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閃婚老公別霸道 作者:圖咖咖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5:31: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33645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9
240 秦瑾之好——秦葉聯姻
    更衣室的門驀地被打開。

    於瑾以為是導購,慌亂抬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不需要服務,你出去吧。”

    身後之人靜默了許久。

    “我說,你出......,怎麼是你?!”

    回頭,堪堪印入眼簾的,是那張最熟悉卻又最陌生的臉罘。

    熟悉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於瑾,讓她產生無形的壓迫感,似被滾油燙了腳一樣,她猛然跳起,“你怎麼會在這裡?”

    秦越天似沒有聽到她的問題,只是靜靜地,望著她。

    時間似乎就此停止欹。

    直到他開口,聲音說不出的沙啞,“於瑾,不要和小北訂婚。”

    於瑾幾乎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已經猜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此刻已是有了防備,只冷冷地將自己的身體往後一靠,找到了倚靠一樣憤憤地開口,“秦先生,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不要和小北訂婚,於瑾,我求你,”秦越天目光一瞬不轉,十分認真。

    可對於這樣的認真......,於瑾只覺心如刀割,“我聽不懂你說的話,請你出去。”

    “於瑾,你不愛他。”

    這句話像一個測謊儀,讓於瑾覺得無所適從,她臉色變了又變,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是要陷進掌心裡去,“愛與不愛,很重要嗎?你說過你愛我,你娶了蔣會穎,我不愛小北,但是我相信小北會對我好。”

    “最起碼,”她一字一字地說,“他不會背叛我。”

    牢固如親情友情都經不起任何的背叛,更何況是如嬌花一樣需要呵護的愛情?

    秦越天臉色僵了僵,依舊開口,“於瑾,沒有愛的婚姻像一個牢籠,會讓你過得很痛苦。”

    “秦先生來傳授經驗嗎?我不想聽,麻煩你出去。”

    於瑾乾脆背過身去,不再看他。

    身後,傳來啪嗒一聲落鎖的聲音。

    人終於走了......,於瑾微微鬆了一口氣,像警報解除之後的小刺蝟一樣,渾身鬆軟了下來。

    可下一瞬,她的肩膀便被人從身後鉗住。

    巨大的力量將她狠狠往後一拉,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擁入懷中。

    在下一聲抗議發出之前,秦越天用力扳過她的身子,緊緊地貼住了她的唇。

    以唇。

    手,不遺餘力地控制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另外一隻手狠狠將懷中的嬌人兒一撈,密密麻麻地,貼合在了自己身上。

    於瑾說不出話,卻是心涼,張口便咬了下去。

    咬住他的唇瓣,直到咬出的血腥味溢滿了整個口腔,他依舊不肯鬆口,舌尖趁她分神之際,再度竄入她的口腔,與她糾纏在一起。

    於瑾恨,恨自己又是如此不爭。

    心軟到又輸了,到底投了降,讓他為所欲為。

    見她發軟,秦越天竟是赤紅了目,漸漸想要更多。

    吻,也不安分地一路向下。

    來到她的鎖骨,然後,是胸部......

    隔著柔軟的布料,他含住了她的乳.尖,似愛憐,又似懲罰地,狠狠一吸。

    於瑾渾身一震,一股莫逆的快.感從小腹處拚命往上竄著,化為無數吟哦,快要衝破她的喉口.......

    這樣的本能,只有他能帶給自己。

    於瑾無法否認,更加不想忽視。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的頭頂,看著那一頭濃密的黑髮,看著自己曾經迷戀過,或者是現在依舊迷戀著的男人——

    “秦越天,你知道我什麼時候最恨你嗎?”

    他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不言不語。

    “你在巴黎,無緣無故失蹤,我不恨你;我在機場穿著婚紗挨著凍等了你好幾個小時你沒來,我也不恨你;你和蔣會穎結婚,我依舊不恨你。”

    他的動作停了下來。

    臉頰,擦過她冰涼的乳.尖,想要抬頭,卻是不能。

    “可是,你結婚之後,一次一次地糾纏著,踐踏我的自尊,想要將我變成無恥的第三者。這些時刻,我都恨你入骨。”

    “那就恨吧!”

    他突然發了狠,一把扯掉她的禮服,開始動手剝自己的衣物。

    於瑾並不見慌亂,而是看著他將衣服脫完。

    然後,她慢慢地躺在那一襲被他撕碎的禮服之上,擺出一個包納的姿勢——

    “你想做什麼你就做,做完之後,我想我會謝謝你,”她盯著他的眼睛,“謝謝你,讓我終於可以,對你無愛無恨了。”

    無愛無恨......

    秦越天像在數九寒天被人猛地潑了一桶冰水,然後站在冰天雪地裡吹著簌簌寒風,全身連骨髓都凍得冰涼,連心,都快要停止跳動。

    時間和空間都凝固成冰。

    許久許久,他才回神,抬手拉起地上的於瑾,然後,扣好她的胸衣,幫她裹上自己的襯衫。

    “於瑾,給我三個月就好。三個月以後,我會陪著你,天涯海角。”

    “對不起,我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妻,給不了你這樣的承諾。”

    “於瑾....,”他幾乎哽咽,已經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於瑾的後脖頸處,濺得她生疼,“給我們一個機會,好不好?最後一次,只要三個月。”

    一個機會.....

    他的聲音像誘人迷失方向的海妖,於瑾幾乎要答應了。

    卻只是幾乎,而已。

    她往後站了一步,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白襯衫,“機會是嗎?我可以給你。”

    秦越天驚喜地抬頭,灼灼地看著她,“於瑾,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呵,”於瑾輕輕一笑,那樣那樣輕,然後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說,“不必等三個月,就現在吧。現在,你打個電話,給蔣會穎,告訴她,你從來沒有愛過她,你要和她離婚。然後,”

    “天上海上,我葉於瑾,至死都是你秦越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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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門聲再度傳來。

    於瑾跌坐在地,再也忍不住,將頭埋在自己的雙膝之中。

    溫熱的眼淚,滴落在紫色的禮服上,開出悲傷的花。

    很好......,真的很好。

    他掙扎的眼神,他為難的樣子,他伸出去拿手機,卻最終縮回的手,以及他......,臨走的時候那句“於瑾,我現在做不到。”......

    已經成功地,再度地,將她打入地獄。

    自己真的是蠢到無可救藥,怎麼會要求一個即將為人父的人拋棄妻子?這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於瑾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到自己臉上。

    這是對自己的懲罰。

    從今以後她會學習,對他真的,無愛無恨......

    門外導購的聲音響起,“葉小姐,您在裡面很長時間了,需要我們進去幫您嗎?葉太太開始擔心了。”

    於瑾吸了吸鼻子,從地上爬起,“對不起,禮服被我弄壞了,能不能勞煩你再拿一件給我?”

    外面的人怔了怔,卻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匆匆而去。

    於瑾收回目光,看著地上破碎的紫羅蘭禮服,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

    這件禮服,並不適合她。

    而永恆......也是她葉於瑾,不配擁有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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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之後,雲城的人們終於迎來了翹首以盼的訂婚典禮直播。

    秦葉聯姻。

    大家都在討論,會不會出現幾個月以前,葉於琛當場悔婚的情況,甚至有人開賭,賭注不小。

    可這一次,所有的人都失望了。

    因為他們發現,這場訂婚典禮除了場面盛大之外,並無什麼八卦的價值,因為結局是happy/ending——

    秦家三少爺如願和葉家二小姐訂了婚。

    偶有心細的人發現葉家小姐葉於瑾似乎有些頻頻走神,可大家都覺得這樣的行為可以理解,因為準新娘總是會很緊張,並且勞累。

    面對那樣美麗的人,人們的同情心總是氾濫的,於是人們開始忘記於瑾在訂婚禮上的失態,紛紛祝福。

    直到葉秦兩家打發掉現場所有的媒體之後,各自的家人才紛紛散去。

    秦越北看著眼底略帶烏青的於瑾,心疼地捏了捏她的手,“於瑾,我送你回去休息。”

    於瑾摘掉自己繁複的發飾,“我想回老宅,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美麗的未來老婆,”秦越北十分有紳士分度地開著車,將她送到老宅門口,最後吻了吻她的眉心,“好好休息,明天我來接你上班。”

    “好,”於瑾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到底叮囑了一句,“你開車小心點。”

    秦越北驚喜地抬頭,“我會的,你早點睡。”

    “嗯。”

    於瑾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越走越遠,尾燈消失在轉角處之後,才慢慢拿出鑰匙,打開老宅的門。

    走向二樓。

    有些回憶,終究要說再見。

    那麼今晚,就讓她與過去,做一個徹底的了斷。

    可打開自己臥室的門,一股刺鼻的酒氣,迎面而來,讓她皺了皺眉,立刻伸手開燈。

    目光,落在了靠在床頭,背對著自己的那個背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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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天聽到響動,仰頭將瓶中的酒喝光,卻沒有回頭。

    於瑾氣惱地摔上門,大步跨上前,指著他的手指有些發抖,“秦越天,你怎麼會在這裡?”

    訂婚宴上沒有看到他,還以為他終於肯放過自己了!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放過”!

    不算太亮的燈光下,秦越天眼眸微深,襯衫扣子已經被他扯掉了好幾顆,胸膛因為看到於瑾,而有些激烈地起伏著。

    “醉了真好,還能看見你......”

    於瑾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彎腰去摸他西裝口袋裡的手機,“我打電話叫你家人把你接回去。”

    “家?”秦越天醉意迷濛,“我沒有家,我的家,只有一個人能給。可是這個人就快要成我的弟媳婦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2
241 秦瑾之好——“我們之間,從來沒有別人。”
    新文更新至第七章,而且正式更名為《總裁的新妻》(原名為二手總裁搶新妻,結果被河蟹了,悲劇的。)另外週五有於瑾番外的大更,估計也快要結局了。新文正式開始連載。更新時間也是上午十點,謝謝大家支持。

    於瑾甩掉腳上的高跟鞋,彎腰去摸他西裝口袋裡的手機,“我打電話叫你家人把你接回去。”

    “家?”秦越天醉意迷濛,“我沒有家,我的家,只有一個人能給。可是這個人就快要成我的弟媳婦了。”

    真是.....,滿嘴酒氣,滿嘴胡話。

    於瑾別過頭,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不去看他臉上的表情,“那找人把你送到你住的地方,總可以了吧?罘”

    “不去!”

    平日裡偉岸如山的男人,被傷心壓得此刻竟像個無助的孩子。

    他抬眸,看了一眼於瑾,居然笑了開去,“我就不去,你能怎麼著?欹”

    “......”,於瑾咬牙,乾脆直接將手伸進她的西裝口袋,自顧自地拿出手機,想要撥打電話。

    解開屏幕鎖的時候,她想也沒想地輸入自己的生日——

    竟是解開了。

    心,猛地漏跳了半拍。

    可到底.....,不願再沉淪。

    他是有婦之夫,是自己未來的叔伯,甚至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這個男人可以是任何身份,但是絕對不可能是她葉於瑾的丈夫。

    於瑾咬牙,撥出蔣會穎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聲音無限驚喜——

    “越天,你在哪兒?我打了你好多電話沒人接.......”

    啪地一聲,秦越天一個揚手,直接將於瑾手中的手機砸至牆角。

    分崩離析。

    於瑾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一時呆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

    秦越天抬手,撈住她的腰身,狠狠往自己懷中一帶——

    “玫瑰的香氣,於瑾,我在做夢是不是......”

    於瑾用雙肘抵住他的胸膛,“混蛋,你放開我!”

    “不可能!”他斬釘截鐵,將她箍得更緊,“放開你,我做不到,一輩子都不可能!如果你執意要嫁給別人,那我也會把你搶回來!”

    這樣的霸道,於瑾眼眶一熱,心中更痛。

    這些話語,多說一次,只會讓兩個人多痛苦一分罷了。

    “秦越天,不要說了,”於瑾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抵住他的胸膛,“從此以後,你如果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但是求你不要再這樣來折磨我。”

    他趴在她的肩窩,像是聽懂了一樣,奇蹟般地安靜下來。

    於瑾暗中鬆了一口氣,伸手想要將他扶起。

    可秦越天卻在此刻抬手,直接扯掉她身上的禮服,大掌,覆上她胸前的柔軟。

    “秦越天!”

    於瑾尖叫起來,“你放開我!”

    “噓——”

    這一次,他霸道地吻住她,再也不讓於瑾發出一個字來。

    秦越天起身,將於瑾牢牢抱起,一把丟在旁邊的大床上。

    於瑾被扔得頭暈眼花,等回過神來,秦越天已經覆上了她的身.體——兩個人,一.絲不.掛,再也沒有了任何障礙。

    像是知道她會反抗一樣,此刻他的手裡,多了一條皮帶。

    他捆住她的雙手,將她牢牢地固定在床頭,用唇吞掉她所有的抗議和咒罵,分開她,然後將自己狠狠地,埋入了進去。

    被撕.裂的感覺重重地傳來,於瑾只覺一陣耳鳴之後,便什麼都聽不到了。

    靈魂,似被抽離出來,渾渾噩噩地飄到了半空之中,看著眼底的一切。

    他在自己身上聳動,他愛憐地吻住自己,他不顧一切地要著自己......

    眼淚,就這麼流了出來。

    苦澀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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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昨夜的瘋狂讓於瑾最後昏死過去,而此刻,她睜開眼睛,只有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

    陽光將一切照得無所遁形——

    包括昨夜的一切,包括她心中如潮湧一般無法忽略的羞恥感。

    於瑾猛然坐起,環視四周。

    顧不得全身的疼痛,想要撿起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卻發現它們早就被撕成了碎片。

    大腦裡面一片空白,於瑾掙紮著起身,從衣櫥裡找出衣服穿戴整齊,然後下樓。

    廚房裡隱約有聲響傳來,她慢慢走了過去。

    熟悉的背影,就這麼在晨光中,撞進她的心湖。

    濺起無限漣漪。

    卻是苦澀的,破碎的。

    她自嘲地想,如果.....,這個畫面被拍下來,其他人看了,會不會覺得很美好?

    他在廚房忙碌,而她倚在門框邊就這樣看著他?

    任誰看了,都是一副幸福模樣吧?

    可事實永遠是事實,永遠成不了童話。

    心有靈犀地感知到了於瑾的到來,秦越天側臉看了於瑾一眼,目光觸及到她脖頸上的青紫痕跡,暗沉了幾分。

    心中,懊惱。

    “於瑾,早餐已經快好了,小點心在桌上,你去試試看?”他扯出一抹笑,“我煎完這一塊麻餈就出來了。”

    早餐的想起縈繞在鼻尖,於瑾卻是一點胃口也無。

    她看向他,然後旋身,將桌上的東西悉數掃落在地。

    瓷器破碎的聲音,割裂了她最後一絲鎮靜。

    “秦越天,我會去告你,強//暴,”於瑾冷冷地,看著他,一字一字,毫不含糊。

    秦越天一怔。

    心像那塊麻餈一樣,被放在火上煎烤著,痛得一塌糊塗,卻又無力逃脫。

    睖睜了片刻,他才抬手將火關掉。

    然後走到於瑾面前,無比真誠,“我們好好談談。”

    “談?”於瑾冷冷地看著他身上的碎花圍裙,“你覺得我會和一個強jian犯談?”

    三個字,強烈地指控,讓秦越天呼吸一窒。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你做了什麼,不必我來提醒你吧,”於瑾全身緊繃地像一張隨時會拉斷的弓,眸中皆是憤怒,“想不到你還能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來。你的妻子,她知道嗎?”

    秦越天瞳孔一縮,“於瑾,不要提她。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別人!”

    “......”

    於瑾神色複雜地看向他,一點點變冷,心,更涼。

    沒有別人?

    那麼蔣會穎.....算什麼?

    他們的孩子,又,算什麼?

    面前的男人,真是越來越讓她看不懂了。

    “於瑾,”秦越天看著她出聲,忍不住伸手想要抱住她,可手指剛剛觸碰到她,於瑾便像被燙到一樣,立即大步朝後退去。

    “你不要過來,”她滿是防備,指著老宅的大門口,“你給我滾!”

    聲音,變得無比尖銳。

    秦越天終是被她此刻歇斯底里的模樣嚇到,不管不顧地將她抱進懷裡,“於瑾,你冷靜一點,我們真的需要好好談談,有些事情......,我想告訴你。”

    於瑾拚命地掙紮著,抬手想要用手肘將他撞開,卻是徒勞,最後失去理智,乾脆張口,狠狠便咬在了他的他的肩頭。

    他卻只是一聲不吭,就這麼受著。

    可越是這樣,於瑾心裡的恨意越發深了幾分,力道,更大了。

    直到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口腔,她才松口,“你放手,不然我還會咬你。”

    他的回答,是騰出一隻手,指了指傷口,“於瑾,你咬在這裡,我會疼,心很疼。可是,你會更疼。”

    你會,更心疼我。

    於瑾怔住,眸中霧氣氤氳,又惱自己的不爭氣,掙扎得更加厲害,“你再不放手,我真的會再咬!”

    “儘管來!”他似也發了狠,不管不顧將她圈得更緊,“於瑾,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為什麼不肯聽我說!”

    “你他媽的混蛋!”於瑾尖叫一聲,像被踩到尾巴的小貓,憤怒地看向他,“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放,還是不放?”

    “不放,我這輩子都不放了!!”

    什麼都不想顧慮了,什麼都不想再管了,他只要她!

    “好,你不放。”於瑾突然安靜下來。

    眼神清澈地看向他。

    裡面,包含了決絕,包含了......恨。

    秦越天看得心驚膽顫,剛要開口安撫,卻見得於瑾抬手,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於瑾!”他心中疼得要命,連忙放開於瑾,抬手去扯開她的手背。

    可她卻是不肯,只是用盡全力,死死地咬住自己,眼神,憤憤地看著他。

    秦越天越是用力拉扯,於瑾就越用力幾分。

    知道牙齒刺破皮肉,鮮血從她的嘴角,蜿蜒而下。

    他的臉色,也一點點地,灰敗起來。

    可到底,捨不得。

    最後他往後退了一步,“於瑾,你自由了。”

    你自由了......

    於瑾淒惶一笑。

    心,被鎖住了,身體的自由,又能為她的人生帶來多少色彩?

    “謝謝你,秦先生。請你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生活中。因為從現在開始,我每見到你一次,心中就會羞恥一分。你把我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第三者,你只會讓我覺得自己越發地下賤!”

    丟下這句話,於瑾頭也不回地上樓。

    伸手,砰地合上了房門。

    然後無力地順著門背滑坐了下去,將頭埋在膝蓋之間,無聲地落著淚。

    樓下的人,此刻也並不好過。

    秦越天的胸口彷彿被人生生地炸開了一塊,血淋淋地透著冰冷地寒風,他只能大口地喘息著,彷彿只有這樣,才能緩解那蝕骨的痛。

    扶住椅子的手背,已是青筋突起。

    也不管她還能不能聽見,他緩緩開口,像在對自己說,“於瑾,在我心裡,你從來不是什麼第三者,我和她,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從來沒有碰過她。我的身體,和我的心,都只屬於你.......”

    可回答他的,只有大廳裡沉悶的鐘聲。

    此刻,是早晨九點。

    一向自信的秦越天,終是明白了自己給最愛的人帶來了怎樣的傷害。

    而,他也終於開始害怕——

    如果有朝一日,就算自己的問題全部解決,乾乾淨淨地站到她面前,她是不是已經千帆過盡,不再回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2
242 秦瑾之好——“嫂子,我懷孕了。”

    三個月後。

    美國佛羅里達州。

    於瑾按照記憶中的地址,疲憊地敲了三下眼前的橡木雕花門。

    門內很快傳來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幾秒鐘之後,凌菲出現在了自己眼前罘。

    於瑾沙啞著嗓子,儘量掩飾住自己的疲憊之色,“凌菲,我哥呢?”

    凌菲本能轉頭,往臥室方向看去。

    那裡傳來了陣陣水聲颮。

    她回頭,看向於瑾,“他在洗澡。”

    “嗯,”於瑾點了點頭,哆嗦著唇,“凌菲......”

    青白的臉色到底嚇了凌菲一跳,她終是察覺不對,連忙拉過於瑾進屋,“於瑾,你怎麼了?”

    見她一個人出現,凌菲便開始覺得異樣,而此刻心下更是篤定了幾分。

    於瑾任她將自己安置在沙發上,雙眼空洞地望著腳下厚厚的長毛地毯,說不出一句話來。

    凌菲吃力地彎腰,蹲在於瑾面前,握住她的雙手,“於瑾,是不是不舒服?”

    她更想問,為什麼不在雲城,會來這裡?

    可是直覺告訴她,不能問。

    於瑾反握住凌菲的手,喃喃開口,“嫂子,能不能給我一杯水?”

    “好,”凌菲抓住沙發的扶手,用力起身,卻被身後一雙大手穩穩扶住。

    葉於琛不知何時已經從洗手間出來,他掃了於瑾一眼,語氣有些涼,“你嫂子這麼大的肚子,又是蹲下,又是給你倒水,你好意思嗎?”

    “於琛,我......”,凌菲想要開口,卻被葉於琛強行按在沙發上,與葉於瑾並排而坐,“老老實實待著。”

    然後他折身進了廚房。

    於瑾睖睜了片刻,似才明白大哥的意思,轉頭對凌菲充滿歉意地道歉。

    凌菲擺了擺手,“不打緊的,於瑾。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於瑾將目光投向廚房的方向,看著黑色玻璃門上自己和凌菲倒影,卻是道,“嫂子,你現在一定很幸福,是不是?”

    凌菲微微一怔,隨即點頭,“是的,我現在很幸福。”

    有葉於琛在自己身邊,又有即將為人母的喜悅,她如何不幸福?

    只怕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幸福的了。

    於瑾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抬手輕輕覆上凌菲的肚子,“嫂子,他會動嗎?”

    “會,”凌菲笑意更深,整個臉上露著聖潔的光,“動得很厲害,你要不要等等看?他一定會知道姑姑在摸他。”

    於瑾訝然地抬眸,正想表示懷疑,掌心中卻突然傳來重重一踢。

    一個小生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她表達問候。

    簡單的動作,卻強而有力,絕對不容小覷。

    “你看,於瑾,他也知道姑姑來了。”

    於瑾卻是怔怔地,眼淚就這麼掉落下來。

    凌菲見狀,慌忙抬手從旁邊的小幾上拿過葉於琛隨時準備在上面的溫熱毛巾,擦著於瑾臉上的淚,“於瑾,別哭,你遇到什麼事了,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嫂子.......”

    於瑾淚眼婆娑,聲音裡充滿絕望,“嫂子,你說,不被祝福的孩子,生下來,會怎麼樣?”

    “什......麼?”凌菲不解地問。

    “嫂子......”,於瑾泣不成聲地拉過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之上,“這裡,也有一個小寶貝。”

    凌菲的手僵住,難以置信地抬頭,“你是說......你和秦越北的孩子?”

    於瑾對秦越北的感情,旁人或許看不明白,但是凌菲卻是清楚得緊,再加上此刻於瑾臉上絲毫沒有將要為人母的喜悅,她忍不住開始擔憂。

    可於瑾卻是搖頭,“是秦越天的......”

    說完,她的臉色又慘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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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心中一驚,“於瑾......”

    “嫂子,”於瑾將頭埋在凌菲的掌中,嗚嚥著,“可是嫂子,怎麼辦,我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他......”

    心中抽痛,凌菲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輕撫著她的背脊,“於瑾,不要哭......,如果想生,那就把他生下來,我們一起把他帶大,好不好?”

    她卻哭得更加悲涼,聲音幾不可聞,“嫂子,我也不能擁有他......”

    “不會的,”凌菲輕輕安慰著,“別怕,有我在,有大哥在,沒事的。只要你想......”

    於瑾猛地抬頭,無限絕望,“嫂子,你不懂......,一旦我擁有他,別人只會把他當成我用來得到秦越天的籌碼......,我是無恥的第三者,那我的孩子就是......人人唾棄的私生子.......”

    私生子.......,這三個字,於瑾說得極輕,極低。

    凌菲心中似被細小的針尖劃過,看不到傷口,卻是很疼。

    一時間,竟是找不出話語來。

    於瑾的聲音再度響起,“嫂子,我的孩子,是一個小小天使,他不能被當做任何的籌碼,不能是,也必須不是......”

    想要擁有他,想要給他堂堂正正的生活,可卻是不能。

    所以她從雲城逃了出來,逃到了這裡。

    只因在這裡,有她最信任的兩個人。

    凌菲忍住眸中的濕潤,顫抖著唇,“於瑾,他不會是任何的籌碼,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你相信我。”

    “嫂子.....”,於瑾斷斷續續,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眼淚如猙獰的小蟹,爬滿了她瘦削的臉頰,“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辦.......”

    此刻的她,抖得像失去了方向的落葉。

    沒有一處,可以歸安。

    凌菲張了張嘴,想要再度開口,可兩個人身後,終是傳來葉於琛冷沉的聲音,“於瑾,別怕。”

    鏗鏘有力的聲音,安撫了兩女人的心。

    兩個人回頭,看著那一抹立在廚房門口,偉岸的身影。

    於瑾有些緊張地起身,不安地握緊自己的雙手,“大哥,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或者應該問,他聽到了多少?

    葉於琛將手中的水杯隨手放在一旁的餐桌上,大步朝她們走來,如山一樣站在自己的妻子和妹妹面前,給予他們無上的安全感,“於瑾,有大哥大嫂在,我們會為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大哥......”,於瑾紅著眼圈,再度哭出聲來。

    “傻丫頭,”葉於琛長嘆了一口氣,將她抱進自己懷裡,“別怕。”

    凌菲動容,也跟著安撫道,“於瑾,相信我們,不會讓你受委屈了。”

    “嗯......,”於瑾的聲音,終於有了一絲生氣。

    葉於琛拍了拍她的肩頭,“跟你嫂子去休息,然後醒了你們好好說說話。有什麼需要,就告訴大哥。”

    “好,”於瑾乖順地點頭,任由凌菲將自己帶到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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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琛......,”凌菲按住葉於琛拿吹風的手,“你說要不要我們找一個人,二十四小時陪著於瑾?她這個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

    葉於琛挑眉,從一旁拿起幹淨整潔的浴巾,輕柔地擦拭著她滴水的發絲,“不用擔心,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會好好的。”

    葉家的兒女,自然不會逃避問題。

    可於瑾實在被傷得太重。

    “唔.....,”凌菲應了應,“這件事.....,你有什麼建議嗎?”

    “建議?”葉於琛勾唇,看著自己善良的妻子,“我的心思,和你的一樣。”

    凌菲不滿地扭頭看向他,“你都沒說,我也沒說,你怎麼知道和我的就一樣了?”

    “難道課本裡沒有教過,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嗎?”

    “.......”

    這算是孕期被自己老公再次調.戲了?

    凌菲臉紅了紅,卻是嘴硬,“真沒教過,怎麼辦?”

    “沒關係,我馬上教你,身體力行。”

    葉於琛彎腰,將她一把抱起,放在柔軟的床榻之間。

    凌菲心中警鈴大作,慌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葉於琛,你想幹嘛。”

    “老婆,”他無辜地眨了眨眼,“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問,你到底有什麼建議?”

    “......,”她嬌嗔地捶了一記他的胸膛,明明是他故意讓自己誤會的,偏偏說出這樣義正言辭的話來。

    偏偏罪魁禍首還在裝無辜,“老婆,我等著你的建議呢。”

    “......,”凌菲真是敗給他了,明明四十歲的人,又快要做爸爸了,最近卻是越來越幼稚,越活越回去了,“我在想,於瑾的孩子肯定不能不要,但是她現在的狀態不合適要孩子,因為那樣不僅僅是對於瑾不好,對孩子的成長也很不利。”

    “嗯,還有呢?”

    “我想.....,”凌菲把玩著他胸口的襯衫扣子,“我們可以對外宣稱我生的是雙胞胎。”

    “......倒是長進了,這樣的彌天大謊也敢撒。”

    葉於琛一臉嚴肅,伸手彈了彈她的腦門,“膽子不小。”

    “別假裝,我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

    “你怎麼知道?”

    “你今天安慰於瑾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真的?”他似是不信。

    “真的。”

    “我不信。”

    “......,”凌菲知他故意裝傻,心裡有些憋氣,乾脆一把抓過一旁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再也不搭理他。

    可不出三秒,她便被葉於琛密密匝匝地摟在懷裡。

    接著,是他鋪天蓋地的吻......

    “菲兒,我們證明一下,心有靈犀,一點通。”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2
243 秦瑾之好——葉迦南
    翌日。

    “您的孩子很健康,”醫生在b超單上籤上自己的大名,然後遞給於瑾,最後說了一聲恭喜便退了出去。

    “嫂子......,”於瑾噙著淚,看著一旁的凌菲,“我沒有聽錯是不是?他很健康是不是?”

    “是,”凌菲微笑著,“你聽得一點錯都沒有,現在是不是可以放下心來,好好考慮一下我和你哥今早告訴你的提議了?”

    於瑾抬眸看向她,思忖了許久,才鄭重點頭罘。

    在過去的三個月裡,她先是退婚,然後到處旅遊,生活規律極其紊亂。

    可寶寶還是健康堅強地存在著。

    她還有什麼理由,放棄他呢飆?

    現在,她決定不僅不放棄,反而要更加努力地讓自己健康起來,這樣,才能看著她的寶貝,健康快樂地成長。

    兩個女人從醫院出來,葉於琛已經等候在門口。

    於瑾看了凌菲一眼,然後和她一起走到葉於琛面前,“哥,晚上我請你和嫂子吃飯,好不好?”

    見她臉色正常,葉於琛心中也略略猜到了一二,從善如流地點頭,“那上車吧。”

    葉於琛將車子在到一家傳統餐廳門口,然後繞至一側小心翼翼地將凌菲扶了出來,“這家餐廳我和你嫂子也常來,意式的,可以嗎?”

    “當然,”於瑾笑了笑,儘量不去看哥嫂鶼鰈情深的樣子,“吃什麼都好。”

    ......

    佛羅里達的夜晚並不寒冷。

    於瑾從餐廳回來,便在窗戶邊駐足而立。

    夜空中雲淡星疏,算不得美好的夜晚,她的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平靜。

    或許掙扎得太久,太累,所以決定做下來之後,於瑾像是得到了某種救贖,她靜靜地呼吸,吐納,伸手覆上自己的腹部,“寶寶,媽媽會一直和你在一起。你要加油。”

    不管選擇什麼樣的形式,媽媽都會努力讓你好好成長。

    敲門聲響起,有些雜亂。

    於瑾快步走過去開門。

    凌菲神色複雜地站在門口,“於瑾,現在有空嗎?”

    “怎麼了,嫂子?”

    “沒什麼,想和你一起看看電視。”

    “好啊,”於瑾側身讓凌菲進屋。

    兩個女人打開電視,躺在床上,“嫂子,是不是規定你只能看少兒頻道?”

    “......”

    凌菲無語,這兩兄妹還真是一家人,就連這個都能想到一塊。

    她悄悄拿過遙控板,“隨便看看,我隨便按一個台。”

    電視很快跳轉到國內新聞台。

    於瑾猛然一震,眼光被電視上的畫面牢牢攝住。

    秦越北穿著一身黑衣,被一群人簇擁離去,畫面只來得及定格在他離去的背影上。

    竟似是瘦了許多......

    而下面的配字讓於瑾整個人更加僵硬,她忍不住挺直脊背,目光一瞬不轉地看著電視屏幕,似要將那裡盯穿一樣--

    “蔣氏貿易涉.黑,總裁蔣振國被捕。女婿秦越天單方面向法院申請離婚。”

    週遭似乎都安靜了下來。

    主播再說什麼,於瑾都已經聽不到了。

    過了許久,她才顫抖著轉頭看向凌菲,“嫂子,這個新聞.......”

    “剛才於琛接到蘇沐風的消息,我們覺得這件事有必要告訴你。畢竟他是.......”

    “嫂子,這個人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於瑾的眼神冷了下去,聲音裡卻有說不出的驚惶。

    凌菲嘆了一口氣,到底心軟,不敢再逼她,起身拍了拍她的手背,“於瑾,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和於琛都支持你,我們只希望你快樂。”

    “謝謝嫂子,”於瑾腦中一片空白,只能囁嚅著回答這句話。

    “秦越天已經打電話給我們問你在.......”

    凌菲話沒說完就被於瑾飛快打斷,她如一隻受傷的鳥兒,“千萬不要告訴他我在哪裡,求求你,嫂子。”

    語氣裡竟是決絕之意,絲毫不留任何餘地。

    到底,讓人不忍。

    凌菲抬手擦掉她眸邊的眼淚,“於瑾,不要怕,還是那句話,一切有我和你哥,聽話,不哭了。”

    於瑾點了點頭,嗓子黯啞下來,“嫂子,你先回去休息,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好,有事隨時叫我們。”

    “嗯。”

    於瑾目送凌菲離開自己的房間,然後無力地滑進被窩。

    驀地想起,他之前請求自己給他三個月時間的話來。

    一字一字,那樣清晰。

    難道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於瑾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突然覺得,這個男人那樣可怕,可怕到連自己都沒有真正地看清他過......

    胡亂閉上眼睛,她強迫自己入眠。

    嘴裡,輕輕哼著小時候常聽的搖籃曲,勉強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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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個月後。

    佛羅里達奧蘭多機場。

    人們的目光從落在安檢入口那一家東方人的身上,竟是捨不得移開。

    他們出色的外表與清貴的氣質一樣奪人眼球,而他們懷中的那一對安琪兒,更是上帝賜予的禮物。

    於瑾將懷中剛剛滿月的嬰孩小心翼翼地交給面前的葉於琛,“大哥.....,迦南......,就拜託你們了。”

    “於瑾,迦南是你的女兒,永遠都是。”葉於琛接過睡得香甜的迦南,十分慎重,“等你哪天足夠強大了,就把她帶回你身邊。”

    “哥......”,於瑾哽嚥著喚了一聲,眼中的淚再也忍不住滴落下來。

    眉眼額頭,都像極了那個人的迦南,剛剛滿月就要被帶回雲城,遠離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

    於瑾的心,再度被生生割裂,比一個月前在產房時經歷的痛,還要痛千百倍。

    凌菲一時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將懷中葉印梵的小手輕輕拿出來,拉住迦南的小手指,“於瑾,你放心,小哥哥也會和我們一樣保護小妹妹的。”

    “嗯,”於瑾胡亂點頭,在迦南的小手上輕輕地吻了吻,“嫂子,我......”

    凌菲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於瑾,我們等你回雲城。你回來的那天,就是迦南叫你媽媽的那天。”

    我會努力......”於瑾重重點頭。

    廣播裡開始催促登機,她鬆開女兒的手,依依不捨地看著他們進入安檢。

    靈魂,從此遠離身體,跟隨那個小小人兒一起,天涯海角。

    於瑾再也抑制不住,狂奔出了機場的出發大廳。

    眼淚從眼角流下,破碎得不成樣子,一如她的心。

    就這麼慌不擇路地往外跑著,她只想尋一方天地,只有她一個人,讓她可以好好地,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可惜天從來不願意遂人願,再度落井下石--

    剛剛出了電梯,還沒找到自己的車,她便被腳下的物件重重一絆,就這麼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腳踝扭到的聲音,那麼清晰。

    心裡那根緊繃的弦在這一刻終於到達了極限,生生斷裂,讓她再也忍不住,埋首大哭起來。

    空蕩的地下車庫,她哭得那樣傷悲,就像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一樣......

    而有車燈由遠而近而來,於瑾也竟是沒有看到。

    直到吱呀一聲,車子在她面前猛然剎住,車上的人臉色慘白地下車,失魂落魄地走到她面前,剛想開口罵人,卻在於瑾抬頭的時候,猛地頓住。

    兩個人同時難以置信地出聲,“怎麼會是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3
244 秦瑾之好——“以為躲到巴黎我就找不到你了?”
    兩個月後,法國巴黎。

    於瑾將手中的鳶尾插進水晶花瓶裡,聞著廚房中傳來的陣陣奶酪香,輕輕吸了一口氣,打算折身去關火。

    門鈴響起,輕步走上前,她拉開大門,卻發現門口站的,不是每天送牛奶的小孩子,也不是那個經常忘記帶鑰匙的傢伙。

    而是......那個自己一輩子都不想要見到的人。

    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間凝結成冰,她慌忙抬手,想要關門,卻被秦越天一把擋住門口盥。

    他全身邋遢得不成樣子,就連眼中都佈滿了紅血色,聲音,卻是發狠的,“葉於瑾,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讓我找到你?”

    於瑾咬唇,“我不認識你,你給我滾!”

    “不認識的人你都能這麼凶?”他卻是笑了瀧。

    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秦越天的心中就已是花開滿園。

    長途飛行的疲累,不眠不休的尋找,似乎都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請你放手,不然我告你私闖民宅。”

    “那你去告。”

    他氣定神閒地倚在門框邊上,忍住心中排山倒海的思念,看著她小女兒的嬌憨模樣,“我等著。”

    “......”

    說不過他,於瑾只得作罷,乾脆敞開大門,“你要進來是吧?你進來。”

    秦越天一怔。

    這次來巴黎之前,他做好了萬千準備,卻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讓自己進屋。

    抬步走了進去,於瑾卻已經出門,“既然你這麼喜歡這裡,那就讓給你好了!”

    她抓起自己手袋,“再見!”

    秦越天再次怔住,這個丫頭......,小野貓的爪子倒是都出來了,撓得他的心,都疼了。而他也終是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拉進自己懷中,對著那張日思夜想地紅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那樣甘美,又那樣綿長。

    一吻結束,於瑾發現自己可恥地沉溺了。

    她惱怒地推開他,眸中皆是怒意。

    秦越天卻是心情極好的樣子,“以為躲到巴黎,不讓於琛告訴我,我就找不到你了?”

    於瑾氣結,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眼前的男人會如此地厚顏無恥,假裝成他們之前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伸手指了指門口,“如果你再不出去,別怪我真的不客氣。”

    同時還不忘伸手,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唇瓣,眼神中的嫌惡卻是深深地刺激了他。

    秦越天眸光一暗,倒也不再勉強,只是沉靜地朝門口走去。

    只在經過於瑾的時候,伸手一拉,就這麼將她扯進了門外,並且雷厲風行地幫她關上門。

    “你!”

    於瑾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和腳上的拖鞋,氣得跺腳,“我沒帶鑰匙出來!”

    “正好,我也沒帶,”秦越天勾唇,“不如我們去一個地方?”

    “不去!”

    於瑾負氣地往牆上一靠,“我哪裡也不去,你想怎麼樣?”

    秦越天看著她微微露出領口的錚錚鎖骨,上前出其不意地輕輕撫過,“要自己走去,還是我強行抱你去,你自己選。”

    “......,”於瑾忍住他帶給自己的顫慄感,憤憤抬頭,“難道你想光天化日,搶人?”

    “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

    “......”

    於瑾硬著頭皮,看了看腕錶,“去哪裡?我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夠了。”

    秦越天上前拉住她的手,徑直朝樓下走去。

    於瑾掙脫無果,只得由得他去。

    半個小時之後,秦越天將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了白色的小古堡前面,然後繞到一側,幫於瑾拉開車門。

    “於瑾,我來接你回家的。”

    “......”,於瑾與他並肩而立。

    目光,落在夕陽下的白色牆面上,目光中,悲嗟流動,這裡裝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最美麗的時光。

    可是,回憶往往是經不起推敲的。

    因為美好和苦澀,總是如影隨形。

    “無所不能的秦先生,你是否知道這裡已經被我賣掉了?”於瑾側臉看著他,“不如你去跟裡面的屋主問好,我先回我自己家?”

    “跟我進去看看,”他忽略掉她語氣裡的諷刺,一把將於瑾拉著上前,從容地打開大門,將她牽了進去。

    眼前的一切,讓於瑾睜大了眼睛,再看了一遍,再次確定之後,終於出聲,“秦越天,你這個瘋子!”

    屋內的一切,都沒有改變。

    就連桌上的鮮花,都新鮮得像剛放上去的一樣。

    依舊是她喜歡的玫瑰,鮮豔欲滴。

    至此,於瑾終於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出比市價高出三倍的價格,來買這棟房子了。

    “於瑾,喜歡嗎?”

    秦越天不理會她的惱怒,問得小心翼翼,像個邀功的孩子。

    “喜歡嗎?”

    於瑾笑了笑,“如果我說,我一點也不喜歡呢?”

    “口是心非的丫頭,”他埋怨著,卻是用寵溺的口氣,“去樓上看看?”

    “沒有什麼好看的,”於瑾心中一慌,本能開口拒絕,“我不喜歡樓上。”

    “是嗎?”他語氣中自然是不信的,“是不喜歡,還是不敢?”

    “不敢?!”

    於瑾自然不服,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像是急於證明一點什麼東西的小孩子,意氣地拉開面前的臥室門,“我有什麼不敢的?!”

    跟在她身後的秦越天飛快掩飾住眸中的笑意,“對,我們於瑾最勇敢了。”

    “誰跟你是‘我們’?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接下來的話,被她頓住。

    眼前的臥室裡,從地板到床.上,滿滿都是新鮮的玫瑰。

    馥郁的香氣撲鼻而來,讓她睖睜住,竟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秦越天將她拉進臥室,抱在自己懷中,“於瑾,我回來了。”

    這一段路,走得太久,太遠,太長。

    他心中萬千激盪,只慶幸她仍未走遠,對他依舊唸唸不忘。

    於瑾怔怔地看著他,熟悉的房間,讓她生出今夕何夕的幻覺,竟是一時忘了許多,任由他拉過自己的手,單膝跪下。

    “於瑾,願意嫁給我嗎?”

    時光彷彿穿越了所有,回到了他們最初決定要結婚的那個晚上。

    記憶中的甜蜜來得那樣突然,於瑾都不知要如何回答。

    “傻丫頭,”秦越天笑開來,“點點頭,說好。”

    於瑾不點頭,卻也不搖頭,依舊只是看著他。

    目光,深遠。

    傻氣的模樣讓他寵溺地握了握她的掌心,“傻丫頭。”

    從口袋裡拿出戒指,他往她的無名指套去,可動作卻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僵住。

    秦越天目光複雜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於瑾無名指的地方,看著那裡那一枚金色的小小指環,“於瑾......”

    於瑾被他的聲音拉回神志,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去,目光終於和他落在了同一個點上。

    下一秒,她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連連倒退,“我不能嫁給你。”

    然後,她揚了揚手,“因為,兩個月前,我已經結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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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月前,我已經結婚了.......”

    “葉於瑾,我也就是想補償你一下,你也不必用結婚這個幌子來忽悠我劃清界限。”

    “那就最好,我們兩不相欠,再見!”

    .......

    高速路上,秦越天一路狂飆,將車速踩到接近兩百。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夜晚的風如此冷冽,他還是無法吹散腦子裡盤旋的話語.......

    聽聽,聽聽他媽的他都該死地說了些什麼!

    再次猛地一腳,踏在油門之上,車子像離弦之箭一樣飛了出去。

    可是沒過多久,身後便傳來了警.察追逐的聲音......

    半個小時之後,巴黎某警局。

    門被人悄然打開,門口的黑人警.察看到來人,十分恭敬地講他迎了進去,“沈先生,裡面請。”

    沈淮墨摘掉臉上的黑超,沉穩地朝面前的看守室走去,然後氣定神閒地倚在門邊,看著裡面一臉頹然的秦越天,“來法國飆車,你是真出息了。”

    秦越天聽到熟悉的聲音,扭頭掃了老友一眼,“淮墨,她結婚了。”

    沈淮墨一怔,“誰結婚了?你的心頭肉?葉家小丫頭?”

    “她結婚了,”秦越天眼中的悲傷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淌出來,“我看到她的結婚戒指了.......,就戴在這隻手上。”

    “......”,看著平日裡雷厲風行的好友變得如此頹然,沈淮墨伸出手,用修長的手指在門框上敲了敲,“秦二少,先出了這裡再說?”

    旁邊的警.察自然也是識得眉眼額頭的,很快便幫秦越天辦好手續,任由沈淮墨將人帶走了。

    直到上車,秦越天依舊是魂不守舍的模樣,眼中儘是紅血絲的睖睜狀態,讓沈淮墨到底不忍,“秦越天,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你不懂,她結婚了.....,是真的結婚了.......”

    “......”

    沈淮墨看著凝滯成冰雕的秦越天,思忖幾秒,才緩緩開口,“或許,她只是騙你的?你只是看到她的結婚戒指是不是?現在有很多單身的女人,都喜歡戴著戒指防色//狼的。”

    此話一出,終於讓秦越天眸中回了一絲微光,他像抓到最後一根稻草一樣,側臉看向沈淮墨,“真的?”

    “......真的,”沈淮墨薄唇緊抿,儘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真摯一些,“你又沒有看到她老公?如果沒有,那她肯定沒結婚的。不如我們去喝幾杯?放鬆放鬆之後,你再好好思考?”

    “......,不,不用,”秦越天飛快搖頭,“我記得你在香榭麗舍大街那邊有一間頂級公寓?”

    沈淮墨掃了他一眼,“隨便住。”

    “那你下車,”秦越天催促著,話語裡說不出的喜悅,“我來開。現在就去。”

    “......秦越天。”

    “嗯?”

    “閉嘴。”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3
245 秦瑾之好——這是要在家吃軟飯的節奏了。
    ......

    翌日清晨。

    隔壁傳來的聲音將於瑾的最後一絲睡意也消磨殆盡,她略略帶了一點脾氣地起床,迅速穿戴整齊,開門想要告訴對方不要在清晨搬家。

    “你,有點公德心好不好?九點以後再搬,行不行?”她指著背對著自己,穿著藍色工人服的人用法語大喊了一聲,“現在才幾點?拜託!盥”

    對方卻是充耳不聞,低頭更加忙碌,將手中的整理箱搬到門口之後,重重一放。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嗎?

    於瑾氣呼呼地扒拉過一旁的鞋子,剛套了一半,卻發現對方已經開始下樓瀧。

    “......”,連鞋子也來不及穿,於瑾乾脆赤腳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攔在對方面前,“你......”

    帶著鴨舌帽的男人,奪走了她所有的呼吸。

    下一秒,於瑾冷冷一笑,“秦越天?你什麼時候改行開搬家公司了?”

    秦越天忍住眸中的笑意,看著她臉上那一絲若有似無的氣急敗壞,“搬家公司?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我現在也失業了,開一家搬家公司也不錯。”

    “......”

    這個人還能再無恥一點嗎?

    “於瑾,以後我們就是鄰居了,請多多指教。”

    “......”

    事實證明,他能。

    於瑾咬唇,憤憤地看向他,卻又說不出一個字來。

    鄰居?跟她玩近水樓台嗎?

    她偏偏不讓他如願!

    於瑾轉身朝自己門口走去,惱怒地摔上門,開始撥打中介的電話。

    可她沒有看到的是,門外秦越天越來越深的笑意。

    生氣,就代表還在乎。

    路途雖然艱辛,但前途到底是光明的。

    他吹起口哨下樓,將剩餘的行李全部擺進了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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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進,”於瑾回家準備了頃刻,便聽到了敲門聲。

    中介是她熟悉的人,所以一進門就開始向那一對想要購買這棟房子的法國夫婦推銷著房子的種種好處,於瑾在旁邊根本不需再說什麼。

    可冷不丁地,她的肩膀就被人從後面輕輕地這麼一拍,緊接著她整個人就被攬了過去,堪堪落入一個熟悉的胸膛之中,“賣房子?”

    於瑾側臉,看著那張帶著笑意的臉,“秦先生,不關你事吧?”

    然後她往左邊悄然一站,試圖掙脫他的大掌,“狗拿耗子。”

    “你是耗子?”他一挑眉,不動聲色地將她拉回原地,“如果你是,那我是也無妨。”

    “......”,於瑾氣急敗壞地想要再說點什麼,秦越天竟是先一步鬆開了她,大步走向買房的人,在他們面前站定。

    “你們好,”他用法語熟練地和對方打著招呼,“我是住在隔壁的人,看來你們來買房子,我想幫葉女士說幾句。”

    “.......”

    對方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於瑾連忙小跑過去,想一把將秦越天拉開,可卻忘了要先堵住他的嘴——

    “就我所知,這個房子不僅是地段貴,而且年久失修,晚上會有不好的東西出來,你們看過盧浮魅影吧?就是那種東西。”

    “......,秦越天,你給我閉嘴!”於瑾恨不得一巴掌閃到他的臉上,可家教到底不允許,只能拚命將他拉開,一邊解釋著,“我鄰居跟我關係不好,所以故意亂說,你們也看到了,我為什麼搬家。”

    中介和買家面面相覷,不知該相信誰的。

    “葉女士,這......”,中介想要上前解圍,卻被秦越天狠狠一眼瞪了回去。

    “是真的,”於瑾一腳踢到秦越天的小腿脛骨上,“這個男人看我不順眼,所以亂說。”

    “不順眼?”秦越天狹長而深邃的眸眯了眯,用中文重複了一遍於瑾的話,“你確定,我看你不順眼?”

    於瑾直接忽略掉他,抬步朝買家走去,“請你再看看,我的賣價真的不貴,而且——啊——”

    話未說完,她便被身後一股力量用力一扯,接著,便被秦越天禁錮在懷中,強行吻住——

    熟悉的氣息糾纏著她,霸道而強勢,讓於瑾掙脫不得分毫。

    旁人再也無心欣賞他們之間的“互動,”對視一眼,相繼離去,留下一方空間給吻得“難捨難分”的兩個人。

    懷中柔軟的人兒和熟悉的馨香讓秦越天足足吻夠本了才捨得放手,而被抽乾氧氣的於瑾在睖睜片刻之後,終是緩過神來。

    她猛地抬手,狠狠擦拭著自己的唇瓣,語氣中是無限的諷刺,“秦越天,你是不是又要用強的了?”

    秦越天眸色暗了下去,卻還是耐著性子,“於瑾,我只是想你,而且......,我一出現,你就要賣房子,葉家在巴黎的產業,是不是要被你賣光?”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

    “你心裡還有我。”

    “......”,於瑾震驚地抬頭,這個人是沒下限嗎?

    “你心裡有我,於瑾,不然你不會害怕和我做鄰居,”秦越天一臉篤定的模樣,一陣見血地指出她心中最虛弱的部分。

    “......,你胡說八道!”

    於瑾不自覺地看向別處,狠狠吐出一句,“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好嗎?”

    “貼金?”秦越天低低一笑,“那就證明給我看,我是真的給自己貼金了。”

    “你要怎麼證明?!”她陡然提高音量,“你說!”

    就算去掉半條命,她也會證明給他看!

    秦越天笑意更深,眸中有隱隱的勢在必得,臉頰的長酒窩又開始蠱惑人心,“很簡單,和我做鄰居,再做一個星期,如果你敢堅持下來,到時候你就可以證明,我是真的多想了。”

    “.......秦先生你是想再次刷新自己的無恥程度嗎?”

    “敢,不敢?”他定定地看著她,不讓她看出自己心裡的緊張。

    “......,你出去。”

    “你不敢?”

    “......你信不信我告你私闖民宅?”

    “不敢就是心裡還有我。”

    “.....你給我滾!”

    “一個星期而已,於瑾,不要怕。”

    “......好,”於瑾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一個星期,我會證明給你看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你這個人了!你給我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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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敲門聲響了又響,於瑾忍了又忍,終是忍不住,郁躁地扔掉手中的遙控板,怒氣衝衝地走到門口一把拉開大門,“秦越天,你有多遠滾......”

    樓道的聲控燈同時亮起,伴起一陣奶聲奶氣的童音,“女士,您的牛奶。”

    “......”,於瑾垂頭,看著自己面前的小小男子漢,“對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小男生明顯被嚇到,怯生生地將牛奶放在於瑾手中,又往後退了一步,“沒關係。”

    “能告訴我,為什麼今天晚上才送牛奶過來嗎?”

    “隔壁的先生說,你晚上喝牛奶喝了才能睡得好,”小傢伙伸出粗短的手指,指了指秦越天的門,“今天的牛奶錢已經付過了,女士晚安。”

    說完小男孩便一蹦一跳地走開了。

    於瑾看著手中的牛奶瓶,有些發怔。

    隔壁的門卻在此時適時打開,秦越天穿著咖啡色的睡衣,拿著和她一樣的牛奶瓶,十分訝然的樣子,“於瑾,你也拿牛奶啊。好巧。”

    “......”,於瑾緩緩起身,將那瓶牛奶不輕不重地放在地上,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入。

    秦越天卻是不咸不淡地倚在門邊,笑意十足地喝完手中的牛奶,最後才心滿意足地回房睡覺。

    來日方長,他,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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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倒垃圾啊,好巧。”

    “於瑾,晨跑啊,好巧。”

    “於瑾,買東西啊,好巧。”

    ......

    這兩天,於瑾的耳畔總是縈繞著這句話,而無論她走到哪裡,總是會和秦越天“偶遇。”

    而這一次,她終於忍無可忍地,將他一把抵在超市的貨架之上,“秦越天,你到底想幹嘛?”

    “我想購物,”他無辜地眨了眨眼,“於瑾,背後的鐵架子不夠軟,不如我們換個地方,你再這樣對我。我肯定沒意見。”

    “.......”,於瑾氣結,一腳踢在他的小腿脛骨之上,不管他此刻略略皺起的眉,“秦越天,沒用的,真的,一點用都沒有。你回去吧,回雲城去。”

    “於瑾......”,他突然嚴肅起來,就這麼伸手,緩緩覆上她的臉頰,“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

    哪怕每天只是遠遠地看著,看著她走路,呼吸,微笑,他都覺得無比的滿足。

    “你......”

    “噓——”

    秦越天一個轉身,將她圈在貨架和自己之間,“於瑾,不要盲目地拒絕我,聽聽你自己的心。我能感受到,那裡還有我。”

    她冷冷地,聽他講完,最後才開口,“那你有沒有感受到,那裡空了一大塊?我已經親手,把你剜出來了。現在那裡的疤快好了,所以我求你,不要再來揭開它了。以前好也罷,壞也罷,錯也罷,對也罷,能不能就讓它成為以前?”

    秦越天心中抽痛,抬手輕輕覆上她心臟的位置,“於瑾,能不能讓我來幫你把這裡治好?”

    “呵,”於瑾聲音更涼,涼到讓他驚怕,“這裡的傷口,拜你所賜,你覺得還能好嗎?”

    午夜夢迴,思子之情將她折磨得無法入眠的時候,他又在何處呢?

    她努力讓自己不去想,就在快要遺忘的時候,他又用這麼殘忍的姿態出線在自己面前,讓她瞬間明白過去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勞。

    “於瑾......,”他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之間,聲音低到不能再低,“我會努力,好不好?”

    “秦越天,我真的已經結婚了。”

    於瑾將他推開,背部緊靠著身後的貨架,“你是不是不相信?”

    “於瑾,”他握住她戴結婚戒指的手,“我知道,你一個人在外面很辛苦,所以想要這樣來保護自己。以後我們不戴這個戒指了。我在你身邊,就夠了。”

    說罷他便伸手想要幫她除去戒指,可是於瑾卻是狠狠地握緊自己的拳頭,不讓他如願,“秦越天,這個戒指,不是我用來保護自己的,也不是我用來騙你的,是我真的結婚了。”

    “是嗎?那你的丈夫呢?我做你的鄰居已經一個星期了,為什麼我沒有看到他?”

    “他出差了,很快就會回來。”

    “於瑾,你每次撒謊的時候,都會咬嘴唇,這個習慣真的很可愛,”他的笑意又重新爬回眉梢,“乖於瑾,好女孩不撒謊的。”

    “......”,於瑾徹底敗北,失去耐心地憤然轉身,將手中的推車推得更快,“信不信隨你!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於瑾便氣急敗壞地走出了超市。

    秦越天看著她的背影,眉頭越發地緊鎖著。

    或許,自己不該逼得太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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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點,敲門聲再次準時響起,於瑾穿好拖鞋,抓了一把硬幣放在手中,匆匆開門。

    門外卻不再是送牛奶的小男孩。

    秦越天穿著睡袍,頭髮上還不斷有水珠滴落,他可憐兮兮地看著於瑾,“於瑾,我的熱水器壞了,能借你的熱水器洗個澡嗎?”

    “......”,於瑾哭笑不得地看著他,“秦越天,這種辦法會不會太下三濫了?”

    “是真的壞了,”秦越天指了指頭髮上的泡沫,“頭上真是癢到不行。”

    “......”

    於瑾折身往屋內走去,這個動作讓秦越天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可卻被她一把擋在門外,“不要像蟑螂一樣無孔不入,如果想洗澡,就在這裡等我。”

    “.....”

    蟑螂?秦越天看著面前徐徐合上的門上自己的倒影,有他這麼好看的蟑螂嗎?

    五分鐘之後,門再度被於瑾拉開,她揚了揚手中的起子,“走吧。”

    “去哪兒?”

    “你不是說熱水器壞了嗎?我幫你看看。”

    “.....,你會看?!”秦越天表示巨大的懷疑。

    “儘管跟來試試。”

    兩邊的戶型都差不多,於瑾熟門熟路地,便找到了那邊的洗手間。

    當著秦越天的面,不理會他的瞠目結舌,於瑾熟練地打開熱水器的外蓋,然後,掃了一眼,“秦先生,螺絲被你動過手腳吧。”

    “......”,秦越天眨了眨眼,斂住眸中的吃驚,“根本沒有的事。”

    “呵,”她收回自己的視線,熟練地將螺絲擰回原位,“我真替你累得慌。熱水器已經好了,你自己洗吧。”

    他的訝然,再也藏不住,“你什麼時候,學會修這些東西的?”

    於瑾一怔,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殘忍,她有些幸災樂禍地看向他,“我們不熟,所以我什麼時候學會的,你肯定不知道。”

    十指不沾陽春水嗎?那只是過去的事了。

    過去的一年,她逼著自己獨立,成長,學會做各種事,就是為了讓自己能夠強大起來,只有這樣,才能早點把迦南接到自己身邊。

    不過這些事,她永遠不會讓秦越天知道。

    淡淡地轉身,不去看他臉上的心疼,於瑾快步走向門口,“秦先生,下次記得自己弄壞的東西,要自己修。”

    “那麼,自己弄丟的東西,是不是要自己找回來?”

    他的聲音,突然低到不能再低,承載了濃濃的悲傷,就那麼穿過整個房間,將她釘在原地。

    “於瑾,”秦越天走到她面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先給你看個東西。”

    “我不想看。”

    “於瑾,只是看一看,好嗎?”

    不等她回答,他便折身從臥室拿出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端到她面前,再輕輕打開。

    裡面是琳瑯滿目的巧克力,各種顏色,各種口味,皆是佳品。

    有的,還是這幾年來的限量款。

    “於瑾,這些都是我去各地蒐集來的,口味都很好,你試試,好不好?”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伏低做小的樣子。

    巧克力的想起,在週遭蔓延。

    心中某一處壁壘,似乎有些鬆動。

    於瑾幾乎要受不住誘惑,抬手去取那一塊貝殼形狀的巧克力放進嘴裡了,她甚至能夠想像出那種凝聚在舌尖的絲滑味道了。

    可是.......

    下一瞬,於瑾抬手,狠狠打翻那一盒巧克力,任由它們一粒一粒地掉落在腳下,然後她抬腳狠狠地踩了上去。

    秦越天心口一痛,彷彿她踩在自己心上那般,可他卻依舊帶著笑意,“不合我們於瑾的口味嗎?沒有關係,我再去找,找於瑾喜歡吃的巧克力,好不好?”

    “呵,”於瑾冷冷一哼,“秦越天,你還不明白麼?我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巧克力,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吃了。”

    “因為,”她頓了頓,終是選擇殘忍地繼續說下去,“因為自從你結婚之後,不管我吃什麼巧克力,我都覺得,是苦的。自從那天開始,巧克力在我嘴裡都會很苦很苦,苦到我想流淚。

    秦越天心痛到不能自已,上前想要抱住她,“沒關係,於瑾,我們再一起慢慢找,找回那種甜的巧克力,好不好?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好不好?”

    哪怕窮盡一生,他也會努力去找......

    可於瑾卻一把將他揮開,“秦越天,你若是還有一點點慈悲之心,就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要讓我想起以前。因為如果可以,我寧願不要任何的回憶,我寧願做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所以,沒有用了,秦越天。沒用!你做什麼都沒用了!”

    青春年少的悸動,對愛情的渴盼,似乎都被磨平,讓她再也無法生出任何期盼。

    說完這些話,於瑾不等他回答,便一把推開他,逃跑一樣慌不擇路地跑進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大門,隨後像被抽走了空氣的魚兒一樣,無力地靠在門上。

    心中,酸脹難當。

    而一旁的秦越天雙目黯然,身.體繃成了一張冷硬的弓。

    他突然意識到,無論過去自己做的事多麼地情勢所迫身不由己,她都再也不會接受自己了。

    這個認知.....,快要將他打敗。

    今夜......,對他們兩個人,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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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裡,於瑾過得尤為平靜。

    因為自那一晚之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秦越天。

    於瑾站在陽台上,看著對面厚厚的窗簾布,心中忍不住又是一陣失落。

    有的人,便是這樣,明明是恨著的,可是看不到的時候,偏偏又要想著.......

    於瑾暗罵自己沒出息,然後仰頭飲盡了手中的咖啡。

    電腦裡有提示音傳來,她連忙放下手中的被子,快步走上前,熟練地打開攝.像頭。

    那邊是凌菲溫和的臉,為了人母之後,到底不一樣了。

    “於瑾,早安。”

    “晚安,嫂子,”於瑾微微一笑,心中卻有一些酸澀。

    和自己骨肉,隔了不止一個晝夜那麼簡單,任誰心裡都不好受。

    凌菲笑了笑,“於瑾,迦南會笑了,你看。”

    穿著粉色小碎花連體衣的迦南,被凌菲抱在懷中,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直接就衝著攝像頭咧嘴一笑。

    於瑾的心,在瞬間便被揉化了,那張與自己神似的臉,那個與某個人一模一樣的長酒窩,就連迦南唇邊的口水,都是那麼可愛,那麼地讓她想念。

    她抬手緩緩覆上屏幕,在迦南的小臉上細細摩挲,指尖似乎能感受到那張可愛小臉上的溫度,“嫂子,她笑起來真好看。”

    “當然好看了,我們於瑾好看,迦南也好看,”凌菲伸手碰了碰迦南的小臉,“迦南最近很乖,不哭不鬧,跟哥哥也玩得很好。今天很會笑了,每次見到大人,都笑得很開心。過幾天我帶她去拍百天照,到時候把照片給你寄過去,好不好?”

    於瑾吸了一口氣,忍住鼻頭的酸澀和眼裡的淚水,“百天照先不用了,等我回雲城的時候,再看吧。謝謝你,嫂子,把迦南照顧得這麼好。”

    “這是什麼話,”凌菲皺眉,“傻丫頭,什麼時候累了,就回來看看迦南。”

    “嗯.....,”於瑾的目光一瞬不轉,看著迦南臉頰上那若隱若現的長酒窩,“我知道的。”

    “那好,迦南吃完奶要睡覺,我先帶她去睡了,”那邊的凌菲將迦南小心地攏在懷裡,“你早點回來,我和你哥在等你。”

    “嗯,”於瑾鼻音濃重地應著,“嫂子,對不起,讓你每天照顧迦南,印梵他.......”

    “說什麼呢,”凌菲故意做出氣鼓鼓的樣子,“還是女兒貼心啊,你不知道,我家的臭小子現在看到他爸爸就貼上去,根本不要我,父子倆每天跟袋鼠一樣形影不離,你哥現在基本都不上班了,這是要在家吃軟飯的節奏了。我也樂得輕鬆,帶著迦南更愜意。好了,不說了,你早點回來就知道了,我帶迦南去睡覺了,不然一會兒她會不高興的,再見啊,於瑾。”

    凌菲說罷便切斷了信號,然後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門外的葉於琛帶著葉印梵走進房間,在她額頭上吻了吻,“怎麼又嘆氣?”

    “於瑾她......,還是沒有準備好。”

    “給她一點時間,不要著急,葉太太。”

    凌菲收斂心神,親了親迦南的小臉,“走吧,我們洗澡澡喝奶奶,然後睡覺覺。”

    “一起洗啊,老婆。”葉於琛跟在她身後,“好像我們好久沒有一起洗澡了吧?”

    “......你還好意思說?”

    每次洗澡都洗成那個樣子,出洗手間都是被他抱出來的......,凌菲想想都臉紅,也不管身後葉於琛的眼神有多曖.昧,直接合上門將他隔絕在外。

    ......

    而千里之外的於瑾,卻是盯著電腦屏幕,良久地出神。

    有爸爸媽媽的家.....,或許才是好的。

    而她卻是給不起......

    對不起,寶貝。

    於瑾心中抽痛,只能起身想要做點別的,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門鈴便是在此刻響起。

    她擦掉眼角的淚,快步上前,打開大門。

    秦越天風塵僕仆地站在門口,一臉疲乏,在看到於瑾的那一瞬間,他再也抑制不住地抱住她,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聲音黯啞,“於瑾,讓我抱抱。”

    “你放......”

    “乖,讓我抱一抱就好,”他竟像是倦到了極致,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就這麼抱著她。

    溫熱的液體順著於瑾的脖頸往下滴落。

    她睖睜了許久,才意識到那是什麼,忍不住就這麼抬手,回抱住他,“秦越天,你怎麼了?”

    “於瑾......,”他竟像個孩子,連聲音裡都充滿了不安全感,“我母親去世了。”

    “......”

    於瑾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說什麼?”

    “她生病很久很久了,於瑾.......”,他竭力壓制住的哽咽,還是從聲音裡逸了出來,“於瑾.......”

    所以他這幾天,是去了普羅旺斯嗎?

    於瑾動容,再也不忍拒絕他,“秦越天,你先放開我,我們進去再說,好不好?”

    “不好.....”,他狠狠地抱住她,“於瑾,我只有你了......”

    於瑾張了張嘴,到底無法再說出反駁他的話,心中正在思量著怎麼樣將他拉回房間,可樓道里已經熄滅的感應燈卻在此刻亮起,將原本陰暗的地方,照得一片光明。

    讓所有的人,無論身還是心,再也無所遁形。

    接著便是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打擾到了相擁的兩人,“我回來了。你們.......”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3
246秦瑾之好——爬埃菲爾鐵塔還是跳塞納河?

    於瑾猛然清醒過來,從秦越天懷裡輕輕退出,兩個人齊齊看向後面的jessie。

    秦越天全身一僵,身體緊繃成弦,散發著於瑾都能感受得到的寒氣。

    三個人的視線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中交匯,有敵意的,矛盾的,冷冽的情緒,在漸漸蔓延。

    兩個男人的身.體同時繃成拉滿的弓,彼此眼中都帶了幾分劍拔弩張盥。

    像中世紀的騎士那樣,隱隱有決鬥之姿。

    也不知過了多久,於瑾才上前,“jessie,你先進去,我有點事。”

    jessie像是明白什麼,用海水藍的眸子盯著秦越天,“bella,你的前任男朋友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瀘”

    “jessie,你先進去,好不好?”

    於瑾用手推了推他,“快點進去。”

    jessie不情不願地進屋,臨走還給了秦越天一個警告的眼神。

    後者卻是緊抿這薄唇,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緒,眼神冷冷地看著jessie手中的鑰匙,看著他走進大門。

    於瑾這才回頭看向秦越天,“秦越天,我......”

    他拉開自己的門,一把將她扯進屋內,圈在自己懷裡,“於瑾.....”

    剛才的畫面,讓他害怕。

    那個自欺欺人的認知,似乎被剛才的那個叫jessie的男人,打破了。

    果然——

    於瑾安靜地任憑他抱著,“伯母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願意,我想跟你去看看她。”

    “.......謝謝,”秦越天的嗓音越發低沉,“於瑾,那個騎白馬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於瑾稍稍往後退了退,緩緩抬手,將左手遞到秦越天面前,“秦越天,我真的結婚了。這個戒指,不是拿來防色.狼的。”

    她又退了一步,“兩個月以前,我和jessie在佛羅里達相遇,我們結婚了。”

    儘管這只是兩個同樣失意的人做出的一個荒唐的決定,儘管兩個人只是名義上夫妻,可是在神父面前那些相互扶持的誓言,於瑾不能違背,也不想違背。

    因為jessie是朋友,也是親人,他需要自己的幫助,而於瑾並不打算拒絕。

    秦越天終於抬眸,看向她。

    許久許久,他冷冷一笑,“所以呢?你們結婚了,你的丈夫不在家裡,你一個人獨住?別告訴我,你過得很幸福,葉於瑾。”

    幸福?

    “我現在過得很平靜。”

    秦越天想到自己帶給她的種種困苦,心中抽痛。

    幸福的那麼多種形式,他似乎從未帶給過她任何一種,就連平靜,也不曾給予過。

    可是他現在,竟是想再一次打破她的平靜,再一次,強勢入駐到她的生活中,她的心裡。

    狠狠將手中的衣服一甩,秦越天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葉於瑾,你逗我玩呢?你以前說愛我,你那麼愛我,你為了我都跟小北退婚了,你為了躲我滿世界地跑,你為了我連你媽媽都不理了,你現在跟我說,你跟別人結婚了?好了,現在我來了,你又跟我說你和別人結婚了?!你找個戲子來唬我,我就相信你了?你是不是想要拿喬啊?!”

    於瑾深深地看著他,看著他眼底濃濃的受傷,看著他如困獸一樣掙紮著威脅自己,只覺心痛。

    秦越天再次笑出聲來,“要拿喬是不是?沒問題,你隨便拿。找個男人來唬我,沒問題;接下來呢?要我為你做什麼?爬埃菲爾鐵塔?還是跳塞納河?只要你說得出來,叫我去炸凡爾賽宮也沒問題。你們女人都喜歡看著男人為你們瘋狂是不是?那我就徹底地,在巴黎為你葉於瑾瘋狂一次!”

    “秦越天!”於瑾想要掙脫他的箝制,可他的手臂此刻堅硬如鐵,不容她動彈分毫,“秦越天,我沒有騙你,我也不是為了刺激你,我只是告訴你,我真的結婚了。”

    “你給我閉嘴!”秦越天狠狠搖了搖她,“我說過了,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不要再拿這個事情來騙我。我的於瑾不會嫁給任何人,她只是我一個人的公主,你要是再來騙我,我就......”

    “你就如何?”於瑾看向他,“你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查。”

    “我為什麼要去查一件假的事情?”

    “你是不想,還是不敢?”她一眼將他看穿。

    他心口一窒,隨即笑開來,“我有什麼不敢的?”

    “.......”,於瑾覺得無法再和他溝通,她朝門口走去,“秦越天,再見。”

    可他的回答,卻是一把將她扯回自己的懷裡,像要急切地證明一點什麼那樣,瘋狂地尋找到她的唇瓣,狠狠地就壓了上去。

    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對她的渴望。

    於瑾卻是將他狠狠一推。

    秦越天反手擒住她的手臂,“怎麼?他來了,就不喜歡我了?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我這樣對你,你在我身下......”

    她一個揚手,用盡全力的一巴掌便落在了他的臉上。

    虎口被震得麻痛。

    “不要讓我看輕你,秦越天。”

    丟下這句話,於瑾便直接離開,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而身後的秦越天,卻是在她離開許久之後,才微微合了闔眼瞼,然後掏出電話撥了出去。

    那邊的沈淮墨很快接通電話,聲音聽起來低沉而慵懶,“怎麼?”

    “幫我查一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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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疲乏地推門,看著站在窗邊的jessie,“你怎麼還沒睡?”

    “bella,他是不是來接你回去的?”

    jessie轉身,像個快要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可憐兮兮地看著於瑾,“你快要回去了,不會再要我了,是不是?”

    “不會的,”於瑾搖頭,“你放心,我不會再跟他回去的。”

    “真的嗎?”

    “真的,”她疲乏地保證著,“你怎麼又偷偷跑出來了?一點都不聽話啊?”

    jessie眨了眨眼,十分無辜,“已經沒什麼事了,太過想你,所以才會出來,你不要生氣。”

    “......”,於瑾嘆了一口氣,“jessie,你明知道......”

    “於瑾,”他連忙打斷她,揉了揉有些微亂的棕色髮絲,“我現在有點害怕,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會離開我。”

    “jessie,”於瑾上前握住他的手,“我不會忘記在美國是誰照顧我,我既然答應了會幫你,我就不會放棄的,明白嗎?”

    “那明天,你陪我回里昂,好不好?”

    於瑾皺了皺眉,想要開口拒絕,看到jessie瘦骨嶙峋的樣子,到底不忍,她輕輕點了點頭,“但是我想去里昂之前,我們去一次普羅旺斯。”

    不管和秦越天的關係如何,許寧慧一直待自己十分不錯,無論如何,她都想再去祭拜一下。

    jessie不明就裡,“普羅旺斯?你想去看薰衣草?現在去嗎?”

    “jessie,或者你可以先去里昂。”她語氣有點不善,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我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去普羅旺斯。”

    她也沒有必要對他交代所有的行蹤。

    jessie到底不敢多問,連忙點頭,“我陪你去,里昂我們可以晚點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4
247 秦瑾之好——過一下王子和公主的生活。

    翌日。

    戴高樂機場。

    巴黎飛馬賽的航班兩個小時之後起飛。

    於瑾將手中的提包交給jessie,“我去一次洗手間,你在這裡等我。盥”

    “快去快回,”jessie看了她一眼,“要不我還是陪你去吧?”

    “怕我跑了嗎?”於瑾好氣又好笑地看著他,“你可以跟著。”

    這麼一說,倒是說得他不好意思起來瀘。

    於瑾揮了揮手,快步朝洗手間走去。

    清晨裡面的人並不多,她站在更衣鏡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儘量顯得正式一點,然後才折身往外走去。

    可剛剛轉身,便撞進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胸膛。

    秦越天略帶了薄怒的臉闖進她的眼簾,“葉於瑾,我走到哪裡,你都要逃開,你不覺得你太幼稚了?”

    於瑾往後一退,斂眉,“你追到女洗手間來,你不覺得羞恥嗎?”

    “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根本不用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於瑾只覺背脊一陣發涼,“你對jessie做了什麼?!”

    “你說的是那個癮君子?”

    “......你怎麼會知道?”於瑾腳一軟,差點沒站穩。

    “不光知道這個,”秦越天眸中帶了些許晦澀,“我還知道,兩個多月前,他開車差點撞到你,那是因為他在美國因為吸.毒和販.毒正在被警方通緝。而他照顧你腿傷好了之後,你為了報答他,就和他去了拉斯維加斯註冊,因為葉家的關係,所以你可以帶著他安然無恙地離境。而他回法國之後,就一直待在療養中心戒.毒。”

    她囁嚅著,“不關jessie的事,你不要對付他......”

    秦越天垂眸,“於瑾,你不愛他。”

    “.......,是,所以他對我來說不重要,他只是一個需要幫助的朋友,你不要針對他。”

    “於瑾,”他露出受傷的神色,“在你心裡,我是這樣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她冷笑,朝門口走去,想要快速確定jessie的安全。

    卻被秦越天再度拉住擁進懷裡,他低低地附在她的耳邊,溫熱氣息掃過於瑾的耳垂,“於瑾,報答的方式有很多種,離開他,我和你一起來報答他。我保證他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於瑾聲音有些干澀,她用額頭抵住他的胸膛,輕輕地搖了搖頭。

    “於瑾,我們去環遊世界,我們會比誰都過得快樂,或者,我陪你去普羅旺斯住下來,玫瑰已經盛開了,我們在玫瑰花園裡結婚,好不好?”

    “秦先生,你這種話對一個有夫之婦說,不覺得可恥嗎?”

    他放了手,沒有再說什麼。

    任由於瑾走到洗手間外面,任由她往jessie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確定jessie還在原地等著自己之後,於瑾才緩緩鬆了一口氣。

    秦越天跟在她身後,目光隨著她的,落到jessie身上。

    然後於瑾聽見身後的他輕輕說,“於瑾,我會跟著你登機。”

    “飛機又不是我的,你坐就坐,不關我事,”於瑾看了他一眼,“請便。”

    “嗯,的確是這樣,”他說得風輕雲淡,“可是,於瑾,我身上有一把槍。我過安檢的時候,會被攔下來,然後我會朝天上開一槍,這樣你們會因為機場遭到恐怖襲擊而誰也走不了。而我,會因為這樣的行為被引渡回國,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同夥。”

    “你這個瘋子!”於瑾瞪大眼睛,回頭看向他。

    “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於瑾,”他看著她,“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沒人會相信你的話,我是清白的!”

    “是嗎?”他笑了笑,然後長臂一伸,將她攬在懷裡全力圈住,不讓於瑾動彈一分一毫,“於瑾,在我們的三點鐘方向有一個攝像頭,它正在對著我們的臉部。它全程拍攝了我們從洗手間出來的畫面,還有現在相擁的畫面。我們都長著東方人的臉孔,你覺得,你還會清白嗎?”

    “你!”

    “不過於瑾,”他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她的,“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清白的。”

    “你到底想幹什麼?”於瑾顫抖著唇,臉色開始發白。

    “我捨不得於瑾跟著我坐牢,可是我也會忍不住追著於瑾跑,所以為了不讓於瑾看到我,為了不讓於瑾不開心,我只能想辦法,讓別人把我關起來,這樣我就不會追著你跑了。於瑾,我會蹲監獄的。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追著你跑了。”

    “神經病!”

    於瑾咒罵了一聲,用力推開他朝jessie的方向走去。

    腳步,卻是虛浮的。

    這一次,秦越天沒有追。

    他只是靠在身後的牆上,點燃了一根菸,然後透過繚繞的煙霧看著她顫抖的背影。

    氣定而神閒。

    而於瑾,加快腳步,飛速地朝jessie走去,因為她怕,怕自己一旦停下,就會回頭。

    終於,走完了所有的路。

    jessie看到她回來,飛快地起身,“於瑾,我們可以進去了嗎?”

    “好,”於瑾拎起行李,“我們走吧。”

    她抬步,朝安檢走去。

    可是,為什麼,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懸崖邊上?

    她開始害怕。心裡皆是身後那個無恥的男人此刻的樣子,這是在法國,如果他真的做出這樣的事......,於瑾甚至不敢往下想。

    “bella?你的護照?”

    jessie催促的聲音在耳邊想起,於瑾回神,開始伸手往自己包裡摸索。

    幾秒之後,她終於敗下陣來,“jessie,我的護照好像沒帶來。”

    “......”,jessie明顯不信,“我看到你放在包裡的,早上的時候。”

    “......,真的沒帶。”

    “你帶了,”jessie目光一瞬不轉地定在她臉上,“是不是不想去了?沒關係,我們回去吧。”

    “jessie,”於瑾垂眸,“有人邀請我去一座很美麗的花園作客,我想去,怎麼辦?”

    “.......bella,里昂也有很美麗的花園。”

    “我知道,可是,”於瑾咬了咬唇,“可是那座花園在我自己的星球上,跟小王子的星球一樣,是獨一無二的。只有那個人可以邀請我去。”

    “......bella,你真的很想去嗎?”

    “嗯。”

    “那麼bella,你要記得回里昂,去我的花園,好嗎?”

    “謝謝你,jessie,”於瑾用力擁抱了他一下,然後回頭快步朝秦越天走去。

    他還靠在洗手間外的牆上,眼中篤定她會回來的模樣讓於瑾忍不住想要揮拳揍人。

    “混蛋,你要怎麼樣才肯不去坐牢?”

    “混蛋想要這個美麗的女士和他一起,度過一個悠長的假期。”

    “什麼假期?”她氣鼓鼓地鼓著雙頰。

    “我們去莊園裡,過一下王子和公主的生活。”

    “......秦越天,你幾歲了?我幾歲了?你不覺得幼稚無聊嗎?”

    “有點,但是如果公主的名字叫于瑾,那就一點都不幼稚,一點都不無聊。”

    於瑾握了握拳,“期限?”

    “一百天。”

    “成交。但是到時候我去留隨意,你不能再威脅我。”

    “好。“他應得爽快極了,像是早就知道她會提這樣的要求一樣。

    “混蛋!”

    “謝謝你成全一個混蛋,”秦越天笑意深深,自然而然地牽住他的手,“請吧,我的公主。”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4
248 秦瑾之好——她叫迦南,很可愛。
    普羅旺斯南部的莊園並沒有因為女主人的離去而改變。

    只有莊園後面的玫瑰田裡,多了一個白色的十字架。

    於瑾獨自一個人走在盛開的玫瑰之中,任由荊條劃過她的裙襬,發出絲絲拉拉的聲響。

    風吹過,了無痕。

    她在十字架前停了下來釙。

    沒有照片,沒有墓誌銘。

    可是她知道十字架下,玫瑰田中,躺著的人是誰。

    她靜靜地席地而坐,伸手將剛剛在途中看到的一朵最美的玫瑰輕輕放在許寧慧的墓前,“伯母,我來看你了。羆”

    或許於瑾在莊園裡的那段日子,於他們兩個女人來說,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她忍不住埋首在雙.膝之間,任由玫瑰香氣充斥在自己的鼻尖,任由溫熱的液體從眼眶滑落,心裡,也第一次,任由自己和許寧慧很早以前,在這片玫瑰田的談話翻湧成回憶——

    彼時她還相信愛情,而讓她相信愛情的那個男人,還在她身邊,正是馥郁甜蜜的時節。

    她和許寧慧攜手站在晨光中的玫瑰田裡,於瑾聽到許寧慧對自己說,“於瑾,越天很在乎你。”

    “是嗎?”於瑾笑得有些沒心沒肺,“我沒有看出來。”

    “壞丫頭,”她作勢要教訓於瑾,卻是慈愛的眼光,“越天看你的時候,眼睛裡總是帶著一絲寵溺,無論你走到哪裡,他的目光就跟到哪裡。你的一顰一笑,都會讓他喜悅滿足。”

    “是嗎?”於瑾依舊是笑著,眼中卻有了深意,有了嬌羞。

    “當然,”許寧慧轉頭,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越天。他的童年我沒能參與,到了我們母子相認的時候,他已經是少年,已經背負了太多的責任和期盼。快樂對於他來說.....,真的很少。”

    於瑾鼻頭一算,心中泛起微微的疼,“伯母......”

    “於瑾,我作為母親,沒有為越天的童年寫滿快樂,我很慚愧,”許寧慧眸中帶淚,“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快樂,於瑾,你明白嗎?”

    可憐天下父母心,於瑾怎會不知?

    她鄭重地點了點頭,“伯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他好,直到.....,他不要我為止。”

    “傻丫頭,”得到保證的許寧慧終於放鬆了眉梢,“他怎麼會不要你。”

    “誰知道呢?”於瑾俏皮地吐了吐舌頭,“說不定他覺得我不可愛了。”

    “相信我,沒有人比你更可愛。”

    ......

    直到他不要我為止.......

    於瑾沒想到自己一言成讖。

    他真的不要自己了。

    回憶戛然而止,她抬眸,淚眼婆娑地看著面前的十字架,“伯母,對不起,答應你的事我沒有做到。”

    “他現在不快樂,可是我再也沒有辦法給他快樂了。”

    “因為我自己也沒有辦法快樂。”

    “伯母,但是我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分享。”

    “您做奶奶了。”

    “她叫迦南,很可愛,我這裡有照片,”於瑾將手機拿出來,翻出小迦南的照片放在面前新鮮的泥土上,“您看,她有長長的酒窩,她已經會笑了......”

    “我希望我能夠快一點堅強起來,能夠快樂的生活,這樣我才能將她帶在身邊。”

    “我也希望,我可以給她的童年寫滿快樂,就像您曾經期盼的那樣。”

    ......

    ————————首發,請支持正版————————————————————

    “曾經期盼的什麼樣?”身後清朗又熟悉的聲音傳來。

    於瑾心中一緊,本能將手機拿起,有些慌亂地起身,“你怎麼會在這裡?”

    剛才自己說的話,他聽了多少進去?

    “一來就亂跑,也不怕迷路了?”

    於瑾心虛,也不敢反抗,只將手機捏得更緊,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裡,“對這裡很熟悉,不會迷路。”

    “沒有忘記就好,”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處,“於瑾,能和你一起再回到這裡,真好。”

    “嗯,”她應著,沒有反駁。

    “剛才聽到你對母親說,迦南很可愛。”

    “......”,於瑾一僵,背上已有冷汗滲出,“印梵也很可愛,不是嗎?”

    “當然,”秦越天微微一笑,將她抱得更緊,“於琛的孩子,怎麼會不可愛?”

    於瑾暗自鬆了一口氣。

    可他接下來的話,卻是讓她怔住——

    “於瑾,我們也要一個孩子,好不好?”

    “......”,於瑾退了一步,似猛然清醒過來,帶了一絲薄怒地看向他,“你想要孩子?”

    “我想要我和於瑾的孩子,”秦越天不明白她的態度為何變化如此之快,“於瑾,怎麼了?”

    於瑾心中忽然生出一個邪惡的念頭,她有些殘忍地看著他,“如果我告訴你,醫生說我身體不允許,一輩子都不能生育呢?”

    秦越天眉心一動,“於瑾,不要亂說自己,我會心疼。”

    “我沒有亂說,”於瑾笑了笑,“不然我們叫你的家庭醫生來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孕期的作息紊亂,讓她身體受損。生下迦南之後醫生便委婉地告訴她,為了自己的身體,最好不要再生孩子。

    他臉上劃過震驚的神色,卻沒有退縮,只是上前看著她,“葉於瑾,你以為你這樣,我就會放你走嗎?”

    “放我走?不是說好了一百天嗎?你放心好了,我會遵守諾言的。”

    “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你知道嗎?”他握住她的肩頭,似要將她捏碎一樣。

    她究竟知不知道,他會有多心疼?

    “事實而已,你儘管叫醫生來看,”於瑾古井無波地看著他,“所以你要想清楚,你要是執意跟我在一起,就要承擔某些後果。”

    他確實笑了,臉頰的長酒窩又若隱若現,“葉於瑾,你真是小瞧我了。”

    天地之間,他想要的,不過是名叫葉於瑾的女子而已。

    “小瞧?”於瑾笑了笑,“哦,對,我忘記了,有的是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怎麼會少我一個。”

    “於瑾,”他皺眉,“不許胡說。”

    “胡說?如果我沒有記錯,蔣會穎不就有你的孩子嗎?”她笑得肆無忌憚,“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了,我是不是應該說一聲恭喜?”

    “孩子?”秦越天茫然地看著她,“她有我的孩子?”

    可這樣的話語,在於瑾看來不過是推卸責任外加裝傻。

    她冷冷一笑,越過她往莊園走去。

    而秦越天也終於明白過來,一把拉住她,“於瑾,把話說清楚。”

    “說清楚?”於瑾頓了頓腳步,“那就好好說清楚。”

    “秦越天,你以為你想跟別人結婚就結婚?想回頭就回頭嗎?”

    “你以為,我葉於瑾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你嗎?”

    “你以為,你拋妻棄子了,我也會和你做一樣的人,不管我現在的丈夫嗎?”

    “你以為......”

    “拋妻棄子?”他咬牙,看著她,“你聽誰說的我拋妻棄子?!”

    “你沒有?”

    他卻是不再說話,只鐵青著一張臉,一把將她扛在自己肩頭,朝莊園的房間裡走去。

    而這一次,任憑她怎麼捶打,他都不肯再放開她。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4
249 秦瑾之好——“刺她剛生產不久,不宜受刺激。”

    回到書房,秦越天將於瑾箝制在書桌前,當著她的面,打開電腦。

    他熟練地打開國內某家知名的新聞網站,然後點進一個專題翻。

    “於瑾,這是我為什麼會娶蔣會穎的原因。”

    秦越天指著頁面上猩紅色的大標題,“我和你哥一樣,是一名軍.人,我也有責任,有義務。羆”

    蔣氏貿易涉黑早已不是什麼新聞,可於瑾聽他親口說出自己的身份,還是震驚不已。

    “於瑾,”秦越天在椅子的扶手旁邊蹲下,握住她的手,“我的任務是進蔣家找證據。蔣振國是個老狐狸,我唯一取得他信任的方法,就是娶他的女兒,但是......”

    他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而是拿起一旁的電話,直接撥通了國際長途——

    “津南,我是越天。”

    雲城的周津南被人從好夢中擾醒,語氣自然是不爽的,“有事?”

    “津南,於瑾找你。”

    說完他不管於瑾願不願意,徑直將電話的聽筒塞到了於瑾手中。

    於瑾怔怔地,卻只能硬起頭皮來和周津南打招呼。

    那邊的周津南依舊語氣不善,說話卻是直奔主題——

    “於瑾,前段時間有一個女人成了全雲城的笑話,她的名字叫蔣會穎。而她之所以成為笑話,是因為她結婚了那麼長時間,去醫院做婦科檢查的時候卻還是處.女;而她卻一直覺得自己懷孕了。事實證明,她已經瘋了。所以她現在在雲城的精神病院裡呆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好了,津南哥哥繼續睡覺了,晚安於瑾。”

    “......”

    “......”

    秦越天有些煩躁地扒了扒頭髮,早知周津南說話如此直白,他還不如打給蘇沐風。

    而於瑾卻是握住聽筒,久久反應過不來。

    直到那雙溫熱的大手握住她的柔荑,幫她掛斷電話。

    “怎麼.......可能?我明明......”

    “明明如何?於瑾,告訴我。”

    他語氣灼灼,那樣急切。

    所有的事情,似乎被系在她的話語裡,只需要她輕輕啟唇,便可打開那一個結。

    “我明明,聽見醫生說她懷孕了。”

    懷孕了,孩子很健康。

    “都是假的,”秦越天抱住她,將她鎖在懷裡,“於瑾,相信我,從來沒有碰過她。”

    “......”

    於瑾心中五味雜陳。

    似喜悅,又不全然;似悲涼,卻又不是。

    酸雜的情緒似一缸混亂的調料,將她的心也泡得酸脹起來。

    她只是靜靜地坐在原地,抬眸看向他,“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秦越天心中抽痛,她的眼神像一把小鋸子,割裂著他脆弱的神經,“於瑾,我不想讓你有危險。”

    她知道得越多,就越危險。

    於瑾輕笑一聲,慢慢拉開她的手起身,然後退了大大的一步,盯著他不解的眸,一字一頓地說,“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為什麼要用自認為安全的方式那樣愚蠢地保護著她?

    給她偏安一隅的生活,她就可以不受傷害了嗎?

    偏偏是他,將自己傷得更深更狠啊......

    “因為我不想你再誤會下去,”他回答得極其乾脆,臉上也漸漸浮現出那種篤定她會原諒自己的神色出來。

    她心中冰涼,笑意卻更深,竟是開始有些不講理了,“秦越天,你太高估我了,你以為我出生在葉家,我就應該理解你是不是?”

    “於瑾......”,他輕喚了一聲,心裡陡然生出不安。

    “我應該識大體,不追究,不追問,對不對?”於瑾笑出聲了,“可是,怎麼辦?秦越天,我還相信童話,我還是喜歡為了我不要江山的昏君,我喜歡溫莎

    公爵的故事,我喜歡周幽王的故事。所以秦越天,我們很早就結束了。”

    秦越天開始慌了。

    他越過象牙白的漂亮椅子,想要將她拉回自己的懷裡,可又被她避開。

    “我葉於瑾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你既然愛我,就應該可以為了我放棄一些東西,可是你沒有。”

    這幾年的淒苦讓她無法淡定,更無法輕易地說出原諒的話來。

    尤其剛才他笑意深深的時候,臉頰上那若隱若現的長酒窩,讓迦南的小小臉孔又撞進心湖......,於瑾深吸了一口氣,將指甲掐進自己的掌心,“你以為告訴我這些,我就會原諒你拋棄了我嗎?”

    “永不,永不,秦越天。”

    “你要和我玩王子和公主的遊戲是嗎?”

    “那你告訴我,哪個王子曾經背棄過公主嗎?”

    “你告訴我啊?!”

    她似魔怔,不依不饒。

    眼前的畫面一幀一幀地閃過。

    他將穿著婚紗的自己落在機場;他在媒體面前高調地單膝跪地,對別人求婚;他在婚禮上對著另外一個女人說出願意攜手一生的誓言.......

    一切的傷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抹去的。

    “於瑾,”秦越天深深地吸氣,不讓酸澀的眼角落下淚來,他急切地想要上前,想要證明一點什麼。

    可是她眼中的防備,似一堵決絕的牆,不給他任何的機會。

    “在我心裡,只有葉於瑾是我的妻子,”最後,他只能說出這句話來。

    神父面前的誓言,才是他的真心話。

    可是,如何才能讓面前這個傷痕纍纍,眼神如迷途小鹿的女人明白,他的心,從來不曾遠離過她?

    於瑾步步緊退,將自己的背脊抵在身後冰涼的胡桃木書架上,“永遠不會。”

    永遠不?

    在他一步一步,那麼辛苦地走到她身邊之後,她卻對自己說永遠不?

    這讓秦越天心中一痛,不管不顧地就奔到她身邊,抓住於瑾的肩頭,“我......”

    他想說自己掙扎過,真的為她放棄過“江山”。

    只是後來,他也有枷鎖加身,而這個枷鎖,是他一輩子不能言說的.......

    可於瑾卻因為他的觸碰尖叫起來,腦中的回憶不斷交織成大網,勒得她喘不過氣來,而看他的眼神也猶如看見鬼魅,全身簌簌地發抖,“秦越天,你放——”

    話音未落,她已經暈倒在了他的懷裡——

    “於瑾——”

    秦越天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極度慌亂,他的呼喊響徹整個莊園,手上的動作也是一刻不停地將懷中的人兒打橫抱起,衝出書房。

    已經有傭人聞聲而來,可他們只得到主人的一句話——“立刻叫醫生來主臥房。”

    —————————————————————————————

    “醫生,”秦越天在臥房門被拉開的那一瞬間立刻迎了上去,“她如何了?”

    “秦先生,”醫生與許寧慧是舊識,素日裡倒也隨和,只是此刻看著秦越天的眼神有些責備,“你太太只是暫時昏迷,並無大礙,只是她剛剛生產不久,實在不宜受到刺激。”

    “生產?”秦越天迷茫地抬頭,“你是不是搞錯了?”

    醫生見他神色有異,到底察覺不對,立刻改口,“就算只是小產,夫人的體質也已經很虛弱了。”

    小產?

    “醫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不會錯的,”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建議你帶夫人去醫院做一個全面檢查。”

    說罷便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去。

    秦越天呆在原地,小產兩個字攪動著他所有的神經,像一道驚雷,劈得他快要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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