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38
第1570章 弱國無外交

  作為一個政客,KLD可不傻。他罵歸罵,但是並沒有怎麼過分的擔心。因為他明白中方將此事洩露給他,就說明對方只是想進行利益交換,國際間經常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只要對方願意交換,KLD就不認為自己不安全。他也不相信交換過後中華國還會把這事抖出來,這是不合符規矩的,如果他們那麼幹,從今往後就不會再有人與他們秘密接觸,地下的利益交換也就無從再談起。從根本上來說,這對世界是一個重大危害。在國際上許多關鍵性的協議和安全,都是在私底下交流達成的。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不用擔心對方不瞭解意圖而出現巨大偏差。如果KLD因為這事展開大規模的嚴密調查,那不僅僅對他有害,對於中方以及兩國的關係交往都是一場不小的災難。

  正是因為達成了一定的默契,哈桑羅迪的訪華行程才得以順利進行。

  作為世界上目前唯一的超級大國,米國對國際以及地區重大問題的影響力是毋庸置疑的。它簡直就是西方世界的標杆和排頭兵,只要它帶頭反對的,那麼整個西方社會幾乎都會異口同聲反對。可反過來,只要它不反對的,也很少會有西方國家大張旗鼓跳出來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再過不到十年的時間,會出現一個G2中美國概念。提出這個概念的經濟學家雖然只是希望這樣的一種架構能夠讓兩國平等的合作起來解決世界性的經濟問題,不但因為這兩個國家是最大的經濟體,還因為這兩個國家密不可分的共生關係,一個儲蓄一個消費,一個出口一個進口,一個提供產品一個提供服務,一個儲備外匯一個印製美元。

  這樣的一個概念贊成者有之,反對者也不少。總而言之,其客觀的反應了太平洋兩岸的一個發展現實以及國際格局的重大變遷。雖然一兩年之後,兩國都不怎麼再主動提及這個詞彙,但是,在對很多國際事務的操作上,無形中是向著這個方向邁進的。

  就像陳康傑所說的,經濟與政治密不可分,「中美國」這樣的一個特殊國家結構,其影響力已經從經濟領域擴展到政治,外交,軍事等各個範圍。兩國間也將落實機制從「經濟對話」擴展到了「戰略與經濟對話」後來又延伸到了包括人權,防務等各方面都牽扯的高級戰略對話。

  基本上只要這兩個國家達成共識的事情,差不多就不太會遇到絕大的阻力。現在雖然那個概念還沒有產生,相關的高層對話機制也還沒有完全建立。但是這並不妨礙拿班達齊這個地區問題來熱熱身。

  電視畫面裡面很快就從機場迎接轉到了會談現場。讓人有點意外的是,出面與哈桑羅迪會談的竟然是黃振華。常委級別的領導人一個都沒有露面。

  黃振華與哈桑羅迪的會談是在友好與親切的氛圍中進行的。

  作為主人,黃振華首先熱烈歡迎哈桑羅迪的來訪,並且表態支持哈桑羅迪他們的正當要求,至於什麼要求才是正當的,就沒有明說了,交給世人隨便猜測去。同時,還同情並支持當地民眾對發展道路的選擇和意願,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中方會提供相應的一些援助和支援。

  哈桑羅迪則是興奮的感謝了中方的熱情要求和款待,他在詳細的介紹了當地的各方面情況之後,開始闡明他們的需求立場,並且表態,未來熱烈歡迎中方企業到班達齊考察投資,也歡迎中方民眾到當地旅遊觀光。總之,班達齊的大門向中方無限展開。

  趙志邦對於哈桑羅迪闡述只是笑著點頭,更進一步的表態就沒有了。

  隨即,畫面又跳換到了哈桑羅迪他們一行人參觀四合院的輕鬆場景。

  整條新聞長度就是兩分多鐘的時間。沒有安排在前面,也沒有安排在最後,就是中間的普通位置。

  看完這條新聞之後,陳康傑沉默思考起來。

  陳康傑當然知道,黃振華絕不是會見哈桑羅迪最高層級官員,起碼陳康傑就知道,今天中午的時候,趙志邦就與哈桑羅迪見了十五分鐘。只是為何不將其放在新聞中呢?反而是到黃振華這裡就截至了。

  想了一會兒,陳康傑給黃振華打了一個電話。反正宿舍裡面沒有人,他就算給黃振華打電話也不怕被人聽到。三分鐘的電話打完,陳康傑這才完全明白為什麼會是這麼一個安排。

  安排黃振華出來堂而皇之的表一個態,並且還在新聞節目中撥出來。這反映的是一個高層態度問題,而且這個態度還是雙向的兩方面。

  一方面,高調的讓哈桑羅迪亮相,並且出現高級官員迎接以及主管外交的官員會見,這體現的是一個支持的態度。可是這個態度又好像不是那麼堅決,這是給內外都留下迴旋和談判的空間,用他們行話來說就是留下底牌。

  任誰都知道,哈桑羅迪這次對華行程,絕對不會是遊山玩水到處看一看那麼簡單,這中間一定會有高層大佬出面談妥一些關鍵性的問題。不在新聞裡面體現出來,除了給千島之國留下一些面子之外,也是從有利於與美方的互動有關,並且我們還得佔據主動。

  此次KLD政府容許中方高調的接待哈桑羅迪,中間接觸過程一定是非正規管道和秘而不宣的。京城不可能派出一個高級別代表團去與華盛頓方面就此事進行公開溝通,華府同樣也不可能通過正規程式有高層官員來京城。因為嚴格說起來,KLD放棄班達齊的決定,是對美國的國家利益有不利的。如果通過正規程式來走,不說KLD在政府內部能不能完全通過,最起碼國會那關就夠他喝一壺的。

  所以,其實這中間真正在進行的是中美之間的博弈,哈桑羅迪只需要等消息和配合一下就可以。班達齊的命運,此刻並不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看來,這一關也並不好過啊,KLD一定會提出一個好給國會交代的條件,然後再默認此事生米煮成熟飯。」陳康傑躺在床上默默念叨。

  果不其然,就在陳康傑看完電話之後幾分鐘,KLD的私人助理就秘密的由東京轉到京城。他的這一趟行程不會記錄在任何公開檔案裡面,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就班達齊的交易處理與中方做最後的敲定。

  接下來的兩天,哈桑羅迪在京城各地走訪,遊覽了京城的眾多名勝古跡,長城,故宮等等,嘗遍了京城的風味美食。還參觀了博物館和看了一場京劇表演,真可謂是將友好訪問進行得徹徹底底,就放佛他此行就是為了增進文化瞭解似的。

  不過針對哈桑羅迪的保護措施那是一點不曾降低,要是這傢伙這個時候被人刺死在京城,遊戲就不好玩了。

  這兩天,陳康傑也沒有閒著,千島之國一再對中華國表態抗議。政府方面一邊對千島之國進行語言安撫,另一方面,陳康傑則是安排利用自己的優勢,對千島之國施加經濟壓力。

  這兩天,千島之國的不少大企業紛紛傳出不好消息,有的停產,有的減產,有的則是計畫將企業遷出。

  現在的千島之國可是還未從金融危機中完全緩過來,如果這些企業再發生動盪,其帶來的連鎖反應將是國內經濟的又一次崩潰。一旦經濟崩潰,勢必會引發新一輪強烈的社會動盪,真要是那樣的話,剛剛平靜下來的社會又將烽煙再起,弄不好,不但會發生權利的更迭,北部和西部的幾個鬧分裂的勢力極可能會大幅度抬頭。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國家就永無寧日了。

  哈比波真是焦頭爛額,他也算看明白了,那些湧入千島之國的華資其實就是特洛伊木馬,其作用雖然能夠緩和國內的經濟矛盾,解決就業和提高稅收。可是一旦這些資金變異,對國內又是沉重的壓力和負擔。

  哈比波最擔心還不是這些資金的變異導致的社會動盪,UU看書www.uukanshu.com 他更加擔心的是站在一旁對他虎視眈眈的國防部長哈坎。哈坎掌握著軍權,前一次搞到輸哈托,他能上臺。而這一次要是鬧出大動靜,那下臺的那個就是他,哈坎豈能看著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溜走?

  哈比波與米國人不對付,這次米國的態度又比較曖昧,再加上米國派人與哈桑羅迪他們接觸的事情。哈比波相信,要是國內有人要將自己掀翻下臺,米國人一定會樂見其成。

  所以,為了穩定國內民眾的情緒,哈比波只是表態抗議,並沒有任何破壞關係的實質性進展。

  政治家,有時候沒有我們想像的那位偉大和大公無私。他們和普通人一樣,也有自己和小團體的利益訴求,而且,他們真正要維護的,就是自己和這個小團體的利益。就像我黨當年為了讓自己取得的政權獲得承認,讓出了一大片土地一樣。敵人沒有承認的外我們都承認了。

  一句話,弱國無外交,這是千真萬確的真理。如果沒有這麼些年積累起來的實力,國家也不敢走這步棋。如果不是剛剛經歷金融危機,被洗劫得體無完膚,千島之國也不會那麼忍氣吞聲。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39
第1571章 妥協的條件

  一直在關心京城事態進展的陳康傑很快就收到了消息,克林頓的私人代表提出了一個堅定不移的條件,那就是中方必須承諾,二十年內不能在班達齊擁有駐軍。

  誰都很清楚,中方如此不遺餘力的幫助班達齊,看重的是其重要的戰略地理位置,而並不完全是從經濟角度來考量。雖說我們一再重申,我們不會在國外有軍事基地和駐軍,幾十年來,我們也是這麼做的。

  但是,外人,尤其是未來主要競爭對手的米國人不會樂觀的相信我們這樣的政策能夠一直保持下去。

  美國人的思維和文化和我們有很大的不同,其中的一個最大不同點就是美國人思考問題和做事基本上都是從務實的需求角度出發,而我們呢,往往時不時會顯露一些理想主義色彩,有時候會把所謂的正義和教條看得很重。

  正因為如此,我們竭誠宣傳和宣誓的主張和理念,米國人都表示懷疑一樣。例如我們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我們不會率先使用核武器,這個主張,每一代領導人都在說,而且,陳康傑相信,絕對不是搪塞之詞。可是,就算如此,米國人也未全信,在對我們的競爭或者說鬥爭中,他們始終保持著戒備和做最壞的打算。

  儘管主觀上不太願意,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米國人的做法從他們的國家利益角度考慮,是正確的。一個國家,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的安危和利益考慮,這樣的國家才能長久。我們的古人早就有這樣的警示之言,例如「忘戰必危」,「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等等。

  客觀來看,米國人不信任我們,是有一定道理的。這並不是說我們就是虎狼之邦,是好戰之國。而是,我們的理想主義和天真,是由客觀條件所限制決定的。

  近代以來,我們積貧積弱,國家發展的幾乎各個方面都落後與世界大國。經濟,文化,軍事,科技甚至於法律,教育等等莫不如是。

  既然落後,那就沒有什麼實力發出豪言壯語,既然實力弱小,那在對外的交往中,尤其是和米國這樣的大國交往博弈當中,我們就處在防守的一方,因為我們根本沒有辦法進攻。別以為我們建國後打的幾場戰爭就是我們的勝利,其實不然,最多只能說我們在防守當中沒有吃太大的虧罷了。半島戰爭如此,幾十萬志願軍的英魂留在他鄉,也隻維持了一個三八線的格局,米國人依然在半島維持著強大的軍事存在。62年的自衛反擊戰也是如此,戰鬥上獲得了勝利,卻依舊丟掉了9萬平方公里土地。對交趾的自衛反擊戰,就發生在家門口,我們沒有輸,然我們也沒有獲得什麼明顯的好處。

  這都是由於受到當下的國家實力以及國際地緣政治關係決定的。

  既然硬實力我們拿不出手,那就從務虛的方面著手。務虛的工作做好了,一方面可以為我們贏得一個主持正義,尊重公平的好名,獲得一些第三世界的朋友。另一方面,當然也是韜光養晦的需要。一句話,實力不濟就少惹事,最好儘量別惹事。能忍則忍,大不了打了左臉給右臉,沒什麼大不了的。當然了,這些還與我們幾千年來一隻崇信的「禮」的思想有關,似乎一切都要有「禮」,否則就是不道德和邪惡。

  雖然這樣的慣性保持時間長了,我們真的就會變得實力強膽子小,患上軟骨病。基本上所有有損國家利益的事情我們都是「強烈抗議」和「嚴正抗議」,除此之外,差不多就很難看到別的進一步舉措了。

  可就算這樣,米國人也在時時督促著我們,時時告誡著我們。我們過去和現在所遵循的處事之道和價值觀不會一層不變。

  當我們的國力由量變到了質變的程度,當我們的實力發展到足矣對外施加更大影響力的時候,我們就不再唯唯諾諾,就不再教條的謹守君子之道。用一句社會學的話來說就是環境會影響人的性格和做事方式。就算是被動,我們也會改變的。

  米國人的謹小慎微和危機感是客觀存在的。陳康傑也不相信,當我們成為真正世界大國的時候,還會在與周邊小國的島嶼主權爭奪當中就僅僅抗議了事,一定會發出更加嚴厲的聲音,甚至採取更加強硬的手段。言而總是,實力決定一切。

  雖然現在我們並沒有在境外建設軍事基地和駐軍的顯現和進一步計畫。但是,這並不表示未來我們就永遠遵循那條原則。當我們的海外利益和國家利益需要保護的時候,當我們需要在更大範圍上維護國家安全與和平的時候,境外駐軍就有可能會變成最為現實的考量。或許當下的當權者都沒有這方面的考慮,或許也沒有想到。但是,從最壞的角度出發,米國人為我們考慮了。

  通過自己的推敲思考和觀察了解。陳康傑理解了KLD的私人代表為什麼會提出這麼一條先決條件的原因。

  這個條件看似有些蠻橫,有些驕傲自大。按照通常邏輯,對於這樣的條件我們應該嚴正駁斥,據理力爭,而且現在牌的主動權還是在我們的手中。可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無奈,不管是在個人私事中還是在國家大政方針當中,都會有一些不得已。更何況,國際交往,往往都是互相妥協的結局。真實的談判,就是一場妥協的藝術表演。就看怎麼把我火候罷了。

  KLD的這麼一個條件,終歸到底,是要答應他的,否則,將他拱翻也是沒轍。

  第一,KLD的條件相當大的程度是站在他自己的國家利益考量。只要中方在班達齊沒有軍事存在,那麼只是維持友好交往,不會破壞米國的地區存在,對它的安全架構不會造成削弱。反正中華國與不少國家都有很親密的關係,只要不是盟友就行,多一個關係好的地方,沒什麼大不了。

  第二,KLD自己需要一個自圓其說並且緩和國會壓力的藉口。而中華國二十年內不會在班達齊有軍事基地,或者說不會有過於密切的軍事關係就是他的藉口。沒有這麼一條藉口擋著,儘管他默認了,生米煮成熟飯了,也極有可能會被國會方面施壓推翻。

  第三,從經濟和軍事角度分析,只要中華國不在班達齊有軍事基地,那麼麻六甲海峽就還是一條正常的黃金水道,或者還是一條一定程度上受米國控制的黃金水道。只要中華國不在班達齊駐軍,那迪戈加西亞米軍基地就是安全的,不會受到威脅。這是米國在印度洋上唯一的軍事基地,駐紮在這裡的美國戰略空軍與海軍,可以對東南亞、波斯灣的各個 「潛在衝突熱點區域」實現打擊覆蓋。所以只要迪戈加西亞美軍基地的安全是有保障的,那麼軍方的反對聲音就不會那麼強,最多就是事後對KLD這個最高統帥表示一下不滿罷了。

  第四,時間為什麼會是二十年,而不是十年或者三十年?這是KLD審時度勢從實際和自己的安全角度出發的。

  二十年差不多就是一代人的時間。從KLD個人角度來說,二十年後,他已經七十四歲了,基本上已經完全淡出了政治舞臺。說得再不好聽點,那時候他自己還在不在世上都還是個未知數。再從米國的政治變遷來說,二十年後,米國至少經歷四次大選,至少要跨越三任總統。到那時,就算發現在班達齊事務的處理上,他施加了很大的個人影響和觀點,基本上也會冷處理。那種翻老賬、掀老底的事,在米國歷史上甚少出現,而且,他們沒有政治迫害的文化和傳統。所以,二十年後,就算中華國在班達齊有軍事基地,他KLD自己也是安全的。

  之所以時間不是十年,就是因為十年對他來說還不是一個安全的時間,那時候容易被人拉出來當靶子。之所以不是三十年,是因為中華國不會同意。

  依照現在很多經濟學家的預測,中華國的經濟只要保持現在的勢頭,那麼就能在最早2020年,最遲2030年全面超越米國。

  經濟實力強大了,其他一些以前看不見的需求就會冒出來,以前的軟性需求會變成剛性需求,自身安全和勢力範圍擴張就是典型表現。

  誰也不會去預想,中華國要真的到了國力超過米國之後才會去做那些必要的部署。因此,三十年的時間,他可以想到中方不會同意。而二十年的施加恰恰好。那時候自己安全,中方又正好有需求,算是一舉兩得。

  KLD提出這個要求可能已經拿准了中方會同意的脈搏。反正他就是要各退一步,對中方來說,有了這麼一塊地方總比沒有那麼一塊地方要好得多,起碼不用十幾二十年後臨時抱佛腳,完全可以利用這一二十年的時間好好經營一下。對米方來說,領土不是從自己手裡割出去,對自己的利益短期內也沒有什麼厲害的損失,沒什麼大不了。

  就如同陳康傑想的那樣,經過兩天的三場交鋒,中方同意了這個換取KLD支持的條件。這件事情,後來沒譽為中華國擴張勢力的開始,班達齊這個地方,也在十多年後成為了新海上絲綢之路的重要節點。 本帖最後由 maylovelin 於 2019-7-21 19:43 編輯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0
第1572章 感恩上門

  「叮叮噹。」

  隨著一陣清脆的下課鈴聲想起,陳康傑和譚健邁步踏出教室,結束了下午兩節《現代公司管理》的課程。

  以此同時,就在綜合教學樓外面的小廣場上,丁曉陽和蘇羽都有些躁動和拘促。

  坐在教室前面,比陳康傑他們率先走出教室的左維生與班上的學習委員和團委書記有說有笑的走著,班上的團委書記是一個短髮女孩子,長得清秀溫柔,方方的小臉總是帶著淺淺的微笑,文文靜靜的,聲音還有些清甜,在班上,她可算得上前三名的美女了。

  最近有傳言說左維生對她展開了追求,似乎這個名叫齊雲芳的團委書記也不排斥,一時間兩人雖然沒有什麼明顯的突破,但是看得出來還是走得比較近的。

  正當左維生不知道說了什麼引得齊雲芳和學習委員都暢懷大笑的時候,左維生看到了丁曉陽和蘇羽。

  「曉陽,怎麼在這裡啊,是找我有事嗎。」左維生是學生會主席,先入為主的以為副手丁曉陽在這裡是等他屬於比較正常的思維,自戀是自戀了點,但是誰讓人家有這個資格呢,「哦,蘇羽也在啊,呵呵,不會是你們文藝部又想搞什麼大動作吧。」

  幾場晚會主持下來,蘇羽在校園內的知名度頗高,再加上人本身就長得甜美,認識的人比認識陳康傑這位元學生會副主席的人多多了。

  看到左維生一個招呼都不打就將自己拋在一旁,齊雲芳的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雖然她與左維生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可是女人都有天生的醋意,別說左維生最近與她走得近,就算兩人只是萍水之交,互無牽扯,通常情況下也受不了這種無聲的漠視。

  學習委員是個比較本分的男生,名叫歐陽雄,班上的同學都叫他歐陽兄,算是他的一個外號吧。

  對於歐陽雄來說,左維生的突兀離開無可無不可,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看到左維生的注意力就放在了丁曉陽和蘇羽的身上,他就知趣的想離開,可是撇頭一見齊雲芳的臉黑沉沉的,歐陽雄就明白什麼事了,他平時是本分忠厚,但是並不傻啊,要不然也做不到班上的學習委員。

  他輕輕扯了扯齊雲芳的袖子,「雲芳,如果你有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歐陽雄真是個趣人,明明是要喊齊雲芳離開,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過他這樣的效果很好,既起到了作用,又不會讓齊雲芳難堪。

  「萬聖節的晚會剛過去沒幾天,我們哪裡有什麼大動作啊,呵呵,左主席,你也得讓我們部門的兄弟姐妹喘口氣啊。」丁曉陽微笑著說道。

  「左主席,我們是來等陳文的。」蘇羽就直接多了,根本不拐彎就直抒來意。

  「嗯。」聽說人家不是來找自己,左維生詫異之餘,面子也多少有點過不去,好在經過這段時間學生會主席的綜合理念,其臉皮和反應能力都給鍛煉出來了,「哦,呵呵,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我們可是清清白白的。」可能是左維生的語氣和神態有些曖昧,臉上有點發窘的蘇羽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反應還挺強烈。

  「呵呵,我也沒說你們不清白啊,是吧,是你自己想多了。」左維生怎麼說也算是個領導,總要表現出點風度來才是。

  「上次的事情,我和蘇羽都沒什麼表示,有些過意不去,正好今天我們兩個都比較空閒,就打算借此機會找陳文表示一下感謝。」丁曉陽擔心兩人語言中越說歧義越大,乾脆就挑明瞭。

  反正陳康傑對丁曉陽和蘇羽伸出援手的事情學校裡面也有一些人知道,學生會裡面,就算丁曉陽自己不說,饒如麟也不會三緘其口的,因此那件事左維生是知道的。

  那天最終雙方都沒有追究,劉少本來是要打電話報警的,可是陳康傑最後那段話發生了作用,他暫時忍下去了,大丈夫應當能屈能伸,這是劉少信條,何況他還認定「來日方長」的理念,考慮到影響,他那天吞下一口惡氣,可是那件事並沒有完,只是雙方都沒想到後來會鬧得那麼大,如果不是媒體的封鎖,基本上就舉國震驚了。

  「呵呵,我猜到的也是這個意思。」左維生氣度的笑了笑,「哦,陳文來了,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一轉過身,左維生臉上的笑容就像一池遇到強烈冷空氣的秋水,瞬間凝固了。

  陳文,你這傢伙真夠行的,就這樣不顯山不露水都能損我的面子,提高自己的威望。

  左維生不開心是有理由的,即便這個理由太過牽強和霸道。

  那次陳康傑顯出王八之氣,雄赳赳的替丁曉陽和蘇羽出頭之後,一時間對他的傳言就多了起來,不管怎麼傳,都是正面的,什麼英雄救美啊,什麼膽識過人手段了得啊,什麼俠義精神啊都有,反正學生會裡面對他的好評是高漲了一大截,甚至於還有人開始崇拜他。

  很多人都知道,那天陳康傑可不單單是為丁曉陽和蘇羽解圍,而且一向在校園裡以公子哥自詡的李岳還遭了一頓打,本來打人的是陳俊東他們三個兔崽子,可是傳言七彎八拐的就變成是陳康傑給揍的了,很多人佩服的是這點,打了人不說,還一點屁事沒有,不僅不見任何處分,那個李岳還當了幾天縮頭烏龜,四天都沒有在學校裡露面。

  背後的議論也就算了,如今還將感激表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左維生是越想越覺得氣悶,那樣的好事怎麼就不讓自己遇見呢,要是那個英雄好漢是自己,現在丁曉陽和蘇羽感激的就是自己了。

  只不過左維生也不想想,如果那天他在,他就真的敢站出來仗義執言嗎,就算他有那個膽氣,可最終的結局就一定會是好的嗎,那天要真是左維生換成陳康傑,估計現在他就好好喝一壺了,人哪,都是記吃不記打,只看到別人好的面,看不見別人苦的面。

  …………

  「我說,你們用得著這樣嗎,還專門來等我表示謝意,呵呵,舉手之勞不用如此大動干戈的。」看著左維生遠去的身影,聽了丁曉陽和蘇羽表明來意之後,陳康傑笑著連連擺手。

  只不過,在陳康傑看來是小事一樁,而在丁曉陽和蘇羽的眼中,可不是小事,社會上大家都在說好人多,可是真發生在自己的身上,才發現勇於站出來的人是那麼的寥寥無幾。

  「今天這個情面你一定得給我們,我們可是很有誠意的。」蘇羽以一個稍息的動作,慵懶的叉著腰說道。

  「是啊,當年秦穆公發兵討伐晉國,不就是因為晉惠公『三施而無報』嘛,所以啊,你可不能讓我們當那忘恩負義之人。」就讀文化傳播學院的丁曉陽為了說服陳康傑,歷史典故都給搬出來了。

  「難不成我還會欺負你們兩個不成,呵呵。」陳康傑被逗得忍俊不禁,「我記得韓簡對晉惠公說的話是:『出因其資,入用其寵,饑食其粟,三施而無報,是以來也,』而我對你們的施恩才一次,不用報答的,呵呵,要是擔心我報復的話,那就等下次我再出手搭救後,你們再報答也不遲。」

  「哇,你什麼心態啊,就這麼看不得我們好啊,呸呸呸,烏鴉嘴,那種倒楣事一次就夠噁心的了,哪裡還能重複。」陳康傑的戲言立馬引來蘇羽的嬌嗔抗議。

  「了不起,我記得一句,你卻引用得比我還清楚,我是不是可以猜測你能將《左轉》給背下來。」陳康傑第一次在丁曉陽面前展露校園知識上的才學,就把這個在系裡面都堪稱才女的少女給折服了。

  陳康傑還真能背下來,不過他可不會那麼張揚,謙虛的品格還是要講的,「你可別嚇唬我,我可沒有那麼厲害,只不過這兩天正巧看了這個發生在魯僖公十五年的故事,因此記得一點點而已。」

  「兩位美女,算我剛才說錯話,你們就原諒則個,現在我就想知道,你們到底打算怎麼酬謝我這個恩人啊。」陳康傑看她們是不達目的不甘休,乾脆也別矯情了。

  「剛才還一副左推右拒的樣子,現在就以恩人自居了,真是好不要臉皮啊。」蘇羽臉上帶著嬌笑嗔道。

  小辣椒就是小辣椒,說話還真的是夠嗆的。

  看著陳康傑訕訕的表情,丁曉陽趕緊解圍,「我們可沒什麼錢,也就隻請得起你吃頓飯。」

  陳康傑心想,你們幹嘛不學人家古代人,以身相許就很好嘛,這樣的無恥臆想也不是不能實現,只不過除非他以真面目出現還差不多。

  「好吧,吃一頓就吃一頓,不過醜話說在前頭,我可要吃好的,別想食堂隨便二兩飯就打發我。」陳康傑裝得很委屈的樣子。

  丁曉陽家裡的經濟情況陳康傑不瞭解,但是蘇羽家憑藉著蘇文在國豪公司的職務,相信生活會比較寬裕,既然是兩人聯合,他就算「勒索」狠一點,也不會有什麼不良後果。

  「說得我們那麼摳門吝嗇,怎麼說也得給你四兩飯嘛,二兩哪成啊。」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0
第1573章 遇上飛車黨

  丁曉陽和蘇羽的誠意還真的是大,他們真沒有請陳康傑吃食堂,而是要帶陳康傑去市中心吃很有特色的石鍋魚。

  「真是沒想到,以前覺得你不是個孤僻的人就是一個孤傲的人,現在才發現,你這人其實也蠻有趣的。」走在整潔的人行道上,丁曉陽踮著腳邊走邊說。

  經過一路上的交談,三人之間似乎一下子私人情誼增進了不少,而不像從前僅僅停留在工作合作層面。

  從工商大學到要去的那家石鍋魚餐館,要坐十幾站的公車,下了車之後,還要步行兩三百米。剛才在公車上,三人相談就沒有停下,下車之後,兩位美女不但熱情不減,反而還高漲了些。

  「所以嘛,看人看事務都不能停留在表面,要由表及裡才行,我支持你們再深入一些,呵呵。」雙手揣在褲兜裡,陳康傑目光意味深長的在兩位各有特色的美女身上瞟了瞟,嬉笑著說道。

  「曉陽,你可要防著點,他這人的,正經的時候古板呆滯,可是不正經的時候,那是隻佔便宜不吃虧。」蘇羽左手捋了捋被秋風吹得飄飛的秀髮,右手提著小包甩來甩去,促狹的說道。

  「你看,冤枉我了不是。我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難不成我就要你們與我保持三尺之距啊?在你嘴裡,好像怎麼說都是我吃虧,嚴肅認真吧,被你所成古板呆滯,可活潑一點,又將我冤枉得污穢不堪。小姐,你這思想要不得啊!」與美女打屁逗趣,陳康傑是樂於為之的,反正就像蘇羽說的,他不可能吃虧。「到底我要怎麼做呢?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噗,你這嘴啊,還真說不過你。歪理邪說一抓一大把。」蘇羽臉頰上飛出一片紅霞,嬌嗔著說道。要不是及時考慮到和陳康傑還不是那麼熟,他的小包可能就要砸在陳康傑身上了。

  「你們兩個啊,難道從前是冤家?一直都在鬥嘴。蘇羽,你明知說不過他,那你又還要和他糾纏,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丁曉陽轉過身來說道,「你看我,就很知趣,咱鬥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先聲明,我可不是那仗勢欺人的地主老財,咱們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再則說了,你們兩個一個是搞主持的,練的是嘴皮子,另一個也相差無幾。在你們的夾擊之下,我如果不俯首稱臣,那奮起抵抗就是理所當然的嘛。其實,我發現我才是那弱勢的一方。」陳康傑癟了癟嘴,裝成一副委屈受苦的樣兒。

  「好了,好了,算我們怕了你,明明是大男子漢,偏要裝得楚楚可憐,這還有沒有天理啊?」蘇羽走在陳康傑的左邊,

  他們兩人將陳康傑夾在中間,視覺上陳康傑是左擁右抱。「陳文,你想沒想過考研?」

  「嗯?怎麼關心起這個來了?」陳康傑看了蘇羽一眼,「好像現在談考研是不是早了點,難道你想考研究生嗎?」

  「已經不早了,真正想考研的,現在就已經開始在緊鑼密鼓準備了。」丁曉陽接過話說道,「我們班不少人都已經在準備了,競爭會很激烈的。」

  「那也要看考哪個學校,如果本校的話,難度會不小。不過我暫時沒有相關的打算,我計畫畢業了之後就到媒體單位去上班。」蘇羽說道。

  「我也沒想好我要不要考,說來慚愧,我六級都還沒過呢,呵呵,估計考也沒什麼戲吧?」陳康傑這完全是逗著說。

  他沒過六級那是真的,在他們宿舍,陳文傑他們在上個學期都已經統統過了六級,現在在往考研方面或者專業八級衝鋒。

  在其他學校,如果不是外語專業或者需要將外語作為未來工作工具的專業,都只要求外語過四級。從規定上來說,工商大學和其他學校是一樣的,並沒有特別的更高要求。可是由於學校推行一些專業課使用外文授課,以及學校裡面不少的留學生和外籍專家。因此無形中將大家的外語能力給推高了。

  不學好外語,有些專業課就完全沒辦法上,而且,當你周圍的人都過關斬將的時候,自己也不好太落後不是。所以外語四級基本上在大一的時候都全部通過,大二拼的就是六級,現在大三了,衝刺的層級會更高,反正本科畢業之前,過專業八級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和原來的歷史,出入真的很大。

  在陳康傑他們宿舍,現在也就陳康傑還沒有過六級,這本來是很沒面子的事情,可是陳康傑卻沒有那有傷面子的覺悟,反而還自曝其醜。在他們班上,目前就只有三個人沒有過六級,陳康傑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兩個是來自以前外語環境不是很好的農村地區。

  陳康傑沒有過六級,不是他沒有實力過,而是兩次考試的時候他都因為其他事情耽擱,不能參加考試。好在陳康傑有深厚的內在實力,根本就不把這個當回事。

  當一個人的實力和修為達到一定的高度,就不會在乎那些世俗的目光。就像比爾蓋茨到水木大學演講,身穿的毛衣上有一個洞,可是他卻悠然自得,完全不當回事。因為他已經過了那種需要衣物這些外在的東西太體現自己的財富和魅力的階段。全世界誰會認為他買不起一件品質上乘的大品牌毛衣?會那樣認為的人恐怕不是無知就是瘋子了。

  「哇,不是吧?你不可能那麼遜啊,怎麼會大三了六級還沒過?那你能聽得懂你們經濟學和金融學的專業課?」就好像陳康傑本該很優秀似的,蘇羽表現得很詫異,而丁曉陽也沒有好多少,訝異的眼睛睜得很大。

  「這個,遜是遜了點,到還勉強聽得懂。」陳康傑微笑著說道,其實他想說的是:可能也就只有我能完全聽得懂。只是自己才說了沒有過六級,怎好賣弄呢?

  陳康傑那麼想可不是誇自己貶別人。他和同班同學比起來,層次本來就不同。他本來就有外語優勢,在別人還在為考試過關而學習外語的時候,他早就將外語當成一門工具了。而在專業上,他又很有基礎。且不說重生前的專業就是這個,就憑重生後那些下屬和顧問很多都已經算是不錯的經濟學家和金融學家,再加上自己多年的自發學習,他本身就是專業人士了。

  自己既有實踐經驗,又有一定的理論功底,當然會超出自己的同班同學一大截。只不過陳康傑不怎麼出風頭,所以大家沒怎麼察覺到罷了。好幾次教授開展的討論課,陳康傑都覺得教授的觀點有失偏頗,但是他都沒有站起來,要是站起來就會形成辯論了。

  就比如有一次教授講破窗理論。這個本來是心理學家提出來的理論卻被經濟學家引用後變成了經濟學理論。

  一個小孩拿起石頭,打碎了商店的窗玻璃。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跑掉了,商店老闆自認倒楣,拿出一筆錢去買玻璃重新安上;這下,玻璃店有了生意,賺到了一筆小錢;玻璃店店主用這筆錢去麵包店買了麵包,麵包店又有活幹了;麵包店老闆又去農民那裡買進了幾斤麵粉……

  這個理論輕而易舉就把一件壞事變成了好事。難道小小的一塊玻璃的破碎真的可以帶來那麼大的產業連鎖反應嗎?明顯是否認的,這差不多和人們誤解了英國經濟學家凱恩斯的理論有關。

  如果打碎玻璃真的能促進經濟發展,為什麼各國政府不鼓勵所有市民集體上街,把所有的窗玻璃都打碎呢?如此一來,按照「破窗理論」,經濟將更快速地發展,GDP也將大幅度增加。

  其實,從整個經濟社會中看,如果商店老闆的那筆錢沒有用到買玻璃上,而是去買藥了,我們可以繼續書寫下面的連鎖反應:藥店老闆賺錢了,用這筆錢去買了麵包,麵包店又有活幹了;麵包店老闆又去農民那裡買進了幾斤麵粉……沒錯,玻璃被打碎了也好,沒打碎也罷,反正只要那筆錢花了出去,都會促進各行各業的發展。

  陳康傑看到同學們聽得津津有味,卻沒有人站出來提出不同意見。這有點與我們的教育缺乏獨立思考的思維有關。還好陳康傑相信人性的理性是不會去隨便把自家玻璃任意打壞的,要不然就罪過大了。

  聊著天,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幾百米的距離,三個人有說有笑的,聊著聊著就到了。

  到了門口,兩位美女故意落後少許,這是要給陳康傑面子,就像是他請客帶兩位美女來似的。

  看他們兩位如此殷勤客氣,陳康傑也不和他們推辭,一個大男人跟在兩個女生的後面確實有點不太好。

  可是當陳康傑往那家店的臺階上走了兩步,隨著身後一陣發動機的軋軋之聲,緊接著就聽到蘇羽和丁曉陽異口同聲的發出淒厲和恐懼的尖叫。

  陳康傑心中頓時一驚,轉過身一看,一輛摩托車剛剛在他們兩個人的身旁完成了一個掉頭。坐在摩托車上的是兩個青年男子,後座的那個手裡正提著蘇羽剛才還拿在手中甩來甩去的白色小提包。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1
第1574章 隻身追匪

  這種以騎著摩托車搶劫路人財物為目的和手段的飛車党在陳康傑的印象中,從九十年代末興起以來,一直持續到二十一世紀的前十年都十分猖獗,不過,這種犯罪方式通常情況下是出現在粵東這樣外來人口多,經濟由比較達的省份,沒想到,在家門口自己都能遇到,而且搶劫的物件還是準備請自己吃飯的美女。

  是可忍孰不可忍,你們兩個小毛賊,這不是擋老子的好事嘛,你們搶了,那她們還拿什麼請老子吃飯,真是豈有此理,一點都沒點眼水,盡壞人好事。

  不管陳康傑是不是想得這麼齷齪,反正兩個傢伙的無恥行為已經引得陳康傑怒火中燒,這個時候,要讓他不出手那是不可能的,不符合他的一貫行為方式。

  陳康傑轉身的時候,兩個毛賊的摩托車已經完成了拐彎,馬上就要向前竄出去了,此時他們距離陳康傑大概四五米遠。

  陳康傑一步從階梯上跨下來,他打算縱身撲上去,就算不能將對方的摩托車撲倒,那起碼也要抓下來一個人。

  從正常的度來說,要做到這點,對陳康傑來說是不難的,他的身手和度都有這個條件,而摩托車的度要加快起來,需要個一兩秒的時間,而這一兩秒的時間足夠陳康傑完成所有的動作。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陳康傑剛一步跨下來,被突然的搶奪弄得驚慌失措的蘇羽一個趔趄,竟然擋在了陳康傑的前面,也是陳康傑的反應快,趕緊收住力量變道,一個側身閃到旁邊去,他要是不做著一系列的動作,他強大的衝力足以將蘇羽狠狠的撞倒,甚至還有可能傷的不輕。

  就是這一下耽誤,給了兩個劫匪更加寬裕的空間和時間,陳康傑從旁邊穩住身子,再一挺身子撲上去的時候,摩托車正好加啟動,他的手掌沒有抓到人,只是重重的打在最後面的行李箱上。

  陳康傑的舉動將兩位驚訝的美女嚇得花容失色,幾乎異口同聲尖叫起來。

  然而現在陳康傑可沒有功夫安慰他們兩位,敢在自己面前行兇,真是膽大包天,他怎麼都要幫助將被搶的物品奪回來。

  忍住摔在地上的疼痛,陳康傑利索的爬起來,向著摩托車的車尾一個箭步就追了出去。

  陳康傑他們來吃飯的這個地點並不在主幹道上,是一條只能容得下兩車交匯的小街,可能正因為這樣,才會有這麼倡狂的人,要不然的話,築城這兩年的治安應該搞得還是不錯的,很少聽到車匪路霸或者攔路搶劫的噁心違法案件。

  兩個人也沒有想到會有人橫殺出來逞英雄,

  一般情況下,他們只要當場得逞,受害者就不會追趕,徒步追摩托車是毫無勝算的,他們最多也就是打電話報警而已,然而等員警來到現場,他們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反正他們的摩托車車牌都是假的,只要當場沒有抓住,根本就不怕查。

  可是陳康傑的英勇先動,還是讓兩人嚇了一跳,尤其是撲出來的那一下,要不是他們的摩托車完成了轉彎和加,那一下就差不多可以將他們的摩托車弄翻。

  「喜哥,快點,開快點,那小子追來了。」坐在後面手拿蘇羽手提包的傢伙轉頭看了一眼,摟了摟騎車的男子,慌張的大聲說道。

  被稱作喜哥的騎車男子撇了撇頭,通過後視鏡看到陳康傑正好從一輛他們剛剛會過的轎車頂上躍下來,而那輛轎車根本就沒有停。

  喜哥嚇得吞了一口唾沫,狗日的,這也太猛了,簡直就是拼命啊,能夠安全的從一輛行駛的轎車頂上翻過來,這了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需要足夠的度和反應能力以及平衡能力。

  在這種狹窄的路上,騎車的度是不能太快的,一方面是道路的寬度有限,有些路邊還停著車,另一方面是對面隨時可能來車,如果度過快,極有可能生撞車事故,真要那樣的話,基本上就不用別人追趕,不死也得脫層皮。

  然而現在喜哥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右手一加油門,摩托車突突突的就像一支加的箭,向著前面的狹窄道路一往無前的衝去。

  而跟在後面的陳康傑也沒有放棄的意思,咬著牙,兩眼圓睜的盯著前面不遠處的摩托車竭盡全力的邁開步伐死死追趕。

  剛才他追出十多米,追趕的摩托車就和迎面駛來的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生會車,那個地方的路邊恰好停放著一輛垃圾車和一輛小麵包,那位摩托車駕駛員的技術和膽量也確實了得,在只有不到一米的狹窄空間,那傢伙愣是沒怎麼減就直接衝過去。

  那傢伙是衝過去了,可是所帶來的麻煩卻是讓陳康傑心驚肉跳了一把。

  轎車司機沒想到摩托車會那麼亡命,心驚膽戰之下,轎車的方向就生了偏差,恰好陳康傑又是跑在摩托車的背後,轎車生了偏差不打緊,卻是向著陳康傑撞過來,而路邊擋著的垃圾車讓陳康傑躲閃的地方都沒有。

  電光火石之間,可沒多少時間讓陳康傑考慮,瞬息之間,他避是很難避開的,而且如果避開了之後,與前面劫匪的距離就會拉得更遠,無奈之下,陳康傑只能一咬牙迎頭向前,做了一個以往只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動作鏡頭,就在桑塔納要撞到陳康傑的時間,裡面的司機只見他右腳抬起,飛身踏在了他的前引擎蓋上,而這時候注意力被陳康傑完全吸引住了的司機根本沒想到去刹車或者減,反而目瞪口呆的仰頭看著陳康傑。

  就在司機仰頭的瞬間,陳康傑左腳大跨步蹬在了擋風玻璃與車頂的結合部,接著一躍而起,他就上到了車頂。

  由於轎車不是停止的,有著一股巨大的向前力量,因此一般的人就算做了這個動作,最後從車上落下來的時候,也會摔倒,原因就在於上身前傾,而下身又被車輛的慣性帶得往後縮,造成的這種不平衡很容易讓人摔倒,除非腳下的度非常快,快到可以將轎車的前進度抵消掉,那麼就可以在落地之後依然可以順暢的往前奔跑。

  而陳康傑正好擁有這樣的度優勢,作為短跑的世界冠軍,他腳下的度是讓人望塵莫及的,甚至於,要是有儀器檢測的話,一定會得到驚人的結果,那就是陳康傑這幾十米的度,一點都不遜色於他在短跑田徑賽場上的表現。

  轎車的阻撓,只是讓陳康傑的度滯緩了一下,已經衝翻過去的他根本就沒有興趣看那輛轎車最後是平穩停下來了還是和路邊生的衝撞,他現在的目的就是要趕上那兩個雜碎,然後將他們揪下來好好揍一頓。

  「喜哥,快點啊,快點,那不要命的快追到我們了。」坐在後座的又轉頭看了陳康傑一眼,見到陳康傑緊追不捨,這傢伙變得更加急躁。

  其實,陳康傑的度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摩托車,就算他能一直保持百米衝刺的度,一個小時也難以突破六十公里,何況沒有人能一直保持這個度,陳康傑是人不是神,他也不行,而摩托車的度要達到六十,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那傢伙雖然嘴裡喊「追上來了」,而實際上陳康傑與他們的距離不是在縮短,而是在慢慢擴大,只不過陳康傑的緊追不捨讓他有一種擔憂和壓抑感而已。

  「閉嘴,別吵。」喜哥吼了一聲。

  喜哥很清楚,他的度只要提起來了,陳康傑是不可能追的上的,反而他現在需要保證的是注意力集中,把好方向,所以對於同伴的驚慌失措,喜哥才沒有好臉色,對他嗤之以鼻。

  聚精會神騎車的喜哥剛拐過一個彎道, 路面上突然冒出一輛送貨的木板車,突然的變故嚇得他冷汗驟然冒出來,這都是被同伴催的,轉彎他都沒有怎麼減。

  現在要減避讓已經來不及了,就算急刹車也會撞在木板車上,急中生智的他踩了一下刹車,一打方向,摩托車的後輪摩擦出了一股難聞的燒焦臭味,摩托車在離木板車只有一米距離的時候,玩了一個漂移,衝上了狹窄的人行道。

  「嘀嘀嘀,嘀嘀嘀……」這裡雖然背街,但是人行道上也是有人的,為了給自己騰出道路,喜哥只能急促的連續摁著喇叭,將人行道上的行人嚇得雞飛狗跳,東撞西歪,為了避開風馳電掣的摩托車,好幾個人都摔倒了。

  實際上從陳康傑一開始追車的時候,就已經有路人為之側目了,面對窮凶極惡的劫犯,有人願意挺身而出,此是極易讓人所關注的,只是他們沒有那個度跟上去看熱鬧而已,只能遠遠的表自己的驚歎議論。

  看著摩托車向著人行道上的行人橫衝直撞,陳康傑心急如焚,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行人直接受到衝擊,但是這種狀況是極度危險的,弄不好就不知什麼時候會造成悲劇。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1
第1575章 怪異的組合

  為了不給兩位劫匪造成更大的壓力,免得他們慌裡慌張的出問題。陳康傑乾脆停下腳步,雙手撐在膝蓋上,做出一副不可為繼的氣喘吁吁樣子。

  「喜哥,那小子不行了,那小子跑不動了,哈哈哈。」隨時關注陳康傑動靜的同伴看到陳康傑力竭的頹然樣子,一下子就心花怒放起來。

  那位喜哥通過後視鏡也看到了陳康傑跑不動的樣子。他嘴角一咧,露出意思不屑的譏諷笑容。小子,用兩條腿也想追上兩個輪子的摩托車?你這是天方夜譚的癡心妄想,要是兩條腿那麼厲害,人家還發明車來幹啥?簡直就是蠢貨,愚不可及啊。

  喜哥將摩托車速度降了下來,對陳康傑做了極不雅觀的豎中指動作之後,才慢悠悠的將摩托車從人行道上拐下行車道上去。

  陳康傑現在肚子都差點給氣爆了,龜孫子,挑釁老子?今天不把你抓住,老子就不姓陳。

  看到對方的摩托車已經下了公路,陳康傑邁開腳步就要追上去,這時候,他的手機「嘀鈴鈴」響了起來。

  「傑少,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電話中聽到陳康傑喘氣的意少急切的問道。

  劉德意是在監控螢幕上看到一直快速移動的紅點突然停下來,擔心陳康傑出意外或者受傷,急忙撥打電話問一下。

  陳康傑身上的追蹤器雖然可以鎖定他處在的位置,但是互相之間並不能通過追蹤器取得聯繫。就在一分多鐘前,劉德意剛剛從跟隨保護的龐輝他們那裡得知陳康傑在追兩個騎摩托車的劫匪。為了不引起丁曉陽和蘇羽的特別注意,他們並沒有一開始就幫助順著追,而是在將情況通報給了劉德意之後就從另外一條路去攔截。

  「我沒事……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陳康傑喘了一口氣後說道。

  「龐輝和王偉已經繞到了延安路,在你後面的熊隊長和譚軍被一輛打橫的桑塔納擋住了,他們現在正從青柳巷穿插到林業路去……」劉德意在電話中通報了自己所瞭解的情況。

  由於保護陳康傑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所以熊自強和譚軍沒有第一時間採取迂回策略,他們只是把車開在陳康傑的後面跟著,以便在出現狀況的時候可以第一時間出手。可是就是陳康傑躍過的那輛桑塔納將他們的路給擋了,陳康傑跑出去沒多遠,那輛車就打橫過來與一輛停在路邊的小貨車撞在一起。

  「哦,告訴他們,

  無論如何要給我將那兩個小子堵住。」陳康傑語氣堅決的說道,「對了,回頭再讓人看看那兩輛車,如果沒上保險的話,想辦法補償一下。」

  陳康傑想到是自己的緣故人家才撞車的,怎麼著也不能裝作無事拍拍屁股走人。否則他就是做一件好事的同時,也造成了一件錯誤,不負責任可不是陳康傑的作風。

  掛了電話,陳康傑不顧別人疑惑的眼神,抬腳就追上去,雖然他已經看不到摩托車的影子,但是他剛才望見摩托車是朝著延安路的方向去的。

  幾分鐘後,等陳康傑緊趕慢趕的到了延安路的路口,那兩個傢伙已經被龐輝和王偉給抓住了,兩人被按在地上動憚不得,而他們的摩托車就豎躺在路中間,兩塊腳擋板和車頭的玻璃罩都已經破碎了。而龐輝他們所開的騰飛轎車前副駕駛的車門位置,出現了一個凹下去的坑,車窗玻璃也出現了裂紋。

  陳康傑彎腰將蘇羽的白色小包從馬路邊撿回來,拍了拍上面的雜質和灰塵,「將他們兩個提起來。」

  龐輝和王偉分別一隻手捏著對方被扭在身後的手掌,另一隻手在他們的領子上一提,兩個人就這麼被當成物體一樣給提了起來。

  兩人的衣服不但滿是灰塵,還有幾處已經破碎。那個喜哥手臂上和左臉上還出現了幾條血痕。

  「學什麼不好,竟然學別人搶劫,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怒氣未消的陳康傑將蘇羽的小包甩起來,就朝著剛才一直觀察陳康傑動靜的劫犯砸去。

  那傢伙縮頭想躲,可是本身就被反扭著,動憚不得,陳康傑動作又迅速突兀,他哪裡能躲得開,臉上一下子就被砸了個結結實實。

  「哎喲,警官,我……我錯了……別打,別打……」這傢伙擠了擠鼻子酸得都流出眼淚的眼睛,身體有些哆嗦的急忙求饒。

  要是沒有龐輝他們的出現,他們只會以為陳康傑是為了追回失物才那麼勇猛。可是龐輝和王偉出現之後,就被誤會成是專門打擊犯罪的員警了。

  「呵呵」,陳康傑抹著鼻子自嘲的笑了笑,我像員警嗎?「怕挨打就別幹壞事,既然有膽量幹壞事,就得有挨揍的覺悟和準備。」

  「我……我是第一次……第一次……」

  「我靠,只要出事了都是第一次,你們就不會說點新鮮的嗎?」陳康傑一巴掌從他的腦瓜皮上抽下來。

  陳康傑沒怎麼用力,不過還是將他抽得面部扭曲,嗷嗷叫喚。

  「老三,你就不能硬氣點嗎?別搞得像個娘們樣。」那個叫喜哥的脖子梗著脖子,瞪了被陳康傑兩下抽得失去自我的老三一眼,張口訓斥道。

  「哦,我忘了,你才是老大啊。」陳康傑走到喜哥的面前,譏諷的說道,「希望你真的很硬氣。」說完陳康傑就一耳光扇在喜哥的右臉頰上。

  這一下,陳康傑可沒有怎麼留情,誰讓這傢伙剛才挑釁自己不說,現在還裝硬氣呢。

  隨著「啪」的一聲響,喜哥的右臉頰上就出現了五個清晰的紅色手指印,兩秒不到,緊接著嘴角就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搶劫本身就已經錯了,你還敢侮辱受害者,這就是錯上加錯,現在又慫恿同伴抵抗到底,那就更是大錯特錯。」陳康傑咬牙切齒說道。這話一說完,陳康傑又厭惡的一拳揍在他的肚子上。

  肚子上的疼痛使得喜哥身子都差不多出現了痙攣現象。

  「怎麼樣?還硬嗎?」陳康傑調侃的問道。

  喜哥咬著牙忍了忍,等勁頭過了之後,才慢慢的抬起頭來,臉上依然是不屈的神態。

  「有意思,你真的很與眾不同啊,和其他被逮住的劫犯還真的不一樣。」陳康傑蹙著眉頭,隨即在他那腫起來的右臉頰上又來了清脆的一耳光。

  喜哥用舌頭在嘴裡攪動了一下,然後啐出一口帶血的口水,倔強的盯著陳康傑,「不就是一個包嘛,你用得著那麼拼命嗎?難道一條命還不值一個包?」

  這喜哥固然可惡,但是他反問出來的話還是讓陳康傑有點愣神。啥意思?難道還反過來做我的思想工作?

  不過仔細想想,這傢伙所說的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剛才自己為了追趕他們,的確有些不顧安危了。要是自己反應差一點,不就被那桑塔納轎車撞倒了嗎?

  生命和正義之間,有時候還真不好說哪個更重要。米軍允許部隊在失敗的情況下投降,那是為了保住生命。而我們好像不提倡投降,感覺這是很無恥很卑賤的事情,必須要勇敢到底才能體現出我們無尚精神。可是命都沒有了,精神又有什麼用呢?

  被抓住的這兩個傢伙,一個是死硬死硬的,另一個又太軟,膽小怕事。真不知道他們這個組合是怎麼搞成的,截然相反的兩個人,怎麼就能夠聯合在一起去幹這冒險的勾當?

  「你們為什麼要搶劫?說說。」陳康傑問道。

  「傑少,和他們不用廢話那麼多,我們將他們扭去派出所就是了,這些小子,不在號子裡關上幾年,根本就不會學乖。」龐輝沒耐心的說道。

  這時候,熊自強和譚軍也來到了跟前。

  「傑少,你先走吧,這裡我來處理,有些人都在盯著這裡看了。」熊自強拍了拍陳康傑的肩膀說道。

  陳康傑向周圍看了看,路邊的確有些路人開始駐足。只不過剛才陳康傑的動手打人動作讓大家有些忌憚,這才沒有聚過來。

  「那好吧。」陳康傑稍作沉吟,平靜了看了看兩個劫犯,轉身欲走。

  動手揍了幾下,心裡也沒有什麼窩火的了,尤其是那位喜哥的反問,讓陳康傑惡感消除了不少,所以看向他們的眼神也就跟著變得平和。

  「等等。」陳康傑剛轉過身,身後就傳來了喜哥急切的聲音。

  「嗯?有事?」陳康傑停下腳步。

  「求你一件事情。」雖說口頭上是在求人,但是喜哥的神態並沒有怎麼卑躬屈膝,眼神裡面透露出來的態度還是很倔強的。

  「怎麼?你不是很硬的嗎?怎麼要求我?」陳康傑很好奇。

  「我不是為我自己。」喜哥說完這句話之後,撇頭關心的看了那個老三一眼,又轉過頭來,「我跟你們去派出所,搶劫是我指使的,他是被我拉來的,和他沒什麼關係,求你們放了他。」

  喜哥叫住陳康傑,是他發現陳康傑是能做主的人,要不然等陳康傑一走,他們兩個就只能進局子。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2
第1576章 哪1位去伏法

  「你指使的?和他沒有關係?」陳康傑還真是有點摸不透了,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願意主動抗下罪責的人。

  剛才這位喜哥還很強硬,現在卻又來這麼反常的一幕,既符合他的作風,又出乎陳康傑的預料。

  「不,不,不,喜哥,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可別替我頂罪,員警同志,你們別聽他的……」幾分鐘前還軟塌塌的老三,現在也不唯唯諾諾的了,竟然也變得男子漢起來。

  「老三,你閉嘴。」喜哥大吼一聲,阻止老三把話說完,「之前給你怎麼說的?你閉嘴,逞什麼能啊?」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陳康傑朝著兩個爭前搶後傢伙指了指,沒好氣的訓斥道,「搞清楚,現在主動權不在你們手裡。爭什麼爭?爭半天有個屁用,想冒充英雄好漢是吧?那也得我幹不幹啊,問過我的意見了嗎?切。」

  陳康傑一頓訓斥,兩個人都閉嘴了,四隻眼睛都複雜的看著陳康傑。就像陳康傑說的,主動權根本就不在他們的手中,不是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陳康傑說了才算。

  現在他們倆人可都不敢惹陳康傑,否則陳康傑一不高興,他們就只能共患難。從他們兩個爭先恐後的行為上看,這個結果是他們都不願意看到的,他們都希望可以報下一個。

  「先把他們帶到你們的車上,等我辦完事情再說。」陳康傑再次瞪了喜哥和老三一眼,揮揮手對龐輝說道。

  陳康傑提著蘇羽的小包回到半路,正巧遇著丁曉陽和蘇羽沿路找來。

  「你真的給追回來了?你還好吧?他們沒有怎麼著你吧?」一看到陳康傑手裡的白色小提包,蘇羽激動之餘又有些擔心。

  「是啊,我們都替你擔心呢,怎麼樣?好不好?」丁曉陽也是一臉擔憂的樣子,「你看,你這衣服都髒了,口袋這裡還破了一個口。」

  陳康傑低頭一看,自己的衣服褲子上都是灰塵,休閒外套的左胸荷包下方還破了一個很細微的口子。

  陳康傑隨意的拍了拍,無所謂的笑著說道,「小意思,應該是剛才撲摩托車的時候不小心被什麼東西劃了一下,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其實你用不著這麼拼命,包被搶了不是什麼大事,最多就是少了些身外之物的錢財,可是……要是你出點什麼狀況,那就得不償失了。

  」蘇羽撫摸著自己的小包,可是對陳康傑的關心真是溢於言表。

  有人說過,在女孩子的面前有英勇的表現是最容易贏得好感的,因此不管是古時候還是現代,都會有人泡妞擺出英雄救美的架勢。那些不懂事的小青年,則是喜歡在女孩子的面前吆三喝六,他們甚至於會把在女孩子的面前打架看成是事關尊嚴的大事。如果有那種為了自己心儀的女孩子打架的機會,那更是不會放過。因此,這種不理智的衝動往往會造成一些悲劇的結果。

  當然了,陳康傑可不是為了在丁曉陽和蘇羽面前表現才故意這樣的,他要是想贏得兩位的好感完全可以無需這樣。他能夠這麼做,就是一種本能,或者多少也有點英雄主義情結作怪。總之,陳康傑沒有什麼不單純的目的。

  「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的,做不到的事,我不會勉為其難硬著頭皮去做,呵呵。」陳康傑摸了摸下巴,微笑著說道。

  「對了,那你是怎麼把失誤追回來的?那兩個劫匪呢?」丁曉陽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嗯,這個……」陳康傑撓了撓頭,他只想著快點回來,免得兩位擔心,卻把這個問題給忘記了,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計較。只不過這事已經問出口了,必須得有個說辭才行。

  靈思一動,陳康傑就想出了一個藉口,「也算我運氣好,我追過去,前面卻堵車,所有車輛動憚不得。那兩個劫匪當然也被堵住了,就在他們不耐煩掉頭的時候,我堪堪趕到。經過一番抓扯,他們可能也不想節外生枝,就將你的包往旁邊一扔。等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把包撿回來的時候,兩個毛賊一溜煙消失不見了。」

  「哇,謝天謝地。」陳康傑的輕描淡寫還是讓丁曉陽心有餘悸,右手連連拍著鼓囊囊的胸口,「你太冒險了,你一個人,他們可是兩個。萬一要是他們有武器,例如刀、匕首什麼的,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對頭,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心難安啊。」蘇羽附和著說道,「今天本來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感謝你,現在倒好,又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呵呵,『三施而無報』,我這不是才兩施嘛。」陳康傑還有心情開小玩笑,他彎腰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若無其事的說道:「等什麼時候三施了,再好好報答也是一樣。」

  「你可別烏鴉嘴,我們可不想再遇到什麼不好的事情。」蘇羽撇著嘴嬌嗔道。

  「對,對,對。」陳康傑連連扇了自己的嘴巴幾下,「我說錯話,我說錯話,你們以後一定逢凶化吉,遇難成祥,百毒不侵,這總行了吧?」

  「你看你,說好話都說成這樣,什麼凶啊,難啊,毒啊,難道我們就不能遇到點美事啊?」丁曉陽斜乜了陳康傑一眼,哭笑不得的說道。

  「哎,你們女人啊,還真是的。」陳康傑忍俊不禁,「我告訴你們,女人啊,別太較真,太較真的,會有麻煩的。」

  「會有什麼麻煩?」丁曉陽問道。

  陳康傑還沒回答呢,蘇羽就「啊」的叫了一聲,完全把話題給岔開了。

  「怎麼了?」望著打開手提包的蘇羽,陳康傑一頭霧水。

  蘇羽嘟著嘴將手提包拉開遞到陳康傑和丁曉陽的面前,陳康傑探頭一看,才發現她包裡的小鏡子和香水、唇膏這些東西都碎了,包裡被弄得污穢不堪。

  陳康傑一拍腦袋,這准是自己幹的,他剛才提著這個包砸了那個老三一下好的,十之八九是那一下給摔碎的。

  「嗯,這個,不好意思,我……沒想到……這樣,乾脆我陪給你吧。」陳康傑有些尷尬,自己做好事,結果還是好事不圓滿。

  剛才自己幹嘛要用她的包當武器呢?直接一拳過去不就完了嘛。哎呀,真是大意失荊州啊。陳康傑自己暗自懊惱。

  「那怎麼行?你為了給我追回來,衣服都還破了呢。這又不是你的錯,怎麼能讓你賠呢?一定是那兩個壞蛋,哼,真是壞透了。」隨即,蘇羽憤怒的臉色又變得緩和起來,「呵呵,還好,錢沒丟,還能用。走吧,我們先去買件衣服。」

  「買衣服?買什麼衣服?咱不是來吃飯的嗎?」陳康傑一下子沒有拐過彎來,實在是蘇羽的跳耀性有點大。

  「對啊,蘇羽,你怎麼突然想著買衣服啊?」丁曉陽也有點發懵。

  蘇羽將包裡面的被香水泡過的幾百塊錢拿出來,然後走到路邊的垃圾桶,將裡面的雜物當成垃圾倒進垃圾桶。她走回來挽著丁曉陽的胳膊,笑著衝陳康傑說道:「當然是去買一件衣服賠給你啊,你衣服都破了,難道穿著一件爛衣服招搖過市啊?」

  「切,我還以為什麼呢。不用了,要你賠衣服給我,呵呵,像什麼話嘛。」陳康傑聳了聳肩,「不用去買了,你的錢,還是留著你買你那些女孩子用的必需品吧。我說我賠你那些東西給你,你都不要我賠,我又怎麼好意思反過來要你賠衣服給我,呵呵,咱們可不興這個。」

  「那是壞人的錯,與你不相干,而你這是為了我,興致個不一樣。」蘇羽堅持的說道。

  「我說不用就真的不用,破一個小口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就不信我穿著衣服還會有人不讓我吃飯,不讓我逛街。這樣好不好,我們算打平,咱倆誰也不賠給誰,怎麼樣?」陳康傑是一定不會接受的。

  倒不是說陳康傑的這件衣服蘇羽的那幾百塊錢買不起,主要是他感覺受之有愧。再加上他多少有點大男子主義,更不會要以這樣的藉口所買的衣服。

  「好了,好了,你們就不要爭了。蘇羽,我看陳文是不會要的,你就不要強他所難了。今天你們都是受害者,這頓啊,就我單獨請吧,走,吃飯去。」丁曉陽撮合著說道。

  到最後,還是按照丁曉陽的思路來。誰也沒有賠誰什麼東西,吃飯的事情由丁曉陽單獨買單。

  吃完飯,陳康傑先將丁曉陽和蘇羽送回學校,換了一件衣服之後,陳康傑才又出校門去找龐輝他們。

  由於不知道陳康傑打算怎麼處理喜哥他們兩個,龐輝他們沒有將兩人帶回校外的住處,更沒有將他們釋放,就陪著坐在校門口不遠處的車上等著。

  陳康傑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說吧,怎麼回事?你們哪一位去伏法?」

  「我。」

  「我。」

  喜哥和老三異口同聲說道。

  「喝,還真夠團結的啊。」陳康傑譏諷了一句,「其實你們兩個都應該伏法,這沒啥好說的,我關心的是你們為什麼搶劫?」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2
第1577章 作案原因

  陳康傑的話讓喜哥和老三心情都變得有些陰暗,他們還以為陳康傑不將他們第一時間扭送派出所,是會給網開一面的機會,哪曉得陳康傑一開口就將他們的奢望給堵死了。

  陳康傑之所以如此,主要是他對飛車黨真沒什麼好感,往往給受害者造成莫大災難。這次如果沒有他,蘇羽丟失的財物到不會對蘇羽造成多麼難以挽回的損失。可是陳康傑記得,重生前看到的那些粵東省的飛車黨,真是可惡至極,很多受害者都是到粵東去打工的外地人,剛剛下車,甫一走出車站,就被搶了。這就悲劇了,本來就是來打工的,身上不會怎麼富裕,行李沒了,錢財沒了,而且受害者又是女孩子居多。身在人生地不熟的異鄉,完全可以想見。遇到這事的受害者會是多麼絕望和痛苦。

  因此陳康傑雖然暫時將他們留了下來,但是並沒有要放過他們的打算。這種人,不好好教育幾年,根本就不明白違法犯罪的惡性危害。

  喜哥和老三都低著頭沉默,那個喜哥還稍好一些,雖然心情低沉,可是還勉強沉得住氣。那個老三真的一看就是菜鳥,被陳康傑的一句話說的兩隻手不斷在臉上揉搓,感覺就是在受著莫大的痛苦和煎熬。

  「傑少,他們搶劫的原因剛才我們已經問清楚了。」坐在駕駛位置上的龐輝轉頭看了看默不說話的兩人,自己點上一支煙對陳康傑說道。

  陳康傑看著窗外的路面,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別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他們的搶劫也是不得已……」吸了一口煙,龐輝緩緩說道。

  經過龐輝的從旁訴說,陳康傑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個喜哥名叫白喜貴,那個老三名叫白喜斌,兩人是堂兄弟。白樹彬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家裡人都這麼稱呼他。

  白喜貴和白喜斌是黔州雲紫縣的人。雲紫縣是黔州東北方靠近西川的一個邊遠貧困縣,山高水長,當地交通比較落後,缺乏有效的經濟帶動,所以貧困程度比較重。在當地,百分之七十的學校都在偏遠的鄉村,校捨老舊,教師缺乏,環境惡劣。兩年前,華堂基金會連同雲紫縣政府推動了一項耗資兩億五千萬的二十所中小學全面改造計畫。白家兄弟所在的臘梅村的臘梅小學由於二十年都沒有修葺過了,而臘梅村又是一個大的村落,因此臘梅小學就被選定為二十所學校需要改造的名單之一。

  根據計畫,這次改造比較徹底。除了原來的瓦房校捨會被改造成四層的教學樓之外,還會修建一個水泥操場,一棟學生宿舍,一個廁所和一棟教師辦公以及宿舍連在一起的辦公樓,

  再加上水電牽扯等等,預算為八百萬元。

  有著這麼一個工程出現在村裡,那很多人都眼熱,都希望能夠從裡面分一杯羹,讓自己的生活變得富裕點。白家兄弟的父輩也不例外。白喜貴和白喜斌的父親是親兄弟,而且以前都給別人乾過這種砌磚掏土的活兒,兩兄弟還在縣城給蓋過司法局和工商局的辦公大樓,也算是有點見識和經驗。

  於是,白喜貴的父親白淑強和白喜斌的父親白淑華就聯合起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從縣建築公司的手裡包到了修建學生宿舍樓和學校廁所的活兒。按他們的預想,這個活只要順利幹下來,兩家起碼能賺個二三十萬,這在村裡,就算是富裕人家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這個活兒他們兩兄弟是幹下來了,可是,不但沒有讓他們兩家打翻身仗,變成富裕人家,反而還被推進了麻煩的深淵。

  其原因就在於,縣建築公司在建設之初,就只給了他們兩兄弟一半的工程款,剩下的一半要等工程驗收過後才能支付。這也算是工程公司控制風險的一個常用手段。

  工程已經到手,不能眼看著到手的錢不賺啊。接下來,為了完成這個工程,白淑強和白淑華兩兄弟東平西湊,借了東家借西家,甚至於將家裡的房子和土地都給抵押出去了。周圍的人也知道白氏兄弟幹完工程就能還上錢,政府的工程,不可能會打水漂。所以雖然艱苦,但是兩兄弟還是從幾十戶人家的手裡三五千或者一兩萬的借到了幾十萬,再加上所請的工人都是本鄉本地的,工錢都先欠著。所以勉為其難的將所承包的工程完工了。

  本來事情到這裡就應該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是事情卻沒有按照預想結束,工程是完工了,縣教育局也組織驗收了,學生們也使用上了嶄新的新學校。可是白氏兄弟的剩餘工程款卻遲遲沒有拿到手。

  兩兄弟到縣城催促過不下十次,每次縣建築公司都以種種藉口拖延,不是財務不在,就是老總出差了,再就是銀行不辦業務。總之,十多次下來,白氏兄弟的嘴皮子磨破了,心也差不多被烤幹了,楞就是沒拿到錢。

  縣建築公司能夠找亂七八糟的理由搪塞白氏兄弟,可是白氏兄弟卻不能隨便在那些親戚朋友面前推諉。他們兩家幾乎天天都有上門要賬的債主。

  起先的時候,他們兩兄弟還能將那些債主勸說回去,並且保證一定會還他們的錢,絕對不會耍無賴的。然而時間一長,那些經常能見到面的親朋好友不幹了,不止是他們,之前給他們兩兄弟幹活沒有拿到工錢的一二十號相鄰也不幹了。

  這話說得再好聽,那也得將錢拿到手才是真的。辛辛苦苦掙那麼一點錢,哪家都不容易,誰願意看著自己的錢打水漂呢?就算是鄉里鄉親的,遇到錢的時候,大家也不會多少容情,都生怕自己的錢拿不回來了。

  於是,白氏兩家的慘痛日子來到了。動作快的,迅速出手,兩家的糧食,傢俱,牲畜等等很快就被人拿走。沒過多久,兩家的房子也被人拿著借條接收了,至於土地,也沒有躲過去。不過就算人家不收他們家的土地,兩家人也沒有閒心去種植。

  一個星期不到,白氏兄弟兩家連住的地方都沒有,只能借住在表親家中。本來在縣城上高三的白喜斌書讀不成了,他的兩個姐姐都已經出嫁,想幫忙也有心無力。白喜貴之前是在外面打工的,為了幫助父親和叔叔搞這個工程,辭職回來幫忙,當然結局也是弄得身無分文,猶如喪家之犬。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白喜貴心中再不甘那也是徒增奈何。

  別以為事情到這裡就完了,他們兩兄弟可不是為了搶劫去還帳。

  上個禮拜,一無所有,走途無路的白淑強和白淑華兩兄弟又到縣建築公司去要錢。這次他們是打定主意,要不到錢就死活不走。

  其結果就是,白淑強和白淑華不但沒有要到錢,反而與縣建築工程的人發生了衝突,被人家狠狠的打了一頓。要錢的反而被欠錢的打,這的確是有點諷刺。可是它就是真的發生了。

  白淑強和白淑華傷得可不輕,一個腦袋破了,一個多處骨折。白喜貴和白喜斌得知情況之後,趕緊將兩人送到地區的醫院。難題又來了,醫院沒有錢就不救治,白喜斌的兩個姐姐偷偷賣了不少東西才湊到一點錢住進醫院。可是要想將兩人的傷勢治好,起碼還得好幾萬才行。需要動手術,需要住院足療,如果拖延下去,後果不敢設想,造成殘疾和癱瘓也許都還是輕的。

  白喜貴和白喜斌義憤填膺之下,就跑到縣政府去請願,希望政府能夠幫助主持公道,最起碼要先拿出些錢來去交醫藥費。

  我們雖然經常都說我們是人民政府,遺憾的是,人民政府經常做事卻不為人民。白喜貴和白喜斌兩兄弟的請願不僅僅一點效果都沒有,還被弄到派出所關了一個晚上。最後還是人家派出所的人同情他們,才在他們的哀求下把他們放出來,要不然啊,拘留他們十天半個月都沒啥奇怪的。

  從派出所裡面出來,白喜貴和白喜斌抓耳撓腮也是毫無頭緒,最主要是,他們兩個人的父親都還在醫院的走廊裡躺著,等待錢去救命呢。

  眼目下,對白喜貴和白喜斌來說,最最重要的莫過於以最快的速度弄到錢,其他的,都只能等以後再說。

  思來想去,膽子較大,見過些世面的白喜貴就出了一個點子。他以前是在粵東打工,不只聽說過飛車黨,自己還親眼見過他們作案的過程。他在那邊聽說這樣的案子每天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可是真正被抓獲的人卻沒幾個,相對安全係數比較高。甚至有時候這些飛車黨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堂而皇之作案,根本就沒人管。

  現在要去粵東幹這個,是有點來不及。所以白喜貴就提出一個大膽計畫,兩兄弟到省城幹幾票。省城是大城市,人口多,路和巷子多,有錢人也多,比較好作案。而且,飛車黨只在沿海流行,內地還很少見,相信作案幾次也不會怎麼引起警方注意。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3
第1578章 法律與人情

  白喜斌原本是沒有膽量搶劫的,他在學校成績還不錯,能考上大學的幾率是很大的。然而架不住對親人的擔憂以及病情的催促,最終,他還是一咬牙,跟隨唐哥白喜貴搭乘班車就來到了省城。

  到省城之後,兩兄弟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偷了一輛作為必須工具的摩托車,為了避免車主報案被查,他們又從一個修車行幾十塊錢整了一塊車牌。

  白喜貴在出門打工之前就會騎摩托車,在外面打工的時候摩托車又是必須的上下班工具,所以駕駛就當仁不讓的由他負責。

  兩兄弟到築城之後,除了第一天的第一起作案由於白喜斌的生疏稍微有些不順之外,後面的幾起行動都十分順利,幾乎就沒有遇到任何的反抗就輕鬆得手了。

  到目前為止,他們已經作案五起,得手了六千多塊錢。只不過他們的好運氣沒有繼續蔓延下去,第六次行動就遇到了陳康傑。不但沒有撈到一分錢,還反而被抓住了。

  「啪」,陳康傑一巴掌拍在轎車前面擋風玻璃下面,「豈有此理!」

  陳康傑倏然的這一下,將白喜貴和白喜斌兩兄弟嚇了一跳,他們以為陳康傑是對他們的惡性義憤填膺。只有知道陳康傑真正為何發怒的龐輝和王偉穩坐泰山,不覺絲毫奇怪。

  「這位先生,求求你,我知道我們犯的錯誤不可饒恕,我願意承擔任何處罰,只是,求你放我兄弟一馬吧!」回過神來的白喜貴也不再強硬了,腆著臉向陳康傑祈求道,「要是跟我一起,我這兄弟的一輩子就完了,而且……我們的爸爸……」說著說著,白喜貴就哽咽起來。

  「喜哥……」白喜斌也跟著哭出眼淚,「我……」

  「兄弟,是哥害了你呀,我……我混蛋,根本就不該帶上你做這傷天害理的事。」白喜貴一手摟著白喜斌的肩膀,一手揉著眼睛痛苦的說道。

  「哥,這不怪你,不怪你,我也不能看著我爸爸就此死去。我自願的,這都是我自願的。」白喜斌也摟著白喜貴,哭著說道。

  「閉嘴。」陳康傑一聲吼道,他現在心情本來就煩躁,再加上兩人這麼哭哭啼啼,他就更加不舒服,「兩個大老爺們,有啥好哭的,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我現在不舒服,可別惹我不痛快。」

  陳康傑一通脾氣發出來,立馬就將白喜貴和白喜斌給震住了,兩人急忙收聲,不再敢發出一絲哭啼聲響。

  「傑少……」龐輝撇過頭看著陳康傑喊了一聲,

  好像有話要說。

  「哎,給我一支煙。」陳康傑先揮了揮手,然後又向龐輝伸出手。

  「傑少,我這裡有。」王偉向前湊了湊,遞給陳康傑一支他自己的特供煙。

  陳康傑接過王偉的煙,又接過龐輝的打火機,將煙點燃之後就在車裡沉悶的抽起來。

  半響之後,陳康傑差不多將一支煙抽完了。

  「雖然你們的事情我雖然很同情,但是,你們犯了法,該受的懲罰還是逃不了。」陳康傑將煙蒂從車視窗彈進相鄰的一個垃圾箱後,沉聲說道,「這也是你們的責任,你們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幸遭遇就給其他人帶來不幸和痛苦。」

  陳康傑下這麼個決斷,不是因為他鐵石心腸,而是,法律不能私相授受。我們國家之所以民眾對政府的怨氣很大,就是因為特權階層利用手中的特權游離在法律之外,他們就算是明白無故的犯了法,也不會受到相應的懲罰,反而是利用相關聯的權利將事情擺平。這一來二去的,老百姓就難免怨聲載道。

  法律是一個社會一個國家的穩定基礎,一旦法律遭到肆意破壞而得不到糾正,這個社會,這個國家就會處於危險的境地,當這樣的不合理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國家就有可能被反對的民眾所顛覆,社會就有可能會因為民眾的發洩帶來不可估量的動盪損失。

  陳康傑雖然也做過一些傷人的事情,但是,他首先將那些人定性為不是好人。其次,他所傷的人差不多都是在境外,換句話說就是,他就算有破壞法律的行為,那也不是在自己的祖國。第三,他做的很多事情都是有利於國家和民族的,這個前提很重要。就比如CIA等這些情報機構也會常有法外之舉一樣,但是他們很多時候都是站在國家的利益高度,因此能夠享受法外施恩。我們國家的諜報機構也不太可能事事都合理合法,只不過都是為國家利益服務,這點大義,使得他們對法律有一些免疫能力。

  一聽陳康傑讓白喜貴和白喜斌兩人都接受懲罰,不單單那兩兄弟激動起來,就連龐輝都有點沒能控制住自己,在他的印象中,擁有仁人之心的陳康傑不會那麼狠心,反而更加可能會幫助兄弟倆討回公道。唯獨王偉守口如瓶,謹守自己的職責,不多言不多語。這當然與他們以前所受的訓練迥然不同有很大的關係。

  「傑少,這是不是太過了,法律無外乎人情,你真的將他們送進號子裡去?」龐輝動情的幫助說道。

  「是,法律是無外乎人情,但是那也得在法律的範圍之內。如果法官同情他們,應該會給他們一個最低的處罰判決。我們要搞清楚,他們的確有不幸,的確該同情,可是這不能成為他們違法亂紀的理由和藉口。大家想想,那些被他們搶劫的受害者,那些人就不該同情嗎?如果他們搶劫了人家,反而可以大搖大擺的逍遙法外,那麼對那些受害者又公平嗎?誰同情人家?如果那些受害者也有樣學樣,也去搶劫別人來彌補自己,那這個社會變成什麼了?自己犯了錯,就得自己承擔,只有經過承擔責任的洗禮,自己才能鳳凰涅槃,獲得重生。人生走錯路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曉得回頭和彌補。」陳康傑有感而發的說道。

  原本白喜貴和白喜斌兩兄弟還想憋屈的說點什麼,可是聽了陳康傑的話,他們一句都說不出來,只能將不甘與痛苦自己咽下肚子裡。

  「不過有一點你們放心,雖然你們暫時回不了家,但是,你們父親的病情我幫助治療,醫藥費我出,要是地區醫院不行,我可以幫助接到省城來。總而言之,只要醫院說有辦法,多少錢都不是問題。至於其他的,可以緩緩圖之,欠你們兩家的錢,我也會幫助要回來的。」陳康傑雖然硬著心腸不放過白喜貴和白喜斌兩兄弟,但是,該同情的,該施以援手的,陳康傑也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這事多少還與他有些關係。

  以前陳康傑一直沒有時間去查探自己援助的那些項目,經過白氏兄弟的這件事,讓陳康傑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抽出時間去走一走,看一看。這不僅僅是對他自己負責,也是對那些本該獲益的物件負責。好事變成壞事的悲劇,能不發生還是儘量不讓其發生。

  「你說的是真的?」白喜貴激動的一下子抓住陳康傑座椅的後背,王偉伸出左手趕緊將他擋回去做好。

  「先生,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白喜斌看到白喜貴被王偉不留情面的擋回去,他雖然舉動上不敢造次,但是喜悅的興奮還是讓他也緊張的問出了一句。

  「廢話,當然是真的。」龐輝可能也覺得自己剛才所站的立場有問題,現在見兩人居然懷疑陳康傑的話,他馬上就挺身而出,「誰騙人他也不會騙人,再說了,有騙你們的必要嗎?他說一定幫你們治療父親就一定會幫你們治療父親,他說一定會幫你們兩家要回欠款,就一定會幫著要回欠款。真是的,不趕緊表示感謝,還胡亂猜疑,簡直就是屁話。」

  陳康傑被龐輝弄得哭笑不得,擺了擺手,龐輝訕訕的笑著急忙住口。

  「現在留給你們兩兄弟的問題是怎麼爭取寬大處理,我給你們一個建議。」

  「你說,你說,只要能治好我們的爸爸,你說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你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龐輝的話讓白喜貴得到了一顆定心丸,聽說陳康傑有建議,就迫不及待的表態道。

  「嗯!」白喜斌則是傻傻的猛點一下頭,算是附和白喜貴的意思。

  「那好,等一會兒你們就去自首。我不想你們被動,主動一些,到時候法官會考慮你們的自首情節,再加上如果同情你們的話,相信處罰不會很重。另外,我可以給你們六千塊錢,算是你們主動吐出贓款,這樣的話,處罰會更輕,要是你們再表現好點,也許一年半載這事就過去了。如果不經過這麼一個環節,就算你們實現了目標,相信這段經歷也會成為你們的夢靨。以後只要你們一想起來,也許就會擔驚受怕,吃不好,睡不香。以其那樣,還不如受點苦,算是贖罪吧。」陳康傑心情略帶沉重的緩緩說道。

  也許他們兩兄弟從來沒有考慮過事後的感受,但是陳康傑卻早已為他們考慮到了。很多犯了法的人,只要良心還未泯滅,就算沒有收到法律的懲罰,其實也都時不時會有這種戰戰兢兢的恐懼感和自責與慚愧。那種心裡的折磨可不好受,還不如一次性得到解脫來得乾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44
第1579章 試試緊箍咒

  「謝謝,謝謝,你的恩情,我們一定感激不盡,一定……」白喜貴和白喜斌幾乎就是異口同聲的感激涕零。

  在白氏兄弟眼裡,現在什麼最重要,當然是有人能救治他們的父親啊,那是當務之急,更何況陳康傑還給他們想好了好幾條減輕處罰的辦法,他們豈能不感激和動容。

  「得了,得了。」陳康傑擺手加搖頭,「我也不圖你們的感恩和感激,只要你們以後走正路就可以了,這事啊……多少也和我有點關係。」

  「啊,怎麼會和你有關係啊。」白喜貴納了悶。

  「那麼囉嗦幹什麼,讓你們去自首就趕緊去,磨磨唧唧,拖延時間對你們可沒什麼好處。」陳康傑沒有回答龐輝就很有眼力勁的搶著嗔道。

  陳康傑說那事和他多少有點關係,那是有感而發,可這畢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龐輝就不讓陳康傑落面子了。

  實際上呢,陳康傑也不可能會把這裡面的內情說出來,那不等於承認他自己的身份了嗎,現在這兩兄弟不把陳康傑他們當員警了,可是也不能讓他們知道詳情。

  陳康傑下車會學校之後,董明書就開車將白喜貴和白喜斌送到一個派出所門口,一直看到他們走進去了,這才開車離開。

  也是白喜貴和白喜斌兩兄弟的運氣好,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在牢裡蹲個兩三年的準備,可是結果他們並不如願,隻被拘留了十五天就出來了。

  他們肯自首,這原本是好事,然而麻煩的是,派出所找不到受害者,他們兩兄弟做的那些案子,包括蘇羽和丁曉陽在內,壓根就沒有人報案,唯獨那個丟失摩托車的失主報了案。

  找不到搶劫的受害者,派出所就不能將白喜貴和白喜斌當成搶劫犯處理,只能算他的盜竊違法行為,而盜竊的罪名可大可小。

  根據我們國家的刑法,盜竊1000元以上不滿2500元的,處管制、拘役、有期徒刑六個月或單處罰金;2500元以上不滿4000元的,處有期徒刑六個月至一年;4000元以上不滿7000元的,處有期徒刑一年至二年;7000元以上不滿10000元的,處有期徒刑二年至三年。

  他們盜竊的那一輛摩托車是二手的,也就隻價值一千多塊錢,屬於犯罪比較輕的行為,再加上他們又有自首情節,還主動賠償受害者的損失,派出所也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將兩兄弟拘留了十五天,

  再罰款兩千塊錢就了事了。

  …………

  陳康傑離開之後,馬上做了一個安排,讓董明書連夜趕去雲紫縣所在的桐鄉地區,董明書去桐鄉除了儘快去幫助白淑強和白淑華兩兄弟交齊醫藥費之外,還要盡可能瞭解一下發生在雲紫縣的具體情況,而陳康傑會在第二天上了早上的四節課之後才跟後過去,第二天是星期五,陳康傑去了之後就可以周日才回來。

  「傑少,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叫上華堂基金會的人啊,他們熟悉情況,或者通知一下地區裡面,這樣查起來會順暢許多。」商務車行駛在通往桐鄉剛剛通車的高速公路上,坐在副駕駛的熊自強往後湊過頭,對拿著一遝資料正在看的陳康傑小聲說道。

  陳康傑手中的資料是今早從華堂基金會那邊轉過來的,裡面記錄的是對雲紫縣此次捐贈的情況說明,陳康傑雖然沒有通知華堂基金會的人一起去,但是為了瞭解情況,他還是讓他們報了一份材料,只不過材料不是專門說明雲紫縣,而是全省,只是陳康傑這次專門針對的是雲紫縣,因此單獨將它抽出來,帶在車上看。

  「你懂不懂啊,要是通知他們了,那還怎麼查,咱們這就是微服私訪,那當然是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啊,要是搞得大張旗鼓,以為別人不知道似的,這都是什麼餿主意。」坐在陳康傑旁邊的庹佩兮揚著眉,咧著嘴,口無遮攔的對熊自強就是一通訓斥。

  今天早上陳康傑剛放學,就接到了庹佩兮的電話,她說要來找陳康傑玩,陳康傑有正事要做,哪裡有閒工夫陪她玩啊,只是庹佩兮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先斬後奏上了車了,後來又聽說陳康傑是要去辦這麼一件事,庹佩兮就覺得特別好玩兒,童心大發,愣是一定要跟著去,陳康傑不讓還不行,除了死纏爛打之外,庹佩兮甚至還威脅他,如果他不讓,那她就告訴庹志寒,說陳康傑欺負她。

  陳康傑百般無奈,也就只能妥協,允許她跟著來。

  「你怎麼能跟強哥這麼說話。」陳康傑合上資料,沉著臉對就坐在身旁的庹佩兮批評道。

  「我……我……我說的有錯嗎,事實就是這樣的嘛。」平時桀驁不馴的庹佩兮,這時候還就有點怵陳康傑。

  「強哥那是為了我好,你不懂就別瞎說,道歉,趕緊道歉。」陳康傑這時候才不給庹佩兮好臉色呢。

  「別,別,不用了,庹小姐也是心直口快,不用什麼道歉。」熊自強訕訕的笑著說道。

  這位元庹佩兮,熊自強可是認識的,也是瞭解的,明著看是個女孩子,但是其性格和男孩子就沒多大區別,她又是傑少師傅的孫女,任性起來,傑少拿她都沒辦法,他哪裡敢讓她道歉啊。

  「小兮同學,咱們可是說好了的,出來了,就一切聽指揮,聽命令,這還沒到地頭上,你就想違反,如果你那麼不講信用,那我可也就跟著不講信用了哦。」陳康傑眼珠子一轉,臉上帶著狡黠的微笑說道,語調平和,但是意思卻強硬,包含有點調侃的味道。

  在臨來之前,陳康傑可是當面提了這麼一個要求,是得到庹佩兮鄭重其事拍胸脯保證之後,才帶上她的,他就怕這鬼丫頭胡來,所以給她套上一道緊箍咒,現在正好試試這緊箍咒好使不好使。

  「你……」庹佩兮就像被人揪住了小辮子一樣,撅著嘴指著陳康傑剛要發洩,可是一望見陳康傑似笑非笑的狡猾神情,她就洩氣了,「你真可惡,我這又不算什麼錯誤,何至於道歉嘛。」

  「軍哥,在前面高速路口下高速,重新找一輛車將小兮同學送回去。」陳康傑不看庹佩兮,輕描淡寫的揚了揚手中的資料,衝開車的譚軍說道。

  「誒,誒,你怎麼能這樣,我道歉好不行嗎,你來真的啊,那麼絕情。」庹佩兮扯了陳康傑一把,趕緊委屈的阻止道。

  「這沒辦法啊,你不守信用,那我還怎麼信任你啊,既然你不守信用,那我乾脆學你得了。」陳康傑攤了攤手,忍住笑,裝作無奈的樣子說道。

  「我都說我道歉了,怎麼還說我不守信用。」庹佩兮提高聲音,很憋屈的吼道。

  「小事情,小事情,都是我引起的,呵呵,不用什麼道歉,真的不用。」熊自強才是真正的感覺尷尬,兩個小青年鬥嘴,可愣是將他夾在中間,不難受才怪,熊自強幾乎是以討饒的口吻,雙手連連擺動說道。

  熊自強可不希望庹佩兮記恨自己,這丫頭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被別的女孩子記恨,那也就是記在心裡,可是這丫頭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弄出麼蛾子來,自己要是被報復了,也不會有地方說理。

  「你就別裝好人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道歉了,我錯怪你了。」庹佩兮才不領熊自強的情,賭氣的對他一疊聲說道,接著又轉向陳康傑,「這總行了吧。」

  「不行。」陳康傑的回答相當乾脆。

  「怎麼不行,我不是都道歉了嗎。」庹佩兮不甘的騙著腦袋。

  「因為你的態度有問題,一點誠意都沒有,當然不行。」陳康傑沒有意思憐香惜玉,目光盯著前方,生硬的說道。

  「你……算你狠。」庹佩兮指了指陳康傑,應該是想宣洩點什麼,然而陳康傑的面無表情讓他就蹦出了「算你狠」三個字。

  「對不起,強哥,我不該對你沒禮貌。」低著頭沉默了半響,庹佩兮才抬起頭來,楚楚可憐的對熊自強說道。

  「噯,沒關係,沒關係,這沒什麼的,這沒什麼的。」熊自強一點沒有那種被人道歉的舒坦,反而覺得很彆扭,簡直哭笑不得。

  其他人在庹佩兮道歉的時候,則是都流露出會心的笑容,尤其是陳康傑,感覺就像打了一場勝仗似的,將頭轉向車窗,奸笑得很是燦爛。

  「你等著,看我有機會不收拾你。」庹佩兮笑聲的嘀咕道。

  「你說什麼。」陳康傑斂去笑容,轉過頭來。

  「沒什麼,沒什麼,我說啊,我一定聽指揮,保證不礙事。」庹佩兮愁容變笑臉,撒著謊說道。

  陳康傑當然聽到了庹佩兮嘀咕的內容,兩人隔那麼近,他耳朵又靈敏好使,庹佩兮的聲音再微弱也逃脫不了,只不過陳康傑聽到了歸聽到了,他也只能裝作不知,不可能再用一句嘀咕的話折磨她。

  在高速沒通之前,從省城到桐鄉,汽車差不多要六個多小時,現在高速通了,時間就節省了差不多一半,經過三個半小時的車程,陳康傑他們就進了桐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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