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0章 處在破產的邊緣
藤田弘一這個主演當得會有些憋屈。一般的主演,演戲起碼會有對手,也就是要演對手戲。
可是藤田弘一到最後會發現,自己是在演,而且演得很賣力,卻遺憾的看到,自己沒有對手,至始至終搞不清楚是誰,弄不清楚對手在哪裡。
與他見過面的佐藤三郎看起來像是另外一個對手,而實際上呢,佐藤三郎只是配角,他並不是主角。
如果楞要給藤田弘一找一個對手的主角的話,那可能就要算陳康傑了。只不過他們兩人是隔著時空在演,而且陳康傑是導演和主演一肩挑而已。
就在藤田弘一安排了幾個手下大將,打算開始對忠義會的合法產業進行大家和擠兌的時候,一排排的「炮彈」卻落在了他們的頭上。
「藤田先生,不好了,我們信愛保險等四家上市公司的股票遭到嚴重打壓和衝擊,價格在一路下挫。」助理急匆匆的敲開藤田弘一房的門,將一份表格遞給了藤田弘一。
「前幾天受到負面新聞的影響,不是只有小幅的下跌嗎?」藤田弘一一邊接過表格,一邊疑惑的問道。
「可是今天一開盤,情況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您看看,簡直就是直線下滑,這背後,就像是有一隻大手在操控一樣,四家上市公司的步調十分一直。」助理沉重的說道。
藤田弘一飛快掃了一遍手中的表格,然後狠狠的將那表格撕碎:「八嘎,怎麼會這樣?簡直就是斷崖式的下跌啊。」
「老闆,這十分像上一次我們遭遇到的攻擊,那一次我們四家上市公司的損失十分慘重,而且,實現也毫無徵兆,就像很多股東,尤其是中小股東是約好了一樣」助理還要說,藤田弘一辦公桌上三部電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打斷了助理的進一步彙報。
藤田弘一鐵青著臉開始一個電話一個電話的接。
每接一個電話,藤田弘一的臉色就要難看一分,而且嘴上也要氣惱的罵幾句。
無一例外,那些打來的電話,統統都是報告壞消息的。不僅僅藤田家族的上市公司被人阻擊和打壓,還有藤田家族投資在期貨市場上的一大筆錢也面臨著高額損失的巨大風險。
「我們投資在石油期貨上的那一大筆錢,
4000
計是不來了。
」掛掉最後一個電話,藤田弘一頹然說道。
「石油期貨價格不是在漲的嗎?」助理不明所以的問道。
「剛才投資公司那邊打電話來,今天的石油期貨價格出現了劇烈下滑,已經開始偏離了我們認為的價格軌道。」藤田弘一有氣無力的說道。
「那我們的損失將是難以承受之重啊。」助理慨然說了一句道,「必須得調集資金來做補充,要不然的話,我怕會引發崩盤效應。」
「對,對,對,你趕緊去調集資金,順便通知藤田明,他那裡還掌握著一筆錢,讓他也調出來。」
一時間,藤田家族變得雞飛狗跳,幾乎每一個分公司都接到了抽調現金的電話,只要的帳面上有的現金,都被調出去救濟。至於現金的缺失會不會影響到企業的運營,暫時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四家上市公司是藤田家族的根本,而他們這一次投入在期貨市場上的資金則是「戰略要地」,要是這兩塊出現失手,那麼藤田家族就會元氣大傷,光靠那些小公司,是支撐不住藤田家族這個百年老店的。
就算那些小公司都破產了,只要保住了大頭,那也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大廈將傾,藤田家族近二三十年來,還從未面臨過如此兇險的局面。
然而,資金的投入,卻沒有讓情況發生預想的好轉。無論是各個公司的資金還是從工商大學那裡得到了不義之財都投進去了,股市該下跌的還是下跌,期貨市場依然不能夠平倉。
似乎那就是一個無底洞,投入再多的資金也填不滿。
藤田家族這一次的措手不及,多少要歸功於佐藤三郎那邊的前期工作。
佐藤三郎的破壞性行為,不但轉移了藤田弘一他們的視線與焦點,而且,還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負面輿論。尤其是股票市場,當那幾家公司的股價開始出現劇烈下跌的時候,投資者們馬上變得恐慌,生怕自己被拖入了泥潭之中,許多人不經歷什麼觀望,就立刻果斷的跟進賣出。
早一點賣出,起碼還有所收穫,或者說損失會小不少。要是等股價再跌下去,那就套牢了,損失會相當慘重。
對藤田家族來說,艱難的還不僅僅於此。
信愛保險是藤田家族掌握的最大一家公司,其實力占了藤田家族的三分之一強。由於股市的連續下跌,不少擔憂信愛保險會資金斷鏈從而導致破產的客戶開始要求退保。
一旦退保形成退保潮,而信愛保險又缺乏支付能力的話,那麼保險公司就有可能破產。在歷史上,無論是美國還是日本,都不止一次的出現因為退保潮而致使保險公司破產的案例。
例如美國的ExecutiveLife和MutualBenefitLife兩家壽險公司,ExeeutiveLife破產前一年,也就是1990年,出現了超過三十億美元的退保,BenefitLife在申請政府干預之前的幾周出現了十億美元的退保。1997年倒閉的日產生命保險,也出現了類似的情況。
當客戶覺得自己的投保已經缺乏了保障,尤其是在公司出現了資金問題的情況下,出於保護自己的利益,他們會提前退保。而退保又會加重公司的負擔,造成資金上的更大困難。要是不能堵上漏洞的話,那麼破產就會是一個必然的選擇。
在西方,大多數的保險公司並非國有,因此,就算明知保險公司的破產會帶來連鎖反應,政府也不能拿納稅人的錢去補貼,民眾不會幹。
即便是一些保險公司自己買了再保險,再保險公司也有可能會拒絕賠付。
種種先例,使得藤田家族危機重重。
如果由於退保潮導致信愛保險的破產,那麼藤田家族的其餘三家上市公司也很難保得住。要是那三家公司再發生了易主的情況,那藤田家族的其餘小公司估計可以生存下來也不會多。一連串的多米諾骨牌效應會使得藤田家族這座巍峨大廈轟然倒塌。
更可惡的是,他們投資在期貨市場的資金根本抽不出來。即便他們願意承受重大損失抽身出來,估計也毫無意義。
狄秋仁指揮的這一場金融戰役,投入的各種資源和資金,遠遠超過了藤田家族。可以說,只要狄秋仁願意,他可以在不遠的將來把藤田家族的大頭吞下去。
當然了,吞下去後會不會出現「腸胃不服」的情況,又是另說的了。
「父親,沒用,我們投進去的資金沒有起到一點點作用,我們得融資,要是不融資,我們就很危險了。」在家族會議上,藤田明愁容滿面的說道。
藤田明不管怎麼樣,他是真的擔心家族破產。起碼他現在能夠過著富足的生活,要是家族破產了的話,他的日子就煎熬多了。
「你們怎麼看?」病態的藤田弘一坐在人群的上首,柔軟的問道。
連續幾天的沉重打擊,讓一項幹練的藤田弘一筋疲力盡,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現在他已經不再考慮是不是要打壓忠義會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的他,得先平穩的過了這一關再說。
「這時候,我們得找銀行,無論是信譽貸款還是抵押貸款,我們都得籌集出至少三十億美元,要不然我們這一關很難過得去。」藤田弘一當作家的兒子藤田寬說道。
藤田寬就算不參與家族生意的打理,可他畢竟也是家族的一員,同時也是股東之一。在家族面臨的如此為難關頭,也容不得他再逍遙。
「三十億美元恐怕不夠,我自己分析了一下,起碼得五十億美元才能勉強支撐。這都不是關鍵,更關鍵的是,現在哪家銀行願意貸款給我們?別說信譽貸款了,恐怕就連抵押貸款銀行也會唯恐避之不及。」藤田弘一的堂弟藤田洪波說道。
「我聽說助理聯繫過友邦銀行和日本第一銀行,而他們都拒絕了我們?」藤田洪波的兄長藤田范問坐在藤田弘一身邊的助理。
助理微微點頭致意:「他們不是拒絕,只不過是複要進一步的權衡而已。」
「那不還是拒絕嗎?否則的話,權衡什麼,以前不用找他們,他們也會主動要求給我們放款,現在卻要權衡了,他們是怕把錢貸給我們之後收不去。」藤田範說道。
「各位,我召集大家坐在這裡,不是為了鬥氣,而是看要怎麼解決麻煩。希望大家明白,藤田家族的事業不僅僅是我的,也是你們大家的,要是不能同舟共濟,那對誰也沒有好處。」藤田弘一強撐著精神說道。
藤田弘一知道藤田范和藤田洪波對他當家族從而控制家族的絕大多數產業始終是不滿的,他們一直在尋找機會「復辟」,而現在這就是一個絕佳機會。
對此,藤田弘一不滿的進行了敲打。現在藤田家族需要的是團結,而不是勾心鬥角和分裂,否則,一損俱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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