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華山神門 作者:樂和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61章 再上小路

  「這該怎麼搞啊?」回到宿舍,躺在牀上發呆的余宇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大。剛剛在修煉上搞出些名堂,下一刻似乎馬上要回到解放前,打回原形。誰受得了這個。

  據貝惜雪臨走前所說,場武雙修一旦開始,就無法再停止了,否則場能境界無法寸進不說,武道修爲也會停滯不前!

  因爲真氣已經和場源開始融合,這個過程一旦開始,便再也無法停下來,余宇能做的就是將這個過程繼續下去。

  貝惜雪的下一句話才最讓人絕望:凡是場武雙修者,到頭來基本上兩頭空!

  換句話說,場武雙修的難度要比單純修煉一種複雜的多,也危險的多!因爲真氣和場能完全不是一回事。一個是來自人體內的力量,一個是來自天地間的力量,這兩種力量好比矛和盾,水火不能相容。

  最開始的時候似乎很順利,但到後來場能和真氣的力量達到平衡的那一刻起,就是修煉者危險萬分的時候,任何時候都有可能自爆而亡。

  因爲兩者在體內鬥爭不休,誰都想佔據上風,最終受害的,只會是修煉者。而且這種鬥爭外力無法干預。

  如果不想死,那就要停止武道和場能的修煉!

  貝惜雪還強調,一代又一代不少自命不凡,天賦過人之輩不死心,想要證明這個世界上存在無數可能,無數奇蹟,但都無一例外的失敗了!而且也不是誰都能場武雙修的,因爲最開始的那個融合過程,不是誰都能輕易過去的一道坎兒。只有極少數的人可以順利的完成融合過程!

  余宇覺得有些絕望了!

  這尼瑪叫什麼事兒啊!爲什麼這麼點兒背的事情都能輪到我的頭上?

  輾轉反側,余宇始終難以進入睡眠狀態,修煉的事情剛有點眉目,燃燒起來的小宇宙還沒有來得及爆發,讓貝惜雪一盆水給澆滅了。算算日子,還有幾天就到秋獵了,自己想躲起來是不行了。據付凌華所講,這次去的外人可能不止自己一個,這樣可能會好一些,畢竟他不既不願意參合到帝王家中去,也不願意和那些官員們打交道,一個個看上去笑容可掬,誰知道肚子裏在想什麼整人的招兒!

  失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明明很困,但就是睡不著。數了不知道多少隻羊,眼看都三更天了,還是無法進入夢鄉,余宇乾脆做起來開始修習《槍譜》中的內功心法。

  誠如貝惜雪所言,自己的真氣已經和場源融合的差不多了。

  余宇只感覺自己的真氣像是一團火一樣包圍著場源,在外面遊走,場源則安安靜靜的懸浮在氣海之內,神祕而安詳!

  進入深度修習狀態之後,余宇反倒覺得好過了許多,不知不覺間,東方已經顯出了魚肚白,早晨第一縷晨曦透著窗紙摸進了余宇的屋子,余宇睜開眼,長長伸了個懶腰,開始梳洗打扮!

  這個點兒,放在平時也改起了!

  早晨的時間過了很快,不覺得幹了什麼事,太陽雖然還沒有掙脫地平線的束縛,但它的光輝已經開始降臨人間!

  余宇出來一看,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白霜,像是下了薄薄的一層雪!一陣微風颳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心中默唸道「過兩天,該給豆豆置辦冬天的衣服了!」

  很快其他同學也都陸續起牀了,今天早上有課,所以誰都不敢耽擱,原本安靜的宿舍開始變的嘈雜起來,洗漱聲,臉盆的碰擊聲,水聲,吵鬧聲混作一團。

  平時如果早上沒課的話,類似石牧天,薛子陵,李馨蕊,付凌華等人是不會在學府里居住的。本就是聖城的人,而且身份高貴,下午有課,中午可以讓家人送來,宿舍對外地的寒門學子纔是最有用的!

  時間還早,離上午的課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余宇並不著急,去附近的食堂吃了些早餐,再次來到了那條讓自己數次昏迷的小道。

  小道已經不再熱鬧,也不見了薛子陵的身影,它好像是一個旁觀者一樣,靜靜的躺在那裏,等待別人的來臨!

  余宇將長槍放在一棵老樹下,開始走上那條小路!

  路還是一樣的路,余宇的心情已經有所不同了。今天的他,對修煉,產能,場源等這些問題的認識已經不再侷限於書本了,他已經開始有了些自己的看法和心得!

  壓力還是一樣,甚至更強,沒有余宇想象中的輕鬆,剛走上兩步,他就開始覺得胸口發悶,頭腦發脹,體內像是急速燃燒一樣,開始出現各種幻象,余宇知道這是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正試圖控制自己的神智,如果不留神,非但可能一時神智失常,還有可能變成癡呆。

  走這條路,是有風險的,在最開始的時候,教習就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余宇肩頭開始流血,粗布的衣服也隔不住鮮血的涌勢,很快肩頭殷紅一片,他大口喘著粗氣,額頭的汗珠如黃豆般往下落,和這個有些陰寒的清晨極不協調!

  「看,又有人上那條路了」

  「可不是嗎,那不是余宇嗎」

  「是啊,那小子怎麼又來了,不是不敢上了嗎」

  「不對,你看他的肩頭,好像是在流血」

  「什麼叫好像,就是在流血好不好!」

  很快有眼尖的同學注意到了小路上艱難行走的余宇!此時余宇已經邁出了十步有餘!

  不知是什麼緣故,自從余宇不再踏上那條小路,再後來上去走的人,少了很多,再往後,薛子陵也極少去那裏了!

  今天突然看見又有人來,很多同學忍不住向這裏張望,很快,小路旁又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學生!

  兩個執事多少天了沒有事幹,正閒得無聊,見余宇臉色發白,牙關緊咬,汗珠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也不說話,只是默默準備著,準備一會兒像拖死狗一樣將他拖到學府的大夫那裏去診治!

  余宇此時已經幾乎完全感受不到來自外界的反應了,他沉浸在了這條充滿壓力,充滿不可知的小路上,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就要被壓垮了一般,身上各處的零件都在承擔極其重大的考驗。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62章 深秋早上 暖意融融

  上一世,他沒有幹過重活,只有一次勞累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那是在他二十來歲,大學剛畢業不久,和母親一起外出買東西,但回來的時候,電梯壞了,正在維修,而自己家住二十三樓。

  母親說不行的話,就爬樓梯吧,余宇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自然沒有意見。剛開始的時候還逞能將母親手中並不算多的一些蔬菜,水果拿在了手裏。

  爬過樓梯的人都知道,萬萬不可快,尤其是最開始的時候,更不能兩個樓梯一步走,那樣太累,走不了幾層樓,就受不了了!

  余宇顯然是沒有經驗,剛走了四層樓,他就開始覺得自己的腿像是灌了鉛一樣,不聽使喚,但大話已經說前頭去了,他不好意思喊累,因爲他看母親彷彿還氣定神閒。所以便咬著牙又爬了一層。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爬樓梯累死人!看上去沒幾步,但就是走不上去,大學幾年除了看看書,剩下的時間除了喝酒打遊戲,基本上是在牀上度過的,操場上的常客要麼是那些愛打球的同學,要麼就是體育特長生在鍛鍊。

  大學四年,余宇正兒八經去操場只有兩件事,一是上課,大一大二的體育課,二是開運動運。

  嚴重缺乏鍛鍊的他,到了十樓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了,這個時候,看上去已經比較老邁的母親卻並不是很嚴重,起碼不像余宇一樣大喘氣。

  但他畢竟是兒子,還是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無論是好勝心起,還是孝心的緣故,他都不可能讓母親提著東西爬樓梯,所以他始終堅持自己提東西。但此時此刻,幾斤重的東西在他手裏就像是千斤那麼沉!

  結果是二十三樓,他歇了五次,而且每次都是他提議休息的,實在扛不住。到了家裏,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衛生間的門,大口吐了起來!

  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天旋地轉,沒有過類似經驗的人怎麼都無法想象那種難受勁兒,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坐著不舒服,歪著不舒服,躺著也不舒服,怎麼都不舒服,即便是年青人,沒有半天,你別想緩過來!

  現在余宇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讓人無比難受的滋味!

  不知道什麼時候,薛子陵,石牧天,左小勇,遲偉華,李馨蕊都默默的站在了小路的旁邊,靜靜的看著一邊身子血紅的余宇,默不作聲!

  薛子陵的臉色有些難看,有些發白,又有些不自然,眉頭挑了挑,終歸是沒有說什麼,石牧天冷哼一聲,當這麼多人,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余宇本就能修行,走上這條小路,原也應該!

  「余宇,你不要命了,趕緊下來!」付凌華是知道余宇傷勢的,原本她還真的以爲是無足輕重的傷勢,但現在看到了半邊身子都被鮮血染紅了的余宇,她緊張的小臉發白,急的快要哭出來了。

  「他聽不見的,若要下來,除非他自己識相!」那兩個執事站在一旁木然道。

  「余宇,你這個傢伙,真不要命了嗎?」付凌華的大眼睛開始閃爍淚花,長長的睫毛晶瑩而動人,凝脂一樣的白皙臉龐上滾過了一顆晶瑩的淚珠!

  李馨蕊咬著嘴脣,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擡起腳步,準備再走下去的余宇!

  時間其實不長,一點都不長,但余宇卻像是耗盡了畢生的精力一般,臉如土灰,他的背開始弓起來,眼光開始暗淡,嘴角開始往外溢出血絲。大家都看的清楚,余宇較之以往走的更遠了一些,但明顯傷勢也更重了!

  「余宇,你給我下來!」付凌華不顧多人在場,猛的竄了過去,一把抱住余宇的身子,像是抱住一根粗大的木頭一樣,身子使勁往旁邊一擰,撲通一聲,兩人摔倒在地!

  余宇清醒了過來!

  事實上,余宇對外界的感知雖然已經不再清晰,但還是有些感受的,多位同學的到來,付凌華的勸阻,他並非一句都沒有聽到。他在感覺,他能感覺自己在和那種力量對抗,就像每一次他和某一位高手拼命一樣,要使盡渾身解數才能解困。這次他知道不可能解困,但也不想昏倒,畢竟待會兒還有課,他只是不想浪費時間,而且他有足夠的信心,能在暈倒之前從小路上出來!

  不曾想付凌華硬生生將他拽了出來!

  付凌華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錯愕不已。焱國雖然風氣開放,男女之間並無太多刻板的條條框框,但這個時代,男女授受不親也是同樣存在的。尤其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和一個男人肌膚相親,肢體接觸,這種事情傳出去,對女孩子的名聲大大的不利!

  太過難聽的話可能不一定有人說出來,但不矜持是肯定的了!

  石牧天的臉變了變,望向李馨蕊,李馨蕊卻沒有看他,而是急忙來到付凌華的身邊,拉起她道「小華,你怎麼樣?」

  付凌華怎麼說也是武道好手,去拉一把自然不會出什麼問題,李馨蕊雖然深知這一點,但本能她還是十分關切的問了一句。

  付凌華這時才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了,看著自己懷裏的余宇,雙手正好放在她那剛成型極富有彈性的上,她的身子不禁一陣,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神盪漾的感覺涌上了心頭,她立刻紅了臉,急忙忙的鬆開余宇道「馨蕊姐姐,你不知道,這人身上有傷!」

  摔倒在地的余宇很快恢復了清醒,其實一共加起來,他不過走了二十幾步,身上的傷口在流血他也知道,但那種較勁,對抗的感覺讓他暫時忘記了疼痛,忘記了止住流淌不已的血勢。

  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個教授摸樣打扮的老者靜靜的站在衆多學生的旁邊,安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他是法科教授左丘水。

  所謂的法科教授,也就是說,他是在修煉上很牛逼的人物,非常牛逼!教授也是帶學生的,這一點是學府一直以來的優良傳統,無論什麼身份,修爲多高,學問多深,只要是學府的老師,就要帶學生,新生也是一樣,必須要帶!

  所以,左丘水認識在場所有的人,自然包括余宇!

  不知是誰眼尖,一下子看見了默然而立的左教授,頓時不再言語了,旁邊的人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正氣惱他的突然不說話,但一回頭看見左教授站在那兒,便立即老實了。這種場面就是如此,很快氣氛便詭異了起來。

  就連李馨蕊,付凌華兩人也發覺了異樣,擡眼一看,左教授正直眉楞眼的看著她們兩個,付凌華小臉一紅,不敢再說什麼了。

  左教授看著自己這些平日裏神采飛揚但見了老師立刻變成乖寶寶的學生們也不在意,只是來到余宇近前道「不要命了,雖是外傷,但卻也耗費精血,年青人,要多愛惜自己的身體纔好!」

  余宇拄著槍,連聲道是,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左教授沒有理會余宇不知是尷尬還是虛弱的靜默,擡起手,一團白色的煙霧在他的手掌中繚繞開來。清晨原本有風,但左教授的那團煙霧卻像是在真空中出現一般,任憑風如何吹打始終不散。

  衆人這是第一次看見教授在他們面前展露本事,頓時興奮的臉色有些發紅,有的人更是屏住呼吸,緊張而小心翼翼的看著教授的一舉一動。

  薛子陵看見教授的舉動,知道這是在爲余宇療傷,但他並不知道這是什麼手段,不過依他的聰明才智,能猜出八九分來,教授這是在用純正的場能爲余宇療傷,這種耗費場能的舉動,薛子陵心頭突然覺得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擊打了一下,他的臉有些蒼白。

  「好了,洗洗,換身衣服上課去吧,以後別這麼拼命了,路就在這兒,難不成還跑了它?」教授教訓了余宇幾句,背著手雲淡風輕的離開,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但余宇心中卻是升起了一股暖暖的溫馨。

  自十歲開始,從來沒有人像今天這樣關心過自己!這種被人關心,被人疼愛的感覺實在太好。他有點害怕自己忘記了那種感覺,站在那裏仔細地品味著教授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不捨得離開!

  付凌華上前捅了捅余宇道「那人,你難道想這麼站一輩子嗎?」

  余宇這才知道自己有些犯癡了,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教授真乃高人也,我的傷,基本上全好了!」

  余宇說的不假,非但小路給他的創傷被教授撫平,就是自己肩頭等各處的外傷也好了七七八八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63章 小夥伴們都怒了

  一個強大的國家,必然伴隨文化事業的繁榮鼎盛,焱國便是如此。

  今天一天都是文化課,也就是史學文學課!

  在學府裏,文史不分家!同是一個老師代課!文學即是史學,史學也可以當做文學,實詞歌賦大抵還是要圍著史學走!

  余宇在衆人濃烈的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中垂下眼皮,挺著胸脯,習慣性的倒提著長槍離開了靜默的小樹林,梳洗去了!

  「謝謝!」臨走前,余宇感激的看了一眼望著自己的付凌華,露出一個招牌式的人畜無害的笑容來。付凌華小臉一紅,趕緊垂下了腦袋!

  粗粗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余宇再次邁步向教室走去!

  此時離上課其實還有一會兒,有些睡懶覺的學生剛剛睜開雙眼,正在苦苦思索今天逃課要找個什麼理由合適,是肚子不舒服,還是胃不舒服。

  余宇離開宿舍,慢慢的行走在小路上,背著手欣賞著學府優美的秋景,其實內心還在品位剛纔教授那一番呵護備至的幾句話。

  教室是一排黑白相間的建築。這是學府獨有的風景!

  宿舍一律是青色建築,不管是高層的木質樓房,還是低矮的小屋,都是青色的;教室則全都是黑白相間的;教授們的居所則全部都是白色的,一點別的顏色都沒有,外部看起來極爲刺眼,非常之不舒服。余宇認爲教授們的居所無論是何種顏色,都不應該是白色,但它就是白色的。

  一開始的余宇很不解,覺得這樣的建築風格太過突兀不說,也沒有任何美感可言,後來才知道這是學府的文化之一,青色喻意活力,是年青人的朝氣蓬勃;黑白相間代表乃是融合,告知年青人一個不一樣的世界,非黑即白的世界觀是錯的;教習們的居所全用白色,乃是喻意教習潔身自好!

  學府的教習地位之高,待遇之高,非外人可以想象。同時要求也自然極高。不但要在自己所屬的領域出類拔萃,是爲業界翹楚,同時爲人品行必須端正,所謂學高爲師,身正爲範乃至無上註解。

  於此同時,學府的老師在焱國也享有無上的地位,不管你之前是幹什麼的,無論是大奸大惡,還是作奸犯科的兇徒,只要你能瞞過學府,得到學府的承認,那以後你就再也不用爲自己的安全考慮了,因爲幾千年來,還沒有人敢到學府搗亂。

  這是學府的規矩,是學府的驕傲,也是學府底氣!

  宿舍和教室離的並不是很遠,穿過一條很寬闊的青石路就可以到教室,剛走上青石路面,余宇就看見不少人圍成一團,議論紛紛,好像在看什麼熱鬧。

  余宇本無心上去看個究竟,怎奈何自己的腿似乎比較感興趣!

  來到近前,看看有老生,也有新生!

  「嘿,學府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學生說道。

  「是啊,竟然有冒名頂替的,還真新鮮」

  余宇一聽,覺得這世界真是詭異,怎麼自己上一世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這裏也有?冒名頂替上大學,這事兒好像是聽說過,但沒見過!

  學府,也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擠進人羣,只見一張告示貼在告示欄裏:

  告示:茲有學生陸斌,年二十五,行伍出身。術科班新生,假借路清晨之名,得名額以進學府,經查實,僞也。故革其名,驅逐出府,永生禁足於學府!

  此告!

  言簡意賅,簡明扼要,一目瞭然。

  余宇心道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居然有人敢假借他人之名,混入學府,這人膽子著實夠肥的,想必背景也不簡單。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這告示爲什麼沒有加上一句:以儆效尤!

  通常來講,這是一句不可或缺的套話,雖然是廢話,但卻不能沒有。學府就是沒有,只是簡單將事實陳述一般,然後告知懲處方案,完事收工!

  有點草率!

  但余宇想了一會兒,嘴角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心道學府的卻是霸氣,連句廢話都懶得說。意思很簡單,只有你有本事,不怕被學府查出來,你就試試看!

  大氣,這纔是大氣,不怕你鬧事,只要你敢!

  這是學府的脾氣!

  今天是文化課,沒有課本,這個教授有些脾氣,她說課本是束縛人用的,用它幹啥?所以她自己講課不用教案,學生也不發課本。上課像是逛街似的,都空著手進進出出!

  悠悠達達來到教室,余宇依舊在最靠後一個角落裏坐下來看窗外金黃色的深秋景緻,默想自己的心事。

  人已經來的差不多了。早到是允許的,遲到是不行的,教習例外!

  付凌華進來後朝余宇的位置望了望,張了張嘴,但看看四周的同學,她忍住了沒說過什麼,靠著李馨蕊坐了下來!

  很快一臉和氣的女教授蘇風煙走了進來!看上去約有四十來歲,其實知道她真實年齡的都曉得,蘇教授年過半百了。若說風韻猶存卻是過了些,也顯不敬,但女性的風采卻更加濃郁了。一張恬淡的臉上給人一種濃濃的書卷氣息,那是一種彷彿脫離了塵俗的風華之美,不是典雅端莊,因爲更勝之,不是秀外慧中,也更勝之。

  簡單的學府教授打扮,不著脂粉,乾淨而利落,發跡雪白乾淨,倘不是歲月留在臉上的痕跡,單拿出臉上的一塊地方來,真難懷疑這是五十多歲女性的皮膚,鬢邊根根分明的青絲都似乎透著一股子清淡安靜。

  一雙看慣了世情的眼睛經過歲月的洗禮絲毫不見渾濁卻愈加明亮了!蘇教授蓮步輕移,緩緩來到講臺。作爲老師,沒有太多客套話可講,上來自然是講課來了!

  「今天想說一首詞,不過在說之前,給你們提個醒兒。外面的告示,想必你們都看見了。那是你們看見的,你們沒看見的是,學府早在陸斌進校的當天就知道了他是冒充的了!」蘇教授像是在說一件非常隨便的事情一般,微笑著道。

  下滿的學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若說學府的大名,在他們心目中的分量,那是不用多強調的,但具體到底學府有什麼多大的能耐,多深厚的底蘊,多強大的力量,他們並未直觀的感受。

  早上看見法科教授左丘水爲余宇療傷,若是老生自不會表現出過多驚詫,但對於從未見過「世面」的他們,無疑是「開了葷」,現在又聽到蘇教授對陸斌的事做了這樣的解釋,各自的震驚才愈發的強烈,對學府強烈的敬畏以及身爲學府學子的驕傲油然而生!

  蘇教授用一塊軟布輕輕拂了拂並不是太髒的古木桌子,開始出聲道

  「一剪梅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余宇差點一口老血噴將出來,這尼瑪不是自己寫給蓉孃的嗎,怎麼教授知道了!

  讓余宇更吃驚的是,他發現班裏所有男生,除了個別寒門子弟外,幾乎全都忍不住驚呼一聲「啊」,然後下意識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小心翼翼的看著臺上的教授,一臉的惶恐不安。

  蘇教授看著學生們的表現,微微一笑「看來你們這些孩子對這首詞都很熟悉啊,是嗎,左小勇,石牧天,遲偉華,趙瀾,你們幾個我看動靜挺大的。來,左小勇你先說說看,這首詞怎麼樣?!」

  教授笑眯眯的看著臉紅到脖子的左小勇,做出一副認真期待他給出答案的樣子來!

  左小勇心下惴惴,他對詩詞哪裏有什麼見解,只是知道這是和遲偉華兩人去望江樓時聽來的曲子,乃是蓉娘近一段時間的得意之作,此時整個聖城都已經傳開了。

  如果聖城那家青樓沒有人會唱這首詞,那就別開門做生意了,賣曲兒的女孩兒家,如果不會唱這首曲子,那是要砸了招牌的,聖城所有的曲藝坊,演出過程中,這首詞都是保留節目,如果演出過程中不唱《一剪梅》,人們就會覺得整個演出都是不完整的,缺少點什麼。

  更甚之,皇帝都已經知道了這首詞在聖城的流行程度,專門命樂官演奏,每次欣賞完畢陛下都會忍不住讚歎道「妙,真妙!」

  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此刻皇宮後院的妃子們都牟足了勁兒在學習者首曲子。

  蓉娘本就是望江樓的頭牌之一,豔名遠播,才名也是有的,但這首曲子一出來,她才真正走到了自己的事業高峯期,迎來了娛樂事業的黃金階段,成爲了聖城達官貴人爭相追逐的對象。

  當然,這一切余宇都是不知道的,他去望江樓的時刻,基本上都是姑娘們不開門迎客的時候,望江樓裏自然顯得清冷許多。

  左小勇聽聞教授的詢問,想豬肝一樣的臉更紅了,像是頂著塊大紅布一樣,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出所以然來。

  叫道趙瀾後,趙公子對詩詞倒是有些研究,但無奈剛纔的表情都被教授看在眼裏。所謂做賊心虛,如果他是從別人那裏聽來這首詞來自青樓也便罷了,問題是他是親自聽過蓉孃親唱的,雖說狎妓在焱國不犯法,但面對一個女教授,他還是覺得渾身上下不舒坦。

  硬著頭皮,趙瀾老老實實道「我,這,這首詞出自青樓,寫的是一個女子傷春悲秋的情思。不過以我看來,這類豔情詩詞終歸是落了下乘,等不得大雅之堂!」

  想了半天憋出這幾句話,趙瀾實在不知該如何往下說了,便住嘴不言!

  蘇教授微微一笑「不登大雅之堂?你去望江樓聽這首詞的熱情卻不小吧,花了不少銀子吧,聽說現在還要排隊,是不是?」

  哈哈哈

  下面的學生實在忍不住了,頓時善意的鬨堂大笑起來,趙瀾紅了臉坐下,尷尬的笑了笑!

  「來,我們女學生說說看,你們想必也都知道這首詞了吧,雖然你們是女孩兒家,不會去那種煙花之地,但這首詞卻是早已飛出望江樓,在聖城大街小巷傳播開來了,即便是換夫走卒,也能吟唱!」蘇教授看了看李馨蕊等人一眼,靜靜說道。

  「這首一首好詞,爺爺也說,這首詞無論寫情,寫景,都到了化境,實是大家之作,他老人家說如果這真的是出自風塵女子之手。倒是可惜了一身的才華!」錢素瑤站起來很認真的說道。

  「嗯,這話說的倒是中肯,錢尚書恐的才學我也是欽佩的。」蘇教授正色道。

  錢素瑤聽道老師誇獎自家祖父,小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傲然於得意之色,開心的坐了下來。

  余宇心道這可是李清照那個大詞人的大作,傳唱了快千年了,還能差了,真是的!

  「我也不是很相信這首詞是出自一個二十來歲的風塵女子之手,但卻不知道這到底是出自何人手筆,實在是莫大的遺憾。不過這首詞卻是婉約詞的代表之作,依我看這首詞可以名列我焱國婉約詞的前十名,也不算過分」蘇教授有些嚮往的說道。

  「余宇,你好像有些不以爲然,說說看,爲什麼?」站在講臺上,下面學生一舉一動,其實根本就逃不過老師的眼睛。那些做小動作還自鳴得意騙過老師的同學們,不過是自欺欺人罷,那不過是因爲老師懶得和你計較而已。

  余宇一聽,頓時覺得頭有些大,他比誰都清楚這首詞,尼瑪,中學生都會背的詞,能不熟嗎。只是自己該則麼說呢,這首詞就是自己寫的,或者說,是自己寫的,但也不是自己寫的?

  這尼瑪叫什麼話!

  教室裏,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了余宇的身上,付凌華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單純而真誠的看著余宇,似乎也很想聽聽他的看法。

  「這,這首詞自然是很好的」余宇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如果誇上一通,顯然不合適。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大家事後知道了這首詞是自己寫的,而自己又無法向他們解釋這首詞的版權不是自己,那麼人家就會認爲自己是個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傢伙,作風惡劣了些,這樣的行爲,顯然應該受到大家的一致鄙視,包括余宇自己。

  但如果說不好,或者是一般般,那就太對不起那個苦命的,孤單的女人了。李清照人家招誰惹誰了,就憑你余宇借用了一下,要維護自己的人生準則,就要被你惡意貶低?

  不厚道!

  「哦,自然是很好的?聽你話裏的意思,還有其他的看法?」教授笑呵呵的望著余宇,像是在等他後面的話。

  學生們都已經弄清楚了老師的態度,再說除了左小勇,遲偉華等幾個只知道拿刀砍人的傢伙外,絕大多數的學生還都是很有文化修養的,一首詞的好壞,他們自然也能辨別的出來。尤其是像這樣無可爭議的好東西,自然人人瞭然。

  聽余宇話裏的意思,大有不以爲然的感覺。這些人頓時覺得余宇有些不能讓人忍受了,就連幾個寒門子弟都向余宇投來了挑釁的目光,讓他覺得渾身不自在,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在街上游行一樣難受。

  「嗯,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這首詞,很好。」余宇無奈,只能這般解說,不過卻真不是高明的藉口。

  不但教授不滿意,學生的怒火也被余宇的解釋點燃了一般,開始以更加直接的挑釁目光瞪著他,那意思是說,你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64章 1首老詞 1口老血

  不滿余宇的解釋,衆人都在等著他給出一個讓人滿意的答覆來。即便是認錯,態度也要端正了,不然顯得不真誠不說,也有褻瀆了那首詞的意思。著實讓人惱火。這不單單是對詞人的不尊重,對自己無知不加掩飾,同時也對才子們的一種侮辱。

  余宇覺得有些頭大!

  「我早就說過,一個鄉下的野種,只知道殺人的莽夫,怎麼可能登得了大雅之堂?哼哼」石牧天的低聲冷笑顯然沒有隱瞞的意思,其實聲音並不多小,因爲他並沒有壓低聲音表達自己看法的意思。

  能讓余宇出醜,這是他最願做的事情!

  教授顯然沒有理睬石牧天的意思,余宇知道這個教授是個真正的學識淵博之人,文化底蘊深厚。自己這兩把刷自然不好在她面前賣弄,也不敢過多解釋,馬腳就是這麼露出來的,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付凌華倒是有些狡黠的看著余宇,那意思彷彿是在說,原來你也有被逮到的時候,這下看你怎麼辦。

  騎虎難下,余宇不禁仰天長嘆,天啊,沒想到自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餘兄,實在不懂,可向教授直言相告。對於掩飾無知而言,坦誠一些更顯高風亮節」看到余宇站在那裏傻傻不知該如何作答,同學等的痛苦,也不耐煩再等下去,自然沒有人知道這首詞就是出自余宇的手筆。故而薛子陵衝余宇淡然一笑道。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附和之意,只是李馨蕊的眼神看起來略顯古怪而迷惑,她美麗而明亮的眸子裏透著一股子讓人捉摸不透的思考味道來,看著似乎正在猶豫不知該如何解釋的余宇,她的心頭沒有來由的一顫。

  此人難道真的不懂?

  李馨蕊較之其他人,和余宇接觸的算是多一些,付凌華雖然更直爽,但兩人在一起,就學業問題顯然從來沒有交換過任何看法。余宇既沒有和一位美女交流學習心得的覺悟,也沒有和任何一個人展示自己才華的想法。

  事實上,他篤定了認爲自己就是個絲,能混些銀兩纔是正經事,至於名聲這玩意,又不能當飯吃,要與不要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礙。

  「你心中有話,似乎不願意多講,這是爲何?」女教授似乎也有些不悅,不過她並沒有發火的意味,但那份淡然在余宇看來可不好受,淡淡的冷漠裏,充滿的是對他的不滿,或者是對一個學生態度的不認可。

  余宇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說點什麼才能矇混過關了。萬般無奈之際,他只得朗聲道「婉約詞,男女皆可創作,但無奈誠如某些人所言,我是個粗人,對花前月下,黃昏院落,珠淚偷垂這一類詞曲著實不太擅長,故此學生一時間無法判明,所以才那般解說。」

  「強詞奪理」石牧天冷笑一聲,直接站了起來道「教授,學生有話說!」

  教授樂了「勇氣可嘉,有什麼話,說吧,不但是你,在場的每一個學生都可以用踊躍發言,我非常樂見。」

  不知是出自教授的鼓勵,還是石牧天淤積許久的怨氣爆發,他一口氣從焱國開國以來的詩詞歷史開始講起,然後又分析了豪放詞和婉約詞的不同和相同,最後又對文學,詩詞,歷史等問題發表了一番很不錯的講演,然後總結道

  「余宇所謂的對婉約詞不擅長,不過是幌子,是在給自己的無知找一塊遮羞布。不過他很不高明,這塊遮羞布卻是透明的。將他的無知和粗鄙暴露無遺。作爲一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人,他竟然有資格和我們這些接受了多年夫子們教受的子弟共處一室,真是我們的恥辱。同時也是某些人的不明智!」

  余宇同樣站在那裏,他的四周,沒有一個人,前後左右,都是空的,他孤零零的站在教室的最後面的那個角落裏,像是被人遺忘了很久的孩子。

  余宇沒有任何反應。他在責怪自己不該給蓉娘寫那樣一首詞,隨便寫一首不那麼出名的不就完了嗎。但聽完石牧天的話,再看看其他同學向他投去的挑剔的目光,質疑的目光,他的表情開始變的滑稽起來,他想笑,但不知道該不該笑,想發火,但又覺得好像也找不到讓他發火的理由。

  石牧天冷冷的看了一眼余宇,他本以爲余宇此時該大爲惱火,滿面羞愧,但當他看見余宇的時候,心頭沒來由的一怔,這人爲何這般鎮定,自己的話,他全當了耳旁風?

  石牧天咬咬牙,最後說道「余宇,你該向我們道歉,爲你的無知,爲你的粗鄙,向我們,向教授道歉?」

  付凌華剛想站起來,被李馨蕊一把拉住,付凌華瞪著大眼直愣愣的看著李馨蕊,眸子裏充滿疑問。李馨蕊搖搖頭,輕聲道「女孩子家,矜持些總歸是好的!」

  付凌華臉一紅,低下頭,偷偷看了余宇一眼,暗自著急,卻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

  「薛兄,你以爲我的提議如何?」說完,石牧天看向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薛子陵,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要說道歉,也不一定非要如此,主要是要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只是餘兄剛纔的話,卻是冒失了些」薛子陵微微一笑,看看余宇,緩緩說道。

  「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既然老師都說了是好詞,余宇,你就認個錯。本來嘛,沒那個本事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總不見得人人都會寫詞,能上陣殺敵,那才叫爺們!」遲偉華看看余宇,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小聲點,你小子明年不想在學府呆著啦?」一旁的左小勇趕緊捅了捅他的袖子,低聲說道。

  按照學府的規矩,學府學生,惹惱了教授,嚴重的是要被趕出學府的。很明顯,遲偉華的這句話有些看不起詩詞的意味。

  「人家都說了,婉約詞不行,那顯然豪放一派余宇很擅長嘍」坐在石牧天旁邊的一個生成貴族子弟哈哈一笑道。

  「是啊,說不定人家的豪放詞寫的好,是不是啊,余宇」有人起頭,而且看著臺上的老師沒有制止的意思,那些平日裏見不得余宇出頭的子弟們都開始了輪番的冷嘲熱諷。你一言我一語,就像是在大人在批評自己家犯了錯的孩子一般。

  余宇冷冷的看著衆人,並不說話。

  畢竟這是課堂,學生們的胡鬧也是有限制的,教授還站在上面,靜靜的看著他們的表演,雖然看山去饒有興致,但學生們都已經不再是新鮮人兒,知道學府的老師個個脾氣古怪,天曉得蘇教授心裏在想什麼。

  「余宇,看來你不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覆,想必是不可能了。我聽說你的書法不錯。所謂萬法歸一宗,既然你的書法不錯,想必也能寫些詞句,何妨寫上一首,讓我們看看眼界?」教授瞥了一眼衆人,看向余宇道。

  「既然你不喜婉約,豪放自然也是可以的。方纔石牧天說的明白」想了想,教授補充道。

  自然是沒有人相信余宇真的能做出什麼像樣的詞句來。剛纔那樣的好詞,他都沒能鑑別出來,遑論自己作一首?

  石牧天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看著余宇,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薛子陵還是那副不驕不躁的摸樣,只是眼神中卻也含了些等待的意味,余宇知道那等待裏面還包含了別樣的味道。

  余宇冷冷掃了一遍堂上笑不可支的衆人,緩緩道「《滿江紅?怒髮衝冠》: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靜,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很多人的臉上還掛著僵硬的笑容,薛子陵的臉色忽然變的難看了起來,從小自負文武雙全,才冠天下,十歲得才子之名。然而面對這首詞的時候,他開始覺得自己以前好像變成了笑話。他做詩詞無數,但加在一起,怎抵過這一首詞的分量?

  石牧天臉如土灰,說不出多精彩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像是一個活脫脫的小丑,在人前著力賣弄之後,最終卻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耳光。

  蘇教授心頭驚駭不已。作爲學府的文化課教授,她自然能評判出一首詞的優劣。無疑這是一首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絕世好詞。作爲豪放詞,在焱國,名列前十毫無問題。

  真是他做的?看上去,這還是個十五六歲的的孩子。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感受,三十年?他纔多大?

  還有,靖康恥?這是什麼?一個典故?我怎麼不知道?

  教授兀自驚駭!教授的沉默沒有人敢打破。石牧天粗重的呼吸聲聽的真真切切。

  付凌華的小臉像是一朵綻放的桃花,嬌豔,清新而嫵媚,她的眉毛彎成了月牙狀,鬼精靈的衝著余宇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李馨蕊似乎也恍然大悟,心道我怎麼能將他的那首《滿江紅》給忘了呢。當時還以爲是他不知從什麼地方抄來的,今天看果然是他自己所作了。

  沉默了很長時間,蘇教授恢復了剛纔的平靜「沒想到我的課堂上竟然坐著一位大家,這首詞,很了不起!」

  剛想說這詞是抄襲他人的石牧天發現所有人似乎都埋著頭,不敢直視上面的教授,也不敢再去看余宇哪怕一眼,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天空變成了灰色的,一種前所未有的屈辱讓他壓抑的胸口發悶,眼前發黑,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65章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一堂討論課,因爲石牧天一口血而不歡而散,蘇教授望了余宇一眼,便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默然走下講臺,去了!

  教授走了,這課自然是上不成了!學生們雖然多數不喜歡余宇的出風頭,但能逍遙一天,在繁雜的功課之餘能偷得半日閒,實乃人生一大快事!

  石牧天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用無比怨毒的目光看著余宇「余宇,你爲什麼要來聖城,爲什麼?」

  余宇看著他,靜靜的望著血脈賁張,面紅耳赤的石牧天,冷冷一笑「我余宇要來,便來,你算什麼東西,敢來質問我?」

  「好了,牧天,你怎麼樣了?」李馨蕊趕緊走到石牧天的身旁,掏出繡著精緻荷花的手絹,遞了過去。

  「走開!」石牧天粗暴的推開李馨蕊遞過來的手絹「我不用你在這可憐我!」

  石牧天用力過猛,李馨蕊一個沒防備,腳下一空,眼看就要摔個跟頭,付凌華手疾眼快,趕忙扶住她,一臉憤怒的瞪著石牧天「跟女孩子動手算什麼本事啊,石牧天,你要是有本事,就找別人去,別總是在馨蕊姐姐這兒撒野!」

  「你,你……」石牧天氣的渾身發抖,用手點指付凌華,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來。薛子陵來到石牧天近前道「算了,石兄大人大量,何必爲一些小事計較太多,先去看病要緊!」

  遲偉華冷笑連連的看著石牧天的一舉一動,左小勇則搖頭不語,幾個寒門學子早就走開,不見了蹤影。

  余宇的性情本來不錯,但經過這麼一鬧,頓時一腦門子邪火,臉色變的有些難看了起來,他徑直走出教室,又在門口處站定,回過身看了看石牧天道「我十歲時開始殺人,你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麼?」

  說完,余宇大步離開,再也不錯半刻停留!

  回到宿舍,既無心看書,又無心修煉。余宇知道自己還不是那種生活裏中除了修煉,什麼都沒有了的修士,他還是凡人,除卻體內有場源之外,到現在爲止,余宇還沒有做好自己即將成爲一名修士的準備!

  或者,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要準備!

  提起長槍,余宇愛撫的摸著槍身,喃喃自語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豆豆,哦,還有小白魚,可能你就是我最能信得過的了。少了你,我真不知道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來到練功場,余宇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的一招一式的開始修煉自己的槍法。槍法要配合內功心法才能發揮作用,所以並不擔心有人在旁偷看,即便將所有的招式都記住了,如果不配合功法施展,還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每次聽豆豆說自己練功時有拉屎的意思,余宇就覺得很泄氣。這套槍法的古怪就古怪在他的那些招式上,看上去不但笨拙,而且好似毫無用處,根本就不像一套槍法,而像是雜耍,和雜耍唯一的區別就是沒有雜耍好看。

  不一會兒功夫,余宇滿頭大汗,通身開往往外散發一股淡淡的白色水霧,像是水蒸氣一樣,只不過不是太過濃密罷了。這是體內的真氣在發揮作用的結果。

  咯嘣咯嘣響的骨骼證明了解釋了爲什麼余宇會大汗淋漓。

  剛練到一辦,也就是半個時辰左右,余宇收槍,望向邊上的小路,李馨蕊正緩步走來!

  「我沒有大覺你練功吧?」李馨蕊看著臉上黃豆粒般滾落而下的余宇,有些抱歉的說道。

  「你說呢?」余宇一笑,挺身站穩。

  「這……」李馨蕊沒想到余宇會那麼直接,一時間愣在那裏,臉上尷尬不已,羞赧的神情好似做了壞事被家長抓了現行的孩子,不知所措。

  「給你開個玩笑,你平日就是太正經了,我有些吃不消啊,你別介意,我這人就這樣,石牧天都說了,我就是粗人!」余宇撩起袍子,準備擦拭臉上的汗水,李馨蕊一怔之後,聽余宇這麼解釋,心頭沒來由一寬,見余宇要擦汗,她立即下意識的哪出自己的手絹,遞了過去。

  「真香啊!」余宇拿著那條潔白的手絹,放在鼻子前像條狼狗似的猛鏽一陣。李馨蕊羞的滿臉通紅,小聲道「你也太大膽了,那是女孩子的東西,你這麼做,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在褻瀆我呢!」

  「咳咳」余宇聽到褻瀆兩個字,差點一跟頭摔地上「李姑娘,幸虧你瞭解我,不然我粗鄙的罪名不但坐實了,現在還多了一條褻瀆本屆女神的罪過,阿彌陀佛,真是罪過啊!」說著,余宇當真雙手合十,做了和尚稽首的姿勢。

  李馨蕊噗嗤一笑「我自然知曉餘公子非是那等登徒子,不過你剛纔的舉動,確實嚇到我了。」

  「給你吧,這東西不是我用的!」說著,余宇將李馨蕊遞過來的手絹再次遞還了過去,撩起袍子往臉上就是一通亂擦,一邊擦一邊說「說吧,來找我什麼事兒,我們有言在先啊,要是說石牧天,那我就不奉陪了!」

  李馨蕊見余宇遞還了自己的手絹,只是淡然接了過來,並未做什麼表示,像是篤定認爲他不會用一樣。將手絹收入懷中,李馨蕊道「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我的確是爲牧天的事來的。不過這次,我不是來擋說客的,而是想你道歉的。我知道我的道歉你可能不接受,但余宇,我真的有苦衷,你不明白的!」

  後面的話,李馨蕊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余宇掏了掏耳朵「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李馨蕊又羞又惱,見余宇一副認真摸樣,又不像是作假,忍不住道「餘公子,我是說,我有自己的苦衷,你……你以後能稍微忍讓一二嗎,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李馨蕊一臉期待的看著余宇,水汪汪的大眼中中充滿了不知多少鋼鐵繞指的柔情,既是滿懷期待,又有些許的不安,還有一絲莫名的擔憂。李馨蕊心道,我到底該怎麼跟你說呢?

  余宇見李馨蕊誠懇摸樣,也不再擺出那副吊兒郎當的架勢來,長槍拄地,余宇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纔的壞心情在練槍的過程中慢慢的也被磨散了不少。此刻又有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求情,余宇覺得自己不能這麼狠心,拒絕一個這麼漂亮女孩子的請求,所以他說道「我只能答應你,不主動找他的麻煩,這是我的底線了!」

  「如此多謝!」說著,李馨蕊竟正式的衝余宇福了一福,如果余宇留心了觀察了,他一定能認出來,這是標準的宮廷禮儀。

  「餘公子,你既然已能修煉,爲何還這麼勤奮的練習槍法呢,我好像聽說修士一般是不會修煉武道的,對嗎?」見余宇的神情有緩和,李馨蕊的也好似放鬆了下來,兩個人並排走在練功場內的林蔭之內,邊走邊聊。

  「我這個人閒不住,不找點事情幹,渾身不得勁兒!」余宇說著還是作勢伸了個懶腰,好像很久沒有運動的人一樣。

  兩人邊走邊聊,李馨蕊忽然頓住腳步,擡起頭,仰著臉認真的看著余宇的臉問道「餘公子,知道什麼是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的意思嗎?」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9
第66章 侯爺生氣了

  余宇聽了李馨蕊的的問題,不禁一呆,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亭亭玉立的李馨蕊,少女獨特的體香幽幽的飄到余宇的鼻子上方,忽忽悠悠進入他的肺裏。余宇心頭一震激盪,李馨蕊有些倔強的和他直視著,等著他的回答。

  余宇不知道如何回答!

  見余宇似乎有些爲難,李馨蕊似乎立刻恢復了大方道「好了不爲難餘公子了,我是代凌華問的這個問題!」

  「付凌華?」余宇很快恢復了平靜,臉上露出了一股子壞笑道「是不是那小丫頭看上誰了?」

  李馨蕊靜靜的盯著余宇的臉,看著那張陽光,帥氣而略顯霸道的臉,她嘆口氣道「女孩兒家,總是有些自己心事的!你說呢,餘公子?」

  「那倒是,不過希望我家那個小侍女不要像你們一樣,長大了就總問些莫名其妙的問題,那我可吃不消」。余宇擺擺手,似乎不太想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

  李馨蕊暗自嘆氣,兩人默默走過小路,各自回宿舍去了!

  余宇收拾了一下,趕往了焱韻茶館。他不知道,在他之前,很多人都回聖城去了!

  「我的小侯爺,可算見到您了!」剛回到茶館,余宇就發現茶館的門外站了兩名官差,腰間跨刀,神情凜然。聖城府衙的辦案官差和一般衙門口的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能吃上這碗犯的,個個身手不凡。余宇早有耳聞,今天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樣子兩人應該是已經是武師境界的高手了。

  武道一途,武徒,爲最末,但就是這個最末,也比一般的後天武者高明很多。凡事進入武道者,均爲先天高手。武者多爲武徒,如果有幸遇到一幫子武徒,那就只能自嘆「命好」了!

  余宇看著一臉恭敬,笑眯眯的望向他的那張邱成文的四方面孔,不禁微微一愣。茶館內豆豆坐在櫃檯後面,瞪著大眼睛,神情有些拘謹的望著屋裏來的這些陌生人,顯然有些不是太適應。看見余宇邁步走了進來,這才鬆了一口氣,她站起身想走過去,但看看邱成文,又忍住了。

  余宇看見了這一切,但屋裏沒有小白魚的蹤影,他也沒有多想,以爲是小白魚不願意和官府的人打交道。

  除了邱成文,這個余宇已經認識的人外,還有兩個像是捕頭一樣的人物,也起身相應,一臉恭敬的望著余宇。

  放下槍,余宇笑呵呵的讓邱成文坐下,邱成文道「侯爺在,那裏有下官的座位!」

  余宇看著邱成文一臉認真摸樣,心頭不禁一樂,自己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確讓邱成文這樣一個四十來歲的當朝官員,聖城的一把手恭敬的迎著,這事兒他一時間還真有些接受不了。讓過幾次,邱成文側著身子,勉強在余宇對面坐下,仍舊是一幅恭敬的微笑摸樣,那兩個不捕頭打扮的差人則站在了邱成文的身後。

  余宇開門見山道「知府大人,您來我這個小店兒,有何貴幹啊,該不是爲了喝口茶吧?」

  「侯爺您說笑了,下官其實早就該來探望,但卻怕耽誤了侯爺您的學業,故此一直不敢來打擾,是下官的不是」邱成文聽余宇直接問道自己來意,言道。

  余宇樂了「知府大人,您就別和我兜圈子了,你也知道,官場那一套,我是來不了的,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看樣子,邱成文並不是來找事的,余宇心裏有了些底!

  「那裏那裏,下官一是向侯爺恭喜,您得勝券,被封爲忠義侯,這既是萬歲爺的恩典,也是您老人家的功勞所致,下官作爲聖城的父母官,早就來向您表示恭賀了」說著,邱成文又做出衣服恭喜的摸樣來,余宇忍著聽他說這些無聊的話,沒有打斷。

  「這第二嘛,是這樣的,我是奉旨而來,特來告知您過幾天去教軍場的事情,也就是爲了幾日後的東山狩獵做準備!」邱成文解釋道。

  「教軍場?」余宇一愣「去那裏幹什麼?」

  「這個,下官也不清楚,總之您到時候去就是了。這是腰牌!」說著,邱成文從自己寬大的袖子裏取出一個青銅虎頭腰牌,上面刻著一個霸氣而凌厲的「虎」字。

  「這是禁衛軍的腰牌?」余宇一看,就是一愣。

  「不錯,到時候您就拿著這個去禁衛軍的教軍場。到了以後您拿給守門的官兵看,他們就明白了」邱成文解釋道。

  余宇點頭收好腰牌,猛然他想起了一件事,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看向邱成文,身子向前靠了靠,小聲道「咳,跟你打聽個事兒唄?」

  「哦」邱成文面現喜色「不知道侯爺要問什麼?」

  「這個,是這樣啊,你也知道我是侯爺,但這俸祿……一年有多少啊,什麼時候給?」余宇有些期待的看著邱成文,小聲問道。

  豆豆的眼睛忽然亮了,支愣著耳朵仔細地聽邱成文說出下文。

  邱成文一愣,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余宇竟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來,不禁苦笑道「侯爺,您這是拿下官開心呢吧,您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俸祿呢,這個事兒,吏部的人應該早就和您說過了啊?」

  「說過?」余宇一怔「沒有啊,他們沒有和我提過任何一句,我也從來沒有見過吏部的人?」

  「沒見過?」這下輪到邱成文傻眼了,他的臉色忽然變的有些難看,雖然掩飾的很好,不過瞬間就恢復了原先的恭敬摸樣,但他臉上的變化還是被余宇看了個清清楚楚。

  「這裏面肯定有事兒」余宇心中冷笑。

  「是不方便說嗎?」余宇挪回身子,臉色變得淡然起來,靜靜的看著邱成文。身後的兩個捕頭眉頭立時一皺,他們分明感受到了來自余宇體內的真氣竄動,但很快兩人的由皺眉變成驚愕,彼此對視一眼,再也不敢向余宇望去。

  那一股若有若無的真氣,好似長江大河一般,將兩人體內的真氣盡數籠蓋,他們感覺自己好似掉進了泥潭一般,有無盡的力氣,但卻用不出來。兩人心知肚明,這是境界的差異。

  兩人都是武尊境界,而余宇,已經晉級武宗了!

  邱成文混跡官場,既沒有家事可以依靠,也沒有過人的才能,靠的就是他這股子精明勁兒,靠的就是在官場上見風使舵,溜鬚拍馬,敷衍奉承,察言觀色的過人本領。余宇神情間的變化讓邱成文臉色一僵,不由得乾笑一聲道「侯爺言重了,言重了,是下官的不是。這個是這樣的」

  見余宇沒有什麼反應,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邱成文腦門子上隱隱出現了汗珠,他掏出一個手絹,揩拭了一把,接著說道「按焱律,侯爺每年的俸祿是白銀兩萬兩,黃金一千兩,米,五千石,面五千石,黍兩千石頭……絹一百匹,棉布五百匹……男僕從五名,丫鬟十名……」

  余宇靜靜的聽著邱成文報出的一串串數字,雖然臉上還是那副淡然的神情,但其實心中驚駭之極,他沒有想到一個侯爺每年竟然能憑空那這麼多的俸祿。

  侯爺,不是官職,只是一個爵位,如果侯爺沒有官職,那就不用做事。這些東西,類似白送。

  其實余宇的這個侯爵得來沒有費什麼功夫,如果他能體會得到一個侯爵的不易,就不會這般想了。如果他能知道一個外放知府每年能撈到多少白花花的銀兩,他也不會這般想了!

  豆豆興奮的小臉通紅,不住的默唸著從邱成文嘴裏流淌出的那一串串在他看來比較平凡的數字,她的眼睛開始放出綠色的光芒,小嘴張的越來越大,猛然發現還有外人在場,她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小心翼翼的望向那幾個外人,看看自己是不是被人發現了。

  報完這一串數字,邱成文小心道「侯爺,您滿意嗎!」

  「嗯!」

  余宇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邱成文本以爲眼前這個少年聽完自己報出的那一連串的數字會很開心,但沒料到只換回了一個嗯字,他不由得一臉尷尬的看著余宇,有些不自然起來。

  余宇沒有理會,淡然問道「邱知府,你說,吏部的人,爲何沒有聯繫我呢?」說完,余宇玩味的拿起茶几上的一個精緻的茶杯,徑自欣賞起來,似乎不願意去理會邱成文了。

  邱成文的腦袋頓時嗡了一聲,暗自叫苦。心道吏部的人,難道你們的腦子壞了嗎,被門擠了嗎?堂堂一個侯爺,皇上親口敕封的,你們竟然敢把人晾在一邊,難道不怕皇上知道了嗎?

  但,此時此刻,邱成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余宇的問題,他不想得罪余宇,更不想也不敢得罪吏部。

  「顧維棠,顧尚書,你到底要怎麼樣啊?」邱成文心中開始埋怨起吏部尚書顧維棠來了「儘管你家兄長是柱國將軍,但這樣做,置萬歲爺於何地?」

  顧維棠兄長顧維龍,便是當今的柱國將軍,赤龍!

  「我換個說法問吧,邱知府,你說吏部的人,是沒有將我放在眼裏呢,還是沒將皇上放在眼裏呢?」放下茶杯,余宇好奇的打量著邱成文,認真的問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9
第67章 父子議

  由於當天無課,很多學生都徑直回了家,石牧天並沒有因爲吐了口老血而去學府的大夫那裏診治,而是直接回了聖城,石府!

  剛一回到家,一個五十歲左右,頭戴四角藍色方帽的管家就喜衝衝的跑了過來,對石牧天媚笑道「恭喜少爺,賀喜少爺!」

  石牧天冷著臉,沒耐煩道「什麼事,說!」

  管家一愣,本來想第一個邀功,但似乎自家少爺並不是很開心,他趕緊陪著笑臉道「恭喜少爺,剛纔邱成文來過了,您被宮裏定位今年參加東山狩獵的一員了。過幾天,要您到教軍場報道!」

  「哦」石牧天正不耐煩的大步往客廳走,聽了管家的話,他停下腳步,回過頭望向管家「此事當真?」

  「小的怎敢欺瞞少爺!」管家小心翼翼的看著是牧天的臉,弓著身子道。

  「哈哈」石牧天忽地放聲大笑起來「余宇,你沒有想到吧,儘管你是侯爺,但畢竟我纔是朝廷眼中的青年才俊,你始終都不過是一個小人物罷了」

  管家被少爺的舉動嚇了一跳,趕忙問道「少爺,這余宇是?」

  石牧天擺擺手「下去吧,沒你的事!」管家尷尬的賠了個小臉,悻悻然離開了。

  石牧天剛一到客廳,兵部尚書石鐵雲下朝回來了。

  石鐵雲雖是兵部尚書,但卻絲毫沒有軍人氣象,白淨的麪皮,看氣質好似一個教書先生,一綹長髯烏黑髮亮,顯然平時保養的極好,膚色紅暈,額頭泛著油光,微胖,身材高矮適中,雖談不上是美男子,但卻風度翩翩,非同凡響。雖然已年屆五十,但從長相看,不過四十出頭。

  石鐵雲妻妾成羣,不是二十幾個,但無奈的是,膝下只有石牧天這一根獨苗。石家在聖城,在焱國是侯門望族,多少年來聖眷不衰,石鐵雲能坐上兵部尚書這個位置,一方面因爲此人政務能力,尤其是對軍士尤其在行,另一方面也和石家本身的勢力有很大的關聯,他入仕的時候,便是從兵部幹起,最終做到了尚書的位置。

  由於子嗣不隆,石鐵雲在三十出頭的時候纔有了石牧天這麼一個兒子,闔家上下對石牧天無所不從,要月亮不會給星星,說一不二,石鐵雲雖不能算是老來得子,但他自己知道,自己這個兒子來的多麼不已,所以他對石牧天的放縱,簡直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石牧天七歲的時候,因爲不滿老師讓他背書,便慫恿家人將先生活活打死。石鐵雲回到家後只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了事。

  而石牧天確實沒有辜負這個老爹的期望,不管是文,還是武,在聖城年輕一代,他都能排的上號,可謂是文武雙全,日後飛黃騰達不難預料。所以石鐵雲對他就更加愛護備至。

  「牧天回來啦!」剛回到家,還沒有來得及將官府換下,看見客廳裏的石牧天,石鐵雲和藹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露出一個父親慈祥而滿意的微笑道。

  「嗯」石牧天冰冷的回來一句,自顧自的坐了下來。石鐵雲也不介意,擺擺手讓家人都下去,來到桌邊倒了碗茶,喝了口茶道「怎麼了,牧天,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嗎,說與父親聽聽!」

  「爹」石牧天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一臉的憤怒「您要給孩兒做主?」

  石鐵雲一愣,隨即淡然一笑道「好好好,我給你做主,給你做主。來坐下說,有爹在,這天塌不下來,好好說給爹聽聽!」

  石牧天氣呼呼的重新坐了下來,添油加醋的將余宇如何三番五次的「侮辱」他,李馨蕊如何因爲余宇的關係對自己不冷不熱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當然諸如今天吐血這類事情,他都略過未提。最後石牧天道「爹,你要想個辦法,整治余宇那廝,最好能讓他永世不得翻身。還有,我和馨蕊的婚事,你老人家要拖到什麼時候?」

  石鐵雲靜靜的聽著石牧天的敘述,一開始他還以爲是在學府裏碰到了什麼煩心的事兒,或者是和那個同學鬧彆扭了。但聽著聽著,石鐵雲的臉,開始陰晴不定起來。

  石鐵雲的沉默讓石牧天有些不解,在他的記憶中,自己這位尚書父親可是神通廣大,手段通天,無所不能,爲何今天提起余宇的事,他竟有些爲難的樣子。石牧天忍不住道「父親,這點兒是您都辦不好嗎?你不是說過了嗎,余宇被封爲侯爵,不過是因爲他救過太后,皇上一時高興,所以才敕封他爲侯爵,不過有名無實罷了,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石鐵雲放下茶碗,神情很快恢復正常「傻孩子,爲父怎會因爲一個小毛孩子擔心,余宇不過是一時運氣,誤打誤撞不知怎的,爲醫治太后出了些力,這纔得到皇上的垂憐,敕封他忠義侯。他這個侯爺,爲父還不放在心上,在我石家面前,一個侯爺,還算不得什麼!」

  石牧天一聽父親的口氣,焦急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下來。

  「這次東山狩獵,你有一個名額,這事兒,你知道了吧?」石鐵雲絲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得意之情,笑呵呵的望著石牧天道。

  「嗯,孩兒剛纔聽管家說了」石牧天不自覺的挺了挺胸膛道。

  「好好表現」石鐵雲重新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小口,嚥下去,這才接著說道「朝廷的事兒,余宇一個孩子,知道些什麼,如果他覺得自己是侯爺的身份,就可以爲所欲爲,那就大錯特錯了。朝廷這潭水,不是他一個小毛孩子能遊的過去的。一個浪過來,他就會被淹死的。」

  「爹,您的意思是說?」石牧天明顯聽出些了什麼,湊到石鐵雲的近前,小聲問道。

  石鐵雲淡淡一笑「朝廷是皇上的朝廷,但萬歲日理萬機,能有那麼多的閒心去管這等瑣碎的事情,可能當天一高興封了余宇的侯,但過一天,就忘記了余宇是誰。你可能還不知道,雖然余宇被封侯,但至今他既沒有到吏部報道,吏部的人也沒有去找過他。這事兒,哼哼」

  說著,石鐵雲閉上眼,臉上現出一些不屑的輕蔑微笑「終歸,他還不過是個孩子而已!」

  石牧天精神爲之一振「爹,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吏部的人,也不待見這個余宇,他的這個封號,可能是真正的有名無實,最終能不能得到朝廷的認可,還兩說?」

  「不錯,正是這個意思。」石鐵雲睜開眼,開心的笑了笑「我本以爲這事兒與我石家無關,但不曾想,余宇不知好歹,竟然得罪了我兒,那聖城就沒有他能立足的地方了!」

  「爹,您有什麼好主意,孩兒很不能現在就剝了那廝的皮」石牧天一想起自己被余宇奚落的事情,就恨得咬牙切齒。

  「不要著急」石鐵雲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淡然道「你不知道,這次去東山狩獵,余宇也是有份的!」

  「什麼,有他?」石牧天像是屁股被蟲子叮了一口一樣,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憑什麼?」

  「坐下說,坐下說」石鐵雲看著石牧天,擺擺手,讓他坐下,石牧天臉色有些發白,他本以爲這種事情肯定不會有余宇的份兒,他還打算東山狩獵結束後,好好借這個機會到學府諷刺奚落余宇一番,但聽石鐵雲的剛纔所講,自己這個計劃胎死腹中,還沒有想出具體的方案,就被推翻了。

  「剛纔爲父面現憂色,也是因爲此事。朝堂上對於余宇被封爲侯爵一事,出現了很多的反對聲音,禮部尚書錢乃方是老滑頭,什麼都不說,但我看吏部的人,明顯沒有接受這個旨意的意思。我以爲萬歲過了些日子,會將這件事情遺忘,但前一聽說余宇被選中參加東山狩獵,這才明白,其實萬歲可能還沒有完全忘記余宇這個人!」

  「前一日?」石牧天一愣「不是今天才通知那些人去東山狩獵嗎?」

  石鐵雲點點頭「你和其他一些年青人都是今天通知的,但余宇前日是單獨通知的。」

  「什麼,他,他憑什麼?」石牧天頹然的坐在凳子上,悲憤不已。

  「牧天,不用如此,你的這口氣,爲父自然會想辦法給你的出的。剛纔我認爲萬歲可能還未完全將余宇忘記,所以一時間覺得有些棘手,不過爲父轉念一想,這次的東山狩獵,其實就是個機會!」石鐵雲看著石牧天,老奸巨猾的臉上現出一個複雜的笑容。

  「這,父親,你的意思是?」石牧天一震,急忙問道。

  「皇上看好余宇,不過是因爲他做了些有利太后病情的事情,我們只要讓萬歲認識到,余宇其實不過就是一個鄉下的野小子,無才無德,那麼他就回很快失去萬歲的青睞,到時候怎麼整治他,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哦」石牧天好像明白了些什麼「您的意思是,讓萬歲親眼見到余宇的無能?」

  「我兒果然機敏,就是這個意思!」石鐵雲讚賞的看了一眼石牧天道。

  「可是」石牧天眉頭一皺「據我所知,余宇那廝好像也有幾分本事!」

  石鐵雲立刻搖了搖頭「一個鄉下的野小子,即便有些花把勢,又能怎地?今次你們都年青人去東山前要到教軍場聽訓,我估計可能是皇帝對你們這一代的檢閱,看看有哪些是將來可以輔佐未來天子的可用之才,這是個機會,你要好好把握,同時,也是我們藉機讓余宇出醜的大好時機。」

  「怎麼做?」石牧天有些緊張的看著石鐵雲。

  石鐵雲坐在那裏穩如泰山,不動聲色道「你展飛師傅已經成功晉級武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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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李馨寧1語驚人

  展飛,聖城人,聖城著名江湖幫派嘯宗幫幫主展霸天的親弟弟。石牧天五歲之際,石鐵雲請來了展飛,作爲武道老師。

  當時的石鐵雲,雖然還不是兵部尚書,但已經擔任侍郎的職位了,依他的身份,以石家的地位,影響,找到一個武道高手作爲獨苗石牧天的老師,本不是什麼難事,但難就難在,石鐵雲的要求太高了。這個老師不單單要是武道高手,同時還要能寫一手好字,文化水平還必須要高。

  武道中人,斗大的字能認識一筐就算跑的快,還要求人家有文化修養,這就有點難爲人人了。武道和修煉還不太一樣,練武之人,每日花在錘鍊身體上的時間除掉,就是吃飯睡覺了那還有時間讀書?

  所以這個人選非常不易。但石家畢竟非一般家庭可比,石鐵云爲了自己的兒子,下足了本錢,經人介紹,這才找到聖城嘯宗幫幫主展霸天,讓他的弟弟代爲教授自己的兒子。

  嘯宗幫,這是一個聽命於朝廷的暗門子,明裏是聖城南城的一個江湖幫派,其實朝廷安插在南城的眼線。當然,他們也還是江湖幫派!

  展霸天這個名字雖然霸氣,但瞭解他的人都知道在,這是個城府極深,而且待人極其和順的一個人,脾氣非常好,好到讓你感覺不到他是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江湖幫派的總瓢把子。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殺人太多,還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展霸天從不讓自己的弟弟參與幫裏的事情。瞭解內情的人,都知道,他這個弟弟,展霸天是當閨女來養的。兄弟二人年齡差距極大,展霸天已經五十多歲了,展飛卻只有三十出頭。

  展飛武道天賦出衆,據說有人挑戰展霸天,但他當時不在,展飛上前,只兩招便將來人打的滿地找牙,倉皇遁走。所以嘯宗幫的人都隱隱覺得,幫主的這個弟弟,恐怕實力已經超過他的哥哥了。事實上,他的武道進境的確神速,三十出頭,成爲武聖人,在聖城,這樣的人,不多!

  每年三千兩的供奉,石鐵雲眉頭都不皺一下就答應了展霸天。展飛平時並不在石府,而住在南城,和他哥哥展霸天一起住,每月定時來石家教授石牧天武術。石鐵雲知道展飛是個傲氣的年輕人,所以也不多問。隨他任意往來。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在他哥哥是聽命於皇上的人。

  聽到展飛進階武聖,石牧天先是一愣,緊跟著興奮道「這,是真的嗎,展飛師傅真的進階武聖了?」

  石鐵雲幽幽道「千真萬確。當時我找他做你的老師,一方面他是頂尖高手,同時又有不錯的文化底蘊。不至於把你教導成一個只知道練武的粗人,更重要的原因還在於,他的背景!」

  「爹,你是說他是嘯宗幫展霸天的弟弟?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石牧天不解道。

  石鐵雲微微一笑「你還是太年青了。要知道他哥哥是嘯宗幫的幫主,幾乎控制著整個南城。現在我石家和他有這麼一層關係,你說,以後要辦什麼事,不都方便很多嗎?」

  「哦」石牧天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可是,這和我們剛纔說的整治余宇有什麼關係啊?」石牧天覺得有些迷糊。

  「你啊」石鐵雲放下茶杯「他是你的師傅,同時也是展霸天的弟弟。這個身份很重要。如果他是一般的人,明天去教軍場,他是每份的,但既然是展霸天的弟弟,那明天他就可以去了。我待會修書一封,將事情原委告知展霸天,讓展飛明日替你教訓一下余宇,最少也要他當衆出醜。這樣一來,他在萬歲面前的那點好感就會蕩然無存了。」

  父子二人計議已定,石鐵雲立即修書,送於展霸天!

  今日無事,朝中也都安靜,無論南方還是北方,都沒有發生什麼都大事,是以當日的朝會便散的早。只是略微商議了幾日後秋獵。其實早就有專人負責了!

  散了朝,皇帝無事,便直接前往簡貴妃的宮裏去了!剛一到宮門口,就聽見李馨寧道「母后,您就孩兒出個主意吧,我都憋死了!」

  簡貴妃依舊時候那副波瀾不驚的口吻「這事我幫不了你,另外,你也不要去找你哥哥,我已經和他講過了,你的事,以後他不許管!」

  「哼」李馨寧不滿的一嘟囔。

  皇帝緩步走進殿內,笑呵呵道「寧兒,又求你母后什麼事兒啊!」

  「呀,父皇!」李馨寧一看皇帝走了進來,趕緊放下拉著簡貴妃袖子的手,規規矩矩的行了個禮。簡貴妃也起來行禮見過皇帝。

  皇帝擺擺手,讓兩人起身,簡貴妃服侍這皇帝脫下龍袍,換上便裝,吩咐宮女太監沏茶,拿些糕點一類!

  李馨寧乖乖的站在皇帝坐著的塌几旁,一臉委屈的看著他。

  皇帝微微一笑道「怎麼了,寧兒,有什麼事兒,來和朕說說?」

  「父皇,我,我想出去玩玩兒?」李馨寧等著大眼睛,揪著衣角,猶疑了一會兒道。

  「她啊,是想去見那個余宇!」簡貴妃親自端著一盤點心來到放到塌几上的小茶几上,嗔笑道。

  「哦,哈哈哈」皇帝大笑,「你又不是沒出去過,父皇哪次說過你什麼?只要有人陪著,也不打緊。只是余宇嗎……」說到這兒,皇帝搬起臉孔,看著李馨寧。

  李馨寧的臉唰的便了,急忙道「父皇,他,他怎麼了?」

  「可以去看看!」皇帝立刻急轉話頭道,看著李馨寧那緊張不安的神情,皇帝忍不住慈愛的再次大笑起來。

  「父皇,你騙人家!」李馨寧知道自己上了當,小臉頓時羞的通紅,忸怩不已!

  簡貴妃剛想說些什麼,換地擺擺手「年青人嘛,隨她去吧,你能看她多久?孩子大了,能出去看看,是好事,你別總是攔著!」

  「臣妾知道萬歲也您疼她,但她總是個女孩兒家,經常出宮,讓外人說閒話,總是不好的。」簡貴妃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李馨寧,嘆口氣道。

  「是朕允許的,我看誰敢說閒話!」皇帝不以爲然道。

  「哦,對了父皇,我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和您說?」李馨寧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努力回憶道。

  看著她難得的一本正經的樣子,皇帝拿起一塊糕點,笑著道「哦,什麼事兒,你說說看!」

  李馨寧看了看一臉平靜的簡貴妃,似乎沒有阻止她的意思,這才狀著膽子說道「前些在宮裏待的無聊,獨自出來玩,想到後花園去瞧瞧菊花開了沒有,走在半道上,我聽見幾個大臣在那說余宇的事」

  「嗯,然後呢!」皇帝放下糕點,端起茶杯,平靜的看著李馨寧。

  「我不是偷聽的啊,父皇!」李馨寧趕緊解釋道。

  「你就說吧,難道你父皇會因爲聽來的事情責怪你嗎?」簡貴妃好氣又好笑的打趣道。皇帝也是一樂。

  「嗯」李馨寧吐了吐舌頭,這才說道「我聽一個老臣說余宇怎麼還沒有去吏部報道,吏部的人,似乎也沒有去找余宇的意思,這事兒不知道陛下是不是清楚。另一個就說,是啊,封侯爵,在我焱國並不是很多。還是慎重些好,畢竟賞罰要分明,吏部的意思,可能是想讓這件事兒淡下來,然後再找萬歲爺去說說!」

  聽到這兒,皇帝的臉不知不覺的陰了下來。端著的茶杯也放到了茶几上,安靜的聽李馨寧講話。

  李馨寧很快發現了皇帝的不對勁兒,簡貴妃也沒有想到那些人居然敢如此大膽,皇帝說過的話,他們竟然敢陽奉陰違。封爵,這是何等大事,皇帝已經出口,還有更改的道理?

  看見皇帝臉色變的有些難看,簡貴妃趕緊道「好了好了,你這個孩子,平日裏沒事,別淨瞎跑!快下去吧!」

  「讓她說下去!」皇帝的口氣忽然凌厲了起來,眼中開始隱隱出現了一層寒霜,李馨寧一個機靈,立時醒了不少,知道自己講了不該講的話,這些都是國家大事,按理說,她不應該多嘴,就是簡貴妃都不應該講出來。在宮裏,多嘴是最大的忌諱。

  見皇帝發怒了,簡貴妃也不敢多說什麼,李馨寧只得硬著頭皮接著道「最後我還聽他們說,余宇不過是個鄉下的野小子,吏部的人自然不待見。吏部侍郎曾經幾次問過顧尚書,余宇的事兒,怎麼辦,顧尚書卻說一個鄉野之人,豈能登廟堂之門。這事兒容後再議……」

  「混賬!」還沒有等李馨寧說完,皇帝抓起茶几上的茶杯猛的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碎裂聲,婢子們趕緊小跑過去,跪在地上去撿碎了的茶杯。

  「皇上,您可別聽寧兒胡說啊,這麼大的事兒,他們怎麼敢瞞著您呢?寧兒還不趕緊給你父皇跪下!」簡貴妃大驚失色道。

  「不用了!」皇帝一甩袖子,臉色陰沉的走了出去。

  御書房內,皇帝冷著臉對一個太監道「楊宏,去,讓八大營的都統領來見朕!」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9
第69章 大黃的祕密

  茶館內,邱成文覺得自己比吃了黃連還要苦,心想你們神仙打架,拉我一個凡人幹什麼啊,我這不是找死呢嗎?

  憑藉多年來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經驗,邱成文知道余宇現在看似不怎麼樣,一個侯爵雖然俸祿不少,但卻沒有實權,可能對自己沒有什麼危害。但本能告訴他,余宇肯定是個有背景的人。

  作爲一個沒有任何背景,靠著個人努力上位的人來講,他都不允許自己犯任何一個錯誤,尤其是官場這種環境。邱成文心知肚明,余宇現在沒有什麼實權,但畢業了呢?要知道他不是學府的人,但學府派在朝中的影響力,他是知道的。那些從學府畢業了的學生,現在多數都是中堅力量,手握重權,自己不過是聖城一個小小的知府,在他們面前,沒有任何地位。

  余宇現在已經是侯爺了,畢業之後,如果留在聖城爲官,上來皇帝就給個五品官,也不過分,如果他會做人,會做官,再過幾年,完全有可能是三品大員,甚至是二品官,自己這個小小的知府,日後還不得看人家的臉色行事?

  人要往長遠了看!

  這是邱成文的做人準則!

  看著他爲難的摸樣,余宇已經猜到了八九分,站起身微微一笑道「好了,知府大人,我就不爲難你了,今天你能來,我很高興,寒舍簡陋,我就不留你吃飯了,你請吧!」

  邱成文知道這是在攆自己走,但他卻很高興,趕忙站起身,像是躲避瘟神一樣,作了個揖,擦著汗走了!

  看著幾人的背影,余宇冷冷一笑!

  「少爺,我們以後要省著點兒花了!」邱成文走後,豆豆皺著眉頭來到余宇近前,一臉心事道。

  剛纔邱成文和余宇的對話,她都聽在耳中了,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余宇摸摸她的小腦袋,嘿嘿一笑道「我們的銀子,現在不還挺多的嗎?等我辦完了事兒,就回陌城去,那裏開銷小的多,夠我們快活一輩子了!」

  豆豆點點頭「那少爺要趕緊辦!」

  「嗯」余宇點點頭「小白魚呢,怎麼沒看見他人啊?」

  「哥哥他……」豆豆扭臉看向臥房,面現憂色。

  「怎麼了?」見豆豆不對勁,余宇眉頭一皺,往臥房就走。來到屋裏一看,小白魚正盤坐在牀上,二目微閉,調息打坐呢。臉色發土,嘴脣發白,明顯是受了重傷的緣故。

  「小白魚,你怎麼了?」余宇趕忙來到近前,關切的問道。

  小白魚睜開眼,不屑的看了余宇一眼「總是大驚小怪的,我死不了,就是受了點傷!」

  豆豆跟著進來,一五一十將小白魚當晚在飛鳳街擊殺潛伏者的事說了一遍。余宇靜靜的聽完豆豆的解釋,沉默了一會兒道「小白魚,你感覺怎麼樣,不行的話,你帶豆豆去你師傅那裏吧,我這裏實在太危險了!」

  「余宇,你爲什麼老是趕我走,我不走!」豆豆一聽又要讓自己走,頓時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扭過頭,不去看余宇。

  小白魚道「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像什麼樣子,你血蔘一戰受傷那麼重都沒死成,難道我受了這麼點傷,就挺不過去了嗎?」

  「小白魚,你聽我說,定場珠被逼出體外,這不是什麼小事,你已經傷了本源了,要好好調養!我這裏你也知道,那有什麼對修士有用的藥,就是金瘡藥,都沒有什麼好貨色」

  在學府的日子,除了上課,修煉之外,其他的時間,余宇都花在了看書上。看的自然都是與修煉場源有關的書籍,他對定場珠有足夠的認識。因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自己很快就要去尋找一枚定場珠了!

  「都說了沒事,我還死不了!」小白魚沒好氣道。

  「行行行,我不說了,你別動氣!」余宇見小白魚傲氣凜然,也不再多說什麼,轉而道「有個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你現在有力氣說說話嗎?」

  「廢話,你想問什麼?」小白魚將放在雙膝蓋上的手收回,看著余宇問道。

  「當天晚上,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出事了的?大黃又爲什麼和你們在一起?」余宇認真的看著小白魚的臉,問道。

  這兩天,他都沒有看見大黃了。問豆豆,豆豆說不知道,可能出去玩兒了!余宇覺得不是那麼簡單。這條狗,以前沒有這樣過!

  「你問這個幹什麼?」小白魚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余宇,豆豆也是一愣。

  余宇神色凝重的看著小白魚道「我覺得大黃不簡單!」

  「不簡單?!」小白魚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你看啊,當天我回來的時候,並沒有看見大黃,也就是說,它不在家。但爲什麼我出事了,在萬分緊急的時候,它卻帶著你和你大師姐來了。你不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嗎?還有,我發現自從來到聖城之後,大黃就一直在脫毛,一直在脫。前些日子我還以爲那是因爲快到冬季了,它要換毛,但我仔細想了一下,不太對勁兒。」

  「是有些不對!」豆豆也皺著眉頭插口道「我記得來聖城之後不到一個月,大黃就開始換毛了,我還經常說它,因爲我打掃屋子的時候,總是有狗毛!」

  「你看吧,豆豆都發現了!」余宇鄭重的看著小白魚道。

  「當天?你讓我想想」小白魚努力回憶了一下道「我們和師傅平時並不住在一起,我們住的地方既不神祕,也不起眼,就是一棟比較大的宅子,後院大些。就在城外不遠,並不難找,這個豆豆知道。

  那次豆豆和我去了我住的地方,大黃也跟去了。所以我猜測它可能記得路。當晚,我正向大師姐請教修煉上的問題,忽然大師姐說道,豆豆的那條狗來了,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果然不一會兒大黃就來到了大門口,我打開大門,大黃咬著我的衣服就走。大師姐說這狗有靈性,可能豆豆出事了,我就趕忙隨它一起來了,大師姐不放心,也就隨我一起過來了。現在想想好像的確有些不對勁兒,大黃是怎麼知道你們出事了?」

  余宇住在城裏,小白魚他們的宅子在城外,如果大黃在城裏,它是怎麼出城的?要知道城牆是不可能有狗洞的。而且它的速度也太快了。如果在城外,那它是怎麼知道余宇出事的?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9
第70章 切 人類很了不起嗎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白魚一臉緊張。這條狗和豆豆的關係不一般,如果大黃有什麼問題,那第一個受害的,就是豆豆!

  余宇不一樣,他知道豆豆和大黃的感情,讓他迷惑的是大黃爲什麼來聖城之後變的這麼神神祕祕的。當時還在陌城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大黃和一般的狗不太一樣,具體那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豆豆則一臉迷茫,小手拖著腮幫子在那發呆。略微有些臃腫的衣服襯托下,她的腦袋顯得格外小。小臉白嫩嫩,紅撲撲的,像是個蘋果一樣,兩個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看小白魚,又看看余宇,忍不住說道「少爺,大黃不會有事吧,我好幾天沒看見它了!」

  余宇搖搖頭「我看,大黃非但不會有事,還有可能在給別人找事,這條狗,心眼子多著呢。還記得在陌城的時候,它偷吃隔壁胖嬸的小雞,人家找上門來,你看它那一臉的無辜相,好像比竇娥還冤,其實那小雞仔就是讓那死狗打牙祭了!」

  豆豆不說話了,陌城的時候,余宇當晚就教訓了大黃,豆豆當時還和余宇爭吵了好一陣,結果大黃自己承認了,她這纔算完。小白魚很仔細的看著余宇臉說道「可能,大黃是妖!」

  「什麼玩意兒?」余宇一蹦從牀上站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小白魚,豆豆也是一臉震驚,驚駭的望向平靜的小白魚。

  「你總是一驚一乍的。」小白魚翻翻白眼「坐下聽我說!」

  「小白魚,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只是覺得大黃有古怪,但從來沒有想到過它會是什麼妖,這不是扯淡嗎?還妖,這青天白日的,那來什麼妖?」余宇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和自己生活了多年的大黃,會是妖精?

  豆豆更不願意相信!

  小白魚很奇怪的看著余宇「爲什麼你覺得它不可能是妖呢?」

  「這,這……」這了半天,余宇也沒這出所以然來「那你說,大黃爲什麼就是妖精了?」

  「虧你還是修士,豆豆不明白也就罷了。你既然是修士,竟然連場妖這種東西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在學府裏都幹什麼了?」小白魚露出一個極其鄙視的目光,看著余宇。

  「我原來以爲那都是胡說,還真有妖精啊!」余宇悻悻然道。豆豆顯得很興奮,一臉激動的看著小白魚「哥哥,你快說說,大黃是好妖精還是壞妖精!」

  「咳咳」小白魚被豆豆的問題嗆了一下,連忙咳了兩聲接著道「余宇,你體內有場源,能修煉,不覺得自己和凡人有些不同嗎,比如你從小到大,生過病沒有?」

  「這……好像沒有!」余宇的眼睛亮了,經小白魚這麼一提,他還真想起來了,似乎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真的從來沒有生過病。

  「對啊,在凡人看來,修士好如神仙。其實神和妖,不過是一線之隔,沒有太大的本質區別。看你剛纔的神情,好像很看不起場妖似的,其實你自己在人類裏面,何嘗不能算是妖?」小白魚很認真的說道。

  「嘿,我說小白魚,沒想到你這麼古板的一個人,思想還挺開放的!」余宇覺得自己好像第一天認識他一樣,看來要重重打量小白魚了。他也不是看上去那麼無聊嘛。

  「我不是看不起妖,也不是覺得它們是異類,我是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兒!」余宇解釋道。他的確是接受不了。來到這個世界上,做爲修士,纔沒幾天的時間。他以前的生活都是在和人打交道,具體說是和凡人打交道,妖這種高級貨,他連聽說都很少聽說。

  小白魚剜了他一眼道「說你無知,還真的無知。人能修煉,爲什麼飛禽走獸就不能修煉?所謂的場妖,就是能修煉的飛禽走獸等非人類的動物,當然還有植物,比如你那天奪取的萬年血蔘,它就是場妖!

  它有了靈性。之所以它具有那麼好的藥性,就是因爲它體內聚集了很多天地場能,經過自己煉化,已經可以直接爲人所用。但由於植物修煉不易,靈智難開,所以即便過了一萬年,還是很容易被人類捕獲。

  動物則不然,有些場妖開靈智的時間很早,可能一生下來就可以修煉。所以凡是場妖,都很厲害,我師傅和師兄們說,同一境界的人類和場妖像拼,多數情況下,人類佔不了便宜。因爲人類的場能沒有場妖霸道,而且人類的智慧在場妖那裏也不突出。所以,人類修士一般不會輕易和場妖發生衝突。

  但,場妖的比例,較之人類更少。能修行的走獸等非常少,所以他們在數量上不佔優勢。多少年來,人類修士和場妖一直都維持在一個很微妙的平衡上,雙方都不會輕易去打破,就是這個原因。人類數量多,場妖厲害,但數量少,而且不團結!」

  「切,人類很了不起嗎?」忽然,一個幽幽的聲音,用一種很不屑的口吻說道。

  余宇幾人頓時大吃一驚,豆豆緊張的小臉煞白,趕忙站起身躲到余宇的身邊,瞪著眼睛往門口望去!這聲音好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

  只見一隻體型碩大,健壯,渾身體毛好似緞子一樣的大黃狗站在臥房的門口,此時它正瞪著兩個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看著屋內的幾人,臉上竟然現出好似人類一樣的不屑神情來。

  那屋門太小,這大黃狗的身子足有一米六七,余宇感覺快到自己的鼻子了,簡直就是一頭健壯的牛犢子,腰像水桶一般,四肢蹄子滾圓,粗壯有力,和大象似乎都有的一拼。尤其是那一身緞子一樣的黃色皮毛,鋥明瓦亮,就像是塗了髮油一樣。

  「你果然是場妖!」在場的,除了小白魚還保留一些理智外,余宇和豆豆都看傻了。尼瑪,這不是大黃的旗艦版嗎?

  只見大黃的臉就像是人類一樣,露出一個驕傲自得的神情來,淡然道「怎麼樣,我狗哥是不是很英明神武?」

  余宇頓時覺得自己的世界混亂了,眼前明明就是大黃,就是一條狗,它卻說上人話了。而且還是地道的人話,絲毫不顯生澀。

  豆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一步,仔細盯著它看,又搖搖頭,趕緊跑回余宇身邊「你不是大黃,大黃沒有這麼大!」

  小白魚早已從牀上下來,站到門前,臉色冷峻「說,你身爲場妖族,不好好修煉,跟著豆豆,有什麼居心?」

  大黃一撇嘴「我就知道你這小子會多想,你看余宇那傢伙就不會!」

  余宇那裏是是什麼不會,他壓根就沒有從剛纔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看見大黃變成這個樣子,余宇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該興奮。此時此刻,兩者好像都有。

  但有一點,他的確沒有想,那就是大黃有可能會對他和豆豆不利!這個他倒是沒有想!

  「算了,你們也見識過我狗哥的英明神武了。我就恢復原來的樣子吧,免得你們一驚一乍的」說著,大黃的身子像是被扎破的氣球一樣,急速縮小,不一會兒功夫,剛纔那個比豆豆還要高的大黃不見了,和以往一樣的那個大黃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見幾人沒有什麼反應,大黃淡定的穿過小門,走進了臥房,來到豆豆近前,搖著尾巴,親暱的蹭了蹭豆豆的褲腳。

  豆豆嚇的啊了一聲,趕忙又躲到余宇的身後,一臉驚恐的看著大黃,大黃立刻顯出一副尷尬的神情來,嘟囔道「人類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會說人類的語言,有什麼好稀奇的!」

  幾個人重新打量大黃,這次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了,豆豆也篤定,這的確就是大黃了。

  「說,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還有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反應過來的余宇,第一時間認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家裏,自己是戶主啊,尼瑪,該自己發話了好不好!

  小白魚則一臉警惕的看著大黃,眉頭緊皺!

  「有什麼好奇怪的,剛纔小白魚不是和解釋過了嗎,還問。狗哥我,就是能修煉的場妖,咋地?」大黃頭一樣,傲氣十足的看著余宇。

  「去你孃的場妖!」余宇一巴掌拍到大黃那碩大的腦袋上,大黃頓時汪的一聲叫了起來「余宇,狗哥我現在也算是修士了。咱們熟歸熟,你再這樣,狗哥我可是會告你蓄意傷狗的!」

  「好你個大黃,還跟老子這兒耍上橫兒了,老子養了你那麼些年,竟然不認我這個主人了?」余宇氣急敗壞,想再給它一巴掌,大黃一看架勢不對,趕緊搖著尾巴,涎著臉躲到豆豆身後了,嘴裏還不停的說道「切,什麼你養我,分明是豆豆在養我好不好。對了,還有啊,那些年,狗哥我跟著你們,沒少吃苦。那可是吃了很長時間的素食,嘴裏都淡出鳥兒來了,好不容易偷了那胖女人幾個小雞仔打牙祭,還被你小子禁食三天,你說,你對得起狗哥我嗎?」

  「嘿,我說你還好意思說,那些年,我和豆豆的口糧加在一起,也沒有你一條狗吃的多,有時候豆豆偷偷的將自己的飯倒給你吃,你以爲我不知道?還敢頂嘴,反了你了還!」余宇氣呼呼的上去又要打。

  小白魚聽的直翻白眼,心想,尼瑪,這一家子加上這條狗,都什麼玩意兒都是。大黃現在那麼離奇的出現在我們面前,余宇這廝不趕緊將來龍去脈搞明白,反倒在這兒和它爭論什麼吃飯不吃飯的問題。

  但,經過這麼一鬧,豆豆緊張戒備的心裏很快消除了,余宇那麼做,其實只是爲了證明一點,這條狗,的確是大黃。

  看大黃答對如流,余宇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

  聖城敵人太多,他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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