號太高了,感情上不能接受!我看我的那些同學裏面有很多人對我的這個侯爵,都很牴觸!」

  「管球,殺他孃的!」大黃忽然義憤填殷道。

  余宇和小白魚都是一愣,余宇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暴脾氣!」

  「切,我這些天沒事就在那些大官們的家裏轉悠了,那些東西,沒一個好貨!」大黃鄙夷的說道。

  「我看你是在人家的廚房裏轉悠吧」豆豆有些幽怨的說道。

  「咳咳」大黃尷尬的咳了一聲「偶爾也會去廚房看看!」

  「要我說,你最好還是別和朝廷的事情牽扯太多,畢竟你是修士!」小白魚認真的說道。

  「我不想的」余宇點頭「我來聖城一不爲做官,二不爲求名,只是想討個東西,完事了,我就會離開。當然,如果能順便賺些散碎銀兩自然是好的。但你也知道,焱國是那個人的焱國,他說一句話,就是金科玉律,我沒有任何抵抗的餘地,別說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就是學府,也在強調焱律不可觸!他說給我個侯爵,我想不要都不行。但,這種感覺,實在很不好!」

  「先別說那個了,就說眼前,你這個侯爵明明是皇帝親封的,都有人敢違背,這就說明了,和你對抗的那個人,或者是那個勢力,很不簡單。你要小心。朝廷裏,殺人從來不見血!」小白魚提醒道。

  「少爺,要不,你還是回了那個侯爵吧,要不」豆豆想了想,咬咬牙,下了下決心道「要不,我們把太后給的那些東西,也都還給她吧,他們有軍隊,你沒有!」豆豆非常擔心的看著余宇道。

  余宇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大黃沒耐煩道「這個地方雖然不錯,但他孃的也不是非要在這兒,天大地大,哪兒去不得,不行放把火走了得了!」

  「靠,你以爲是我們是梁山好漢啊,殺人放火之後就跑路?我來是幹正事的,越說越不著調!」余宇都快氣瘋了「這事我今天見到邱成文心裏已然有了些盤算!」

  「你說說看!」小白魚重新到牀上盤腿坐下。

  余宇也找了個小板凳,挨著豆豆坐下道「朝廷雖然複雜,但從目前來看,我覺得這件事兒皇帝知道的可能性不大。因爲我現在沒有聽見朝廷裏有任何風吹草動。這樣的大事,即便領頭的那個因爲背景太過強硬,皇帝不好處理他,但總要有人背黑鍋,但現在風平浪靜。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所以我斷言,皇帝可能還不知道

  皇帝不知道,那我就還不能肯定他的態度。畢竟他的態度是最重要的。這天下,說白了,是他的天下,其他人都是卒子。所以我要等!」

  「沒看出來,你還真像個老手道。

  「那是自然,我十歲出來混江湖,你問豆豆,整個陌城,甭管是販夫走卒,還是達官貴人,有幾個不知道我余宇的。在飛虎幫,我剛進去半年,就混到了組團殺人的小隊長。這個本事可不是單單殺人那麼簡單的!」余宇頗爲自得的說道。

  大黃難受的捂起自己的耳朵,喃喃道「人類真是不要臉啊!」

  豆豆撲哧一聲樂了「好了,我去做飯,哥哥,那想吃什麼?」

  「來個火鍋,再來兩瓶燒刀子!」小白魚沒說,余宇先開口道,大黃一聽要做飯,趕緊涎著臉道「能做點紅燒排骨不?」

  幾人一邊吃,一邊聊,見到大黃變化如此之大的余宇,豆豆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緊接著又看到了它坐在小凳子上一邊啃骨頭,一邊吃火鍋,同時還大口喝酒的樣子,就連小白魚都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貨逆天了!

  余宇和小白魚對望一樣,彼此心知肚明,這個大黃,太不簡單了!

  說是燒刀子,其實豆豆拿出來的是宮裏送來的佳釀,都是好酒,貢酒自然不是一般的貨色可比,十斤一罈,排開泥封,滿室飄蕩著濃濃的酒香。豆豆都忍不住喝了兩碗。大黃像是喝水一樣,一口一碗一口一碗,很快一罈子被它自己喝光了,一邊喝還一邊說「好酒,真好喝!」

  「你他娘少喝點,喝出是什麼味了嗎,簡直就是個豬八戒!」余宇看著它整碗整碗往嘴裏倒,實在有些肉疼,這可都是好東西啊,自己平時都不怎麼捨得喝!

  小白魚雖然有內傷在身,但喝酒卻不礙事,畢竟不是一般的傷,加之酒的確不錯,也喝了不少,豆豆吃著的同時,還不迭的從廚房拿來新鮮的蔬菜加到火鍋裏。

  「我說豆豆啊,你能多來些葷的嗎,像是小肥牛啊,小肥羊啊什麼的,都來點,別老是素菜!」余宇一邊吃,一邊嘟囔「你看大黃,還有排骨啃!」

  豆豆有些委屈道「哪裏沒有肉了,你看這不是肉嗎」說著從鍋裏撈出了一塊打著卷兒的肉末,遞給余宇看。余宇長嘆一口氣道「哎,窮慣了的人,想大氣些,難!」

  小白魚慢條斯理的一邊吃菜,一邊喝酒「聽說你過幾天要去教軍場,打個獵,去哪兒幹什麼?」

  「不知道」余宇放下酒杯,看看身邊的長槍「青春就是用來戰鬥的,任你滔天巨浪,我自橫槍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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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要變天了嗎?

  書房內,聖城八大營的都統領,也就是大都督,面色冷峻,而又帶有幾分疑惑的筆挺挺的站在皇帝的面前。

  木字營:大都督遲庸,也就是遲偉華的祖父,年齡最大,已經七十多歲了,花白的鬍子飄灑胸前。好不威武。

  佔字營:大都督,左奎,左小勇的父親。

  行字營:原都督司徒南,現任趙元普

  立字營:大都督項飛。

  泰字營:大都督都督李兆旭

  風字營:大都督胡凱

  連字營:大都督張朝宗

  步字營:大都督東方德。

  皇帝看了一眼幾人,看向遲庸道「老將軍,最近軍裏可有什麼事情發生?」

  聽到這個問題,遲庸心頭一震,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了上來,他趕忙一躬身「回陛下,一切正常!」

  皇帝點點頭「幾日後是秋獵的日子,原定是禁衛軍統轄防衛,但我改注意了,名義上還是禁衛軍,但你木字營暗裏負責一切,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遲庸一愣,趕緊點頭「老臣知道了!我回去後,立即部署!」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八大營從今日起,除了朕加了璽印的親筆手諭,其他命令一律不許執行,任何人都不行。哪怕是太子到了,都不行,明白嗎?」

  八個人那裏敢說半個不字,齊聲道「是!」

  「嗯」皇帝臉色緩和了許多,長出了一口氣道「最近朕擔心朝裏有小鬼,你們幾個是朕親手選拔出來的,是朕最可依靠的人,肩上的重任我就不多說了。李兆旭,你泰字營負責京畿的安全,較之禁衛軍,你們的作用更加隱蔽,而且軍力更強,從今往後,你要打起精神來。知道嗎?」

  李兆旭趕忙躬身道「是,陛下,臣絕對不會有負陛下所託!」

  「嗯」皇帝點頭「張朝宗,幾日後我準備在禁衛軍的教軍場演武,目的是考察這一代的年青人,其中就有你的孩子。這是件大事,關係到我焱國未來。你連字營負責統籌聖城一切軍務,當天你要給朕看好了,不允許出一點意外。我已經給你擬好了旨意,必要的時候,你可以便宜行事。拿去吧!」說著,他指了指案几上一道白絹。

  連字營大都督張朝宗連忙躬身過去,拿起白絹看也沒看便放進了懷裏!

  「你們幾個」說著,皇帝指了指剩下的幾個大都督「以後軍中無論出現任何狀況,要在第一時間向朕稟報,哪怕是深夜,也是一樣,朕自會親自接待你們的!」

  幾個人應聲答是,皇帝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示意幾人下去!

  來到殿外,張朝宗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將目光集中在了老將軍遲庸的身上,行字營大都督趙元普,也就是司徒南的繼任者恭敬的說道「老將軍,萬歲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間做那麼大的動作?」

  遲庸搖搖頭「幾位,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列爲記住,我們是軍人,是直接聽命於陛下的軍人,一切只要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辦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多想,也不要多想!」

  左奎道「老將軍,過兩天,您家的那個孫子小華子也該去教軍場吧?」

  老將軍手捻鬍鬚微微一笑道「那小子有點運氣,不知怎地被萬歲看中了,哈哈,對了,左將軍,你家小勇那孩子,也有份兒吧?」

  左奎道「慚愧慚愧,那小子就是個混不吝,整天什麼都不在乎,今天剛回來,我告訴他過幾天要去東山狩獵,這小子卻說,又不是上戰場,老爹,你那麼激動幹啥?看把我氣的!」

  「哈哈,左將軍,你就別在我們哥幾個這顯擺了,老將軍家小華那孩子倒是罷了,是老將軍管教有方,你家那小子和我家元清從小玩到大,卻進了學府,讓人好生羨慕啊!」步字營大都督東方德搖頭打趣道「你說你一個大字不識一籮筐的人,能教出一個會讀書的孩子,真邪門啊!」

  「是啊,誰說不是呢,我們幾個裏面,就數老哥你家那小子和老將軍家的小華子最出息了。」剩下的幾個將軍都嬉笑道。

  「嗨,他那兒會讀什麼書啊,這不,成天跟我說在學府呆的沒意思。也是,每天要上課,還要背書,而且有時候練書法,一練就是一夜,天啊,這要換成是我,估計已經被逼瘋了!」雖然這樣說,左奎臉上的滿意於慈愛卻是無法掩蓋。

  「可不是嗎,小華子回來後也經常跟我念叨,哦,對了,我老是聽他說起那個余宇,余宇的,你家小勇提起過嗎?」遲庸看向左奎道。

  「說過,不止一次跟我提過,聽說余宇和石尚書家的兒子石牧天不對付,老是掐。哦,對了,你家小華好像也差點跟那個石牧天幹起來了,有這回事嗎?」左奎道。

  「小華跟石牧天幹起來?」遲庸一皺眉「這小子,竟然沒跟我提起過,不知道吃虧沒吃虧!」

  左奎哈哈大笑道「老將軍,你家小華是個肯吃虧的人嗎?再說了,他和小勇關係那麼好,小勇也不會看著他吃虧的,你就放心吧。不過我聽說,沒打起來!」

  立字營大都督項飛是個穩重的人,在幾個大都督裏面,他是唯一一個以文官身份從軍的都督,以前他是正兒八經的兩榜進士出身,滿腹經綸,腹有錦繡文章,爲人穩重練達,但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皇帝任命爲八達營中立字營的大都督,從文官轉爲了武將。

  項飛皺著眉頭道「老將軍,你們提起余宇這個人,我倒是想一件事來,可能和今天萬歲召見我等有關!」

  「哦」遲庸一皺眉,幾個人的腳步都慢了下來。

  項飛想了想道「去老將軍的軍營再說吧!」

  幾人點頭同意,來到宮外上馬飛奔木字營。來到營中,進了都督營,幾人坐下,項飛道「前些聽說,吏部的人,至今還沒有聯繫那個余宇。他的俸祿印綬等等都沒有發放。」

  「什麼?」幾個大都督中頓時大驚失色,左奎更是站了起來,吃驚的問道「吏部的人,想幹什麼,讓萬歲好看嗎?」

  「左將軍,坐下說!」遲庸臉色沉重,看向左奎道。左奎坐下,遲庸道「項將軍,事關重大,你問清楚了嗎?」

  項飛點頭「不會出錯,老將軍,您知道,我以前在吏部幹過,前些日子,我和老師喝酒,無意中聽他提起過!」

  風字營大都督胡凱皺著眉道「吏部?顧維棠!」忽然他眼前一亮道「顧維棠,顧尚書,他是赤龍將軍的弟弟……」

  說到赤龍,胡凱硬生生將後半句嚥了回去。

  「快到冬季了,前幾日赤龍將軍奉命北巡,要明年春天才能回來啊」東方德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頓時大帳內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赤龍手握重兵,手底下有五十萬精銳軍隊,焱國差不多一半的精銳之師都聽他的號令,萬一他有不臣之心……

  在京還好,一切都可以控制,要是外出了,事情就變的有些麻煩了!

  東方德本來的意思是,赤龍外出,又不在京裏,不會出什麼事,但一想到幾十萬人此時此刻都在聽著他的命令做事,八個都督的冷汗,都下來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項飛站起身衝遲庸一拱手「老將軍,我不能再坐了,我要趕緊回去!」其他幾個人也都神情冷峻的站了起來道別。

  遲庸也站起身簡單說道「各位,今日的話,只限於你我八人,不可傳第九耳。別的我就不再多說了,各自守好本分,一切聽從陛下調遣!」

  「好,我們走了!」幾人出了大帳,翻身上馬,飛馳而去。遲庸站在帳外,擡頭看看天,低聲道「難道要變天了嗎?」

  然後他大喝一聲道「親衛兵,叫遲峯來見我」

  遲峯,遲庸的親兒子,也在木字營從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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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4皇子李寅

  「哥哥,母后都教訓我半天了,你就別再教訓我了,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簡貴妃的宮中,李馨寧苦著臉說道。

  她的對面,簡貴妃臉色冷冷的坐在那裏,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神情肅然,明顯剛剛發過火,他旁邊坐著一個頭戴金冠,身穿金黃色蟒袍,眉如利劍,目若朗星,鼻闊口方,額頭飽滿,身材魁梧高大的年青人。眉宇間不知覺的便流露出一股子皇家的霸氣。

  此人正是皇帝的第四個兒子,李寅。也是簡貴妃的親生兒子,李馨寧一母同胞的親哥哥。當今的南平王。因爲他的封地是南平。

  皇帝有九個皇子,現在都已經成年,而且都封了王,有了自己的領地,但奇怪的是,沒一個離開聖城的。

  朝中大臣們都心知肚明,這些皇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眼睛都盯著那個位置呢。皇帝現在身體康泰,無病無災,看樣子再活個十幾年沒有什麼問題。

  時間長了,皇子們或許可以等,但太子能等嗎?

  一旦太子急了,那就要出錯,太子出錯了,他們就有機會了!

  雖然大家都看的明白,瞧的清楚,但個個都不說話。皇帝曾經攆過一次,但沒一個真正離開的。再往後,皇帝自己似乎也默許了這樣的局面。

  四皇子李寅也不例外。過幾日便要到東山狩獵,這些皇子們自然不能缺席,所以借這個檔口,李寅進宮來看望自己母親,簡貴妃。皇帝前腳走,他後腳就來了。

  事情的經過他已經瞭解了。李寅想了想道「母后,您也別太生氣了,寧兒年紀還小,不懂事,父皇不會真的怪罪她的!」

  簡貴妃道「不小了,她已經十四歲了,這個年紀,沒嫁出也該訂婚了,看來我真要操心這件事情了。還有你,以後不許你再慣著她。看把她慣成什麼樣子了,在陛下面前提國事,還是那樣一件讓你父皇不高興的事情!」

  簡貴妃搖搖頭「我不能再縱容她了!」

  「母后,我知道錯了!」李馨寧淚眼汪汪,可憐巴巴的盯著李寅。李寅苦笑一聲,也不敢多說什麼。

  簡貴妃道「寧兒,你雖然只有十四歲,但你生在宮中,長在宮中,這宮裏的複雜,你怎會不知?你父皇脾氣好,寵愛你,但不會無限度的寵愛你,你明白嗎?」

  最後幾個字,簡貴妃說的愈發沉重,李馨寧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母后,寧兒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您別生氣了,寧兒再也不會惹您生氣了!」

  李寅剛想去拉李馨寧,簡貴妃道「別拉她,讓她跪著」然後她衝宮女太監們道「你們都下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宮女,太監們應聲而去,掩上門,大殿裏便只剩下了簡貴妃母子三人!

  簡貴妃拉起李馨寧道「寧兒,孃的身世不好,你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很委屈,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你別怪母后狠心,因爲我不敢讓你犯一點錯!」

  「母后,是寧兒的錯,孩兒不敢怪娘!」李馨寧摸了把淚水,哭泣著說道。

  簡貴妃,不是焱國人。她是南方一個部落族長的女兒,其實相當於一個附屬焱國的小國家。這個部落反叛被平定之後,簡貴妃便被送進了宮裏做宮女,可能由於她姿色出衆,在十七歲的時候被現在的這個皇帝幸了,之後便有了李寅。再往後,她的地位一日千里,很快從一個小小的宮女,搖身一變,成爲了貴妃。

  雖然皇帝從來不曾因爲她出身的問題而有所歧視,但她自己心知肚明,自己的孩子以後會是什麼待遇,很難說。因爲皇后很不待見她。當然皇后不待見任何一個皇帝寵幸的妃子!

  這些年虧得有皇帝護佑,不然,簡貴妃很難想象自己的日子該怎麼過!所以她每日都過的提心吊膽,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不敢犯哪怕一丁點兒的過錯。在後宮,簡貴妃口碑極佳,人緣極好,待下人們也極寬厚。

  李寅的臉色有些難看!

  簡貴妃的臉色也不好看「寅兒,爲娘知道你有抱負,有理想,也有本事,這些年你一直沒有能一展所長,是爲娘連累你了!」

  簡貴妃口氣變的溫柔了許多,也從母后的稱呼改成爲娘。李寅倔強的臉上肌肉抖動了幾下道「娘,孩兒怎麼會怪您呢?」

  皇帝的九個皇子裏面,所有人,包括太子在內,都曾經爲朝廷做過一些事情,不管大小,都有一定的功勞,但惟獨李寅,什麼事都沒有做過。

  因爲大臣們從來都不會舉薦這個皇子!

  對一個有能力的人來講,他怕的不是困難,而是沒有一個一展抱負的平臺!

  對於李寅而言,這句話再合適不過!

  簡貴妃道「前些年,娘一直反對你留在京裏,但見你如此執拗,這兩年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孩子,你要知道,我們勢單力薄,孃的身份又……哎,你怎麼和他們爭啊!」

  「娘,您別說了,我就不信了,我焱國就沒有一個大臣肯說一句實話,他們會看不到我的能力。孩兒不想爭什麼,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能做些什麼,將孩兒的想法變成現實。」李寅有些痛苦的說道「他們,竟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我!」

  簡貴妃搖頭「太子在朝中支持者甚廣,根深蒂固,頗得大臣們青睞,而且名分早定,太傅對他更是全力支持;二皇子有很多外地官員的支持,經營有方,進項頗多,每年的銀錢無數,我聽說他還經營青樓,望江樓就是他的產業,光是這個樓子,每年就有四五十萬兩銀子的進項;三皇子,五皇子,是一黨,籠絡了衆多的文臣,學府派有不少是三皇子一黨的,因爲三皇子曾經在學府讀過書;

  六皇子,七皇子在軍中很有威望,赤龍將軍對七皇子青睞有加,禮部尚書顧維棠更是大力扶植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兩個更是文官,武將兼收幷蓄,網羅了很多的武道高手,同時還有衆多的修士爲他們賣命,孩子,你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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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少女馨寧之煩惱

  這簡貴妃外表看去柔柔弱弱,但對朝中各方勢力卻瞭如指掌,說這些的時候如數家珍,第一次聽見自己母后說起這些東西來,李馨寧梨花帶雨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母后,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

  李寅則平靜的多,顯然他這不是第一次和自己母后商談朝中的事情了!

  李寅恨聲道「我就不信,憑我的才能,不能和他們較量一番。母后,您放心,孩兒自有分寸!」

  「我就是不放心!」簡貴妃沒有理會呆在一旁的李馨寧,沉聲道「你要知道,皇家歷來無親情可言,你失敗的後果是什麼,考慮清楚了嗎?你有多少底牌,爲娘心裏一清二楚。除了文淵閣大學士胡朗,誰還能幫你?」

  「娘!」李寅悲慼的叫了一聲娘,簡貴妃的眼淚唰的一下子落了下來「孩子,娘不能失去你,你明白嗎?」

  李馨寧大驚失色,一向堅強,波瀾不驚的母后,竟然在自己面前流淚了。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李寅倔強的忍著自己的淚水,不讓它掉下來,李馨寧嚇的臉色發白,傻傻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哥哥,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簡貴妃提到的那個文淵閣大學士胡朗,今年已經五十多歲了。十幾年前,胡朗還年輕的時候,曾因進言遭到皇帝的貶斥,要將他砍頭,簡貴妃晚上聽完皇帝的牢騷後,便勸了幾句諸如胡朗雖冒失,但卻忠君愛國一類的話。皇帝的怒火消去後,第二天上朝只是降了胡朗半級,並未深究。

  這件事情胡朗從宮裏側面打聽到了是簡貴妃的幫助,從那以後,胡朗便全力幫助簡貴妃在後宮穩坐貴妃的位子。

  李寅年紀稍長,胡朗便手把手的教他讀書,可以說是將他所有的心血,都灌注在了李寅的身上。同時李寅也對胡朗百分之百的信任,而且非常尊重。

  但胡朗一人究竟是抵不過其他皇子的根深葉茂,李寅這才一直鬱郁不得志,沒有施展抱負的機會。胡朗爲李寅的事,操碎了心,才過五十,已是滿頭白髮!李寅心中清楚,這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所以私下裏,李寅待胡朗,有如親生父親!

  只是二人的關係,非常隱祕,朝中基本上沒有人知道胡朗是向著李寅的!胡朗一直告誡李寅,要忍耐,千萬要忍耐,打蛇不死反被咬的故事太多了,他們敗不起,要打,就一定要贏,對準一個,將他打倒,對準一個,將他打倒,這樣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

  所以這些年來,李寅一直隱忍不發,沒有任何動作,除了沒有離開聖城,他一直深居簡出!

  但,隨著李寅的年紀增長,他的耐心也被消磨的差不多了。

  人的耐心一旦失去,很容易就會行差踏錯。這也是今天簡貴妃爲什麼對李寅耳提面命的原因。胡朗已一經發現李寅有些急躁的苗頭,他便趕緊將這個情況告知了簡貴妃!

  簡貴妃擦了擦淚水,看向李馨寧「你現在知道了,爲娘爲什麼對你要求那麼嚴格了嗎?」

  「寧兒明白!」李馨寧雖然處在應該方非常單純的年齡上,但生在宮裏,親眼看著一個又一個妃子,宮女,太監,因爲一點點小事情被活活打死,她還能單純到哪裏?

  外加上這個深藏不露的母后,自從懂事後,她就對宮裏發生的每一件慘案背後的故事一清二楚,知道這個看似金碧輝煌的宮殿裏,每天都在上演著多麼骯髒的事情!

  「今年的狩獵,與往年都有不同,你可知爲何?」簡貴妃看著李寅道。

  「我和胡先生都認爲父皇這是在下一代代裏挑選可用之才!」李寅道。

  簡貴妃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你可知道該怎麼辦?」

  李寅道「胡先生的意思是,我不要出頭,看看是否有可以拉攏的對象,先從年青一代著手也不錯!」

  簡貴妃閉上眼「既然你執意如此,我也不再多說什麼了。記住,石家的人不要碰,他們是太子的人,八大營各個都督們的後代也不可以碰!」

  「爲什麼?」李寅一愣「胡先生也這樣說,但他卻沒和我說原因,他說您會告訴我的!我本來就是想從八大營幾個都督的子孫們入手的!」

  「愚蠢!」簡貴妃睜開眼,瞪了李寅一眼道「八大營是你父皇的人,你跟你父皇搶人,你想幹什麼?」

  李寅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娘,孩兒受教了!」

  「嗯,以後千萬要聽胡先生的話,不可任意胡來,記住了嗎?」

  「是」李寅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武道上的修爲怎麼樣了,劍道上有什麼進展沒有?」簡貴妃道。

  「孩兒一直勤奮修煉,不敢稍有懈怠,前些日已到武宗境界了!」李寅傲然道。

  「嗯」簡貴妃聽到武宗兩個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轉向李馨寧「寧兒,這些話,你今天是第一次聽到,你可知爲娘爲什麼要讓你聽到這些?」

  李馨寧迷茫的搖搖頭,她甚至有些害怕,今天的所見所聞,她沒有絲毫的心理準備,她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母后竟然有這樣一面。慌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是想讓你明白,你不單單是陛下的女兒,焱國的公主,同時你也是南平王的妹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簡貴妃鄭重的看著李馨寧道。

  這句話,李馨寧聽懂了。歷來奪嫡失敗都不會好下場,作爲奪嫡皇子的親人,不管是他的母親,還是親兄弟姐妹,下場都無比悽慘。

  試想,新皇帝登基,能容忍一個和自己奪皇位的兄弟活在世上?既然要殺他,那麼和他有關係的人,也難逃一死。

  李馨寧的臉,有些發白,藏在袖子裏的手開始微微的發抖,她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哥哥,那個讓她感覺無比厲害,無比可靠的哥哥,竟然有覬覦皇位的野心!

  李馨寧的心,徹底亂了!

  簡貴妃看看李寅「同時,我也想讓你明白,你既然已經有了這個心,那就要明白失敗的後果。」簡貴妃看看李馨寧,嘆口氣,不再多說什麼了。

  李寅的嘴角動了動,臉色更加難看了「母后,寧兒她還小,現在和她說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

  簡貴妃搖搖頭「如果不講,她永遠都沒有辦法成長起來!再說,她也大了,十四歲的生日都過了,還小麼?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

  「什麼?」李馨寧一聽到出嫁兩個字,臉色立刻變了「母后,您不能這麼早把我嫁出去!」

  「我?」簡貴妃苦笑一聲「這事我要是能做主自然好辦,一切都可以隨你的意思來。但皇后已經找我說過話兒了,你的駙馬人選該定了,宗人府正在爲你們幾個過了十四歲的公主擇選駙馬,我估計過了年,開春之後就會有消息!」

  「母后!」李馨寧滿臉驚恐的看著簡貴妃,見簡貴妃絲毫沒有動搖的意思,又哀求著看向李寅「哥,你要幫幫我,寧兒還不想嫁!」

  李寅略一沉思道「母后,這事兒,如果寧兒不願意的話,我看還是不要勉強她了,讓她自己先挑挑,實在不行再說。我的婚姻依然如此,我不想妹妹重蹈我的覆轍。」

  成婚之前,李寅甚至都沒有見過自己未來的妻子,結婚當天,掀開蓋頭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妻子長什麼樣。兩人成婚後,每天除了例行的禮儀之外,甚至難得說上一句話,成婚幾年了,李寅尚未有子嗣!

  「這事兒我說了也不算,作爲皇家的子女,就要有犧牲自己個人幸福的覺悟,這是她的命!」簡貴妃平靜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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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你還好嗎

  「不」李馨寧立時掩面而泣,失聲大哭起來。

  簡貴妃嘆口氣「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開始沒日沒夜的在這裏宮裏幹活了,每天除了要忙裏忙外,還要看主子的臉色,甚至要看太監們的臉色做人。你現在這點委屈都受不了,以後成家了,怎麼辦?

  要知道,我焱國向來對外戚要求很嚴,作爲公主,聽著風光,其實箇中悽苦,你恐怕已有了解。日後你會更加明白清楚。不但不能與駙馬長相廝守,甚至不能每天見面。放在以前,公主還要外嫁和親,現如今我焱國強盛,自然是不需要了,但像斷雲山這樣的勢力,焱國有不少,他們名義上是焱國的臣子,實際上卻和諸侯王無疑,焱國爲了籠絡他們,還是經常會將一兩個公主嫁出去。你現在燒香拜佛,不要將你遠嫁他地就好了!」

  斷雲山,這是北方一個很重要的軍事重鎮,方圓近兩千裏,都是大山和一些盆地,斷雲王世代管理此地,早已是割據勢力。當初焱國建國,斷雲王先祖爲李家立過汗馬功勞,所以李家的開國皇帝便下旨,封當時的斷雲山大將軍爲斷雲王,世襲罔替。

  薛子陵便是這一代斷雲王薛連海的兒子。

  「母后,我求求您了,你給寧兒做主,寧兒還不想嫁人!」李馨寧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簡貴妃道「那個余宇,你是不是對他有好感?!」

  李馨寧一怔,頓時大窘,她沒想到簡貴妃會用這種直接的方式問自己這個問題,李馨寧止住哭聲,臉頓時紅了!

  李寅也是一愣「余宇,母后您說的是不是那個剛被父皇封爲忠義侯的余宇?」

  「正是此人!」簡貴妃道「你妹妹還被他訛了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李寅聽到這個數字不禁也是一驚。一萬兩銀子,這不是個小數目。他每年的俸祿也不是非常多。並且由於沒做過什麼實事,接觸的官員不多,來孝敬他這個南平王的官員,自然也就不多。所以,李寅的收入在幾個王爺裏,算是最少的。

  簡貴妃簡單把事情講了一遍後道「寧兒,這個人,你以後還是不要見了的好!」

  「母后,爲什麼,我爲什麼不能見他了?」李馨寧有些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母后,焦急的像是在等待丈夫歸來的婦人一般。

  「哎」簡貴妃無奈的搖搖頭「你是公主,你的婚事,除了陛下能做主,其他人誰都不行,宗人府一旦做了決定,就萬難更改了。想要自己選駙馬,也要陛下點頭。在焱國,你也知道,這種特例是很少的。我是爲你好,怕你越陷越深,到時候,受傷的還是你!」

  「不,我不!」李馨寧覺得自己的天空猛然間變成了灰色,她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無力,她第一次無比討厭公主這個身份,她甚至開始憎恨起了這皇宮!

  「這個事兒,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你現在還年青,我也不想在你這麼小的時候就讓你承受那麼多。但我擔心你啊,哎」簡貴妃看著自己的女兒,無可奈何的長嘆一聲。

  「母后,我要去找他,我要拜他爲師,我要跟他學書法,不管怎麼樣,我不會嫁人的!」李馨寧決絕的說道。

  「如果你真有這個心,我也不阻攔你什麼,只是到時候這個苦果再苦,都要嘗試著嚥下去!」簡貴妃見李馨寧的態度如此堅決,也不想多說甚麼,只是連連嘆氣。

  「這個余宇,可靠嗎,我聽說他剛來聖城就殺了行字營的大都督,司徒南,之後不久在成爲爲了一件什麼事情,將聖城很多門派的年青一代弟子斬殺了三百人之多,這個人,似乎不一般啊!」李寅沉吟一會兒道。

  「先別去打他的主意」簡貴妃道「他來聖城之前,老二曾經找人拉攏過,但老二可能也沒想到,他剛一來聖城,就惹了那麼大的事兒,所以這事兒就擱下了。」

  「娘,您,都知道?」李寅這會兒也有些驚詫了。李馨寧更是驚駭無比的看著簡貴妃。

  簡貴妃只是淡淡的點點頭「你既然生了那個心,爲娘怎麼能不做點什麼。再說這宮裏女人家居多,女人的嘴,總是很難管的好的。」說著,簡貴妃看了一眼李寅「你那個王妃,也不要和她多說些什麼」

  「嗯,孩兒明白!」李寅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我本來還有心想去見見這個余宇,但胡先生說,現在時機還不是很成熟,所以我就沒去,沒想到寧兒認識他!」

  「哥,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不光只會殺人」李馨寧趕緊補充道。

  「這個我還能不知道!」簡貴妃平靜的說道「寅兒,你打開那個櫃子,把那副字拿出來!」說著,簡貴妃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大櫃子,對李寅道。

  李寅有些疑惑的打開櫃子,拿出一副上好的紙張寫成的一幅字,展開來,輕聲讀了出來「怒髮衝冠,憑闌處,瀟瀟雨歇……」

  好一會兒,李寅臉色變的凝重了很多「娘,這,這是那個人的手筆?」

  「算你聰明!」簡貴妃點點頭「他開了間茶館,說起來這個人還真是有意思,活這麼大了,我都不知道茶館是什麼東西。這首詞,是他掛在茶館裏的,我讓談公公扮作普通人去茶館喝茶,他默下的!對這首詞,你有什麼看法?」

  這首詞,李馨寧也沒見過,此刻上前一看,沉吟了一會,小臉上頓時開心了許多,一副驕傲的神情油然而生。

  「看這詞,這個人好像很有忠君愛國的想法,似乎很想做一番事業。我雖然不知道何爲靖康恥,但看這最後一句,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這講的分明就是要效力疆場,爲國分憂的意思。只是前後似乎又有不同,這三十功名塵與土,很難讓人明白。」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簡貴妃點點頭「如果這首詞講的是他個人的心境,要一展抱負,成王成侯,那倒也罷了,只是這首詞裏明顯透著一股子淒涼與無奈,似乎是有看破紅塵的意思。這個人,有些複雜!」

  「嗯」李寅點點頭「孩兒也是這個意思。只是這詞,的確是難得一首好詞。」

  「你還沒有見過他的字呢!」簡貴妃看了看李寅「據談公公講,他的那副字,怕是朝中的那些大儒們,也未見得有那樣的功力。談公公雖然不怎麼通文墨,但見識還是有的,好東西,他能分出來。」

  「真有那麼厲害」李寅的臉上明顯有些不太願意相信,李馨寧忍不住道「哥哥,他的確很厲害,父皇都說這個人的字,不得了,夫子們也未必能趕得上!」

  「你別總認爲天下人,就數你厲害」簡貴妃看看李寅道「不要小看了這天下的寒門士子,他們中間有很多是人間的難得的俊才。就說這余宇,他不但書法了得,更是做的一首好詞,可見此人的文化修養也極爲可觀。同時,你也說了,他當天能力敵聖城那麼多門派的年青高手,你行嗎?」

  「這個?」李寅有些尷尬「孩兒,恐怕做不到!」

  「不是恐怕,是根本就做不到!」簡貴妃道「不過,你是皇子,不用和他們在這個技藝上相比,你明白嗎?」

  「孩兒明白,成大事者,要有容人之量,善於用人,纔是謀事者的本事。」李寅道。

  「就是這個說法了,你的身份不同,不可與他們在這些問題上相爭,沒有任何意義,還惹來嫉賢妒能的名聲,一旦坐實,誰還肯幫你?只是這個余宇,目前還不能肯定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先看看吧,寧兒,你如果想和他交往,到時候恐怕受傷的會是你自己!」

  「寧兒不怕!」李馨寧一臉倔強道。

  「那好吧,你父皇既然也不反對你和他來往,我自然更不會反對,只是這中間的尺度,你自己要好好把握。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是公主,是陛下的女兒,最重要的是,你是一個很快就要嫁人的人了!」

  「怎麼是你?」晚上,余宇,小白魚等人剛吃過飯,正在聊天,天還沒黑下來,李馨寧出現在了茶館裏。余宇一眼便認出了這個被自己訛了一萬兩銀子的女孩。雖然多日不見,但這個女孩子給他留下的印象卻是不淺的,主要是那一萬兩銀子的緣故。

  和往日不同,李馨寧今日外出是女裝打扮,上身穿了件青色對襟小褂,下身穿一件石榴裙,外面披著一件上好粉紅色披風,柳眉彎彎,櫻桃小口,鴨蛋臉,嫩白的皮膚像是剛撥出出的雞蛋,似乎能掐出水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滿含幽怨的看著余宇。

  身後站著兩個帶刀的侍衛,神情肅然,警惕的四下打量著!

  豆豆見是故人,本欲上前搭話,但看了看那兩個侍衛,又忍住了,只是坐在茶館的茶几旁,瞪著一雙大眼睛,盯著李馨寧看。

  小白魚翻翻白眼,大黃則趴在豆豆身邊,也一臉狐疑的看著來人!

  「你還好嗎?」李馨寧見余宇直勾勾的望著她,頓時紅了臉,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腳尖,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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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1滴清淚 2行離情

  看著判若兩人的李馨寧,余宇有些摸不著頭腦。雖然見第一面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個人是個女孩,但猛然間見到她女裝打扮,余宇一時間還是覺得有些不太適應。

  之前見到她的時候,這個丫頭都是個機靈鬼,調皮的緊,看上去無憂無慮的,似乎就是個開心果。但今天怎麼看怎麼心事重重的,好像有無盡的幽怨似的。

  余宇笑呵呵的將她讓到邊上的一個茶几旁,豆豆沏了茶,送茶的時候,仔細打量了一番李馨寧,又看了看她那風紅色的披風,這才放下茶壺,挨著小白魚坐下。

  茶館後面沒幾間房子,多數時候余宇他們都是在外面的鋪子裏坐著喝茶聊天。用余宇的話說,這樣也能增添點人氣兒。

  余宇看著李馨寧道「那麼漂亮的女孩兒家,怎麼老是喜歡男裝打扮,這不挺好的嗎,女孩兒家,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花枝招展的,這才讓人看著賞心悅目!」

  李馨寧被余宇這句話逗的撲哧一樂,頓時覺得心中淤積的塊壘消失了不少,身後兩個侍衛看了看余宇,撇撇嘴,沒說話。

  小白魚端起茶杯,諷刺道「油腔滑調!」

  「我真的很漂亮嗎?」李馨寧看著余宇,很認真的問道。

  余宇一怔,隨即一笑道「你是很漂亮啊,怎麼,你自己不知道?」

  「你這人就是沒正行!」李馨寧再次掩口而笑。

  「你看,這就對了,天底下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開開心心比什麼都重要。幹嘛繃著臉和自己過不去。多往好的地方想,不開心的事情,別太放在心上!」余宇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開心?」李馨寧一愣。

  「我又不傻,你開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還能看不出來?好了,有什麼事兒,說說看。當然,如果真有事兒,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余宇道。

  李馨寧這次真有些控制不住了,差點一口茶水噴將出來,小白魚一皺眉,輕聲問豆豆道「這傢伙是不是從來都是這麼和女孩子說話的?」

  豆豆安靜的搖搖頭「他從來都不這麼和我說話,老是教訓我,說我笨!」

  「哼,我看最笨的就是他自己!」小白魚有些氣憤了。大黃看看小白魚,又看看余宇,又看看豆豆,站起身搖搖尾巴走了。

  「說正經的,我想,我想拜你爲師,可以嗎?」李馨寧一臉正經的看著余宇說道。

  這次輪到余宇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小白魚和豆豆都是一愣,兩人都不是傻子,這李馨寧看穿著,舉止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孩,怎麼忽然想到了拜余宇爲師。

  余宇擦擦嘴邊的茶水,忍住想笑的衝動道「你這麼晚出來,你家裏人知道嗎?」

  「知道啊,怎麼了?」李馨寧一臉疑惑。

  見李馨寧沒有明白自己話裏的意思,余宇乾脆直接說道「你一家女孩子家家的,看樣子也不是自己當家作主的人,這個想法,你和自己家裏人說過嗎?再說了,看你的身份,不難猜測,定然是某達官貴人之後,想必爭著搶著到你家給你做老師的人多的是,我不過是個學生罷了,你還真以爲我能教你點兒什麼啊?」

  李馨寧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我家裏人都同意了。你不願意教我是嗎?」

  余宇見她低眉順眼的摸樣,也不好再調侃她,於是正經道「說真格的,我都不知道你是誰,當然我也知道你是誰。我的意思是說,我都不知道你家是幹什麼的,出身到底如何,什麼背景,還有拜師這件事,在我焱國,是大事,你應該明白,就憑你一句話,我就收你?再說,我也沒有那個本事教你什麼啊?」

  李馨寧愣了愣,心道自己是急了些,這些問題本是常識,但卻都被她忽略了,在宮裏呆的久了,很多宮廷禮儀她熟悉,但這些社會上的事情,她就差的遠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世,李馨寧不禁蹙了蹙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纔好。畢竟公主這個身份,在普通百姓看來,太過高高在上,彼此的距離感很大,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但她不想余宇那樣對待自己,顯得生分!

  看李馨寧爲難,余宇大致猜出了這個女孩兒的身份不簡單,記得在學府的時候,好像看見她和李馨蕊在一起,還有付凌華。

  余宇腦子靈光一閃,李馨蕊?這丫頭當時好像被叫做馨寧……

  「你和李馨蕊是什麼關係?」余宇問道。

  「那是我姐姐!」李馨寧脫口而出。

  「你叫李馨寧?」余宇問道。

  「你怎麼知道?」李馨寧驚訝的看著余宇。

  「你到底是什麼人,還有李馨蕊的身份我不清楚,但我敢肯定不簡單」余宇道。李馨寧沉默了。路上,她一直在思考怎麼能讓余宇收自己當徒弟,但卻沒有想到如何向他解釋自己身份的事。

  撒謊吧,她有些擔心,余宇這人激靈的很,不是那麼容易就能騙的了的,還有他和李馨蕊是同學,很容易就可以拆穿自己的身份。說實話吧,她擔心余宇不接受!

  「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公主?」余宇衝李馨寧神祕一笑道。

  「呀,你怎麼知道的!」李馨寧大叫道。

  「我擦!我隨便猜的,要不要這麼準啊!」余宇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豆豆瞪著大眼睛看著李馨寧,小眉頭緊緊蹙著,臉上說不清是什麼表情,小白魚拉了拉豆豆的袖子,兩人進內屋去了。

  好半天,余宇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看著低著頭,一言不發,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李馨寧,他覺得這個女孩子的心事太重了,肯定有什麼問題,今天這事兒太過突兀了,他有些接受不了。

  最重要的,其實是余宇不願意和皇家的人有任何關係,這種扯不清的關係,最好不要有。熟讀歷史的他,箇中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自己這種人,不適合跟官府,皇家,朝廷有過親密的來往。

  接受了李馨寧是公主這個事實以後,余宇沉默了好一會兒道「李馨蕊也是公主?」

  「嗯,他是我叔叔的女兒!」李馨寧道。

  「哦,王爺的閨女,難怪氣質不凡!」余宇心中道。

  「你先回去吧,拜師這件事,你以後不要再提了,我不會同意的。宮裏什麼樣的老師沒有,他們個個都是飽學之士,我不過就是一個小混混而已,那副字你別當真,我隨便寫的,沒什麼的大不了的。回去吧!」余宇決絕道。

  李馨寧一聽余宇幹自己走,她有些不知所措了,眼睛裏立刻噙滿了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一臉幽怨,無盡委屈的看著余宇。那雙明亮的充滿了淚水的眼睛幽幽的死死的盯著余宇。他忽然覺得自己像是犯了什麼彌天的大錯一樣,不可饒恕,竟然不敢去直視李馨寧的眼睛,轉而端起茶杯,不去看她。

  李馨寧帶著哭腔,滿腹幽怨的說道「我就要嫁人了,你真不願意收我爲徒嗎?」

  兩件毫無任何關係的事情,被她放在了一起,似乎理所應當!

  余宇再傻,也聽出了這話有些不對勁兒,心中一轉念道原來這丫頭是逃婚出來的,於是開口道「你逃婚啊?嫁人是好事啊?」

  「余宇!」李馨寧的眼淚像是絕了堤的河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晶瑩的淚珠撲簌簌順著精緻的臉蛋掉落下來。那滿含無盡幽怨的一聲余宇,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做了莫大虧心事的賊一樣,彷彿有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想法!

  「我們走!」李馨寧一轉身,離開了焱韻茶館!

  余宇突然覺得有些悵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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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被宰了

  余宇在茶館坐了半天才返過神來,走進屋裏看見小白魚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余宇有些不好意思了,撓撓頭「小丫頭來瞎胡鬧!」

  「又沒人問你,解釋什麼?」豆豆冷不丁來這麼一句!

  余宇極其不自然的笑了笑,搓著兩隻手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往放才最合適,最後看見自己的長槍,他才覺得自己是時候該練練槍了!

  第二日一大早,余宇起身去了學府。還有三天才到去教軍場的時間,教授已經給自己下通牒了,如果再敢翹課,就要他好看。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余宇只能乖乖的回到學府的課堂上,做一個好學生!

  好在這並不是一件很難以忍受的事情。

  剛走進教室,他就發現石牧天,左小勇,遲偉華幾人用很特別的眼光看著自己,石牧天的眼神明顯不對,雖然只是一撇,余宇還是覺得背後有些發涼。那種感覺好像是自己是一件物品,放出來展覽,而石牧天就是那看客。帶著挑剔的眼光審視自己,這種眼光,這小子從來沒有過啊!

  遲偉華則報以爽朗的一笑,憨勁十足,左小勇則一如既往的滑頭感強烈!

  中午放了學,余宇正在等待衆人離去,自己好起身去宿舍,忽然左小勇站起來說道「各位,各位,聽我說件事兒啊」

  衆人一聽,都立即停下正在忙碌收拾的雙手,靜靜的聽左小勇說話。

  「咳咳」左小勇使勁清了清嗓子「是這樣啊,我呢昨天回去,老爹跟我說了件事兒,好事兒。今年吾皇萬歲要舉行東山狩獵,而且一改往年之風氣。今年的狩獵呢,不再只是皇家的事兒了,還有我們這些年青人的份兒。」

  幾個寒門學子一聽,立刻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停下來收拾書籍的手再次忙碌了起來,他們知道這事兒和他們無關。還是回去溫習功課是正經!

  左小勇也不理會,繼續朗聲說道「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我們在坐的有不少都在參與狩獵的名單之上。爲了表達對吾皇萬歲的謝意,我們決定,今晚去望江樓大醉一場!」

  聽到後半截,余宇差點一個跟頭從椅子上摔下來,這尼瑪就是表達對「吾皇萬歲」的謝意?太他娘扯淡了!

  遲偉華聽的不耐煩,大聲道「他孃的,你什麼時候學會掉書袋了,就你那點兒墨水,我還不知道,還吾皇,真他娘能扯淡!」

  「咳咳」左小勇紅了臉,氣憤道「他孃的,別打岔!」

  兩個人像是活寶一樣,在場的同學包括趙瀾,薛子陵等都哈哈大笑,李馨蕊,付凌華等一衆女生也都掩面而笑。這是善意的嘲笑,讓人倍感親切!

  「哎,我說左小勇,撿要緊的說!」不知是誰大聲道。

  「哦,對了,對了」左小勇趕緊道「這個大家相信都知道,望江樓,花費不菲,我老爹每月給我那點散碎銀兩,還不夠我和小華子喝酒的呢,所以,這頓飯,我們要找一個付賬的才行!」

  大家一聽,都開始起鬨!有人說趙瀾合適,有人說石牧天,石牧天是尚書的兒子,有錢,有人說該左小勇他自己,還有人說該誰誰誰。亂作一團!還有說薛子陵,薛子陵最合適!

  薛子陵其實不能算是焱國人,只能算是半個焱國人,但今年既然改了風氣,焱國皇帝做的很徹底,薛子陵也在這次邀請之列。但大家都清楚,薛子陵即便畢業了,也是不可能留在焱國爲官的。

  所以他的地位超然,沒有人將他當成是自己未來的競爭對手!所以和他相處沒有壓力,很愉快!

  余宇見鬧的差不多了,作勢要走,遲偉華趕緊來到他近前,嘿嘿一笑道「餘大哥,你可不能走!今晚,你是主角兒啊!」

  余宇一楞,心道什麼時候我成主角兒了?不過他雖然和遲偉華沒交往過,但從這個人的言行舉止來看,還是很不錯的,心直口快,熱情大方,很有男子漢氣度,左小勇雖然滑頭了些,但余宇能看出來,也不是孬種!

  這兩人果然不愧是將門虎子,都是好樣兒的!

  所以余宇很客氣的說道「我說遲兄弟,你就別逗我了,我什麼時候成主角了?」

  趙瀾開口了「我的侯爺,您不是主角,誰是主角兒啊!」

  石牧天聽到侯爺二字,臉色一變,但立刻恢復了正常,神祕兮兮的看著余宇,臉上似笑非笑,余宇全都看在眼中。

  余宇一笑「見笑了,見笑了!」說著就要往外走,他覺得苗頭有些不對!

  「哎,餘大哥,你可不能走,小勇子的話,可還沒有說完呢!」遲偉華笑呵呵的看著余宇道。

  付凌華,李馨蕊二人像是兩朵開放的海棠花一樣,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就這麼笑吟吟的站著,看著有些不那麼自然,不那麼硬氣的余宇。

  「我們決定了,誰官大,就是誰掏錢,所以,今晚上請客,我們決定,余宇做東,大家說好不好?!」左小勇大聲說道。

  余宇一個踉蹌,差點沒摔一跟頭,遲偉華趕緊扶住「哎呀,餘大哥,你太熱情了,那麼激動啊!」

  激動你一臉,哥這是被嚇的好不好!

  余宇頓時覺得無比的肉疼!他覺得嘴裏像是比吃了黃連還要苦。他能理解當天邱成文的苦楚了!

  被人宰真心不好受!看見大家熱情洋溢的樣子,余宇只能尷尬的陪著笑臉,心裏卻在想著自己兜裏只有兩百兩銀票的事!

  這個場合,那是萬萬不能說自己沒錢的!太掉份兒了不是?

  「好好,好」余宇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三個好字,在場的同學頓時再次歡呼,余宇又說道「去了再說,去了再說!」

  「可是,這女生怎麼辦呢,還有付凌華她們幾個呢?」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站在桌子上的左小勇也是一愣,撓撓頭道「他孃的,把這茬兒給忘了!」

  錢素瑤卻大方說道「怕什麼,我聽說青樓裏也是有些有才情的奇女子的,望江樓裏的柔織姑娘不單在你們男人中間奉爲天人,就是我們女孩子,也很想見她一面呢!見見又有何妨!」

  「那是,去就去,怕什麼!」付凌華胸脯一挺道。李馨蕊也微笑著,很有躍躍欲試的感覺。

  有人起頭了,班裏幾個女孩子立刻像是樹枝上的小鳥兒清晨起了牀,嘰嘰喳喳嬉笑著聊了起來。

  「夠爺們」左小勇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忽然一拍大腿道。下面的人一聽,差一點有人倒地而亡!

  余宇心道這叫女漢子好不好,沒文化真可怕!

  其他人還在商議具體的細節,余宇瞅個空兒,逃之夭夭!

  剛走到半道上,李馨蕊和付凌華聯袂站在路中間笑吟吟的看著他!余宇停下腳步,笑呵呵道「兩位美女,你們是劫財啊還是劫色啊!」

  「去你的,總是不正經!」兩個女孩子家那裏聽過這麼赤裸裸的曖昧語言,頓時臉一紅,付凌華啐了一口道。

  「好了,好了,有什麼事兒沒有,我可是等著回去做功課呢!」余宇正兒八經道。

  付凌華一撇嘴「你得了吧,還做功課,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李馨蕊趕緊道「餘公子,我們來找你是爲了馨寧的事兒!」

  原來李馨寧昨晚一氣之下,幽怨的離開了茶館以後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去了南平王府,找了他哥哥李寅,準備訴苦!

  正好胡凱在,胡凱已經瞭解李馨寧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所以就沒有躲藏,見了面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去找李馨蕊!老謀深算的胡凱說,同學之間的面子,最不好駁,尤其是女同學求男同學辦事。李馨寧也不用太過跟余宇較真,因爲公主的身份,他不同意也在情理之中。所謂好事多磨,不可意氣用事!所以當晚李馨寧就去了李馨蕊家,兩人同榻而臥,聊了將近一宿!

  彼此的關係都已經明瞭,余宇也不打算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公主在上,你就放過我這個小人物吧,我那裏是教書的料,說我是老師,你信嗎?」

  說著余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很認真的看著李馨蕊。

  「我不信!」付凌華撲哧一樂,先開口了。

  「凌華!」李馨蕊拉了拉付凌華的袖子,說道「餘公子,我們邊走邊聊吧!」

  余宇點頭,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著話。李馨蕊說「餘公子高才,我佩服的緊,我這個妹妹說是公主,但箇中滋味我也不瞞餘公子了,生在帝王家,有很多事是自己做不得主的,好比婚姻!」

  余宇靜靜的聽著!

  「寧兒到了該出閣的年齡了,宗人府正在議定她們幾個過了十四歲的公主的婚事,寧兒還不想嫁,而我又幫不上什麼忙,這不,我想著,如果她能有幸拜在你門下,成爲你的弟子,那麼晚上一兩年,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畢竟你是他的老師。我焱國尊師重道,老師的話,往往比父母還管用,到時只要你說一句她學業未成,不宜成家,想來拖上一拖還是有可能的!」

  余宇一挑大拇指讚道「果然不愧是帝王家出來的,這份心計,果然不同凡響。拖字訣用的很嫺熟啊!」

  李馨蕊臉一紅「說起來,女孩兒家本不應該如此重心機,但我也是爲了寧兒,迫於無奈,餘公子不要見笑纔是!」

  余宇一愣,本是真心稱讚,但這李馨蕊卻太正經了些,讓人有些吃不消。付凌華在一旁打趣道「怎麼樣,余宇,寧公主還好伺候麼?」

  「伺候?我這輩子可沒打算伺候誰!」余宇脫口而出道。

  付凌華一笑「口氣還不小!」

  余宇沒有再和付凌華打趣,直接說道「幫忙不是不可以,但我教她什麼呢?」

  「以公子的才華,無論詩詞,還是書法,或者是武道,都行。我相信寧兒如果跟你學幾年,肯定會大不一樣的,還望餘公子能成全她!」說著,李馨蕊就要行禮。余宇趕緊作勢去拉「同學一場,你不用太過認真,能幫上忙的話,我自然樂意,又不損失什麼,不過這要那位同意了才行啊」

  說著,余宇向天上指了指!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10
第79章 宴飲

  余宇的意思,自然是皇上。李馨蕊不可能不明白,但她似乎早有準備,說道「這個公子不用擔心,我自會有辦法讓萬歲同意的!」

  余宇點點頭「你們都是一家子,說起來是這是你們的家事,我就不便多說了。如果那位真的同意了,我這沒的說,但有一點,你要轉告公主殿下,我的學生,可不好當,如果想耍公主脾氣,那是萬萬不行滴!」

  「這個公子放心,我自會囑咐她的,想來寧兒也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我這就先替寧兒謝過了!」說完,李馨蕊又要行禮,余宇很不耐煩這一套,但依舊要做出去拉住她的架勢說上兩句客氣話。

  「余宇,望江樓,你去過嗎?」憋了好一會兒,付凌華這才眨著大眼睛望向余宇問道。

  「咳咳,這個,這個嗎」余宇轉頭看天「今兒的天真不錯,馨蕊公主,你說呢?」

  「哼,不說拉倒,看你這窮酸樣,估計也沒去過!」付凌華做出生氣的摸樣,不去理睬獨自看天的余宇。李馨蕊微笑道「公子剛纔也說了,我們都是同學,以後不必用公主稱呼我,以前怎麼叫,還怎麼叫!」

  「哎,這就舒服了。你還別說,叫你公主,我還真不適應!」余宇剛好岔開話題,趕緊接著說道。

  下午放了學,余宇剛從宿舍出來,就發現新生宿舍門口所有人都已經站在那裏了。個個打扮的神采飛揚。他們要麼是侯門之子,要麼是將門之後,要麼就是王族的後裔,個個身世驚人,自然不缺少上好的衣服,今天格外打扮的精神。

  再看那十來個女生,清一色的男裝打扮,白衣長衫,手拿摺扇,個個俊美無比,說不出的清新脫俗,越看越耐看,越看越招人喜歡。

  那些男生都牟足了勁兒,伸長了脖子盯著姑娘家看,今晚這些女孩子們似乎也格外的開朗了許多,見男生看過來,並不羞澀躲避,而是捂著嘴嬌笑不已。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陣的笑罵聲。

  余宇看的也不禁一呆,這個場面,有些壯觀啊!足有三十來號人!

  余宇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兜裏的銀票,頓時覺得這天陰了下來!

  來到外面,早有人準備好了馬車,一路疾馳,飛奔望江樓而去!

  左小勇坐在車裏看著余宇一身麻布衣服道「嘿,我說侯爺,您能不能講究點兒,都是侯爺了,還穿這一身兒呢啊?」

  遲偉華道「就是,雖說看人不能光看外表,但這也是門面,瑞豐堂的老闆和我家管家很熟,你把尺寸給我,趕明兒我讓他給你做兩套送過去!」

  余宇只是一個勁兒的陪著笑臉,也不多說,馬車呼嘯著從官道上衝進聖城!

  來到聖城,天剛剛黑下來。深秋季節,太陽下山,這天就快擦黑了,很快街上就通明一片。夜生活的序幕被拉開了!

  逛青樓如此大規模的陣仗可能是之前沒有見過,也或者是這幫子年青人太過盛氣凌人,站在門口迎客的兩個姑娘見這一羣十幾歲的孩子闖進望江樓,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癡呆呆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不知是誰一句「怎麼了,花兒,不認識我了!」這纔算是將兩個姑娘從夢中喚醒,恢復了青樓女子的熱情與豪邁來,尖聲唱和著有客來,樓上雅間!

  怎麼也擺不出男子氣概的幾個女生平生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自然不是太適應。

  望江樓內的小廝們火熱朝天的忙碌著,樓內的姑娘們各自摟著一個自己的相好,嘴裏說著諸如死鬼,你怎麼纔來看我一類的話,再夾雜著一干大人物們的划拳行令的聲音,這座樓裏,似乎剛剛從睡夢中醒來,恢復人生的色彩!

  幾十名打扮高貴,神采飛揚的年青人剛一走進樓裏,立刻變引來諸多目光的注視,本來熱鬧非常的望江樓,突然間變的安靜了很多,似乎剛纔那熱鬧的場面,被人用什麼東西擊打了一下,從繁華一下子迴歸了自然。

  不管是來這裏消遣的大人物們,還是那些花枝招展,穿堂而過的姑娘們,都把目光鎖定在了這幾十個年青人的身上。樓上的門,紛紛被打開,有人想看看樓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然而打開的一瞬間,他們都不約而同的立刻關上了門,這座流動著浮華與的樓子裏,開始出現一股子詭異的靜謐。

  然後開始有人出來,或者是低著頭,或者是昂著頭,就是不去看那學府來的那些學生。當錢素瑤忽然發現樓上,錢乃方面色木然的走下來的時候,她才這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然後她低下頭,使勁憋著不讓自己笑出來。

  樓裏的姑娘們似乎也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兒,但很快剔透的她們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便掩口而笑,難以自持!

  左小勇和遲偉華尷尬的在人羣中默然而立,本以爲會發現自己老爹的他們,在到了最後,也沒有發現自己老爹的蹤影!他們還不知道,左奎,遲峯等人此時正緊鑼密鼓的安排軍中的各項事宜,那還有時間來望江樓開心!

  過了好一會兒,剛纔的那種神祕的安靜才緩過來,熱情的姑娘們都知道這些小爺們今晚來消遣,不巧撞上自家爺們了!

  樓上都是雅間,自然不夠這些人折騰,小廝們伶俐的將大堂清理出來,搬來了不少的桌椅板凳,讓這些無法無天的小爺們今晚能盡興而歸!

  誰都知道,這些人集體來喝花酒,不喝夠,那是不行的!

  左小勇忽然大叫一聲道「小二,把你們最好的酒拿來,今天侯爺請客!」

  余宇一聽,差點兒沒一頭撞牆上,心道自己來望江樓喝酒,只給過一次錢,還只有五十兩!這次難道要大出血了不成!

  天啊,爺們兜裏可只有二百兩銀子啊!

  不知道能不能賒賬,青樓估計不行!余宇臉色灰暗,獨自想著心事!

  酒菜不大會兒功夫就端上來了,都是備下的,不太費事。排開泥封,頓時酒香四溢,余宇的心頭一直在念叨一句話「他們酒量小,他們酒量小!」

  「怎麼也有要人來助興啊,哪能這麼幹喝呢?」有人開始起鬨。來這裏不可能只是喝酒。姑娘們一聽,頓時傻了眼。

  女生男生是混搭著坐的,李馨蕊沒有理會石牧天的邀請,似乎無意識的坐在了余宇這一桌,和付凌華一起,坐在了余宇的正對面。

  付凌華卻沒有忸怩,而是開口道「聽說這裏有個蓉娘,唱曲兒是很好的,不知道能不能請出來,給我們露一手。那天在課堂上,蘇教授也說了,她唱的《一剪梅》,名動聖城,如果不聽聽,那才叫遺憾呢!」

  李馨蕊點點頭「這倒是,來都來了,何妨聽聽呢?」

  付凌華的提議,立刻引來大家的一致贊同,趙瀾在另外一桌調侃余宇道「我的小侯爺,準備好大出血吧,這蓉娘唱一曲《一剪梅》,那可是要一百兩銀子啊!」

  余宇一聽,當真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將出來,他沒想到自己隨便寫的那首李清照的詞,竟然如此出名。這蓉孃的唱功真的這麼驚人!只是這價錢,也太高了吧!

  左小勇大笑道「余宇,你還沒有聽過吧,上次我和小華子來,那小子聽的都快掉眼淚了,那叫一個絕!」

  遲偉華嚷道「你小子閉嘴,,誰他孃的要掉眼淚了!」

  衆人一陣鬨笑,有人叫過小廝讓他去請蓉娘下來,小廝剛走,柔織的丫鬟小紅下來了,徑直來到余宇近前,有些生氣的看著他的臉問道「余宇,你來玩兒,爲什麼不把豆豆也帶來!」

  小紅的話,滿含怒氣,十分囂張,在場的學府學生個個聽的清清楚楚,剛纔還熱火朝天猜拳行令的他們,頓時安靜了下來,神情怪異的看著余宇,很多人面現震驚,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付凌華的臉,立時變了。

  余宇正在做激烈的思想鬥爭,思考著要不要先行離去呢,小紅突然來這麼一嗓子,他絲毫沒有準備,略一反應,他這才明白,自己的老底,全被小紅這句話給掀起來了!

  余宇頓時大窘道「這,這個,豆豆在家呢,我從學府來,沒來得及,沒來得及!」

  「哼,我看你就是不想帶她玩兒,你自己卻在這裏快活!」小紅非常不滿意的一扭身,氣呼呼的走了。

  「某人上午還在自命清高,這麼快就現形了!」付凌華挖苦道。李馨蕊不知道是什麼表情,也非常怪異的看著余宇。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感情這個看上去十足土鱉的余宇,竟然是望江樓的常客啊!

  「余宇,沒看出來,你深藏不露啊!」遲偉華忽然大笑起來,所有人都跟著一窩蜂的笑了起來。

  薛子陵淡淡說道「原來餘兄也是性情中人,之前還真沒有看出來!」

  「哼,僞君子」石牧天小聲的嘀咕了一句,一揚脖,一口酒倒進了肚裏!

  「蓉娘姑娘馬上就下來,您各位先稍等片刻,先讓其他姑娘們陪著!」剛纔上樓的那小廝很快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幫子的姑娘,個個花枝招展,豐乳肥臀,腰肢扭動著,跟隨小廝來到了這些人都身後。

  饒是見慣了這種場面的男生們眼睛也看直了,前後一共二三十位姑娘,甜美動人,場面很是壯觀。

  像是選美一樣,姑娘們從樓上魚貫而下,來到衆人的近前!

  那些女孩兒們那裏見過這種場面,個個傻了眼!

  誰知道先開口的竟然是付凌華,只見她用手點指其中一個姑娘,開口道「來,小妞兒,來爺這兒,有打賞,他出!」

  說著,一指對面的余宇,余宇實在忍不住了,一口酒噴出來,眼珠子就差瞪出來了!

  一語既出,頓時掌聲雷動!

  「好樣的,來,你來爺這兒,也有打賞,也是那位爺出!」不知道是誰,跟著也說了一句,這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幾乎所有人都說了一遍,各自拉了一個姑娘坐下,就連一貫矜持的李馨蕊也沒能例外!

  「完嘍,完嘍!」余宇跳樓的心都有了,這下可把哥整慘了,你說非要充這個大頭幹什麼?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10
第80章 2大頭牌

  所有人都挑選了一個姑娘,唯獨余宇沒有!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過來陪自己!

  各個桌上都已經觥籌就錯,推杯換盞了,余宇這桌也不例外!余宇眨眨眼,問旁邊陪酒的一個姑娘道「哎,我說,今天晚上我請客,爲什麼沒有姑娘來陪我!」

  那姑娘咯咯一笑「柔織姑娘說了,你是她的人,誰敢和柔織姑娘爭啊!」

  尼瑪,原來柔織是不讓這些人下來陪自己,余宇正賭氣間,只見柔織穿了一身大紅色緊身長裙,胸口的低領處,事業線深不見底,胸前的兩座小山丘混元而柔韌,一對挺起,將衣服撐的曲線感十足。那富有彈性的美臀讓余宇忍不住口水就要流將出來。

  「哇,柔織姑娘出來了!」剛走到大堂,就有人注意到了柔織的到來,這一身大紅的裙衣格外引人注目,再加上柔織本身的嫵媚,與嬌豔的容貌,所有男生都放下了酒杯,眼睛在他的胸和臀上再也無法移開!

  就連一向自矜的薛子陵也面現希冀,神往不已!

  頭牌的魅力,就是這麼大!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柔織笑吟吟的扭動著纖細的腰肢,來到了余宇的近前,歡樂的說道「我的好弟弟,你可想死姐姐了!」

  所有人瞬間石化!

  遲偉華,左小勇等幾乎所有人都噴了一桌子,石牧天看的差點憋出內傷。文的不行,武的不行,尼瑪,找女人,也不行,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短暫的安靜過後,這些年青人瞬間炸了鍋,尤其是那些不經常來望江樓的,一個勁兒起鬨,旁邊伺候著的小廝,丫鬟們暗笑不已,卻也不敢明裏笑出來,這些人都是真正的爺,他們得罪不起!

  「沒看出來,你還挺有魅力的嗎?」付凌華夾起一根菜,放進嘴裏使勁嚼,她旁邊那個被她叫過去的姑娘噗嗤一聲樂了「小姑娘,你吃醋了啊?」

  付凌華手一抖,筷子差點掉桌上「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那姑娘掩口一笑「好妹妹,連女扮男裝我都看不出來,姐姐我不是白在這裏混了嗎?」

  柔織衝李馨蕊,付凌華兩人一笑道「看兩位妹妹舉止文雅,哪裏是男子了,裝不來的!」李馨蕊卻沒有窘色「這位姐姐就是名聞聖城的柔織姑娘了,很早就聽過姑娘的大名,今日見到姑娘,就連身爲女子的我,也覺得動心,姐姐的容貌,當真是天下無雙,最難能可貴的是,姐姐的文名也一樣顯著,讓人嚮往不已!」

  「呦,這位妹子真會說話,余宇,這也是你的同學嗎?」柔織看向余宇,甜甜一笑道。余宇苦笑著點頭「才女,大大的才女!」

  「餘公子取笑了,在公子面前,我那裏能稱得上才字!」

  余宇剛纔極壞的心情,在見到柔織後,忽然覺得好了很多,於是拿起酒杯道「這麼小,如何盡興,來,上大碗!」

  立在一旁的小廝立即換過了大碗,慢慢的給他倒了一碗酒,余宇一樣脖,一飲而盡。

  「好弟弟,慢些喝,又沒有人和你搶,慌什麼,時間還早著呢!」柔織那幽幽的體香夾雜著濃郁的香水味,撲面而來,余宇覺得有些微微的醉意了,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正是此時此刻了!

  時間不大,蓉娘從樓上款款而下,今天的打扮似乎也格外的妖豔。這其實是因爲余宇歷次來都不是晚上的緣故。

  和柔織類似,蓉娘也穿了身緊身的裙衣,只是蓉娘穿的是藍底黃花的裙衣。蓉孃的身段也是集中女性的優美於一身的天生尤物。和柔織的櫻桃小口不同,蓉孃的嘴顯得略大一些,但卻大的好看,大的性感,大的嫵媚。淡淡的硃紅輕點,更增添無上的柔美,美目中秋波暗含,脈脈傳情,豔煞旁人!

  望江樓兩大頭牌,柔織善書,蓉娘善曲!

  和柔織一樣,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蓉娘款款來到了余宇的身旁!

  「余宇,怎麼又是你!」遲偉華等一干人實在受不了今晚的刺激了,這個看上去土的不能再土,土的已經快要掉渣的余宇,竟然得到了兩大頭牌的青睞,這還有天理嗎?

  石牧天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薛子陵卻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於淡然,只是微微笑著,看了好一會兒似乎有些醉意的余宇,暗暗一笑!

  「蓉娘,我可想死你了!」說著,余宇站起身,就要去摟蓉孃的腰,蓉娘一閃身躲開,笑罵道「有柔織妹妹陪著你,還不滿足,又來我這裏胡鬧,看回頭寧大人不教訓你纔怪!」

  一聽到寧大人三個字,余宇忽然打了個激靈,酒似乎也醒了不少,他涎著臉道「寧月大人,在樓裏?」

  柔織笑著將他拉過來坐下道「怕什麼,寧月大人又不吃人,喝你的酒吧,別和蓉娘胡鬧了,聽聽你寫的曲子,可是不得了了,蓉娘啊,現在可是炙手可熱了。自從你的曲子寫出來,我的屋裏就清冷了很多啊!」

  說著,柔織故意做了個很無奈的姿勢,有些哀怨的看著余宇!

  穿幫了,余宇心道。

  果然,李馨蕊立刻聽出了不對勁兒,趕緊接道「蓉娘姑娘,你這《一剪梅》的曲子,是何人所寫?」

  蓉娘吩咐著身後的丫頭放好琴,正待和余宇喝上一杯水酒,聽李馨蕊這麼一問,她一愣道「你是余宇的同學吧,姑娘?」

  李馨蕊鬱悶了,怎麼每個人都能看出來自己是女兒身呢?李馨蕊點點頭,蓉娘一樂「就是余宇前些日子寫的,你是他的同學,不知道嗎,餘大才子可是深藏不露哦,這樣婉約的曲子,都能寫的出!」

  付凌華的小嘴張成了O型,不可思議的看著余宇「余宇,你說,這是不是你寫的?!」李馨蕊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旁邊的桌子上,很多人正喝的熱火朝天,但附近有人聽見了,立刻回過頭來,看著這邊的余宇。

  《一剪梅》這首詞,前些天蘇教授剛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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