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華山神門 作者:樂和 (連載中)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7
第51章 家有陌生人

  「作爲一個修士,竟然被人無視修士的身份,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覺得丟人!」余宇看看躺在地上的三刀兄弟三個,自嘲道。

  今番刺殺余宇的兩撥人,都忘記了一點,那就是余宇不但是武道高手,同時也是修士。但由於他從未因爲修士的身份而名動人前,故此大家都對他的這個身份選擇了遺忘,似乎修士這個標誌對余宇而言,可有可無。

  真氣被震散之後,余宇已經開始思忖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面,稍有差池,今晚就會成爲他的忌日。

  他想到了自己的場能!

  修煉了這麼長時間,體內的場能已經開始有了些活力,但卻從未在實戰中用過。他不確定自己的場能是不是可以在關鍵的時候救自己一命,但眼下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當老大走近余宇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動用場能,體內的場源早已如光輝灑向大地,在氣海內躍躍欲試了。好在那大三刀不是修士,不然肯定可以明確的感知到余宇體內場能的劇烈波動。

  那一巴掌的威力如何,余宇心中清楚,一來老大沒有準備,措手不及之下,打了個正著;二來槍刀相應,老大顯然也受到了重創,雖然不至於吐血,但真氣一時無法凝聚卻是必然。所以一掌之下,老大命歸黃泉!

  余宇看看身上的破衣爛衫,吃力的託著槍,跌跌撞撞往家裏趕!

  來到門口,余宇就發現茶館門前有兩人把守,均身穿白衣,手中握劍,年紀不大,看上去約有二十歲左右,面似秋水,傲然而立!

  此情此景,余宇不禁心中一寒!

  剛來到門前,茶館內傳出一個淡然的聲音道「噫,竟然回來了,把他帶進來!」

  門前二人來到余宇面前,打量一下,其中一人道「你是余宇?」

  余宇點頭!

  「跟我們進去吧!」

  「這是我家,你們是什麼人?」余宇壓制著心中的恐懼和不安。豆豆就躺在茶館的廂房內睡覺。

  「少說廢話,一會兒你就死人了,那還有什麼家,不想受罪,就跟我們走!」其中一個單手持劍,另一隻手如鷹抓兔般襲向余宇的肩頭。五指張開,好似鋼構一樣!

  余宇冷哼一聲,同樣單手持槍,左手急向前遞出,叼向對方手腕。

  「噫」那人輕噫了一聲,手猛的向下沉,躲過余宇的襲擊,電光火石間再次襲擊余宇的肩頭。

  余宇心頭震驚,這人只是個守門的,武道修爲竟然如此之高,速度之快,匪夷所思!

  另外一人看同伴一招未能拿住余宇,作勢欲上,長劍就要離鞘。余宇右手用力,長槍點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向對方的咽喉,對方大駭,猛然退後。余宇借勢躲開另一人的襲擊,抽身離開。

  那人臉現凝重,作勢欲撲。余宇左手已經探到了他的腋下,用力一抓,正好抓住對方的一條臂膀「給我滾!」

  余宇低喝一聲,猛的發力,那人被余宇單手提起,扔出去幾米開外。

  兩人正欲拔劍相應,茶館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余宇只覺得撲面而來一股純正的場能波動,還沒有看清楚來人到底什麼摸樣,那人已經出手了。

  余宇只覺得胸前像是被人用萬斤大錘猛然擊打了一下,肋骨幾乎全碎,心臟狂跳不已,整個人像是秋風中的落葉一般被那一擊之下倒著飛出去十幾米遠,然後撲通一聲跌落在地,哇的一張嘴,一口鮮血噴灑出來。五臟六腑劇痛不已!

  擡頭看,一個身材魁梧,滿頭白髮的老人垂著手,站在茶館門前,正仔細的打量著躺在地上的余宇!余宇能感受到來自老人身上澎湃的場能波動,但無法確認老人的修爲到了哪一個境界,因爲他的境界實在太低。虛場境勉強進入,最多能探知到實場境,實場境以上,就不是他能探知的了。所以對方的境界肯定是在實場境以上,最少是化場境。

  余宇揩乾淨嘴角的血,搖搖晃晃站起身,臉色蒼白,走向老人「你是什麼人,可知道我是焱國的忠義侯,你們就不怕朝廷嗎?」

  老人冷笑一聲「忠義侯,朝廷?哼哼,老夫可沒放在心上!不過你承受老夫一擊,竟然沒有昏迷,卻讓老夫有些意外!」

  「朝廷幫不了你的!」屋內,剛纔那個淡然的聲音再次響起「琿單護法,無需多言,把他帶進來吧!」

  「是」那老人聽見裏面的喊聲,恭敬答道,然後衝余宇冷冷瞧了一眼。余宇會意,吃力的跟在老人的身後,走進茶館。

  茶館裏各樣擺設均十分整齊,並沒有遇到鬼子後被掃蕩的感覺,原來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走過茶館,余宇等人來到了臥房,也就是他平時睡覺的地方,余宇剛走進去,就發現了豆豆像是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蜷縮在牀的一角,擁被高臥,嘴角帶著血跡,臉頰浮腫,眼神中充滿了驚駭和不知所措。

  看見余宇進來,豆豆似乎想要喊叫,但張張嘴,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屋內一共兩人,一個身穿白色長衫,身材挺拔的年青人像標槍一樣,站立在屋子的中間,認真的看著走進來的余宇。

  那人看上去十七八歲,面如冠玉,有女孩子一樣白皙的皮膚,兩隻眼睛炯炯有神,閃爍著讓人心動不已的精芒,似是在刻意壓制這種精芒,但時不時跳躍而出的光輝讓人一看便覺矮了幾分。黑髮猶如緞子一般,烏黑髮亮,長長的束了一個髮髻,頭上用玉簪別住,後面垂到肩部,粗黑濃密,映著燈光,絲絲髮亮。

  棱角分明的臉上的寫滿了淡然和平靜,靜的像是夜一般,看不出內心任何的情緒波動,也看不出任何深淺,高挺的鼻子下,一張像是微點硃紅的嘴巴讓人愕然,如不是高高的喉結顯示了對方的男兒本性,真讓人懷疑他的性別是否爲女子!

  那年青男子身邊拱手站著另外一個身穿灰色長衣的老人,有些矮小,有些胖,像是皮球一樣,沒有鬍鬚,肥胖的臉上白白淨淨,像是嬰兒般的容顏!

  粗一大量,這年輕人也是一身好修爲,余宇此時才知道自己在場能修爲方面是個十足的渣,這個年青人的修爲,他也看不透,那就說明對方肯定也是實場境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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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1聲狗叫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家做什麼?」余宇來到屋內,大聲喊道。

  「嘿嘿,小子,鬼心眼子還挺多,你以爲大聲喊就會有人知道嗎。那你就喊吧,我告訴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知道的!」那胖老人衝余宇引測一笑,尖聲尖氣道。

  余宇心頭震驚,知道這屋子被他施了法,屋外的人,很難知道里面的動靜了。

  那年青人一擺手,看向余宇「能從鬼婆婆,三刀的手下活過來的人,有兩下子!」

  「豆豆,你沒事吧!」余宇沒有理會那年青人,而是關切的看向蜷縮在牀角的豆豆。豆豆只是使勁搖頭,張了張嘴,發不出一點聲響。

  「混蛋,你們把豆豆怎麼了?」余宇暴怒不已,一雙眼睛冷冷的盯著那年青人,惡狠狠的問道。

  「混賬,你什麼身份,一個鄉下野種,敢這樣和我們少爺說話,還不跪下受死!」那白衣老人喝道。

  「算了,年青人總是有些衝動的,我豈能和他一般見識!」那年青人大方的揮手道。

  「少爺,您是萬金之軀,大人大量,可不與他計較,但這野種乃是鄉野賤種,老奴怎能讓他衝撞了少爺您!」白衣老人一躬身,恭敬的說道。

  「哎」那年青人似是有些無奈的苦笑著搖搖頭「這樣一個人,大哥卻讓我出頭,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說著,他有些厭惡的衝余宇道「一個侍婢而已,你卻如此緊張,真是沒見過世面的東西。不過你放心吧,她只是暫時不能說話罷了,還死不了!」

  豆豆眼含淚水,衝余宇點點頭,余宇渾身血液暴漲,額頭上青筋突突突直跳「那她嘴角爲什麼有血跡?」

  「不聽話的人,自然要吃些苦頭!」年青人不以爲然道。

  余宇氣的渾身發抖,他心下暗自盤算,今天的情況恐難善了,來人中,那年青公子不說,單就那兩個老人的修爲,就不是自己能抗衡的,眼下,他們定然是想除自己而後快。

  「說吧,是誰讓你來對付我們李家的?」那年青人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看著余宇,靜默一會兒道。

  「沒有誰?」余宇定定心神,答道。

  年青人搖搖頭「經常聽人說起賤骨頭這個詞,一直沒有機會見到真正的賤骨頭,今天算是見到了。你那個侍婢是個賤骨頭,你也是。看來還真是一家人,不給你點苦頭吃吃,想必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余宇心中瞭然,之前她們肯定也逼問過豆豆,豆豆沒有說實話,這才被他們掌了嘴,臉上的手印還很清晰。

  看看豆豆紅腫的小臉,余宇一陣歉然,當初帶她來聖城,可沒有想過要她受這份罪。

  余宇冷笑「你憑什麼斷定我背後有人撐腰,和你李家作對!」

  此時此刻,大家心知肚明,他們是李家的人,余宇也已瞭然,不用再藏著掖著。

  「憑什麼?」那年青人一笑「你太不瞭解我們李家了。你的一舉一動可以說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以爲我們不知道?當初在望江樓,你什麼都不是,竟然敢擊殺司徒南,當今的侯爺,軍隊裏的都督,你以爲我們會相信那是一時的意氣嗎?血蔘一戰,你對李家子弟猛下殺手,你以爲我們沒看出來?還有李福,你認識吧?」

  聽見李福的名字,余宇的心頓時咯噔一聲,心道難道他們知道李福是自己殺的了?不可能啊,自己當初擊殺李福的時候,萬分小心,決不至於留下任何線索纔對啊!

  「什麼李福,我不認識!」余宇一臉憤然道。

  「隨你認不認!」那年青人似乎毫不在乎余宇的態度「我們相信,李福的死和你有關,這就夠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實話實說,免得我費事,如果你不說」那年青人看向牀角的豆豆「你這個小婢女明天就會成爲我李家雪獒的糞便!」

  「你敢!」余宇挺槍上前,就要攔在豆豆的牀前,忽然覺得一陣莫名的壓力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他的身子像是被放進了壓縮機裏一樣,四面八方的壓力讓余宇頓時滿頭冒汗,骨骼咯吱吱的響個不停,那壓力像是空氣中多出來的什麼東西一樣,一下子滲透到了余宇的體內,讓余宇痛苦不堪。

  稍加抗爭之後,余宇噹啷一聲,長槍撒手,摔倒在地,弓著身子,趴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

  牀上豆豆瞪大眼睛看著房中的一切,看見余宇摔倒長槍落地,豆豆啊啊叫了兩聲,掀開被子,就要衝到余宇的身邊。

  那胖老頭手一揮,一股場能波動之下,豆豆一個跟頭被掀翻在了牀上,嘴角再次溢出鮮血,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匍匐在牀上,靈動的眼睛明顯暗淡了很多,嚴重淚水撲簌簌往下掉。

  「狗賊」余宇痛苦的擡起頭,雙拳緊握,牙齒緊咬,從嘴角蹦出兩個字來。

  在那兩名老人面前,他如小雞一般被人戲弄,毫無還手之力!

  「看,我就說嘛,賤骨頭就是賤骨頭,還真是不打不聽話!」那年青人倨傲的看著怕在地上的余宇,略微有些不耐的說道「快快說了吧,反正都是死,死的舒服些不好嗎?說出來,我讓你的小侍女也死的痛快些,如何?」

  說著,年青人邪惡的看看匍匐在牀上的豆豆,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汪汪」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余宇發現大黃在家裏呆的頻率低了許多,以前在陌城的時候,大黃一直緊緊的跟在豆豆的身後,很少經常性出門,偶爾也出去,但每次都是時間很長,但不會過於頻繁。

  來到聖城之後,大黃似乎變了,余宇認爲這是大黃找到了相好的緣故。陌城也曾經有一個,不過大黃不大看得上眼!

  這幾天大黃只是偶爾在家,多數時候看不到它的身影!

  此時此刻,大黃不知道從哪兒跑了過來!

  大黃嘹亮而高亢的叫聲,像是一隻響箭劃過安靜的黑夜,打破了棲鳳街的平靜。一時間狗吠聲此起彼伏!

  那年青人一皺眉,剛想吩咐人看看怎麼回事,那白衣老人忽然臉色大變道「公子快走,有高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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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撼山易 撼李家難

  那年青公子眉頭微微一皺「要我無功而返?」

  「少爺,來日方長,不可因小失大。來人不是我們能抗衡的。再者,千萬不要忘了大少爺的囑託啊!」那胖老人面現焦急道。

  「哼」年青人一擺手「知道了」轉過身,他面對余宇「你有些運氣,下次估計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記住,我叫李桌,你的腦袋先寄存在你的頭上,下次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會親手取走!另外,你還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呢,好好想想,想通了下次一併告訴我!」

  說完,幾人推開房門,來到院中,余宇不知道對方如何離開的,只見院中白光一閃,幾人便沒有了蹤影。

  院中重新歸於沉寂!

  時間不長,大黃吐著舌頭,流著涎哈哈哈哈的跑了進來,一臉的焦急摸樣!

  身後,小白魚和一個看上去約二十幾歲的年青女子走進了屋內!

  那女子身穿一身普通綢緞裙衣,上繡點點眼紅梅花,峨眉彎彎,鳳眼微閉還睜,微微有些發胖,兩腮微紅,鴨蛋臉,身材不高,只到小白魚的肩膀,看上去像是小家碧玉一般,似乎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

  沒有佩劍,空手,淡然的站在小白魚的身後!咋一看去,絲毫不惹人注意,就像是一個溫順的女子,靜靜的佇立在哪兒,寧靜自然,不會與任何人發生紛爭,平靜的像是遊離與這個世界之外,同時又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冷漠,像是有意在和這個世界拉開距離!

  余宇顧不上和來人客套,趕緊來到牀前,抱起豆豆,大喊道「豆豆,豆豆,你怎麼樣了?」

  「我來看看吧!」小白魚身後那年輕女子輕聲道。

  余宇趕緊讓開!那女子來到豆豆近前,伸出一隻如玉般的白手,探向她的脈搏,臉色平靜。不一會兒一擡手,一股不大的微風在豆豆的面前颳起,時間不長,豆豆臉上帶著紅色指印的紅腫漸漸消失,蒼白的臉色緩和了許多,出現了些紅暈!

  「謝謝大師姐!」豆豆掙著從那女子的懷中出來,輕聲說道,臉上的淚痕尚還清晰。

  「豆豆,你能說話了?」余宇上前一步,拉住豆豆的手,緊張的問道。

  豆豆點點頭,揚起小臉道「少爺,我沒事!」

  「你嚇死我了!」余宇長出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牀沿上!

  ……

  經小白魚介紹,那女子名叫花雨劍,乃是他的大師姐。豆豆隨余宇同他赴師門的時候,大師姐花雨劍經常和豆豆在一起,兩人十分熟絡!聽說是大師姐,余宇的一顆心暫時算是放下了,劍神的大弟子,想必道行是不淺的!

  「師弟,你要幹什麼?」聽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小白魚霍然起身,就要往外走,花雨劍淡淡問道。

  「我,我要去李家!」小白魚扭過臉看向花雨劍。

  「坐下,不要魯莽,忘了師傅多年的教誨了嗎?」花雨劍理了理鬢邊的長髮,輕輕說道。

  「這……是!」小白魚氣鼓鼓轉回身,一屁股坐了下來,看看豆豆,又看看余宇,臉上說不出是憤怒還是怨恨。

  余宇低頭不語!雖然身受重傷,但此時此刻,他完全沒有療傷的心情!

  「余宇,你不要緊吧?」花雨劍轉向余宇道。

  「我還行,大師姐有什麼指示?」余宇客氣的微微一笑道。

  花雨劍微微一笑「生死經歷多了,很多事情看的也就淡了。想必你就是師傅說的那種人!經歷了剛纔的事情,你還有心情調侃,單憑這份心性,小師弟就不如你!」

  小白魚翻翻白眼,余宇笑而不答。

  「我不知道你和李家到底有何恩怨,暫時我也不想知道。但我要告訴你,李家確實很強大,非常強大。」花雨劍娓娓道來「如今天下道門中,李家和學府一樣,都是巨無霸的存在,是其他門派只能仰望的龐然大物!

  聽師傅說,一千多年前,李家曾遭受過一次致命的打擊,外人一度認爲李家會就此隕落,但沒想到一夜之間,李家重新崛起,將對抗勢力剷除乾淨。那一夜,像是颳了一陣狂風一樣,李家所有的敵人都在風中消失了,又像是草原上燃起了一陣大火,將野草燒了個乾乾淨淨。」

  「一夜?」余宇愕然!

  「不錯,就是一夜!」花雨劍似乎也心有餘悸的說道「師傅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結果就是在李家岌岌可危的時候,它又重新站起來了,而且是以無匹強者的姿態站起來的。無人能擋其鋒!當時圍攻李家的都是這個大陸上絕頂的強者和門派。由此可知,李家的實力,絕非外表看上去那麼強大,事實上,它更加強大!從那以後,再也沒有誰敢招惹李家!以你個人之力,豈非太過唐突了些?」

  余宇心頭一涼,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涌上心頭!

  花雨劍看到余宇的失落當沒有看見,繼續說道「天下道門有一句話,叫做『撼山易,撼李家難』!李家之強,由此可見!所以,你無論和李家有什麼過節,都需要先考慮到這一層,然後再做決定不遲!

  關於那一夜的情況,知道的人沒有一個活在這個世界上了,都死了,是所有人都死了。花雨劍刻意將所有兩個字說的重了一些,緊接著她說道「雖然沒有人知道具體詳情,但

  據多年來李家的行爲,不少人做了些大膽的猜測,我不妨說給你聽聽。」

  余宇眼睛一亮!

  花雨劍頓了頓說道「我師傅和一些前輩高人推斷,當年幫助李家從逆境中崛起的可能是兩樣東西,一李家可能有絕世高人存在,在李家面臨滅頂之災的時候出手;二李家可能有絕世神兵。這兩樣東西,人們都不敢確定是其中一樣,還是兩樣都有!」

  余宇沉默不語!

  花雨劍接著說道「如果是絕世高人,經過一千多年,他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但也很可能還在,因爲一千年對我們來講像是天方夜譚,基無可能,但對於極個別的絕世前輩而言,一千年也並不是太長,所以這位高人仍然在世的可能性很大;第二,如果是絕世神兵,那情況就更糟糕了。因爲高人有離去的一天,不管是一千年,還是一萬年。但神兵利器不一樣,它們基本上可以無限期的保留下去,李家如果真有這樣的絕世神兵,那普天之下能與之抗衡的恐怕也就沒有了!」

  花雨劍一口氣說完之後,淡淡的看了余宇一眼!

  「學府,也不行?」余宇覺得嘴裏發苦,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個安慰自己的理由了。

  「學府?」花雨劍低著頭,沉思了一會兒,這才緩緩說道「如果學府行的話,那現在就不會再有李家了!而且,李家這一代年青修士中,光是化場境的,就多達十幾人。這個境界是很多人一生都無法達到的!就憑你這一點,你,能行嗎?」

  余宇再次陷入沉默!這次時間更長!

  他一身破爛的衣衫在燈光的映照下格外顯眼,再加上英姿颯爽的小白魚和恬靜的花雨劍在旁陪坐,余宇的形象更加慘了些,頭髮凌亂,渾身是血,全身上下像是被破布包裹一樣,如果不是那一身的血跡,真讓人懷疑他是街上流浪的乞兒!

  想了一會兒,余宇苦笑一聲,仰天長嘆「有心殺賊,無力迴天,如之奈何,如之奈何?!」那聲音並不高亢,也不嘹亮,深沉中充滿無盡的悲涼和悽苦,悲憤中夾雜著說不清的哀怨和恨意!

  一種徹頭徹尾的無力感將余宇包裹的嚴嚴實實,從腳底生氣的寒意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將來的事實。他知道,憑藉自己的能力,想要討回自己想要的公道,此生恐已無望!

  想想那夜的大火;

  想想英武不凡,豪爽俠義的大西幫幫主朱武;

  想想那尚在吃奶,卻被人一刀砍爲兩截的嬰孩兒;

  想想母親臨終前要他報答朱武,報答大西幫,報答臥盤山百姓的囑託;

  想想自己經歷千辛萬苦從火中重生……

  余宇第一次在人前垂下眼簾,顯出一身疲態!橘紅的燈光如豆般跳動,幾人的影子孤單的搖曳在深沉的夜裏,大黃安靜的趴在門口,靜靜的看著坐在牀沿,頹廢無力的余宇。在它的狗生中,這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余宇此番摸樣!

  「少爺!」豆豆挪著已經有些略微有些豐滿的身子,靠近余宇,摟住他的肩頭,輕輕叫了一聲!

  「哎」余宇回過頭,無力的擡起手,揉了揉豆豆的小腦袋,衝旁邊兩人苦笑一聲「小白魚,大師姐,讓你們見笑了!」

  小白魚直愣愣的看著余宇,好像第一次見到他一般,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余宇,這個平時那麼吊兒郎當的混蛋,竟然……好像……哭了?

  大師姐花雨劍則認真的看著余宇的臉,她自己的臉上則沒有什麼表情,只是一雙美麗的鳳眼睜得略微大了些,像是受到了剛纔余宇那句話的感染,想了想道「余宇,人不能活在仇恨裏,人生,除了仇恨,還有很多東西,不是嗎?我們要珍惜眼前的東西纔好!」

  余宇搖搖頭,握了握豆豆的手,讓她躺進被窩,替她拉了拉被子,掖好,然後衝花雨劍搖搖頭「本質上來說,我和李家,並沒有仇恨!」

  「沒有仇?」花雨劍和小白魚同時愕然的盯著余宇。

  「不錯,沒有仇!」余宇再次肯定的說道「這個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簡單來說,我早年父母雙亡,和李家沒有一點關係,我個人和李家談不上深仇大恨。但……」

  余宇加重了語氣「誰說沒有仇,就不能和李家作對?」

  「你究竟是爲了什麼?」花雨劍一臉迷茫「不惜拼上自己的命,卻沒有任何仇恨,這有點說不通!」

  小白魚同樣迷惑的看著余宇。余宇的事,他知道的不少,但真正的內情,他卻並不清楚,只是知道余宇和李家不對付!

  「我來聖城,是爲了討個公道,爲一千多條命討個公道,縱然九死而無悔!」余宇臉色悲慼,慨然說道。

  「公道?你是爲了別人?」花雨劍錯愕不已的盯著余宇「你這個人,腦子想的東西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

  「也不能完全說是別人,正如我所說,這事有些複雜,不說也罷,就連豆豆,我也沒有說過。權且當做我和李家有仇吧。剛纔多蒙大師姐,小白魚趕來相助,余宇感激不盡。大師姐的勸告,我自會牢記在心。但只要我余宇活在這世上一天,那我便與李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死不休!我絕不會因爲李家的強大而生半分退縮之意!」

  余宇站起身,向兩人躬身施禮道「豆豆已經不能在我這住了。小白魚,以後豆豆的安全就拜託你了!」

  小白魚正待說話,豆豆忽然掀開被子,坐起身,揚起小臉,氣鼓鼓的說道「余宇,你不能丟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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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星星之火

  豆豆從牀上坐起,非常不滿的盯著余宇,一臉的憤怒!

  「這丫頭,又不叫少爺了!」余宇乾笑著自我解嘲。

  「余宇,你說過的,這輩子有兩樣東西不會丟下,一個是我,一個是我撿來的大黃,你不能說話不算話!」豆豆毫不理會余宇的指責,揚著小臉,認真說道。

  「咳咳,我是爲你好,爲你好!」余宇趕緊安撫將要發飆的豆豆,當著花雨劍的面,余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花雨劍淡淡一笑,並未多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小白魚。

  小白魚臉色有些不自然,站起身,剛想說點什麼,豆豆忽然說道「哥哥,我不會跟你走的!」

  小白魚眼一瞪「誰說讓你走了?哥哥就那麼怕死?」

  豆豆一怔,隨即嘻嘻一笑「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小白魚走過去,愛撫的摸摸豆豆的頭,轉身向花雨劍道「大師姐,我不回去了,您回去跟師傅他老家人家說一聲,就說,就說……」

  「師姐難道連一句話都不會說嗎?」花雨劍施施然站起身,輕輕拍打了下衣服,輕輕一笑「你呀,那麼大的人了,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師傅雖說不要惹李家,但可沒有說過怕李家,你且住下,師傅哪兒,我去說!」

  「多謝大師姐!」小白魚一躬身,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旁邊的余宇看的眼睛發直,這尼瑪是給大師姐行的禮嗎?如果劍神來了,他還不得跪下?

  生活無論是好,是壞,總是要過下去。所謂生活,不過就是生下來,活下去!

  雖說經歷了一夜的激戰,差點掛在棲鳳街頭,但第二天,余宇還是起了個大早,美美的喝了兩碗豆豆自己跟隔壁廚子學的聖城有名的早點之一:辣糊湯!

  這種湯最適合這個季節喝,濃濃的,香香的。頭晚老母雞湯小火煨上兩個時辰,混入澱粉,作以老母雞絲若干,堅果仁些許等其他作料,再加上一些青菜末,拌上上好的香油,最後再加上聖城特產鹽糊椒末,香美可口。在聖城,這是老少皆宜,貧富皆可享用的美食。只是材料上略有差異而已,就是皇帝老子也對這種湯讚不絕口,早上時不時的也要喝上一碗解饞!

  秋冬季節的早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辣糊湯是聖城人民的一大享受。當第一次嚐到這種東西之後,余宇就對豆豆說,還是聖城的人民會享受,辣糊湯這種高級貨都能想出來!

  「你死不了吧!」吃過早飯,小白魚拉把凳子坐在余宇身邊,問道。

  余宇斜著眼看著小白魚「我說你個死白魚,會說話不會,真是的!」

  小白魚不去理會,自顧自道「說真的,傷勢怎麼樣?」

  「死不了!」余宇沒好氣接道「都是皮外傷,真氣也只是被震散了,昨晚調息了一下,現在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小白魚好奇的打量著余宇「要說你修煉的天賦真差到了我沒見過的地步,但你武道上的天賦的確很厲害!」

  余宇一翻白眼「你這是在誇我嗎?」

  小白魚的話,讓余宇心頭更加篤定了昨晚自己在施展出場能拍死大三刀時,冒出的一個靈光:我的修煉,可能要隨著武道的路走,方式應該是在廝殺中領悟!

  多少年來,余宇每次的武道進境都是一刀一槍中磨練出來的,沒有任何的虛招,花哨的把式,出手就要人命!這種方式雖則殘酷了些,但對武道境界的提升有很大的幫助,他自己也不清楚,爲什麼碰到一個可能比自己武道修爲更高的人,反而最後贏的是自己。可能這就是遇強則強吧。余宇每次都這樣勸說自己。

  雖然槍譜的招式怪異了些,但由於沒有練過其他的招式,就連徒手的一些武道法訣,他都沒有練過,所謂的輕身功夫,更是一點不懂,完全靠真氣運行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小白魚,和我說說修煉唄!」余宇涎著臉道。

  小白魚站起身,看看天上的太陽「今天天氣真不錯!」說完,轉身進茶館去也!

  「切」余宇嘟囔一句,站起身拍拍屁股「不說就不說,有什麼了不起的,哥自己練!」每次讓小白魚教他修煉,小白魚都會遁走,不爲其他,余宇的問題實在太過特殊。

  第一次,小白魚原本想認認真真的和他說說修行的事兒,結果余宇愣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怎麼用場能賺錢的問題上,這讓小白魚氣結不已,好不容易問了一個專業的問題,他問的還是「場能到底是什麼,能舉個例子說說嗎?」

  再往後,小白魚再也不願意和余宇討論修行的問題!實在纏不過!

  「李卓……」吃罷早飯不久,余宇便往學府去了。天已經接近深秋,暖暖的太陽照在人的身上,熱烘烘的,舒服的緊。余宇心事重重,無心坐車,這也是他多年來的一個習慣:走路!

  每當他心事淤積的時候,就會選擇用走路的方式來打發時間和思考對策。再遠的路,彼時彼刻,此時此刻,都不覺得遠。

  棲鳳街上的屍首早已不知道被誰清理乾淨,這也是在余宇的預料之內,不可能讓那幾個人暴屍街頭的。吳老二的肉攤上已經不見了蒼蠅,早早擺攤,其實並沒有多少人來光顧,吳老二端著個茶碗,肥胖的臉上只是默然,生活的磨礪已經讓這個四十出頭的屠夫沒有了任何的激情,每日的出攤早已成爲慣例。

  余宇低著頭,自顧自的走著。棲鳳街本就清冷,此時太陽剛起來,不少街坊四鄰還沒有從睡夢中醒來。余宇一邊走,一邊思索!

  想到鬼婆婆,三刀幾人時,余宇的嘴角不禁露出冷笑「殺手?哼,我殺過的殺手可能都比你們見過的多,在我面前裝殺手?」

  余宇當晚相信了鬼婆婆,三刀幾人是殺手,但靜下來仔細一想,殺手殺人,講究的是不計方式,如果能完成任務,任何手段都會用的。再看鬼婆婆,三刀幾人,用的都是自己的成名絕技,而不是殺手慣用的一些伎倆,比如毒殺,暗器,箭雨,多人強行攻殺等等。

  那幾人的手段,倒像是成名許久,顯示手段的姿態!

  如果不是殺手,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摸清自己的實力!因爲如果要殺自己的話,昨晚那兩個老頭任何中的一個擡手就可以把自己打成渣渣,爲什麼不是他們動手,而是那幾個人,即便是李卓,自己也恐怕不是對手,他的修爲尚且看不透,談何對敵?

  余宇還不知道,一個武宗境界的人,能抵得過多高修爲的修士!

  他有想到了李卓,想到了那個看上去俊俏的有些豔麗的青年人,看年齡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修爲卻高出一大截,如果兩人接上手,該是怎樣的結果呢?

  余宇不知道,他完全不清楚,一個化場境的高手,到底有多厲害,如果昨晚那個老者就是化場境的高手,那麼自己肯定不是李卓的對手了!

  想到這,余宇苦笑一聲,看看自己手裏的長槍,他開始有些自卑。余宇擡頭看看天,這天和自己上一世的天,差別並不很大,一樣沒有道理可言!

  人是天下的螻蟻,其實對於勢力強大的人來講,自己這些「無能」的同類,何嘗不是螻蟻?他們可以爲所欲爲,而自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活生生的發生於眼前,什麼都做不了,除了悲傷。他想到了自己上一世,母親,姐姐在自己臨死前,於牀前痛哭的情景來,母親以手捶牀,哭道「爲什麼不是我,得病的爲什麼不是我啊,老天!」

  那時的余宇,很想哭,他絕望的在黑暗的世界裏哭泣,因爲彼時彼刻,他已經無法睜開眼了,只到最後,他聽到了一向堅強的父親也泣不成聲了,當他戀戀不捨的告別那個家庭,睜開眼後,就看見了自己這一世滿臉倦容,卻無比欣慰,無比開心的母親的臉!

  真是天意弄人,剛剛經歷了一場生離死別,卻又要經歷一場大喜悅。看著衝進來,一臉憨厚,略顯緊張的這一世的父親的臉,余宇確定了自己是穿越了!

  以後的歲月裏,余宇的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上一世自己沒有盡到的孝心,要在這一世完成。

  然而,老天再一次剝奪了他這個不算奢侈的願望,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雙雙離去!余宇的人生裏,只剩下了豆豆這麼一個撿來的小丫頭,他視若珍寶的人,也是最親的人!

  昨晚,豆豆被人扇了耳光!

  余宇開始感覺有些冷,淡漠的臉上越來越冷,握著長槍的手有些發抖!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來吧!」余宇在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

  一路思索著,不知不覺間,余宇走到了學府的之內,看著熟悉的房屋,地面,他竟然生出一點再世爲人的感覺來。

  余宇撓撓頭,心道自己大小經歷了不知多少生死搏殺,怎的這次給自己的感受這麼強烈,難道是自己老了,還是自己怕了?

  提了提槍,余宇大步向前走!

  厚重的路面上鋪滿了很多秋風吹下的落葉,好在今天沒有什麼風,枯黃的葉子靜靜的躺在路上,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像是鋪了一層地毯,路的盡頭有老人在打掃。老人身穿灰色小襖,黑色直筒薄棉褲,滿頭銀髮,拿著一把一人來高的掃把安靜而專注的掃著地上的落葉。余宇望去,已經掃了一大堆的落葉。

  余宇沒有停留,徑直往宿舍走去!

  因爲他感覺到自己即將要抓住提升修煉境界的那一點靈光了!

  回到宿舍看了日程,知道今天一天無課,余宇關上門,開始靜靜的感受來自心頭的那一點靈光!

  場能,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余宇從未真正把握住它,不知道該如何對它進行修煉,是以境界始終無法提升!

  現在余宇已經不再糾結這個問題,在他看來,所謂場能,就是力量。這是一種異與真氣的東西!

  真氣,是自己練出來的,存在於人的身體之內的東西,真氣再強,也有一定的侷限;而場能不同,它是存在於天地之間,能夠爲人所用,無限大。

  余宇有些興奮,身上有些發抖。他不知道自己的理解是不是正確,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和別人是否一致!

  余宇盤腿坐在牀上,很快進入入定狀態!

  力量,該如何修煉!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這是余宇的理解!

  自己的場源是在太小,但這又有何妨?

  慢慢,氣海內,那一點金色的米粒開始放射出耀眼的光芒,身體沒有任何變化,但余宇已經能明顯的感受到來自體內那場源的興奮狀態,好像是飢渴了很久的孩子,突然抱住了一個奶瓶,此時正幸福的大口大口的喝著奶!

  那場源便是如此!

  金色的米粒綻放光華之後,便開始逐步擴大,慢慢的,一點點的充盈余宇整個氣海!余宇覺得自己混身上下的血液,筋骨,都開始跟著發生一種奇怪的律動,這種動作彷彿是在迎合某種需要。

  這是余宇從未有過的體驗。

  修煉武道的內功心法的時候,余宇周身的血脈早已打通,此刻暢通無阻!

  那氣海內的金色光芒綻放完畢,便開始發生變化,打著旋兒的在氣海內轉動,速度越來越快,時間並不很長,那光芒便好似成了一個雪球般瘋狂的舞動,只是這球,是金色的!

  那球就像是風暴眼一樣,余宇能明顯的感受到來自外界的能量開始向自己的氣海涌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余宇心中一片安靜「雖然我的場源很小,但誰說場源小,就不能有所作爲?」

  時間一點點流逝,余宇安安靜靜的坐在牀上,鼻觀口,口觀心,一動不動!他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氣海內場源的任何一點微小的變化!

  那場源幻化出的金色氣球開始慢慢的充盈外界的能量,一開始虛無的氣球空無一物,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氣球開始變的充實而厚重。

  隨著氣球的充實,外界能量的注入開始緩緩變慢,從最開始瘋狂的涌入變成了涓涓細流,從四面八方流淌入余宇的氣海,進入那金色的球體之內!

  「虛場境,原來如此!」很長時間過後,余宇的臉上浮現出了笑意,睜開眼,淡淡道。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7
第55章 惹不起的小白魚

  「琿單護法,你可知來的是些什麼人?」李卓坐在一張考究的古老樹木製成的古樸的紅色大靠背椅子上,看看站在旁邊的琿單護法,又看看旁邊的那個胖胖的老頭。

  琿單護法,也就是那個身材高大的老人仔細想了想,搖搖頭,看向身邊的胖老者道「馬低,你對聖城修士瞭解比我多,可知來的是什麼人?」

  那胖老人名叫李馬低,和李琿單同爲李家四大俗世護法,兩人過從甚密,四護法中,他兩人算是一個小團體。

  那胖老人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但我隱約猜到了!」

  李卓擺擺手,有些不耐煩道「馬低護法,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到底是誰?」

  馬低護法趕緊一躬身「是,少爺。據當時我感應到的場能來看,是個高手,境界較之我和琿單高出很多。聖城之內,此種人物並不是很多,但畢竟這是聖城,單從境界很難辨認出那人是誰。不過,此人釋放的場能過於霸氣,老奴覺得是有意爲之,雖然沒有過多挑釁的意味,但那份霸氣卻讓人不寒而慄,所以老奴認爲,來人該是劍神的傳人!」

  「劍神?」李卓先是一愣,而後臉色有些難看道,隨即氣憤憤道「劍神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我李家怕了劍神不成?」

  琿單和馬低對望一眼,琿單小聲道「少爺,老爺有吩咐,讓我等不要因小事而招惹劍神,所以……」

  還沒有琿單說完,李卓豁然站起身「好了好了,這些話我早就聽膩了,你們下去吧!」

  兩護法再次對望,琿單欲再加勸說,馬低拉了拉琿單的袖子,琿單會意,兩人弓著腰,退出了屋子。

  來到屋外,走出幾步,馬低這才壓低聲音道「小少爺剛出世,有些傲氣是好的,我們不可過分折了少爺的這份心性。再說,少爺出世,雖說是大少爺指派的,但你我還能猜不出,上面也有意磨練小少爺。況且,小少爺少年心性,剛出世,想做點成績出來,我們不可讓他感覺諸多掣肘啊!」

  琿單一頭銀髮,威風輕輕吹起,銀髮隨風而舞,好似一頭獅子一般,魁梧而威風凜凜。琿單倒背雙手,仰起臉道「老爺早有吩咐,不到萬不得已,不可與劍神以及其傳人爲敵,他們都是一幫瘋子。我是怕少爺少不更事,給李家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啊!」

  馬低搖搖頭「這次圍捕余宇不成,其實早就在大少爺的計算之內,我們並沒有失職。主要是爲了歷練小少爺,這次劍神傳人出現,其實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余宇,他不過是個小人物,不值一提,我們想要殺他,易如反掌,大少爺豈能在乎這樣一個鄉下的野小子?」

  「你的意思是,大少爺是要試探劍神的態度?」琿單一驚,有些異樣的看著馬低。

  馬低點點頭「大少爺雄才大略,少年有爲,是做大事的人,我們只需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辦就行了。至於他到底要做什麼,就不是我們能操心的事情了。老爺對少爺期許甚高,你應該明白!」

  琿單點頭「是啊,想我李家多少年來,人才輩出,但像大少爺這樣的少年英傑,當真是世所罕見!」

  馬低道「是啊,小少爺和大少爺一母所生,感情深厚,雖然小少爺天賦較之大少爺略差了些,但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英才。故此小少爺的心性才高了些,這不能怪他,而以我來看,也是好事。畢竟小少爺初出茅廬,不能要求他像你我一樣老氣橫秋。最重要的,你要明白,老爺是最喜歡李家子弟有些傲氣的,小少爺出世,你我可是俗世的護法!」

  說完,馬低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琿單,攏了攏袖子,低下眼,自顧自的緩步走著。琿單點點頭,「我明白了!」

  琿單眉頭一皺道「依你看,那余宇的武道修爲到底到了什麼境界,進階武宗了嗎?」

  馬低身子一震,像是被什麼東西敲打了一下,停下腳步,臉上露出認真思考的摸樣來,好一會兒才道「這個……恐怕不止這麼簡單!」

  原來,這馬低乃是李家的老人,而琿單卻不一樣,他雖性李,但卻並不是李家嫡系,而是旁支,來到李家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馬低卻是生在李家,長在李家,故此對聖城李家的瞭解較之琿單,不知多了多少。

  琿單也停下腳步,貼近馬低的耳朵道「馬低兄,這裏面……?」

  馬低側耳「知道十年前朱武的死嗎?」

  琿單點頭「我雖是旁支,但此事的內情,我還是知道的!」

  馬低道「我們懷疑,余宇的武道和朱武有相同之處!」

  「相同?」琿單不禁一愣「這……從何說起?」

  馬低搖搖頭「時間長了,你自然知曉!」

  焱國欽天監的能力確實不凡,這幾日秋高氣爽,見天的陽光明媚,夜晚月光皎潔。可謂是萬里無雲,天上乾淨的看不到一絲雲彩。像是被人用拖把拖過一樣,大大的月亮像個盤子似的掛在天上,俯瞰著大地萬物,婆娑的樹影在地上隨著威風輕輕的飄來飄去。聖城的夜晚兀自燈火通明,但棲鳳街的夜,卻是黑的。所謂陋巷不容繁華,夜晚便是夜晚。

  小白魚坐在茶館精緻的茶桌旁,豆豆點燃了茶館的紅燭,茶館內一片通明。小白魚端著雪白的帶有精緻蘭花的瓷杯,淺淺的啜了一口香茶,長長的吐了口氣,滿屋茶香。這茶二十兩銀子一碗,平日裏余宇自己都不太捨得飲上一杯,小白魚卻從來不客氣,要喝,就是這種茶。

  對面豆豆穿著淡藍色對襟小褂,上面印著各色的小碎花,看起來格外清爽乾淨,小臉透著淡淡的粉紅,頭上梳著一個長長的辮子,直到腰際,額頭上的劉海並排垂到眉頭上方,咋一看去,渾似一小家碧玉。

  此時豆豆正雙手托腮,瞪著大眼睛,坐在小白魚的對面「哥哥,爲什麼你要殺人的時候,和少爺那麼不一樣?」豆豆問道。

  「有什麼不一樣?」小白魚翻翻白眼,似乎聽到余宇這兩字,他就有些不痛快。

  豆豆卻不管,認真說道「少爺要殺人之前,很興奮,從來沒有不高興,但爲什麼你要殺人的時候,顯得心事重重的?」

  「哼」小白魚重重的冷哼一聲「余宇那傢伙,就是個屠夫,我看他是殺人殺上癮了,再說,殺人有什麼好興奮的!」

  「不是的」豆豆抗議道「少爺殺的都是壞人,我問過他爲什麼不做點別的,非要殺人」

  「他怎麼說?」小白魚有些急切的問道。

  「少爺說,這世上,有些人該死,那他就必須要死。清除了這些渣滓,普通百姓纔有好日過,所以他很興奮!」

  「哼」小白魚再次哼了一聲,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雖然我有些討厭那傢伙,但這句話,他說的有些道理!」

  說完,小白魚看了看放在茶几旁邊的寶劍,對豆豆道「豆豆,你在這等著我,哥哥去去就來!」

  豆豆一蹙眉「哥哥,難道你非要在今晚動手嗎,少爺說過,那些人,還不能殺,恐怕有官府的人呢,要是你殺了官老爺,那可該怎麼辦啊!」

  小白魚伸手握住寶劍,站起身,摸摸豆豆的小腦袋道「難道哥哥我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嗎?放心吧,我有分寸!」

  「哦」豆豆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並未起身,目送小白魚離去!

  皎潔的月光鋪灑在棲鳳街的古老的路面上,安靜而祥和,這是個恬淡的夜,棲鳳街是條普通的小巷子,普通到沒有人會注意到他的存在,儘管前幾次有宮裏的老爺們來到茶館,但對聖城的百姓而言,他們是見慣了大官的,並不是太過在意。

  棲鳳街雖然小而略顯破舊,但卻很長,曾經這是一條非常繁華的街道,歲月的變遷,讓這條寬闊而宏偉的街道兩旁多出了不少的店鋪,最終成爲今天這般狹窄,但卻並不擁擠的摸樣!

  小白魚提著劍,靜靜的關上了茶館的門,擡頭看看天上的月亮,二更天已經過了,棲鳳街上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早早的睡下了,此時的棲鳳街,除了觸手可及的月光,再也見不到任何發出光明的東西。

  小白魚看看四下無人,身子忽然一動,好似一股青煙,眨眼間消失在了茶館的門口。

  「你,你要幹什麼?」幾個身穿白黑衣,手提長劍的漢子面露驚駭的看著眼前並不是那麼起眼的年青人,身子忍不住推後了幾步。

  這年青人自然便是小白魚了!

  小白魚的出現像是幽靈一樣,就那麼突兀的站在了幾人的面前。

  他們自問都是好手,但對方的到來,幾人卻是毫無察覺,這不能不讓人害怕!

  此時他正站在不知是誰家的屋頂上,或者是一棟廢屋,老宅!那些身穿黑衣的精壯漢子也站在屋頂之上!

  「我想要你們的命!」小白魚提著劍,淡淡說道。

  「你,你大膽,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其中一人好似領頭的摸樣,滿臉鬍子刮的乾乾淨淨,接著月光,烏青發亮。

  小白魚搖搖頭「我根本就沒有打算問你們的名字,來歷,我今天來,只是爲了殺你們!」

  「你不要太狂妄了!」其中一人年紀少輕,身子向前一挺,冷聲道。

  「狂妄?」小白魚再次搖頭「記住,我這叫囂張!」

  說完,小白魚長劍點指,劍未出鞘,但一道白光卻如匹練般斬向那人。

  「小心」有人低喊道。

  很明顯,聲音不如小白魚出手更快!等到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頭和身子已經分離。

  事實上,他並沒有感受到痛苦,死亡就找上了他!

  他並不相信這是事實,他甚至相信這世上有這樣一種法術,能讓離開肩膀的頭顱再次完好的長回去。

  可惜的是,即便是有,他也等不起了!

  空蕩蕩的肩膀上血流如泉涌,比地上的噴泉還要洶涌。

  身旁的幾人大驚失色之下,長劍已然出手。

  他們也是久經戰陣的人,無奈,小白魚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誰也沒有想到,他一上來就動手!

  這,有點不合規矩!

  沒有經歷過太多生死對戰的小白魚,對這種規矩顯然不是很瞭解!所以,他選擇了在自己看來最合適的時候動手!

  小白魚也抽劍了!

  黑衣人的長劍拔出的一瞬間,他們看到了一道較之剛纔光芒更加旺盛的白光,寒氣更加逼人的白光。

  他們知道,這是奪命的白光!

  然而,卻沒有人能阻擋白光的前進!

  幾把長劍在同一時間斷爲兩截,那道白光齊齊的將他們的身子斬爲兩截!

  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響!

  棲鳳街的殺戮,開始了!確切說,這是小白魚的殺戮!

  ……

  ……

  殺了不知道幾波人,小白魚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來到了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人面前!那人背背長劍,神色淡然,兀自站在棲鳳街最高的一座建築物的頂端,靜靜的看著對面的小白魚!月光照在他的臉上,生出一股子說不出的安靜。

  「李家人?」小白魚問道。

  「是」那人回答。

  「很好」小白魚點點頭「鬼婆婆,三刀的屍體,是你收走的吧?」

  「是」那人還是靜靜站在那兒。

  「你要是死了,誰來給你收屍呢?」小白魚似乎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人搖搖頭,然後直勾勾的盯著小白魚「肖白羽?劍神的關門弟子?」

  「是」小白魚淡然。

  「你認爲能殺的了我?」那人仔細端詳了一會小白魚,也有些好奇的說道。

  「我不認爲一個實場境巔峯的人,能擋我一劍!」小白魚冷冷道。

  「本來不行,但現在,就難說了!」那人的臉,突然冷了起來,剛纔那副春風拂面的平靜,突然變作了寒冬臘月,冰霜雪雨。

  「卑鄙!」小白魚覺得頭一暈,眼前發黑,身子一晃,差點衝屋頂跌落下去。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毒這種東西,對於修士而言也是致命的,因爲有人專門研製了對付修士的毒。這種毒,並不是普通的藥物製成,而是世間罕見的某些珍惜材料,經過高人加工,方能奏效。

  如果不是對付非常難纏,仇恨非常深的人,一般人是不會用毒的,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屑,而是用不起!

  這種東西好似凡人喜歡的黃金,太過貴重,一般修士,承擔不起!

  像這種無色無味的毒,那就更加貴重了!

  「卑鄙?」那人嗤笑的看了看余宇「你太年青了,要知道,殺人靠的並不一定就是本事。不過可惜的很,知道的太晚了!」

  「我看不一定!」小白魚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冒金星,渾身無力,四肢癱軟,幾乎就要跌將下去。

  「我要是你,現在會選擇儘快離開,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逼毒,而不是逞一時之勇!」那人似笑非笑的看著小白魚。

  「去死吧你!」小白魚低吼一聲,全身一震,頓時光芒大作,一顆潔白的,如珍珠般綻放著耀眼白色光芒的珠子從小白魚的氣海內咻的衝了出來,像是一道白光一般,擊向對方那人。

  剛纔還一副胸有成竹摸樣的白衣中年人,一看那珠子,頓時駭的臉如土灰,後背的冷汗一下子打溼了衣服。

  「定場珠!」那人驚呼一聲,只見那白色的珠子以閃電般的速度,如利劍一般撲哧一聲洞穿了對方的腦殼!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56章 瀟灑人間1公子

  修士一生所修,乃是場能,所謂場能,乃至存在於天地間的一種力量,這種力量浩瀚無邊,不可量計。而修士作爲一個人,體內所能容納的力量是有限的,好比修習武道的人,他們以修煉真氣爲生存根本,但真氣的力量較之場能便差了幾分,因爲真氣來自體內,非但修煉不易,耗時耗力,而且真氣能使用的時間有限。

  一個武道高手,能持續作戰的時間,並不是很長,但一個修士能對戰的時間就很長,根本原因就在於兩者的力量大小不同。

  但問題隨之而來,真氣雖少,身體能夠接納,場能雖強,身體接受不了。作爲修士,自然想得到跟多的場能,而不會適可而止。若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修士最終的結果便是身體被場能撐爆。

  前輩賢人在這個問題上絞盡腦汁之後,想出了一個天才般的主意來,那便是用一種東西,來代替人的身體,緩和場能對人的身體的衝擊,這樣一來,即便吸收很多的場能,受到衝擊的也只是那個東西,對人的身體,便不再是威脅。

  這個東西,便稱之爲定場珠!

  定場珠的作用便是化解場能對身體的衝擊,化解人在吸收天地場能時被撐爆的可能。

  當然,定場珠的作用遠非如此。經過不知道多少萬年,多少代修士的苦心鑽研,定場珠的作用已經不限於保護人的身體,它同時也具備了很多的作用。

  定場珠已經被當做修士身體的一部分,在發揮更大的作用。當修士得到一枚定場珠之後,便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修煉道路。這個時候,便是虛場境十重大圓滿之際。如果虛場境大圓滿之後不能得到一枚定場珠,那麼以後的修煉將無法進行,否則便有生命危險。

  到達實場境之後,修士藉助定場珠,一方面修煉吸收進入體內的場能,一方面開始修煉定場珠。因爲很多的場能不是進入了人的身體,而是進入到了定場珠之內,如此一來,定場珠的作用便大大增強。定場珠對於修士而言,無異於是他的另外一個生命。

  定場珠的能量,便是修士的能量。它作爲修士的一部分,一方面具備了保護修士的功能,同時也具備了很強的攻擊性。

  但,如果修士不是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之際,絕不會輕易使用定場珠。因爲定場珠存在於修士的氣海之內,他好像是人類的血液一樣,雖然能放出來,但不宜經常放血、過多放血。定場珠更甚。

  它在修士的氣海內接收天地場能,經過主人長時間的修煉,慢慢和主人的融爲一體,輕易使出,不但對修爲有損,更對修士本身的有很大的傷害。

  因爲本來和氣海同位一體,一下子將兩者硬生生的拆分開來,這中強硬的做法,對修士身體的傷害是內在的,更對定場珠不利。

  但定場珠的能量,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因爲它的能量非常之大,修士平時能用的也不一定就是它全部的力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一個修士絕不會輕易將定場珠祭出。

  此時此刻,小白魚祭出定場珠,顯然他受到了極大的威脅和傷害!

  李家那人哼都沒有哼一聲,直挺挺的從屋頂跌下。

  小白魚的定場珠瞬間折回,沒入小白魚的氣海之內,一閃不見!

  小白魚臉色慘白,身子晃了晃,一縱而下,好似一隻大鳥一般,向另外一個方向飛掠而去。

  ……

  「你們是官府的人?」小白魚的臉色有些難看,劍拄著地,緊咬著牙,腿在庫管內不住的顫抖。

  強撐著的小白魚冷冷的看著自己眼前幾個手持朴刀,面現緊張的官差。他知道這些人乃是焱國某部門的高手。

  小白魚的對面一共站了四個人,都是一身粗布麻衣打扮,爲首一人看上去有四十來歲,兩眼光芒多人,眼角餘光都露著幾縷精明,但面對小白魚這樣一尊殺神,他也有怯了場。

  剛纔的事情,其實他們都看在眼裏,小白魚心知肚明!

  見幾人不說話,小白魚擺擺手「我很討厭有人在四周注視我的生活,回去告訴你們大人,就說是我趕你們走的。當然,你們也可以不走!」

  小白魚淡淡掃了一眼幾人,垂下眼簾,等待答覆!

  那中年漢子倒也痛快,單手握刀,向小白魚拱拱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那幾人一看頭兒都走了,自然也尾隨而去。

  余宇睜開眼,向外望去,見天色已晚,原來他入定修煉了近一天時間。這次修煉過程異常順利,以前幾次過不去的坎兒,這一次都順利的邁了過去。就好似之前走在一條羊腸小道上,而這次想通了很多問題之後,再次踏上那條路,便成爲一條光明大道,平坦而寬敞。

  余宇看看血紅的夕陽灑在地上,鋪在窗上,照在自己的身上,這種感覺讓他一下子享受起來。那種感覺好如久被冬天折磨了的人們,邁著輕盈的腳步,脫去厚重的棉衣,躺在春天的懷抱裏,徜徉在花香四溢的田野間,溫暖而和煦的春風撫摸著你的臉,說不出的愜意和舒適。

  那種輕盈,靈動,渾身上下充滿無窮活力的感覺,實在美好。便如久病之人忽然擺脫了病魔的襲擾,重歸健康!

  余宇此時便是這種感覺,通體舒泰,周身上下的骨骼有些發癢,這種感覺在他修煉武道的內功心法有所成的時候就經歷過,他知道,這是場能在自己的體內發揮作用的結果。

  余宇微微一笑,單手點指,一道金色氣體咻然而出,像是一道閃電般擊向地面,鏗然有聲。一個指頭大小的洞口出現在了地上。

  「我的乖乖!」

  余宇嚇了一跳「這他孃的太邪乎了吧!」他張大嘴巴,看著自己不經意伸出的指頭,緩了半晌,忽然大笑道「哈哈,成了!」

  這一聲說大倒也不十分大,但此時宿舍過於寂靜,沒有什麼聲音,余宇這一嗓子既顯得有些突兀,又顯得格外高亢。

  「誰丫的乾嚎什麼呢,啊」

  「叫什麼叫,小點聲」

  「這誰啊,亂叫什麼」

  很快,其他宿舍有了反應。

  余宇羞赧了一下,輕手輕腳走下牀,剛想起身打水洗把臉,敲門聲響了起來!

  咚咚咚

  敲的很輕,很有節奏感,而且三聲響過之後,便不再敲了。余宇心中一動,但從這敲門聲就可以斷定,來人平時必是修養極好的。

  拉開門,一股淡淡的幽香飄進了余宇的鼻子,這香味不是女人那種濃重的脂粉味道,而是一種雅緻的,清幽的香味,這味道余宇上一世很熟悉,古龍水的味道。

  只見薛子陵臉上帶著淡淡笑意,雙手被宰身後,身穿一襲天空藍的長衫,好如人間之龍一般,靜靜的站立在他的門口。

  見余宇開了門,薛子陵溫和一笑道「餘兄可是修煉有所得了?」
liwanhua1234567 發表於 2019-5-6 11:08
第57章 往年都1樣 今昔大不同

  余宇微微一笑,側過身子,做了個請的手勢。薛子陵淡淡搖了搖頭「聽聞餘兄的叫聲,小弟心中關切,不知餘兄是否有得了?」

  彼此都能修煉,薛子陵口中的是否有得,余宇自然知道所指爲何。見薛子陵不欲進屋,余宇也不再強求,便呵呵一笑道「薛大才子文武雙全,天賦過人,與修煉一道想必早有所得,我不過是偶有感悟罷了,驚動了大才子,當真是罪過罪過!」

  余宇含笑望著薛子陵,見他臉如白玉,氣定神閒,眼似飛鳳,一雙眸子堅定而有神,心中不由一動,大有嚮往之心。

  薛子陵只點點頭道「恭喜餘兄在修煉的道路上更進一步,我就不進去打擾了,餘兄好生休息吧!」

  說罷,薛子陵雲淡風輕的轉過身,徑直走出了宿舍!

  看見薛子陵如,余宇大有如沐春風的感覺。心道此人年紀輕輕,養氣功夫卻如此厲害,心中雖然對自己的修煉關切萬分,但臉上卻無動於衷,這種本事,一般的王宮貴胄之後想必不能。

  洗了把臉,這才覺得腹中有些飢餓,余宇提起長槍,往食堂走去!

  宿舍掩映在一片很濃密的老林之中。成排而建,余宇所在地方乃是每屆新生居住的地方。宿舍像是豆腐塊一樣躺在樹林裏,既不顯得擁擠,風景又非常優美,每日清晨鳥鳴啾啾,甚顯幽靜!

  一條很安靜的小路可以通往外面,小路兩旁便是旺盛的樹木,也就是平常學生光顧最多的地方了,同時也是產生戀情的地方。

  此時夕陽西下,小林內一片斑駁的光輝,偶有幾隻驚鳥飛鳴而過,合抱粗細的樹木下面落葉滿地,已有厚厚的一層,由於秋雨未至,小樹林顯得乾淨而原始,很多學生都圍坐在樹下,高談闊論。

  這也是學生們日常學習之餘的唯一課外生活了!學府的功課看似輕鬆,但沒一個教授,講習都不是吃閒飯的,每個人的教學方式,方法可能都有所不同,但要求卻個頂個的高,但書法一項,那老頭就讓學生們每日完成百字的寫作練習。

  一百字,看似不多,但如果是書法練習,這份任務就顯得格外重了!練過書法的都知道,每寫一個字,可能都需要耗費很大的心神,一百字談何容易!

  而且,武道一項是沒有人教的,下學期才能開始武道方面的練習。學府弟子,多數習武,即便是文官,士子,不習武道者極少!

  所謂勞逸結合,課外活動便顯得尤其重要!

  新生人數並不多。李馨蕊,付凌華兩人今晚也都在,李馨蕊靜靜的坐在付凌華的身旁,淡黃色的裙子蓋住修長的美腿,臉上一抹淡淡的光輝映照之下,顯得格外嫵媚而迷人,石牧天就坐在對面。

  遲偉華,左小勇等人也都圍坐在一起,正好形成一個圓周!

  錢素瑤的臉色顯得有些泛紅,有些緊張,又有些激動,似乎還夾雜著一些落寞,她有些遲疑的問不遠處的江南公子趙瀾「趙公子,你所說可是真的嗎,薛公子果真已到了虛場境十重,大圓滿了?」

  趙瀾身穿一身白底藍花長衫,一臉羨慕道「此事乃薛公子親口對我提起,想必不會有假。我等無法修煉,哎,只能在這兒閒聊度日了,看看那些能修煉的同學,個個都在自己的宿舍內用功,那有這份閒心在這裏浪費時間!」

  錢素瑤臉色變了變,眸子裏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來,沉吟一會兒,似乎自顧自說道「聽教習說,凡修士,壽元較之凡人長些,不知能長多少?」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就連一向張狂的石牧天也沉默不語了!

  錢素瑤的話,戳到了大家的痛楚了!

  可以說這是一個所有人都想知道,但都不願意說出來的話題!

  人的一生,什麼最重要?

  當然是時間!

  誰不想多活幾年,就是舊病在牀的病人,多數也都希望能有奇蹟出現。真心求死者並不多見!在坐的這些人,都是無法修煉的。雖然個個家世不俗,背景駭人,但百年一過,皆爲黃土一抔,任你有多大的權勢,多富有的錢財,但卻無法敵過歲月的收割!

  時間就就像一把利刃,一茬茬的削去人們的生命,無情的奪走你擁有的一切,留給你的,不過是一堆黃土和不是太多人的模糊記憶!

  而修士不同。因爲他們能得到天地間場能的幫助,生命可以有限延長,這一點在很多教授身上得到了證實。好比書法教授葉蘭生,他是石牧天的老師,同時也是石牧天老爹的老師。天知道他是不是石牧天爺爺的老師,如果他爺爺也曾經進過學府的話!

  看上去,那老頭不過六十來歲!

  衆人正自低頭不語,付凌華擡起頭,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如寶石般清澈明亮,一身短打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倍顯颯爽,精緻的小臉粉嫩雪白。付凌華道「素瑤,別想那麼多了,以我說,人生長也好,短也罷,心願若能實現,那這一生纔是有意義的。只要我們爲自己的喜歡的東西,努力過,拼搏過,那就是無怨無悔,你說呢?」

  「是嗎?」錢素瑤有些迷惑的看著付凌華「可人生畢竟是現實的,我們喜歡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呢?」

  「這……?」付凌華張張嘴,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錢素瑤情繫薛子陵,在新生中已是公開的祕密,只剩下最後一層窗戶紙沒有被捅破了!

  「別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幹嘛給自己找不痛苦!」遲偉華啪啪拍了拍自己身邊的長刀。和余宇一樣,他也是刀不離人,人不離刀。這是家傳的影響!左小勇亦然!

  遲偉華接著道「你們都聽說了嗎,再過幾天,皇上就要到東山狩獵了,一連兩年沒有開啓的秋獵,今年卻要去了,想必那裏的才狼虎豹,獐子野鹿什麼的都養的膘肥體壯了吧,哎,要是能有機會去打上幾隻來,那該多痛快!」

  左小勇揚起手,啪的一聲拍在遲偉華的大腿上「你以爲東山是誰都能去的嗎,每次秋獵,外人能參與狩獵的,都是極少的,你啊,我看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誰說的?」遲偉華豁然起身,抄起長刀,大聲道「想當年我爺爺就曾經和先帝一起到東山打獵,現在該輪到我遲偉華了!我已經想好了,待我畢業之後,便請纓去往邊關,上陣殺敵。取了軍功,得了將軍頭銜,這東山狩獵,也並非沒有可能!」

  「如果軍功那麼容易取得,那我大焱國豈非人人都是將軍!」石牧天在一旁冷嘲熱諷道。

  遲偉華臉一寒,剛要動怒,左小勇趕緊站起身拉了拉他的胳膊道「得得得,別老是一見面就掐,有什麼意思。我說石牧天你小子嘴上也積些德,幹嘛老和小華子嗆著幹。我們都是從小一塊長大的,現在又同是學府的學生,團結些不好嗎?」

  「哼」遲偉華重重的哼了一聲道「這能怪我嗎,有的人就是不想團結,我能怎麼辦!」

  李馨蕊看了看石牧天,暗自嘆了口氣,付凌華握了握她的手,也麼有說話,兩個姑娘都暗自想著自己的心事,對於石牧天,都不太願意理睬了。

  「聽說這次秋獵,可能和以往不同!」羅文立若有所思的說道。

  「哦,有什麼不同」一個同樣背景顯赫的新生湊過來,一臉好奇的問道。

  羅文立清清嗓子「咳咳,我聽說啊,今年的秋獵,當今萬歲想要組織一場比試,在年青一代的青年才俊中進行」

  「什麼?」石牧天像是屁股被蠍子咬了一口一樣,一下子站來起來,直眉楞眼的盯著羅文立。

  「聽我說,聽我說」羅文立擺擺手「坐下,坐下!」

  「我說,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啊!」一聽說是在青年才俊中組織比試,在場所有人都有些興奮了!

  聖城的青年才俊,不就是我們嘛!

  這些人再傻也能聽出來!

  羅文立見大家都這麼感興趣,也不再隱瞞「我聽我老爹說的啊,不一定是真的。皇上說當今焱國天下雖定,河清海晏,但邊關一直襲擾不斷,戰事連連。爲此每年朝廷都要支付很大一筆軍費,百姓爲此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我焱國兒郎也有很多埋他鄉。所以,他陛下認爲,即便我焱國雖立國三千年,但卻決不能貪圖安逸,荒廢軍備。要居安思危,尤其是年青一代,不能讓他們都變成只會讀書做官的人,同時也要能打仗,打勝仗。怎麼能打仗,首先就要不怕死,要有勇武的精神,光是武道還是不夠的,要有一顆勇往直前,敢打敢拼的精神頭,所以,陛下決定,這次的秋獵,要一改往昔只是皇家參與,大臣陪同習慣!」

  「那這次秋獵,到底是怎麼樣的?」有人趕緊問道。

  「據我所知呢,是這樣的。今年參加秋獵的主要是年青一代,當然陛下和幾位皇子自然也會參與的。到底有那些人可以參與,此時禮部尚書會同聖城知府,宗人府等正在磋商!」羅文立早已站起身,連比劃帶說,甚爲傳神的將他得到的關於這次秋獵的信息詳細說了一遍。

  余宇此時正好從旁邊經過,樹林裏頓時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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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白天你不懂夜的黑

  余宇自顧自低著頭走路,一身粗布的衣衫,再加上一杆一人來高的長槍,黑色的麻布靴子,粗黑的長髮簡單的綰了個髮髻,用一條灰色棉布纏住,高挺的鼻樑上,一雙散發著淡淡光芒的眼睛顯得安靜而沉穩,腳步輕盈明快。

  倒提著長槍,余宇早已知曉林中有人,只是互相關係並不溫和,相反有些緊張,所以他也便故意不往林中去看。雖說和李馨蕊,付凌華較爲熟絡,余宇也是本著簡單的接人待物之道來相處,所謂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禮尚往來嘛,不能顯得自家小家子氣了!若說關係如何親密,余宇自問不是!

  兩者之間的地位差距,余宇心知肚明!付凌華兩人真正的朋友,在林中,而不是自己,這一點,余宇從來都沒有忘記!

  因此,在人多的場合,他從不主動和兩人打招呼,這一次也不例外!

  「就這樣一個人,也能封侯,哎」趙瀾打了個哈欠,用眼角餘光瞟了余宇一眼,便不再說話。

  「哼」石牧天也瞅了瞅余宇,重重哼了一聲「鄉野賤種,總有一天,我要他知道,聖城不是他該來的地方,這裏是我們的天下,不是一個鄉下人能呆的!」

  李馨蕊鳳眼微垂,斜刺裏看了一眼走在路上,氣定神閒的余宇,大眼睛明亮動人,玉臉上淡定祥和。

  「嘿,余宇!」剛經過幾人旁邊,付凌華站起身,大大方方的喊道「你去哪兒啊?」

  「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付大小姐啊,我餓了,去吃些東西!」余宇禮貌性的站住,衝付凌華呵呵一笑,滿嘴的白牙光彩照人。

  付凌華站起身,衝余宇招招手「你等我會兒,我也有些餓了,我們一起吧!」

  余宇站定等著付凌華,付凌華看看身邊的李馨蕊道「馨蕊姐姐,我有些餓了,和余宇一起去吃些東西,你一起嗎?」

  付凌華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李馨蕊,長長的睫毛烏黑髮亮,寶石般的大眼睛清澈透明,一股子說不出的靈動與可愛。

  李馨蕊也站起身,整理下裙子,微笑道「我不餓,要吃,你自己去吧!」

  「哼,那我去了啊!」付凌華衝李馨蕊做個鬼臉,毫不在意他人有些錯愕的表情,一扭身衝余宇走去!

  付凌華一向喜歡乾淨利落的打扮,今天也不例外,上身穿天青色精緻對襟小褂,很精神,下面是寬鬆錦緞的小褲,褲腳處繡了一圈鴛鴦戲水圖,腿腳往上白底繡花。

  蹦蹦跳跳的向余宇走去,更添一份灑脫不羈。余宇微笑著看走向自己的付凌華道「大小姐,你這是去吃晚飯啊,還是午飯呢?」

  兩人距離本就不遠,付凌華很快來到近前,雙手往身後一背「管我呢,我愛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

  「行行行,我不說了,不說了!」自始至終,余宇只向樹林處望了一眼,便眼觀他處。付凌華倒不介意,大方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余宇單手提槍,和付凌華並排而行!

  付凌華扭過小臉,有些奇怪的看著余宇道「我說你累不累啊,在學府裏,怎麼還整天提著你的寶貝長槍,難不成害怕有人偷了去?真是小氣!」

  余宇一笑「我這杆破槍,值幾個錢,偷去能幹什麼!」

  「是啊,可是你爲什麼整天拿著它?遲偉華那傢伙也是,整天拿著自己的長刀,說什麼人不離刀,刀不離人。難道在學府還會有人行刺嗎?」付凌華不以爲然道。

  「你不懂!」余宇只是笑笑,並不多做解釋。心道昨晚若非長槍在手,恐怕今天你就見不到我了!

  「不說拉倒,我還懶得打聽呢,哎,對了,聽說今年陛下準備重開秋獵,你知道嗎?」付凌華本是無心,純粹沒話找話,她並不清楚余宇對此事已經瞭然。

  「哦,你也知道啦!」余宇並不在意的答了一句。

  「噫,你還真知道啊?」付凌華有些吃驚的望著余宇「你怎麼知道的?」

  余宇一樂「你們能知道,爲什麼我就不能知道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付凌華看著余宇平淡而笑呵呵的臉,忽然覺得自己剛纔的話有些冒失,趕緊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這是剛不久的事情,你知道的還挺快的,不過也難怪,你是侯爺,知道的比我們早,也是正常!」

  余宇並不接話!

  「你爲什麼不說話?」停了一會兒,付凌華耐不住問道。

  「我在想些事情。至於秋獵,其實很簡單,前天我回了趟家,宮裏太監傳旨說讓我一起去東山狩獵,我這才知道的!」

  「你也去?」付凌華長大小嘴,有些詫異的望著余宇。

  「嗯,是的,怎麼,還有別的人去?」余宇心頭一動,付凌華明顯話裏有話。

  付凌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聽你這麼一說,羅文立的話倒是不假了。我剛纔聽他說,今年皇上準備一改往年秋獵的習慣,讓聖城的青年才俊一起參加這次的狩獵。據我所知,這在焱國的歷史上,並不多見!」

  「哦」余宇一愣,心道難怪讓我也去,原來皇帝老子已經做好了讓其他年青人都跟著去的準備,看來我還是自作多情了,還爲了這事跑了一堂望江樓,引來殺身之禍。

  見余宇臉色微變,付凌華不禁問道「你在想什麼呢?」

  「哦,沒什麼。看來這次的秋獵可能會很熱鬧啊!」余宇意味深長的看著付凌華,暗自揣摩起來,想了一會兒,不禁問道「你是小才女,想來這次不會落下你吧,看你身手不錯,這次秋獵定會一鳴驚人了!」

  聽余宇這麼一說,付凌華原本活潑的神情頓時顯得暗淡了許多,雙手從背後松下,緩緩道「這是男人的事,我們女孩兒家,哪能有這樣的機會出去玩兒,就是這次來學府考試,家裏也並不是十分贊成。在外人看來,我們不過是就是男人的附庸,生孩子的工具罷了!」

  余宇一聽,樂了「這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不覺得什麼,但從你嘴裏說出來,怎麼感覺那麼彆扭呢!」

  「怎麼啦?」付凌華一怔,疑惑的看著余宇!

  「怎麼了?你一個假小子,還那麼多愁善感,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余宇說完,咧嘴一笑。

  付凌華一聽,頓時火冒三丈,高聲大叫道「余宇,你個臭小子,我那裏是假小子了……」

  兩人一路嬉笑廝打著來到了食堂,余宇吃了些東西,付凌華則是叫了份點心,吃過飯後,余宇還坐在凳子上,付凌華站起身來道他身旁,用力的拍打了一下余宇的肩頭,道「臭小子,我警告你……」

  還沒有說完,余宇臉色一變,哎呦一聲,猛的抽開了膀子,付凌華一怔「怎麼了,你一個大男人,還怕這一下,真是的,我又沒用勁兒!」

  余宇臉色有些發白,內傷沒有了,但外傷還是在的,他既沒有靈丹妙藥,也沒有妙手回春的醫術。肩膀上被鬼婆婆的劍氣傷的深可見骨,類似這樣的傷口,饒是余宇身體強悍,真氣霸道,也不可能在短短的一日一夜間復原,外面長好了,但裏面依舊傷勢很重。要不是這一日修煉,體內積蓄了不少的場能,對於恢復而言,拖著長槍都是不利的。

  看余宇不像作假,付凌華正色道「怎麼了你,受傷了?」付凌華低下頭,一雙玉手輕輕的搭在余宇的肩頭。

  「別動!」余宇趕緊止住了付凌華的手勢「我不小心受了點輕傷,尚未痊癒,傷雖然不重,但卻很痛啊,勞駕您輕點兒!」

  「你真受傷了啊!」付凌華眉頭一蹙,甚爲關切的望著余宇「你怎麼不早說啊,學府裏有很好的大夫,你去找他們看了嗎?我想你也沒有去,走,我和你一起去!」付凌華作勢就要去拉余宇。

  「不用了,不用了!」余宇趕緊站起身,「快好了,快好了,你就不用費心了,我還能行!」

  「那不行,我要看看你的傷勢到底如何了!」說著,付凌華就要解余宇的衣服。

  「嘿嘿,我說大小姐,說你是假小子,你還是真是啊,再說了,這大庭廣衆的,你這不是讓我曝光嗎?」余宇拉緊自己的衣服,趕緊躲開。

  付凌華小臉一紅,也覺得有些唐突了,啐了一口道「人家不過是關心你,不讓看拉倒。還有,不許你再說我是假小子,聽見沒有,如果再說的話,我可真生氣了!」

  余宇見付凌華似乎真有些在意自己這個稱呼,便嬉笑道「別啊,我逗你玩呢,生哪門子氣啊,行,以後不說了總行了吧!」

  「那還差不多」付凌華斜著眼看著余宇「哎,我說你是不是經常受傷啊,是不是經常和人打架?!」

  說著,兩人出了食堂,一邊走,付凌華一邊問。

  「差不多吧!」余宇抹了把嘴道。

  「難怪你的脾氣不那麼好!」付凌華道。

  「直接說我是粗人,沒有教養不就完了嗎,我不在意的,和你們一比,我的確沒有什麼教養,更喜歡動手!」余宇不在乎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是說……」付凌華急的趕緊擺手,向余宇解釋,但一時間又找不到什麼話來填對,憋的小臉通紅。

  「幹嘛那麼認真,我說過,即便你是這個意思,我也不在意,那你就更不用在意了,怕什麼呢!」余宇道。

  「余宇,我真不是那個意思!」付凌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很認真,鄭重的看著余宇。

  余宇倒是一怔,有些不自然了「算了算了,怎麼說都無所謂!」

  「你這個人啊,怎麼好像凡事都吊兒郎當的樣子,什麼時候能正經一點!」付凌華有些無奈,大眼睛裏充滿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偷偷看了余宇一眼,暗自嘆口氣道。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嗎?」余宇不去看付凌華,好似無心的說道。

  「白天不懂夜的黑?」付凌華想了一會兒搖搖頭「你這人說話怎麼有時候非常難理解!」

  「沒事,這是我家鄉話,意思就是不同的人,活在不同的世界裏,雖然我們頭上頂著同一片藍天!」余宇解釋道。

  「哦,這樣說我就明白了!」付凌華點頭,隨即望向余宇道「差別真的有那麼大嗎?」

  「白天和黑夜的差別,你說大不大?」余宇淡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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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又見佳人

  聽了余宇的話,付凌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過看樣子對余宇的解釋,她倒並不是十分在意,接著問道「余宇,聽說修士的壽命比我們凡人常,是這樣嗎?」

  余宇轉過臉,看著一臉認真摸樣,卻有些有些忐忑的付凌華,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尼瑪,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啊!

  余宇翻翻白眼之後聳聳肩膀再次緩步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叨咕道「問這樣無聊的問題幹什麼,活一千歲和一百歲,在我看,差別不大,到頭來,還不都是個死!」

  「那你的意思是壽元真的長很多嗎?」付凌華揪住這個問題不放,追著問道,這讓余宇多少有些意外。站定身子,看著付凌華精緻的小臉,也很認真的問道「大小姐,你是不是敵人派來打探消息的啊?」

  「什麼敵人,什麼打探消息?」付凌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愣愣的看著余宇,當真是如墜雲霧之中,不知所以了。

  余宇見付凌華追著自己問那樣的問題,原本還以爲她是薛子陵一夥派來打探自己修煉虛實的「臥底」,但見了她那不似做作的表情,余宇認爲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乾咳兩聲,緩和自己的不自然,摸摸鼻子道「沒什麼,跟你開個玩笑。我剛剛開始修煉,而且每日的課程和你們一般,並無二致

  若說多些知識,那便是每日在書樓裏看了些關於修煉方面的書籍罷了,僅此而已。這些你也都瞭然,所以我對修煉方面知之不多,這個問題深奧了些,我現在還不能作答!」

  余宇很巧妙的避過了自己不知道的尷尬,用不好做大敷衍了事。

  一心想知道答案的付凌華對余宇所謂敵人,打探消息的言語並未放在心上,但聽到余宇也不確定的回答,明顯精神失落了些「我聽趙瀾說,薛公子已經達到什麼虛場境十重,也就是大圓滿了,依他的修爲,應該知道的,對嗎?」

  聽到薛子陵依然進入虛場境十重大圓滿,余宇臉上有些不自然起來了,尷尬的摸了摸了下巴,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付凌華的話茬了。

  人比人,氣死人!

  余宇此時此刻才知道什麼叫天賦過人,天賦異稟!這些話遠非騙人。自己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修煉,這才摸到修煉的門檻,薛子陵已然虛場境十重大圓滿了,這樣的結果,讓人情何以堪?

  見余宇有些不自然,付凌華緩過神來,揚起小臉,白皙的面龐上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來「余宇,有些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就像是你能修煉,我們很多人卻無法修煉一樣,這是事實,我們能做的除了接受以外,別無他法。薛公子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文武雙全,他是要進鳳麟閣的,你比不過他,也在情理之中,何必苦了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呢。他的高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付凌華臉上流露出的自然而平和的神態讓余宇覺得她就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經發生了的事實一般,彷彿她早已認定自己根本不可能比得上那個身份高貴,地位特殊的公子一般!自己在修煉上沒有達到薛子陵的高度,是理所應當!

  余宇的心頭不由得升起一股子彆扭和憤懣來,淡淡道「我沒有和薛大公子比肩的意思,付小姐,我想你是誤會了!」

  付凌華聽余宇的口氣突然變得冷淡起來,不由得呆了一呆,而後很快明白了余宇的意思,姑娘嘆口氣道「余宇,你不要這樣,你不知道薛公子的身世,來歷,所以纔會存了和他較量的意思。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背景。我想你就不會了!他……」

  余宇反倒笑了,不等付凌華往下說,擺了擺手道「大小姐,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你看,到宿舍了,我先走一步?」

  付凌華擡頭一看,果然兩人已經到了宿舍不遠處,看到余宇臉上恢復了笑意,付凌華卻不認爲他真的不介意了,幽幽嘆口氣道「余宇,我是爲你好,不要和薛公子比,你比不過他的,答應我,別難爲自己好嗎?!」

  余宇差點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自己在那些人眼中恐怕除了運氣好些,大概也就不剩什麼了吧!余宇暗自猜測!

  余宇看付凌華認真摸樣,不忍心再以言語相譏,便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了!」

  付凌華自然明白余宇這是在敷衍自己,不由得大感失落,幽幽說道「余宇,以後沒什麼重要的事,別再請假了,老師說了,你再請假,以後上課就讓你站著聽!」

  余宇一聽差點一跟頭倒地,這尼瑪也行,自己上一世在大學的時候,翹課是家常便飯,沒想到來到這兒不行了!

  待付凌華走開,余宇看看天色,夕陽已經快到地平線了,半邊的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紅,西邊的天空上,火燒雲顯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來,如馬,如龍,如兔,如虎,各具生機,頗爲神似!

  看看左右無人,余宇大步流星的奔那天的小河邊走去!

  今天,他急切的想要見到那個漂亮的姐姐!一方面,當天那個美麗的倩影始終縈繞在余宇的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那個穿著淡黃色長裙,嫵媚至極的女子像是烙印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如果說李馨蕊,付凌華兩人是天然的美女,身上有的是女孩子的那種靈動於真實,那麼當天余宇見到的那個女子便是經過後天修飾的角色女子了。

  她不但有很強烈的修飾痕跡,最關鍵的是,修飾的得體,打扮的俏麗。那一雙經過修飾的彎彎的柳眉有一股子說不出的風情,大眼睛似羞非羞,渾身上下該突出的地方,絕不含糊,該凹的地方更令人心馳神往。那種嫵媚到骨頭的風韻絕非付凌華等人可比!

  當然,除了一睹美人容顏之外,余宇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向她請教。那就是自己在修煉方面的感悟是不是正確。此時,他急需一個人來給與指點!

  小白魚是不能指望了,所以他便將希望放在了那個女子的身上!

  撿小路,余宇健步如飛來到了當天的位置!

  皇天不負有心人,余宇見到了讓自己思念良久的那個美麗婀娜的倩影!

  貝惜雪果然像當天一樣,在河邊站著!

  「好美」余宇再次發出了和第一次見面時類似的感嘆!

  貝惜雪穿了一件青色拖地的百水裙,外面罩著一件絲錦緞繡金菊大氅,寬袖窄胸,胸前一流的彷彿蕾絲邊的花紋邊,裙底好似山谷中的煙霧,薄如蠶翼,如煙攏泄紗一般。胸口一抹如羊脂般白皙的皮膚來,臀部似緊還鬆的裹在裙裏,整個人遠遠望去,就似雲中仙子,月中嫦娥。

  「看夠了沒有,小東西!」

  余宇正自看的出神,貝惜雪緩緩轉過身,溫和的臉上帶著一抹淺淺的微笑,淡淡的看著哈喇子就要流出口的余宇。

  余宇啊了一聲,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爲了緩和尷尬,趕緊走上幾步道「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貝惜雪一聽,大眼睛眨巴了兩下,撲哧一聲樂了「難不成你經常來這裏等我?」

  「可不是嗎」余宇像是見了媽的孩子一樣,大嘴一咧笑道「我說姐姐,你都什麼點兒來這兒啊?」

  「你可真能耍貧嘴,不過這一聲姐姐叫的倒是好聽,還沒有人這麼叫我呢,且認下你這個弟弟,也不錯!」貝惜雪樂呵呵的望著余宇,讓余宇覺得渾身有些不自在,好似自己被人看穿了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祕密可言。

  「不錯嘛,進境不小,上次見到你的時候纔沒幾天時間,境界上升的挺快的!」貝惜雪依舊一副笑呵呵的樣子看著余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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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場武雙修

  「哎,見笑,見笑了啊,我也是這兩天才進入到虛場境十重的第五重!」幾句話一過,余宇覺得自然了許多,人似乎也放開了。

  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這個女子,余宇覺得自己沒來由的有些緊張。平時上課,見到老師,教習,甚至教授,他都沒有緊張過。這種感覺很奇妙。

  「你的場能,好精純!」貝惜雪點點頭,似乎若有所思的看著余宇道「和我預計的有些不一樣,上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的場能波動還很微弱,這次明顯強了很多,說,是不是有了什麼機遇,還是開竅了?」

  「哪有什麼機遇啊,上次通過你的一席話,我想通了一些道理,這纔有所進步。不過我對自己的修煉方式不是很肯定,想找您給指點指點」余宇將自己在修煉中的所感所悟言簡意賅的說了一遍。

  貝惜雪聽完,沒有說什麼,雙手往身後一背,輕輕的走著。

  見到貝惜雪,余宇總是能聯想到蓉娘。青樓女子本就嫵媚而妖嬈,所不同的是,貝惜雪略施粉黛,蓉孃的脂粉味道弄了些,多了些風塵女子的俗,但卻不是俗不可耐的那種,而是接地氣的俗。

  貝惜雪是魅,魅惑天成,她自己似乎並不知曉,一雙眼睛秋波撩人,顧盼生輝,煞是動人!

  「你將場能施展一遍我看看!」貝惜雪想了一會道。

  余宇依言,再次單隻手駢點,一道淡淡金色的光芒好似一條筆直的激光一般,急速射在了近處的一塊小石頭上,再次發出一聲清脆的鏗鏘聲,貝惜雪眉頭一緊,看不出是思考還是疑惑。

  「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嗎?」余宇見貝惜雪的神情有些不對,趕緊上前一步問道。

  「不是不對,是我也說不好!」貝惜雪想了一會兒道「你是不是武道修爲已經到了武宗境界了?」

  「這個……」余宇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武道修爲,但怎麼都無法確定自己的修爲到底是那一個境界。他在武道上的天賦過人,但論道感知能力,他覺得比場能要差遠了。他自己能明顯感知到自己的場能到了哪一個境界,但武道上的境界,實是無法準確給出。

  想想自己和三刀拼命時的感受,余宇覺得自己的武道修爲大抵算是到了武宗的境界。起碼摸到了武宗的門。

  於是他點點頭「算是吧,武道,我感知的不是很明顯,不是準確的判斷到底是那個境界,但大致是不錯的。」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武道修爲那麼高,可見天賦過人,但卻不知道自己的修爲到了哪一個境界,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既然到了武宗境界,我問你,你在修煉場能的時候,體內的真氣,是不是也跟著在體內遊走?」

  「是啊,每次都是這樣!」余宇點點頭「我感覺真氣像是在外圍,而場源則在裏面。一旦開始修煉,兩者都在動。最近我修習武道的內功心法的時候,體內的場源似乎也有所感應了」

  「那就不錯了」貝惜雪很認真的點點頭。

  「什麼不錯了?」余宇有些納悶。

  「你是場武雙修!」貝惜雪道。

  「那是什麼意思」余宇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貝惜雪一攤手,笑呵呵道。

  余宇「……」

  「好了,好了,我不是故意逗你的。我的確不知道」看著余宇一臉苦瓜相,貝惜雪笑的直不起腰,捂著嘴咯咯咯笑了不停,聲音清脆,好似大珠小珠落玉盤,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緊接著她說道「因爲我不修習武道,所以我不知道。但我聽師傅說過,場武雙修的人,大概就是你這個樣子了!」

  「靠,那你師傅有沒有說,這樣好還是不好啊」余宇趕緊問道。

  「他老人家沒說過」貝惜雪又補充道「場武雙修的人,非常非常少。在我所知的人裏面,你是第一個!」

  余宇完全不明白,所謂場武雙修是個什麼概念!

  貝惜雪接著道「之所以人少,是因爲修習武道的人,沒有場源,所以無法修煉。而又場源的人,一般來講不會選擇再去修煉武道的。

  原因很簡單,一個人的精力終歸是有限的,修煉本就清苦,且耗費時日,到頭來也未必見得能有所成就,很多人終其一生都困在實場境無法寸進。所以修士一般不會選擇再給自己找個麻煩

  而且,這個麻煩形同雞肋哦,要知道,同一個境界,休息武道的武者一般來講戰力是不及修士的。到了更高的境界也是如此。所以你說修士還去修煉武道幹什麼?」

  說完,貝惜雪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長長的裙裾遮住一雙精緻的小腳,輕輕理了理鬢邊的長髮,脈脈含情的大眼睛看著余宇,似乎在等他的反應。

  余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下意識道「那是不是就是說,場武雙修,多半沒有好下場?」

  「也不能這麼說,這樣講顯得過激了。師傅說過,存在即合理,凡是存在的,都一定有它的道理,所以你也不用在這個問題上有什麼心理負擔」貝惜雪眨著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余宇。

  「存在即合理,尼瑪,這不是黑格爾的話嗎,你老師還是個哲學家!」余宇幾乎是脫口而出。

  「黑格爾,是誰,我怎麼不知道?」貝惜雪一愣。

  「沒有,沒有」余宇趕緊找了個話題岔過去,心道黑格爾你不知道,康德你難道就知道了?手機是什麼懂不懂,還智能的,對了,還有電腦,你丫更不知道了!

  看著貝惜雪如柔荑般的玉手輕輕拂過凝脂般白皙般的面容,余宇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唐突佳人了。趕緊接著說道「那姐姐能不能告訴我,我以後是專心修煉武道啊,還是拋棄武道,修煉場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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