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重生] 重生之改天換地 作者:永遠的大洋芋(連載中)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1
第1590章 變身成記者

  「你說什麼,我當記者,我都沒有相關的經驗,穿幫了怎麼辦。」庹佩兮指著自己的鼻子,顯得很驚詫。

  從清溪山莊離開後,陳康傑他們先找了個地方吃飯,等吃完飯,陳康傑想出了一個破局的辦法,他打算和庹佩兮佯裝成記者,再一次深入雲紫縣進行暗訪調查。

  對付高層的鬥爭對手,從底層著手是相對比較容易的,而且,也很容易拿到第一手證據資料。

  「你怕什麼,你不是一項膽子大嗎,怎麼,也有膽怯心虛的時候。」陳康傑調侃道。

  「誰膽怯心虛了,我這不是擔心缺乏經驗壞了你的事嘛,你一向都怕我壞事的。」就算事膽怯心虛,依照庹佩兮的性格,她也不會承認的,反而是梗著脖子狡辯。

  「我是擔心你魯莽不靈活,不過,你只要按照我的意思來做,應該問題不大,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是,記者也就是那樣,沒有你想的那麼邪乎,他們很普通的。」陳康傑與記者打過不少交道,對記者這個行當不算陌生。

  「這可是你說的,好,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弄砸了可別怪我。」被陳康傑輕描淡寫的那麼一說,原本就喜好鬧騰的庹佩兮也心癢癢了,一橫心就答應下來,「就算我答應了,我們也沒有記者證和相關設備啊。」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今晚我們就能拿到記者證和相關採訪設備。」陳康傑篤定的說道。

  庹佩兮原本還以為陳康傑是說大話,結果住在桐鄉市區的他們真的在晚上十點過拿到了從省城送來的記者證和採訪設備。

  他們兩人不但拿到了記者證,而且,記者證還是在國內幾乎可以暢通無阻的國家電視臺所出,採訪設備有兩套,一套是普通記者使用的,另一套是暗訪包。

  「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不會是火車站的那邊的小販辦的吧。」拿著手中的記者證,庹佩兮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上面不但有蓋章和編號,甚至還有她的照片。

  「你覺得我會拿假證出去蒙人嗎,再說了,拿假證出去,要是被發現,那我們就成為騙子了。」陳康傑橫了她一眼,好沒趣的說道。

  為了這兩個記者證,陳康傑可是直接找的趙剛,如果是別人,中宣部的趙剛絕對不會胡來,他們兩人壓根就不是記者,暫時也不符合成為記者的條件,又沒有在哪家媒體就職,怎麼可能會給記者證,可是找他幫忙的是陳康傑,

  趙剛就不得不認真考慮一下了。

  趙剛的兒子趙輝現在在南州市幹得風生水起,雖說幾年過去了還是市委書記,可是這主要是與他的年齡和履歷有關,當初從縣委書記直接升市委書記,明顯的破格跳躍提拔,這就決定了他在南州市委書記的位置上,必須得好好歷練幾年,做出能夠讓人信服的成績出來。

  這幾年隨著中華未來冶金集團在當地的大投入和大建設,南州市無論是固定資產投資還是工業增加值和稅收增長,在省內都是名列前茅的,這一系列成績的取得,可以說為趙輝未來的仕途道路鋪設好了一條康莊大道,只要再給他一些豐富的履歷,相信走上副省級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然而,前不久,趙輝得到一個消息,中華未來冶金集團的總部要遷走,這個消息可真是給趙輝一個悶棍,那段時間,他茶飯不思,精神萎靡,趙輝很清楚,要是中華未來冶金集團將總部從南州遷出去,那他這幾年取得的成績光環瞬間就會化作泡影,別人可不管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只知道他主政的南州市各項經濟指標出現急劇下滑,尤其是在稅收方面,會尤為明顯。

  根據國內官場的正常生態,一旦這種局面出現,不管是為了堵他人之口還是作為當年破格越級提拔的補償,在一個不短的時間內,趙輝都別想往上走,甚至於在正廳級的位置上蹉跎個十幾年也不是沒有那個可能,要真那樣的話,等他升副省級的時候,估計也就是退居二線的時候。

  做官的人,要是升遷的道路被堵了,那與殺了他似乎也差不多,尤其是對那種前途光明的人來說,這一堵,或許就是政治生涯的完全結束。

  當時,趙輝第一時間就找了葉堂森,可是他在葉堂森哪裡並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答案,儘管這幾年趙輝與葉堂森之間合作良好,可是關係到總部搬遷的大事,葉堂森並不會給趙輝任何肯定性的答案,因為做主的人不是他,他只能建議。

  面對這種壓力,趙輝同樣沒有忘記找父親趙剛,這不僅僅是趙剛身處京城,級別更高,可以獲得很多資訊和門路,最主要的是,趙輝知道父親認識葉堂森背後的那個人,希望他能夠幫著說句話,將中華未來冶金集團留在南州。

  趙剛看得比趙輝清楚得多,他可沒有盲目的找陳康傑開口求情,他給陳康傑打過電話,然而對於中華未來冶金集團總部的搬遷事宜,他一個字都沒有吐,只是問問情況,敘敘舊情,聯絡聯絡感情,趙剛明白,如果別人決定要搬,他開口也是無濟於事,這種牽扯到上百億的資金轉移,絕對不是他一個宣傳部副部長開口就可以左右的,更何況,在中央層面,負責協助聯繫管理中華未來冶金集團的人是趙志邦,趙志邦可是未來的一哥,他趙剛再是本家也影響不到,甚至於,他與趙志邦直接打交道的機會一年都難得有幾次。

  可是就在趙剛給陳康傑打過電話後沒多久,趙剛就從趙輝哪裡得知,中華未來冶金集團總部搬遷的方案停止實施了,這家大企業未來要繼續留在南州發展,而且已經劃出資金要修建新的辦公大樓,為了表達自己的喜悅心情,也為了進一步和中華未來冶金集團搞好關係,趙輝在市區的中心位置給中華未來冶金集團劃出了一塊黃金地段,用於新總部的修建之用。

  雖說陳康傑否決總部搬遷的方案和趙剛父子沒有多大關係,但是趙剛還是把這份情算在了陳康傑的頭上。

  作為一個父親,最驕傲最開心的不是自己能夠爬的多高,他們更多的希望是投放在子女的身上,趙剛瞭解自己成為封疆大吏的機會不大,執掌一個中央部委的機會也很渺茫,一方面是他沒有強硬的後臺,一個正部級的職位,沒有大人物支持和舉薦,是一點戲都沒有的,另一方面,他的年紀也沒有什麼優勢,從央視離開之後,宣傳部混跡了幾年,已經將他的年齡虛耗得差不多了。

  然而趙剛有一個很好的寄託,就是他的兒子趙輝,四十歲不到的市委書記,無論放在哪裡都堪稱前途無量,趙剛堅信,只要趙輝不出大的問題,以後的職位一定比自己高,所以趙剛對於陳康傑力王狂瀾的幫助是銘記於心的,反正這份功勞,他是給按在陳康傑身上了。

  現在陳康傑向他提出幫助的請求,再難再違規,趙剛也不會輕易拒絕,這就叫「欠的人情是一定要還的」,雖說負責記者證審核與發放的是新聞出版總署,但是中宣部的特殊性讓趙剛有很大的迴旋餘地,況且,之前他就是國家電視臺的一把手,要操作這事還是有相當大空間的。

  趙剛只用了十幾分鐘來考慮,就下定決心要幫陳康傑這次,一旦他決定要幫忙,動作還是很迅速的,陳康傑他們兩個就隻提供了兩張遠端照片,其他的都是他一手包辦。

  趙剛決定違規幫助陳康傑,可不僅僅是還他所認為的人情那麼簡單,他還有更充分的理由和更長遠的思考。

  從風險的角度來說,整一個記者證給陳康傑風險談不上大,起碼陳康傑不會用這個名頭去招搖撞騙或者違法亂紀,就算在當地這事發作,趙剛也相信陳康傑的影響力可以擺平,反正他趙剛頂多就是被批評幾句罷了,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更主要的是,通過這麼一件事,可以和陳康傑建立更加親近良好的關係。

  趙剛其實也不完全清楚陳康傑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然而從已知的部分,就夠讓他自愧不如和大為驚訝的了,自己就算不打算往上走了,但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道理他還是明瞭的,只要自己和陳康傑的關係處理好,那麼以後趙輝要是得到他的助力,相信面臨的道路就會平坦許多。

  真正的智者,看問題都不只顧及眼前,還要兼顧長遠。

  趙剛的記者證能夠弄出來,那設備就更不是問題了,且不說可以從國家電視臺弄出來,就算是祝玉濤的雙愛廣告傳媒公司也能提供,再不濟,還可以找省電視臺弄。

  「算你行,哈哈哈,想不到我也是記者了,還是國家及媒體的記者,嘿嘿,好玩,好玩。」

  「我告訴你,雖然這個記者證是真的,不過別指望央視會給你發工資,辦完這次的事情也是要回收的,你也別指望可以拿著到處招搖撞騙。」陳康傑這是提前打預防針,人家趙剛違規幫忙,自己也不能給人家帶來麻煩,如果不提前預防,庹佩兮這傢伙不利用這個記者證炫耀和胡來那才是怪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2
第1591章 意外的曖昧

  周日上午一大早,陳康傑他們分兵兩路,一路是陳康傑,庹佩兮,熊自強和董明書,他們返回雲紫縣利用記者的身份進行採訪調查,另一路是譚軍帶著王偉和龐輝繼續留在桐鄉跟蹤和竊聽陶永祥。只不過這一次會有點不一樣,就是他們會將聽到的聲音進行錄音,至於陶永祥和誰見了面或者做了什麼,也會被詳細拍照記錄下來。

  「咱們這次回雲紫縣找誰採訪?縣政府好像今天也不上班啊。」在去雲紫縣的車上,庹佩兮把玩著手中的記者證疑惑的問陳康傑。

  「先不用去縣政府,我們先找三個當事人瞭解瞭解。」陳康傑答道。

  「三個當事人?哪裡來的三個當事人?」庹佩兮有點稀裡糊塗。

  「趙勝利,湯曜明和於小華。」陳康傑沉思著說道。

  「趙勝利,湯曜明和於小華?是什麼人啊?你怎麼知道他們是當事人?」庹佩兮偏著腦袋,一臉茫然。

  「你這是什麼記性啊?昨天陶永祥的嘴裡不是提到這三個人嗎?這三個人都被扣了錢,那你說他們是不是當事人?」抬起頭來的陳康傑戳了庹佩兮的額頭一下說道。

  「哎呀,男女授受不親,你怎麼……」庹佩兮頓時臉色變得羞紅。實在是陳康傑的這個動作顯得親昵了一些。

  「男女授受不親,那你還和我坐那麼近?後面那麼寬你不去坐?」陳康傑覺得沒什麼的,一點沒有覺得這樣有哪裡不對。

  熊自強和董明書坐在前面的駕駛室,商務車後面的五個位置就只有陳康傑和庹佩兮,而兩個人的位置是緊緊相連的。

  「我是和你坐挨著,可是……你也不能……」庹佩兮說話支支吾吾。

  「不能什麼啊?輕薄是吧?」陳康傑揶揄的笑了起來。

  「就是。」

  「大小姐,你也不想想,你那麼凶,誰敢輕薄你啊?那不是嫌命長嘛。」陳康傑調侃道。

  「你別把我說得那麼凶好不好,我真有那麼凶那麼招人厭嗎?」對於陳康傑的調侃庹佩兮是很有意見。

  「你沒有招人厭,不過確實很凶,呵呵呵,女孩子,還是淑女點好。」陳康傑樂不可支的說道,「再說我也不可能那個啥你啊,

  是吧?算起來你可是我大侄女,哈哈哈。」

  「你要死啊你……」庹佩兮毫不客氣的用力一巴掌拍在陳康傑的肩膀上,然後氣呼呼的指著陳康傑說道:「你可別占我便宜,誰是你大侄女?自作多情,我是你大姐還差不多。我警告你,以後千萬別在我面前提大侄女三個字。」

  「你看,你看,都說叫你斯文點嘛。一動不動就動手,別太兇惡了,做大侄女多好,也許我還有壓歲錢呢,呵呵。」陳康傑縮了縮被拍得有些麻木的手臂,嘴上卻一點不饒。

  「你還說?誰稀罕你的壓歲錢?」庹佩兮繼續又要打陳康傑,而陳康傑往邊上一閃,給躲開了。

  「停停停,不稀罕就不稀罕,也用不著打人啊。」庹佩兮還要打,陳康傑趕緊撐開手掌擋住,「君子動口不動手,動口不動手。」

  「我不是君子,我是女人。」庹佩兮咬牙切齒的說著就在陳康傑的手臂上轉了一下電視頻道,疼得陳康傑齜牙咧嘴。

  「哇,放,放,快放開,疼,疼啊……」陳康傑真沒想到庹佩兮也會玩女人的招數,以為她就像男人似的拳來掌去。哪曉得她的硬功夫加上女人的招式後會變得那麼具有殺傷力,疼得他趕緊求饒。

  「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充當我的長輩,叫,叫大姐我就饒你。」好不容易拿住陳康傑,庹佩兮哪裡會說放手就放手。不利用現在的優勢將城下之盟定下來,她是不會收兵的。

  「快放開。」陳康傑幾乎是慘叫了。

  坐在駕駛室的熊自強和董明書明明聽到了陳康傑的淒厲叫喚,可是他們就只是將耳朵豎起來,放佛沒有聽到似的。只有從正面看,才發現他們的臉上帶著無奈的笑容。

  「叫,你叫不叫?」庹佩兮不僅僅口頭上威脅,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一些。

  「大……小姐……」陳康傑真是很少這麼疼過,想投降認輸,可是又不甘心。

  「你叫的什麼啊?不是大小姐,是大姐。」庹佩兮另一隻手按住陳康傑,整個身體差不多都快站起來了。

  「是,是大姐,是大姐……」陳康傑在口頭上繞彎子,楞就是不按照庹佩兮的意思辦。

  「是讓你叫大姐,不是是大姐,叫……趕緊的……」庹佩兮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

  陳康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嘎吱一聲。然後車輛就向左邊一偏,來了一個大的顛簸。

  「哎呀……」庹佩兮嚇得叫了一聲,隨即身體就失去平衡,朝著陳康傑的身上完全撲下來。

  倏然的變故,使得看不清楚發生何事的陳康傑頭在車門上頂了一下,慌亂之下,從庹佩兮魔爪下解脫出來的右手一陣亂抓,左手則本能去扶住倒下來的庹佩兮。

  又發生一次顛簸之後,商務車停了下來。

  熊自強緊張的向後看了一眼,可是轉過頭來瞟了一眼之後又急忙將頭調回去,「傑少,你們沒事吧?」

  「沒事。」陳康傑從嗓子裡憋出兩個字。

  「不好意思,露面不好,剛才有個坑,好像爆胎了,我下去看看。」開車的董明書乜了一眼後視鏡,丟下一句話之後就急忙推開車門下車查探。

  「我……我也去看看……」熊自強好像是怕什麼似的,口齒不清的說完一句話也急忙推開車門下去了。

  「兩個沒義氣的傢伙,也不搭救一把。」陳康傑半邊身子搭在座椅上,半邊身子擠在座椅和前面座椅靠背之間,艱難的說道。

  「你……你別往下滑,我快摔倒了。」靠在陳康傑身上的庹佩兮緊緊的抱住他。

  「你快起來,誰叫你那麼重。」陳康傑憋著聲音說道,然後陳康傑右手用力,就像把庹佩兮給推起來。

  「流氓,別亂動。」庹佩兮囧亂的說道。

  流氓?誰變流氓了?我明明是受害者嘛。陳康傑心想,可是隨即他就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怎麼右手捏住的東西圓圓的,軟軟的?難道是……

  想到這裡,陳康傑就想再確認一下,於是五個手指頭又擠了擠。

  「你還動?」庹佩兮臉上的羞紅差不多都連到脖子下面去了。

  陳康傑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認了,自己的右手是搭在庹佩兮的胸脯上,而且他能進一步確認,一掌握住的就是她的右邊小兔。

  真是看不出來啊,這丫頭不顯山不露水,原來胸器這麼圓潤且富有彈性。陳康傑惡作劇的想到。

  雖然陳康傑深切的感受到了庹佩兮作為女孩子的那一面,但是,他還真不能夠繼續試探了,急忙縮手從她的胸脯上離開。

  然而陳康傑一縮手,庹佩兮缺乏支撐的身體又更加往下掉。在庹佩兮身體的作用力下,陳康傑本來就只有半邊身體有支撐的後背頓時一滑,身子一滑就騙了,連帶著,庹佩兮跟著就被陳康傑擠在了他的身體和駕駛座椅之間,而且,兩個人的臉還是親密無間的貼在一起。

  「你…你快起來啊……」庹佩兮的右手在陳康傑的頭上亂抓,急迫的說道。

  「你擠住,我怎麼起來啊?」陳康傑現在成一個很奇怪的姿勢,右手抱住庹佩兮,右手長長的伸出在空中亂抓,左腳彎曲被憋住,右腳則是搭在座椅扶手上。

  「你別動,你別動。」陳康傑本來想主抓什麼東西,將自己抽出來,可是他一動,不但臉會和庹佩兮的臉發生摩擦,更重要的是,庹佩兮的兩隻小兔會被陳康傑的身子搓得酥癢的。

  「大小姐,我不動,又怎麼能夠起得來?」停住動作的陳康傑有點無語了,「要不行,你先起來出去吧。」

  「我根本作用不了力,要不我喊你幹什麼?」庹佩兮貼著陳康傑耳朵吹出來的氣,暖暖的。

  「你別說話,我耳朵好癢。」陳康傑說道,「要不我叫他們幫忙拉一把。」

  「別,別,別叫……」庹佩兮顧不得陳康傑讓她別說話的勸告,急忙制止陳康傑。

  自己這樣就夠難為情的了,要是再讓人幫助,那豈不是更加難堪?以後自己哪裡還有什麼臉面在他們的面前轉悠和說大話。

  其實熊自強和董明書之所以不施救就逃也似的的離開,正是因為看到了兩人抱著倒在了一起。熊自強和董明書都是有顏色的,看到這樣的情景,哪裡還會去施救?還是能躲多遠躲多遠吧,這種打情罵俏的青春事,少攙和,否則,一定裡外不討好。

  「那怎麼辦?」

  「我哪裡知道?你快點想辦法。」庹佩兮很急,生怕熊自強和董明書會忽然拉開車門。

  「我……你應該不怕癢的哦。」陳康傑想了想說道。

  「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陳康傑口中是這麼說,手上卻不閒著,左手往下一縮,頂住庹佩兮的腹部近胸口位置,咬牙用力一頂。

  陳康傑完全丟下去了,庹佩兮則被陳康傑單手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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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2章 不賺反虧

  爆胎的車輛到了中午差不多才弄好,這其間,陳康傑與庹佩兮的相處都顯得有些不尷不尬,兩個人的關係不但沒有因為意外的曖昧而親近,反倒顯得有些疏遠。

  陳康傑雖然不是小青年的心態,看得比較開,但是自己畢竟摸了人家的敏感部位,後面將庹佩兮頂起來也是緊貼著人家的胸乳部分,所以他一時間也沒有厚臉皮的當做若無其事。

  至於庹佩兮那更是嬌羞,她連正面面對陳康傑的勇氣都沒有,每次陳康傑找藉口與她說話,他都紅著臉轉過去,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很有男生的性格,可是在骨子裡,她依然是一位剛剛情竇初開的女孩子,害羞與矜持是他們這個時候都還保持著的特質。

  因為距離的疏遠,等到了雲紫縣之後,兩人也很難按照陳康傑的要求進行默契的配合,似乎庹佩兮總是心不在焉,而且三個人中,他們只找到了趙勝利一人。

  趙勝利一開始並沒有和陳康傑他們說真話,雖然他憎恨陶永祥他們克扣自己的工程款,使得自己忙活一兩年幾乎沒有什麼賺頭,然而他畢竟還要在這塊土地上生活。

  一般的商人都講求和氣生財,同時民不與官鬥的思想就算在思維開拓的商人身上,也還是蠻根深蒂固的,只要沒有被逼到無法生存的地步,商人都不願意鬥爭,不願意給自己惹麻煩,嚴格意義上來說陶永祥並不算官員,但是雲紫縣建築工程公司是國有企業,陶永祥是有行政級別的,而且還是和縣裡的那些局長一樣的級別,在這個基礎上,趙勝利並不敢在陳康傑他們這些陌生的外人面前亂說話。

  趙勝利明白,陶永祥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且不說全縣稍微大一點的工程都會由縣建築工程公司來完成或者轉手,他的綠青公司只是縣裡面的一家小型建築公司,要是得罪了縣建築工程公司,那以後基本上在縣裡就沒法混了,另外,趙勝利還知道陶永祥的身後是有人的,不但和縣裡的不少頭頭腦腦關係不錯,據說他與前任縣委書記曾憲橋更是關係不一般,而現在曾憲橋已經升到地區擔任常務副專員了,在這樣的背景下,趙勝利更是不敢隨便開口說話得罪陶永祥。

  後來還是陳康傑一再慫恿和保證,只要他說了實話,不但不會將他牽連出去,而且還能幫他要回拖欠他的工程款,最主要的是,能夠打破縣建築工程公司的獨家壟斷,只有這樣他們這些小建築工程公司才有希望,才有好日子過。

  或許是陳康傑的話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也或者是趙勝利本身對陶永祥他們這一批人深惡痛絕,經過陳康傑苦口婆心的一番工作,並且將攝影機關閉之後,他才打開心扉將他所知道的痛快的吐露出來。

  趙勝利的建築公司已經開辦五年了,

  當初是因為他與陶永祥的前任認識,且還有一定的關係這才籌錢成立的,那一年,在那位前任的支持和幫助下,趙勝利還是賺了幾十萬的。

  可是自從四年前陶永祥由副總經理轉正為黨委書記兼總經理之後,規矩就變了,那時候縣裡開始搞所謂的基礎設施大建設,各個單位和縣直部門都需要對縣長曾憲橋主導的基礎設施大建設做貢獻,而且,都定了明確指標,陶永祥主政的雲直線建築公司作為縣屬國有企業,當然也有指標。

  為了完成縣裡的指標,甚至為了額完成指標,雲紫縣建築工程公司的操作方式生了巨大的轉變,不單單全縣的大一點工程都交由他們轉手,而且,每次的工程款都會按照一定的比例克扣,少則幾萬塊,多者幾十萬,全縣幾乎所有的工程公司或者包工隊都會經歷這麼一層盤剝,一句話,要是不認同這個不合理的規則,那在縣裡基本上就沒法混,日子難以過下去。

  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縣裡每年都要投入數千萬元進行基礎建設和主幹道改造,在有工程可幹的誘惑之下,大多數的工程公司或者包工隊都認同了無禮的霸王條款,也有一部分人或是因為受不了這股鳥氣,或是覺得自己在縣城一點關係沒有,擔心虧本,要嘛轉行做了其他生意,要嘛到別的縣份展而離開。

  趙勝利當時也想過放棄,可後來還是在利益的驅使下留了下來,其留下來的結果就是自己的綠青公司每年都能有最少幾百萬的工程做,然而利潤卻下降了一半多,有時明明可以賺十萬的,然而真正到手的利潤就二三十萬,甚至十幾萬的都有。

  難是難了點,可是好歹生活還過得下去,多多少少有做的也有賺的,心裡再憋屈,可是胳膊擰不過大腿去,只有咬牙忍下來。

  1997年下半年的時候,縣裡和華堂基金會合作,對全縣的二十所中小學進行全面改造升級,涉及資金兩億多,當時在動員大會上,華堂基金會的人說,這些工程一定要保質保量的完成,至於款項,也會一分不差的支付。

  作為縣裡面存留下來的三家規模還稍可的私營建築公司之一,趙勝利覺得自己窩囊的熬了兩年,打翻身仗的日子來了,根據建築行業裡面的規律,自己只要能拿下一個好點的中學工程下來,那隨便賺個兩百萬是沒什麼問題的,即便是不偷工減料,保質保量,一百多兩百萬也跑不了。

  後來這些工程大部分被雲紫縣建築工程公司自己幹了,也是因為工期緊,他們並不能完全幹得下來,所以就分了五千多萬的工程出來給他們這三家私營建築公司,過去兩年的忍氣吞聲和良好配合讓趙勝利得到了不錯的回報,他順利的拿到了民族中學兩千萬的改造升級工程。

  拿到工程的當天,他就從雲紫縣建築工程公司拿到了一千萬的前期資金,第一次遇到這麼豪爽的節奏,使得趙勝利相信了華堂基金會工作人員的話,幹完工程一定能足額拿到餘下的工程款,這讓趙勝利一時間信心倍增,幹勁充足,以前他們包工程做,在開工之前能拿到百分之三十的工程款就很難得了。

  為了完成兩千萬的民族中學項目,趙勝利不但將過去積累的資金全部貢獻出來,甚至於還用公司的名義找銀行貸了兩百萬的款,就這樣,緊趕慢趕中,他終於將工程幹完了,工程品質得到了縣裡和華堂基金會的肯認可。

  遺憾的是,當他興高采烈的去找杜飛耀拿餘下工程款的時候,杜飛耀只給綠青公司轉帳八百萬,剩餘的兩百萬說是被扣了。

  民族中學的工程趙勝利是用心了的,不僅僅是有華堂基金會的保證,還因為這是教育項目,哪家沒有孩子在學校裡面讀書啊,就算他趙勝利的孩子可能不讀民族中學,那他的那些親戚朋友的孩子呢,有不少還是在要民族中學裡面就讀的,於是趙勝利用的都是好料,分量比較足,一點偷工減料的痕跡都沒有。

  大家都知道,國內的工程裡面,多多少少都會存在著一些偷工減料的現象,這是利潤來源的一個大頭,否則國內也不會出現那麼多豆腐渣工程。

  如果依照以前的做法,兩千萬的工程,一千七百萬坐下來就綽綽有餘,然而這一次趙勝利真就花了一千八百萬在這個上面,現在有兩百萬拿不到,就相當於他趙勝利兩年算是白乾了,不但一分錢利潤沒有進腰包,甚至於在銀行利息方面自己還要虧進去幾萬塊。

  正是如此,趙勝利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找杜飛耀求情幫忙,讓多少再返還點回去,甚至於他給杜飛耀承諾,只要返還過五十萬,他就給杜飛耀百分之二十的回扣,意思就是別說給齊兩百萬,就算只給一百萬,他杜飛耀都能從中撈取二十萬的好處,恰是這樣,杜飛耀才會不遺餘力的在陶永祥的面前幫著綠青公司的趙勝利說好話,可是被陶永祥識破,功敗垂成。

  「你們是不知道,我帶著公司上下幾十號人累死累活差不多兩年,毛錢沒賺到一分,還搭進去五萬多塊錢的利息錢,狗日的這些人太黑心了,根本就不給說理的地方。」在自己的家裡,趙勝利抽著煙氣憤填膺的說道。

  「如果這些人不倒下,如果這個規則不改變,你的錢是拿不回來的了,以後也別想過好日子。」陳康傑沉聲說道。

  「以前我以為曾憲橋調離了,縣裡的政策會生變化,哪曉得還是老樣子,新上來的書記縣長都秉持了曾憲橋的思路和手法。」趙勝利頹然說道。

  「那你有沒有找華堂基金會那邊呢,他們不是說工程款會保質保量的給到嗎。」陳康傑問道。

  「怎麼會沒有找啊,當然找了,為此我們還專門去了兩次省城,可是華堂基金會那邊說,他們已經將全部工程款支付給了總承包商雲紫縣建築工程公司,你說,這不是換湯不換藥嗎。」趙勝利攤開手無奈的說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3
第1593章 懷疑內部有鬼

  由於週一自己和庹佩兮都要上課,因此與趙勝利聊完之後,陳康傑他們就直接驅車返回築城,中途沒有在桐鄉停留。

  「這件事就這麼完了嗎?」陳康傑將庹佩兮送回黔州大學,在校門口分別的時候,庹佩兮依依不捨的問道。

  「這不是結束,僅僅是開始而已。」陳康傑答道。

  「那你接下來的計畫是怎麼樣的?」庹佩兮追問道。

  「下星期應該再去一趟雲紫縣吧,要扳倒這些人,必須要提前將證據弄詳實了才行。」陳康傑猶豫著說道。

  「那我和你一起去,記得叫上我。」

  「你還去?」陳康傑詫異道。

  「怎麼不去?我做事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這件事我一定要進行到底。」庹佩兮握著小拳頭說道。

  「可是……我覺得你還是別去了,有時間多在學校裡玩玩多好,你看……你一去就只有你一個女生……不是很方便不是。」陳康傑吞吞吐吐的說道。

  要不是發生今天在車上的意外曖昧,陳康傑還能保持從容大度,可是發生了那件事之後,尤其是庹佩兮後面的行為多了許多扭捏之後,陳康傑就跟著有點不自然起來了。

  「什麼呀?我又怎麼了?這一次不是都好好的嘛,我又不礙事。再說了,在校園裡有什麼好玩的,每天都在裡面轉悠,新鮮感都沒有了。」庹佩兮撅著嘴說道,「我不管,你去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否則的話,我就到你們學校直接去找你。」

  「不是吧?你這是不是算威脅啊?到我們學校直接找我,你連我在哪個班都不曉得。」

  「什麼不曉得?我只要放出一個消息,陳文就是陳康傑,我相信你們全校的人都會幫著我找你,你自己衡量,多掂量掂量吧。」庹佩兮這才是赤裸裸的威脅。

  「你……你這不是毀我嘛。」陳康傑真是有些結舌,「太無賴了,你這樣恐嚇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不怕。」庹佩兮趾高氣昂的一說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又急忙低下頭,臉上緋紅緋紅的,聲音也一下子低了下去,「我有記者證,還是我去和你配合比較好點。」

  「你不提醒我到忘了,

  趕緊把你的記者證交出來吧。」陳康傑朝庹佩兮唰的攤出手掌。

  庹佩兮不但沒有乖乖的將記者證交出來,反而跳開一步,「不交,就不交,下星期跟著去我還要用的呢。」說完,可能是擔心陳康傑搶奪,也應該是一種霸王硬上弓的做法,她直接一溜煙跑開了,一點機會都不給陳康傑。

  「記得叫我,否則後果自負。」跑出十幾米,庹佩兮還不忘回頭丟下一句叮囑。

  看著那個被路燈拉長了的活蹦亂跳離去的背影,夜幕下的陳康傑只能苦笑搖頭,直到看不到庹佩兮的影子了,他才蹬車離開。

  陳康傑不知道,他乘坐的車才啟動,消失在樹影後的庹佩兮又鑽了出來,一個人寂靜的站在樹下,雙眼迷離又迷茫的望著遠去的車燈。

  間隔了幾天之後,陳康傑他們又踏上了前往桐鄉地區的調查旅程。反正白淑華和白淑強兩兄弟的醫藥費已經沒有問題,他們剛剛經歷過手術治療,起碼還要在醫院裡面進行半個月的恢復性治療才可能出院,在時間上,陳康傑還是比較寬裕的。

  雖然陳康傑不相信庹佩兮會任性的跑到工商大學去公開他的身份,然而在出發前的一天他還是給庹佩兮打了電話。

  這一個星期,庹佩兮周圍的同學只要仔細一些,都能在她的身上發現一個變化。那就是自己一個人深沉的時候多了,和大家打打鬧鬧的嘻哈少了。輕言輕語多了,惡言惡語少了。總之就是感覺她一下子變得溫柔淑女了不少,甚至於平時對化妝嗤之以鼻的她,在同寢室室友化妝的時候,竟然也能傻愣愣的觀察和凝視好半天。

  同寢室姐妹當然不會放過好奇以及調侃她的機會,問她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或者是不是有了男朋友,否則怎麼會有這樣超過一百度的大轉變。換成以往,遇到這樣的揶揄和調笑,庹佩兮早就強悍的甩開手膀子對付了,誰被她逮到都免不了經歷一陣痛苦,有時她能將你撓上好幾分鐘的癢癢,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然而這一次,庹佩兮出口頭上堅決否認之外,居然沒有動手,乖乖的坐在床邊。甚至於她不但沒有動手,而且雙手的手指頭拘促的糾纏在一起,臉上會飛升起一片羞澀的潮紅。

  在別人拿這個問題調笑她的時候,庹佩兮腦子裡瞬間閃現出來的身影就是陳康傑。而且她之所以會羞紅,就是陳康傑摟住她以及右手在她胸脯上揉搓的感覺會自然不自然的冒出來。

  庹佩兮一個人沉悶發呆的時候,陳康傑的身影都會不由自主的在眼前冒出來。這時候,庹佩兮會悶聲問自己很多問題,然而思索良久,她又總是找不到答案。反正她會很想看到陳康傑,可又多少有點害怕看到陳康傑,這種感覺讓人充滿矛盾。小心臟總是顫顫悠悠的,進不是,退也不是。

  「我們今天還是去接著採訪嗎?」面對陳康傑,庹佩兮盡可能將自己內心情緒掩藏起來,儘量讓自己表現得和平常一樣,沒有多少變化。

  「嗯,找那個湯曜明和於小華聊一聊,情況可以的話,也許我還會找白淑華和白淑強兩兄弟談談。」陳康傑點頭說道,他的情緒不是那麼的高昂,「那個陶永祥,爭取也找機會再接觸接觸。」

  「還要找姓陶的?」庹佩兮有些不理解。

  「嗯。」陳康傑淡淡的點頭。

  之前陳康傑也沒有想過再與陶永祥接觸,可是從雲紫縣回來之後,他對華堂基金會的財務環節做了更詳細的瞭解和探究。也正是因為進一步的做功課,使得陳康傑有點不自信起來。

  以前,陳康傑覺得華堂基金會和其他基金會的管理制度比較完善,而且內部的資金流向也都有審計環節的監督,他相信在這裡面不會有大的問題出現。然而現在陳康傑有點不自信了,他親自研究了華堂基金會過去一段時間的財務資料之後,讓他多了一層擔憂,就是華堂基金會內部有人利用他們自主性強的這個特徵,打那些主要用於扶貧和公益的資金主意。

  通常情況下,不管是一個公司還是一個單位,其財務狀況和財務資料不可能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猶如一張嶄新的白紙一般。尤其是華堂基金會這種每年都涉及到巨額資金花銷出去的機構,更不可能一點點瑕疵都沒有。一般來說,能做到這點的只有那些剛成立的機構,因為新,還沒有任何的業務,資金方面沒有進也沒有出,固然潔白無瑕。

  可是華堂基金會已經運作好幾年了,怎麼可能會每一次提供的財務報表都一個污點沒有,審計報表也只能用規範兩個字來評價。

  過去陳康傑每次看到這些報表和資料,都是一股自豪和滿意之情油然而起,覺得自己監管的機構把自己捐出去的錢花得都挺明明白白的,這換成誰都會感到高興和欣慰。

  然而這一次陳康傑將過去的資料都集中起來查看和研究的時候,他產生了疑惑,似乎過去的那些資料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太乾淨,太整潔,一絲問題都沒有,讓人想批評幾句都找不到一個破綻下嘴。

  這時候陳康傑的懷疑精神出來了。他並不是涉世不深的小青年,不說重生後,就是重生之前,他也在不少公司幹過,有些還是知名大公司。他自己也和別人一起闖過業,只是沒有成功罷了。他的那些經歷都讓他知道,作為公司核心部門之一的財務部門,面對眾多紛繁的帳目,不可能長期沒有瑕疵,大問題也許沒有,但是小毛病一定是可以時不時發現的。

  這就像一件穿了一兩年的衣服,不管清洗的技巧多麼的,不管熨燙得多麼整齊工整。只要確實穿了,並且還穿了不止一次兩次,都不可能再恢復嶄新的狀態,總是可以找到一些穿過的痕跡。這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一個機構,也是差不多,哪裡會那麼好?何況當今社會還沒有產生那種十全十美的管理制度。按照鐵軌行駛的火車都還有脫軌的時候,更何至於主要是由不同人組成的以花錢為主的機構。

  只不過陳康傑雖然產生了懷疑和疑慮,但是他並不能直接去將華堂基金會的管理人員揪到面前進行質問。要是人家有問題,他問了別人也不會實言相告,如果人家沒有問題,他這麼魯莽的做法就是打擊人家的積極性,懷疑別人的操守和能力。

  因此陳康傑想從下游身上自己尋找答案,以往陳康傑接觸的都是上游,不僅僅是他,歐陽震華也沒有接觸過那些下游環節。他們沒有那個寬裕的時間,也覺得沒有那個必要。只是陳康傑這次是要真的拿出些時間來走走看看了。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3
第1594章 邂逅陶永祥

  在來之前,由於有董明書和龐輝兩人打前站,做了不少前期工作,因此這次來,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湯曜明和於小華兩位雲紫縣的建築商。

  兩人的表現和趙勝利如出一轍,一開始也是死活都不願意接受採訪,甚至於還懷疑過他們的記者身份。後來他們還是打了一個電話,核實了兩人記者證上的編號之後,才相信他們是真的國家電視臺記者。

  在雲紫縣這樣的落後小縣城,國家電視臺幾乎是神一樣的存在,距離太遙遠,太神秘,太高大上,他們縣三年來還沒有一條新聞上過國家電視臺,五年前倒是上過一次,可是那次是因為一個水壩垮塌,淹了不少莊稼和人,死了好幾個,被當成通報批評的典型登上去的。也因為那次水壩垮塌事故,曾憲橋的前一任縣委書記才被調離,換上曾憲橋執政。

  陳康傑他們沒有對湯曜明和於小華分開採訪,而是將他們一起約到所住的酒店房間。在湯曜明和於小華來到之前,房間裡面已經安裝好了兩部暗訪所用的設備,如果他們不願意上鏡,就用這個暗地裡記錄。

  之所以將兩人約在一起,是希望能夠產生一個互相促進的效果。經過龐輝和董明書兩人的前期調查,陳康傑得知,湯曜明和於小華雖然與縣裡各自分別都具有一些關係,可是,最近幾年,他們被無端克扣的工程款也超過了三百萬之多。

  十年後三百萬對於很多有規模的工程公司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在99年的今天,又是一個偏遠縣城,三百萬可算得上了不得的大數位了。在雲紫縣,除了少數幾個國有企業,還很難找出一個年利潤過三百萬的民營公司。

  陳康傑相信,他們雖然與縣裡的一些頭頭有著不錯的關係,可是面對三百萬的無端端損失,他們的內心深處一定會是很不好受的,要說不恨,那絕對是假的。

  「其實你們應當明白,我們曝光這事,是為了你們好,是站在你們的角度。可能你們有諸多顧慮,但是在我看來,那些顧慮都是杞人憂天和多此一舉。你們擔憂自己說出實話後會招來打擊報復,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你們想想,如果這事被曝光出去,那些想打擊你們的人還能安穩坐在臺上嗎?恐怕不行吧?你們要相信國家電視臺的殺傷力和影響力。」陳康傑翹著腿坐在庹佩兮的旁邊,兩眼在湯曜明和於小華的身上來回逡巡說道。

  兩人還是閉口不言,不過凝固的氣氛應該緩和了一些,兩人會面面相覷了,互相在用眼神詢問對方的意思。

  經過陳康傑授意和點撥的庹佩兮也適時慫恿,「你們怎麼著也是大老爺們,自己辛辛苦苦掙點錢,怎麼就能眼睜睜看著他人平白無故拿走呢?這是多窩囊的事情啊!都這個時候了,

  你們還瞻前顧後,前怕狼後怕虎,難不成就希望現在的規則永遠延續下去?你們就甘心一輩子含辛茹苦的給那些官老爺打工?我是個女孩子,想想都替你們感到臉紅。」

  一個女生的譏諷的確觸動了都四十出頭的湯曜明和於小華。兩人尷尬羞愧的低下頭,不敢抬起頭看庹佩兮。男人和男人之間,為了面子兩個字也許還會爭執一番。可是當被一個女人戳中了面子的脆弱點,往往難以反擊。

  「其實,你們說不說都沒什麼所謂,我們已經掌握到了不少的資料和證據,已經有不少包工頭和工程公司的老闆給我們反映過情況了。你們想想,要不是已經掌握到了相關的內容,我們怎麼會跑到偏遠的雲紫縣來。我們又不會掐算,怎麼會知道這裡有這種破規矩。之所以找你們,只是想讓內容更加充實些而已。不過,你們如果將自己置之度外的話,以後怕你們在這個地方會更加難做。」陳康傑繼續鼓動道,「你們應該能夠想得到,要是其他人都說了,而你們兩個緘默其口,是不是說明你們其實和那些人是一夥兒的,是不是說明你們根本就沒有被扣錢。要是這個規則真的翻過來了,上面對過去的欠款進行補償,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補給你們?因為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麼損失。」

  「誰說我們是一夥的?誰說我們就沒有被扣錢?胡說八道,龜兒子才願意和他們一夥兒。如果補償,憑什麼就補給我們,我們這幾年的損失難道還不夠嗎?」還是利益比較有誘惑力和促使力,陳康傑目的不純的一通說辭,湯曜明最先不同意,一巴掌拍在沙發的扶手上,氣憤難消的說道。

  「就是,我們又不是縣委書記的親戚,怎麼可能逃得了盤剝?既然其他人都說了,那我也無所謂,豁出去了。你們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看起來斯文很多的於小華跟著下定決心說道。

  「那樣就太好了,只要你們兩個願意協助,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們就可以得到公平的待遇。」陳康傑高興的說道。

  「這才對嘛,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敢作敢為,勇於挺身而出,這才是真漢子。」見攻克難關,庹佩兮也很高興。只是她說話的語氣還是沿襲著陳康傑的之前的部署。

  湯曜明和於小華都被庹佩兮的話刺激得有些難為情,她的話明明是誇獎的意思,可是聽起來卻覺得怪怪的。

  「你們是國家電視臺的,不用攝像機記錄的嗎?」於小華左右看房間裡面沒有拍攝設備,有些感到奇怪。

  「當然有,當然有。這不是要取得你們的同意和合作嘛。」陳康傑笑著說道,然後就急忙從箱子裡把拍攝的攝像機和燈管器材拿出來開始搭建。

  做過電影導演的陳康傑,對於這些攝影師的活計一點不陌生,很快就將設備搭建調試好。

  接下來的採訪是由庹佩兮負責,陳康傑充當攝影師的角色。他也不擔心庹佩兮會亂來,在來的路上,陳康傑已經將循序漸進要問的問題寫在筆記本上並且和庹佩兮做了交流和探討。她只要不偏離核心,根據手中的筆記本來,問題就不大。

  正式開始工作後,要在陳康傑面前好好表現一把的庹佩兮還真是有模有樣,身上的任性和調皮搗蛋統統消失殆盡,反而有了一點老記者的架勢和氣質,舉手投足以及言語間,都讓人覺得挺穩重和大方。

  為了扮演好這個記者角色,庹佩兮這星期可是在圖書館看了不少的相關書籍和一些影像資料,而且,自己還暗自進行了揣摩和模仿。這可不比演話劇,那會進行多次排練,直到銜接順暢和表演到位了,才會進行演出。而她要做的這場戲,根本就沒有彩排和練習,最多就是陳康傑給他「說說戲」而已。就算陳康傑事先有提點,那也是大面上的,臨場發揮還是得靠庹佩兮自己完成。

  整個採訪的過程持續了近三個小時,庹佩兮分別或者共同問出了二十七八個問題。不過那些問題大部門都由湯曜明和於小華互相補充完成。他們有著相似的經歷和過程,所以有些問題庹佩兮雖然是單獨問的,但是他們其實都可以回答,而且,答案也是大同小異。

  「謝謝你們的配合,真感謝你們。現在時間也不早了,為了表示我們的心意,我們請兩位老闆吃頓飯吧。」關掉攝像機的陳康傑一陣輕鬆。

  實際上輕鬆的何止陳康傑,將心中的不滿和壓抑吐露出來的湯曜明和於小華更有甚至。雖然他們平時也會抱怨和謾駡,可是那幾乎都是在家人和同行面前,和這一次意義完全不同,這一次他們覺得自己是把委屈告訴了全國人民,告訴了中央領導和省領導,這種一吐為快的輕鬆愜意是之前的抱怨怎麼都比不了的。

  「這怎麼能行,你們大老遠風塵僕僕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幫助我們,豈能還有讓你們請客的道理?那樣我們也太不會做人了。如果兩位元記者不嫌棄,今天中午就由我和老於做東吧,老於,怎麼樣?」唐耀華看起來比較粗狂,但是人情世故浸淫久了的他,處理事情還是很細膩的。

  「我當然沒有問題,應該的。我看,我們就去水上人家吧,那裡環境清幽,風味獨特,離縣城又不遠,秋天魚正肥,還可以甩兩杆子。」於小華痛快的說道。

  有心請客的陳康傑爭不過他們,只能答應由他們請客。

  水上人家並不是這家餐廳是建立在水上,只不過是在阿郎水庫邊上的一家類似於農家樂的消遣地方,老闆為了讓自己的名稱聽起來吸引人,所以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從縣城驅車,二十分鐘不到就到了。

  雖然湯曜明和於小華很想請陳康傑與庹佩兮好好吃一頓,可是緣分的存在注定了他們這頓飯不會吃得太過順利。來的時候陳康傑就告訴庹佩兮,有機會會和陶永祥再接觸接觸,結果他沒有去找機會,邂逅就讓他的想法實現了。只是有些意外的是,陶永祥不是一個人來,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領導模樣的人物。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4
第1595章 記者出現沒好事

  雖說水上人家距離縣城有十幾二十分鐘的車程,現在的有車家庭還不是很多,然而這並不影響水上人家的生意。

  也許就因為它不在城裡,也許就因為它所在的地方就是雲紫縣縣城的水源地,這裡的生意一直都不差,尤其是在週末,就算大多數的人家沒有私家車,可是政府部分幾乎還是都有公車的,那些發起來的私人老闆很多也是有車的,而他們正是水上人家的主要客戶。

  陳康傑他們到達的時候,用竹條圍起來的不大停車場已經停了七輛車,從車型和車牌來看,應該有五輛是公車,兩輛小麵包應該屬於私人所有,陳康傑和庹佩兮並沒有開自己的商務車,而是搭乘湯曜明的騰飛轎車,於小華自己開他的桑塔納跟在後面。

  停車場只剩下一個車位,因此湯曜明將自己的車停在停車場裡面,於小華的桑塔納就只能停在外面的路邊。

  水上人家這裡沒有大廳,在這裡就餐主要是兩個地方,要嘛是兩層竹制主樓的包間,要嘛就是湖邊的敞開式小桌,包間顯得高檔典雅,敞開式小桌顯得通透明亮。

  這裡的服務比起桐鄉市的清溪山莊來說,就要差一個檔次了,他們下車並沒有服務員引導,得自己到小樓進門處的前臺聯繫。

  陶耀明率先下車,不過他去和前臺聯繫一番之後,有點沮喪的會來了。

  「他媽的,平時生意再好也不可能滿座,今天居然沒有包間了。」湯曜明看了看陳康傑和庹佩兮,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兩位了,我們乾脆換一家吧,這裡只有水邊的小桌了。」說著湯曜明還向水邊指了指。

  陳康傑循著湯曜明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水庫的邊上的確有一小排長條形的木桌擺著,一個客人都沒有,在其上方,店家隻弄了一個遮雨棚,顯得很古樸,木柱子做支架,頂上覆蓋著茅草,周圍全部空曠通風,這樣的地方如果是在春夏,一定會有一些客人主動選擇這裡,不過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空氣中本來就帶著涼意,如果坐在四周沒有遮擋的水邊,寒氣更重,感覺會更加冷。

  「我覺得那地方不錯啊,近水樓臺,滿眼看去都是潔淨如鏡子般的湖面,很有浪漫氣息。」庹佩兮這種少女看問題的角度和大老爺們可不一樣。

  「那裡風大,夏天還差不多,這種季節坐在那裡吃飯,菜涼得很快,身體也會不舒服,我們坐在水邊釣魚,時間都不能太長。」於小華解釋道,「可能是我們來得有點晚,遇到了中午吃飯高峰期的尾巴,老湯,要不我們回縣城去吃老鴨湯吧。」

  陳康傑他們到這裡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半,

  這時候雖說不是就餐高峰期,然而是緊貼在高峰期後面,如果是平時,下午大家都上班的話,包間基本上都空出來了,然而今天是週末,大家都沒事,就算吃完了,也會聊聊天或者打打麻將,包間就閒不下來。

  「嗯,老鴨湯可以,陳記者,庹記者,我們回縣城去吧,那家老鴨湯味道很不錯,吃一頓全身都能熱乎好幾天呢。」湯曜明也覺得這個季節在水邊請客有失面子,於是很贊成於小華的提議。

  「來都來了,幹嘛還回去啊,我看也不是很冷的嘛,現在都兩點半了,在繞回去的話,恐怕肚子就餓扁了。」這時候庹佩兮的小女孩心性又冒出來了,和剛才採訪的時候大不相同。

  庹佩兮下身穿著一條黑色毛呢褲子,小禮服上衣外面還加了一件藍色呢子大衣外套,腳上是黑色的長筒平跟靴,這樣的穿著是為了顯得成熟,當然也是為了保暖,再加上她從小就學著庹志寒鍛煉,身體素質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所以她並不覺得有任何寒意,要是換成是範雪熙或者林玲,他們可能就同意返回縣城,畢竟從身體素質上,他們顯得要差一些。

  「佩兮,要不然還是回縣城吧,我們不覺得冷,可是你也要為湯總和於總考慮一下啊。」陳康傑明著是勸庹佩兮,實則是在幫她說話,他看得出來庹佩兮很想在水邊體驗一番,作為對它剛才出色完成任務的獎勵,陳康傑就想滿足一下他,只不過他又必須照顧一下湯曜明和於小華的面子和情緒,故而才那麼說,「湯總,於總,這個地方的風景還真是不錯,雖然已經入冬,可是清澈的水面還真是讓人心中一片平靜,遠處的山上也是鬱鬱蔥蘢,反射的倒影真是如夢如幻,果然是個好地方,要是在這個地方揮上兩杆,的確挺愜意的。」

  陳康傑不好直接勸湯曜明和於小華留下來,就只有這樣從側面表達自己的意見了。

  一開始聽到陳康傑不贊成自己的意思,庹佩兮還有些悶悶不樂,可是再聽陳康傑後面的話,她就覺得暖暖的了,陳康傑還是向著她的。

  湯曜明和於小華即便學歷不高,一個讀到中專,一個隻中學畢業,但是這並不等於他們的領悟能力差,能做那麼多年的生意,常年和上上下下的人打交道,早已鍛煉成人精了,豈能聽不出陳康傑的言外之意。

  湯曜明和於小華穿得都不算少,湯曜明的外套外面加了皮大衣,於小華的毛衣外面也穿了件幹部式樣的呢大衣,相對來說,還就陳康傑穿的少,一件襯衫,一件灰色休閒衣服,僅此而已,感覺他的這一身就是入秋時候穿的。

  陳康傑穿那麼少又是客人,人家都不介意,作為請客主人的陶耀明和於小華又有什麼好說的呢,這請客有一個規矩,那就是依著客人的喜好來,要是違背了客人的喜好,就算再上檔次,也達不到所要表達的目的,就像一個人不吃辣椒,可是請客人的偏偏點的菜肴全是辣的,那麼這些菜不管多貴多上檔次,客人心裡也會不舒服。

  最後還是平常喜歡釣魚的於小華率先鬆口,「老湯,既然兩位元記者都喜歡這個地方,那我們就陪著吧,反正今天的天氣不陰,可能也不會怎麼冷的,我們就當成是開釣錢的鍛煉,你看怎麼樣。」

  對釣魚興趣不算很大的唐耀華這時候哪裡還有別的選擇,你們三個都同意了,難不成我還執拗要離開不成,那也太不會做人了。

  於是於小華就陪著陳康傑他們到水邊找了一處中間趕緊的位置坐下來,湯曜明去點菜。

  到了水邊,庹佩兮就坐不住了,留下陳康傑與於小華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她自己則跑到水邊玩耍去了,整個人開心得就像是出來春遊似得,甚至她還有閒心捧水抛灑,真就一點點不覺得冷。

  也許陳康傑他們這一桌是唯一需要準備食物的客人,店家的菜上的很快,二十分鐘不到,一個大砂鍋煮著的魚就端了上來,砂鍋下方還有一盆炭火呼呼的燃燒著。

  「天氣涼,吃炭火砂鍋魚增熱舒服,也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我就點了。」一邊將服務員送上來的幾個小菜往陳康傑和庹佩兮的面前放,湯曜明一邊說道,「這些菜有辣的和不辣的,至於這魚,那就是面前水庫中的野生魚,裡面沒放辣椒,可以先喝一碗湯,很鮮美的,如果能吃辣的話,小碗裡是蘸水,佐料你們就根據自己的喜好添加了。」

  陳康傑和庹佩兮本來就不怎麼覺得冷,等兩人各將一碗熱騰騰的乳白色魚湯喝下去,頓時就覺得肚子裡熱乎乎的,不但不冷,還覺得有也許熱氣,而且加入魚香菜的魚湯鮮香味美,濃而不膩,再加上用的是炭火,讓人覺得有一股純天然的回味感。

  現在陳康傑有點真心贊成庹佩兮了,吃這種淳樸的東西,就應該在這種湖光山色之間,就像吃烤全羊,不在草原上也應該在戶外的地上,看著跳躍的火焰將羊肉烤得焦黃脆嫩,自己在一點點割下來塞進嘴裡,那才有意思,在裝飾豪華的室內吃擺放在盤子裡烤羊肉,氣氛就大大打折了。

  其實也是人家湯曜明體貼,這炭火砂鍋魚是人家故意安排的,就怕在湖邊冷,所以這才弄一缽帶火的主打菜,要不然,陳康傑到哪裡找那種清新自然的感覺去啊。

  就在四個人熱火朝天的正吃著,都還沒進行一半的時候,一個熟人走了過來。

  最先發現的陳康傑抬頭一看,還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來的人就是陶永祥。

  「喲呵,氣氛不錯嘛,老湯,老於,今天怎麼那麼有雅興啊,都不叫我,這也太不給面子了……」還沒走近,陶永祥就陰陽怪氣的笑著說道,「哦,這些老弟也在啊,你不是省城的嗎,怎麼還在雲紫縣,不會是又要幫助什麼人要賬吧。」

  「原來是陶總啊,陶總,你好你好……」湯曜明和於小華轉身看到身後的陶永祥,兩人都明顯愣了一下,還是於小華反應快點,站起來熱情的主動伸出手。

  湯曜明和於小華與陶永祥真可謂是很熟的,他們所做的生意基本上就離不開陶永祥,如果不是一個多小時前兩人才在陳康傑和庹佩兮的面前說了陶永祥的諸多壞話,他們也不會愣神,就算心中早就恨不得將陶永祥家的所有女性全部問候個遍,也一定是自然而然的諂媚迎上去。

  對於於小華主動伸出來的手,陶永祥假裝完全沒看見,根本就沒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兩隻眼睛一直盯著陳康傑和庹佩兮打量。

  「陶總,我們要是知道你今天也會來這裡吃飯,早就給你打電話了,這不是一直都覺得你貴人事忙,公務繁重,這才沒敢打攪你的嘛。」見陶永祥沒有握手的於小華悻悻然站在一邊,湯曜明趕緊補充說道,做他們這一行,首先不能得罪的就是陶永祥,起碼在他還沒有倒下或者離開之前,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給臉色,聰明的做法都是卑躬屈膝的說好話。

  「老湯,別說那些好聽的,是不是找到靠山了,所以就眼睛高了。」陶永祥譏諷的話是對湯曜明說,但是他並沒有看他,眼神依舊重點落在陳康傑的身上。

  「陶總,相逢不如偶遇,要不,坐下來點。」陳康傑沒有像湯曜明和於小華那樣起身,而是繼續不緊不慢的吃著,說話也是慢慢悠悠的。

  「哼,真是沒想到,你還能賴在這裡,上次你走得很快,還以為沒有碰頭的機會了,真沒想到,又遇到了,而且還是和我們的湯總和於總在一起,熱鬧啊。」陶永祥居高臨下的說道。

  「陶總,你和陳記者認識。」於小華突然插了一句嘴。

  其實剛才陶永祥一靠近說的話就已經說明了他和陳康傑是認識的,只不過他們的注意力明顯沒有在那上面,而是被陶永祥的倏然出現給驚到了,腦子有些愣神,現在他們這一對話,才將於小華和湯曜明的注意力又給拉回來。

  「記者,什麼陳記者。」陶永祥的詫異比湯曜明和於小華更甚,他上次雖然與陳康傑打過交道,但是一直不知道陳康傑的底細,現在聽說陳康傑是記者,他豈能不驚。

  幹了好事的人喜歡看到記者,可是幹了壞事的人最怕見到的就是記者,因為記者和紀委的人一樣,出現准沒好事,而陶永祥恰恰是知道自己屁股不乾淨的人,而陳康傑上次又以説明白氏兄弟要工程款與他接觸過,他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這陳記者一定是不安好心,何況現在還與雲紫縣的兩個工程公司老闆聚在一起,能有好事那才是怪事,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4
第1596章 要什麼提供什麼

  「看你穿得衣服人模狗樣,沒想到居然會是……嘖嘖嘖!」回應陶永祥的是庹佩兮。

  陶永祥一出現,庹佩兮就厭惡他的眼神,再加上他對陳康傑的出言不遜,這就算是惹惱庹佩兮了。她才不管那些人情世故和面子不面子,看不慣就會直接說出來。庹佩兮雖然沒有明確說出陶永祥是什麼,但是越這樣越具有殺傷力,給人與豐富的想像空間。在這種特殊語境下,再加上她「嘖嘖嘖」三個連續輕蔑感歎,任誰也知道沒說出來的部分絕對是不好的內容,只要往不好的方面安插和聯想,都是對的。

  「你……你怎麼說話的你?」陶永祥怒目指著庹佩兮,面色難看。

  誰遇到這樣的諷刺臉色都不會好看。

  「陶總,別見怪,別見怪,呵呵,女孩子心直口快,沒有那麼多彎彎繞。」陳康傑站起來,笑著打圓場,「陶總,上次見面的時間太短,你看,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們再聊聊?」

  「跟你有什麼好聊的……」不假思索的一句話說出口,陶永祥就有點後悔,想起了前面於小華的話,轉身輕聲問他:「等等,老於,你剛才說他們是記者?」

  於小華有點怪自己沉不住氣,人家本來不知道的,自己這一擔憂,就給抖落出來了,這等於是把自己給架在火上烤。

  陳康傑沒有讓於小華繼續為難,而是大大方方的為於小華解圍,「陶總,不好意思,上次忘了介紹我的工作。鄙人是國家電視臺的新聞記者,此次到雲紫縣,是專程來採訪的。」

  「你來採訪?採訪什麼?怎麼縣委宣傳部不知道?」陶永祥皺著眉頭連續問道。

  一般情況下,上面的新聞媒體下來,都會聯繫當地的宣傳部門,將自己的任務告知給宣傳部門之後,由當地宣傳部門協助和安排。等最後新聞採訪結束了,新聞播出或者刊登之前,通常也會給地方宣傳部門一個通報或者審核。大多數情況下新聞媒體都會尊重地方宣傳部門的意見,只有在少數情況下不接受他們的意見。

  當然,如果是以暗訪的形式到地方採訪,那就不太會聯繫當地宣傳部門了。這要聯繫了,就不是暗訪了,地方宣傳部門出於維護本地方利益的角度出發,會讓下來採訪的記者不完全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新聞內容。更何況,十次暗訪起碼有九次針對的是負面新聞,地方上不想辦法阻撓才怪。

  陶永祥雖然不是縣裡的領導,也不在縣委宣傳部工作。但是他在縣委宣傳部有熟人,而且如果陳康傑他們的採訪是與這次二十所中小學的升級改造有關的話,

  程式上也會通知他曉得的。就因為自己什麼都不曉得,陶永祥才會問出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來。

  「陶總,你應該知道,我們下來採訪,也不是每一次都會和宣傳部門打招呼。特殊情況,我們是可以自己便宜行事,靈活處理的。」陳康傑解釋道。

  既然要冒充記者,那陳康傑當然要瞭解裡面的門道。再加上他和記者打交道的次數不是一次兩次,也多少有些經驗。

  「哦,對,對,對,陳記者你好,你看,你到我們這麼偏僻的縣城來採訪,居然在這種地方吃飯,實在是怠慢了。」也許是陳康傑重點強調了的「國家電視臺記者」身份起到了震懾作用,陶永祥一改之前的霸道作風,倏忽間變得十分謙遜客氣起來。

  「陶總,怎麼還不走?」這時候,一個三十來歲,帶著一副金邊眼鏡,咯吱窩下面還架著一個黑色公事包的斯文男人來到陶永祥的身邊,略帶不悅的問道。

  「陳記者,失陪,我離開一下。」陶永祥先諂媚的笑著和陳康傑客氣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才拉了一下前來的男子,「傅秘書,老闆在哪裡?」

  「老闆已經在停車場等著了。」秘書模樣的傅秘書打量了陳康傑一眼,對不那麼尊重自己的陶永祥沒好氣的說道,「瞪了快兩分鐘了都還不見你,有點不高興了。」

  「走,走,走,那我們快過去。」說完陶永祥也不管傅秘書的臉色是不是好看,自己抬腿就走。

  俗話說宰相門人七品官,傅秘書自己雖然沒有什麼級別,可是他服務的物件比陶永祥高出了兩級,因此才會拿臉色給陶永祥看。一般情況下,只要在雲紫縣,那些縣直部門的頭頭腦腦都要拍傅秘書的馬屁,而需要他傅秘書卑躬屈膝的人,則沒幾個,頂多就是那幾位重要的縣委縣政府領導罷了。其他人,就算是一局局長,傅秘書也視為可以平起平坐,要是實權稍差的局,傅秘書甚至還覺得自己高出一頭。

  平時陶永祥對傅秘書也是挺和氣的,有時候還會巴結一下。然而這一次他漠視掉傅秘書的情緒,一方面是因為陳康傑突然冒出來的國家電視臺記者身份讓他有些慌神,另一方面,陶永祥覺得自己很快就要升任主要副處級領導,與傅秘書服務的物件隻相差一線,心理上就有點提前進入了狀態。

  陶永祥和傅秘書一前一後離開之後,陳康傑又坐了下來,依然輕鬆,毫無壓力。而陶耀明和於小華就再也恢復不到剛才的自如狀態。

  「陳記者,你之前採訪過陶總嗎?」陶耀明和於小華謹慎小心的挨著椅子坐了下來,於小華試探性的問道。

  「那不算採訪,只是摸了一下底。你們不用過於擔心,出不了大事的。」陳康傑隨口一句之後出言安慰道。

  雖然陳康傑說出不了大事,可是陶耀明和於小華怎麼會因為他一句輕飄飄的安撫就將心放回肚子裡。現在他們擔心的就是陶永祥的打擊報復。

  「對了,陶總,於總,那位傅秘書是什麼人?看起來挺有派頭的樣子。」陳康傑好奇的問道。

  「這我還真沒怎麼注意,以前沒打過交道,老於,你知道嗎?」陶耀明撓頭說道。

  「好像是縣委新任馬書記的秘書,我也沒有直接打過交道,是聽朋友說的,馬書記的秘書姓傅。」於小華猜測著說道。

  於小華猜對了,傅秘書就是新任縣委書記馬旺財選的秘書。由於時間太不是很長,所以認識的人都還只是局限於政府的那些頭頭腦腦,民間想要認識他,還要一定時間和過程。

  就在陳康傑他們聊起這位馬書記和傅秘書的時候,陶永祥陪著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那位傅秘書則是隔了幾米跟在後頭。

  中年男人看起來身高只有一米七,但是其體重目測的話,至少有一百六七十斤,黑色的大衣都快裹不住那凸出來的大肚子了。

  快要到陳康傑他們就餐位置的時候,陶永祥稍微加快了小半步,稍稍走到那中年男人的面前。

  「馬書記,這位元就是陳記者,國家電視臺的,這次是特意到我們這裡來採訪。」陶永祥向陳康傑延出一隻手,幫著那位那位領導介紹道,「陳記者,這是我們雲紫縣委的馬書記。」

  只說縣委的馬書記,那就是一把手了,否則的話,當著好幾個旁人在是不會這麼稱呼的,也只有縣委書記能真正代表縣委。

  「陳記者你好,你好,很歡迎啊,國家電視臺在我們國內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你們能來,我代表縣委縣政府表示由衷的歡迎啊。」剛才還器宇軒昂的馬書記在面對著陳康傑國家電視臺的記者身份時,竟然也表現得十分恭謙。

  其實在國家電視臺的巨大影響力和傳播力面前,別說他一個小小的縣委書記,就是市委書記,那也得客客氣氣的。誰都知道記者是無冕之王,給你寫點好消息,那就是莫大的政績,就算實實在在的效益沒有那麼好,可是經過記者筆桿子和鏡頭的深加工,也會華章綻放。可要是給你弄點負面消息,即便你兢兢業業,克己奉公,到頭來你的政績也有可能會因為一件不起眼的小事被無情的抹殺掉。原因很簡單,你好的那方面上面的領導看不見,但是你不好的方面卻是光明正大的展現在了全國人民的面前。

  「馬書記,你好,我們這也是工作的需要。」陳康傑伸手和馬書記搭了一下,不卑不亢的說道。

  論這位馬書記的形象,陳康傑是有點看不上的,更何況他是與陶永祥一起,陳康傑的感官就更是不太好。只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那麼客氣了,陳康傑就算是裝裝樣子,也要周旋一下。

  「小陶,這位是……」馬書記指了指庹佩兮問陶永祥。

  「嗯,這位……也是國家電視臺的記者……」陶永祥沒有和庹佩兮打過交道,也不知道他的稱呼,只是看他與陳康傑坐在一起,因此話就說得模棱兩可。

  「這些是庹記者,我們一起的。」陳康傑適時的介紹道。

  「哦,庹記者,你好,你好,庹記者在國家電視臺應該是主持人吧,真是年輕漂亮。」馬書記又殷勤的向庹佩兮主動伸手。

  要是馬書記不說後面的話,那麼庹佩兮也許還會給他點好臉色,但是他那麼一說,顯得的,庹佩兮反倒不舒服。

  「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一般的小記者。」庹佩兮淡淡的說道,並沒有與馬書記握手,弄得這位全縣的一哥有點下不來台。

  「馬書記,我和小庹都是剛到單位不久, 有些方面還在鍛煉之中,呵呵。」陳康傑沒有批評庹佩兮的不近人情,而是一句話就含糊的帶過去了。

  「哎呀,剛進單位就到我們這麼偏僻的地方來採訪,真是艱苦樸素啊。年輕人,能夠做到這一步的,現在已經不多了,你們的精神很是讓人佩服。」馬書記盡挑好話說,「陳記者,庹記者,我們雲紫縣十分歡迎中央媒體到我們這裡來採訪和考察,為你們的工作,我們會提供所有力所能及的協助。小傅,你回頭就立馬去辦,讓縣委辦和宣傳部無論如何要做好陳記者和庹記者的後勤保障工作,他們需要什麼,我們就提供什麼,一定要讓兩位元記者在我們雲紫縣待的愉快,工作得輕鬆和開心。」馬書記這麼快就讓政府給介入了。

  要是陳康傑和庹佩兮是真的記者,那麼這就是一個敲一筆的好機會。且不說錢不錢的拿多少,最起碼這其間一定是好吃好喝好招待,走的時候,所謂的特產還會大包小包的拿上一堆。別說對國家電視臺的記者,各個地方就算是對省內的媒體也都是這麼操作的,目的就是變相收買,同時也是變相監督。

  陳康傑與湯曜明,於小華和趙勝利已經聊過了,又有了白氏兄弟的資料,既然有與政府正面接觸的機會,陳康傑也不介意,反正他不會被收買。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5
第1597章 想露1下臉

  「馬書記,你船上這身新西裝,顯得真是精神啊。」傅秘書推開馬書記的辦公室走進來,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面威嚴安坐的馬書記,平淡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

  「小傅啊,來,坐。」馬書記朝傅秘書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對面。

  傅秘書恭謹的到馬書記辦公桌面前的黑色椅子上坐下來,雙手放在腿上,像個軍人一樣,兩眼注視著馬書記,等待著他的問詢。

  「小傅,準備好了嗎?他們說什麼時候開始?」馬書記端起手邊的保溫杯喝了一口濃茶,充滿期待的親切問道。

  「他們說要下午才成,他們要做一做準備工作。」傅秘書回答道。

  「我聽說縣委辦和宣傳部的人陪著他們今早上在縣城轉悠?」馬書記摩挲著手中的杯子問道。

  「嗯,是的,馬書記。他們說是要積累素材,瞭解我們縣這兩年來所取得的發展進步成果。今早上他們拍攝了一些東西,根據以往的慣例,拍攝的範圍被限定在中華大街和民族大街。」雖然這些內容傅秘書了然於胸,但是為了顯得鄭重,他還是將身上的小本子拿出來打開。

  「不錯,不錯,很好,我們雲紫縣,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高規格的宣傳了,你轉告縣委辦的米主任,一定要將他們給服務好,還是那句話,要什麼給什麼。我們要相信付出都是有回報的,只要他們給我們說幾句好話,那比什麼彙報材料都好使。現在時代變了,酒香也怕巷子深啊。」馬書記高瞻遠矚的叮囑道。

  「馬書記,您放心,我一定盯好這件事,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傅秘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隨後又顯得有些猶豫。

  「小傅,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馬書記察言觀色的本領不一般,傅秘書的猶豫被他盡收眼底。

  「馬書記,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妥,只是……我覺得這事有那麼一點點不尋常。昨天,他們答應給您做一個訪問之後,我就找他們商量訪問大綱,可是他們卻以沒有準備好推卻,今早宣傳部的歐陽部長又和他們提這個事,他們還是給不出來,說為了體現真實,要……要您臨場發揮,說這樣才能體現出一個縣級一把手領導幹部的能力和作風……」

  昨天在和陳康傑他們認識之後,馬書記就指示給陳康傑他們在縣委招待單位雲紫賓館給陳康傑和庹佩兮分別準備了兩個最好的套房,一般情況下,這樣的套房只有廳級領導下來視察才會使用,可見馬書記他們對陳康傑和庹佩兮這兩位元冒牌記者的重視程度。

  住進賓館之後,馬書記又親切的前來看望,而且還在雲紫賓館設宴招待他們兩位,陪同的人員級別也都很高,雲紫縣委秘書長和雲紫縣委宣傳部部長,都是雲紫縣的常委級別。當然了,如果陳康傑真是記者,那麼這樣的陪客級別的確不低,可是,對於真實的陳康傑來說,又太平常不過。要是他以自己的本來身份出現,估計他們桐鄉地區的谷書記都跑不掉。

  在餐桌上閒聊的過程中,縣委秘書長開玩笑說,馬書記上回接受桐鄉電視臺的專訪很上鏡,要是可以在國家電視臺露面,那就會更加上鏡。

  在一個縣裡面,其他人都可以不是縣委書記的親信,但是縣委秘書長一定得受到縣委一把手的信任和看重,否則都是不行的,當不了大管家的角色。這位秘書長能夠被馬書記叫來作陪,那不但是受到信任,甚至從他的話語中可以多少看出,應該還獲得一些授意。

  什麼叫桐鄉電視臺專訪很上鏡而到國家電視臺露面會更上鏡?這不是明擺著的暗示嘛。也不想想,國家電視臺是那麼好上去的嗎?很多廳級領導為求一次機會而不可得,他一個小小的處級幹部憑什麼就可以得到這麼珍貴的機會。

  很明顯,這是馬書記自己想在國家電視臺上露露面,通過國家電視臺這個傳播最廣最權威的媒介推介一下自己。而陳康傑他們是新聞記者,專門為國家電視臺挖新聞,要是可以上到《新聞聯播》裡面,那就算只是幾秒鐘,也是價值千金的好機會。

  《新聞聯播》這個權威的新聞平臺,那是國內收視最廣的節目,上到國家領導人,下到一半的機關幹部和普通群眾都喜歡看,通過這個平臺瞭解國家的大政方針。在官場裡面,只要做到了縣處級位置的,更是將它當成了一個每天必修的科目。所以只要自己在上面露臉了,中央和外省就不說了,最起碼,省領導和地區領導那裡,自己就算是掛上號了,這對於一名官員的前途來說,就等於有了一個向上生長的重要催熟劑。

  其實國內很多人都不太明白,包括一部分下層官場人士,《新聞聯播》這樣的平臺,是有著嚴格審核程式的,而且審核的不是國家電視臺內部,而是主管國內意識形態的宣傳部。其新聞內容,有很大一部分實際上也是來至於全國各個省市自治區一級各大單位的報送。為了將本地區本部門的工作成績體現在全國人民和中央領導面前,幾乎每天國家電視臺都會收到各個地方和部門送上來的新聞內容,在這其中,絕大部分將被砍掉,能夠留下來播出的少之又少。

  當然,國家電視臺的新聞有不少也是自己電視臺的記者採集的,只不過,這主要是針對中央領導人的活動和重大新聞,對地方新聞尤其是下到縣級裡面的新聞,為數還真的不多。

  馬書記想死馬當活馬醫,將寶壓在初出茅廬的陳記者和庹記者身上,還真是挺看得起他們。

  馬書記明擺著是希望陳康傑和庹佩兮能夠對他做一個採訪,讓他說說大話,表表功績,展現一下工作決心。可是礙於面子,他又不好明著直接提出來,就玩了那麼一個投石問路的迂回策略。

  或許對於縣委秘書長的目的單純的庹佩兮不太理解和明白,可是陳康傑和官員打交道可不是一次兩次,豈能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其實我們這次下基層採訪,除了看看發展成果和觀察一下改革開放的基層面貌之外,也想聽一聽基層領導幹部的意見和心聲。我們內部開會說,這也是中央領導希望瞭解的動態和實情。如果馬書記公務繁忙之餘有空的話,我們也想採訪一下你,聽聽你的看法。」陳康傑沒有繞彎子,一句話就將馬書記通過第三人拋出來的繡球接到手中。

  果然,在陳康傑應承下來之後,馬書記顯得特別高興和興奮,端起酒杯一個勁的要敬陳康傑和庹佩兮酒,最後在陳康傑和庹佩兮都以不勝酒力推卻之後,他都不放過,並且允許陳康傑他們以茶和果汁代替。

  最後,馬書記幾乎是在酩酊大醉的情況下被傅秘書送走的。

  回到家裡,馬書記的激動還是沒能抑制下來,躺在床上哼了半響小曲才慢慢沉入夢鄉。

  當天夜裡,馬書記夢見自己手中捧滿了鮮花,胸口別滿了勳章,人民群眾夾道熱烈的將他歡迎,很多自己不認識的領導找他握手談話。反正夢裡的情景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全部是他平時所不敢憧憬的內容。

  一覺醒來,馬書記覺得精神抖擻,換上了一套自己到省城開會時買的一套藏青色西服,而且還難得的打上了醒目的藍色領帶。看著鏡子裡面的自己,馬書記一下子覺得自己放佛年輕了好幾歲。他這是要以最好的精神狀態和飽滿的工作熱情展現在攝影機鏡頭裡。

  踏出家門,天空本來陰沉沉的,可是馬書記卻不覺得壓抑,他覺得這樣的天氣和燦爛的晴天都一樣的美好。

  「小傅,你別疑神疑鬼的,他們這麼說也沒有錯,我看那個陳記者是很機靈聰明的,他們這麼說,有一定的道理,新聞嘛,就是要真實才行,否則就不好看了。」馬書記還沉寂在陶醉之中,因此並沒有完全理解傅秘書的意思。「他們是國家電視臺,規矩可能不像地區電視臺那麼隨便。地區電視臺的採訪有提前的大綱,可這也不代表國家電視臺也秉持著這個辦法啊,你說是吧?」

  國家電視臺與基層的距離還是有點遠,有點神秘,所以才會有讓人猜測和迷糊的空間。陳康傑記得重生前網上就報導過好幾起騙子冒充國家電視臺或者《人民日報》記者行騙的案例,本來那些騙子的伎倆是很拙劣的,可是偏偏上當受騙的基層幹部不在少數。甚至還有領導幹部為了討好這些騙子記者,幫他們辦了一些違規違紀的事情。當然,後來的結果是貽笑大方,可就算如此,也還有人前赴後繼的行騙,受騙的地方幹部依舊連綿不絕。

  「嗯……或許吧。只是……馬書記,他們是國家電視臺的記者,可是為什麼到我們雲紫縣採訪不經過地區宣傳部呢?我們縣委宣傳部事先也是一點風聲沒有獲知,反而是陶永祥最先與他們認識,這是不是有點點奇怪啊?」傅秘書猶豫著謹慎說道。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5
第1598章 補救措施

  經過傅秘書的提醒,馬書記冷靜了少許,又喝了一口水猶豫起來。

  「你是說他們來此的目的是報導負面新聞,而不是替我們做宣傳?」少頃之後,馬書記猶豫著問道。

  「這個我可說不好,只是,聽我一個在地區宣傳部的同學說,如果是正面宣傳,他們通常都會找地方上配合的。而這一次不聲不響就來到我們這裡,著實有些蹊蹺。」傅秘書謹慎小心的說道。

  「可是我們縣裡沒有什麼負面新聞啊,既沒有天災,也沒有重大事故的,能有什麼負面新聞給報導啊?」馬書記皺起眉頭,臉色沉下來。

  「這個……好像也是啊。」傅秘書也是一臉的疑惑不解,他有一點聰明,那就是說什麼話都不說死,模棱兩可,這樣如果被言中,就是功勞一件,要是失誤了,反正自己也沒有明確的說什麼。做秘書的人,有時候就是需要的應變能力和技巧。「馬書記,既然是陶永祥先認識兩位元國家電視臺的記者,要不然,找他來問問?」

  傅秘書這麼建議可不是完全為了陶永祥好,他能設身處地的考慮,主要還是從馬書記的利益角度出發。他是馬書記的秘書,當然了,對外的稱呼是通訊員,縣處級是不夠級別配專職秘書的。那他和馬書記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馬書記的仕途道路一路暢通,對他是有極大好處的,可反過來,要是馬書記的仕途出現危機或者戛然而止,他做秘書的也會跟著受牽連而倒大黴。好不容易才攀上這麼一棵大樹,指望他給自己遮風擋雨,當然不希望馬書記深陷矛盾中去。

  叫陶永祥過來,除了能夠幫助問清楚之外,也是一種風險轉移的策略。反正那兩位元記者是陶永祥最先認識和介紹的,這要是出了問題,他陶永祥當然要作為第一人承擔第一責任。況且陶永祥近來有點不太重視他姓傅的,既然如此,那這時候不給他上眼藥什麼時候上?

  「嗯,言之有理,快,打電話把陶永祥叫過來,我好好問問。」馬書記覺得傅秘書的建議很好,立馬就拍板同意。

  接到傅秘書打來的電話,陶永祥正在公司裡面忙碌呢。不止他在忙,本來週末想好好休息一下的杜飛耀也被叫到公司,比陶永祥還忙。

  「傅秘書,馬書記這時候找我有什麼事啊?」翻開手機,看到手機上的電話號碼,陶永祥愣了一下,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陶總,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啊,馬書記只說是有事想和你談談。」傅秘書打著官腔說道。

  操,

  你丫的這時候還和老子打官腔,等老子升上去了,你小子才知道什麼是狗眼看人。陶永祥臉上顯出厭惡的神色,不由暗想道。

  「傅秘書,誰不知道你是馬書記的左膀右臂啊,馬書記找我什麼事你會不知道?傅秘書,通融一下,給老哥我透透口風,老哥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情啊。」不管怎麼惡意的腹誹,現在自己畢竟還沒有去南宮縣擔任副書記,還在雲紫縣馬書記的手下當差。這人在屋簷下就不得不低頭,他陶永祥還是得裝出一副討好姿態。

  做下屬的,最怕的是什麼?有人說最怕窩裡反,有人說最怕被告惡狀,還有人說最怕名聲不好等等等等。其實這些都是個別的,不具有普遍代表性。做下屬的普遍最怕去見領導而不知道領導叫自己所為何事。

  不知道事由,就沒辦法準備,就不能做到心中有數和處變不驚。在這種情況下去見領導,是最可能一問三不知和啞口無言的。如果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那麼自己在領導那裡的印象別說提升了,一落千丈都是很有可能的。對自己的工作不熟悉,不瞭解政策方針,不能做到上情下達……總之,這種人不是能力有問題就是屍位素餐,哪個領導會喜歡和待見這樣的下級啊?

  這就是為什麼下面的人會那麼喜歡巴結和討好領導身邊信任的人,這些人權利可能不大,但是作用卻不小,起碼可以將領導的心情和關心事項透露一下,這樣自己彙報工作就能有的放矢,而不是盲人瞎摸。

  陶永祥是要調走,是要升職,可是那畢竟還沒有下文落實不是,在這個時候,他就算在傅秘書的面前端端架子,也還是需要傅秘書的。

  「陶總,我不是不幫你的忙,是馬書記真的沒有告訴我什麼情況,我也是愛莫能助啊。」握著電話的傅秘書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說道。

  你這混蛋不是自視甚高嗎?怎麼?也有用到老子的時候了?老子告訴你,晚了。現在臨時抱佛腳,早幹嘛去了?大爺可不是你想用就招呼一聲,不想用就不聞不問的。對不起,今天老子就是不伺候,知道也不會告訴你。傅秘書內心洋洋自得。

  「那好吧,我一會就過來。」傅秘書死活不說,陶永祥也有些不悅了,冷冷的說道。

  反正老子就是快要離開的人了,愛咋地咋地,且讓你小人得意幾天。陶永祥根本不相信傅秘書什麼都不知道,明擺著的就是想給臉色看,就算這樣,爺們也不買帳。

  「陶總,你最好是馬上過來,馬書記很急的。」淡然的丟下一句話,也不等陶永祥回應,馬書記就把電話給啪的掛了。

  「狗東西,你小子別以後栽在老子手上,否則要你好看。」看著嘟嘟嘟發出忙音的電話,陶永祥不由得罵了一句。

  罵歸罵,馬書記召喚,陶永祥還是不得不去的。

  「飛耀,你趕緊的啊,今天一定要把白家兄弟的欠款給兌齊了。」陶永祥前往縣委之前,來到杜飛耀的辦公室。

  「陶總,要是連那克扣的十六萬都補上的話,公司現在沒有那麼多現金啊,我剛查了,要後天才成。」杜飛耀唰的站起來,苦著臉說道。

  「後天?不行,無論如何都要在今天之內辦好,並且還要給人家送到手上。」陶永祥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說道。

  「可是……公司內部收集起來,也只有六十萬現金啊,只有後天才會有一筆資金進賬。」杜飛耀為難的說道。

  杜飛耀今天可真算是稀裡糊塗,一大早就被陶永祥一個電話叫到公司,把好端端的一個清夢都給攪和了。杜飛耀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等到了公司才知道,陶永祥是讓他把本來要拖下去的欠款給白家兄弟補上。更讓他想不通的是,補上欠款也就算了,居然最後讓把按規矩克扣下來的十六萬也要補上。這不是大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杜飛耀再是財務經理,一時之間又到哪裡去弄這麼些錢,何況還是在週末。他問過陶永祥,可是陶永祥並沒有告訴他為什麼要做這樣一百八十度的態度大轉變。

  陶永祥其實也不想做這樣的轉變,他明顯是不得已而為之。當知道陳康傑是國家電視臺的新聞記者,陶永祥就覺得有些事情不好。他也是為了轉移才將陳康傑介紹給縣委的馬書記,希望縣裡面出面能夠幫著搞定陳康傑這位無冕之王。

  可儘管這樣,陳康傑前來幫助白家兄弟要賬的那一幕陶永祥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

  陶永祥清楚自己屁股是不太乾淨的,就憑拖款不還以及打傷白家兄弟的事情就可以放大成一個不好事件,更何況陳康傑還和湯曜明和於小華他們接觸了,這明顯就有要針對他的想法,否則哪裡會這麼巧。

  為了自己,為了安撫陳康傑,陶永祥不得不急忙做一些補救措施,不管白家兄弟和陳康傑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陳康傑能出面給他兩兄弟要賬,那麼白家兩兄弟的賬就必須得儘快抹平掉,希望陳康傑能看到自己的誠意,最後選擇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因為這樣,杜飛耀才會被星期天被抓壯丁。

  至於湯曜明和於小華他們的錢,那是沒辦法補回去的了,且不說他願不願意,反正願意也沒有那麼多錢,那些錢都按期上繳給縣裡了。只有白家兄弟的數量不多,陳康傑又親自除了面,不得不全額兌付出去。

  「這個我不管,這是考驗你的時候,無論你用什麼辦法,今天都必須把錢給人家送過去,不得拖延。」陶永祥才不管那些客觀原因,手一揮,霸道的作風就使出來。

  十幾萬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想想辦法,使使勁,陶永祥相信是可以的。

  「那……陶總,那我就找人預借一下了。」

  「借也好,貸也罷,反正可以擺平這件事就行,哦,對了,多給他們支付四五萬吧。」

  「陶總,怎麼還要多給四五萬啊?」杜飛耀又不解了,這演的哪一出啊,給齊了還不算,怎麼還要多給呢?奇哉怪哉。

  「廢話,把人家給打傷了,不給點醫藥費能行嗎?別那麼多廢話了,趕緊的辦。」陶永祥不耐煩的丟下一句話之後,帶上門就離開,馬書記還在縣委等著他呢。
  
NOBODYBUTME1234 發表於 2019-5-22 15:56
第1599章 給魚下餌

  陶永祥既然是想做一些風險轉嫁,當然就不會對馬書記實話實說,要是實話實說了,萬一馬書記推出這個遊戲,不玩兒了,那他陶永祥就真的不好玩兒了。

  因此來到縣委,面對馬書記的詢問,陶永祥就撒了一個謊,說他是在之前一個偶然機會認識陳康傑的。

  「陶總,既然你們之前就認識,那你難道就不知道他們這次來我們雲紫縣採訪是針對什麼嗎,如果不知道針對性,我們怎麼好有的放矢的做工作呢。」坐在一邊觀望的傅秘書插了一句話問道。

  雖然當著馬書記的面插話有些不禮貌,按道理,應該得到馬書記的示意和首肯才行,但是傅秘書覺得自己不應該錯失這個機會,尤其是,可以進一步逼迫陶永祥的機會。

  還好馬的橫插一缸子不以為忤,反倒贊同的點點頭。

  陶永祥這時候真的很想給傅秘書幾個大耳光子,你個狗腿子打什麼岔,坐在旁邊看就是了,真他娘的狗逮耗子多管閒事,你這麼針對老子到底對你有啥好處。

  陶永祥再不情願,馬書記頷首認同了,他也只能回答,幸好他知道的要多一點。

  「他們可能是因為我們縣進行的中小學升級改造項目吧,之前他們就對這個很感興趣,這次我們雲紫縣對二十所中小學做了大幅度的升級改造,這是在縣委縣政府的領導之下完成的,是一個得民心順民意的安民工程,這方面進行報導宣傳,應該很具有正面社會意義。」陶永祥根據自己的理解說出他的猜測。

  陶永祥起碼曉得,陳康傑他們來到這裡,一定是和這次的中小學升級改造工程有關,因此他和陳康傑的初次見面,談的事情就是這方面有關的,只是,陳康傑到底是想採訪正面的還是負面的,那就另當別論了。

  陶永祥希望馬書記他們出面做工作,能夠將他原本預想的負面新聞變成正面的,反正還沒有進行結束,一切都還有翻盤的機會,另外,他還希望自己及時的對白家兄弟的補償,也能夠改變一些陳康傑的初衷設想。

  陶永祥現在是真的著急了,如果不努力,如果不竭盡全力去彌補和改變,那麼一旦報導出來的新聞是負面的,他就基本上會是第一隻替罪羊,到那時,別說他南宮縣的縣委副書記職位無望,更有甚者,他目前的地位都會岌岌可危,嚴重的話,身陷囹圄都不是不可能,畢竟他的屁股並不趕緊。

  可是如果這事由壞變好,那麼益處就是顯而易見的了,不說別的,最起碼他所謀求的南宮縣委副書記,

  只要曾專員肯幫忙,就會是板上釘釘,自己有政績,有正面形象,擢升提拔起來就會順理成章,就算有人想反對,反對的意見也不好說出口,即便說出口,也不會太堅決。

  「呵呵,如果他們這次的目的真是採訪我們縣的教育發展成就,那到是一個很好的題材,記者的目光就是敏銳啊,很會抓新聞,那個陳記者和庹記者別看年輕,做事還是很有章法的。」聽說是與此事有關,馬書記就很高興,怎麼說這也是好事啊。

  傅秘書本來還想針對陶永祥說點什麼,繼續下點眼藥,可是見馬書記表現得高興,他就把自己想說的話給咽下去了,做下屬的,要有一個眼色,就是別在領導高興的時候潑冷水,這可不是忠臣苦諫,而是不懂事,不會做人,那些苦諫的所謂忠臣,有好結果的可是沒有多少。

  學會保護自己,是官場哲學的要務,反正陶永祥既然已經那麼說,那就等於是在馬書記的面前打了包票,如果出了事情,也與自己沒有關係,全得由陶永祥承擔。

  下午四點的時候,扛著攝影機在縣城轉悠了大半天的陳康傑和陶永祥來到馬書記的辦公室。

  「辛苦,辛苦,陳記者,庹記者,你們真是敬業啊,忙活了大半天,應該都累了吧。」見到陳康傑和庹佩兮,馬書記十分高興,主動從辦公桌後面迎出來,顯得十分熱情和關心。

  「談不上辛苦,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工作,職責所在,就必須盡職盡責。」陳康傑握著馬書記肥肥的手掌謙遜的說道。

  「馬書記,今天陳記者和庹記者可差不多是把我們縣城給逛完了,幸好我們雲紫縣是偏僻地區的國家級貧困縣,全縣面積不大,要不然啊,還真不好走那麼多地方。」陪同前來的縣委宣傳部長在等陳康傑和庹佩兮落座之後,一箭雙雕的說道。

  宣傳部長的話,一方面算是表揚了陳康傑和庹佩兮的盡職盡責,屬於恭維和誇獎,另一方面,重點突出雲紫縣的縣情,是為了做鋪墊,一個偏僻地區的國家級貧困縣,能夠做出這麼接觸的成績,那就是難能可貴和來之不易,這成績,與當地幹部的帶頭作用和埋頭苦幹是分不開的。

  陳康傑他們今天所有去的地方,都是在縣委宣傳部是縣委辦公室的安排和陪同下完成的,中華大街和民族大街兩邊的街景和那些繁華的辦公樓都被收錄下來,下午,陳康傑還去了改造過後的民族中學和縣第一中學。

  客觀的說,陳康傑在看過民族中學之後,對於升級改造的效果他是滿意的,就算他不是很懂建築工程,可是在感官上,眼目所及,都修建得整整齊齊,操場平整,教室窗明幾淨,校園內還增添了不少的綠化面積,外牆的粉刷顏色也很具有民族特色,有讓人眼前一亮的感覺,據學校的老師和同學反映,他們對於現在的教學環境和學習環境都很滿意,比起之前是一個質的飛躍提升。

  縣第一中學的硬體建築受到的改動沒有民族中學那麼大,但是在軟體的配備上,也是耳目一新的,利用這次的改造升級款,第一中學的所有教師都變成了電教一體化教室,而且學校還增設了四個電腦教室,可以供一百八十名學生同時上電腦課程,而且,所資助到省城培訓的四名電腦專業老師也回到了學校正式開課講授電腦的基本原理和操作。

  可能就是因為陳康傑他們走訪和關注的地方和陳康傑故意放出的一些誘導資訊讓傳宣部長誤以為他們這次的目的就是為雲紫縣歌功頌德,因此才會那麼一箭雙雕的說話。

  實際上,陳康傑瞭解和記錄下這些,恰恰與他們的期待是背道而馳的。

  陳康傑來到這裡怎麼可能會是對他們歌功頌德,改造學校,是用的他陳康傑的錢,那些華麗的政府建築和縣城主幹道,用的是扶貧款以及從各部門各單位收刮來的錢,他之所以要記錄下這些,是想用來做反面教材。

  通過兩次到雲紫縣的直接瞭解,陳康傑不用想也知道雲紫縣的農村地區以及縣城的其他地方都是老樣子,經濟建設和民生發展都是沒有多少起色的,很簡單,資金都被用在了政府自己的身上,老百姓哪裡會得到多少實惠。

  只要再把那些農村地區的面貌和城郊的落後展現出來,那麼這個縣的整體狀況就清晰可見了,經過兩邊的直觀對比,也可以看出當地領導幹部的執政能力是怎麼樣的,可以看出這些人是不是真的把群眾利益放在第一位。

  陳康傑沒有辦法將那些收益的中小學全部走遍,因此就拿民族中學和第一中學當個參考,看一看自己捐出來的那些錢是不是花的值得。

  先不說雲紫縣存在的問題,也把華堂基金會可能存在的弊端放在一邊,至少從這兩所改造後的學校看,陳康傑還是有點欣慰的,起碼自己花的錢,有一定的成效,也讓一些孩子得到實惠,這就差不多夠了,其他的方面,後面再慢慢追究。

  「鐘部長客氣了,要不是您介紹,我還真不太看得出來原來咱們這裡是國家級貧困縣,看來這幾年,我們這裡發展得真不錯,由此可以知道,當地領導幹部的作風是很過硬的。」陳康傑明知道不是這樣,可是他還是這麼說,這是故意下餌。

  要想讓魚兒上鉤,就得有魚餌。

  「陳記者,過獎了,這都是得益於我們國家改革開放的大好政策以及從中央到省裡到我們地區的關懷和領導,我們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真的不值一提,和發達縣市比起來,我們差距還是很大的,需要再接再厲,接下來,我們全縣還要進一步一心一意謀發展,專心致志搞建設,努力讓我們雲紫縣各項工作更上一個臺階。」馬書記得意又矜持的說道。

  「我相信在馬書記的領導下,這麼良好的目標一定為時不遠,馬書記,我們想對你做一個採訪,你看,是在你的辦公室呢,還是到樓下的花園裡。」陳康傑看了看手錶,他們還要趕回省城,於是就不和馬書記繞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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