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桃色纏綿,總裁情難自禁 作者:歌月 (已完成)

 
li60830 2019-5-9 14:18:0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3 65276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2
319、我想為你,許一個小小的心願......
    子衿回到公寓的時候,發現大門並沒有上鎖,她將鑰匙丟進了包裡,推開門,客廳裡開著燈,顧彥深就坐在沙發上,一手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煙,一手拿著手機,似乎正在撥電話。

    客廳的光線明亮,他整個人陷入在沙發中,卻是給人一種暗沉的感覺,可能是他身上穿著的襯衣就是深色系的關係,神態似乎是有些焦躁,側臉的線條透著幾分緊繃的感覺,時不時撣撣菸灰,擺弄著手機,一直等到門口傳來的腳步聲,他聽到了,才轉過臉來,一看到子衿,兩條眉宇頓時蹙得更是緊了一些。

    “去哪兒了?”

    他倏然起身,將指間的煙丟在了菸灰缸裡,子衿順著他的視線一看,那菸灰缸裡已經躺著長短不一的不少菸頭,她輕嘆了一口氣,在玄關處換了鞋子,語氣輕鬆,“我就是心裡有點煩悶,所以出去散了散步。”

    “我不是讓你別出去麼?”

    顧彥深顯然很是擔心她,上前,伸手摟住她的細腰,“去哪兒了?我打電話給你還一直都是關機,別瞞著我,嗯?”

    “我能瞞著你什麼呀?”

    子衿一手扶著一旁的鞋櫃,穿上拖鞋的時候,她眼底的情緒早就已經恢復如初,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柔柔的,“我就是真的太悶,剛剛就下去在外面走了一圈,手機可能是沒有電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裡拿出來,是關機了,但是她知道,是自己剛剛特地關機的,“自動關機啦,倒是你,為什麼又抽菸了?而且還抽那麼多,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很是自然地扯開話題,神色也是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顧彥深似乎還是不怎麼相信的樣子,男人的眉峰始終都是緊蹙著,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子衿知道,顧彥深可不好糊弄,有些話就在嗓子眼裡了,她真的很想說出口,但是耳邊嗡嗡的,還有不久之前,松本和田對自己說的那些話——

    “我不會勉強你的,對於我來說,信譽是最重要的,我對你說的話,有效期是3天,3天之後,我會離開c市,到時候要不要跟我回日本。”

    “申小姐,我等你的聯繫我,這是我的電話號碼。”

    “至於要不要告訴你的男人,那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只有一個要求,不管你是否跟我走,我都不想鬧出什麼動靜來,今天你和我見面,沒有別人知道,山下久智也不會知道,我來中國也是悄悄來的。如果他知道我已經在插手這件事情,後果會更嚴重。”

    “…………”

    “子衿?子衿……我在和你說話,想什麼呢?”

    顧彥深發現子衿的神色有些恍惚,那種強硬的壓著某些情緒的表情,太明顯,其實自己的女人,一顰一笑到底是不是最真實的,他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女人明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不過她不肯說,顧彥深就知道,自己問再多,估計也是不會說的。

    “……沒什麼,就是在想事。”

    子衿回過神來,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兩人心裡都是心知肚明的,顧彥深知道,她有事情瞞著自己,而子衿同樣也知道,自己想要完全瞞著他,根本就不可能,索性就避重就輕地說:“……彥深,我只是很擔心我爸媽,還有,我很擔心你,我知道你不肯和我說實話,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雖然你人在外面,但是我知道,馬上你的官司就要開庭了,到時候如果……如果你真的……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心裡特別害怕。”

    這樣的感覺是最真實的,子衿是真的擔心,所以她說著說著,就哽嚥了嗓子,顧彥深一見她眼眶紅紅的,心裡就像是有刀子在紮著一樣,他伸手將子衿抱起來,兩人坐在了沙發上,他沉聲安撫她,“別擔心,寶寶,你別哭,我會心疼的。”

    官司的事情,他目前的確還沒有頭緒,為了引開她的注意力,顧彥深也順勢扯開了話題,“今天去見蘇君衍,得到了一些消息,關於你的。”

    “美代子”的事情,顧彥深慎重的想過,自己沒有必要瞞著子衿,他現在不知道的是,申家的兩夫妻,為什麼從來都是緘口不談,但是他認為,子衿絕對有權利知道。

    “我?”

    子衿頓時警惕起來,“是不是日本那邊有消息了?”

    她心裡也一直都清楚,世界上哪裡有什麼一模一樣的兩個人?雙胞胎都能讓人區分開來,她對於美代子這號人,一直也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顧彥深這麼一說,她自然就想到了美代子身上去。

    “寶寶,你的父母真的從來沒有和你提過你可能有姐姐或者妹妹麼?”

    顧彥深的開場白,果然是應徵了子衿之前心裡反反覆覆捉摸過無數次的可能性,但是真的聽他這麼一說,她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好半響才臉色慘白地搖了搖頭,“……真的沒有,彥深,其實你和我說這麼一句話,我大概就想到了……其實我之前就已經反反覆覆懷疑了好多次,山下久智看著我的眼神,好像我就是美代子,我當時就在想,除非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是我申子衿的孿生姐妹,但是我真的很仔細,很努力的回憶過,我是在上大學那會兒家裡遭遇巨變的,我父母之前也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他們從來沒有和我說過,我有個孿生姐妹的事實。”

    她頓了頓,有些緊張地抓著顧彥深的手背,“……你現在這麼問我,是不是真的確定了,那個日本的美代子,和我的關係?”

    顧彥深將蘇君衍告訴他的那些情況,簡單地組織了一下,一邊說著,也沒有忘記觀察著子衿的神色,見她消化的還可以,他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大概的,目前我們知道的,就是這些。只是始終都想不明白,如果真的是你的孿生姐姐,那麼當年為什麼會去日本?現在確定了,資料7年前被人動過手腳,但是沒有人知道,到底是誰動的,只是很湊巧的是,7年前,也正好是李彬賢當上c市,市.委.書.記的時候,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也許是和喬家,或者李家都有關係,但是沒有任何的證據,只是我猜的。”

    子衿聽完顧彥深的話,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她的心思還是在他的官司上面,因為算算時間的話,正好是3天之後,看來松本和田也是將這個時間都算準了,現在又冒出一個日本的女人,極有可能是自己的孿生姐妹,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最最狗血的事情,都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現在又半途殺出一個孿生姐妹來,她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承受的事情太多了,以至於現在都已經麻木了,都不知道到底震驚的滋味兒是怎麼樣的了。

    可是所有的事情,走到今天這一步,她現在唯一抓住的重點就是——日本。

    山下久智,松本和田,美代子,都是日本的,前面兩個男人,都針對著自己,也不過就是因為自己長得像美代子,可是美代子已經死了,這件事情,在c市這裡,如果找不到一個突破口的話,是不是只有她去了日本,才能找出為什麼?

    為什麼當年,自己的母親生了雙胞胎,最後卻只剩下了自己一個,為什麼那個孩子,會去了日本……

    日本……日本……

    都是日本……

    是不是上天就已經注定了,非得要讓她親自去一趟日本才能將這些謎團解開?可是她去了之後呢?她不是單純的小女孩子,她不確定山下久智對自己的想法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松本和田的目的太直接了——

    他就是想要利用自己,扳倒山下久智,讓他坐上社團的高位。這樣,山下久智一瓦解,顧彥深的事情,自然也得到了最好的解決。

    …………

    她還有選擇的餘地麼?

    “……想什麼呢,嗯?”

    顧彥深見懷裡的女人,又走神了,他在她的耳邊輕輕咬了一口,“寶寶……餓不餓,我先帶你吃點東西?”

    子衿回過神來,“在想你和我說的事,我不是很餓。”她頓了頓,又忽然說:“彥深,你知道c市北邊的山上有一個傳說很靈的寺廟麼?”

    “嗯?”

    顧彥深本來就不是在c市長大的,他對這些,倒真是不太清楚,“什麼寺廟?”

    “求神許願啊。”子衿抓著他的手,說:“你的官司要3天之後開庭,這幾天你應該沒有什麼事,你帶我去寺廟吧,好不好?我想幫你求籤。”

    顧彥深扯了扯嘴角,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黑髮,低聲說:“這麼迷信?”

    “不能這麼說,這種東西不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見顧彥深興致似乎並不是太高,子衿又說:“去嘛,我很想去。”

    “好,你想去,就陪你去。”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眸光流轉,低沉的男聲,都是濃濃的*溺,子衿心尖卻是發澀,有一種悶悶的鈍痛感覺,襲著她柔軟的心臟處,怕是自己會掉眼淚,她忍不住伸手,抱住了顧彥深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胸前,低聲說:“……彥深,你要答應我,一定不能讓自己有事。”

    “嗯。”

    “答應我,把煙給戒了。”

    “嗯,你每天在我身邊的督促我,我不戒,也會戒。”

    “光是靠督促怎麼行啊?怎麼都得自己自覺,自覺知道麼?顧先生,你這麼有定力的人,戒菸而已,對你而言應該沒有多少難度吧?”

    “凡是和我的寶寶掛鉤的,對我來說,都太有難度。”

    “煙和我有什麼關係?”

    子衿揚起脖子,澄澈的眸子,看著男人剛毅的下巴,她並沒有看到他的眼神,而他亦是沒有看到他的,只是聽到他渾厚的嗓音,慢慢地說:“當然有關係,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會想你,想你的時候,我覺得尼古丁的味道都未必可以讓我放鬆心情。所以我會抽得很凶。”

    子衿心裡難受的,就像是堵著一塊石頭似的,又疼,又悶。

    她沒有出聲,又感受到男人的胸膛輕輕地震動著,然後聽到他繼續說:“所以啊,我的寶貝兒,我也快30了,雖說還不是多大的年紀,但是在沒有遇到你的那些年裡,我可能沒有調理好自己的身體,以後呢,我負責調理你的身體,你就負責調理我的身體,這樣,我們才可以生一個健康的小寶貝。”

    “那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是你生的,我都喜歡。”

    “那我們生2個吧,最好是一男一女,兒女齊全,你媽肯定也會很開心的。”

    “聽說生孩子很痛苦,你願意嘗兩次?”

    子衿溫柔地扯了扯嘴角,沒有再說話,躺在他的懷裡,安靜地閉上了眼睛,顧彥深垂眸看她的時候,以為她睡著了,呼吸下意識地放輕了一些,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說話,男人的手指,卻是很溫柔地撫著她的長發。

    而閉上眼睛的女人,卻是在心中默唸著——

    願意,只要是為你做的事,刀山火海,我都願意去嘗試,生孩子,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彥深啊,我是多麼希望,可以一直一直這樣抱著你,和你說話都讓我覺得時間流逝太快,你身上的那些氣息,鑽入我的身體裡,我才會覺得心安。

    沒有你,申子衿如何才算是完整?

    所以,我想為你,許一個,小小的心願。

    …………

    ※※※※※

    他們兩人約好了,第二天就去了北邊山上的寺廟。

    因為是在山頂,車子只開到了山腳邊上,還是季揚親自開的車,子衿就知道,季揚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單獨和顧彥深說的,所以車子一到山腳下,子衿看到邊上有洗手間,她就說,自己要去上廁所,把時間留給了兩個男人。

    …………

    “顧總。”

    季揚看了一眼洗手間的入口門,確定子衿進去了,他才開口,“我已經找人調查過了,出入境的記錄裡,都沒有叫松本和田的,如果他真的有來c市的話,哪怕是坐私人飛機,也是需要登記的,但是確實沒有。”

    顧彥深也不意外這種結果,自己都能夠離開c市去國外,要是有人真的想要無聲無息進來c市,根本就不是多難的事。

    男人撐開雙手,身體微微朝前傾著,他張開十指,支在引擎蓋上,“這兩天山下久智那邊挺安靜的,景蓮去了日本見不到松本,但是昨天我回來之後,子衿卻出去過了,她什麼都沒有和我說,我懷疑,她不是去見過山下,就是去見松本了。”

    “顧總,您打算怎麼辦?”

    顧彥深眸子始終都凝視著洗手間的入口處,蹙眉,“她不肯說,我問多了也是多餘。這兩天多找點人看著她吧,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什麼幺蛾子,明白麼?”

    “我知道。”季揚沉吟了片刻,“但是……顧總,您的官司,現在怎麼辦?”

    “還有2天不到的時間。”

    一提起官司,季揚是滿臉的擔憂,顧彥深的神色卻是平靜的很,他遇事從來都是臨危不亂,這個世界上,可以輕易波動他情緒的人,大概也只有那個叫申子衿的女人,可以讓他的眉峰始終都蹙著的人,也只有她。

    “我還有一個辦法,不過比較冒險,也不一定會有把握,不過既然現在沒有其他的退路,那麼我只能選擇試一試。”

    男人抬起眼簾,長指輕輕地敲了一下引擎蓋,緩緩道:“晚上,你給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醫院。”

    季揚明白了,顧彥深這是準備去見喬世筠。

    也是,所有的事情,雖然都是山下久智在幕後操控,但是沒有喬世筠在中間搭橋,光是靠山下久智這個圈子外面的人,如果能夠將這場戲演下去?

    說白了,解鈴還是繫鈴人,喬世筠才是最關鍵的那個人。

    他雖然不清楚顧彥深到底是有什麼辦法,但是在他的心中,他更是相信顧彥深的運籌帷幄。

    …………

    洗手間裡。

    子衿剛洗了一把臉,手袋裡的手機就響起來,她一看來電號碼,臉色就變了。

    因為之前山下久智的號碼,她已經直接拉黑了,後來他又換了手機,子衿覺得,拉黑也不是辦法,索性就把他後面的號碼存了一下,這會兒跳著的,依舊是山下久智的號碼。

    她抿了抿唇,將手機直接切斷,準備關機,想了想,直接打開了信息一欄,手指飛快地輸入一段文字之後,又將號碼拉黑,然後關機,丟進了包,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3
320、我們這輩子沒來得及體會過的父子情深,也許在監獄裡,能夠好好培養一下!
    山下久智在最後一份文件上面簽了字,手機就滴一聲,有短信進來。

    他剛剛才打過電話,就放在手邊,順手拿起來一看,還沒有看到內容,不過提示的短信號碼,卻是讓他眸光稍稍一動,將手邊的文件遞給了一旁的助手,他按下閱讀鍵,原本清冷卻又俊美的容顏上面,是毫無表情的,看完了短信上的內容,山下久智反倒是無息地輕笑,清冷眼底,現出了一點讓人難以分辨息怒的深意,他拇指輕輕地拂過手機屏幕,那些冷硬的,毫無生命力的字,在他這樣輕柔到不可思議的觸摸之下,彷彿也變得微妙起來。

    ——山下久智,我最後和你說一次,別再來騷.擾我,我永遠都不可能如你所願!你趁早死心!

    短信上面,就是這麼一句話。

    非常冷硬,不帶任何的感情,山下久智甚至是可以想像出來,她在輸入這些字的時候,是一種如何的表情,就像是她難得的那幾次,對著自己的時候,豎起身上那麼多刺,恨不得將自己扎得滿身傷痕,哪怕是自己也不會好受。

    這樣倔強的女人,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可是山下久智,卻忽然對她產生了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伸手,枕著自己的後腦,放鬆自己的神經,深靠在座位上,男人兩條長腿輕輕地晃動著,微微閉上那雙鋒銳且妖嬈的眸子的時候,腦海裡忽然又閃出她不顧一切想要咬舌自盡的畫面。

    那雙澄澈的眸子,裡面翻滾著那麼多的牴觸情緒,全都是因為他,他那天真是沒有下去手,想起她對自己說的——如果她真的想死,自己沒有任何的辦法。

    其實並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他不過就是捨不得,難道他山下久智真的想要一個女人,還會沒有辦法?

    笑話,他的目的如果只是為了上.她,他有的是辦法,她也許有一萬種的死法,他也會有一萬種,讓她臣服在自己身下的辦法。

    只是他捨不得,看著她的眼睛,感受到她柔軟的呼吸,他就捨不得下手。

    人真是好奇怪,他因為美代子的關係,不折手段都想要得到的女人,到了現在,卻好像將自己陷入了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其實他的是辦法,她不聽話,他有辦法讓她聽話,可是他將所有的事情弄到這個地步之後,下一步,卻始終都邁不開去。

    男人半垂著眸子,手機屏幕暗了,很快點了一下,屏幕再度亮起來,他的手機相冊裡面放著一張照片,長發飄飄的女人,站在一棵櫻花樹下,一臉溫柔的笑著,他清冷的眸子裡,漸漸升出幾分溫柔,薄唇輕啟——

    “……你說我現在這樣,到底因為你,還是因為她?”

    …………

    ※※※※※

    “累不累?”

    顧彥深看著掛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小臉兒泛著一些潮紅,今天的太陽有點大,這個什麼寺廟竟然還在山頂,他們的車子停在山腳下之後,他就和她一起步行,這會兒已經上了半山腰,看著身邊的女人氣息越來越急促的樣子,他就知道,她肯定是爬不動了。

    子衿伸手抹了一把腦門,濕漉漉的,都是汗,她搖了搖頭,想說自己也不是太累,顧彥深卻已經越過了她,站在她的面前,男人提了提西褲,微微俯身,“上來。”

    “…………”

    “上來,我背你上去。”

    子衿仰著脖子一看,還有一半的路呢,自己最起碼也有90多斤,讓他背著上去,他不會累壞麼?她還有些擔心,不過顧彥深見她不動,忍不住又往下矮了矮身,“怎麼?還怕我吃不消背你?你放心,我顧彥深要背著自己的女人走,還不是有什麼問題。”

    子衿是真的累,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被顧彥深照顧的太好,也不算是太高的地方,走了一半就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顧彥深這麼說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躍而上。

    男人的大掌,及時托住了她的臀.部,將嬌小的女人往自己的背上提了提,子衿很快就聽到他沉沉的笑聲,“也不是太重,看來這幾天還是沒有把你給養胖了。”

    “真養胖了,你就不會這麼說了。”

    她雙手勾著男人的脖子,感受著和他說話的時候,那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自己的手臂上,她甚至還可以感受到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著,這樣的姿勢她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所以她就更貼著他的脊背,那樣溫暖寬曠的背部,讓她覺得,世界上,再也沒有地方,比他的身體,更讓她覺得溫暖,安心。

    “為什麼不會這麼說?還怕我嫌你胖了?”顧彥深的聲音一直都很好聽,那樣低沉渾厚的嗓音,這會兒傳入子衿的耳中,好似更是多了幾分磁性,她卻是忍不住眼眶發熱。

    “對啊……就是怕你會嫌棄我。”

    “傻丫頭,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怎麼還會嫌棄你,別想那麼有的沒的,女人都愛美,嗯?”

    “和你在一起之後,我才愛美。”

    子衿抱住了他的脖子,視線越過他的胸前,看著他的腳步,一步一步往上走,寺廟好像就在眼前了,子衿的心卻是越發的空牢牢的難受,都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滋味兒,就像是一直都在隱藏著自己的痛楚,可是痛楚始終都在身體裡,並不是不去觸碰,就真的會癒合,就像是現在,她知道到了寺廟,她就會從他的背上下來,其實她很喜歡他背著自己走,就像是他背著整個世界,而她亦是抱著整個世界。

    “到了。”

    子衿穩了穩心神,從顧彥深的背上跳下來,這個寺廟的香火比較旺盛,都說這裡很靈驗,所以有不少人,都是聞名而來,還有些甚至都不是c市本地人。

    今天不是節假日,人流量並沒有誇張的多,寺廟門口站著幾個小和尚模樣的人,在掃著滿地的落葉,子衿這才意識到,這都已經是初冬了,門口的幾顆大樹也是光禿禿的,葉子掉的差不多了,她仰著脖子看著,心裡莫名又覺得傷感。

    顧彥深帶著她進去,他大概是從來沒有來過這樣的地方,所以有些不之所錯,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這個寺廟裡,怎麼看著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樣子。

    子衿這個時候,又覺得,顧彥深對自己是真好,他疼她,疼到骨子裡。

    其實他這樣的人,從小都是在國外長大的,對於這些,自然很是陌生,可是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他什麼都不想,就帶著自己過來,她的眼眶又有些發熱,忍不住往邊上站了站,寺廟的額主持出來了,見到子衿,安靜的頷首。

    子衿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主持,每天都會替人卜卦,但是一天只卜一掛,她運氣很好,正好是唯一的一次機會。

    子衿一坐下來,顧彥深就來了電話,他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主持才問她:“求什麼?”

    子衿看了一眼門外那抹頎長的男身,他拿著手機正在接電話,溫暖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照得他整個人有一種別樣柔和的感覺,子衿心裡有兩種滋味不斷地在衝撞著,甜的,還有苦的,想要伸手去抓住什麼,卻又什麼都抓不住。

    她嗓子眼有些滾燙,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慢慢地開口:“……平安。”

    頓了頓,又說:“……方丈,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

    ※※※※※

    兩人從山上下來,就已經是傍晚了,到了山腳下,再開車回到公寓,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子衿折騰了一整天,有點累,顧彥深讓人給她弄了點吃的,等到她洗完澡,躺在*上睡著之後,他才聯繫了季揚,確定醫院那邊沒有問題,他又換了一套衣服,去了醫院。

    …………

    喬世筠的身體狀況,顧彥深一直都很清楚,不過他倒是真的挺佩服他的,這麼多天來,好好的一個人,寧可躲在醫院裡,也不願意出來,大概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把自己置於死地。

    他將車子停好之後,上樓,這邊喬世筠的人,顧彥深已經讓季揚處理過,他一路同行無阻的直接走到了喬世筠的病房門口,門都懶得敲,推開就直接走進去。

    差不多是9點不到的樣子,喬世筠剛正好上了個洗手間,從裡面出來,一抬頭就見到了*邊站著的男人,他先是一愣,很快就恢復一臉的鎮定,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病房的男人,也沒有多少詫異的樣子。

    “你是來求饒的麼?”

    從一旁的櫃子上面抽了一張紙巾,他慢慢地拭過手背上的水漬,一臉篤定的樣子,“如果我沒有算錯,你好像明天就會有一個官司,我之前就和你說了,這麼大的喬氏,你吞得下去麼?還有一句話,我也對你說過,薑還是老的辣,你不聽我的,偏偏要為了一個女人,和我對著干,現在嘗到苦頭了麼?”

    他倒是真的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顧彥深挑了挑眉,直接就坐在了沙發上,相較於喬世筠那鋒芒絲毫不斂的樣子,他顯得更是鎮定自若,“不,我是來給你機會,如果你覺得這樣的形容不好聽,那麼可以理解為,我是來和你談比交易的。”

    “交易?”

    喬世筠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不可思議地看著沙發上的男人,這個是他的兒子,他從來可不敢小看他,但是他始終都認為,既然是自己的兒子,那麼就必定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現在,他不是一樣還是輸給了自己麼?

    都快要承受牢獄之災了,他還想著和自己談交易?

    他手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值得讓自己去和他做交易的?

    “彥深,我知道你有很多方面和我一樣,是個不服輸的人,但是你還認不清現狀麼?你已經輸定了,你還要和我談什麼交易?你倒是說說看,你手上還有什麼東西會值得讓我和談交易?或者這麼說吧,你手上掌握著的那點喬氏股份,你覺得現在還有意義?”

    “我對喬氏從來都不感興趣。”

    顧彥深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這個你所認為的商業帝國,也許在你的心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所以你願意為了它,不惜犧牲你周圍所有的人,親情、愛情、或者,曾經還犧牲過友情,到了最後,你孤身一人,卻依舊是覺得,喬氏,你一手創建起來的商業王國,哪怕讓你踏著萬骨枯,也是最正常不過。因為你認為,成功不在於過程,只是在於結果。”

    “當然,我從來不否認。”

    顧彥深揚起眉頭,輕笑一聲,“所以你現在是不惜一切代價,哪怕是以本傷人,也覺得,只要你在後面拚命打壓著喬氏的股份,就可以將我踢出局,最後還可以用栽贓嫁禍的手段,讓我進了監獄,然後你就出來,重新整頓一下喬氏,一切又會恢復原狀?”

    喬世筠所做的事情,顧彥深知道,他本人也不意外,本來這種陷阱,明眼人就都看得出來,但是這個法治社會,講的就是“法律”,只要是有證據,那才有資格說,沒有證據,你說再多也不過就是紅口白牙而已。

    不過喬世筠也不傻,自己的兒子,有多不簡單,他很清楚,既然他今天來了,繞著彎子說了這麼多,肯定還有下文,“你說吧,到底要和我做什麼交易?”

    顧彥深也不和他打什麼馬虎眼,開門見山,“你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想要守住你自己的公司,但是你現在以本傷人的作法,其實已經傷害到了喬氏,當然,我完全不在乎你如何折騰你自己的事業,不過在說利害之前,有些話,我先和你說明白了——”

    “你隱瞞了什麼事,我相信你自己心裡最清楚,申家的事,應該不是我們表面看到的那麼簡單,是麼?你知道所謂的官.商勾結,其實要真正歸根結底的話,好像你才是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喬世筠,你有沒有忘記,李彬賢?”

    喬世筠臉色猛地一變,瞳孔在急促收縮。

    顧彥深其實心裡並沒有多少的底細,前前後後自己掌控著的那些線索,也不能足以證明什麼,可是他覺得自己到了現在,有必要賭一把了。

    申家、李彬賢、喬世筠,包括日本的美代子……

    所有的一切聯繫起來,他肯定,必然有關係!而這會兒,他看著喬世筠的臉色猛變的樣子,他心裡的那點懷疑,似乎是更確定一些。

    “李彬賢這個人,出了名是貪財好.色,偏偏他做的一切,從來不留下什麼把柄,你娶了李睦華,甩了我母親,也是因為李彬賢的身份吧?你早在 幾年前你就知道,他一定會走上c市政.界高位,所以你早就已經看到了你自己的未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是自己做過的事情,必定會留下痕跡,你以為那麼多年來,你幫李彬賢處理過的爛攤子,就真的沒有人知道?”

    喬世筠的臉色已經很糟糕,他呼吸有些急促,卻依舊是勉強維持著基本的鎮定,“……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人死了,有些證據,卻會自己跳出來。”顧彥深神秘一笑,鋒銳的眸子裡,折射出的光,讓喬世筠更是不穩,“7年前,李彬賢當上了c市的市.委.書.記,不過可能有一件事情,c市還真是沒有幾個人知道,也就是7年前,現在的市一醫院,出了一件事,雖然一直都被人嗯隱瞞著,不過埋得在深的秘密,也會在風吹雨淋之下,慢慢的浮現在眾人的視線裡。你肯定知道,當年出了什麼事吧?”

    喬世筠整個人都已經搖搖欲墜了。

    顧彥深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多餘情緒,只是心裡,卻也同時有情緒在翻滾,看來,他真的是押對寶。

    之前他只是懷疑,蘇君衍提到7年前換的資料的時候,他同一時間想到的是李彬賢7年前上任,他懷疑過喬世筠,但是畢竟只是懷疑,而現在,光是一提到7年前,喬世筠的臉色已經如此難看,他更確定了。

    “那醫院的院長,2年前退休了,之後患病去世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調查的,但是我還是多了一份心眼,讓人去查了查,後來才知道,原來他姓張,還是當年親自幫李睦華接生過的醫生,後來因為和你的關係匪淺,漸漸爬上了高位,他在任的那些年裡,一直也當了你的主治醫生,他的退休年紀應該是在5年前,卻是被延遲了3年之久,肯定也少不了你的幫忙。”

    “……哦,我想起還有一件最關鍵的事情——5年前李彬賢的死,他好像也是他的主治醫生,看來這個去世的張院長,關係,倒是真的挺複雜。”

    顧彥深勾了勾唇,修長的手指輕輕彈了彈沙發邊緣,緩緩抬起眼簾,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入扣的壓迫,“——你說,我知道的,是不是只有這麼一點點?還是……更多,你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隱瞞起來的秘密?或者這麼說吧,你找幾個人來在警察面前誣陷我,想要讓我進去,那麼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他攏了攏衣領,姿態慵懶地站起身來,“我要和你說的,大概就是這些,其實我的個性很多方面的確是有點像你,比如說,偶爾我也會為了自保,不折手段,再比如說,為了想要守護自己要守護的人,我更是會六親不認,當然我和你還是有區別的,那就在於,你看重地是權勢,而我看中的,是感情。不過呢,我這個人的確是不服輸,這點你還真是說對了,明天就要開庭了,要是真沒有辦法的話,我倒是會嘗試一下,破罐子破摔。你這一輩子,生下了我來,卻從來沒有對我盡過做父親的責任,沒準我們兩個人,還真能夠在同一個監獄裡面,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父子深情’。”

    顧彥深說完,哼笑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病房。

    喬世筠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好半響都回不過神來。

    ——這種威脅只說一半的感覺,其實對於那個被威脅的人來說,才是最可怕的,他到底知道了多少?他心裡惴惴不安的,只想著這個問題。

    7年前的事情……怎麼可能被他知道?

    那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怎麼會那麼毫無預兆的,就讓他給知道了?

    …………

    喬世筠越想越是覺得不對勁,一整晚都是反反覆覆,根本就無法入眠,他一直想著顧彥深說的那些話,天濛濛亮的時候,終於還是拿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

    “……計畫有所改變,按照我說的去做就行,不要再問……我知道,犧牲是難免的,你告訴他,我不會虧待他的家人。”

    …………

    ※※※※※

    子衿將最後一件衣服疊好,正好看到家裡的鐘點傭人進來,手中是整理好的一大堆男士襯衣,差不多已經是換季的時候了,所以好多衣服都要整理一下,子衿以前沒有幹過這種事情,是幫男人整理他的衣服。

    她上前,將阿姨手中的衣服接過來,“這些讓我來整理吧。”

    阿姨笑盈盈的搖頭,“我來吧,先生說了,不讓太太幹這種事情。”

    “又不是多大的事。”子衿將衣服放在了衣帽間裡,一件一件掛起來,低聲說:“幫他整理衣服而已,我也是閒著沒事幹,阿姨,你去廚房看一下,我剛剛煲了湯,你幫我看下火候。”

    她都這麼說了,阿姨也不好多說什麼,“唉”了一聲,就跑去了廚房。

    子衿見鐘點工離開了房間,她這才從*頭櫃的抽屜裡拿出一封信,放在了其中的一件襯衣口袋裡,手指緩緩往下,正好摸到了袖口處,她意外的發現,這件襯衣的袖扣少了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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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我和你走,但是他不能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小姐,那麼……有具體的什麼要求麼?”

    店員無比熱情地介紹了一大堆的袖扣,全部都是當季的男士最新款式,只是,似乎都入不了子衿的眼,店員沒有辦法,只能說:“因為這些都是市場上最新的款式,但是我看小姐你似乎是有自己想要加入的元素進去,其實我們店裡,今天剛有設計師到了,如果小姐願意的話,也可以和設計師講一講,或許可以設計出來,您心目中最想要的袖扣。”

    袖扣這個東西,看上去,並不會顯得有多招搖,但是一般的成功男士,卻都會特別的注重自己的細節,尤其是穿衣打扮上,子衿知道,顧彥深尤其是,那件襯衣是他經常穿的,不過袖扣掉了一個,她就想,給他留一顆最特別的。

    她挑了其中一顆鑲著鑽的,樣子和顧彥深之前的那件襯衣挺搭的,她想了想,才對售貨員說:“我也不需要找特別的設計師,因為我馬上就想要帶走,但是我有一個要求——這個上面,能不能幫我刻幾個字?”

    “這個……那我需要問一問我們店長,小姐,麻煩您稍等。”

    大概過了5分鐘的樣子,那個售貨員帶著店長出來了,告訴她,“可以刻字,但是不能超過10個字,如果是中文的話,那麼就只能是3個。”

    子衿搖頭,“英文字母就可以。”

    “那好,小姐有什麼要求的話,可以幫我寫下來,我馬上就讓人去弄,大概2個小時左右。”

    子衿拿過紙張,沉吟了片刻,然後才寫下了幾個英文。

    …………

    ※※※※※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中午,顧彥深今天要開庭,所以特地讓季揚陪著她,他沒有讓她去法庭,他也不想讓她去法庭,現在是多事之秋,子衿出現在法庭,依舊會是敏感的身份,不管是對官司,還是對她自己而言,必定也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子衿同意了,上午送他出門,是因為下午她想出來給他買東西。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拎著的小袋子,很輕,裡面就躺著一顆袖扣,可是現在她才恍惚覺得,自己和他在一起那麼久,從來沒有好好的為他買過什麼東西。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短信提示,剛剛刷卡過後,自己的銀行卡餘額,剩下的還有好多零,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她的賬戶上,竟有這麼多的錢。

    她不關心這些,她自從和顧彥深在一起之後,從來都不會擔心這些生活的瑣事,因為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這個男人都會幫自己辦好。

    “申小姐,買好了?”

    季揚見子衿站在商場門口,他的車子就停在就近的地方,這個時候走過來,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小袋子,“還有其他的東西要買麼?”

    “嗯,季揚,彥深平常穿的衣服,都是什麼牌子的?”

    季揚愣了一下,隨後才有些尷尬地說:“……申小姐,顧總的衣服沒有牌子。”

    “…………”

    子衿不明所以,季揚又低聲解釋道:“顧總穿的衣服,都是純手工的,所以並不是這邊的商場能買到的,申小姐是要給顧總買衣服麼?”

    子衿臉龐稍稍一紅,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點點頭,“……我就是隨口問問,其實他也不缺衣服,既然這裡也沒有他喜歡的,那我們先回去吧。”

    “申小姐,我送你回去之後,再去一趟法庭,顧總的案子下午才開庭,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會有事的。”

    …………

    他不會有事情,他不會有事……

    這樣的話,子衿聽了太多次,心頭也已經麻木了,但是她現在卻是確定,顧彥深是一定不會有事的,她忍下嘆息的*,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嗯,你告訴他,我在家裡,和阿姨一起做好飯等著他回來吃。”

    季揚親自開車,路上的時候,子衿一度很沉默,季揚見她不說話,還以為她是在擔心顧彥深的案子,正躊躇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找點安慰的話,卻不想,坐在後面的女人,忽然就開口,“季揚,你跟著彥深有多久了?”

    “……多久?好多年了。”

    “我想起來了,我以前好像問過你類似的問題。”

    季揚笑了笑,“顧總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他值得我追隨和學習。”

    子衿點頭,並沒有那種“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的感覺,是因為她也是這樣認為的。

    她透過後視鏡,對上了前面正在開車的男人,彎了彎唇角,女人的聲音柔柔的,“季揚,彥深最信任的人就是你,我不知道你以前幫過他多少,但是從我認識你開始,我就知道,你真的一直都在無怨無悔的幫他,我很感激你,我知道彥深也很感激你,以後……以後你也要在他的身邊。”

    季揚覺得今天的子衿有點兒奇怪,好端端的說起這些,原本以為她是擔心顧彥深的官司,但是現在看上去,又不像,因為她連想到給他打個電話都沒有,可是女人眼底的那些悲傷情緒,又太過明顯。

    “……申小姐,是不是有什麼事?”

    季揚的洞察力也比較敏銳,子衿意識到自己將情緒表現的太過直接,她連忙垂下眼簾,沉吟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開口,“……沒有,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就是有感而發。”

    “申小姐,你真不用太擔心,其實顧總他應該不會有事,這次的事情,雖然是說有點棘手,但是你估計也是知道的,問題只是在於一個人,昨天晚上,顧總他……”

    季揚的話還沒有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正好車子已經開到了公寓門口,他拿出來一看號碼,臉色稍稍一頓,子衿看到上面顯示的名字,是“家”,她想著應該是他比較**的電話,很直覺地推開了車門,下車,“那個,謝謝你季揚,我就先上去了。”

    季揚拿著手機,也來不及說什麼,子衿就已經提著袋子下了車,他看著子衿進了電梯,這才接起電話——

    “媽……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們別找她了行不行?我人是在c市,和她有什麼關係?她現在沒有在c市……”

    …………

    子衿回到了公寓,阿姨已經在打掃衛生了,見到她回來,笑盈盈地叫了一聲“太太。”

    這個稱呼,她以前都會覺得名不正言不順,有些尷尬,但是現在聽在自己的耳中,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兒,酸酸甜甜的,還帶著深切的渴望。

    “……太太,晚上先生交代了說,要買點您愛吃的菜,您想吃什麼?”

    “……太太,衣服我都已經整理好了,全部都放在衣帽間裡,按照您之前的吩咐,襯衣我全都掛起來了。”

    “……太太,那個牙膏好像也用完了,我買了新的,已經放好了。”

    …………

    子衿站在臥室門口,一手扶著門口,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你啊,阿姨。”

    她進了房間,拿出了針線包,然後將袖扣一點一點,仔仔細細地縫好,最後將衣服疊好,放在了*上,將口袋的信封拿出來,放在了襯衣的上面,她又拿出了之前在寺廟上求來的一個平安符,放在了襯衣邊上,然後才去衣帽間拿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換好了之後,她對著鏡子將長發梳起來,紮成了馬尾。

    最後,她拿出了手機,撥了松本和田的電話。

    那頭很快就接起,大概對於她的選擇,他已經是勝券在握的,所以絲毫都不意外,“……申小姐,我知道你最後會做出最明智的選擇,你放心,我承諾你的事情,我必定會做到。想必你心裡也非常的清楚,不把山下久智徹底剷除了,就算是你的男人最後能夠僥倖逃脫了這個官司,他也不會放過你們,所以,和我合作,是正確的選擇。”

    子衿抿了抿唇,冷聲道:“廢話就不用多說了,我既然打電話給你,就說明我已經決定了,時間不多,1個小時之內,帶我離開c市,否則等顧彥深回來,我走不了。”

    “這個你就放心,在你離開c市之前,我不會再讓你和顧彥深碰面,他攔不住。”

    子衿心尖稍稍一沉,“松本和田,你說了,我們是合作關係,我希望你說到做到,我跟你去日本,但是你必須要答應我3件事情。”

    “說。”

    子衿早就已經想好了,這會兒利索地開口,“第一,絕對不能讓顧彥深受到任何的傷害,我不確定你和山下久智的矛盾,但是我知道他有和喬世筠合作,聯手打擊顧彥深,所以我要你答應我,我跟你走了之後,他一定不能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松本和田開的是免提,說話的時候,邊上都有人在及時翻譯的,這會兒,只聽到他笑了一聲,然後就有翻譯者說:“申小姐女中豪傑,這般護著你的男人,我很欣賞你,有些方面,你和美代子的確是很像。你放心,我松本和田最講信譽,絕對說到做到。”

    “第二,不能對我有任何的身體觸碰,也不允許我在日本的時候,受到任何的侵犯!”

    “我對女性一直都很尊重。”

    “第三,我要見一個人——美代子的親生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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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她去哪兒了?
    “第三,我要見一個人——美代子的親生母親。”

    “美代子”的存在,是最關鍵的問題,似乎是連帶著所有的事情,都前前後後串了起來,子衿心裡很清楚,不把這個“美代子”的身份問題搞清楚,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解決,包括她的父母。

    松本和田對於這個要求,似乎是有些意外,又有些為難的樣子,“你想要見她?”

    頓了頓,他又說:“申小姐,我不想對你做任何沒有把握的承諾,就像是你說的,我們是合作關係,合作最重要的就是彼此的尊重和信任。我不能有把握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可以見到她。”

    “什麼意思?”

    “電話裡說不方便,等到了日本,你就明白了。”

    子衿想了想,“那好,如果這個條件你不能確定是否可以滿足我的話,那麼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把我的父母從山下久智的手上救出來,我回了日本,他必定也會去日本,我知道我的父母都在他的手上。”

    松本和田沉吟,片刻之後,慎重的日文,夾著翻譯者,一板一眼地說:“這個……我可以給予你保證,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我都會做到,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說。”

    “在日本,你一切都要聽我的,要配合我的行動,你要記住,機會就只有一次,我讓你做什麼,你必須要做。”

    子衿倒也慎重的很,很快就說:“不做違背良心的事情,不讓我出色自己,我會配合你。”

    “很好,我尊重女性,我更尊重有思想有原則的女性。申小姐,在你家的門口等著,會有車子來接你。”

    …………

    子衿掛了電話,咬著唇,將通訊錄裡的所有通話記錄和短信記錄全部都刪除之後,再扣下電池,放在了自己的雙肩包最下一面,她又將自己所需的一些必備品整理了一下,然後才拉上背包的拉鏈,她走出臥室的時候,傭人正好在廚房裡面洗菜,水槽裡嘩啦啦的,都是水聲,隨意並沒有聽到子衿的腳步聲,她快速走到了玄關處,換了一雙輕便的帆布鞋,穿好之後,輕手輕腳打開了公寓的大門,然後無聲地關上。

    一直等走到了電梯裡,她按下了關門鍵,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是緊繃著的,電梯的壁面,照出自己的臉,白的就像是一張紙,她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皮質的,女人的雙手緊緊的扣著背帶,她不敢再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她害怕自己的情緒會失控,於是顫抖著手從包裡取出了墨鏡帶上,可是自己的心,就像是浸泡無邊的苦海裡。

    電梯一層一層的下降,有太多太多的回憶撲面而來,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她和他在一起的畫面,是這樣的纏.綿,纏.綿到現在,讓她覺得呼吸都困難,胸口疼的難受,她忍不住閉上眼睛,一手撐著電梯的壁面,眼眶一陣陣的濕意湧上來,終於還是讓她的情緒崩潰,眼淚就像是猙獰的小蟹,蜿蜒的在她的臉上爬行著,她伸手一抹,電梯的雙門剛好打開,裡面的人卻是久久沒有動靜。

    她想起來,那次他抱著她的時候,用力的疼愛著她的身體,然後他咬著她的耳朵,對說她——寶寶,你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不管發生什麼事。

    她那時候就在想,不,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這輩子,我申子衿能遇到你,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我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積德了,我可以找這輩子,最潦倒無助的時候,遇到一個從天而降的你。

    …………

    她想起有一次晚上,她和他在公寓看電視劇,最無聊的偶像泡沫劇,她卻是看的津津有味,最後電視裡的男主角像女主角表白,滿天的煙花是陪襯,當時她只說了一句——真浪漫啊。

    第二天晚上,他就帶著她去了外面,帶她放煙花。可是她不敢點火,其實這些年來,她已經很少去觸碰這些,帶著回憶的東西,小時候爸爸會帶著她放煙花,長大之後,家裡出事了,她再也不敢去點煙花,可是那時候,至少還有這個男人陪著自己,他捂著她的耳朵,不斷地在耳邊安撫她,讓她點火,還承諾,一定不會傷到她,如果真的有火苗竄上來,他一定會擋在她的面前,她最後還是哆哆嗦嗦地伸手,那蔥白的手指,最後被煙花襯得格外的漂亮,最後點燃了引子,她就丟下了打火機,一轉身整個人撲在了他的懷裡,煙花漫天散開的時候,他就抱著她,吻著她的嘴角,一直在她耳邊說——好看麼?你不是很喜歡?現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獎勵?

    …………

    眼淚不斷地落下來,他為自己做了多少事?

    她從來都不敢仔仔細細去想,有時候幸福來的太突然,就是會怕突然消失不見,可是現在,卻是她親手要將這份幸福摒棄了,她不知道等到他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不聲不響走了,到底會怎麼樣。

    他承諾自己的事情,從來都不會食言,可是她卻食言了。

    她覺得太難受,胸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刺了一樣,心臟都是空牢牢的,有一雙手,捏著她的心,不斷地用力,她想要大聲喊出來,卻是沒有力氣。

    空氣極薄脆,像冰。

    電梯的雙門關了,開,開了,又關,也不知道這樣持續了多久,最後有個黑衣男人出先在電梯門口,看著戴著墨鏡的女人,他上前,主動幫她拿了肩上的雙肩包,然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子衿木訥地跟著男人走出了電梯。

    她不敢回頭,真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忍不住。

    可是她知道,她一定要走,不僅僅是為了守護好他,她還想要守護自己的父母,她還想要弄清楚5年前的事情,她更想要弄清楚日本的那些事情。

    她應該慶幸,自己是在遇到他之後,在他給予了自己那麼多勇氣和力量之後,才讓她去面對那些過往,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她或許會沒有一點主心骨。

    …………

    走出了公寓的大廈,還是下午,太陽在天上煌煌地照著,子衿忍不住抬起頭來,看著頭頂上的那一片藍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只覺得,今天的天空,並不是藍色的,透過她的墨鏡所看到的,似乎也不是暗沉的,而是透著一種金屬一般的尖銳白銀色,刺痛著她的眼睛,酸脹的很。

    她的手,緊緊地扣著車門,好半響過後,才無聲的在心中說——對不起,對不起……

    可是再多的自我安慰,都抵不上這樣離別的痛,眼淚更是兇猛地落下來,瞬間打濕了臉龐,她上車之後,有人在前面開車,她就坐在後面,孤零零的,連同靈魂都是寂寞的,在即將前往的那個國度裡,再也沒有了她的顧彥深,她不知道自己將來會遇到什麼樣的事,她忍得辛苦,最後劇烈的咳起來,前面開車的男人好幾次轉過臉來,大概是用日文在問她,“你沒事吧?”

    子衿聽不懂,心裡越發的孤單起來。

    看吧,她連日文都不會,她去了日本,一切都是未知的,可是她還是必須要去,為了她所愛的人,她必須要堅強的去面對那一切。

    …………

    下午3點的時候,顧彥深的案子正式落下帷幕。

    本來一切都是證據確鑿的案子,誰知道上了法庭,喬氏項目的負責人,竟然突然調轉了槍頭,表示整件事情,都和顧彥深沒有任何的直接關係,他說自己當時是想要拉著顧彥深下水,他根本就沒有讓自己去行賄,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

    最重要的證人臨時換了口供,這對於律師來說,自然是方寸大亂,韓家那邊的人,更是,本來是說好了,拉著顧彥深下的,現在倒是好了,突然改變了情況,他們自己也是自身難保,法庭頓時亂了套,法.官沒有辦法,臨時宣佈退庭,擇日再審。

    顧彥深絲毫不意外地站起身來,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下,大步離開法庭,在門口的時候,他遇到了蹲守在外面的記者,蜂擁而上的鏡頭對準了男人精緻立體的五官。

    他依舊是沉穩內斂的表情,邊上的季揚幫他擋著鏡頭,一波接著一波的問題,記者們都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因為劇情來了一個大反轉,人人都等著這個“傳奇人物”會突然遭遇牢獄之災,他卻是若無其事地從法庭出來,這些狗仔,就像是獵人盯著獵物一樣,格外的積極。

    季揚之前就已經預料到會碰到這樣的場合,所以早早就已經安排好了保鏢,等著所有的人為顧彥深開路,他始終都是蹙著眉頭,五官冷峻,進了車子的時候,有記者的話筒直接就抵在了車窗上,激動地問著——

    “顧先生,給個回應吧!”

    顧彥深伸手按著自己隱約發痛的鼻樑,他懶洋洋地抬起眼眸,看了一眼車窗外的這張年輕的臉,眉峰稍稍一抬,男人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撥弄了一下對方的話筒,他勾唇一笑,竟也讓人晃眼——

    “你想讓我給你什麼回應?法律一直都是最公正的,不是麼?別關顧著採訪我,看看後面,韓家的人也出來了。”

    話音一落,法庭外面很快又掀起了另一波*,韓家的人出來了,顧彥深的車子一開走,記者只能將矛頭對準了韓家那邊的人。

    只是韓家人的情況,卻是和剛剛的顧彥深,完全不同。

    …………

    ※※※※※

    “顧總,現在送您回去麼?”

    司機在前面開車,問著坐在後面的男人,他閉目養神,眉宇間難免有些疲倦之色。

    顧彥深聞言,眼珠淺淺地動了動,他睜開眼睛,抬起手腕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才3點多,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了子衿的號碼,電話那頭卻是提示——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內。

    顧彥深心中微微一動,又問坐在副駕駛位上的季揚,“你上午送著子衿回去的?”

    “是的。申小姐好像是給您買了點東西,我送她回到了公寓再來的法.院。”

    “買東西?”

    顧彥深慵懶地挑了挑眉,神態透出幾分期待,“她給我買了什麼?”

    “申小姐也沒有說。”季揚覺得,今天顧總心情應該是不錯的,那就讓他更開心一點吧,“不過申小姐之前問了我,您平常穿的衣服是什麼牌子,她本來是有打算給您買衣服的。”

    顧彥深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他視線一轉,正好看到外面的街道口,有一家“dk”的甜品店,他讓司機停車,推開車門的時候,對季揚說:“我去買點東西,你不用跟來了。”

    季揚點了點頭,看著顧彥深一身正裝,站在甜品店門口,因為c市的“dk”甜品店人氣很旺盛,平常這個時候,都是排的一條長龍,今天雖是沒有那麼誇張,不過也等著 幾個人,顧彥深就這麼耐心地站在最後面,大概是等了 多分鐘,才輪到他,買好之後,顧彥深上了車。

    季揚讓司機開車,隨口問了一句,“申小姐,喜歡吃這個甜品?”

    顧彥深點了點頭,“味道還不錯。”

    “顧總您不是不吃甜品的麼?”

    “她吃東西的時候,喜歡我也和她一起吃,時間一長,也就習慣了。”

    愛情是什麼?習慣又是什麼,在愛情面前,習慣又成了什麼?

    季揚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自己所認識的,那個無堅不摧的男人,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會做到何種地步,但是有些生活的小細節,顯然更是讓人動容。

    而他現在,亦是感同身受吧。

    …………

    車子開到公寓樓下,顧彥深提著一盒甜品下車,他一手撐在車門上,想到了,又對車子裡的季揚說:“案子延遲了3天,但是鄭東昇突然換了口供,山下久智肯定是會去找喬世筠,韓家那邊的人,到時候也是會跟著遭殃,所以你這幾天多派點人守著鄭東昇,至於喬世筠那邊,你可以不用管。”

    鄭東昇就是項目的總負責人,現在他的確就像是砧板上的肉,顧彥深要不是為了自己,自然也不想插手他的事,但是在案子結束之前,他是肯定不能出事的。

    “我知道,顧總放心。”

    “好了,今天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些天辛苦你了,喬氏的事情,你暫時可以不用管了,喬世筠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站出來,事情一結束,他必定會重新管理喬氏,這個公司我本來就沒有多少興趣,讓他自己去折騰吧,之前虧空的那些,也有得他忙的。”

    “好,顧總,那我就先走了。”

    顧彥深關上車門,伸手拉扯了一下衣領,神清氣爽的進了電梯。

    …………

    他到了樓層,剛準備按門鈴,公寓的大門就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還以為是子衿知道自己回來了,一抬頭,卻發現是家裡的阿姨。

    “……顧、顧先生……”

    這個阿姨平常並不是住在這裡的,每天過來打掃衛生,做飯這些,包括照顧子衿,這個時候,顧彥深精挑細選的人,自然是有一定的水準的,她現在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讓男人不悅的蹙起眉頭。

    “怎麼了?”

    “……顧、顧……顧先生,我……我剛剛在廚房做飯,然後我發現……我發現太太……太太她好像不見了……”

    “不見了?”

    顧彥深伸手,一把推開了公寓的大門,鞋子都來不及換就走進去,他將手中的甜品盒子放在了玄關處的櫃子上,“你所謂的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阿姨真的是有些嚇怕了,她知道申子衿對於顧彥深來說是代表了什麼,這個男人疼這個女人都疼到了骨子裡去了,所以平常她伺候著,也是小心翼翼的。不過子衿平常對人也非常的平易近人,並不會有一般的豪門千金那樣的囂張跋扈的樣子,平常和自己都是有商有量的,有點事情,她還會幫忙,這樣的老闆娘,她倒是真的樂意伺候著,所以壓根就沒有想過,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讓顧彥深越發覺得不對勁,男人邁開長腿就朝著主臥室走去,一推開門,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又在整個公寓都找了一圈,的確是找不到人,他站在阿姨面前,深沉的視線,帶著幾分焦急,格外的壓迫人心,“她人呢?去哪兒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平穩,似乎是聽不出多少的情緒起伏,可是他的眼底,卻是有兇猛的黑色狂潮在翻滾著,那阿姨也是上了年紀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這會兒被顧彥深的氣場一鎮,直接說不出話來了。

    “我在問你話!”

    顧彥深又是低聲重複了一句,“她去哪兒了?”

    阿姨這才哆哆嗦嗦地搖頭,“……先生,先生我真的不知道……平常這個時候,太太都會在家裡,我……我真以為她是在休息,她說她最近有點犯困,而且她上午出去了,是……是季先生陪著她出去的,回來之後,她還讓我做點先生喜歡吃的菜,說是晚上等您回來一起吃飯,我……”

    “我讓你說重點!”

    顧彥深深吸了一口氣,捏緊了拳頭,就往邊上的牆上重重砸過去,他一貫都是那樣淡定的人,哪怕是牢獄之災就在眼前,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只要是人,就會有軟肋。

    他顧彥深的軟肋,就是申子衿。

    阿姨都嚇傻了,好半響之後才又艱難地開口“……就是……就是大概5分鐘之前,我進去叫太太,發現她人不在了,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顧彥深一把推開了面前的阿姨,重新走了出去,回頭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上沒有車鑰匙,他又折回來,走進了臥室,車鑰匙都放在了*頭櫃的抽屜裡,男人伸手用力一拉,一手拿著手機,準備給季揚打電話,可號碼才撥出一半,他就看到了放在*.上的一件襯衣。

    折得整整齊齊,是他平常經常在穿的那件淺藍色的襯衣,當然他注意到這件衣服,是因為那衣服的上面,安靜的躺著一封信。

    顧彥深的心一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他只覺得心臟就像是被尖銳的東西給刺中了,那最柔軟的地方,鈍鈍的痛著。

    其實他這樣精明的男人,早前就已經感覺到了一些不正常,自己的女人,每天都會躺在自己的懷裡,他連同她的呼吸都是掌控的一清二楚,她睡著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她醒來的時候又是怎麼樣的,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裡藏著事?

    但是他一直都對自己有信心,所以哪怕是懷疑,他也覺得她應該不會離開自己。

    他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和她說官司的事情,就是因為不想讓她擔心,他想著自己今天的官司已經有了大逆轉,所以今天回來告訴她,她一定會很開心,所有的問題都在迎刃而解,可是她卻已經等不住了。

    顧彥深捏緊了掌心的車鑰匙,男人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襯衣上的那封信,他的氣息很是急促,胸口不斷地起伏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才僵硬的伸手,修長的手指一片冰涼,又帶著幾分顫抖,捏緊了信封的一角。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4
323、你的腿,不想要了麼?
    顧彥深捏緊了掌心的車鑰匙,男人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襯衣上的那封信,他的氣息很是急促,胸口不斷地起伏著,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才僵硬的伸手,修長的手指一片冰涼,又帶著幾分顫抖,捏緊了信封的一角。

    …………

    信封上面,是娟秀的幾個字,寫著——顧彥深親啟。

    乾乾淨淨的5個字,卻是將顧彥深那顆無堅不摧的冷硬心,擊地七零八落。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上,不斷地捏緊了自己的手掌,那掌心的車鑰匙都快是要被他給捏碎了男人的眼底,有著黑沉沉的東西湧上來,周圍的氣場一片冰冷。

    阿姨見他進來了,卻是遲遲沒有出去,不放心就跑過來看了一眼,正好臥室的門是虛掩著的,結果就看到了顧彥深這麼一副樣子,她嚇得脖子一縮,十分識趣地退了出去。

    顧彥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坐了多久,慢慢的,他就覺得自己的身體都有些僵硬。他一直都盯著自己手中的那封信,不知道她到底是給自己留了什麼話,但是他現在卻是可以確定,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她怎麼可以走了?

    男人那痛而亂的眼神逐漸變成絕望,他明明和她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離開他,為什麼?

    為什麼她還是要走……為什麼要走?!

    他的腦海裡,反反覆覆的,只有這麼一句話,他想不明白,她為什麼要走,她是跟誰走了,跟山下久智麼?

    …………

    他不想去理解,也不想去想任何她要走的原因,因為沒有辦法承受驟然失去她的痛,像是被細韌的絲線生生劃開心臟,顧彥深忍不住伸手去捂著自己的胸口,疼痛難忍,也許並不是尖銳的疼,而是一種撕扯的鈍痛。

    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他驟然想到了什麼,他猛然起身,將信塞進了衣服口袋裡,就快步走了出去,阿姨還戰戰兢兢地站在玄關處,一見到顧彥深臉色陰沉的出來,她怯怯地叫了一聲“……先生。”

    顧彥深什麼話都沒有說,推開公寓的大門,就走出去,他直接到了停車場,上了自己的車,又給季揚打電話,告訴他,馬上就去調查子衿現在人在哪裡。

    季揚也是非常的意外,因為下午是他送子衿到了公寓再離開的,他現在一想,才覺得那時候他認為子衿有些不對勁,並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原來是要離開。

    季揚心裡挺愧疚的,因為誰都沒有想到,子衿會突然悄然無聲地離開,他當時送子衿回來的時候,更是沒有那麼多,可是現在,她確實突然不見了,想起自己那句被打斷的話,他心裡懊惱極了,如果當時他叫住了她,告訴她,顧總的官司他們都已經十拿九穩,那麼現在,是不是會不一樣的結果?

    …………

    不過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如果不如果的?

    季揚掛了電話之後,馬山就聯繫人,不知道子衿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但是所有的關口,碼頭,包括機場,他都讓人馬上去調查。

    顧彥深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開車在馬路上,很快就上了繞城高速,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直都在發抖,腦海裡不斷地閃過兩人在一起的畫面,她那樣依賴著自己的一個人,她現在就這樣驟然消失了,他除了心痛,氣憤,卻是還有擔憂。

    一遍一遍地打著她的電話,永遠都是不在服務區,他其實都知道,就算是去了機場,也不可能見到她,可是這個c市,他還能去哪兒找她?她去了哪裡?日本麼?

    …………

    顧彥深只覺得自己的主心骨都被抽走了,他胸口有勃發的情緒,無從發洩,最後只能捏緊了拳頭,狠狠的一拳,落在了方向盤上,力道很大,車子很快就失控,方向一個沒有把持住,很快就往邊上的護欄上面撞過去,等到他下意識的去踩住剎車的時候,車子前面的引擎蓋已經被撞得凸起了一塊,他也因為慣性,額頭撞在了方向盤上,安全氣囊彈了出來,打在了他的臉上,他卻是渾然不覺,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只剩下一個軀體……

    申子衿,申子衿……子衿,子衿……

    …………

    眼前一陣陣黑暗襲來,男人放任自己沉入這樣一個無底的深淵裡,薄唇微微蠕動著,只唸著這麼一個名字——

    你為什麼要走?

    ※※※※※

    而城市的另一頭,這邊的山下久智,同樣也是焦躁。

    他一把摔掉了手機,上前兩步,就將站在一旁的助手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又是奮力一推,男人硬生生地被他推得踉蹌,差點摔倒,對方卻還是一臉恭敬的樣子,頷首,“對不起!是屬下的失責!”

    山下久智滿臉都是戾氣,眸光沉沉的,原本是一張妖嬈到了極致的男性臉龐,這會兒卻完全是陰鷙可怕,他一字一句地反問:“我要你來做什麼的?松本那個傢伙來了c市,為什麼我一無所知?為什麼他把申子衿給帶走了,我到現在才知道?該死!該死!我要你們來有何用?!”

    山下久智很少發脾氣,這些年就更是,他登上高位之後,就更懂得收斂自己的脾氣,尤其是那個社團裡面,有太多的人想著他倒台,美代子死了之後,更是給了敵人一個完美的藉口。

    松本和田,他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個!

    他一直以為自己的這一趟秘密“中國行”,松本那傢伙根本就不可能會知道,卻不想他竟然比自己動作更快,直接就將人給帶去了日本!

    他帶著申子衿去日本,目的是什麼,山下久智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想要利用申子衿那張和美代子一模一樣的臉,來打擊自己。

    山下久智伸手撤掉了領口,冷硬地吩咐,“馬上準備一下,回日本。”

    助手點頭,“是,但是,申子衿的父母,現在還在我們手上,要不要也帶去日本?”

    “當然要帶。”

    山下久智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勾唇冷笑,“這麼好的王牌,到時候利用起來會更有效果,松本和田以為帶走一個申子衿就萬事俱備了?”

    男人眸光透出一種鋒銳的冷光,他捏緊拳頭,一字一句地說:“把他們兩個人都帶上,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並且告訴他們,是帶他們去見女兒的,還有,好好伺候著,別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是。”

    …………

    ..............................

    顧彥深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上,護士正在替他擺弄著吊水的針頭,大概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醒來,嚇了一跳,但是因為女護士是俯身著的原因,所以顧彥深陡然睜開眼睛的時候,兩人的距離很近。

    男人那雙深邃的眸子,雖是帶著幾分迷茫,卻依舊不減那種與身居來的魅力,*頓時臉龐一紅,按著他的手背,聲音很低:“……顧先生,您醒了?我幫你打點滴的,可能會有點疼,要麼您……”

    “走開。”

    那*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彥深一把推開,他伸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後腦嗡嗡的,一陣一陣的鈍痛,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病號服,他臉色瞬間就暗沉了下來,衝著*就大喊,“我的衣服呢?”

    “…………”

    *被嚇得不輕,本來是想要藉機和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接觸一下,卻不想他這般的喜怒無常,她眼眶紅紅的,抿著唇搖頭。

    “該死,是誰送我來醫院的?我的衣服呢!”

    那衣服裡,還有一封他來不及,也不敢去看的信,但是那是子衿留給他的。

    *“哇”一聲,嚇得一轉身就跑出了病房,顧彥深也懶得去理會這種人,從*上下來的時候,人又不受控制的晃了晃,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腿上也受了傷,右腳上面還弄了石膏,一個人下不了*,顧彥深剛在折騰著,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聽聲音是女人的高跟鞋,他一抬頭,就看到了肖醫生。

    “……彥深,你在幹什麼?”

    她現在一直都是在婦科門診的,但是之前就聽說了,顧彥深出了車禍進了醫院,所以他特地和院長那邊打了招呼,本來她在外傷這邊也待過一陣子,她也就是太過擔心,所以過來看看,剛剛在走廊上就碰到了一個哭哭啼啼跑出去的*,進來一看,顧彥深一手扶著受傷的腿,一手撐著牆,似乎是要勉強站起身來。

    肖醫生急的上前,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你瘋了不是?不知道疼麼?你知不知你出車禍了,你這腿不想要了?”

    “肖阿姨,我的衣服。”

    顧彥深壓根就不關心自己的腿傷,他現在只記得自己的衣服,“誰幫我換的病號服?我本來的衣服呢?”

    “你找這個是不是?”

    肖醫生有先見之明,衣服當然是醫院的人換的,不過當時她人在場,口袋裡掏出來的東西,除了錢夾之外,就剩下了這封還沒有開啟的信。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5
324,我說,有一天,我的丈夫會替我來還願!
    肖醫生有先見之明,衣服當然是醫院的人換的,不過當時她人在場,口袋裡掏出來的東西,除了錢夾之外,就剩下了這封還沒有開啟的信。

    顧彥深一貫都是非常懂得禮儀的男人,大概是和他從小在英國長大有關係,眼下他卻是連句“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一把就拿過了肖醫生手中的信。

    對方見他這幅樣子,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肯定是和那個申子衿有關係,她所認識顧彥深,做任何事,都是運籌帷幄,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為他操心,可是自從他回來c市之後,遇到了一個申子衿,就真的什麼都不變了。

    肖醫生輕嘆了一口氣,說:“彥深,阿姨真的沒有資格說你任何,但是我是看著你如何一步一步陷進去的,我不知道你又出了什麼事,把自己弄成這樣,但是你想想你的母親,她現在估計還不知道你出事了。昨天晚上她還打電話給我,說你的官司,一直都沒有和她說,她知道你是不想讓她擔心,她就配合著你,當成什麼都不知道,但是每天晚上都休息不好。”

    “……彥深啊,阿姨真的得承認,你就是一個痴情種,你為了一個申子衿,什麼都不管不顧,但是多想想你媽,她也很不容易,知道麼?”

    她站起身來,雙手順勢插.入自己的白大褂口袋裡,“我下午還有一台手術,你好好休息,別再折騰了,你這事,我估計都已經登報了,明天你媽問我了,我也不幫你瞞著了,你別以為什麼事情都瞞著你媽,那就是為了她好,她其實不是沒有能力和你一起分擔,有些時候,多想想身邊的人,你瞞著,她們會更辛苦。”

    …………

    肖醫生出去之後,又吩咐了一個護士,叮囑了她,小心照顧著,要是有什麼事情,馬上和她說一聲,她這才離開。

    病房裡又只剩下了他一個人,手機響起來的時候,顧彥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拿了起來,看著上面跳著季揚的名字,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按下通話鍵。

    “有消息?”

    季揚知道他出了車禍,人就是他親自送進來的,不過他忙著找子衿,所以沒有在醫院。

    “顧總,有一個好消息,也算是有一個壞消息——”

    “說。”

    “申小姐人應該已經離開了c市,但是她到底去了哪兒,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只是能夠確定的是,她並不是和山下久智離開的,因為我讓人調查過,山下久智人還在c市。”

    顧彥深心頭微微一跳,他以為子衿走了,必定是因為山下久智的威脅,其實他不是沒有想過,除了自己的官司之外,還有她的父母,她擔心她的父母也是情有可原的,所以對山下久智妥協,這是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卻不想最後結果竟然是和山下久智無關?

    這件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導致他完全沒有時間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連同她留給自己的信,他也沒有時間去拆開看一看,現在季揚這麼一說,顧彥深終於是意識到,整件事情,或許都不簡單。

    “……顧總,我要不要派人跟著山下久智?因為申小姐的父母可能還在他的手上,我這裡有消息說,他下午可能就要離開c市。”

    顧彥深伸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餛飩的大腦,似乎是一點一點清醒過來,人果然是不能亂,人只要一亂,就會徹底失去最基本的判斷理智。

    子衿突然離開c市,卻不是和山下久智一起,山下久智就跟著後腳也要離開c市,那麼剩下的可能性,似乎就只有一個了……

    顧彥深抿唇,情緒漸漸冷靜下來,他沉聲道:“暫時先別打草驚蛇,我還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季揚,你先讓人繼續找子衿的下落,她有留一封信給我,我晚點聯繫你。”

    他掛了電話,垂眸看著自己指間捏著的那封信,終於還是拆開,裡面是平整摺疊著的兩張紙,顧彥深想起來,自己好像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她寫的字,人家都說字如其人,這話一點都不假,娟秀的筆跡,每一個字都寫的很端正,他光是看著,就好似能夠想像的出來,她在寫下這封信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心情。

    …………

    彥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c市了,對不起,我失信了,我答應了你,一定會留在你的身邊,但是我沒有做到,真的對不起。你一定會很生氣,你也會難過,可是我不得已。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現在情況越來越惡劣,我不能不這樣選擇。

    那天你問我,去了哪裡,其實我是去見了松本和田,那個你們一直都在找,卻找不到的人,他主動聯繫的我,他對我說了山下久智的一些事情,包括美代子的,我看得出來,他很想扳倒山下久智,因為我和美代子的那些關係,可能會對他有很大的幫助,他希望我和他合作。彥深,你看到這裡肯定會罵我是個笨蛋,那樣的男人,我完全不認識,怎麼可以相信?但是我不得不相信,因為我們已經沒有路可以選擇了,我很擔心你的官司,我瞭解過,行賄罪,那是很大的罪名,我想,你可能會有很多辦法去贏取這場官司,但是對於我來說,一絲敗訴的可能都不可以有,因為你是我的一切,我不能看著你坐牢,松本和田答應我了,只要我和他合作,和他去日本,配合他,他就會幫你。我想,也許他的話並不可信,但是山下久智的存在,對於我們來說,永遠都是一個隱患。

    這是其一,還有更重要的是,我想去找到美代子和我之間的那些關係的秘密,到底是什麼。

    還有我的父母。

    彥深,對不起,我不知道除了這3個字,我還能對你說什麼,你教會了我好多,我和你在一起,是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你拉著我一直往前走,不管前面有什麼困難,你總是第一個擋在我的面前,你讓我活的像是一個公主,不,是女王,你捨不得讓我吃一點兒的苦,你把所有的愛都給了我,我也想把所有的愛都給你,我愛你!

    所以相信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申子衿了,給我一點時間好麼?也讓我站在你的面前,替你遮風擋雨,我不知道這樣的決定,將來會不會後悔,因為就像是我看不到我去了日本之後,會面臨怎麼樣的一切,但是至少現在,我不會後悔,以前看電視,總是被裡面的男女主角所謂的“為了愛,不顧一切”所感動,現在自己也在做,忽然就覺得,真的是這樣。

    彥深,你經常穿的那件襯衣袖扣掉了,我專門給你配了一顆,我去給你買東西的時候,我才想到,原來自己真的不太瞭解你的喜好,我是按照自己的眼光選的,他們說十指連心,我想袖扣正好觸到了你的靜脈,也許也會連接到你的心臟,我很自私的,你要每天都想我,每天每天都想我,我也會想你。

    上次讓你帶我去的寺廟,我有給你求籤,其實那個方丈主持說,我求的可是上上籤,他和保證了,你不會出事的,我相信他,因為他們都說,他很靈,我想你現在一定也不會有事的。哦,對了,我在他那邊許願了,如果你真的化險為夷了,記得一定要去還願。我承諾了方丈主持,我說,有一天,我的丈夫會替我來還願。

    彥深,不要來日本找我。

    我走的時候和松本和田達成了協議,我們之間的合作,不會有第三者來干預,他大概也是怕你的出現,會讓他們內部有更大的矛盾,我現在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樣的,但是我去了,我一定會搞清楚美代子的事,我會把我父母帶著回來。

    你等著我,給我一點兒時間,不要來找我,親愛的,我愛你,我會平安回來,我承諾你的,要做你的顧太太,所以給你一個機會,趁著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好想一想,應該如何向我求婚,才會一次成功。

    不要總是抽菸,對身體真的不好。

    不要三餐不繼,我聽季揚說,你以前在英國經常為了工作不吃飯。

    不要難過,我很好,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但是不要忘記我,不要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你顧彥深的眼中,只能有我申子衿。

    還有,彥深,我不想看到你繼續和喬世筠這樣斗,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在c市創造另一個商業帝國?

    為你,為我,為我們的將來。

    我在地球的另一端,一定一定會時時刻刻想著你,關注著你,你站的有多高,我就會替你有多驕傲,但是也相信我,我是你顧彥深這輩子深愛的女人,我能夠處理好很多事情,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我很堅強。

    落款,你的寶貝。

    …………

    顧彥深眼眶發熱,心尖發澀,胸口的某一處,鈍痛著,讓他覺得吸一口氣,都是費力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5
325,他想見我?
    顧彥深從未有過的感覺,眼眶發熱,心尖發澀,心臟痛的他,真的是難以呼吸。

    他想,他的寶貝真的長大了,不再是那個,一有事情就只會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女人了,其實誰會不喜歡看著自己身邊的人成長?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像是顧彥深這樣的男人,是打從心眼裡都希望,自己守護著的小寶貝,永遠都是他一個人的寶貝,而不出站在外面的,能夠無堅不摧的女強人。

    …………

    他捏著信紙,整個人失控地倒在了*.上,他覺得自己可以掌控好的一切,到了最後,連自己的寶貝都沒有掌控好,她就這樣飛走了,還不讓自己去找她。

    顧彥深不可能毫無情緒,可是這種情緒,最後卻還是被理智打敗。

    他從來都是拿她沒有任何的辦法,她就是自己的剋星,他的軟肋,她都已經給自己留下了這樣的信件,每一個字都讓他不能前進一步,他還能怎麼樣?

    他完全可以理解,她這樣的行為,是為了她自己想要守護的人,當然她也在守護著自己,可是真的,只要是一想到,她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以後的以後,都不知道她在日本會如何,她什麼時候回到自己的身邊……顧彥深是真的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

    日本。

    坐的是松本和田的私人飛機,一下飛機,馬上就有人安排好了車前來接。

    子衿伸手拉扯了一下自己領口的絲巾,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國度,她心頭湧上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深切的恐懼和不安。

    松本和田現在還不是什麼道傳會的人,聽說他之前就已經退出了那個組織,不過他的勢力肯定也不小,光是看著這些來接他的人和車就可以區分,這個男人在日本,肯定是和山下久智不相上下。

    對於子衿來說,她希望,松本和田越強大越好,因為現在,她只能依附著這棵樹,如果他輕易倒台了,那麼她這一次犧牲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泡湯。

    兩人上了車,她坐在後車座裡,松本和田就坐在她的邊上,前面副駕駛的位坐著一個助手摸樣的人,是個純粹的日本人,講的都是日語,嘰裡呱啦的,子衿根本就沒有聽懂,她心下也是暗暗地為自己後悔——當年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會面臨這樣的情況,她真的應該學日語的,現在倒是好了,除了電視上經常會聽到的那麼幾句,她稍稍還能聽懂,其他的根本就不懂。

    兩個人嘰裡呱啦的說了一通之後,因為身邊並沒有坐著翻譯,松下和田倒是非常紳士地扭頭看了子衿一眼,然後用一口並不熟練的中文問她:“申小姐,是不是聽不懂日語?”

    子衿也不撒謊,老老實實地點頭,“我不懂。”

    “剛剛我的屬下告訴我說,山下久智已經回了日本,現在應該還在半途中,你的父母他也應該一併帶來了。”

    子衿也不意外,本來來了日本就是為了對付那個男人,他不來,他們都沒有戲可以演了。

    她相當冷靜地點了點頭,儘量放緩自己的語氣,因為她知道,松本和田的中文不是很好,她說得快,她還怕他聽不懂,“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那麼你可以直接和我說。”

    “我現在,的確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先去做。”

    “什麼。”

    松本和田看了一眼子衿,蹙眉道:“你不會日文不行,身邊不能總是帶著一個翻譯,而且以後你要面對的人,會更多,所以申小姐,一會兒到了你住的地方,我會直接給你安排一個日語教師,讓你快速地學會一些日用的口語交流。”

    子衿其實是真不太喜歡日本這個國度,也許她就像是一般的偽憤青一樣,但是感覺這種東西,也說不好,她不喜歡,也因為當初山下久智拿著一套和服給她的時候,她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更何況現在是讓她學日語。

    不過她知道,自己也是沒有辦法,人都已經來了,正所謂“入鄉隨俗”,她心裡清楚的很,她不是來遊山玩水的,她是來做“大事”的。

    “好,那麼就有勞松本先生了。”

    松本和田對於她的配合,很是滿意,繼而又好心情地問她,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什麼的,子衿倒是真的餓了,從c市離開之後,她就沒有吃過什麼東西,她看了一眼時間,那些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感覺,頓時就像是潮水一樣,兇猛氾濫的湧上來。

    彥深,他現在怎麼樣了?

    …………

    松本和田見到子衿臉色,蒼白之中,帶著幾分壓抑的痛楚,他看出來,她是在想什麼,頓了頓,就讓助手拿了個ipad過來,他在屏幕上點了兩下,然後才將ipad遞給了子衿。

    “這是即時新聞,申小姐,我也不想瞞著你什麼,顧彥深的官司,他是自己解決的,目前這個情況來看,他不會有什麼牢獄之災,加上山下久智已經被我們引著回了日本,所以c市的事情,你不用再擔心,你的男人有多少本事,你應該很清楚。”

    子衿看著上面寫的,大概就是上了法庭,證人臨時改了口供,顧彥深應該是問題不大了,她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這件事情,本來是我承諾你,要幫顧彥深,不過他動作比我更快,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情,我會盡快想辦法,讓你見到你的父母。”

    不得不說,這個松本和田,其實挺尊重人的,而且說話做事,也非常的有信譽,這是子衿樂於見成的,她現在是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國度,如果那個口口聲聲說著要和自己合作的人還要想著法子來算計自己,那麼她就真的,或許一輩子都回不去了。

    她看著松本和田,由衷地說:“謝謝你,松本先生。”

    “不,我應該謝謝你。”

    松本和田看著她的眸光閃爍了一下,有些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句話,但是他說的是日語,子衿根本就沒有聽懂。

    其實他是說——你和我的美代子真的太像,我也舍不得傷害你。

    …………

    松本和田的效率很高,子衿到了日本的第二天,就已經有日語老師上門來,她住的地方是日本的一個高檔酒店,松本和田一點都沒有委屈她,給她找的是最好的套房,他很有禮貌的告訴她,讓她住酒店,只是為了安全。

    他說:“申小姐,我把你帶到我的任何一處產業,也許你心裡都會不安,讓你住在這個酒店,你應該會放心一些,因為這個酒店,是全日本保安設備最好的酒店,你不用擔心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有人來找你的麻煩,我也會派人在暗中保護著你,給你10天的時間,先把日語的一些口語交流都學好。”

    子衿想著,松本和田非常為自己考慮,她一直緊繃著的心,也算是慢慢的鬆了,學起來的時候,自然也就更是賣力,她覺得松本和田是一個很講信譽的人,只要這邊的事情完成了,她就可以快點回c市。

    學日語,也就是和英文差不多的,雖然是有些麻煩,不過子衿這麼年輕,腦袋又聰明,10天的時間下來,她倒是真的聽得懂很多日語。

    第11天的時候,老師一走,松本和田就來了。

    其實他也不過就是比自己大了10來歲的樣子,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精神,穿衣打扮也很是休閒,加上子衿對他的印象一直都不錯,所以看著他的時候,總覺得,比山下久智的感覺要好多了。

    雖然她從來不否認,山下久智有一張讓異性瘋狂的臉,但是松本和田的長相,就更顯得成熟穩重。

    一想到成熟穩重,她的腦海裡就會閃現另一張臉,子衿不得不承認,這10多天的時間裡,她想著唸著一個人,就像是瘋了一樣,可是每天晚上睡著了,他卻是從來不來自己的夢裡。

    那種空虛的感覺,讓她覺得太難受。

    彥深,他現在怎麼樣了?她之前一有時間,就會在上搜索他的信息,可是沒有,c市很多報導都沒有再報顧彥深的消息,只是聽說,喬世筠出院了,重新接了喬氏,偶爾也能看到喬景蓮的新聞,但是都是一些小花邊,子衿也知道,根本就不可信,最近這兩天的時間裡,c市風頭最勁的,都是喬氏,可是顧彥深這3個字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任何報導上,都找不到。

    她不是沒有想過,不給顧彥深打電話,或者是給慕晨初,哪怕是給顧慧敏都好。

    但是她的手機,從到了日本開始,就一直都處於機身和電池分離的狀態,她沒有辦法讓手機開機,就像是她知道,開了機,她也沒有辦法撥出任何一通電話一樣。

    丟下所有的一切來這裡,需要的勇氣,已是她這輩子的所有,如果打出任何一通電話,她就知道,自己必定會前功盡棄。

    她的事情,才剛剛開始起步,她不能打退堂鼓,她想,自己一定要相信顧彥深。

    那個,恨不得將所有的愛都給予自己的男人,他一定一定不會放棄自己。

    …………

    “申小姐,我剛才說了什麼,你有聽到麼?”松本和田見她神色有些恍惚,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

    子衿回過神來,表情收斂的十分妥當,她張嘴,說的是日語,“你剛剛說,山下久智最近一直都在找你,他想見我?”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5
326,你這樣子,是見到我太吃驚,還是不想見到我?
    子衿回過神來,表情收斂的十分妥當,她張嘴,說的是日語,“你告訴我說,山下久智最近一直都在找你,他想見我?”

    松本和田有些意外,繼而又笑起來,“不錯,申小姐真的從來不會讓我失望,你的日語雖然不是太標準,但是交流已經不是問題了,對麼?”

    “至少我能聽懂松本先生你現在對我說的每一句話。”

    松本和田站起身來,繼續說:“很好,申小姐,那麼我們就切入正題。我已經幫你調查清楚,山下久智帶著你父母來的,但是你現在不想欺騙你,我還沒有能力把人從他的手上弄出來。不過現在有一個很好的機會,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是道傳會一年一度會召開的會議,到時候所有社團裡面所有的高層都會出席,我已經不是道傳會的人,但是裡面還是有我的人,我到時候會派人,把你安插.進去,到時候你要一個人面對那麼多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是我不希望你會打退堂鼓。”

    道傳會,其實子衿在百.度上早就已經搜索過,在日本,這種有名堂的組織,挺多的,不過這個社團,在日本的地位可不低,子衿大概也瀏覽過“美代子”的信息。

    她是道傳會前任掌權人的女兒,她的母親卻是個中國人,但是上關於這兩人的資料實在不是很多,本來就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會介紹太多,只是說美代子的母親是叫楚穎,年輕的時候,就是c市人,子衿就覺得,這個地球說大是如此的大,但是說小又是如何的小,什麼狗血的事情還都能落到自己的頭上去。她是個戲子, 多年前,在娛樂圈那是紅極一時的,不過那會兒子衿還不知道娛樂圈三個字應該要怎麼寫呢,更是不會認識什麼楚穎了。何況這個革新換代飛快的年會,還會記得一個 年前紅過的戲子?

    後來大概也是遇到了這個日本男人,然後就退出了娛樂圈,嫁到了日本,上面只是寫了她之後生了美代子,不過只寫了她的出生日期,卻沒有去世的日期,那就說明,這個女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子衿暗暗吸了一口氣,她抬起頭來看著松本和田,“你讓我做什麼,我一定都會配合,關於我父母的事情,我也知道不能操之過急,不然就會功虧一簣,但是我有一個要求,我想見美代子的母親,她是叫楚穎,對麼?”

    松本和田倒是不意外她會知道“楚穎”,因為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

    “你真想見她?你和美代子太像,我不確定你去見她會有什麼後果,因為美代子死了之後,她的精神就一直都不太正常。而且,她一直都在道傳會內部,你想見她也不容易。”

    子衿想了想,語氣慎重,“你不是說15天之後會有一個會議麼?那就等那天吧。”

    松本和田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和自己當初所看到的資料上面顯示的女人,完全不一樣。

    那時候他拿著她的資料,就覺得,她除了有一張和美代子一模一樣的臉蛋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被一個叫顧彥深的男人保護的很好,*的沒有邊了,那時候他還猶豫過,找了這麼一個被男人*著的女人,哪怕是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又有什麼用?到時候估計還會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但是當他知道,自己已經隱退了太多年,山下久智的勢力日漸壯大,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他覺得,就算是不行,那也應該試一試,每個人都是自私的,他當然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對一個女人掏心掏肺的。最初的設定,本來就是——出了事,也是她一個人的事,何況他調查過,山下久智對於這個女人的興趣,是很濃的,也是,她長得和美代子一模一樣,山下久智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估計都不會輕易放手。

    所以他還是選擇親自去了c市。

    只是現在看來,他還是小看了這個叫申子衿的女人,她的腦袋轉的很快,情緒控制的很好,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被一個男人長期*的連天到底有多大的女人。

    松本和田不知道的是,其實女人就是這樣,在自己心愛的男人面前,可以幼稚,可以無法無天,也可以什麼都不懂,可是等到生活逼迫著自己不得 不站出去的時候,她一定會站起來,比任何人都懂事,堅強。

    “……申小姐,這兩天我會把道傳會組織的一些資料讓人送來給你,你大概看一下,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可以問我,上面有不少的人,你都需要記住,因為到時候你的出現,不再是申子衿,而是美代子。”

    子衿忍著一口氣,點頭,“我知道。”

    松本和田離開的時候,差不多都已經到了下午,子衿這10多天的時間裡,一直都留在這個酒店的套房裡,說實話,她是真的有點悶壞了,松本和田走的時候,告訴她說,這幾天她不能隨便出門,這裡畢竟是日本,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山下久智。

    子衿一直都挺配合他的,她也不是什麼任性的小女孩兒,松本和田讓她不要出去,她就算再坐不住,也不打算出去。

    下午吃了點東西,她百般無聊,索性就上,她是真的想顧彥深,有些東西,就是不能觸碰,一旦想起來,就會扼住不住,比如說思念。

    她扳著手指在數日子,11天,算上那天離開c市的,12天了吧?

    他有沒有想她呢?

    他是不是有來日本?不,他應該不會來的,她和他說過,讓他不要過來。

    那麼,他有沒有穿自己給他搭配袖扣的那件襯衣?他有沒有去寺廟還願?他現在是不是在c市?和他的母親在一起,還是回了英國……

    子衿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一樣,沉悶難受得她想要哭,眼眶酸酸漲漲的,她真沒有忍住,感受到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的時候,她整個人僵硬了下來,伸手就去抓一旁的紙巾,剛準備擦,酒店的房門口忽然咔嚓一聲。

    子衿擦眼淚的動作一頓,頓時警惕起來,平常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會有人進來,就算是松本和田過來,他也是會敲門,更別說是什麼服務員了,剛剛那聲音,顯然是有人開門進來了。

    她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其實心裡時時刻刻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因為在她和山下久智接觸並不多的時間裡,她其實已經瞭解了那個男人,她來到日本10幾天了,他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

    所以現在進來的人,是不是就是山下久智?

    或者是,和他有關的人。

    但是她一想,又覺得松本和田不可能那麼輕易讓人進來,他總是和自己說安全問題,一次又一次地表示,這裡是很安全的,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才這麼一想,身後的窗戶忽然砰一聲,子衿嚇了一跳,猛地轉過身去,赫然看到身後的落地窗口,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

    …………

    這裡是 幾層吧?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記得自己入住的第一天,這裡是25層?

    外面的男人,就這麼站在窗口,薄唇微微勾著,因為高空的關係,風吹他的黑髮肆意亂飛,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從天而降的神兵似的,雙手撐在窗口,幽深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目驚口呆的女人,然後從口袋裡掏出工具,對著玻璃窗,劃出了一個口子,最後伸手進來,從裡面打開了窗口,男人的身體一躍而上,直接就從外面跳進來。

    彷彿對於他來說,這裡根本就不是25層的高樓,連5層都沒有。

    …………

    子衿臉色一白,整個人倉促的從凳子上起身,卻因為動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手肘後的電腦液晶顯示器,整個顯示器啪嗒一聲,在桌子上面晃了一下。

    “…………”

    “怎麼著,見到我,你這個表情,是因為見到我太意外了,還是根本就不想見到我?”因為身後的窗戶打開著,子衿更是心慌。

    她其實有輕微的恐高,住這麼高,她可從來不曾欣賞過什麼夜景,加上之前流.產的陰影,讓她後來進了電梯,還會有幽閉恐懼症,但是那時候,顧彥深還在她的身邊,偶爾坐電梯的時候,他也會嘗試著陪著她一起,有時候進去時間不到30妙,她都不會有太大的反應。

    可是現在……

    好像是所有的恐懼都湧上來,身後的風呼呼的,不斷叫囂著進來,子衿連連倒退了兩步,山下久智有些變.態地看著她慌亂的樣子,眼角微微一挑,竟笑了一聲,“你這樣子,讓我覺得真有趣。你怕我麼?子衿,你跟著松本那個蠢貨,你以為就可以扳倒我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5
327、給了她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我要把我的女人接回家。
    這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人,他是個魔鬼!

    25層的高度,他竟然就這麼輕輕鬆鬆上來了,他是“超級英雄”附體麼?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她雙手緊緊地扣著身後的桌面,恐懼還在臉上,山下久智見她這樣子,反倒是笑的更輕鬆,“你不是看到了麼,嗯?就是這麼進來的。”

    他說完,伸手繞過了自己的後背,子衿很快就看到,他的腰上繫著一根東西,怪不得他能進來,估計就是就靠著這個東西進來的。

    可是這裡是25層,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別擔心我,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山下久智從來都不做,因為我就住在你的邊上。”男人伸手按著一旁的大班椅,手下一用力,轉過來,然後輕輕鬆鬆坐下來,長腿一交疊,“松本和田那個蠢貨,以為自己把這裡包圍地層層不漏?子衿,你真是做了最愚蠢的一個決定,你怎麼可以跟著他來日本?你真以為他可以幫你?”

    “我從來不指望誰來幫我。”

    子衿漸漸冷靜下來,她抿著唇,死死地盯著對著的男人,咬牙切齒,“我來日本,就是為了對付你,因為你讓我在乎的人都不好過,山下久智,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子衿,這麼快就洩露自己的底牌,嘖嘖,真不是個好習慣。”

    山下久智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樣子,“你知道不知道,把情緒都寫在臉上,很容易露出自己的馬腳?”

    子衿懶得和他廢話,她吸了一口氣,指著門口,“你可以滾了。”

    “你以為我來了,就是為了聽你一個‘滾’字?”

    男人忽然從凳子上站起身來,身後的窗戶還打開著,風呼呼的,彷彿是吹起了他的衣角,那一刻,子衿才察覺到,原來這個男人,是如此的挺拔,給人的壓迫力太大,她想起自己剛剛遇到顧彥深的時候,那時候她也忌憚他,其實某些方面,他和山下久智真像,卻又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

    她還沒有來得及倒退一步,山下久智就已經陡然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拖入自己的懷裡,他扣住了她的後頸,子衿掙紮了一下,他索性就將她壓在了身後的桌子上,“你以為,我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就是為了讓你想著法子來對付我?申子衿,你未免太天真,今天我既然進來了,就不會空手而歸,懂麼?我會走,不過你得和我一起走。松本和田那個蠢貨想要拿你來對付我,呵,他捨得,我還捨不得呢。”

    男人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子衿的下頜,他挑起眉頭的樣子,眼角眉梢都帶著讓人顫慄的邪氣,子衿動彈不得,只見他忽然湊過來,她強迫自己別開臉去,男人的薄唇正好落在了她敏感小巧的耳垂上,他*的一呵氣,子衿整個人都被一種惡寒的感覺所覆蓋——

    “你是我一個人的,現在,跟我走。”

    子衿屏息,張嘴就想要喊“救命”,山下久智彷彿是知道了她的動作,陡然伸手,在她的後頸上,重重一擊,子衿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沒有知覺。

    …………

    懷裡的女人,很快就軟趴趴的暈過去,山下久智伸手,托住了她,然後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裡,他垂眸,臉上所有的表情都已經收斂,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懷裡的女人。

    男人的瞳仁深處,倒影出來的,都是她這張恬靜的臉蛋,其實也不是真的一模一樣,他的美代子眉宇間,多了幾份戾氣,而懷裡的這個女人,眉眼舒展開來的時候,就像是柔軟幽靜的水,很溫柔。

    他一時間有些移不開視線,就像是有種沈甸甸的重量莫名沉沉地壓在心底,山下久智只覺得心底彷彿被什麼東西給抓住了,分明已經暈過去的女人,他抱著,卻是下意識地放輕了呼吸。

    他伸出微涼的手指,緩緩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輕輕撫摸上她冰涼的黑色長發。

    子衿根本就毫無知覺,山下久智有些失控地俯身下去,鼻尖聞到了她身上的味道,他心裡太清楚,那是一種和美代子根本就不一樣的味道,卻同樣讓他沉醉其中。

    “你只有在睡著的時候,才會這麼乖順。不過以後,我會讓你乖乖的在我的身邊,誰都不能再把你搶走。”

    他掀動薄唇,喃喃說了一句,隨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子衿的身上,將她打橫抱起,對著門外喊了一句——“進來”。

    很快就會有十幾個黑衣男人動作敏捷的進來,原本松本和田安排在酒店這裡保護子衿的幾個人,都已經被拿下,山下久智抱著子衿,大步走向門口,一直到了電梯口,他才用日語吩咐身邊的人,“告訴松本和田,他的計畫落空了,他想要拿一個女人來對付我,讓我更是看不起他。還有,讓他記住,這是我的女人,我很感謝他,幫我帶回了日本。”

    …………

    ※※※※※

    c市。

    季揚按門鈴的時候,正好有人從裡面拉開了公寓大門,季揚一愣,連忙頷首,“夫人。”

    “季揚啊,你來了。”

    顧慧敏前兩天剛搬回來的,顧彥深的腿傷雖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不過到底還是受了傷,人家都說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呢,之前母子是因為子衿的關係,有些隔閡,現在什麼膈應都沒有了,她自然是過來照顧著。

    “夫人,您要出去?”

    “買點東西。”顧慧敏其實挺喜歡照顧兒子的,不過這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裡,顧彥深一直都挺沉默,她心裡也不是滋味兒,想著,自己好不容易接受了那個孩子,她倒是好,拍拍屁股就走了,現在的年輕人,她實在也是搞不懂,要不是知道子衿走的原因,她哪裡會願意看著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這麼茶飯不思的樣子?

    “你來了正好,彥深在書房,唉,抽菸抽得太凶,你回頭就勸勸他吧,我先出去了。”

    顧慧敏一走,季揚就在玄關處換了鞋,他進書房之前,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一份資料,似乎是猶豫了一會兒,才邁開長腿走進去。

    敲門,裡面很快就傳來低沉的男聲,只兩個字——進來。

    其實顧彥深以前就挺沉默的,給人的感覺很冷硬,後來遇到了申子衿,他變了不少,好像是一個沒有心的人,找到了自己的心,開始有了七情六慾,喜怒哀樂。

    可是現在申小姐走了,他的心也掉了一半,哪怕是知道她在哪裡,知道她為什麼走。

    …………

    季揚進去的時候,書房光線昏暗,男人坐在落地窗口,一手隨意的擱在凳子的邊緣,指間夾著抽了一半的煙,整個書房瀰漫著一股濃重的煙味兒,季揚進來的時候,都忍不住蹙了蹙眉。

    他的腿傷已經好了,兩條長腿隨意地交疊著,因為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休閒服,整個人看上去就更顯得寂寥。

    季揚暗暗嘆息了一聲,上前,輕聲關上了房門,叫了一聲,“顧總。”

    男人姿態隨意地撣了撣菸灰,抽菸的樣子,很是迷人,他只“嗯”了一聲,“我要的東西找到了麼?”

    嗓音暗啞,大概是抽菸抽得太多,他說完之後,忍不住輕咳了一聲。

    “顧總,您要的東西,我都已經拿到了,這些都是日本那邊的最新消息。”

    他上前,將資料放在了桌子上,低聲說:“半個月之前,山下久智就已經帶走了申小姐,他在日本有著龐大的人脈,加上他現在是道傳會的掌權人,松本和田想要對付他並不容易。不過好像道傳會在明天的時候,會有一個高層的會議,之前松本和田是打算在會議上面帶申小姐給那些人認識,申小姐有一張和美代子一模一樣的臉,松本和田大概就是想要借用這個,打擊山下久智。不過顯然他還是低估了山下久智。”

    顧彥深腳下輕輕一踮,椅子輕輕鬆鬆轉過來,他用力吸了一口指間的煙,眯著眼眸吞吐雲霧的時候,將煙蒂丟進了一旁的菸灰缸裡,然後翻開資料,簡單地看了看,冷哼一聲,“看來是我們太高估了松本和田。”

    他將手中的資料摔了出去,臉色陰沉的可怕,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他手中已握著小巧精緻的槍,冷冷地盯著不遠處的牆上,掛著的靶子,稍稍眯起眼眸,對準,卻並沒有開槍。

    季揚知道,以前顧彥深就有射擊的愛好,不過後來回國了,他就基本很少碰了,他見他面無表情,曾經還能有一個人讓他的臉上表情豐富一些,這會兒他的臉卻是,清冷如刀,季揚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俊容,彷彿聽到了鋒刀名劍出鞘的銳響。

    “顧總,那您打斷怎麼處理?”

    季揚覺得,顧彥深的個性,是不可能一直都這麼坐以待斃的等著,說實話,申小姐會跟著松本和田去日本,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他當時真以為,顧彥深會在第一時間去日本,把人給帶回來,但是一個月了,他始終都沒有動靜,只是讓自己不斷收集日本那邊的信息,然後今天的這份資料算是最齊全的。

    顧彥深一身黑衣,就這麼站著,昏暗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更顯陰冷,他只是維持著對準靶心的動作,當然不會開槍,這裡可是書房。

    片刻之後,他勾唇,薄唇輕輕掀動,模仿著槍的聲音,“啪”一聲,然後才轉身看向季揚,“這裡已經沒有我們什麼事了,我對喬氏從來沒有興趣,把我在喬氏的那些股份都轉給景蓮,算是感謝他,之前幫我的那些忙。明天,我回英國。”

    季揚愣了一下,“那日本那邊……”

    他收起槍,在指間上輕輕一轉,挑眉,“道傳會有多厲害?我不太清楚,但是我只知道,再厲害的社團,還是組織,永遠都離不開一個字——錢。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是假不了。我有辦法對付山下久智,不過我得先回一趟英國,然後我會直接去日本,我讓默克那個老傢伙給我弄了一個假的身份,到時候我會一個人先潛進日本。季揚,這邊還是得讓你先替我照應著,尤其是喬世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和山下久智還有聯繫,也許他一直都在盯著我。”

    顧彥深始終都沒有動作,只是在等。

    因為他的女人說過,她想要自己去解決一些事情,時間他給了,一個月,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當然也在佈置,現在她沒有做到,那麼就輪到他親自過去,把她帶回家來。

    季揚知道,顧彥深最會出其不意,其實他在歐美的金融市場有著很大的影響力,連默克那隻狡猾的老狐狸,都對他青睞有加,足以說明,顧彥深的商業頭腦。

    他很少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大概這一個月來,他做出這麼一副頹廢的樣子,也只是障眼法,現在他已經有了計畫,估計所有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經勝券在握了。

    “顧總放心,您交代我的事情,我會辦好。”

    …………

    ※※※※※

    春日裡的櫻花樹,就像是飄雪一樣,輕輕落下來,最後掉在了坐在櫻花樹下的女人的肩上。

    子衿伸手拉扯了一下肩上的披肩,微微仰著脖子,看著天空,她此刻就坐在夜晚的櫻花樹下,呼吸著日本帶著海風的潮濕空氣,微涼的露珠結在睫毛上,她一動也不動,只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眼神放的有些遠,靈魂就像是離體了一樣。

    山下久智出來的時候,就正好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身後的房間裡,魚貫而出一批道傳會的人。

    道傳會的主要經濟來源,就是在日本最大的一個碼頭上,最近大概是在碼頭上面搜出了一批違.禁物品,導致有點小麻煩,所以才會臨時召開會議。

    山下久智一直都藏著子衿,道傳會的人根本就不清楚,松本和田原本是打算利用子衿來打擊山下久智,中途卻突然被他帶走了人,他就像是被隔在圍牆外面的人,手都伸不進來。

    本來明天就有一個重要的會議,子衿之前準備好的,到了現在也都成了笑話。不過她現在能夠聽懂很多日語,所以知道今天這邊有個會議,她就是故意坐在這裡的。

    果然,這會兒出來的幾個人,一見到子衿,都是面面相覷。

    有人已經開口說話了,“……山下久智,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美代子麼?”

    子衿依舊是維持著原來的坐姿,耳邊他們的交談聲,她卻是聽得一清二楚。

    “美代子,真的是美代子,她沒有死?”

    “怎麼美代子住在這裡,你從來都沒有說起過?”

    “…………”

    山下久智眯起眼眸,看著不遠處那抹纖細的身影,他剛準備對著一群激動萬分的老古董開口,卻不想子衿忽然站起身來,對著眾人微微頷首。

    她身上沒有穿和服,她一直都很牴觸穿日本的國服,這讓她心裡有一種惡寒的感覺,所以每當她看到山下久智穿著和服,她就更是討厭這個男人。

    只不過這會兒,她知道自己必須要裝的若無其事,然後邁開腿,朝著眾人走去。

    山下久智是真不知道,原來她還會講日語,而且會講得這麼流利。

    “感謝各位都還記得我,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山下他把我藏起來,只是為了證明,就算沒有我美代子,他也可以將道傳會打理的很好。”

    她這話一出,自然就已經變相承認了,她就是美代子。

    這些年來,她竟然沒有死,當年因為道傳會的內部鬥爭,美代子是為了山下久智犧牲的。

    本來她就是前任掌權人的女兒,只不過對山下久智一見鍾情,一定要嫁給他,結婚之後的幾年裡,山下久智是扶搖直上,把她父親身邊最得力的助手,松本和田都給踢開了,最後美代子死了還留下遺言,說是自己的父親親口允諾,道傳會最高掌權人的位置,一定要給山下久智。

    大家都是看著美代子嚥下最後一口氣,承諾了之後,才同意讓山下久智上位。

    他上了位之後,美代子也入土,可是沒有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了,她竟然活生生站在眾人面前。

    這簡直就像是一個陰謀。

    幾個人臉上的激動漸漸變成了憤怒,山下久智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子衿的手腕,將她往自己的身後一攥,吩咐底下的人,“送他們回去。”

    “等一下!”

    其中一個人突然開口,他指著美代子,問:“山下,美代子沒有死,你卻隱瞞了我們這麼多年,你到底是有什麼陰謀?”

    子衿不動聲色地勾唇,這半個月來,她被山下久智是軟.禁著的,但是她自然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弄清楚美代子和山下久智,包括道傳會這些內部矛盾的具體情況的機會。

    有時候山下久智去了書房,還喜歡帶著她,他並不知道的是,松本和田讓人教過她十多天的日文,加上她自己平常很注意底下那些人的談話,她的日語可以說是進步,漸漸的她就弄明白了不少的事情。

    之前松本和田沒有告訴她,到底在所謂的會議上面,讓自己以美代子的形象出現,是為了什麼?

    畢竟美代子是山下久智的妻子,就算她“死而復活”,對山下久智的打擊也不是太大,不是麼?

    可是後來她才知道,原來松本和田的目的,並不單純。

    當然他還是輸給了山下久智,只是她現在有的是機會。

    美代子當年就是因為松本和山下的內部鬥爭死的,她很愛山下久智,不過據說當年美代子的父親並不是很相信山下久智,所以他死之前,是想要傳位給松本,因為松本是他一手帶大的人,又是他最得力,最信任的助手,也是徹徹底底的日本人,山下卻不一樣,他等於是中途上位,但是女兒喜歡他,當父親的也沒有辦法。

    只是他死之前,還是把位置傳給了松本。

    當時山下就不服氣,那時候美代子已經是他的妻子,為了丈夫,她又藉著松本對她的感情,算計了松本,道傳會本來就是一個組織,組織的繼承人,想要坐上高位,一般都有所謂的“信物”,子衿見過山下久智食指上面白玉一樣的戒指,好像這個是其中之一的信物,還有另外應該是一個印章,她沒有見過,不過偶爾在書房看山下久智籤文件的時候,她倒是有見過他的確是經常從抽屜裡拿出那個印章,綠色的,亦是玉做成的,應該就是那個東西。

    美代子當年偷出了那兩樣東西給山下久智,準備讓自己的丈夫快人一步繼承自己父親的位置,松本和田自然不同意,才會有了多年的內部矛盾。

    這件事情幾乎是整個道傳會人盡皆知,最後美代子又因為山下久智死了,死之前,還口口聲聲咬定了,位置是屬於山下久智的。

    他就是這麼硬生生地踩著鮮血坐在高位上,不過底下有一部分的人,並不是服氣他,這些年來也是蠢蠢欲動。始終都覺得美代子的死很可疑。

    山下久智之前想把子衿帶回日本的時候,他的助手就提議,讓子衿以美代子的形象出現在這些人面前,正好可以堵住他們的嘴。

    當然,他只想到了一部分,那就是這個“美代子”應該用如何的形象重新站在眾人面前。

    如果她完全聽從山下久智,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但是如果相反,山下久智面臨的,只是更多的內部問題。

    “我能有什麼陰謀?”

    山下久智冷笑,眸光冰冷,他捏著子衿的手腕格外用力,幾乎是要將她的手腕給捏碎了,子衿知道他現在是在壓抑著怒火,因為他不傻,已經知道了,自己這麼倉促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就是存心給他找麻煩,“你覺得這些年來,你一直都這麼反對我,我有為難過你麼?還是你覺得,道傳會在我的打理之下,越來越蕭條?這是我的女人,我好不容易讓她回到我的身邊,為什麼非得讓你們知道?”

    那個日本中年男人臉色稍稍一變,指著子衿就大聲反駁,“……什麼叫做你的女人?她是美代子!山下,你是不是當年故意讓美代子假死,你坐在這個位置上,難道不是因為美代子?你欺騙了我們所有的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9 16:06
328、有了別的女人,早把你給忘了!
    那個日本中年男人臉色稍稍一變,指著子衿就大聲反駁,“……什麼叫做你的女人?她是美代子!山下,你是不是當年故意讓美代子假死,你坐在這個位置上,難道不是因為美代子?你欺騙了我們所有的人!”

    山下久智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臉色,這會兒更是冷峻,深邃的眸子泛著一種綠幽幽的嗜血光芒,他抓著子衿的手不肯松,這個時候子衿當然非常的識趣,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很是乖巧的站在他的身後。

    “我欺騙你們什麼?在我接管道傳會的這些年來,我讓你們的荷包扁了?不管我的女人是誰,不管她當年死沒死,你們是不是應該記住,現在這裡還是我說了算?”

    山下久智做了這麼多年的掌權人,到底還是有魄力的,不管這個人是用如何的手段爬上高位,但是現在這個位置是他坐著的,他說話的時候,就是帶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被他這麼一質問,眾人都抿了抿唇,沒有人再開口。

    山下久智臉色陰沉地拽著子衿就往裡走,有人還想說什麼,卻已經被邊上的人攔住,子衿聽到他們低聲說的最後那句話,大概意思是——先別太著急,商量一下,靜觀其變。

    她能夠聽到,山下久智自然也能夠聽到。

    他沒有想到的是,讓人好好看著的人,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來,一進裡屋發現幾個傭人都已經不見了,男人一把甩開了子衿的手腕,掐住了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逼向榻榻米,子衿身子一個不穩,整個人失衡的踉蹌了一下,山下久智大力地掐著她的肩胛骨,她覺得疼,卻是一聲不吭,臉上的表情,都是譏諷。

    “申子衿,我倒是小看你了!誰允許你出來的?你打的什麼主意?”

    山下久智的瞳仁深處全都是冷意,他捏緊了手掌,大概是真的控制不住,揚起手來,狠狠一巴掌就甩了過去,力道之大,將子衿整個人都打飛了出去。

    子衿的身體重重摔在榻榻米上,臉頰高高泛起紅腫。

    她的嘴角很快就留下鮮紅的液體,子衿只覺得耳邊嗡嗡作響,暈頭轉向的,連方向都找不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勉勉強強地撐著牆站起身來,整個人是搖搖晃晃的。

    山下久智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衝動,竟然揚手就是一巴掌過去,他的腦海裡忽然閃過什麼畫面,讓他就像是被觸電了似的,愣在那裡,神色複雜難辨。

    子衿卻是笑了起來,伸蔥白纖細的手指輕輕地拭過自己的嘴角,秀眉一揚,那眼底的光,竟是比他更冷,“你終於動手打我了,山下久智,打我的感覺是不是很爽?我惹怒你了麼?真好,你以前也是這樣打美代子的吧?她那麼堅定不移的愛著你,你為了你的位置,權勢,你做了多少對不起她的事?後來她死了,你為了補償那份永遠都不可能再彌補的愧疚,你就把目標對準了我,你不覺得你很可笑麼?”

    就像是內心深處最不能讓人觸碰的毒瘤被人驟然扣住了一樣,山下久智的臉色已經十分的勉強,挺拔的身軀這會兒是徹徹底底緊繃了起來,他薄唇緊抿著,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面前的女人,那麼一瞬間,他看到的不是申子衿,而是那個已經死了好多年的美代子。

    有一種深切的,被他忽視了多年的恐懼襲上來,讓他不能自控。

    “住嘴,我不許你再說!申子衿,我讓你住嘴!”

    “你看到的是申子衿,還是美代子?”

    子衿反倒是冷靜了下來,這麼大半個月來,她完完全全被禁.錮著,卻也給了她韜光養晦的時間,山下久智忽略了她已經能夠聽得懂日文的這個事情,所以他派來照顧自己的那些下人,自然也不知道,平常看到她的時候,當然也是恨不得將她當成了美代子,幾個人私下偷偷講的那些話,她一字不漏地聽進去,時間一久,她基本就已經搞清楚了,山下久智和美代子之間的那些事。

    她就像是拿到了一把鋒銳的利劍,捏著劍柄,可以肆無忌憚地刺向這個一貫在自己面前張狂的男人——

    “山下久智,我覺得你真可憐,你可憐到要找一個替身,自以為是的可以贖罪!可悲!但是我告訴你,你對美代子是什麼樣的感情,我都不重視,今天我能站在那麼多人的面前,有一天我還可以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死給你看,你想一想,如果我說你當年害死了我,就是為了篡位,而今天我又被你殺人滅口的話,你覺得你的後院會不會著火?”

    “你別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你再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拿鞭子抽你?”

    山下久智對著門板就是重重一拳,門外剛有傭人急急忙忙過來,被他這麼一拳嚇得臉色一白,大概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撲通一聲就跪在了門口。

    山下久智掃了一眼門口規則的下人,冷冷的掀唇,“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傭人愣了一下,卻還是頷首退了下去,子衿卻是絲毫不怕,她反倒是更輕鬆起來,人最輕鬆不過就是一死,她現在抓住了山下久智的把柄,還有什麼好怕的?

    “你最好就是打死我,不然不死不活的,我怕你更不好交代。山下久智,你覺不覺得,你這麼費盡力氣把我帶來,其實就是抱著一個定時炸彈?不過你放心,只要你調好了,我這個炸彈也未必會炸死你。我只有一個要求,我要見美代子的母親,你如果不答應我的話,你打我不要緊,你打完了我,我一定會死在你的面前。”

    “你用死來威脅我?”

    “你要是覺得我是威脅,那麼就是了吧。”

    子衿漫不經心的笑了笑,“那些人可都已經見過我了,他們都把我當成了美代子,你說,一個美代子,死了兩次,還都是和你有關的,到時候他們會不會掀動內亂?”

    山下久智聲音都變了調子,“你陰我?申子衿,這大半個月來,你這麼配合我,原來就是在蓄謀這件事?你想見美代子的母親?”

    “我陰你?”

    子衿乾笑一聲,嘴角扯動著,讓她覺得疼,她現在卻是有一種淋漓盡致的感覺,誰說,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弱點的?

    就算是山下久智這樣的人,也有弱點,他卻偏偏還要把這個弱點帶在自己的身邊,這個就是所謂的不作不死。

    “你陰我的男人,你陰我,你還說我陰你?沒錯,我只有一個目的,把我的父母放了,我要見他們!還有美代子的母親,我也要見。”

    其實山下久智並不知道子衿這麼費盡心機的要見那個楚穎做什麼,她要見她的親生父母,他還可以理解,可是美代子的母親,和她又有什麼直接的關係?

    美代子死了之後,楚穎的精神就有些不太正常,現在的確是在道傳會的內部,平常也沒有幾個人會記得她的存在。這個女人倒是心心唸唸的想要見她。

    他穩了一下氣息,冷冷的追問,“你要見她做什麼?”

    正好下人拿著他的鞭子來,戰戰兢兢地遞給了山下久智,他捏在手中,子衿看著他手中的鞭子,笑的更輕鬆了,“你現在是準備打我一頓,還是讓我去見楚穎?”

    “你竟然還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山下久智揚手就將鞭子丟在了一旁,上前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榻榻米上的女人,“我不打你,剛剛我是氣急了,是不是把你打疼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俯身下來,和剛剛凶神惡煞的人,完全成了鮮明的對比,甚至還要動手幫她擦嘴角的血跡。

    子衿自然不會領情,她今天做出的這一切,自己這大半個月來都已經想了無數次,她早就已經豁出去了,她永遠都不會讓自己成為這個男人的玩具,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

    “走開。”

    她伸手,一把推開了男人,冷笑,“少假惺惺,就算你今天拿鞭子抽我,我也覺得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你在我的心中,就是一個變.態。”

    “申子衿,別再惹怒我,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你以為我會在乎好處?我爸媽在哪裡?我要見她們!”

    山下久智眸光微微一閃,片刻之後才說:“那你先告訴我,你要見楚穎做什麼?”

    自己和美代子的關係,子衿就覺得很有問題,但是她還沒有十足的證據,現在人就在證據的面前,她只需要再努力一點,就可以觸及到所有的真相,而這些真相,她並不覺得不可以讓山下久智知道。

    這個男人現在對自己做的一切,其實也都是為了讓他自己心裡痛快一些,他當年對不起美代子,他把自己當成了美代子,他想要贖罪。

    人死了是最輕鬆的,可是活著的人,想要為死人贖罪,卻是要受盡折磨。

    他以為自己和美代子的樣貌一樣,是因為巧合,他從來不曾懷疑過美代子和自己是否存在另一種關係,但是如果之前她所懷疑的一切都是真的,那麼美代子是自己的誰?

    姐姐?還是妹妹?

    到時候他又會如何?

    子衿承認自己對美代子並沒有多少感情,她痛恨這個男人,因為他的存在,讓自己和她所愛的人分開,她被他逼的沒有路可以走,她並不是什麼聖女,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親手結果了他,但是死,那多容易啊!而且她也沒有勇氣去殺人放火。

    如果讓他背負著另外一種罪孽,他是不是一輩子都會活在愧疚之中?

    老天就是公平的,給了你的什麼,總也會收回什麼。

    山下久智,你以為得到你的想要的江山,你還可以把自己當成美代子,再來一個得到“美人”?

    子衿緩緩地抬起眼簾,那雙澄澈的眸子裡,此刻有著一種與她身上不符的冷然光芒,她一字一句地反問:“難道你就真的不好奇,我為什麼和美代子一摸一樣麼?難道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美代子的母親是個中國人麼?你不知道楚穎,她 幾年前,是c市一個紅過半邊天的明星?”

    山下久智眸光一沉,“…………”

    “呵,所謂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是不是應該用在你的身上?山下久智,我想你讓我見楚穎,對你也沒有任何的壞處,也許,你想要贖罪,還真會有機會讓你贖罪。”

    …………

    ※※※※※

    英國,深夜。

    天空忽然閃過一道驚雷,隨即就是大雨磅礴,冷冷地敲打著窗戶,天空中有閃電一閃一閃,格外的猙獰。

    裝修奢華的臥室裡,偌大的*.上,男人忽然驚醒,在閃電將夜空劃開一道口子的時候,他猛地坐起身來,堅硬的胸口不斷的起伏著,額頭還有冷汗,他轉頭看向窗外潑水一般的陰冷雨水,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還在突突跳著的太陽穴。

    再也無法入眠,顧彥深索性扯過一旁的睡袍披上,他走至一人高的巨大窗前,額頭抵著冰冷的玻璃,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又拿出了一根菸,給自己點上,那種熟悉的苦澀的味道,在他的舌尖暈開,他才稍稍放鬆了一下情緒。

    只是那暗色的玻璃裡,倒影出來的男人眼睛,依舊是陰暗的。

    他做二門過了,他夢見子衿躺在了一片血紅之中,無聲無息,因為他去晚了,他救不活她了,這樣的畫面,讓他驚恐。

    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只要一回憶那換面,手指就忍不住顫抖。

    他是不是做錯了?

    他是不是不應該給她一個月的時間?不管她對自己說什麼,哪裡有比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更安全的?

    雖然日本那邊每天都會有消息過來,她目前應該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但是天堂和地獄不過就是一線之間,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會永遠失去她……

    這個念頭,讓顧彥深忍不住焦躁不安起來,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不能再放任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冒險,他這一次,不管付出多少代價,哪怕是讓他傾家蕩產,他也必須要把山下久智那個傢伙,連根拔起!

    他很快就撥了個電話,大半夜的,卻依舊是有人接聽,他冷聲吩咐,“給我聯繫默克。”

    …………

    默克,就是吸血鬼一樣的存在,和他做交易,你永遠都得不到任何的便宜。

    顧彥深之前為了得到山下久智的資料,讓他得到了通華的股份,現在如果依舊要讓他幫自己的話,那麼剩下的,大概就是他手上掌控著的那些資產,老傢伙貪得無厭,絕對會非常感興趣,他顧彥深的背後那些金光閃閃的金子。

    ※※※※※

    日本。

    “山下久智,你用不著威脅我,什麼我只能選擇見一個人?沒有我,你就算自己好奇,見了楚穎也得不到任何的答案,我現在就要先見我的父母,他們在哪裡?”

    子衿嘴角還是有些犯腫,已經過去了兩天,那天山下久智一巴掌打下來力道太大,到了現在還沒有消腫。

    山下久智撣了撣菸灰,眯著眼睛看著面前一臉決絕的女人,他的眸子盯著她腫起的那一塊,“為什麼就一定要和我作對?我對你不好麼?顧彥深可以給你的,我也可以給你,我要是不能給你的,你以為他可以給你?乖乖跟著我,有什麼不好?你父母我很好的讓人伺候著。”

    “你不配。”

    子衿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你有什麼資格和彥深比?他在我心中,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山下久智眸光一沉,猛地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他夾著煙的手伸過去,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頜,冷冷地說:“就一定要激怒我是麼?你的顧彥深這麼好?呵,這麼好他到現在都不來救你?你知不知道他早就已經回英國了?你以為他還會在c市等著你,還是會來日本救你?他也就頹廢了一個月而已,前段時間就去了英國,而且據我所知,他現在身邊,應該不缺女人。”

    “你不用挑撥離間,我不會相信。”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給你看看他的八卦新聞。”

    “山下久智,別扯開話題,我不想和你談我的男人,因為你不配,你現在只要回答我,你到底讓不讓我見我父母?”

    子衿當然不會相信這個男人說的話,彥深怎麼可能會對不起她?他不來找自己,是因為她在信裡寫的很清楚,他不過就是尊重自己而已。

    …………

    子衿咬了咬唇,在心中給自己最好的安慰,只是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是,此刻她的心卻是有些不安,連帶著眸光閃爍著,又被自己強硬地壓下去這股莫名的情緒。

    “不用著急,我答應你了,我一定會讓你見到他們。”

    看著面前的女人,對著自己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他幾乎是要忘了,她在另一個男人面前,是如何的小鳥依人,山下久智用力地吸了一口煙。

    心中有些煩躁懊惱,他有點兒分不清楚,自己這樣是因為什麼,就像是之前,他分不清楚,到底這樣執著的帶著她回來,明知道有危險,卻還是要將她藏起來,是為了什麼。

    他沒有動手打過她,也從未有過這樣的念頭。

    其實就是將她這麼關起來,他只是不想傷害她。可是那天的一個耳光,打下去之後,他無比後悔,後來晚上趁著她睡著了,他還偷偷來看過她,他覺得自己看著她的睡臉的時候,總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要呼之而出。

    他不敢去仔細想,有太多的時候,他更甚至是忽略了,就想要這麼守著她的念頭,不管她是誰,不管她願不願意讓自己碰她,他相信,時間一長,她終究還是會投降的,這裡是日本,不是c市,更何況,他從喬世筠那裡得到的消息是,顧彥深早就已經離開了c市,他找人打聽過,他最近的確沒有什麼動靜。

    男人,說白了,有幾個真的可以從一而終?

    何況當初,還是申子衿主動離開的他,那樣驕傲的男人,可能早就已經放棄了。

    “……山下久智,我在和你說話!”

    他有些倉促的回過神來,子衿惱火的瞪著他,她覺得這人是很有可能就是在玩自己,2天前就答應了她要帶她去見她的父母,可是過了2天了,還是沒有動靜,今天竟然還跟自己說,只能在她的父母和楚穎之間選擇一個。

    “你別玩花樣。”

    “我和你玩什麼花樣?”山下久智丟掉了手中的煙蒂,挑眉,“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你父母,他們就在這棟房子裡,不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母親的狀況並不是很好。”

    子衿聞言,心尖一顫,下意識地伸手,一把揪住了山下久智的衣領,她個子不算太小,但是在男人面前,自然是顯得很是嬌小,這會兒踮著腳尖,瞳仁深處卻都是憎恨,“你對我媽做了什麼?山下久智,你這個變.態,你敢對我媽下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瞎嚷嚷什麼?你以為你母親被關在那樣的活人墓裡面整整5年之久,她的身體不會出現狀況?我把她帶出來之後,她的腎臟就有問題了,我告訴你,這事,和我沒有關係!”

    子衿手一抖,覺得自己和山下久智說再多都是無濟於事,她一把推開了他,“……帶我去見她,帶我去見她,現在就帶我去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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