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閃婚老公別霸道 作者:圖咖咖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5:31: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33646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1
220 秦瑾之好——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於瑾起床,扯掉案桌上的檯曆最後一頁。

    今天,是三天期限的最後一天。

    溫庭禹....睃.

    那個傻傻呆呆的書呆子,會怎樣求婚?

    她苦澀地扯了扯唇。

    一點也不期待,一點也不鵒。

    原來有的感覺,只有某個人能給。

    可是,現在他不肯給了......

    電話鈴聲猛地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陌生的號碼,讓於瑾猶豫了一會兒,才伸手接起。

    “於瑾......”

    “哪位?”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有聲音傳來,“我是溫庭禹。”

    “哦,有事嗎?”她依舊波浪不驚。

    “是,是這樣的,我想問問,你今晚有時間和我一起共進晚餐嗎?”

    “當然有。”

    他可是譚美雲給自己選的未婚夫,她自然是有時間的。

    溫庭禹受到鼓舞,語氣提高了一點,“那晚上在appetite餐廳,我來接你。”

    “我自己過去,我們六點餐廳見。”

    於瑾擅自決定了時間,掛斷電話。

    appetite餐廳?

    臨湖,靠山,風景絕美。

    真是難為這個書呆子了。

    估計要在那裡給自己求婚吧?

    以他的情商,這也算是難得了。

    她尖叫了一聲,想要宣洩出自己所有情緒那樣,然後又跌回床上,擁著被子。

    看著天花板,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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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水溫柔拍岸的聲音混合著暮色,溫柔地攏住了岸邊這個格調優雅的法式餐廳。

    於瑾托腮坐在窗前,看著煙波籠罩的湖面,心中黯然。

    六點整,大廳的鐘準時響起。

    她轉頭,便看到了一身西裝,打著酒紅色領結的溫庭禹。

    相形之下,自己灰白色運動上衣配長裙的裝扮,實在太過隨意。

    溫庭禹捧著一束香檳色的玫瑰,直直朝她走去。

    於瑾的目光,幽深起來。

    記憶,不受控制地,回到那個夜晚——

    “於瑾,嫁給我......”

    “我願意,秦越天,我願意。”

    一切清晰如昨日,可眼前的男子,怎麼看,都不會是那個人......

    撲通一聲,溫庭禹已經跪地,“於瑾,嫁給我......”

    於瑾回神,眼中皆是驚慌,喃喃開口,“你,你說什麼?”

    她在做什麼?

    利用一張白紙的感情?

    “溫......”

    不待她說完,溫庭禹已經從衣袋裡拿出一個黑色的盒子,打開,放在了於瑾面前。

    白色的鑽石,簡單的設計,可牌子,卻是一等一的好。

    看得出來,溫庭禹對這次求婚並不敷衍。

    拉著小提琴的樂師來到他們身邊,曲子甜蜜而輕快。

    於瑾卻是想哭。

    她哽嚥著,將盒子關上,遞迴溫庭禹面前,“溫庭禹,對不起,我.....”

    這個遊戲,你是無辜的,我不能拉你下水。

    溫庭禹震驚地看著她,“於瑾,不是你說.......”

    “是,是我說,可是......”

    於瑾的話未說完,便看到了立在餐廳門口的那個身影。

    秦越天和蔣會穎並肩而立。

    他的目光,正在朝於瑾這邊看著。

    震驚,而憤怒。

    像被人搶走了玩具的孩子一樣。

    於瑾收回自己餘下的話,將盒子遞到溫庭禹手中,“傻瓜,戒指不是你遞給我的,而是要你幫我戴上的。”

    溫庭禹驚喜地點頭,聲音都顫抖起來,“於瑾,我會對你好的......”

    然後他拿出戒指,套進了於瑾左手的無名指。

    於瑾心下一痛。

    都說,這根手指上的血管,直通心髒......

    她抬起右手,慢慢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

    怎麼,連心都不聽話了,要認人了?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所有人的思緒。

    窗外的湖上,所有的小船不知道在何時已經連在一起,船上的人們,開始齊齊放起了煙花。

    絢爛,而多彩。

    煙花最後拼成了兩個字:

    葉&溫。

    於瑾眼圈一熱,眼淚,終是掉落下來。

    朦朧的淚眼,看向遠處的秦越天。

    秦越天,你看......

    不止是你,會放煙花給我看。

    別的人,也可以。

    沒有人,是不可替代的......

    秦越天雙目赤紅,目光內,滿滿的痛楚。

    可是,於瑾已經看不到了。

    因為溫庭禹已經起身,抱住了她,在她額頭上,印下溫情一吻。

    “於瑾,謝謝你。”

    於瑾絕望地閉眼,抬手回抱了他一下,“溫庭禹,我也謝謝你。”

    而門口的蔣會穎,終於拿到了自己要打包的食物,催促秦越天道,“越天,我們走吧。”

    秦越天回神,收回快要滴血的目光。

    淡淡吐出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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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是萬家燈火,頭頂是滿天繁星。

    秦越天就這樣坐在露台之上,冒著隨時會掉下去粉身碎骨的危險,大口大口地,將瓶中之物灌了下去。

    可無論是醉是醒,那個人的樣子,還是那樣清晰。

    怎麼,都忘不掉。

    忘不掉她嬌嗔的樣子,含羞的樣子,惱怒的樣子.......

    更忘不掉,她今天,在另一個男人懷裡的樣子.......

    現在,他們應該在慶祝即將到來的婚禮?

    慶祝的方法......

    秦越天猛地抬手,將手中的酒瓶砸向地面。

    酒瓶應聲而碎,碎片堪堪擦過他的眼睛,可他確實連眨,都沒有眨一下。

    或許從此瞎了,也是不錯的.......

    他苦苦一笑,再度開了一瓶酒,仰頭又是一陣猛灌。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秦越天才忍住劇烈的咳嗽,接起電話。

    “越天,”那邊是蘇沐風的聲音,“我已經吩咐下面的人找過了,果然有人送溫家那小子給於瑾求婚的照片到報社。“不要發。”

    “唔,”蘇沐風吩咐下去。

    於掌管一個傳媒集團的他來說,這不是什麼難事。

    可奇怪的是.....

    “越天,你怎麼幹涉起於琛妹妹的事了?要關心也是於琛啊。”

    “我有事,先掛了。”

    他掛掉電話,就這麼怔怔地握在手中。

    於瑾,我們是誰,先忘記了誓言?

    電話再度響起,他低頭一看,上面的名字讓他眉峰緊蹙起來。

    蔣會穎。

    沒有一處不讓他反感到極點的女人。

    下一秒,秦越天抬手,直接將電話從露台上扔了出去。

    車流滾滾而過,將它碾得粉身碎骨。

    彎腰,他再度拿起酒瓶,仰頭猛灌。

    十多瓶威士忌,很快見底。

    他這才從露台上下來,踉蹌著腳步,往自己的公寓走去。

    渾渾噩噩地走進臥室,掀開被單,他就這麼和衣躺了下去。

    可手,卻觸及到了一具溫軟馨香的軀體......

    軀體......

    秦越天酒醒了一大半,立刻半坐起身,掀開被單。

    被單下的人,也因此被驚醒,睜開一雙大大的眼睛,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這所公寓的主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3
221 秦瑾之好——“懷疑你不能人道!”

    秦越天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往頭頂衝去。

    酒意,悉數被眼前的畫面趕跑。

    蔣會詩穿著酒紅色的情.趣內衣,長發散亂地披散在肩頭,也只能勉強遮住胸前那呼之慾出的兩團肉。

    秦越天別過眼,“會詩,你走錯地方了吧。瞑”

    蔣會詩嘟了嘟紅唇,作嬌嗔狀,“姐夫.....,我沒有錯。”

    她起身,半跪在秦越天面前。

    雙腿因為分開的原因,顯得特別地放.蕩瑕。

    他冷冷一笑,“既然知道我是姐夫,這又是哪一出呢?”

    蔣會詩柔柔一笑,伸手想要圈住他的臂膀,“姐夫.....,你一定不知道,今晚我和我姐姐臥床夜話的時候,她告訴我什麼......”

    秦越天渾身一震,拉開她的手臂,往後退了一大步,“自重。”

    “越天.....,”蔣會詩已經自顧自地改了稱呼,她跳下床,往前走了一大步。

    身上的情趣內衣......,改遮的地方,一點也遮不住。

    可她臉上,卻毫無羞赧之色。

    “我姐姐告訴我,你都沒有碰過她......”

    秦越天眸中精光一閃,“她還告訴你什麼了?”

    蔣會詩被他突如其來的嚴肅語氣嚇了一跳,立刻全盤招認,“她說.....,她說她懷疑你.....”

    “懷疑什麼?”

    秦越天心中微泛波瀾,卻依舊處變不驚。

    “懷疑你不能人道!”她乾脆一口氣說完,然後吃吃地笑了起來,心裡卻是隱隱祈禱,千萬不要讓自己面前這一副上好的皮囊作廢了。

    他卻是暗暗放鬆了幾分。

    “姐夫.....,”蔣會詩往前站了一步,堪堪地與他只剩幾釐米的距離,身子,就快要貼上秦越天的胸膛,“我姐姐一定是胡說八道的,她那種類型,你根本看不上,對不對?”

    秦越天冷冷一記重哼,往門口走去。

    “既然你喜歡這裡,那麼讓給你好了。”

    “姐夫!”

    蔣會詩看著他決然的背影,心中一慌,就這麼赤腳上前,不管不顧地圈住秦越天的腰身,“姐夫.....,越天......,不要走......”

    她伸手,準確無誤地找到了他的皮帶扣,然後熟練地解開。

    啪地一聲,劃破滿室寂靜。

    然後,柔若無骨的手,輕輕地,覆蓋在了他的私處。

    秦越天胸口一窒,噁心的感覺從胃部翻湧而來,本能地想要拉開蔣會詩,卻被她接下來的話,釘在原地。

    “姐夫,我替姐姐檢查一下,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她吐出的氣息,噴灑在秦越天的背部,“如果不行,我回去告訴她,恭喜她嫁了一個‘好’丈夫。”

    秦越天背部僵硬地站在原地,冷冷開口,“那就麻煩你,好好檢查一下,我是不是真的不行。”

    後者聽聞此言,似是不信,隨即十分上道地說道,“姐夫,你放心在我手下的男人,就沒有不行的......”

    他不置可否,如鹽柱一樣站在原地。

    蔣會詩把這樣的動作,當成是默許,她狂喜地伸手,嘩地一聲拉開他的拉鏈,就這麼從他背後,伸手闖進了他的褲頭。

    靈巧的手指,帶著溫軟的溫度,滑向秦越天內褲的邊緣。

    “姐夫.....,我會讓你忘不了今晚的......”

    蔣會詩舔了舔唇,無限魅惑地道。

    手,毫不猶豫地挑起他的平角褲邊緣,就要握住他的yu望源泉......

    卻被秦越天猛地抽離。

    他面無表情地抽離她的手,一個用力便甩了開去。

    然後拉起自己的褲頭,轉身,冷冷地看著蔣會詩。

    “不如,我們換一個更刺激的玩法。”

    “什麼玩法?”蔣會詩立刻來了興致,“我全力配合。”

    秦越天朝一旁地沙發上坐去,邪肆地一笑,“既然你手段那麼出色,不如,我們試試,光用看,能不能讓我對你有感覺?”

    “沒問題,”蔣會穎打了一個響指,“要如何做?”

    他朝床努嘴,“這種立柱床,你應該比我更熟悉吧?”

    “姐夫,你,真討厭!”蔣會詩嬌嗔了一聲,卻是熟門熟路地走到床邊,抓住一根床柱,“想要我跳鋼管舞就明說嘛,何必這麼拐彎抹角?”

    秦越天啪地一聲,關掉自己旁邊的射燈,“這樣,是不是你就不會害羞了?”

    她在明,他在暗。

    蔣會詩得意地笑開來,“我會全力以赴。”

    讓你成為我的裙下之臣......

    後面這一句,她沒說出口。

    彎腰,從地上的名包裡掏出手機,她隨意點開了一首勁爆又撩人的音樂,就開始自己表演。

    十八.摸,倒掛金鉤,爆.乳夾......

    一個一個高難度的動作,被她表演得淋漓盡致。

    配上音樂裡面勾魂煽人的下流歌詞,她越發地起勁.....

    到最後,音樂停止的時候,蔣會詩整個人幾乎是一絲不掛了。

    而黑暗中的秦越天,也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地上前,抓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襠部,“現在,你相信,我是真的不能人道了吧?”

    蔣會詩眼中的迷濛瞬間被震驚所取代,她看著他,難以置信地握了握拳,確定那裡依舊是綿軟一片之後,才開口,“姐夫,你.......”

    秦越天一把將她拉起,不管她此刻不著寸縷的模樣,直接將蔣會穎塞到門外,“你可以告訴你姐姐,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了。”

    隨即砰地將門摔上了。

    留下門口呆若木雞的蔣會詩.......

    秦越天轉身,飛速走進浴室,來不及等到水溫變熱,就這麼直接地站在花灑下面,一遍一遍地衝著自己的身體......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忘記剛才蔣會詩無禮的觸碰......可洗好澡出來,秦越天便看到一個人坐在公寓的客廳裡,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隨意地看了對方一眼,他並不打算打招呼,而是直接越過,朝臥室走去。

    卻在半路,聽到了對方威嚴的吼聲。

    “秦越天,你給我站住!這就是你面對你老子應有的態度嗎?!”

    秦越天輕飄飄地回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秦遠山,“那您說,我要用什麼態度來面對我的好父親呢?”

    “既然還知道我是你的父親,既然還知道自己姓秦,為什麼要做出那樣的事?!”

    秦遠山起身,看著自己的兒子,目光中皆是震怒。

    秦越天聳聳肩,“什麼事?蔣會詩去告狀的事嗎?她對我做了什麼你知道嗎?如果不滿意的話,父親,你取消這門婚事好了。”

    “取消?!”秦遠山難以置信地開口,開始採取懷柔政策,“越天,你別忘了你答應這門婚事的原因。”

    秦越天目光微斂,稍稍抬高了下頜,“父親,或許在你來之前,我還可以堅定地執行你的命令,但是現在,”

    他一字一頓地說,“我動搖了。”

    “你敢!”秦遠山再也按捺不住,將硬木枴杖在地上重重一跺,“秦越天,你別忘記了,你是一個軍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4
222 秦瑾之好——“蔣會穎,我不能娶你......”
    “你敢!”秦遠山再也按捺不住,將硬木枴杖在地上重重一跺,“秦越天,你別忘記了,你是一個軍人!”

    “軍人?!”秦越天笑了笑,“我是軍人,我也是你隨時可以拿出來建功立業的棋子。要查蔣家,你去查,你去找你手下那些強兵,這個任務,我不接了!”

    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勉強自己做到,可是,昨晚看到於瑾被人當眾求婚的那一幕,讓他萬般難受。

    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吧......

    那一刻,他甚至在心裡嘲笑自己,還不如於瑾勇敢睃。

    她可以為了愛情背叛她的家庭,他卻不可以.....,背叛自己的身份。

    而現在,凝聚了一夜的勇氣,瞬間爆發,他走到秦遠山面前,“軍人,我可以不是。天一亮,我就去部隊。”

    責任,抱負.....,千千萬萬加在一起,也抵不過她的一顰一笑鵡!

    他只恨,自己明白得太遲!

    “你敢!”

    秦遠山掄起枴杖,重重地落在秦越天脊背之上,硬木打在背上,發出咚地一聲響。

    “我已經決定了,您請回吧。”

    秦越天咬牙,忍住背上的痛,開口送客。

    “不孝子,你有點分寸!”

    “我心中自然有分寸。”

    啪地一聲,硬木枴杖應聲落地,秦遠山直接從腰間拔出配槍,抵在秦越天的額頭之上,“我有那麼多兒子,少你一個,不也少!”

    秦越天冷冷一笑,並不閃躲,目光中卻儘是決絕,“那你就開槍吧!”

    秦遠山臉色一變,啪地一聲將槍上膛,“你以為我不敢?!”

    回答他的,是輕輕一笑,“您有什麼不敢的?”

    氣得全身發抖的秦遠山用力將手槍再度抵住秦越天的頭,“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你!”

    秦越天挺了挺脊背,無聲地反抗著。

    眉眼間的倔強,卻是像極了一個人......

    秦遠山心中一軟,將槍扔掉,卻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枴杖,“那我就今天就打到你服軟為止!”

    又是一杖,落在了秦越天的背上。

    然後,再一下.....,再一下.......

    每一次,都堪堪落在筋骨之上。

    秦越天卻只是咬牙,悶聲不響地受著。

    可他越是如此,秦遠山下手就越是厲害.....,不多久,背上已開始泛出一條條紅痕,細小的血珠,開始爭先恐後地往外冒著。

    秦遠山越打越氣,而秦越天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起來......

    直到——

    大門被人打開,下一秒,一聲驚呼傳來:

    “秦爸爸,您這是在幹什麼?!”

    蔣會穎丟掉手中的東西,連鞋子都來不及換,一臉緊張地跑到秦遠山身邊,拉住他的手臂,“秦爸爸!有話好好說!不要打越天啊!”

    “你放開,今天我一定要打死這個逆子!”秦遠山拿出軍人的威嚴,聲色俱厲。

    下手,也更重了。

    “不要,不要,”蔣會穎動手,想要拉開秦越天,可他卻是紋絲不動,咬緊牙關,冷冷地看著他們。

    甚至,還對她淡淡地笑了笑,“蔣會穎,我不能娶你......”

    “秦越天!”

    這下秦遠山再也忍耐不住,直接高高揚手,一杖打到秦越天的後頸處,直接將他打倒在地,昏了過去。

    而一旁的蔣會穎看著那個被鮮血包裹住的身影,失聲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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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喝得爛醉如泥的於瑾,正步伐虛浮地被溫庭禹帶離appetite餐廳.....

    一路哭著鬧著,歷盡千辛萬苦,溫庭禹才將她塞上自己的車,然後發動了汽車。

    於瑾靠在副駕座的椅背上,尖叫著開口,“啊——,今天真開心——你說是不是?”

    溫庭禹哭笑不得地看著酒後變成小老虎的於瑾,好脾氣地摸了摸她的頭,“你開心就好,於瑾。”

    “是啊,”於瑾突然吃吃笑了起來,“我開心,就好!”

    可下一秒,她卻猛地打開車窗,讓冷風呼啦一下灌滿了整個車廂。

    “好開心啊,好開心啊!”她對著窗外快速往後掠去的樹木,大聲地喊道,“我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可,隨風而散的那些冰涼的液體,又是什麼呢?

    她不知道,也不敢想。

    明明身體醉到不行,可是腦子,卻是異常地清醒。

    彷彿所有的思緒,都被抽離,整個腦部成真空狀態。

    而在這個真空中,唯一真實的存在,卻是那個辜負了她的男人......

    於瑾趴在車窗上,頭也不回地大聲笑著,“你跑哪裡去了?”

    溫庭禹小心翼翼地將車開得更平穩一些,小心翼翼地答著,“我在送你回家的路上。”

    “不對!”於瑾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是問你,你為什麼不在這裡面?”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你不在這裡面,幫我打敗壞人嗎?!”

    溫庭禹訝然失笑,只當她是小孩子脾氣,倒也不計較,只是溫柔地開口,“於瑾,我會幫你打壞人的。”

    “那好,你幫我打敗她,”於瑾不雅地打了一個酒嗝,終於收回自己的身體,再度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睛。

    就在溫庭禹以為她快要睡著,伸手去開空調的時候,於瑾卻突然出聲——

    “你求婚成功了,要不要跟我一起,找個地方慶祝一下?”

    “什,什麼?”

    “傻瓜,我是問你,要不要,和我上.床?”於瑾口齒不清地發出邀約。

    溫庭禹心裡猛地一震,連車子都開不穩了。

    他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緩問道,“於瑾,你,你真的想嗎?”

    “廢話!”於瑾怒瞪他,“你,按照我說的路線開!”

    “......”

    最後,一路開z字型的溫公子,有驚無險地將車子停在了一家快捷酒店的大門口。

    他開口,十分小心地詢問,“確定是這裡嗎?”

    “下車吧。”

    於瑾推門,快速地走進了酒店。

    既然,不能是他,那麼是誰,又有什麼區別?

    她自暴自棄地走到前台,“給我一間大床房。”

    快速地拿到房卡,她一把抓住溫庭禹的領帶,就這樣將對方拖進了電梯。

    溫庭禹哭笑不得地哄著,“於瑾,你先放手,我自己能走,好不好?”

    “不放,”於瑾突然像個孩子一樣鬧起來,“我要是放手了,你會跑掉的,那我怎麼辦?”

    手指,攥得更緊了。

    被拉得脖子生疼的溫庭禹卻是因為她這句話靜默了下來。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頂樓。

    他突然一把將她抱起,任由於瑾靠在自己懷中,“於瑾,我不會跑掉的,我發誓......”

    拿過她手中的房卡,他刷開門,將她安置在了床上。

    “於瑾......”,溫庭禹愛憐地吻了吻她的額頭,“我先去洗澡,你等我。”

    說完他便有些慌不擇路地跑進浴室。

    神深吸了好幾口氣以後,他才打開花灑,站在淋浴頭上面。

    心裡,開始盤算著,如何給她一個美好的夜晚.......

    從浴室出來,溫庭禹猶豫許久,到底還是穿上了一旁的浴袍,朝臥室走去。

    可床上此刻,卻空無一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4
223 秦瑾之好——“於瑾,我不會娶蔣會穎。”
    於瑾拔足,在深夜無人的街道上,狂奔著......

    鞋子,早已不知被扔到哪裡了。

    腳,踩到沁涼的地上,早已凍僵,踩到石子,也不覺得疼了。

    眼淚,順著風去的方向,飛走......

    她攥著裙襬的手緊了又緊,無名指上的戒指,已經被她摘掉,放回床頭瞑。

    相信溫庭禹只需看一眼,就會明白......

    偶爾路過一汪水窪,她看也不看地,就這麼一腳踏了上去。

    濺濕了衣裙,也不管不顧,就這麼往前跑去....琚.

    冬夜的寒風像美工刀,一刀一刀地割在她的喉口,讓她一片疼痛,可她卻片刻也不肯停下來......

    方向,明確而堅定。

    哪怕,去遠遠地,看他一眼,也是好的.....

    就看一眼,於瑾一邊跑,一邊這樣告訴自己......

    去看看,他現在有多幸福。

    好讓自己徹底死了心......

    只看最後一次,就把他,忘記了吧。

    旁邊,有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

    於瑾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可剛剛跑到那個小區門口,她便驚得呆在了原地——

    秦越天渾身是血地被抬上擔架,而他旁邊,是秦遠山和蔣會穎.......

    於瑾呼吸一窒,顧不得許多,就要沖上去。

    可救護車到底快她一步,拉離了所有人。

    於瑾收住腳步不管不顧地招手,攔住街邊一輛出租車就鑽了進去,“師傅,幫我跟前面的救護車!”

    司機見她著急到連聲音都變了,也立刻一腳油門踩到底,盡職盡責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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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於瑾站在消防通道的門後,一直等到探視時間結束,病房內所有的人都走光了,才咬了咬牙,走到秦越天的病房門口。

    “小姐,探視時間過了!”巡防的護士發現她,似是驚了一下,“您是怎麼進來的?”

    於瑾賠了個笑,“我是病人的.....朋友,我來看看他。”

    從她跟到醫院,找到秦越天的病房開始,就一直在走到裡面等著。

    等到秦遠山和蔣會穎都回去,才找到機會想要進去看到。

    此時距離秦越天被送進醫院,已經過了一個白天。

    天知道她躲在消防通道里,流了多少眼淚,

    而在聽到醫生說他沒有大礙的時候,又有多少喜悅。

    這個男人.....

    那樣辜負她,可她卻還是那樣不爭氣地,為他牽動著每一根神經......

    護士皺了皺眉,“探視時間都過了,你還在這裡,違反醫院規定了,不如明天再來吧。”

    於瑾身形一晃,一天滴水未進讓她有點堅持不住了,卻還是上前握住對方的衣角,“我就進去看一眼,絕對不打擾他,好不好?”

    她此刻依舊是帶了酒氣,護士以為她是喝醉了想要進去鬧事,正要準備開口再度趕人,卻被於瑾抓住了手,哀哀地求著,“我就進去看一看,好不好?求求你了......”

    眼淚,說話間又要掉下來。

    護士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揮了揮手,算是放行,不過還是叮囑道,“不要待太久,不然我也不好交代。”

    “謝謝!”於瑾千恩萬謝,然後推門輕手輕腳地走到了病床邊。

    結果只消一眼,她便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差點站不住,只能抓住床沿,重重地喘了兩口氣,才顫抖著抬手,往床上的人探去。

    秦越天裹著厚厚的白紗布,俯臥在床上。

    而紗布上此刻,依舊有嫣紅的血跡滲出......

    手指,情不自禁地,就這樣觸碰到了他luo露的肩頭.......

    “不是叫你走了嗎?為什麼又回來?!”秦越天猛然睜眼,不耐地出聲,“我已經給你講得很清楚了,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停在他肩頭的手指,突然頓住。

    秦越天越發不耐,輕輕聳動了一下肩膀,想要驅散她指尖的熱度,“蔣小姐,如果你沒聽清楚,那我再說一遍,請你出去!”

    於瑾心中震動,反反覆覆都是他那一句,我不會和你結婚的......

    他不會,娶蔣會穎嗎?

    帶著幾分難以相信的狂喜,一點一點地,湧上心頭。

    她緩緩地,艱澀地開口,“秦越天,你要我出去嗎?我能去哪兒呢?我在外面等了你一天之後,你還要我出去嗎?”

    然後,她明顯地感到,手指下的脊背,一僵。

    秦越天驚喜地想要回頭,卻扯到了背上的傷口,疼地他倒抽一口氣,卻是不顧那麼許多地急急開口,“於瑾,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聲音裡,是無限的驚喜。

    於瑾心疼地放開自己的手,連忙蹲到他身下,柔軟的雙手捧住他的雙頰,心疼地看著他略帶蒼白的唇瓣,“是我,秦越天......”

    秦越天似是不行,貪婪地盯著她姣美的臉,伸出手臂摩挲著她的眉目,“於瑾,我不是在做夢吧.....”

    就像這段時間以來,他想她的時候,只能在夢裡無數次地撫摸她的臉一樣......

    “當然不是,”於瑾捧住他的手掌,將眼淚滴落在他的掌心裡,“秦越天,你為什麼又受傷了?”

    秦越天啞啞地開口,“於瑾,別哭,你哭得我心都疼了。我會受傷,是因為我告訴我父親,我不會娶蔣會穎了,”

    他頓了頓,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處,“因為我這裡,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它們愛的人,是於瑾。我無法勉強我自己去聽從父親的命令娶一個我不愛的人。”

    於瑾一震,眸中點點星火,似又要燃燒起來,“你是說,娶她,是你父親的意思?”

    “對不起,於瑾,我.....”

    秦越天張嘴,想要道歉。

    對不起,他沒有在一開始就堅持。

    沒有一開始,就放棄軍人這個身份,而是選擇了服從命令。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

    千言萬語,到嘴邊,匯成了一句,“於瑾,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不過現在,這個苦衷不存在了,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在一起了。”

    於瑾卻是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秦越天再度開口,“於瑾,對不起......”

    她哽嚥著,“你身上的傷,是不是秦伯伯打的?他不同意你悔婚,所以才打了你,是不是?!”

    聰明如她,腦中早已將前後因果聯繫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抬手擦掉她眼角一滴將墜未墜的淚珠,“傻丫頭,別哭。”

    “你這個傻瓜......,早知道會挨打,你應該,應該......”

    應該假裝一下的!

    可是這句話,她怎麼,都說不出來。

    心中心疼得快要不能呼吸,卻有一絲幸福的感覺,不管不顧地破土而出,快要長成參天大樹,佔滿她整個胸腔。

    而他竟是讀懂了她的心思,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著,“於瑾,於瑾......”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4
224 秦瑾之好——“我要美美地,嫁給你。”
    而他竟是讀懂了她的心思,拉過她的手,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吻著,“於瑾,於瑾......”

    她輕輕地勾了勾唇,“秦先生,既然你是有苦衷的,那麼我原諒你這一次,可是下一次,不可如此了.......”

    秦越天心中羞愧難當。

    她如此美好而純真......,甚至被辜負了,也願意再度相信自己。

    他,夫復何求瞑?

    “於瑾,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

    軍人的身份,可以放棄。

    做什麼都好,只要在她身邊,那便是錦繡山河也換不來的繁華所在了瑕。

    “嗯,”於瑾點了點頭,心中一片明媚,一天的疲累,也緩解了不少,她看向他的背部,輕輕柔柔地開口,“秦越天.....,你背上不疼嗎?”

    “還好,”秦越天應了一句,可額頭上的細密汗珠,到底出賣了他。

    雖說沒有傷及骨骼,可那樣的打法,誰都吃不消,每一道傷口,都森森見骨,血肉模糊。

    且他又對麻藥過敏......

    於瑾猛然想起這個事實,驚得連忙放開了他,竟是孩子氣的趴在床頭,就這樣對著他的背,輕輕地呼氣,“吹一下,就不疼了......”

    “傻瓜.....,”秦越天騰出手將她輕輕摟住,“不疼的.....你忘了,於瑾是我最好的麻醉劑了。”

    於瑾停下動作,墨黑的大眼深深地看著他,小心地詢問著,“給我看看傷口?”

    “真的不疼了,於瑾。”

    “我只看一眼。”

    她依舊是不放心的。

    拗不過她,秦越天只得任由她輕輕撩開紗布,藉著如豆的昏黃燈光,看了一下傷口。

    血腥氣沖鼻而來,於瑾不用細看,便能想像出那一片慘烈。

    忍不住就這樣落下淚來,砸在他的手臂之上。

    秦越天一時慌神,連忙摀住她的眼睛,“別看了,乖......”

    然後輕輕仰頭,一點點吻去她的眼淚,“於瑾,真的沒關係,你相信我。”

    “你這個笨蛋!”於瑾有些惱怒地嬌嗔了一聲,伸手,輕輕推了他一把。

    秦越天立刻倒抽了一口涼氣,惹得於瑾再也不敢動作,連忙抽回自己的手,“秦越天,我弄疼你了!”

    “嗯.....”,他略帶了幾分痛苦的應著。

    “我馬上去叫護士!”

    於瑾連忙起身,膝蓋處卻是一麻。

    白天站了太久,此刻又蹲了不少時間,這樣陡然起身,竟是讓她半分力氣也使不上來,就這樣堪堪地跌坐回了原地。

    秦越天面色一變,即刻投降,“於瑾,你還好嗎?”

    “我沒事,”於瑾掙紮著又要起身,“我去給你叫護士來!”

    “不用,”秦越天抓住她的手,“護士來了,也不管用......”

    “那要怎麼辦?!”

    於瑾開始著急。

    秦越天艱難地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往旁邊挪了挪,空出病床的一半,“於瑾,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現在?”於瑾吃驚地看著他。

    “嗯.....,現在。”

    他想了許久許久,念了那麼多日夜的,不過是現在的一個擁抱罷了。

    無關乎,只是想,讓她靜靜地在自己懷中。

    那樣,已是勝卻人間無數。

    於瑾起身,有些猶豫地咬了咬唇,vip病房的床足夠大到可以容納兩個人,可是外面的護士卻是知道她在這裡的。

    “在想什麼?”秦越天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位,“晚上不會有人來巡房了,我一早交代,不允許她們來打擾我。我抱抱你,好不好?”

    於瑾這才點了點頭,輕手輕腳脫掉自己的鞋襪,慢慢地躺在病床上。

    甫一沾床,便被他的結實臂膀撈了個滿懷。

    秦越天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每一分芳香,喃喃開口,“以後,不准為了氣我,隨便找個某公子對自己求婚了。”

    於瑾一僵,“你,你......”

    “想問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秦越天懲罰性地輕咬了一下她的脖頸,“我的於瑾,像白天鵝那樣美麗,而忠貞。”

    她說過,一眼喜歡上了,便不會再變。

    他,一直記得的。

    可話雖如此,心裡,卻還是微微有一絲緊張。

    病房內,就這麼靜默了下來。

    過了許久許久,秦越天覺得自己快要被那一絲緊張扼到不能呼吸了,才聽得那個牽著他的心的小女人低低道,“我以後不會了。”

    “謝謝你,於瑾......”

    謝謝你,只是小孩子脾氣,卻還在原地等我。

    “不客氣,”於瑾驟然睜眼,語氣裡帶了一絲詢問,“那麼你呢?你是不是也會和天鵝一樣,忠貞?”

    “這個問題......”

    秦越天偏了偏頭,“我現在不能回答你。”

    於瑾有些失望,悶悶地低頭,將臉轉向一側,不言不語。

    小女兒的心思,被這樣一個動作,表露無遺。

    秦越天低低一笑,倒也不慌不忙,輕輕轉頭,將她圈至自己的旁邊,伸出舌頭,悄悄舔了舔於瑾的耳垂,惹來她一陣輕顫之後,他才開口,“我可以比天鵝還要忠貞,但是,於瑾,首先,你要嫁給我......”

    於瑾側臉,依舊沉默著。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登記,我一刻,也不想等了......”

    “於瑾....”

    “於瑾,好不好......”

    “於瑾......”

    秦越天暗自著急,催促地越發頻繁了幾分,最後在他以為於瑾已經睡著的失望時刻,才聽得一句,“那可以讓我先回家偷一下戶口本嗎?”

    他終是笑了開來,揉了揉她的發,“快睡吧,明天你醒來,戶口本就會出現在你面前了。”

    “真的?!”她明顯不相信。

    “真的。”

    “不許再騙我。”

    “絕不。”

    得到了他這樣的保證,一天的疲累便像開閘的水一樣瘋湧而出,將於瑾團團圍住。

    很快,她便墜入夢裡。

    嘴角,皆是笑意。

    兩個人這段時間以來,便是今夜,過得最為安穩。

    只因有彼此在身旁。

    秦越天靜靜地聽著於瑾平穩的心跳,直到她的呼吸變得清淺而綿長,才拿出枕頭底下的手機,將電話撥至葉於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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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護士推門而入,看到在床上側身相擁的兩個人,控制不住地臉一紅,“病房這種地方,不是談戀愛的。”

    秦越天驀地睜開冷凝的眸子,如刀鋒一樣的眼神掃了門口的小護士一眼,卻是輕聲道,“請你出去。”

    “秦先生,您該換藥......”

    小護士話語裡帶了幾分委屈。

    “出去!”

    秦越天想也不想地輕吼。

    對方再也不敢停留,直接嚇得退了出去。

    他這才轉頭,眸中的冷冽,悉數被柔光所取代。

    就這樣在晨光中看著身側的於瑾,心神,已是跳動不已。

    她總是能輕易地,讓他心疼,擔憂,牽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可他卻是甘之如飴的。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於瑾依舊閉著眼,嚶嚀了一聲,像個饜足的小貓兒一樣往他身邊靠了靠,“秦越天,早安......”

    所有的幸福,也不過她這一句早安罷了!

    秦越天抬眸,啄了啄她的眼角,“再睡一會兒?”

    “不要!”她拱了拱身子,語氣堅定得要命,“我要早點起來,弄得美美的.....嫁給你。”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4
225 秦瑾之好——那麼美,那麼媚......
    秦越天抬眸,啄了啄她的眼角,“再睡一會兒?”

    “不要!”她拱了拱身子,語氣堅定得要命,“我要早點起來,弄得美美的.....嫁給你。”

    “要怎麼美?”

    她許久沒有收拾過的素顏,就連此刻身上的衣服,都是皺巴巴的,可他覺得,她依舊是那麼美......

    “很美很美,”於瑾睜眼,“你也要很帥很帥,我們走出去,亮瞎他們的眼。瞑”

    秦越天笑了開來,“我現在這個樣子,能帥到哪裡去?”

    於瑾揉了揉眼睛,驅散最後一絲睡意,快速地坐起,還不忘伸手拍了拍秦越天的手臂,“還成.....,有一種.....殘缺美。”

    “......”秦越天有些無語,卻已絲毫也不能影響他此刻已經飛揚的心瑾。

    經過一夜的休整,他現在也能起身了,就那麼斜斜地倚在床頭,看向她,“於瑾最美。”

    “切,”於瑾臉微微一紅,忍不住白了他一下,“你還是先想一想,怎麼拿到戶口本最實際。”

    他勾唇,“山人自有妙計。”

    “還賣關子,不說拉倒,”於瑾起身收拾自己的儀容,“別告訴我你打算一本護照把我騙到瑞士去結婚。”

    語氣儘量輕鬆,可秦越天還是嗅到了她的擔憂。

    有些微微心疼起來。

    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於瑾坐過去,然後將她攬在懷中,“一切有我,要相信我,好不好?”

    “嗯,”於瑾柔順地點頭,“不如我們先討論一下要穿什麼去結婚?”

    什麼都不說,光是這樣靜靜等著,她會發瘋。

    心中似喜似憂的感覺,讓她如坐針氈,一顆心此刻似被放在鐵板上烤著一樣。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不過如此了。

    “好,”秦越天倒也配合地順著她往下說,“一會兒我們經過雲城最大的禮服店,可以進去選一選。”

    “你幫我挑。”

    “我?”

    “是啊,這件事你得代勞......”

    想起那件在機場穿過的婚紗,於瑾心中一緊,眉目,有些擰緊。

    “好,我代勞,”秦越天即刻投降,“可是於瑾,我其實喜歡什麼都不要穿.....”

    “流.....”,於瑾羞得有些氣惱,伸手就要去打他,卻被敲門聲打斷了話語。

    兩個人對視一眼,秦越天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粉拳,“先不要打我,戶口本自動送上門了,去拿來。”

    於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自動?”

    “快去,”他催促著。

    於瑾再也不耽誤,忍著心中的激動,儘量表現平靜地走到門口,嚯地拉開大門。

    然後,呆立在當場。

    像一個做了壞事被逮住的小孩一樣,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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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後,傳來秦越天略帶了幾分喜悅的聲音,“於瑾,是不是於琛來了?”

    葉於瑾沒有回答。

    眼前的人......,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是自家大哥。

    秦遠山帶著家裡的傭人,不怒自威地站在門口。

    看向於瑾的眼神,複雜,卻冷得沒有一點溫度。

    “秦伯伯......”,於瑾硬著頭皮開口。

    床上的秦越天聽聞這個稱呼,猛地就是一震,顧不得自己背上火燒火燎的疼,他徑直下床,咬牙走到門邊。

    父子二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匯。

    那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葉小姐,請你先出去一下。”秦遠山收回視線,對門口的於瑾開口,“我要和我兒子單獨談談。”

    話語輕,落得,卻是重重地在於瑾心中。

    她垂頭,有些惶然。

    秦越天一刻不和蔣會穎正式解除婚約,她在長輩們眼裡,便是個破壞秦越天婚事的罪魁禍首。

    她頷首,正欲抬步,卻被身後的秦越天抓住小臂,“父親,沒有什麼是於瑾不能聽的。”

    手掌如烙鐵,不允許她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秦遠山倒也不惱,而是繼續盯著於瑾,“葉小姐,不知你......”

    “不打擾了,秦伯伯,”於瑾頷首,用力將自己的手從秦越天手中掙脫出來,“秦越天,我去休息室等你。”

    然後,她快步離開了病房。

    門合上的那一剎那,秦越天目光陡然變冷,無所畏懼地迎視上秦遠山的目光,“是不是後悔沒有把我打死,今天又來補上了?”

    秦遠山的怒火瞬間被他激起,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是來看看你死了沒有!”

    “托您的福,死不了。”

    滿是嘲諷。

    父子二人一向劍拔弩張的相處模式,因為近日來一連串的矛盾,激化得更加厲害。

    秦遠山憋著一腔怒火,冷冷開口,“葉家丫頭找你有什麼事?”

    秦越天抬頭,勇敢地迎視上他,“我們打算結婚了。”

    “結婚?!”秦遠山往後退了一步,“你們在法國沒鬧夠,又鬧回中國來?!”

    “鬧?”他笑意越深,“我不是您,對這種事,從來不兒戲。”

    “你!”

    被自家兒子揭了短,秦遠山更是惱羞成怒了幾分,掄起枴杖眼看又要落下,卻到底生生忍住,“秦越天,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不是不願意跟蔣家丫頭結婚?做你該做的事?”

    “父親,”秦越天毫不退縮,亦不畏懼,“我秦越天該做的事,就是給葉於瑾幸福。”

    擲地有聲的話,讓秦遠山也有了片刻的睖睜。

    心裡,不是不震盪的。

    可這份震盪,只持續了一秒,他便是冷冷一笑,看著自己兒子眼中的篤定與倔強,“幸福值幾斤幾兩?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您倒是英雄氣概,豪氣干雲。”秦越天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直接將自家老子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某些晦澀的過往如潮水襲來,終是讓秦遠山沉默了下去。

    過了許久,他才找回自己已經蒼老的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已經決定了?為她放棄軍人的身份,放棄秦家兒子的身份?”

    “是。”

    沒有猶豫,沒有遲疑。

    萬里江山,不如她一顰一笑。

    “真是我秦遠山生出來的好兒子!”秦遠山嘆了一聲。

    “謝謝誇獎!”

    秦越天不咸不淡,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然後抬手,“秦首長,如果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

    秦首長.....

    秦遠山差點氣厥。

    秦越天卻已經徑直往門口走去,想要開門送客。

    卻被秦遠山喝住,“秦越天,你給我站住!”

    秦越天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

    手,已經放在了門把上。

    秦遠山嚯地扔掉枴杖,不管腿上的舊疾疼痛,快步走到秦越天面前,一把按住他放在門把上的手,“出門之前,你先看一個東西。”

    然後,不等秦越天回答,就從自己的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遞到他面前。

    “切結書嗎?”秦越天略帶嘲諷地問。

    “混賬東西!”秦遠山再也忍不住,將那張打開,丟到秦越天臉上。

    然後,它便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

    秦越天的視線,凝固在那一張紙上。

    隨即凝固的,還有他全身的血液......

    秦遠山這才開口,“如果你把蔣家的事做完,我可以......”

    秦越天沒有開口。

    只是灼灼地,卻又絕望地看著那張紙。

    上面的字,平淡無波,卻又個個觸目驚心。

    雙拳,在身側捏緊。

    呼吸,都快要被奪走......

    “越天,這一次,選擇權在你自己手中。”

    秦遠山催促的話語傳來。

    死寂。

    良久。

    秦越天收回自己的視線,緩緩開口,每一個字,都帶著剜骨入心的痛,“一個月以後,我回雲城,娶蔣會穎。不過我希望你也能夠說話算話。”

    最後,他再也不留戀地,開門離去。

    等在走廊盡頭的於瑾看到他出來,立刻迎了上去,“秦.....,越天,怎麼了?”

    他的臉色冷得嚇人。

    “於瑾,我們私奔吧。”秦越天陡然吐出一句。

    於瑾一怔,像是明白了什麼,“是不是.....秦伯伯不讓你和我.....”

    “沒有,”秦越天掩去臉上的神色,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我......父親告訴我,我們結婚要過政審,所以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於瑾怔了怔,可畢竟這是常事,倒也不疑有他,“那要多久啊?”

    “大概一個月時間吧。”秦越天將她抱進懷裡。

    彷彿這樣,才能抵住自己心中此刻綿密的痛,深刻的絕望......

    “一個月而已,”於瑾眉眼彎彎地講頭靠在他的胸口,“很快的。”

    “於瑾。”

    “嗯?”

    “我們去旅行吧,你最想去哪裡?”

    “旅行?你背上的傷口.......”

    “不要緊,於瑾,我們去旅行,好不好?”

    他竟是帶了幾分哀求的意思了。

    於瑾終於點了點頭,“好,但是不要太遠,你的傷口不行。”

    “嗯。”

    “那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

    “啊?!”

    可她卻沒有時間抗議,便被他牽著,一刻不停地離開了醫院。

    而相攜而去的戀人,誰都沒有發現,在樓上的病房窗邊,有一雙蒼老,卻洞察世事的眼,正在一瞬不轉地看著他們離開。

    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醫院門口,秦遠山才拿出手機,撥出一個永遠不會存在自己號碼簿中,卻始終能夠爛熟於心的號碼。

    那邊很快接起。

    “你要我做的,我已經做了。”

    對自己的兒子,做了最殘忍的事。

    “很好,謝謝。”

    “我們互不相欠了。”

    “好的,兩清。”

    那邊的人說完這句,便掛掉了電話。

    留下秦遠山站在窗邊,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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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於瑾的堅持下,秦越天倒也沒有再說出遠門,兩個人回到他的公寓準備了一些簡單的衣物,於瑾打電話回葉宅說自己要出去遠足,譚美雲倒也沒有再問什麼。

    再度出門,已是夜晚。

    秦越天堅持要自己開車,於瑾問了好幾次他背後的傷口,倒也不再堅持,由得他去了之後便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前面地路,開得儘量平穩一些。

    最後,到了目的地。

    然後下車,繞到於瑾那一側,拉開車門。

    於瑾睡意朦朧地睜眼,“到了?”

    “於瑾......,”秦越天彎腰,輕輕拉住她的手,“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你傻啊,”於瑾輕笑著,“不是說好要.......”

    尾音,自動消失。

    面前是雲城最大的教堂。

    此刻,裡面一燈如豆。

    於瑾想起之前調笑他爬牆的時候,自己說過的話,猛地反應過來,繼而,柔而慵懶地開口,“秦公子,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浪漫?還要學著羅密歐帶著朱麗葉到教堂結婚嗎?”

    “請吧,我的朱麗葉,”他面色十分認真,半絲玩笑的意味也無。

    伸手,輕輕將她拉起。

    葉於瑾驚呼一聲,忙不迭地暗自用力站起,“老是亂用力,小心你的傷口裂開了......”

    秦越天的目光,因為她的關心,堪堪地又暗了幾分。

    只恨,不能就這樣牽著她,溫柔以老......

    “怎麼又蹙眉了?”於瑾伸手,掌心蓋住他的俊眉,“說過不許蹙眉。”

    “好,不皺眉,於瑾以後,也不許皺眉。”

    “有你在,我不會皺眉的,”於瑾柔順地將頭靠在他的肩頭。

    秦越天心中,又是一陣抽痛。

    將她摟得更緊,走進教堂。

    神父一直在等,看到秦越天,幾乎是立刻迎了上來。

    “秦先生,葉小姐。”

    “神父,請為我們證婚。”秦越天有些急切。

    兩個人,一身風塵。

    卻是站在最神聖的地方,許下了最重要的承諾。

    聖壇前,神父宣佈,他們彼此結為夫妻。

    他擁著她,深深地,吻著。

    極致纏綿,極致悱惻,極致溫柔,極致的.....,漫長。

    所有無法言說的愛戀,不能宣之於口的疼痛,悉數,融進了這個吻裡。

    兩個人都不能呼吸,他卻依舊捨不得鬆手,略略分開一點之後,再度吻下去......

    如果.....可以,沒有天明,沒有一身俗事,沒有諸多羈絆,他願意,就這樣,一直吻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

    神父有禮地提示他們禮成,可以回家了。

    秦越天這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兩個人牽著手,一路走回秦越天在海邊的一處公寓。

    於瑾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調皮地問道,“我記得我哥也有宅子在這裡,你就不怕遇到他,被他發現自家妹子已經提前被你拐走了麼?”

    秦越天勾唇,“我和於琛一早就有約定,以後要做鄰居。有了中意的女子,就帶到這裡來。”

    “哦....,”於瑾點了點頭,鼻頭髮酸,嘴上卻是不饒的,“看來這裡有我一半的所有權了,嗯?”

    “是的,”他笑著輕輕推開面前的木雕大門。

    海邊的宅子,自然是不能裝修得太過繁冗,一切,都是簡潔明快的地中海風情。

    於瑾連連驚呼,不知表示了多少次自己很喜歡之後,才和秦越天二人窩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於瑾,你.....會後悔嗎?”

    “秦越天,這已經是你第十次問了,是不是你自己已經後悔了,所以想要把黑帽子扣到我頭上來?!”

    她佯裝惱怒,居然奏效,就這樣嚇得他不敢再問,只是將她抱緊,再抱緊,像擁著全世界那樣,不捨得放開一點點。

    “累了嗎?”

    “有一點。”

    “睡吧。”

    於瑾卻是抬頭,在他下巴上輕輕一啄,“晚安,秦先生。”

    “晚安,於瑾。”

    “不對,”她搖頭,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滿,“你應該叫我秦太太。”

    他莞爾,隨即從善如流,十分上道,“秦太太,晚安。”

    於瑾這才滿意地合上疲憊的雙目,沉沉睡去。

    可秦越天卻是,再也無心睡眠。

    於瑾,於瑾......

    真想每一天,都用一句晚安秦太太作為結束。

    他拉起她的手,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於瑾,在這裡,你永遠,是唯一的,秦太太。”

    .......

    似是聽到了他的話,於瑾在夢裡,微微地,一笑。

    夜色,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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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就這樣在面海的房子裡安頓下來,靜靜地等待著春天的到來。

    關掉手機,謝絕一切外界的打擾。

    “猜猜我是誰!”於瑾從門外躡手躡腳地進來,猛地從背後摀住他的雙眼。

    秦越天失笑,臉上的冷沉被寵溺所取代,他抬手,覆在於瑾手背之上,“mary?”

    “......”

    “sunny?”

    “.......”

    他有心逗她,再度開口,“難道是daisy?”

    於瑾扁了扁嘴,猛地抽回手,“你是壞蛋!”

    然後一臉惱怒地坐在秦越天面前,“壞蛋!”

    秦越天眼角眉梢都笑了開來,“今晚吃什麼?”

    “你叫錯名字,罰你不許吃飯。”於瑾嘟嘴,表示抗議。

    “好殘忍......,”秦越天摀住胸口,做出受傷的樣子。

    “知道就好,哼!”於瑾嘴上這麼說著,卻是笑意盈盈地起身,準備走向廚房。

    剛剛走了兩步,她便被一股不輕不重地力道擒住。

    秦越天將於瑾安置在自己的大腿上,一瞬不轉地看著她,“晚餐不吃,也可以,有你,就夠了。”

    於瑾垂眸,看著他的胸口。

    此刻他的襯衫因為用力,領口微微敞開著,露出精壯的胸膛,壁壘分明的肌肉......

    很有看頭。

    秦越天在她頭頂笑開來,“看來於瑾和我的心思是一樣的,晚餐真的不必做了。”

    他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於瑾卻是不依。

    來海城接近十天,他身上的傷口,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兩個人每晚相擁而眠......

    他卻從來不碰她。

    她心生疑竇,卻又無從問起。

    正常的男人......,應該不會是他這樣的反應才對。

    她微微仰頭,湊近他的下巴,吻了吻,然後,是他的唇......

    柔軟的觸感,馥郁的氣息,讓兩個人都忍不住想要沉淪。

    他伸手,扣住於瑾的後腦勺,加深自己的索取。

    舌尖靈巧地掃過她的貝齒,汲取那蜜一般的甘甜,然後,深入......

    “秦越天......”,於瑾卻是輕輕推開他,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眸色,晶亮。

    “嗯?”他低低地應著,不放過讓自己沉醉的任何一個細節。

    於瑾拉過他炙熱的大掌,覆蓋在,自己的胸部之上。

    “秦越天,讓我......,成為你的。”

    秦越天微微怔住,大掌下意識地想要收回,卻被於瑾抓緊。

    她看向他,“秦越天......”

    聲音軟糯,無限旖旎.....,真是要命。

    秦越天反手握住她的柔荑,“於瑾,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眨了眨眼,無辜地看著他,“為什麼?”

    他沉默著。

    因為,他有他的責任......,有他的枷鎖。

    見他不語,於瑾有些著急。

    失去過一次,第二次就顯得尤為可怕。

    不管不顧地朝前,鑽進他懷裡,然後拉過他的手,圈住自己的腰身,然後又自顧自地圈住他的脖頸,“不要告訴我,你怕撐壞我。”

    “......,”秦越天想笑,卻是笑不出來。

    心裡,沉重得緊。

    她那般美好,他怎麼捨得放手?

    卻是.....,不得不放手。

    “秦越天.....,”於瑾如貓兒一樣舔了舔自己的唇,“秦越天.......”

    “別鬧,乖。”

    秦越天將她拉高一點,下巴抵住她的肩窩,“於瑾,你說,我們會不會變?”

    於瑾一怔。

    為什麼他的話語裡,有濃濃的悲傷?

    她不懂,於是知情識趣地順著他往下說,“當然會變,我們會變老,變醜,變難看。”

    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如果有一天,我們都變了,你會不會還認識我呢?”

    於瑾笑道,“你真是幼稚,我們一直在一起,我怎麼會......”

    話語,突然頓住。

    像是捕捉到了什麼,她敏感地抓住那一絲不穩的氣息,急急忙忙開口,“秦越天,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是不是.....,我們.......”

    “沒有,”他不等她的詢問說出口,急忙否認,“我只是在想,如果我變老了,你還要不要我這個糟老頭子。”

    於瑾吁了一口氣,眼中有隱隱地放鬆,“這個.....,不好說,得看你的表現。比如......”

    她舔了舔唇,不打招呼,直接出擊,驟地將手覆在他的襠部,“這個也是你要表現的內容之一......,不如我們先來驗驗貨?!”

    心裡,一直有一個不安。

    彷彿之後這樣,只有完完整整地將自己交給他,有了肌膚之親以後,她才能確定,他不會離開自己......

    秦越天被她握得倒抽了一口氣,“於瑾,別胡鬧......”

    “我沒有。”

    於瑾認真極了。

    手,嘩地一聲拉開他的皮帶扣,然後,是拉鏈。

    秦越天極力壓制著自己快要被她喚醒的yu望,想要再度拉開她的手。

    可也不知是哪裡生出來的力氣,於瑾硬是生生地,拂開了他。

    “秦越天,你也想要的。”

    她吐氣如蘭,滿是篤定。

    秦越天低頭,無奈地看著她的小手所在之處。

    已是堅硬如鐵。

    “你的身體誠實多了,”於瑾挑了挑眉。

    妖精一樣的蠱惑。

    秦越天的自制力,快要崩盤。

    卻是抓住最後一絲理智,“於瑾,我餓了,我們去做晚餐。”

    “噓——”,於瑾將手指放在嫣紅欲滴的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不許說話。”

    “於.....”

    “秦越天,你不乖了!~”

    於瑾嬌嗔著,輕輕起身,跺腳,“再這樣我就回家了。”

    似威脅,似撒嬌,卻讓他的心,軟如春水。

    無條件地,投降。

    於瑾滿意地看著他臉上神色的變化,輕輕走到他面前。

    抬手,一件一件地,剝開自己的衣服。

    外套,襯衫......,最後,只剩貼身衣褲。

    秦越天目光微暗,有說不清道不明的痛苦,劃過......

    心中,波浪滔天,面上,卻只能,只能氣定神閒。

    他無奈地聳肩,緩緩開口,“於瑾,我的傷口......”

    “秦越天,這個藉口,你已經用了很多次了,不新鮮了。”

    於瑾調皮地眨了眨眼,無情地拆穿他。

    “我.....,”他竟是慌了,頭腦裡想要拚命尋找另外的藉口,卻是一片空濛,什麼都想不起來。

    眼前,心裡,腦裡,都是她此刻的模樣。

    明明那麼純真的白色內衣,明明那麼純真美好的軀體,卻是無限的魅惑......

    窗外的月光溫柔地攏住於瑾年輕的身體,為她覆上了一層柔光。

    像上好的珍珠。

    此刻窗外月色溫柔,海面美得如夢似幻,而她,像剛剛從海中升起的維納斯。

    那麼美,那麼媚......

    他快要,徹底自私了......

    而她卻絲毫不知他此刻心頭所想,傾身,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繞到自己背後,“秦越天......,扣子不好解開.....,你,幫我。”

    命令式的請求,秦越天拒絕不得。

    這一場蓄謀已久,卻純潔的慾壑難填,終將,要將他吞沒......

    他起身,看向她,“於瑾,告訴我,你不後悔。”

    “我不後悔,秦越天。”

    “於瑾......”

    一鼓作氣的勇氣,在她勇敢無畏的眸子裡,竟是一下子全部消散了。

    他再度抽手,想要逃離。

    可她,沒再給他機會。

    啪嗒一聲,細小而誘.惑。

    胸衣,被於瑾拋離。

    她拉過他的手,覆上自己的柔軟,“秦越天......,我們會屬於彼此,這樣,不好嗎?”

    自然是好,絕對是好,一千一萬個好。

    可是.....

    他眸中的痛,愈發深了幾分。

    “於瑾,我.......”

    “不要說話,感受我......”

    於瑾勇敢地,打斷他的話,偎進他的胸膛,“秦越天,秦越天,秦越天.......”

    想一個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家的所在,不停地確認著他的存在,以期獲得安全感......,她一遍一遍地,喚著他的名字。

    低沉,緩慢,誘.惑無邊。

    他的理智,一點點潰退,散去。

    腦中的那根弦,被她拉到了極致,然後,砰然斷裂......

    最後,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走向臥室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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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被秦越天安置在大床中間。

    心跳,如雷。

    不是不緊張,只是,更期待。

    他有些急不可耐地除掉自己的衣服,生怕自己會後悔那樣。

    然後,覆上了她年輕美好的軀體。

    唇,一一落下。

    掠過她每一寸肌膚。

    然後來到她胸前,含住。

    於瑾輕輕抽了一口氣,不安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雙手卻是抬起,插.進他濃密的發絲之中,緊緊地抓住他。

    不躲避,不逃離。

    秦越天溫柔地應著,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於瑾微微地顫抖著。

    他的手,沿過她平坦的小腹,來到她最幽若的所在。

    輕輕地撥開,找到,捻住。

    溫汩的熱體,從年輕的身體裡,流到他的掌心,烙燙了他的心,烙紅了他的雙目。

    將自己的堅硬抵在她的洞口,碾磨,輾轉,最後——

    刺入。

    “嗯——”

    於瑾輕呼了一聲,疼得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秦越天停下自己的動作,輕輕吻住她的眉心,“乖於瑾......,不哭......”

    “我沒哭,”於瑾嚶嚀地,“我很勇敢......”

    秦越天目光一滯,理智,有片刻的回歸。

    他在做什麼?!

    下一秒,想要抽離。

    卻被身下的妙人兒抬腿,圈住了腰身。

    “不要走......”,於瑾下意識地,喊出一句。

    “於瑾,我......”

    “不要走,求你。”她迷濛著雙眼,哀哀道。

    而他,再度,沉淪。

    開始深入,開始激烈,開始狂野......

    最後,她在他身下綻放,抖得如一片落葉,而他,也再也抑制不住地,低吼著,將自己釋放出來......

    “秦越天,我愛你......”

    於瑾呢喃著,沉沉睡去。

    她也沒有聽到,他的回應是——

    “於瑾,別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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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時間裡,是極致的甜蜜。

    每天一起看日出,接吻,做.愛......

    每天一起看夕陽,接吻,做.愛......

    沒日沒夜。

    就像.....,沒有明天那樣。

    對於瑾,這是開始,對秦越天,卻是結束。

    最殘忍,也不過如此。

    最後一日清晨,他們醒在海邊的沙灘上。

    昨夜,又是相擁而眠的纏綿。

    於瑾有些犯懶,嬌嬌地將頭伏在他胸口,“秦越天,我不想走路,你抱我回房。”

    “於瑾.....”,秦越天啄了啄她的鼻尖,“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說。”

    “什麼事?”

    他的語氣裡,帶了幾分嚴肅,讓於瑾再也不貪眠,睜開了雙眼,盯著他的俊顏,“你說。”

    下了一夜的決心,在她信任的眼神中,快要瓦解得一點不剩。

    秦越天抓住最後一絲理智,緩緩開口,“於瑾,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

    於瑾一時沒反應過來,愣了片刻,才問道,“出差嗎?去哪裡啊?”

    “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很遠?南極還是北極?”她調皮地按著他的喉結,“不管你去哪裡,我都得跟著,不許丟下我。”

    “......”

    秦越天忽然覺得如鯁在喉。

    打了一夜的腹稿,突然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了。

    “怎麼不說話?”見他良久未應,於瑾有些著急。

    “於瑾,你乖乖的,等我回來,可能這一次要很久,三年,五年。”

    “三年五年?你去火星出差麼?”於瑾笑了笑,“你是不是擔心我的學業?反正我快要畢業了,無所謂的。再說......,你得賺錢養著我,是不是?”

    “......是的。”

    開口,好難。

    “起來吧,我們回家了。”秦越天拉著她起身,回房。

    一個月期限已到,再也沒有時間讓他做夢了。

    職責加身,他不得不像命運妥協一次。

    最後一次......

    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樣告訴自己。

    兩個人安靜地吃完早餐,享受著最後靜謐的時光。

    秦越天開車,將於瑾送回葉家別墅的山下。

    “於瑾,”在她下車的最後一刻,他突然伸手,抓住她。

    “怎麼了?”於瑾轉頭,不解地看向他。

    他用力,將自己的上身探過中控台,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輕道,“於瑾,我愛你。”

    “......”

    眼淚,迅速聚集在眼眶。

    她等著一句話,等了太久太久。

    可是,她不能紅著眼睛進家門,於是用力地,深深地回吻了他一下,“秦越天,我也是,別忘了明天早上,民政局門口見。”

    說罷她便關上車門,快速走開。

    不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

    嘴角的笑意,卻是越來越多.......

    如果,此刻於瑾回頭去看一看的話,或許,她會發現秦越天此刻眼中的痛苦,與她的快樂,成正比。

    他張了張唇,想要告訴她,明天,不用去民政局。

    可是,嘴卻是千斤重,怎麼,都抬不開......

    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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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

    於瑾早早起床,陪著譚美雲吃完十分和睦的一頓早餐,然後便驅車,民政局。

    山風習習,端的是沁人心脾,她忍不住降下車窗,讓帶了微微和煦的早春晨風灌了進來。

    心情,愈發舒暢了幾分。

    隨手,便打上了車上的收音機。

    固定的台,固定的早間節目,是她固定的喜好。

    熟悉的音樂旋律之後,便是主持人清雅的聲音響起,盡職盡責地播報著雲城的各種新聞。

    於瑾心裡嘆了嘆。

    新聞主播,自己從小到大嚮往的職業,卻因為譚美雲一句女孩子不能拋頭露面,直接否決了所有的可能性。

    似乎......,自己的決定母親鮮少支持過。

    她勾了勾唇,這一次,算是先斬後奏?

    心裡竟是說不出的痛快。

    老天似乎也特別應景,今天的新聞也儘是好消息,只除了最後一條,讓她猛地踩住剎車,如遭雷劈一般地,呆在原地。

    “秦氏投資和蔣氏貿易的大小姐剛從民政局領完結婚證出來便被記者圍住,秦越天先生笑談要請大家吃喜糖......”

    民政局,結婚證,喜糖......

    秦越天......

    字字如針,紮在於瑾心間。

    攪碎了她心臟所有的血管,綿密的刺痛,一波一波地傳來,痛到不能呼吸,痛到,眼前發黑......

    晴天霹靂,也不過如此。

    她連忙抬眼,看了一眼車上的日期。

    不是四月一號,不是愚人節。

    他是真的,和別人結婚了。

    於瑾想哭,卻發現自己眼角,是乾的。

    在車上呆坐了許久,她才找回半點心力,再度一腳踩在油門之上。

    指針直接指向一百八,她幾近瘋狂地,朝海邊的別墅駛去......

    有驚無險地在別墅門口剎車,於瑾踉蹌著下車,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

    密碼,是他們第一次的日子。

    沒有變。

    來這裡,只是想要確認,過去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夢......

    虛浮著腳步,進屋。

    客廳窗邊的那個身影,卻是讓她怔住。

    是他......

    所有的鬱怒在一瞬間被他激發出來,於瑾大步上前,不知何處生出來的力氣,就那麼抓住他的衣領,“秦越天,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他的臉色亦是不是,眼中卻是滿滿的愧疚。

    “於瑾......”

    她安靜地,等著他的解釋。

    心中,既慌亂,又覺得恥辱。

    卻他能說出口的,卻只是一句——

    “於瑾,對不起。”

    殺傷力極強的三個字,卻讓於瑾泛起極輕極輕的笑,“沒關係。”

    接著,便是抬手,狠狠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他的臉上。

    不遺餘力。

    啪地一聲,震碎了一室的寧靜。

    秦越天生生忍下這一巴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此刻,她若是拿刀捅了他,他也不會有半句怨言。

    於瑾嘲諷地看著他,幽幽開口,“秦越天,第一次被騙,是我無知,第二次被騙,是我愚蠢。不會再有第三次,死也不會!”

    是在記恨他,還是在警告自己?

    於瑾已經分不清了。

    秦越天的心,一下就慌了,忍不住就那樣抬手,拉住她的小臂,“於瑾,你答應過等我。”

    “哈,”於瑾用力掙脫他的箝制,像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秦越天,我憑什麼去等一個有夫之婦,把自己變成人人唾棄的第三者?你太高看你自己,也太低看了我!”

    “於瑾!”

    他雙目赤紅,許是被她那一句第三者給刺激到了,不管不顧地上前,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臂膀堅硬如磐石,不許她掙脫,“於瑾,我是有苦衷的!”

    如驚雷,炸在她耳邊。

    於瑾慘淡一笑,倒是再度安靜下來,“那麼你說,你的苦衷是什麼?”

    命懸一線的最後一次機會,留給他們的愛情。

    “是什麼不得已的苦衷,讓你來欺辱我?矇騙我?你說啊。”

    大廳的鐘滴滴答答地走著。

    於瑾的心裡,一點一點在倒數,也一點一點,在絕望。

    最後,他開口,“於瑾,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

    於瑾慘淡一笑,“秦先生,期待參加你的婚禮。我們,從此是陌路。”

    撥開他的手臂,往門口走去。

    “不會有婚禮!於瑾!”

    身後,他絕望的聲音傳來。

    於瑾卻是,再也,不願回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5
226 秦瑾之好——懷孕了?!
    兩個月後,法國巴黎。

    “女士,我會想你的。”廚子擁抱了一下於瑾,連連嘆息,“秦先生真的不會再來了嗎?”

    於瑾目光一聚,“秦先生是誰,我不認識這個人。”

    對方面色一僵,到底不再說什麼,只是拿起自己的行李箱,“如果再有需要,我很樂意回來為你服務。瞑”

    “謝謝,”於瑾將手中的工資結算給她,無意再留人。

    片刻之後,小古堡安靜下來。

    風穿堂而過,春天接近尾聲璋。

    於瑾起身,決定將自己心裡最後的回憶,都留在此處,再也不留戀。

    耳邊卻在此時響起開門聲。

    廚子去而復返,歉意地對於瑾笑了笑,然後跑進廚房。

    頃刻,端出一大盤鮮奶酪,“女士,這個可以不可以給我帶走?”

    “可.....”

    嘔——

    於瑾話音未落,俯身便是一陣乾嘔。

    “女士,”廚子慌忙放下盤中,連忙上前拍了拍於瑾的背部,“女士,你怎麼了?!”

    “沒事......”

    於瑾無力地起身,“奶酪不好聞,快點拿走。”

    “不好聞?”對方狐疑地看著她,“您以前不是最喜歡......”

    “快點拿走!”胃裡又是一陣翻江倒海,語氣也不好起來。

    廚子慌忙轉身,將那一盤奶酪拿開,朝門口匆匆而去,半路,卻又停下腳步。

    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對著於瑾道,“女士,您是不是......,懷孕了?”

    於瑾如遭雷擊,定在當場。

    懷孕......

    這兩個月......,老朋友沒有如期而至。

    她竟然沒有察覺。

    而和那個人在一起的那一個月......,他們唯一採取的措施,只是體外......

    廚子見她不語,以為自己失言,也不敢多留,匆匆告辭便離開了。

    於瑾愣愣地坐著,只覺全身一陣陣發冷。

    過了許久,她才哆哆嗦嗦地起身,抓過自己的手袋,開車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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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六神無主地等在醫院門口的草坪上。

    心中苦澀翻湧成雲,攪得天翻地覆。

    如果有了孩子......,難道真的讓他/她父不詳嗎?

    她愣愣地看向遠處,一群小孩在家長的帶領下玩耍,天真無邪的樣子深深地烙痛了她的心。

    如果......,抬手輕輕按壓在她的腹部之上,如果真的有了小生命,她要怎麼辦?

    二十年的生命裡,她竟是第一次,有了無路可走的感覺。

    而把她逼到如此境地的那個男人,此刻應該新婚燕爾,正值人生中最得意的時候吧?!

    思及此,恨意,就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

    於瑾深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一字一頓地告訴自己,“於瑾,一定不要恨他,因為那樣就代表你心裡還有他,一定不要,一定不要!”

    只是,陌生人而已。

    無愛無恨,才會快樂。

    “在自言自語什麼呢?”

    頭頂的陽光被人擋住,於瑾下意識抬頭,便見到了自己面前的許寧慧。

    家教不允許她恨屋及烏,於是起身,依舊有禮地開口,“伯母好。”

    “於瑾,沒想到在這裡能碰見你,身體不舒服嗎?”許寧慧目光中有關切,卻被於瑾自動強行地忽略。

    她開口笑了笑。

    不知如何回答的時候,微笑便是最好的回答了。

    許寧慧十分親切地拉過她的手,“於瑾,要不要一起喝杯咖啡?”

    於瑾一怔,喝咖啡?以什麼身份?兒子的前女友?

    怎麼看,都不太妥當。

    她剛想要拒絕,可有人比她更快——許寧慧身後的女傭目露擔憂,輕輕上前在自家主人耳邊說了一陣什麼。

    最後許寧慧才轉頭,略帶歉意地看向於瑾,“於瑾,我可能不能陪你喝咖啡了,我還有事。對不起。”

    於瑾卻是鬆了一口氣,連忙說著沒關係,目送許寧慧離開。

    心中卻是生疑,普羅旺斯到巴黎並不算近,為什麼會在這裡遇到許寧慧?

    手機的鬧鈴卻適時響起,拉得她回神。

    拿化驗單的時間到了。

    手心,已經緊張得冒汗。

    關掉鬧鐘,於瑾慢慢朝醫生辦公室走近,站在門口反覆吐納無數次之後,才推門而入。

    醫生見到她,立刻露出了一個遺憾的表情。

    於瑾心裡的弦,卻因為這個表情瞬間放鬆下來,複雜的情緒再度湧出。

    “女士,我想您只是腸胃不適,精神失調才引起的月經紊亂。”

    帶著這句話,她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木然地看著巴黎所有的街景。

    處處,都是他的影子。

    可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點聯繫,也終是......,不會存在了。

    於瑾打開窗戶,扔掉那一紙診斷書。

    再見,秦越天。

    或許,再也不見了。

    ps:明天菲菲出來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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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城機場。

    此時距離於瑾離開雲城,已經一年。

    她推著行李遠遠地便看見一個姣美的女子站在出口,一副等人的樣子。

    結合起前幾天大哥給自己看的照片,她沒有猶豫地迎了上去,“嫂子好!”

    面前的女子顯然有點被她的熱情驚到,卻依舊還是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紹。

    凌菲,葉家大哥葉於琛的妻子。

    兩個人一路十分熱絡地回到葉家別墅。

    譚美雲和葉正勳此刻,等在門口。

    遠遠地看著一身安哥拉羊絨裙配金色滾邊黑披肩的母親,於瑾只覺十分陌生。

    可是,這並不妨礙她,成為一個好演員。

    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拉開車門,她做回了葉家的乖乖女,朝自己的父母擁抱而去。

    然後,留下了凌菲吃晚餐。

    席間譚美雲依舊和顏悅色,幫於瑾布菜,而她也依舊做足乖乖女,吃著她布的菜。

    目光卻是轉向不遠處的凌菲。

    對方一臉淡然,眼中卻是有憤憤的不滿之色。

    看來,這個家裡,又多了一個“鬥爭”份子。

    於瑾突然有些欣慰。

    如果大哥找的女子如一潭死水,那麼大哥的人生,估計也毫無精彩可言了。

    吃罷飯,於瑾按照譚美雲的要求上樓洗澡,再度下樓之時,凌菲已經離開。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放棄與自家嫂子秉燭夜談的打算,上樓。

    房間裡一如一年前的樣子,絲毫未曾改變。

    可是為什麼,過了這麼長時間,每一個角落裡,還是絕望地充滿了秦越天的氣息?

    於瑾似發了狂,被記憶折磨得體無完膚,最後丟盔棄甲地窩在床頭的一角,睜眼,靜靜等待著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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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海棠茶室。

    於瑾將面前的藍山推到凌菲面前,口中慢慢宣傳著自己花錢的理論,勸凌菲千萬不要給葉於琛省錢,可說著說著,她的聲音,到底,弱了下去。

    視線停在凌菲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幾個衣著彬彬的男子站在不遠處,正在聊天。

    其中一個,便是秦越天。

    顯然,他也看到了自己。

    眸中閃過一絲訝異,卻很快便掩蓋了過去,他定定地朝她們走來,立在桌邊,“於瑾,你回來了。”

    於瑾微微一笑,“是啊,回來度假。”

    心中,抽痛。

    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夜,她夢裡或是醒著,都假設過無數次,如是再見,他會對自己,說什麼?

    可這個男人.....

    一句輕飄飄的你回來了,便打發了自己......

    於瑾苦苦一笑,杯中的咖啡,似乎更加苦了幾分。

    秦越天深吸一口氣,不去看她的表情,知情識趣地轉移話題,“不介紹一下嗎?”

    “我嫂子,凌菲,這是秦越天,我哥的發小。”於瑾垂眸,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才對凌菲道。

    凌菲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你好。”

    “原來是於琛的太太,幸會。”秦越天主動伸出手,與她握了握。

    他們,似乎回到了原點,又或許,連原點都不如了......

    他在她面前,只是,也只能是,葉於琛的發小......

    揚手招呼侍者,“這桌的消費免單。”

    “兩位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了。”秦越天說完便轉身告辭,不再逗留。

    於瑾看著他無名指上的指環,雙目刺痛。

    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眼中,無限落寞與傷痛。

    一旁的凌菲不解地看著她,正欲開口,於瑾卻是自己先如常一般笑了開來,“凌菲,你昨天走得那麼快,我下樓都沒看到你了,我有帶禮物回來給你和我哥呢。”

    “禮物?”

    “嗯。”

    凌菲接過葉於瑾從大包裡拿出的一個袋子,看著上面精緻的金色包裝,“謝謝。”

    “不客氣,回家再看!”於瑾按住凌菲的手,衝她眨了眨眼。

    然後,端起眼前的咖啡,一口飲盡。

    這麼苦.....,原來是忘了加糖。

    只是,她現在的生活,只怕加盡世間所有的糖,都不會再變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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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說到就到。

    於瑾按照慣例,除夕之後,便回到老宅陪爺爺奶奶。

    今年老宅因著大哥受傷不得不留在海城過年的緣故,顯得又少了一分人氣。

    不過對于于瑾來說,卻是難得的寧靜時光。

    不用每天強顏歡笑地應對自己的母親,便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正午時分,爺爺在樓上氣勢如虹地催促著她起床。

    於瑾以為又是找她下棋,忍不住使壞地講被子蓋在頭上,佯裝聽不到,假裝自己還是小時候的樣子,賴皮得緊。

    老爺子哪裡肯依,立刻著人上來催著她。

    “於瑾,於瑾.......”

    小土豆的站在床邊,輕輕地喚著她,“你再裝睡,我就告訴你爺爺。”

    於瑾無奈拉下被單,看向他。

    幾年未見,小土豆已經長成了十歲出頭的大土豆,眼中精光一片。

    於瑾雙手合十,“讓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過去對他有求必應的小不點此刻卻是鐵面無私了起來,他搖了搖頭,“美人計沒有用,趕緊起床吧。”

    “......”

    於瑾無奈,“那麻煩這位先生,你先出去一下,可好?”

    小土豆白了她一眼,“你們女人真是麻煩,你快點啊!不然你家老爺爺等急了,會親在來逮人的。”

    哪裡敢再怠慢分毫,於瑾在小土豆出門之後便即刻起身,匆匆梳洗一番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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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掐著秒錶,依舊不太滿意她的速度,不過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伸手指了指她,“於瑾,跟我去秦爺爺家。”

    於瑾腳步頓住,笑容僵在臉上,“去哪兒?”

    “秦爺爺家,怎麼了?”老爺子看向她,“你不會連秦爺爺也不認識了吧?他可是看著你長大的。你這丫頭......”

    “可以不去嗎?爺爺。”

    “怎麼了?”老爺子擰眉,不解地看向她,“年年都去給秦爺爺拜年的,幹嘛今年不去了?你這丫頭,吃了幾年法國鬼子的洋西餐,就不認識爺爺的老戰友了?”

    語氣,有些嚴肅。

    這樣的帽子,於瑾戴不起,又怕老爺子生氣。

    她連忙彎腰,將地上的禮品拿起來,“爺爺,我陪您去。”

    祖孫二人一路無話地往秦宅走去。

    她的心中忐忑著,矛盾著,卻又抑制不住的期待。

    於瑾忍不住在心裡狠狠咒罵了一聲。

    真是太沒出息了!

    “於瑾,於瑾?!”老爺子停下腳步,喚著她。

    於瑾回神,“爺爺,怎麼了?”

    “都到了,在瞎想什麼呢?趕緊的,給長輩們打招呼。”

    此刻,秦家的長輩們都站在門口,迎接著葉家老爺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5
227 秦瑾之好——“於瑾,還記得我嗎?”
    此刻,秦家的長輩們都站在門口,迎接著葉家老爺子。

    微微紅了紅臉,於瑾才逐一開始打招呼,從秦爺爺開始,到秦遠山,最後是秦越川夫妻。

    他們身側,站著蔣會穎和秦越北。

    獨獨不見秦越天。

    她暗暗鬆了一口氣,卻又是止不住的失落瞑。

    葉老爺子和秦老爺子是老戰友,自然是一見面就說說不完的話題,追不完的回憶。

    大家在秦家傭人的指引下,一一落了座。

    於瑾坐在蔣會穎邊上,而另一邊,則是秦越北璧。

    “於瑾,你還記得我不?”,一落座,秦越北就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悄聲問。

    於瑾轉頭,看向他,壓低聲音,“當然記得了。怎麼了?”

    許久未見,秦越北似乎又黑了幾分。

    不過五官,依舊是好看的。

    秦家三兄弟,不分伯仲,都是人中之龍的姿態,任誰看了,也會動心吧?

    “於瑾,於瑾?!”

    秦越北的話,拉回於瑾的思緒,“剛才說的話,你聽到沒有?”

    “什麼?!”於瑾不明不白地回應了一句。

    秦越北嘆氣,拉住她往桌面上悄悄俯身,“我說,不要告訴我家長輩我在做記者的事。”

    於瑾不解,“為什麼?”

    “長輩不同意,知道了我得仔細我的皮,”他伸手,做了一個作揖的手勢,“葉小姐高抬貴手,小生這廂有禮了。”

    被他的動作和言語逗得噗嗤一笑,於瑾也應承了下來。

    傭人們很快開始上菜。

    於瑾正襟危坐,緘默了下來。

    秦老爺子掃視了一圈,“怎麼不見越天?”

    於瑾心臟一縮,放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絞在了一起。

    饒是今日,聽到他的名字,她還是會緊張。

    這一年來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秦遠山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動聲色地將話題丟給了蔣會穎,“老二媳婦,老二呢?”

    “爺爺,越天今天有公事纏身,實在走不開。”

    蔣會穎連忙應著,語氣裡卻是帶著莫名的驕傲與威脅,她太清楚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的身份了——蔣會詩的話雖然不可全信,可再加上剛才提到越天的時候,葉於瑾的表情也足夠讓她明白了。

    “有什麼事比團圓還重要?更何況今天還有葉爺爺在?!”秦老爺子開始不滿。

    “爸,”秦遠山適時安撫,“怪我,公司的事現在基本是越天在打理,他忙得走不開也是應該的。更何況,我聽他前段時間說,打算忙完這陣,和會穎要個孩子。”

    此言一出,猶如打翻了桌上的調味籃。

    落在每個人心裡,是各種滋味。

    蔣會穎露出驚喜的表情,卻又帶著隱隱的不安,“爸爸,我......”

    秦遠山對她笑了笑,“你們可要努力,爺爺還等著再抱曾孫。”

    秦老爺子聽了這麼一套說辭,自然是高興得緊,不再追究。

    而於瑾......

    明明是在暖氣十足的屋內,她卻覺得,一陣一陣的冷。

    跟溫度無關,而是那種從內到外的冷,彷彿從心中漫出,然後竄進她的四肢百骸,連最細小的骨頭縫裡,都不放過,凍得一陣冰涼。

    滿腦子,都是秦遠山那句他們準備要孩子的話。

    似無情的細絲,一點一點地箍緊她的心臟,快要將她絞殺於無形......

    噌地一聲,她站了起來,“秦爺爺,我有些不舒服得想回家了,祝你們用餐愉快。”

    不等任何人回答,於瑾直接轉身,跑出了秦家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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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淚,破碎得不成樣子......

    明明,說好了要忘記;明明,說好了愛恨皆無;

    可是,秦越天,為什麼你還要這樣的,殘忍?

    一路奔到葉家老宅的後院,她凝著最後一絲力氣,坐在葉於琛給凌菲做的鞦韆上,怔怔地,看著天空中白白的日頭。

    心中,一片空濛。

    就連充斥在週遭的陽光,也不能溫暖她一絲一毫。

    竟是就這樣,抖了起來。

    身後似有腳步聲傳來,她聽不真切。

    肩頭,突然落下了一件外套。

    她回頭,便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秦越北。

    “於瑾,你是不是感冒了?”

    他繞到她面前,蹲下身來,“於瑾,為什麼不說話?”

    於瑾抿唇,目光落在秦越北臉上,卻又悠遠綿長。

    與秦越天神似的臉,只會讓她更加不安。

    足尖點地,她輕輕站起,將身上的外套取下,遞迴給秦越北,“小北,謝謝,我只是有點不舒服,先進去了。”

    抬步,往客廳走去。

    身後有力道傳來,秦越北抓住她的小臂,“於瑾,你這麼反常......,該不會,和我二哥有關吧?”

    在里昂那次,二哥狠狠訓了他,然後帶走了於瑾。

    那時候,秦越天眼中的溫柔,任何人都能看出來。

    於瑾一怔,心中苦澀難當。

    說是,她就是可恥的第三者,說不是......,她現在的表情,連她自己都騙不過吧?

    最後她乾脆轉身,從秦越北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小北,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是不舒服,我先上去休息了。”

    然後,落荒而逃。

    一路不停地奔上二樓自己的房間,靠在門板之上,於瑾像剛剛從水裡被拉起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空氣幫她驅散心中的寒涼.......

    秦越天,秦越天......

    我要逃到哪裡,才能擺脫你夢魘一樣的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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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秦越天的私人莊園內。

    於瑾目光幽幽地站在窗前,看著樓下湖中的錦鯉,一動,不動。

    直到這一刻,她心中才泛出一絲後悔。

    為什麼要求著大哥帶自己來這裡?

    只是為了見他一面?或者,是因為其他?

    不管是因為什麼,似乎都是她,作踐了自己。此刻大哥大嫂和他正在隔壁打麻將,而秦越天自始至終,連多看自己一眼,也沒有過。

    將手中的最後一點魚食投進水中,於瑾苦苦一笑,轉身準備離開。

    門把轉動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來。

    她瞬間僵硬,緊張到不能自持。

    關門聲,沉穩的腳步聲,以及熟悉的氣息——

    每一樣,都在提示她,那是他。

    那是那個她剜心蝕骨,也不能從靈魂中拔除掉的男人.......

    ......

    秦越天的腳步,卻在隔了於瑾四五步的距離時,堪堪停了下來。

    麻將,輸得一塌糊塗。

    他不在意。

    隔壁的人,早已牽動他的萬千思緒,讓他靜不下心來。

    於是尋了一個藉口,出來看她。

    哪怕心中一直告誡自己,這是十分不理智的冒險行為,可他到底,忍不住......

    海棠茶室一件,她竟是瘦了許多許多。

    難道這一年,在巴黎,她沒有過好嗎?

    可是,這樣的話,他不能問,因為沒有資格,更因為,太愛她......

    ......

    於瑾收拾好臉上的情緒,轉身看向秦越天,“秦先生,打擾了。”

    微微頷首,她抬步朝門口走去。

    一步一步,堪堪擦過他的手臂。

    “等等!”

    秦越天再也抑制不住,出聲留人。

    “請問有什麼事嗎?”於瑾再度回頭,臉上是疏離有禮的笑容,就像面對無數陌生人的那樣,沒有任何溫度。

    他心中一痛,千言萬語,都凝在胸口,吐出來的時候,只得化為一句,“於瑾.....,你,還好嗎?”

    於瑾冷冷一笑,抬手將垂在自己耳際的幾縷髮絲繞至耳後,“怎麼,秦先生覺得我現在應該形如枯槁,茶飯不思才對,是嗎?”

    “於瑾,”他開始著急,“你知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不好意思,我沒時間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再見。”

    “於瑾!”

    一時情急,秦越天上前,不管不顧地,就這麼攔在她面前,“於瑾,告訴我,你好不好?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嗯?”

    “秦先生,我好與不好,是不是都與你無關?”於瑾笑了笑,覺得今天這一趟,真的是來錯了。‘

    那麼現在抽身離開,應該也不晚。

    繞過秦越天,她徑直走向門口,“再見,秦先生。”

    再見——

    兩個字如刀一樣,割裂了秦越天的最後理智。

    他上前,在她觸及到門把之前,將於瑾從背後牢牢地,鎖在自己懷中,“不要這樣,於瑾。”

    受不了,她的冷漠,她的疏離,還有她眸子裡,不小心洩露出來的恨意......

    他快要瘋掉。

    於瑾掙扎,手開始扯著他堅硬如烙鐵的手臂,“你放開我,秦越天!”

    “於瑾,乖.....,不要這樣懲罰我......”

    手臂上,已經被她抓出一條條血痕。

    可他,卻是覺得那一點點的疼,不及此刻心上的十分之一。

    他溫柔的語氣,讓於瑾有了一瞬間的安靜,她苦笑了一聲,才緩緩開口,不疾不徐地說,“秦越天,你何必呢?你要關心,可以去關心你的秦太太,可以去關心世界上任何其他的女人,唯獨我葉於瑾,不需要你這樣的關心。”

    “可是,我只想關心你。”

    他的話,那麼輕,那麼輕,卻狠狠讓她的心跳,漏了好幾拍!

    於瑾握緊雙拳,將指甲深深地,嵌進掌中,深深地吸氣,提醒自己不可以再犯傻,不可以再沉淪。

    也不知何處生出來的勇氣與念頭,她俯身,對著他的手臂,便咬了下去。

    毫不保留地用盡全力,直到牙齒刺破皮肉,口腔中有血腥味傳來,她才放開他,“秦越天,你再不放手,我還會咬。”

    從頭到尾,任憑她在自己身上發洩的秦越天,痛楚難當地開口,“於瑾,如果這樣能讓你好過一點的話.......”

    “我不好過!”於瑾猛地抬肘,頂在他的肋骨之上,趁他分神之時站到一旁,定定地,絕望地看著他,“你不是要答案嗎?!那麼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一點都不好!罪魁禍首,就是你!”

    這一年在巴黎,她努力讓自己快樂,努力嘗試著去接受別人。

    可是他的一切,總是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

    “你讓我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你讓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感情!恭喜你,秦越天,你成功地,將我變成了行尸走肉,而我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一字一字,像堅硬的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心上。

    讓本就千瘡百孔的心,越發血肉模糊成了一團。

    秦越天忍住肋骨處的疼痛,上前想要再度抱住她,卻被於瑾一把揮開。

    她雙目赤紅地看著面前的罪魁禍首,“現在你知道答案了,我可以走了嗎?!”

    回答她的,是他強有力的擁抱——

    秦越天再度伸手,將她納入懷中。

    喉口之中,如被人灌進了水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所有的憐惜,心痛,內疚,悔恨,悉數化為一個吻,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

    男兒淚,在心中翻滾,沸騰,卻不允許被流出來。

    那麼,就這樣吧,說不出來的話,就變成吻吧——

    舌,熟練地找到她的貝齒,輕輕地撬開來,瘋狂地,吸取著她的甘甜,心裡卻在不斷地祈禱著——

    於瑾,不要恨我,不要恨我.......

    強勢的吻,霸道的舌,一點一點地,抽走於瑾胸腔中的空氣,也一點一點地,將她的理智蠶食殆盡。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那麼多分分秒秒,每一秒的煎熬,不過是因為思念他罷了......

    微微一怔,便讓他得逞,就這麼,闖了進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46
228 秦瑾之好——偷.情嗎?
    於瑾微微一怔,便讓他得逞,就這麼,闖了進去。

    秦越天微微訝然,心中隨即便是漫天的狂喜。

    眼中,閃過滿足的笑意。

    他微微用力,將她抱起,走向這件休息室窗邊的沙發床......瞑.

    輕輕地,將她放上去。

    思念,再度化為綿長的吻,落在她的眉間,唇邊,下頜,脖頸,然後,是胸口......

    隔著薄薄的衣料,他準確地,找到了她胸前的嫣紅璧。

    大掌覆上,輕輕地,揉搓了一下。

    於瑾微哼了一聲,理智已經不知被拋向何處,輕輕地,撫上他的耳垂。

    飲鴆止渴,大抵就是如此了吧。

    兩個人在狹窄的沙發床上,貪婪而絕望地輕吻著彼此。

    他的手,已經穿過她的衣服下襬,慢慢地,探了上去。

    然後,握住她的渾圓。

    於瑾狠狠一震,全身似有細小的電流劃過,酥麻難當,卻又妙不可言,心中似有一頭猛獸,快要衝破這一年來的桎梏,破籠而出,難以掌控。

    秦越天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呼吸,交纏在一起,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了,他的,她的,都同樣急促著。

    吐納之間,手也沒有閒著。

    分不清是他的動作,亦或是她的,兩個人身上的衣物,剝離的速度,同樣的快。

    很快,便luo裎相對了。

    可誰也不敢,看對方的眼睛。

    因為那裡,有掙扎,有絕望,更有燃燒叫囂的愛意......

    天崩地裂,也不關他們的事了。

    秦越天輕輕抬身,覆上她柔軟馨香的身體,“於瑾.....,我愛你。”

    淚,劃過腮邊。

    絕望,再度襲來。

    她緊緊地抓住他,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填滿她此刻的空虛——無論是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從來,只想要他一人而已。

    “別哭.....”,秦越天低低地哄著,“我一直在,我都在。”

    這一年,她在巴黎,他在雲城。

    可是,她難過的時候,他也在自責,她傷心的時候,他亦是在流淚的.......

    這是,這樣的愛,無法言說。

    那麼,就用行動吧......

    他溫柔地打開她雙腿,正欲將自己埋入......

    門口傳來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緊接著是傭人的聲音,“少爺,餐已備好,客人們說打完最後幾圈就下去用餐。”

    夢,在一瞬間被打碎。

    夢中的兩個人,醒來。

    秦越天應了一句打發掉傭人,然後從地上撿起於瑾的衣物,披在她的肩頭,“於瑾,我......”

    於瑾目光中的柔光悉數褪盡,冷冷地,推開他,“麻煩放開我。”

    放開她.....

    他心中一刺,竟是橫生出幾絲不講理來,就這麼牢牢地扣住她的手,傾身壓了下去。

    唇,再度覆上她優美而驕傲的脖頸,印上一記吻痕。

    “於瑾,我不會放你走。”

    於瑾伸手,重重一記捶在他的肩上,“秦越天,你放開我。”

    “不放......”

    霸道地掠奪著她胸前的柔美,他騰出一隻手,將她的雙臂牢牢地固定在頭頂之上,不讓於瑾動彈分毫。

    雙腿,夾住她修長的腿,灼熱的,抵住她的核心。

    怒意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竄出,再也控制不住,於瑾拚命地掙紮著,“秦越天,我哥和我嫂子就在隔壁,你是不是想讓我把他們叫過來?!”

    這樣的親密,此刻只讓她覺得萬分羞恥。

    她是什麼身份?

    他又是什麼身份?

    這樣子,算什麼?

    偷情嗎?

    她葉於瑾的愛情,從來都是要豪氣干雲,光明正大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像鼠輩一樣偷偷摸摸的!

    “你叫吧,”秦越天抬頭,深深地,看向她,“於琛知道了也罷,我正好可以拋棄一切,帶你私奔。”

    私奔兩個字,刺痛了於瑾的心。

    她的眼圈迅速發紅,突然停止掙扎,任由他在自己身體上予取予求,口中,卻開始幽幽地道,“秦越天,如果你想把我變成第三者,那麼你就繼續,繼續滿足你自己的,把我釘在恥辱柱上。你已經讓我心中荒蕪一片了,請你高抬貴手,不要再將我變成可恥的第三者.....”

    秦越天渾身一震。

    動作,緩緩停了下來。

    “你要發洩,你可以去找你的妻子,而不是我。”於瑾繼續說,繼續用刀,割著他的心。

    一下一下,刀刀見血。

    最後,他沉默。

    起身,慢慢地,放開她。

    於瑾也沉默著,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

    “秦越天,謝謝你。”

    謝謝你放過我那僅剩的道德感,讓我不會自己看不起自己......

    一句謝謝,卻似最鈍的重物,猛地砸到他的胸口。

    秦越天抬了抬唇,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言以對。

    敲門聲再度傳來。

    傭人催促他下去用餐。

    秦越天斂眉,輕聲問,“於瑾,要一起下去嗎?”

    “不必,我一會兒自己會下去的。”

    她轉身,留給他一個倨傲的背影。

    誰也不知道,那個背影,是她用了全身的力氣,用盡自己最後一點驕傲,苦苦地,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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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凌菲有氣無力地撥動著面前的牛排,“你這個星期浪費的牛排數量已經超過三位數了,你確定你還要繼續浪費下去嗎?”

    於瑾聳了聳肩,“想吃就自己學著做,浪費一下也沒什麼關係吧。”

    “......,”凌菲轉身,默默嘔出一口血。

    四位數的錢,才能買回一塊頂級牛排,葉於琛,你妹子這麼浪費,你知道嗎?

    於瑾卻是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折身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嫂子,牛排記得吃完,我出去了。”

    “去哪裡啊?喂——”

    於瑾關上門,將凌菲的叫喊甩在腦後。

    臉上的笑意,也悉數收起。

    今天......

    他的生日。

    她苦苦一笑,總是不能忘記他的點點滴滴。

    越是強迫自己忘記,反而越是不能忘記......

    下樓之後,渾渾噩噩地,就打車到了海邊別墅門口。

    猶記得一年前他帶自己來這的時候,那句“我和於琛一早就有約定,以後要做鄰居。有了中意的女子,就帶到這裡來。”

    中意的女子.......

    現在大哥大嫂十分幸福,那麼他帶自己來這裡,又娶了別人,意欲何為?

    或許只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朝三暮四,朝秦暮楚,而她,從未看清他的心?

    鬼使神差地下車,輸入密碼,然後走進別墅。

    裡面一切如舊。

    地板上,一塵不染。

    看來是有人定期打掃。

    於瑾環視了一下四周,輕輕走進廚房,又頓覺自己可笑。

    苦練了那麼長時間的廚藝,不就是為了在他生日的時候能做給他吃嗎?

    可是,這個男人早已不屬於自己了,她這般為難自己,簡直就是自虐了。

    熟練地打開酒櫃,抬手,朝最熟悉的位置探去。

    那裡,放著一瓶她出生那一天釀出來的帕梅爾。

    猶記得當時兩個人在海邊別墅的時候,她還笑盈盈地說,要等到拿完結婚證,來這裡慶祝的時候再喝。

    秦越天當時只是勾唇。

    她以為那是寵溺的笑,現在想來,卻是無比諷刺。

    抓住那瓶帕梅爾,她甩掉自己的高跟鞋,就這麼屈膝,躲在雙開門冰箱的一側。

    細腳杯有兩個,被她放在自己面前的地上,並排而立。

    輕輕地斟酒。

    她拿起其中一個杯子,碰了碰另外一個,“joyeux/anniversaire......”

    優雅的法語,最美麗的生日祝福,卻被她說得苦澀極了。

    紅酒,在舌尖輕輕打轉,然後,吞了下去。

    再也,嘗不到一絲甘甜。

    醉意,很快伴隨而來,讓她有些頭暈。

    窗外的月光,將氣氛暈染得更加悲壯了幾分,於瑾突然心生豪邁,仰頭猛飲了一口。

    酒盡,人散,她暗暗做出這個決定。

    可廚房外,卻有開門聲似從門廳傳來。

    於瑾呼吸一窒。

    是他麼?

    她,不敢想。

    她有些慶幸,廚房此刻並未開燈,這樣,她才不會再度......萬劫不復。

    可隱隱的失落,又是從何而來......

    似有腳步聲,越來越近。

    於瑾的心,撲通撲通,隨著那腳步聲交響著,越來越快......

    廚房的門嚯地被拉開,燈也啪地一聲,被人打開。

    於瑾本能地一縮,隨即暗笑自己傻氣。

    冰箱那麼大,誰能看到自己?

    可蔣會穎的聲音,卻是隔著空氣,清晰地傳來,“越天,我拿一瓶好酒,慶祝一下,好不好?”

    似一把利刃,劃破於瑾的心臟。

    已經開始復原的傷疤,再度被劃開......,更深,更狠。

    這裡,是他們的禁地,他卻帶了其他女人來.......

    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被背叛的感覺,再度襲來,無上的煎熬。

    秦越天的聲音不遠不近地傳來,讓人辨不明他的情緒,“我不想喝酒。”

    “好,”蔣會穎倒是柔順,順手關掉廚房的燈,折身走到秦越天面前。

    他看著面前精緻的妝容,心中的厭惡倏然升起。

    跟了自己一路,這個女人,不累嗎?

    蔣會穎像是看出他的心思,立刻小心翼翼地伏低做小,“越天,我,我.......”

    “有事?”他挑了挑眉。

    “爸爸說,我們應該,應該要個孩子了,你也知道,我們家就我和會詩兩個女兒,我們的孩子一定是.......”

    於瑾腦中轟地一聲。

    孩子......

    她拚命地摀住自己的耳朵,不去聽他們此刻的談話,可那清晰的話語還是幽幽傳來——

    秦越天說,“你去樓上等我。”

    接著,便是蔣會穎的腳步聲。

    該是有多麼開心啊?

    就連腳步聲,都是那麼愉悅的樣子......

    廚房外面的燈,再度熄滅。

    他們.....,此刻在樓上......

    於瑾心中一陣陣發寒,全身抖如落葉,只能死死地抬手,咬住自己的手掌,才能不發出一點嗚咽。

    過了許久,外面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她才直接拿起酒瓶,將其中的酒,一飲而盡。

    最後,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別墅。

    心裡,拚命地告訴自己,樓上的人,再如何翻雲覆雨,也與她,無關。

    站在路邊,吹著冷風,也不知等了多久,才等來一輛出租車。

    她爬上後座,吐出尚品的地址,便再也沒了半分的力氣。

    心裡,亦是空洞得讓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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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別墅樓上的臥室裡。

    秦越天躺在床上,冷冷地,看著那扇浴室的門。

    頃刻之後,蔣會穎穿著精心挑選的睡衣,站在浴室門口。

    她有些侷促地握著自己的裙襬,“越,越天......”

    這一年來,無論她怎麼要求,他斷斷不願與自己同房,就是有幾次她脫光了躺在他身邊,他居然連正常男人的反應都沒有。

    千辛萬苦,費盡心機嫁的男人,居然不能人道。

    蔣會穎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可是今晚,她想在他生日的時候,大膽一把,試一試蔣會詩教的那些東西,讓他......,重振雄風。

    “有事?”

    他又問。

    蔣會穎突然覺得無限挫敗。

    每每交流,他總是這麼不咸不淡的兩個字。

    既不拒絕,又絕對不是對自己的任何關心。

    因為他臉上永遠冷若冰山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越天,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只要有了孩子,我保證,我保證.....,不會纏著你。”

    蔣會穎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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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9 秦瑾之好——“越天,你會打死他的!”
    “越天,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只要有了孩子,我保證,我保證.....,不會纏著你。”

    蔣會穎咬牙,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了這句話。

    心,不是不痛的。

    可是,來著父親的壓力,那樣大......

    她能說什麼?難道說,結婚一年,丈夫都沒有碰過自己嗎?町!

    饒是她再笨,也知道那對於女人來說,是極大的恥辱了......

    可下一秒,他的回答,將她拋入天堂——

    秦越天側身,淡淡開口,“你過來吧。謨”

    蔣會穎忙不迭點頭,大步向前,走到床邊,自顧自地說著,“越天,我問過了,這種病要是在環境好的情況下,很容易痊癒的,比如今晚,啊——”

    話還未完,她已經跌入地獄,臉色,一片慘白。

    床上,床單下,是一條黑黑的蟒蛇。

    秦越天看著她的反應,依舊波浪不驚,“我最近新養的寵物,我覺得它很聽話,一起睡吧。”

    “不,不要,”蔣會穎的頭搖得似撥浪鼓,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終是沒能忍住,衝進浴室,大聲地嘔吐了起來。

    而門外的秦越天則是翻身,下床,穿戴整齊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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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下了出租車,就這麼跌跌撞撞地走進尚品。

    可悲的是,就算是醉成這樣,腦子裡,也依舊是他的樣子,還有.......,他和別人此刻的纏綿。

    孩子......

    思及此,於瑾拍門板的速度越發快了幾分,嘴裡,開始聲嘶力竭地大吼。

    “來了,別敲了,大小姐。”

    門裡面,終於傳來嫂子凌菲的聲音。

    門一打開,於瑾癱軟著身體,就這麼直直地倒了下來,凌菲趕緊接住她,“我的天,你這是怎麼了?喝了這麼多?”

    葉於瑾滿嘴酒氣,雙頰酡紅,站都站不穩,凌菲只能強撐著她,然後望瞭望臥室一眼,最後開始一步步挪著她往臥室走。

    將她扶到床上以後,凌菲又用力拍了拍於瑾的臉蛋,“於瑾,你怎麼了?”

    於瑾哈哈一笑,一把抱住凌菲,鼻涕眼裡悉數抹在她的肩頭,“凌菲。哈哈,我不要他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凌菲只能從她支離破碎的話語裡面拼湊出個大概來,此刻卻顧不了許多,只能安撫著她,“好好,不要便不要了吧,你先好好躺一會兒,我去給你做一碗醒酒湯來。”

    葉於瑾哪裡肯依,死死拉住凌菲的手,狠狠抽噎,“凌菲,我哪裡不好,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就是不肯要我......”

    她在凌菲心裡,一直是陽光樂觀的,甚至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氣。

    此刻眼裡卻裝滿了絕望,死死追問這個緣由。

    凌菲心疼不已,按著她的手,“於瑾乖,我們於瑾最好了,誰不要於瑾,誰就是第一大傻瓜。”

    葉於瑾似是找到了安慰,“對,大傻瓜,大傻瓜啊!哈哈,不要我,寧願要一個.......”

    接下來的話語咕噥不清了,凌菲低頭細細一看,她竟是已經倒在枕頭上睡著了。

    躡手躡腳地將她的鞋子脫下來,又輕輕為她蓋上空調被,凌菲才慢慢退了出來,回到自己房間。

    可她卻是不知,自己剛剛合上門板,門內的於瑾,已經睜眼,醒了過來。

    週遭,都是清冷的氣息。

    她睜著眼睛,頭腦裡是空濛的一片茫然,然後,就這麼定定地,盯著天花板,一直,到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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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於瑾轉醒,全身痛得如同被大象踩過。

    她盯著天花板,許久之後,才凝出力氣,緩緩抬手,覆上自己心臟的位置。

    還好,還活著......

    對自己說出這句話,她起身洗漱,然後在拉開.房門之前,扯出一個最完美的笑容。

    門外,凌菲坐在餐桌邊,對她露出探尋的目光,“於瑾,你還好嗎?”

    於瑾的笑容清淺,低低回了一句,“我沒事。”

    凌菲倒也不再多問,掩住眸中的擔憂,不在去看她臉上濃重的黑眼圈,只伸手拍了拍身邊的椅背,“來,吃早餐,我特意煮的,紅豆粥。”

    紅豆.....

    許是觸景生情,於瑾竟是生出幾分感慨,“嫂子,你說,紅豆這個東西,真的能解相思嗎?”

    “......”

    凌菲覺得自己真的應該煮綠豆的,最起碼可以解毒。

    解開於瑾身上,名叫秦越天的毒。

    “我不想吃了,嫂子,陪我跑馬去吧。”

    她太需要一場發洩,不然她會瘋掉。

    凌菲倒也從善如流,點頭便跟著於瑾一路風馳電掣地,到了馬場。

    前段時間葉於琛送了一匹叫蒼耳的馬給自己,她一直沒時間來看看,今天也算是沾了小姑的光了。

    馬場的服務員自然是認得她們的,立刻迎了上來,將手中的目錄遞給她們,“葉太太,葉小姐,好久沒來了,這是新一季的騎馬裝,很多款式,還出了好多針織款。”

    於瑾卻接也不接,“每個款式,小號,都來兩套吧。”

    凌菲突然想起她那一句,心情不好,也要購物的話來。

    看來她是真的心情很不好了。

    可葉於瑾不說,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她了。

    爺爺奶奶和葉家父母那邊,自然是不能說的,只能期望葉於琛能趕緊回來。

    於瑾淡然地走進馬場,接過馴馬師遞過來的馬鞭,策馬而上,狠狠揚了手中的馬鞭便飛也似的飛了出去。

    風,刮耳無痕,似乎連心上的煩惱,也能吹散了些許。

    繞過前面的小樹林,便是一小方人工湖,於瑾拉住馬韁,下馬,就站在水邊出神。

    有細小的樹葉,從樹上飄落下來,濺在水面之上,濺出兩個小小的漣漪。

    漣漪的邊緣略有交集,可中心點,卻是怎麼都碰不到一起的。

    就像,她和秦越天的一樣......,明明那樣親密,卻永遠永遠,不會到達彼此的生活核心的感覺,太過傷人。

    身後有聲響傳來,她沒有回頭。

    藉著便聽到了凌菲的聲音,“於瑾,你......,心情不好嗎?”

    於瑾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轉頭看她,“凌菲......,你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

    凌菲愣了愣,她沒想到生活得像一朵向日葵那般燦爛的葉於瑾也會有痛苦。

    不過想起她昨夜的樣子,她心下倒也瞭然了幾分。

    “於瑾,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她委婉地開口。

    於瑾卻像是沒聽到她的問題,只盯著湖面上兩個人的倒影,“世界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愛而不得了。”

    愛而不得。

    想到就讓人心酸的四個字。

    她曾經多少個日夜為這個字傷神,心痛,輾轉反側。

    身後的人久久未應,只有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於瑾忍不住轉身,可身後的畫面,讓她驚得忘了呼吸——

    張子昂站在凌菲身後,正卡住了她的喉嚨,用一條手帕捂上了凌菲的口鼻處。

    一陣刺鼻的氣味鑽入於瑾鼻尖,她心中一驚,連連後退,“表哥,你想幹什麼?!”

    “一箭雙鵰,表妹,得罪了!”

    張子昂將綿軟的凌菲交給身後的嘍囉,然後,又抬步,陰測測地,朝於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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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氏貿易一週一次的例會,雷打不動地舉行。

    但今天的例會,卻又有不同以往的尋常。

    蔣振國在經過一年多的考察之後,正式地,將秦越天帶入董事局。

    在座諸人皆起身相迎,話語之間,一片恭維之意,無外乎就是恭喜蔣總找到如此精明能幹,又忠心耿耿的乘龍快婿。

    蔣振國面上不露聲色,可心裡,卻是十分受用的。

    發言之際,也皆是對秦越天的各種提攜。

    秦越天始終站在一旁,臉上是疏淡有禮的微笑。

    蔣振國簡短的發言之後,便輪到了秦越天上場,無非就是做一個自我介紹,和不痛不癢地業績分析報告。

    心中,有些郁躁。

    這樣的局面,顯然離他的目標,還差得很遠,遠得有些看不到頭。

    可是於瑾......

    他心中一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再去想任何假設性的問題。

    眼前的硬仗打好,他才能再一次,乾乾淨淨地,站回她身邊去。

    簡短的自我介紹之後,秦越天略略翻了翻手中的資料,打算進一步深入自己的講話,可放在手邊的手機,短暫地亮了一下。

    信息,來自葉於琛。

    上面只有一個英文單詞:eagle。

    鷹。

    秦越天呼吸一窒,握住文件邊緣的手,骨節倏然泛白。

    eagle......

    這是他們幾個發小約定的暗號,有重大事情發生,必須要求援的時候,才會使用這個特殊的暗號。

    於琛,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太多思考,更無一絲掙扎,秦越天合上手中的文件,微微欠身,“抱歉,家中有急事,耽誤大家時間了。”

    便是抬步,往會議室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蔣振國惱怒的聲音,“越天,你去哪裡?”

    秦越天頓住腳步,掩住眸中的厭惡,才緩緩轉身,“岳父,今天的會議我只能早退了,對不起。”

    不顧身後助理的勸阻,他踩著沉穩的步伐,離開了蔣氏貿易。

    一路闖了無數個紅燈之後,秦越天終於到達御品會所的頂樓。

    這裡,是他們的碰面點。

    周津南,蘇沐風,楊成風皆是到齊,見到秦越天,他們明顯鬆了一口氣。

    蘇沐風拿出一份地圖,擺在他面前,“越天,於琛剛才打電話來,說凌菲和於瑾被人綁架,此刻在城北的雲湖邊。”

    秦越天身軀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於瑾,綁架?對手是誰?!”

    語氣急切,又森冷。

    周津南上前,“對手多寡,我們全然不知,於琛不敢貿然動用部隊的資源,因為怕是有人故意針對他,所以這一次,得我們出馬了。”

    “立刻出發。”秦越天開口,“於琛是不是已經去了,我們要怎麼行動?”

    其他諸人皆是訝異於他的急切,不過到底也沒有誰再說什麼。

    大家再度略看了一次雲湖週遭的地形,做出大概的佈置之後,便開車一路向北。

    很快,便見到了等在樹林外圍的葉於琛。

    葉於琛的構思與他們之前的不謀而合,大家對了一下時間,便開始分頭行動。

    楊成風是醫生,所以原地待命,其餘四人,除了葉於琛從正面與對方交鋒之外,其餘三個皆是打算從不同的方向包抄。

    秦越天往西,沉穩的走進樹林。

    只有狂亂的心跳,洩露了他此刻的心緒——

    緊張到,有些慌亂了。

    略有冷汗,從心口冒出。

    執行過那麼多任務的他,也沒有此刻這樣,害怕出錯,害怕失去......

    輕手輕腳地走到樹林邊緣,在湖邊的風中,他很快找到隱蔽的位置,將自己藏好。

    耳朵,豎立起來,仔細地聽著......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他終於聽到了葉於琛的聲音,從不遠的東北方向傳來。

    “凌菲,於瑾,你們怎麼樣?!”

    秦越天立刻撥開面前茂密的樹,循聲望去。

    只一眼,他便覺得心被面前的畫面撕扯開來,放在烈火上無情地炙烤著,痛憤交加——

    於瑾被綁在一顆樹上,像被迷昏了的樣子,此刻沒有一點精氣神。

    他死死咬牙,忍住上前的衝動,忍住胸口一波一波漫天的心疼,雙目,盯住葉於琛放在背後的手——

    只等葉於琛一聲令下,他便會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而此刻,葉於琛的談判,舉步維艱,張子昂猖狂無序的笑,凌遲著秦越天所有的神經。

    啪地一聲輕微響聲,可還是被秦越天成功地捕捉到了。

    不遠處的張子昂突然又將手中的打火機點燃,“我們來玩個更刺激的遊戲。”

    然後將打火機移到了大樹背後的繩索處,笑得格外得意地看向葉於琛,“表哥,我看你會救誰呢?”

    繩索應聲而斷。

    如同兩隻斷了線的布偶,凌菲和葉於瑾避無可避地落入水中,

    冰涼的湖水讓於瑾有了片刻的回神。

    她猛地睜眼,看到大哥正以極快地速度朝這邊衝來,緊接著,鋪天蓋地的水就將她淹沒。

    她張嘴,想要叫大哥去救大嫂,不要管自己。

    可是比她快上百萬倍的,是湖水淹沒的速度。

    很快,她便沉到湖底,胸腔裡最後一口氣終於被耗盡,頭像是要被撕裂開來一樣的痛,鼻腔裡似有一串串的氣泡冒了出去,肺部,像被重物撐開一樣的,疼痛起來.....

    湖面上似乎傳來幾聲響動,可她早已聽不真切。

    或許,就這樣死了,亦是不錯的。

    生無可戀,那就不必再生吧......

    可是為什麼,溫熱的氣息,包裹住了她,那麼熟悉......,那麼地,讓她想要再度沉淪......

    溫軟的唇舌,觸碰到於瑾的唇,將口中的空氣,悉數渡到她胸中。

    於瑾緩緩地,睜眼。

    她笑了開來,伸手,覆上面前的幻想。

    真好......

    此刻,能見到他,也算是,死而無憾了吧......

    秦越天用盡全力,將於瑾托到岸邊,交給等候的蘇沐風,“送她去醫院!快!”

    如一同受傷的獸,發出最絕望的叫喊。

    湖底,她眼中的絕望,讓他那樣心驚......

    他,快要徹底失去她了......

    “越天,你先起來,”周津南地聲音傳來,拉回他的思緒。

    “越天?!”

    見他沒有回應,周津南再度喊了一次。

    “津南,或許我這樣死在這裡,也不錯,是不是?”秦越天低低開口。

    周津南一怔,隨即一笑,“搞什麼飛機,這個時候來玩什麼文藝范,趕緊給我起來吧,去醫院等等看於琛還有什麼要幫忙的沒有。”

    說完,便不由分說地,將秦越天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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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院。

    秦越天靠在背後的牆上,神色焦灼。

    眼前的門,卻是成了天塹。

    門裡面,是他心愛的女人,可他卻連進去看她的資格都沒有。

    “越天,你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服?”周津南和蘇沐風兩個人走過來,看著他。

    “不必,”秦越天吐出兩個字,眼神,依舊膠著在面前的病房門口。

    蘇沐風遞了一個顏色給周津南,表示剛才兩個人的猜測沒有錯。

    可誰也不明白,秦越天這到底是在唱哪一出。

    到底周津南沉不住氣,開口問道,“越天,你和於瑾......”

    話音未完,葉於琛已經推門,從凌菲的病房裡走出來,打算往旁邊的病房而去。

    秦越天心下瞭然了幾許,一言不發地跟著他的腳步,來到了另外一間病房的門口。

    正打算跟著葉於琛一起進門,卻被攔住了。

    葉於琛掃了一眼秦越天,“越天,你確定要進去看於瑾?”

    秦越天睖睜了片刻,往後退了一步,“是我僭越了,抱歉。”

    葉於琛皺了皺眉,“沒事。”

    便開門將他隔絕在了外面。

    關門的聲音,猛然打在秦越天心上,他就這麼愣愣地站著。

    兄妹倆的談話聲淺淺地傳來——

    “哥,我掉進湖裡的時候,雖然意識不清楚了,可眼睛還是看得見的,我看到他來救我,是不是他?”

    “是任江,你看錯了。”

    “不可能!”

    “是幻覺,待會兒你可以問醫生,落水的人很容易出現幻覺的。”

    “是嗎?”

    “是的。要不要我把任江叫過來你問一問?”

    ......

    再也無法聽下去。

    他連在她面前,承認自己的勇氣和資格,都沒有了。

    於瑾,我這樣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愛了......

    身後有腳步聲匆匆傳來,任江想要敲門,卻被秦越天一把拉住,“怎麼?”

    冷肅的表情讓任江一愣,卻還是開口,“張子昂醒了,我想請示一下葉首長的意思。”

    “他在哪裡?”秦越天抬頭,目光裡已是一片血色。

    任江忍不住打了一個突。

    如果是葉於琛是雄獅,那麼秦越天無異於就是獵豹。

    同樣的不好惹,同樣地......嗜血。

    最後,他還是報出了位置。

    秦越天點頭,放開任江的手臂,沉靜地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地離開走廊,一路走向地下車庫的儲物間。

    光線算不得明亮,可張子昂卻在第一時間,認出了開門的男人。

    他微微一怔,“秦二少,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要教訓自己的,應該是葉於琛,怎麼會是秦越天?

    秦越天逆光而立,讓人辨不明他臉上此刻的情緒。

    張子昂就著滿室的潮氣,再度開口,“不如,你放我出去,張氏地產剩下的家當,全歸你。”

    “多少?”

    隔了許久,秦越天清冽的聲音終是傳來。

    這讓張子昂心中一喜,知道問數目,那便是好事,他的命,或許還有救。

    “九位數不成問題。”

    “九位數?”

    “是,”張子昂忙不迭地點頭,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抓住秦越天的褲管,“還有我的房子和車子,都歸你。房子都是好地段的,車子最差的也是瑪莎,你儘管拿,啊——,唔——”

    他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因為秦越天已經抬步,狠狠一腳,踩在張子昂的嘴上。

    全身的力道,集中在腳尖的點上,他再度彎腰,往下壓。

    土腥味混著血腥味,瞬間充斥著小小的儲物間,張子昂只覺痛苦自上而下,傳至全身,頭,像要被踩爆了一樣。

    秦越天湊近他的臉,輕聲道,“九位數,嗯?九位數,不夠買她的一根頭髮,你懂嗎?”

    說罷,不等張子昂回答,他猛地一拳,直接砸進他的腹部。

    張子昂瞪大雙眼,眼珠快要迸出眼眶,卻被秦越天踩住嘴,一句呻吟都無法發出。

    “現在,你知道被人矇住嘴巴的感覺了,很好受,是不是?”

    於瑾在湖邊,慌亂無助的樣子,卻又被矇住嘴巴,一聲都發不出的樣子,還有於瑾絕望的樣子......

    每一個畫面,都足夠讓他將腳下這只鼠輩殺死一萬次!

    “唔......”,張子昂痛苦地抓著他的腿,想要求饒,卻無法說出一個字。

    秦越天再度抬手,一拳比一拳狠戾地,砸在他的胸口。

    血腥氣,越來越濃,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對方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子昂已是雙眼翻白,才聽得啪嗒一聲,儲物室的門被人拉開。

    蘇沐風和周津南大步跨進,上前欲拉開秦越天,“越天,你會打死他的!這種人不配我們動手!”

    他卻是充耳不聞,下手,更加狠戾。

    骨頭斷裂的聲音,刺入在場諸人耳朵裡。

    周津南大驚,再也不顧許多地將秦越天用力推開,“越天,你別傷著自己!”

    視線,落到秦越天手背之上。

    那裡的關節處,已是一片森然的血紅,卻隱隱見骨。

    可更紅的,是他的雙目,滴血的紅,浸染著無限的心疼......

    他不敢想,如果葉於琛沒有通知自己,如果自己此刻不在雲城,如果.......

    每一個如果,都會要了他的命。

    蘇沐風對周津南使了一個眼色,兩個人合力將秦越天拉了出去。

    一路無話地,將他送回了住處。

    “越天,”蘇沐風從秦越天房間裡找出急救箱,幫他包紮傷口,“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處?如果有,我們會幫你,不要和我們客氣。”

    “對,越天,你當初娶蔣家女兒,我們就覺得蹊蹺,你和於瑾......”

    “我沒有難處,你們不必猜了。”秦越天垂頭,將手上的紗布纏緊,“我和於瑾也沒什麼,你們不必去打擾她。”

    沒什麼?

    周津南和蘇沐風對視一眼,這是當他們都是瞎子?

    不過.....,兄弟不肯說,他們也不會多問,只是拍了拍秦越天的肩膀,“越天,需要幫忙的,隨時開口。”

    “謝謝,”秦越天起身,“這裡不太方便招待,你們先回去吧。”

    “成,”周津南擠了擠眼睛,“反正我也不是特別待見你那媳......”

    開門聲就此傳來。

    周津南面色一僵。

    可見背後是真真說不得人的。

    蔣會穎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看到屋內三人,面色一僵,隨即反應過來,想要開口打招呼,卻在看到秦越天手上的繃帶時,驚呼了一聲,連鞋子也沒來得及換,便丟掉手中的物件,飛奔而去,“越天,你怎麼了?!怎麼會受傷?我看看,好不好?!”

    話語之間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

    秦越天卻是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她的觸碰,輕輕往後一站,“不要緊。”

    夫妻之間,生疏至此,面子,自然也是掛不住的。

    蔣會穎訕訕地收回自己的手,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蘇沐風輕咳了一聲,到底不忍秦越天不好交代,疏淡地開口,“越天和我們練拳,不小心玩過頭了。”

    然後不再理會蔣會穎將信將疑的目光,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周津南離開。

    兩個人走進電梯,周津南才淡淡開口,“你說,越天到底有什麼苦衷?”

    蘇沐風看了他一眼,“觀察觀察,再說吧。”

    “那你最近又是怎麼回事?老是魂不守舍的樣子?”周津南看著電梯裡跳動的數字,“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失戀?

    比失戀嚴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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