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閃婚老公別霸道 作者:圖咖咖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5:31: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33649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5
250 秦瑾之好——“葉於瑾,我要殺了他!”
    秦越天呆在原地,小產兩個字攪動著他所有的神經,像一道驚雷,劈得他快要魂不附體。

    過了許久,他才記得要抬腳,慢慢踱步走到於瑾床邊。看著那張在被子下薄如紙的蒼白容顏,他無力地垂手,膝蓋一軟,就這麼跌坐了下去。

    顫抖著伸手,他輕輕地,幼稚地將自己的手指探到她的鼻尖之下,感受著她輕輕淺淺的呼吸,和她溫熱的體溫。

    彷彿之後這樣,他才能驅散自己心中的慌亂。

    心中不是不介意,可更多的,是心疼釙。

    他無法守在她身邊的日子,她究竟經歷過什麼?

    而於瑾悠悠轉醒,看到的就是秦越天呆呆守在自己床邊的模樣,她有些防備地抬手,“你怎麼會在這裡?”

    “於瑾,你暈倒了,”他輕聲說著,“要不要吃點東西?羆”

    “我不餓,”於瑾應著,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卻被秦越天按住。

    “你乖乖地,再躺一會兒,”他極富耐心地哄著她,“一會兒我安排了好醫生,我們就去醫院。”

    “去醫院?”於瑾茫然,“為什麼要去醫院?我生病了嗎?”

    “沒有,”他搖頭,“於瑾,只是你的身體需要再次做一個全面檢查。”

    “不需要,”她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我不需要全面檢查,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

    “於瑾,聽話。”

    “我說不要就不要,”她倔起來。

    “於瑾,”秦越天加重語氣,“只是去醫院看看,醫生說......,你需要調理。”

    “醫生來過了?!”於瑾心中警鈴大作,往後大退了一步,背脊抵在華美的歐式床柱之上,“他說什麼了?”

    她眼中的防備刺得他的心抽痛。

    秦越天跨步在她面前站定,溫柔地拉起她緊握成拳的手,“醫生都告訴我,我都知道了。”

    “......”,於瑾心中一僵,思忖著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下一瞬,她已經被他抱進懷裡,“於瑾,不要緊。以後你身邊有我,我們會有自己的孩子。那個男人是個癮君子,他不值得你為他生孩子。”

    “......,”於瑾一頭霧水,“秦越天,你在說什麼?”

    癮君子?指的是jessie嗎?

    他卻以為她不想承認,只是低低地安撫著,“於瑾,是我不好,我不該離開你那麼久。這一次我不會離開了。所以現在乖乖地,跟我去醫院看看你小產之後的恢復情況,嗯?”

    小產?

    於瑾腦中轟地一聲,全身不可遏制地有些發抖,“醫生告訴你,我小產了?”

    他知道了多少?她不確定。

    “嗯,”他以為她在害怕,聲音越發溫柔,“於瑾,都過去了,不要緊。”

    敲門聲輕輕響起,管家的聲音隔著厚重的歐式木門細細地傳來,“先生,醫院那邊已經準備妥當,現在就可以去了。”

    秦越天應了一聲,才低頭看著懷中不安的小女人,“於瑾,我們去醫院了,要先換衣服,還是就這樣去?”

    “我不去醫院,”於瑾拚命搖頭,“我討厭醫院!”

    去醫院全面檢查之後,迦南的存在就再也瞞不住了.....,到時候他會怎麼想?她一點把握都沒有。

    “聽話,”他耐心依舊,乾脆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到巨大的更衣室面前,“於瑾,我給你準備了很多衣服,今天想穿什麼顏色的?那條玫瑰色的長裙好不好?”

    於瑾咬牙,推了推他的胸膛,“秦越天,我說我不去醫院,不去!你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

    “於瑾,”他輕輕將她放下,“乖,去換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溫柔的動作,卻是不容她再抗拒的神情。

    於瑾開始相信,今天就算是綁,他也會把自己綁去。

    她咬了咬牙,乾脆一把拉開更衣室的門,“我自己換,你不要跟進來。”

    “好,我等你,”他站在門框邊,神情依舊溫和,“穿自己喜歡的衣服就好了,我們於瑾穿什麼都是漂亮的。”

    於瑾沒有回話,直接關上了門。

    膝蓋,卻因為緊張有些發軟。

    她抬眸掃視著這間大得出奇的更衣室,裡面琳瑯滿目地,塞滿了各種她鍾愛的牌子,皆是最新一季的秀品。

    可她沒有任何心情穿上他們之中的任何一件。而衣櫥旁邊那一扇小小的窗戶,才真正是她的嚮往。

    於瑾彎腰小心地將穿衣凳移到窗邊,然後踮起腳尖試了試高度。

    還好,她現在慶幸自己擁有一米六八的身高。

    將手搭在高高的窗櫺上,她試了試力度之後,然後輕輕地往上一點一點地爬著。

    所幸窗櫺很厚,讓她能夠用盡全力地爬上了高高的窗檯。

    二樓的高度......

    她吸了一口氣,打算閉眼跳下去。

    此刻傭人們都在準備晚餐,應該不會看到她,而樓下草坪距離莊園門口的距離大概是......,她算了算,心中有些怕。

    可哪怕掉下去受傷,她就算是爬,也要爬出去!

    她深吸一口氣,閉眼就這麼張開手臂,堪堪地往下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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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肉相撞的聲音穿入耳膜,於瑾聽到一聲悶哼,連忙睜眼。

    自己卻是落在了秦越天懷裡。

    他的眸子裡,皆是怒意。

    “葉於瑾,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嗎?一百天的期限,一百天而已,你就這麼等不及,要去見那個愚蠢的法國佬嗎?!”

    迫不及待到連跳窗都能做出來,連自己的命都不想要了嗎?!

    於瑾推著他的胸膛,掙紮起身,垂下眼瞼,“是,我要去找他。”

    他咬牙站起,狠狠搖晃著她的肩膀,“葉於瑾,你給我清醒一點!”

    “我很清醒,”她拚命扭動著自己的身體,卻也不忘大聲地對他吼回去,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蓋住自己的慌亂,“我後悔了,我後悔答應你過這個什麼勞什子的悠長假期了,我現在要回去,我要回到jessie身邊,你放開我!”

    “回到他身邊?”他掌中力道陡然加大,眸中開始怒火燃燒,快要將她的肩膀捏碎。

    於瑾點頭,“是,我要回到他身邊,我不要和你在一起!”

    秦越天突然安靜下來。

    他就這麼看著她。

    怒意滔天,燃燒盡他所有的理智。

    接著,於瑾便被他重重一推,跌倒在地。

    “葉於瑾,我要殺了他!”

    狠狠吐出這句話,然後秦越天便大步衝進遠處的汽車之內,將油門踩到最低,快速地離開了莊園。

    於瑾呆呆地坐在地上,明白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之後,她才發了瘋一樣跌跌撞撞地跑向莊園門口,卻只來得及,看到他絕塵而去的汽車尾燈......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6
251 秦瑾之好——迦南長得像她爸爸。

    翌日。

    管家年過半百的臉映入於瑾初初睜開的眼簾,驚得她往後一縮。

    刺鼻的消毒水味鑽入鼻腔,讓她喃喃開口,“我這是在哪裡?”

    “女士,你昨天昏倒在草坪上,這裡是醫院。釙”

    醫院?

    於瑾掙紮著起身,臉上皆是警惕,“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對方顯然被她激動的神色嚇到,立刻應著,“醫生只是給您量了一下血壓,叮囑讓您好好休息,再無其他。羆”

    “真的?”她仍舊不信。

    “真的,”對方連連點頭,“現在您醒了,我叫醫生給您做一個全面檢查,好不好?”

    “不好!”於瑾尖聲應著,連忙翻身下床,“我不在醫院,你帶我出去!”

    “不如我們先讓醫生......,”對方不明就裡,還想繼續勸著,卻被於瑾一把揮開,“帶我回去,帶我回去!”

    “好好,我們馬上回去!”

    再也不敢留人,管家立刻吩咐一旁的司機去開車,然後安撫著於瑾往醫院門口走去。

    甫一出門,卻看到秦越天隻身朝醫院走來,白色的襯衫上有隱隱血跡。

    血跡?!

    “葉於瑾,我要殺了他!”——昨天他說的話猛然竄入於瑾腦海,她只覺全身發緊,腦子裡似被一聲驚雷炸開。

    跌跌撞撞地跑上前去,她死命抓住秦越天的衣領,聲音顫抖,“你對jessie做了什麼?”

    秦越天被她撞得悶哼一聲,神色明顯一怔,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她,他用目光上下將於瑾逡巡了一遍,確定她沒有大礙之後,才隱隱鬆了一口氣。

    於瑾見他不答,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秦越天,我問你對他做了什麼?!”

    幾乎,是用吼的了。

    週遭的人開始側目,管家上前想要勸說,卻被秦越天冷冽的眼神制止住。

    “你覺得,我對他做了什麼?”他抓住她的手臂,聲音冷了好幾度。

    於瑾被他襯衫上的血跡刺得雙目通紅,“你這個禽獸,我說過他是無辜的!”

    “他無辜與否,不用你來告訴我,”秦越天鬆開她,“管家,帶她回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放她出來!”

    “秦越天,你這個變態!”於瑾掙紮著,卻只能任由旁人將自己架走。

    而她怨恨的眼神,讓他終是垂眸,看向自己襯衫上的血跡,苦笑一聲,咬牙緩步往醫院裡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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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園裡的夜晚總是帶著薄霧,連夏季也是如此。

    玫瑰的香氣在夏夜裡更濃郁。

    於瑾卻是煩躁地站在被鎖死的窗前,透過清亮的玻璃看著天空中的月。

    電話線被拔,網線被切斷,就連手機都莫名其妙找不到了。

    她抬腳,狠狠踢了踢牆角,心裡擔心更甚。

    jessie不知道怎麼樣了......

    想起白天在秦越天襯衫上看到的血跡,於瑾心裡又是一沉。

    敲門聲驀地傳來,拉回她的思緒。

    管家在外面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想讓她用餐。

    於瑾冷冷一笑,不輕不重地回著,“麻煩告訴你的主子,我什麼時候能從這裡出去,就什麼時候用餐。”

    若是他真的不心疼.....,於瑾心裡抽痛,那也就如此罷了吧。

    一百天的約定,便是就此作廢了。

    從此以後,相逢不相識。

    管家請嘆了一口氣,將托盤收走。

    走到轉角處又往秦越天的臥室處深深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唉.....

    ......

    被困在房間裡寸步難移的夜晚,自然是難熬的。

    於瑾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才微微合上眼瞼。

    可細微的敲門聲,在此時輕輕傳來,驚得她立刻睜眼。

    極力克制卻又帶著焦急的聲音似一縷絲線,從門口幽幽而入,“女士,您睡了嗎?”

    是管家。

    於瑾鬆了一口氣,略帶了幾分惱怒地回道,“什麼事?”

    “請出來一下。”

    於瑾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將門打開,“什麼事?”

    管家見她出來,臉色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嚴肅,“先生他不太舒服,能不能請您過去看一看?”

    不舒服?

    於瑾呼吸一窒,想要問他怎麼了,卻是生生忍住,“他不舒服就應該去叫醫生,你叫我做什麼?”

    說罷便要折身關門。

    管家急得一頭汗,連忙伸手抓住門把手不讓於瑾關門,“女士,先生是受傷了,他......不讓我們告訴你。”

    “受傷?!”於瑾猛然想起秦越天襯衫上的血跡,身形一晃,差點站不穩,“他怎麼了?”

    “先生昨晚去酒吧,跟人打了一架,早上開車又跟人刮擦,傷到了肋骨。”

    肋骨?!

    於瑾想起那些血跡的部位......,心口鈍痛,“他現在怎麼樣了?”

    “先生不能打麻藥,也不能吃止痛劑,現在......,很不好。還有點發燒。”

    “我知道了,”於瑾急忙打斷他的話,匆匆跑進秦越天的臥室。

    他躺在大床中間,面色潮紅,意識已是低迷。

    光潔有力的胸膛上,纏著厚厚的紗布。

    於瑾的呼吸瞬間就被那樣蒼白的顏色攫住,一顆心疼得厲害,她不得不撐著床沿坐下來,然後顫抖著手,放在他冰涼的掌心。

    傷得這樣重,早上卻那樣若無其事......,這個男人,是故意要讓她心疼嗎?

    身後的管家輕手輕腳地走到於瑾身後,“先生已經吃過退燒藥了,可是燒還是退不太下去,他體質特殊,我們又不敢......”

    於瑾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晚上這裡交給我。”

    “有問題請隨時按呼喚鈴。”

    “嗯。”

    待管家合上門,於瑾才緩緩地用一片羽毛的力道,將自己的手覆在了秦越天的胸膛之上。

    這麼厚的紗布,那麼白的臉色......,他又打不得麻藥,該會有多疼?

    床上的人不舒服地皺眉,額頭上汗珠因為他這樣細小的動作微微顫抖著。

    於瑾起身,拿起床頭的溫熱毛巾,擦拭著他的額頭,動作說不出的輕柔,目光說不出的溫暖。

    反反覆覆地擦拭,一盆溫水被用到涼透,床上人的體溫卻還是降不下來,反而更加滾燙了幾分。

    迷濛之間,有話語從他的薄唇中逸出,於瑾凝聚心神,下一秒卻落下淚來。

    他說的是——

    “於瑾,求求你......”

    求她什麼?

    不要離開?還是不要不愛?

    於瑾淚眼迷濛。

    無論怎麼假裝,這一次,她都不得不承認,她的心裡......依舊有他。

    而且一直將他放在最深最遠的角落裡,那怕一直想要忽略,卻從未將他抽離。

    情緒的漣漪大片大片地在心中暈染開來,讓她正視自己的內心,無處可逃。

    手驀地一緊,於瑾連忙低頭,發現他正抓住自己的手,放在嘴邊輕柔地吻著,“於瑾......”

    一遍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字。

    於瑾聽得再真切不過,怔怔地讓他握著,直到他緩緩鬆開手,她才胡亂抬手抹了眼角的淚,按了按呼喚鈴,吩咐下人準備了一桶冰塊上來。

    管家有些猶豫地將冰桶放進於瑾手裡,“這樣太冰了,會不會適得其反?”

    “不會用在他身上,你們出去吧。”

    不等他們再說話,於瑾揮手趕人。

    再度合上的門,給了他們一方私密的空間。

    於瑾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雙手插.入冰桶之內。

    指尖的末梢神經因為低溫輕輕收縮著,她咬牙,一動不動,直到似有萬千小針密密匝匝地紮著她的手,感覺到那裡有些僵硬,她才將手抽出來,輕輕地覆在他的額頭之上。

    舒服的冰爽讓秦越天嚶嚀一聲,深鎖的眉頭終於鬆開,緊繃的下頜也漸漸恢復到原本溫柔的弧度,沉沉地墜入夢想。

    於瑾輕輕地吁了一口氣,不停地重複著自己的動作,直到他體溫下降,她才終於放下心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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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

    秦越天一夜的夢裡,皆是於瑾的模樣,或嬌或嗔,從虛無到真實,讓他得以好眠。

    醒來的時候,燒已經退去,身上輕快了許多。

    昨日的畫面悉數湧進腦海。

    想起管家來說她不肯吃飯,他心中一急,強撐著便要坐起,可手,卻是碰到一旁被單上的柔荑。

    他側臉,視線落在身邊。

    於瑾安心的睡顏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進他的心中,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金色陽光之下,他關於幸福的全部想像,似乎就在眼前了。

    秦越天想要抬手,摸一摸她可愛的側臉,可手背傳來的冰涼觸感,讓他的視線下滑。

    落在那冰涼卻通紅的手上。

    有些紅腫的手指讓他心疼萬分,連忙伸手攏了在掌心裡,目光卻移到於瑾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她無恙之後才微微放鬆了神情。

    管家推著餐車徐徐入內,見到秦越天醒來,立刻上前,恭敬地問早安。

    秦越天看了他一眼,壓低聲音,“誰准你叫她過來的?”

    看樣子,於瑾守了自己一夜。

    這讓他幸福到了極致,卻又心疼到了極點。

    矛盾的心情讓他的語氣自然是不好的。

    可是管家卻是放心一笑,“秦先生,葉女士自己要來的,跟我沒關係。”

    秦越天懷疑地看了他一眼,“早餐留下,你可以走了。”

    “好的,”管家彎腰,上前想要從床頭櫃上取走冰桶,卻被秦越天的目光制止。

    見他疑惑,管家連忙解釋著,“冰桶是葉女士昨晚交代的,我估計她是拿來給您降溫用的。”

    說罷他便識趣地退了出去。

    前因後果,就這麼被聯繫了起來。

    秦越天的手,緊了又緊,心中澎湃萬千。

    難怪.....,昨夜全身燠熱難熬的時候,會有清涼的觸感,一寸一寸地掠過自己的身.體,難怪昨夜夢裡的於瑾,會那麼溫柔......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顧不得肋骨的傷口,他輕輕彎腰,吻了吻她的額頭,“傻丫頭......”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

    為了給自己降溫,把手凍成這樣,偏偏還要口是心非地說心裡沒有他?

    騙得了誰呢?

    誰知他這一吻,她便醒了。

    於瑾迷濛地撐開雙眼,略帶了一絲疲憊地看著他,一時忘了身處何地,只直直伸手,覆上秦越天的額頭。

    “還好,不燒了。”

    “嗯,”他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裡包合著,“已經沒事了。”

    饒是有事,此情此景,也會讓他半點痛楚也無了。

    於瑾吁了一口氣,抽回自己的手想要站起,腳上卻是發麻地一軟,堪堪跌落回去,坐在他的大腿之上。

    正中下懷的神色立刻出現在了她面前那張被陡然放大的俊顏之上,於瑾尷尬地想要起身,卻被他圈在懷中,動彈不得。

    “於瑾,”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窩,讓自己慵懶的氣息肆無忌憚地噴灑在她的脖頸處,“下次不要用傷害自己的法子幫我降溫,我會心疼。”

    “你還想有下次?”

    她美目一瞪,有些生氣地鼓了鼓雙頰,卻在他玩味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小女兒的嬌態一覽無餘。

    尷尬迅速蔓延到於瑾的臉上,讓她不自覺地垂下眼瞼,“秦越天,我餓了,要去吃飯。”

    “正好,一起吃,”他指了指餐車,“於瑾,你喂我,還是我喂你?”

    “......誰要你喂?”

    “那你喂我,也是好的。”

    “......”

    “不要臉。”

    “我只對你不要臉,”秦越天將她圈緊,“於瑾,不要再逃開了。以後我們風風雨雨都在一起,無論有什麼問題,我都不回再丟開你獨自去面對了,好不好?”

    於瑾心頭一緊,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很想答好,可是......,往昔的傷痛太過深刻,到現在揭開還是血淋淋的傷口,讓她不敢再輕易地,去撲火了。

    見她不說話,秦越天心中湧出一波失落,卻也深知急不得。

    只要她還在自己身邊,他就有信心......,讓她再也不離開。

    “於瑾,我們先吃早餐,好不好?”

    “嗯,”於瑾點點頭,從他懷裡起身,將餐車推到床邊。

    靜謐的早晨,可口的早餐。

    秦越天笑意深深。

    因為他有預感,這絕對會是一個里程碑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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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兩日,兩個人相擁而眠。

    無話,卻格外窩心。

    時光因為這樣的溫馨而有所逆轉,彷彿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時候,那樣靜好。

    只是彷彿。

    兩個人誰也不提那些橫在他們之間的人和事,小心翼翼地維護著水晶一樣的夢幻氛圍,只為讓對方過得輕鬆一點,再輕鬆一點。

    於瑾從門外端來早餐,想叫秦越天起床,卻發現他不在床.上。

    衣帽間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她連忙放下餐盤,走到門邊,“秦越天,要幫忙嗎?”

    門嚯地被拉開來,他站在門後,一臉懊惱地看著於瑾,“我想自己弄的.......”

    於瑾低頭看了看地上那些被他扯得七零八落的紗布,“你要換藥?”

    “唔,可是好像夠不到背上,”他指了指自己的後背。

    “我去叫醫生來,”於瑾轉身就要出去。

    他的動作,卻是更快地握住她的手,將於瑾一把拉進衣帽間,然後合上.房門。

    “你......”

    “於瑾,我要為你守身如玉。”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所以還是你幫我換吧,我不想別人看到我的身.體。”

    “......”

    這個男人真是......

    於瑾囧了囧,生生壓住自己臉上的紅暈,力作鎮定地從地上撿起紗布,“我儘量。”

    “好,”他嘴角噙著笑意,從巨大的落地鏡裡貪婪地看著她的各種表情,如獲至寶。

    身上的紗布,被於瑾一層一層地解開來,最後,露出了肋骨上那個傷口上。

    約莫縫了七針,不大不小的口子。

    於瑾卻是覺得每一針,都紮在自己心上.......

    “於瑾,不疼的......”

    “哦,”於瑾甕聲甕氣地應著,不讓他看見自己眸中的水霧,低頭將藥粉輕輕灑在傷口周圍,嘴裡還不忘輕輕地呼氣。

    秦越天看著她略帶了一絲傻氣的動作,只覺心口酸脹難當,就這麼怔怔地看著她弧度優美的脖頸,細細地出神。

    空氣,又凝滯下來。

    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於瑾將紗布剪好,撕成條狀,然後輕輕地裹在他的胸膛,在背後打了一個結。

    目光,堪堪擦過他的肩胛骨。

    那裡那一道舊傷......,於瑾心神一蕩。

    這個傷口......普羅旺斯的街頭,他為了自己挨的這一刀。

    疤痕那樣清晰,沒有一點褪色。

    秦越天的視線追隨著她鏡中的倒影,看清了她現在的動作,更看清了她的目光所在——

    他再也抑制不住地轉身,將她密密匝匝地箍在自己懷裡,“於瑾......,不要看。”

    她會心疼,會難過。

    那他就會更心疼,更難過。

    這一次,她沒有再抗拒他的懷抱,只是輕輕抬手,從他的後背撫上那一道舊疤痕,“還.......疼嗎?”

    “不疼,”他輕輕吻掉她眼角的淚,“不想你的時候,便不疼。”

    “可是,”秦越天繼續道,“於瑾,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所以真的,很疼。”

    淚,瞬間決堤。

    任憑他怎麼吻,都吻不掉。

    可那個罪魁禍首卻還在說著話,“於瑾,這道疤痕,我把它縫進了心裡。因為它有你的痕跡。”

    “別說了,”於瑾嗚嚥著,“別說了,秦越天。”

    他多說一句,她的心,就多疼一分。

    這幾年來,她以為自己很孤獨,可是卻不知道,他更落寞。

    深入虎穴的危險可想而知,可每每想起她,他便又有了堅定下去的勇氣和決心。

    他的玫瑰,還等著他去呵護......

    他啞著嗓子,將她圈得更緊,“我真的不會再放手了,最後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和蔣會穎,我從來沒有碰過她,我也沒有愛過她。”

    “......”,於瑾被他越收越緊的臂膀圈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卻輕柔地哄著她,“於瑾,我不說了,以前的事,我們都不說了,好不好?”

    “嗯.....”,她胡亂應著。

    “我們要在一起,過好以後的每一天。”

    她點了點頭,不再掙扎,而是聽憑自己的心,為自己做主。

    而他則是低頭,深深地,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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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天斂眸看著玫瑰園裡帶著寬簷白色遮陽帽的小小身影,嘴角掛上深深的笑。

    最美的畫面,也不過如此,倘若時光就此靜止,他也不以為憾。

    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警覺回頭。

    管家將托盤托至秦越天面前,“秦先生,葉女士的快遞,從雲城寄過來的。”

    秦越天抬手掀開托盤上的黑色絨布,上面靜靜地躺著一本相冊。

    他拿過來,還沒翻開,讓管家退去之後,秦越天才起身抬步,朝玫瑰田的人走去。

    於瑾拿著花剪,蹲在地上十分認真地剪著多餘的枝椏,一時不察身後有人,待回過神來,已被他抱了個滿懷。

    “秦先生,”她佯裝惱怒地轉身,如水的眼神望進他的眸,“你這算不算偷襲?”

    “算,我接受懲罰,”他在她的唇瓣上啄了啄,“這個懲罰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們繼續。”

    “......”,於瑾翻了翻白眼,“不是讓你不要到這裡來嗎?”

    花田裡熱,她怕他的傷口受不了。

    秦越天笑了笑,“已經不打緊了,昨天不是已經證明過了嗎?”

    昨天.....,於瑾臉上一熱。

    這個傢伙......,藉口釀葡萄酒把自己騙到酒窖,卻.......

    百般推卻不過,終是讓他得逞了去。

    見她害羞,他到底不忍再逗她,將手中的相冊遞了過來,“雲城的快遞,凌菲給你寄過來的?”

    於瑾目光落在那本果綠色的真皮相冊之上,連忙將手中的白手套摘了,接了過來,“相冊,是迦南的百天照。”

    “迦南的?”他頗有興趣地幫她打開相冊,“一起看看。”

    照片上的小人兒穿著可愛的花仙子套裝,在葉家老宅的洋槐樹下坐著,美得像童話裡的小精靈。

    於瑾心裡一軟,伸出手指摩挲著迦南的小小臉龐,“迦南真的很可愛,你說是不是?”

    “嗯,”秦越天的目光也變得柔和,“小傢伙居然有小酒窩。跟我一樣。”

    “呵,她像爸爸,”於瑾不輕不重地,吐出一句。

    心,卻是狂跳不止的。

    結果——

    “像爸爸?”秦越天收回視線,“於琛有酒窩?我怎麼不記得了?”

    “......”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

    “百天照為什麼只有迦南的,沒有印梵的?我去問問,是不是管家拿丟了,”秦越天捏了捏她的手心,“在這裡等我?還是先去那邊喝點水?我讓人做了你愛喝的酸梅湯。”

    “......”,男人的智商也會有低下的時候嗎?

    於瑾任由他牽著自己,“先去喝酸梅湯。”

    “嗯。”

    兩個人並肩而立,穿過夏日黃昏的微風,朝花田邊緣走去。

    “於瑾,”秦越天的聲音溫和地傳來。

    “嗯?”

    “如果你真的喜歡孩子,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她能不能生,都不打緊,只要她在自己身邊,他便有了全世界了。

    “......”,於瑾看看他,“你真的是笨得可以。”

    “......怎麼這麼說?”

    “懶得和你說,”於瑾壞壞一笑,鬆開他的手徑直坐到躺椅上,端起一旁的酸梅湯輕啜兩口,“秦越天,等你傷口好了以後,我們回雲城吧。”

    回雲城以後,再告訴他迦南的事,算是一個驚喜吧。

    想到他會有的表情,於瑾都忍不住想笑。

    “好,”他溫柔地看著她,應承下來。

    能回去,那便是放下了。

    秦越天坐在於瑾身側,用手將她柔軟的發絲纏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後鬆開,再繞住,再鬆開。

    幼稚的遊戲,他卻樂此不疲,“於瑾,回雲城以後,帶我去見見你的父母。”

    “嗯?”

    “我要對他們負荊請罪,讓你安安心心地嫁給我,”他亦真亦誠,“好不好?”

    猛然想起譚美雲的態度,於瑾鎖眉,“不用那麼麻煩了吧?我們去一次我哥家就可以了。”

    哥嫂那邊.....,她得交代,迦南.....也要接回到自己身邊來。

    秦越天視線深了幾分,正欲再說什麼,卻被匆匆而來的傭人打斷。

    “葉女士,有人在門口找您,說是叫jessie。”

    jessie?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百日之期還未過半,於瑾發現自己已經羞恥地忘記了jessie的存在了,她猛地起身,就連打翻了一旁的酸梅汁也未察覺,“他在門口?”

    “是的,女士。”

    於瑾抬步就要往門口跑去。

    身後的秦越天眸光一沉,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將她帶進自己懷裡,“於瑾,一切交給我處理。”

    “越天,他是朋友。”

    “我知道,”心裡不是不吃醋的,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計較,秦越天收了收手臂,“我們一起去,但是一切交給我,好不好?”

    “嗯,”她思忖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6
252 秦瑾之好——你是我的妻子。
    ”我知道,”心裡不是不吃醋的,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計較,秦越天收了收手臂,”我們一起去,但是一切交給我,好不好?”

    ”嗯,”於瑾思忖片刻,終於點了點頭。

    兩個人十指交握來到莊園大門口,便看到了站在門口,已是瘦骨嶙峋的jessie。

    於瑾心口一緊,差點落淚,她顫抖著唇,張了張嘴,口舌發乾地問,”jessie,你怎麼了?”

    怎麼又變成這副樣子了釙?

    她甚至能夠想像出,他飄蕩著的長袖襯衫下,那一個個觸目驚心的針孔......

    腳步一軟,就要這麼虛軟下去。

    秦越天眼疾手快地將於瑾打橫抱起,然後吩咐下人,”把jessie先生帶到書房來。羆”

    ”越天......”

    ”乖,”他低頭安撫著她,”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於瑾無力地點了點頭,任憑他將自己一路抱至書房。

    視線不期然地與跟上前來的jessie相撞,她有些心虛地垂頭。

    如果注定要辜負,那麼她只能,辜負自己不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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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落地窗下,jessie不適地眯眼,”bella,能不能拉上窗簾?”

    ”嗯,”於瑾從沙發上起身,想要上前,卻被秦越天攔住。

    ”有光線比較好說事,”他看著逆光而立的jessie,卻是對於瑾開口,”於瑾,我想和他談一談,你先回房去洗澡,一會兒我們和你的朋友一起吃晚餐。”

    說的,是法語。

    朋友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

    jessie的身形明顯晃了晃。

    於瑾有些不放心,”越天......”

    ”乖,快去,你在花田裡待了那麼長時間,流了那麼多汗,會不舒服的,”他哄著,”我陪他一會兒。”

    ”那你不要為難他,”於瑾用中文小聲交代著。

    ”嗯,知道了,放心吧,”他將她半推著哄出書房,然後輕聲合上.房門。

    可甫一轉身,臉上的神色皆是變了。

    秦越天沉穩地走到jessie面前,一瞬不轉地盯著他湛藍的眼珠,”開個價吧。”

    對方被他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驚得退了一小步,囁嚅著開口,”我不懂你的意思。”

    ”開價,離婚,”秦越天冷冷道,”相信我的律師已經找過你多次了,沒想到你膽子不小,敢上門來。”

    ”我,我來找我的妻子,”jessie瑟縮了一下肩膀,”你讓開。”

    秦越天冷笑著看著眼前這個氣勢上比自己弱了百萬倍不止的男人,聲音更冷,”你妻子?”

    ”我們在拉斯維加斯註冊的,不信你可以去查。”

    ”謝謝你的提醒,不過我找個人做事喜歡先聲奪人,”秦越天快步走到寬大的書桌前,彎腰從最底層的抽屜裡拿出一疊資料,狠狠甩在jessie面前--

    ”佛羅里達偶遇?你在那之前,見過bella,是在醫院裡面。只不過當時她和兄嫂在一起,所以你一直關注著她,直到她獨身一人。”

    ”......,你胡說。”

    ”胡說?”秦越天指了指那些資料,”這裡面的資料,要不要我幫你拆開?從你跟蹤bella的視頻,到你和別人打電話的記錄,說你找到了金主。應有盡有。”

    jessie病態的臉更加白了幾分,”金主.....,我沒有吸.毒了,我要金主來做什麼?”

    秦越天拿起桌上的電.話,”我一個電話,我朋友就會幫我查巴黎所有的戒.毒所的人員名單,你確定她給你的錢,你用在了戒.毒上?”

    ”......”

    ”開價,”秦越天放下電話,”趁你還值點錢的時候。”

    想到於瑾曾經被這個白.鬼利用,他就恨不能將他撕碎。

    ”我不是來要錢的.....,”jessie囁嚅著,”我不和你談了,我要見bella。”

    ”你沒資格見她。”

    被騙被利用.....,這樣的情緒,於瑾承受不了,他也不想讓她再承受。

    ”我不要錢,”jessie求著他,”我真的不是來要錢的,你讓我見見bella?”

    ”要麼滾,要麼拿錢滾,你只有這兩個選擇。如果我的律師給你開的價不夠多,我可以再加一個零--”

    ”我說過我不要錢!”

    jessie大叫了一聲,白透如紙的臉不知是因為用力還是因為其他,微微露出一絲潮紅。

    ”那你就滾,”秦越天也不再客氣地開口趕人。

    jessie深吸一口氣,朝書房門口走去,”你會後悔的。”

    然後他砰然摔上門,趁所有人不察,快步朝走廊盡頭奔去,一邊跑一遍大叫著於瑾的名字。

    秦越天對著下人冷喝道,”還不抓住他?!”

    所有人齊齊追上前,想要按住那個前後奔跑的身影。

    可主臥室的門被於瑾從裡面拉開,她裹著浴袍,頭上還在滴水。眼前的景象讓她大吃一驚,連忙奔上前去,護在jessie身前,”秦越天,你要做什麼?”

    ”於瑾,讓他走。”

    ”bella,我不走--”

    兩個男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們--”,於瑾疑惑地看著面前的所有人,只覺頭大,”秦越天,你叫其他人先下去。”

    秦越天揮了揮手,走廊上瞬間只剩下他們三人。

    ”bella,”jessie可憐兮兮的聲音再度傳來,”我--”

    ”jessie,你去書房等我,”於瑾看了看他們二人,”秦越天,你在這裡,等我出來。”

    ”我--”

    ”bella--”

    ”都給我閉嘴!”於瑾狠狠朝他們一瞪,”按照我說的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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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的門再度被合上,這一次,於瑾輕輕蹲在了jessie面前,”jessie,你還好嗎?”

    ”bella......,”jessie雙手痛苦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目光中似有悔意,”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怎麼會?”於瑾溫柔一笑,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我們是朋友,你忘記了嗎?”

    ”沒有......,”jessie笑了笑,似是放心,”於瑾,一百天還沒到,可是我想你了,你可不可以提前回去?”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

    開心的日子總是容易讓人遺忘某些事情。

    可現在他卻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讓她連逃避,都無法逃避。

    於瑾睖睜了許久,沒有注意到jessie眼中一點點滅下去的星光。

    她最後才沙啞著嗓子,艱難地開口,”jessie,我會一直照顧你,直到你痊癒。”

    ”你如果需要我回巴黎,我會回巴黎。”

    ”但是jessie,這裡的花園太美太好了,我捨不得離開了,怎麼辦?”

    ”能不能等你痊癒以後,再放我回來?”

    jessie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個孩子等待著宣判一樣,臉色更加灰白了幾分。

    等她說完,他才凝出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握住她的手,”bella,不要丟下我......,這裡的花園再漂亮,你也要回來。你是我的妻子。”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6
253 秦瑾之好——這個纏人精!
    jessie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像一個孩子等待著宣判一樣,臉色更加灰白了幾分。

    等她說完,他才凝出全身的力氣,顫抖著握住她的手,“bella,不要丟下我......,這裡的花園再漂亮,你也要回來。你是我的妻子。”

    “jessie,我想待在有他的花園裡,”於瑾一口氣說完,不給自己心軟的機會緒。

    然後她起身,往後站了一步,看著他,“jessie,要不要在我們這裡住幾天?我去安排你的房間。”

    “bella.....,不用了。患”

    “那我讓人送你回巴黎嗎?你這樣跑出來,醫生可是會生氣的,”她的語氣儘量輕鬆,“我會盡快去看你的,jessie。”

    “bella,我回不去了。”

    “怎麼會回不去呢?”於瑾笑了笑,“很快就到了,jessie,你聽話。”

    jessie緩緩起身,從褲袋裡掏出一張診斷書,遞到於瑾面前。

    “bella,他們說我得了癌症,晚期,治癒率百分之五。”

    “......”,於瑾看著診斷書上的名字,“jessie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我也希望這是玩笑,bella,可是,不是。”

    jessie輕輕地撩開自己的衣服,讓於瑾看到自己的腹部,“是肝癌晚期,bella。”

    “......”

    “bella,不要趕我走。剛才那個男人威脅我,讓我離開你,我很害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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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幾個小時後,巴黎某醫院。

    於瑾輕輕從病房裡退出來,略顯疲態。

    一旁的秦越天立刻迎了上去,“於瑾。”

    她靠牆而立,聲音沙啞,“怎麼還沒回去?”

    “......”

    她和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在一起,他能放心回去嗎?

    看出秦越天的顧慮,於瑾伸手理了理他皺巴巴的襯衫,“你先回你的公寓,我想在醫院裡陪jessie幾天。好不好?”

    “不好。”

    陪他?給他讀報紙,給他削水果,給他量體溫,還是給他做其他的?

    秦越天發現自己連於瑾多看那個人一眼都受不住。

    於瑾無奈地嘆氣,“越天,你不能這樣,他是病人。”

    來醫院以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jessie的病歷檔案。

    很不幸的是,肝癌晚期,是真的。

    “我也是病人,我肋骨的傷口還沒好。”

    “......,你不能不講理。”

    “他只是一個......”,秦越天差點就要衝口而出。

    告訴她,裡面那個可憐兮兮的病人只是一個騙子,只是一個利用過她,或者現在仍然還在利用她的騙子。

    “他只是什麼?”

    該死的!

    秦越天抬腳狠狠踢了一腳旁邊的椅子!

    現在說了,在於瑾眼中,也只不過是詆毀吧?!

    這個纏人精!

    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妥協,“那你要陪他多久?一個小時嗎?我在這裡等你。”

    “......”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秦越天,你成熟一點好不好?”

    “如果你覺得我這種行為很幼稚,那麼我想我也成熟不了。”

    兩個人漸入佳境的時候,突然跑來一個莫名其妙的老外橫插一槓子,還用這麼讓人無法抗拒的理由,讓他怎麼成熟冷靜?

    至於對病人的同情.....,抱歉,秦先生自問對情敵沒有任何同情。

    tang

    於瑾沒有力氣再和他耗下去,乾脆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第一,你現在回公寓去,第二,我要在這裡陪jessie。就這樣。”

    “於瑾,”他一把將她抱住,咕噥著,“我們給他請一個陪護,好不好?”

    “你生病了,你的朋友只給你請一個陪護來陪著你,自己卻走了,你心裡能好受嗎?”於瑾哭笑不得地反問他。

    秦越天心中一緊,乾脆咬牙,“你確定他是你朋友嗎?”

    “不然你還想我和他有其他關係嗎?”

    “.......”,秦越天嘔出一口老血。

    “乖,你先回去,我到了晚上就回去了。”於瑾拍了拍他的手臂,在他耳邊印下輕輕一吻,“聽話。”

    “......”

    為了照顧那個男人,連美人計都使出來了。

    真是好得很。

    秦越天默默吞下那口老血,雙手捧起於瑾的唇,狠狠吻了下去。

    動作有些粗猛,時間有些長。

    直到唇瓣被他吸得有些紅腫,像是打上了某種烙印以後,他才滿意地放開她,“你進去吧。”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跟小孩一樣幼稚的行為,“嗯,你也早點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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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瑾再度進入病房的時候,jessie正坐在床邊。

    怔怔地看著窗外。

    見到於瑾進來,他暗淡的眸子裡才生出一絲微光,“bella,我以為你要和他回去了。”

    於瑾在他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下來,對著他微笑,“jessie,我會和你一起,幫助你。直到你痊癒。”

    “痊癒?”jessie笑了笑,“bella,我痊癒不了了,我是一個壞人,這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jessie怎麼會是壞人,”於瑾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每個人都會走錯路,你知道嗎?奧巴馬以前也做過很多愚蠢的事,雖然他現在仍然在做愚蠢的事,但他現在是以美國總統的身份在做,所以他蠢得理所當然。而你是我朋友,你當然不會比他更愚蠢了,是不是?”

    jessie被她話裡的幽默逗得微微一笑,“bella,對不起。”

    “幹嘛突然這樣說話,”她略帶了一點責備的語氣,“我會生氣的。”

    “bella,你知不知道......”

    “噓——,”於瑾溫柔地起身,將他帶回病床邊,安置好,就像她在美國的時候腿受傷,jessie照顧她的那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我們今天吃什麼?好不好?五分鐘就回來。”

    “嗯,”jessie點了點頭,看著她出門,眸中露出深切的自責。

    如果......上帝能聽見他的祈禱,那麼就請上帝看一看,他這個偷過糖吃的孩子已經受到懲罰了,就讓他能夠看她久一點,再久一點吧.......

    於瑾輕輕合上房門出來,轉身就撞進了溫熱胸膛。

    她連忙退了一步,想說對不起,卻被來人一把扶住。

    “於瑾,是我。”

    “......”,於瑾無語地抬眸,看向秦越天,“你怎麼還沒走?”

    “我回來了,”秦越天眨了眨眼,為了證明自己的無辜,他還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新襯衫,“我去公寓換了衣服,才來的。”

    “......秦越天。”

    “我在。”

    “阿瑪尼的店員是不是被你催得太急了,所以連襯衫的褶皺都沒有燙好就讓你穿出來了?”

    “......”,秦越天干咳兩聲,“於瑾,我只是覺得你需要我。所以匆匆趕來了。”

    “這裡有醫生和護士,”她笑了笑,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他,“你先回去休息,我保證晚上會回去。”

    “於瑾,醫生和護士是很多,

    可是我覺得你需要一個保鏢。保護你的安全。”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7
254 秦瑾之好——我們結婚吧!

    “這裡有醫生和護士,”她笑了笑,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他,“你先回去休息,我保證晚上會回去。”

    “於瑾,醫生和護士是很多,可是我覺得你需要一個保鏢。”

    “......”

    “於瑾,巴黎不安全,你知道的。你需要我保護你。”

    他說的冠冕堂皇,可於瑾豈會不知他心中所想患。

    一來二去地,竟是有些氣惱了,她推了推他的胸膛,“你就這麼喜歡跟著?那你就跟著好了。”

    “於瑾,保鏢而已,你可以當我是透明的。”

    “......”

    “於瑾,好不好?”

    “一、點、都、不、好。”

    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完了,於瑾快步朝旁邊走去,卻被秦越天一把抓住。

    她的態度讓他生了惱怒出來,一時也不管不地將一旁椅子上的文件袋拿起來,遞到於瑾面前,“或許你看看這個,就會有不一樣的想法了。”

    開什麼玩笑,讓她在醫院裡一直照顧那個小子,他光用想的就快要瘋了!

    “我不看,”於瑾甩開他的手,“我最後說一次,你先回去。”

    “看看再做決定!”他語氣強硬起來,手上的動作也一刻不停地拆開牛皮紙袋,將裡面的東西抽出來,遞到於瑾面前。

    於瑾卻是直接揮手,卻不曾想用過太過,竟是將他手中那一疊厚厚的資料直接揮落在地。

    薄薄的紙張鋪了一地。

    上面的照片精彩紛呈,主角便是此刻躺在病房裡的那個男人,而日期.......

    於瑾驚訝地睜大雙眼,“你怎麼會有這個?”

    “你不覺得你應該對內容更感興趣而不是來源嗎?”他反唇問道,“現在,你還覺得裡面那位先生是天使嗎?”

    “我......”於瑾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想要說點什麼。

    可病房的門卻在此刻打開,jessie虛弱地站在門口,張了張乾裂地嘴唇,視線,落在了地上那些照片之上。

    隨即,他臉色蒼白著,綿軟地朝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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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室門口。

    於瑾無力地靠在牆上,眼神有些發涼。

    一旁的秦越天卻是目光沉靜,“於瑾,我早說過他......”

    “你給我閉嘴!”於瑾抬頭,惡狠狠地看著他,“jessie為什麼會接近我,我一早就知道了,可是,即便被他利用,我也不能在這樣的時刻去傷害他,你知道嗎?”

    秦越天眼裡閃過一絲不相信,“你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還會這樣?!

    “我在拉斯維加斯和他註冊的第二天,大哥就已經把他所有的資料發到我的郵箱了。”

    只是,她看了,又刪掉了。

    不是沒有打算過要離開,只是不會去雪上加霜。

    在佛羅里達,她的腿受傷,是jessie一直照顧著自己,在那段最最絕望的時刻,也是jessie讓自己重新撿起了對生活的期盼。

    原來.....,她葉於瑾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至少有人需要她的幫助,不是嗎?

    “於瑾,你......”

    秦越天動了動喉口,有些說不出口。

    她不會真的,對那個法國人上心了吧?

    於瑾笑了笑,眼神中帶了疏離,“秦越天,你是低估了我,還是低估了我們的感情?”

    如此地不信任,她還能相信,他們之間真的能回到從前嗎?

    tang

    “於瑾,我只是擔心你被欺騙,”他耐心地解釋著,“你......”

    “別說了,”於瑾無力地笑了笑,“你先回去吧,好不好?”

    聲音裡無限疲憊。

    他深深地看著她,許久許久,才輕輕道,“那好,於瑾,我回家等你。”

    “嗯,”於瑾應了一聲,抬頭看向手術室的門口,沒有再回頭。

    這一次,秦越天再也沒有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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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長長的等待,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

    於瑾幾乎快要站不穩,卻還是強撐著迎了上去,“醫生,病人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眼中的遺憾怎麼都是藏不住。

    “對不起,我們打開腹腔發現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所有的內臟器官。”

    “......”,於瑾身形一晃,腦子裡淨是jessie眉飛色舞地在自己面前講自己開雜貨鋪母親的樣子。

    要她怎麼開口去告訴一個老人,她要失去自己的兒子了?

    醫生無比扼腕地拍了拍於瑾的肩頭,“女士,我們已經經由特殊通道將病人送回病房了,您去看看他吧。”

    於瑾強自鎮定,“醫生,我能問問,他還有多少時間嗎?”

    “十天到三十天。”

    醫生給出準確地答覆,然後快步離開。

    於瑾腳步虛浮,眼前發黑地回到病房,看著渾身插滿管子的jessie,無力地跌坐在床邊。

    良久良久,她才吐出一句,對不起......

    然後就這麼握著那一隻冷得沒有溫度的手,將頭埋在病床旁邊,沉沉睡去。

    可再度醒來,病床.上已是空無一人。

    於瑾驚出一身冷汗,顧不得全身的痠軟,立刻奔到護士站,“請問,有沒有看到加護病房裡面的病人?”

    護士們面面相覷,“我們剛才都在換班,病人不是一直都在病房裡面嗎?”

    “病房裡沒有人,”於瑾急得發抖,連忙朝電梯口衝去。

    醫院的安保設施做得極好,她沒有多想地找到了監控室。

    裡面的幾個大個頭法國男人正在打瞌睡,見到有人衝進來,幾個人立刻回神,“請問有什麼事?”

    “我的朋友不見了,他是a區的病人,麻煩你們幫我找一下。”

    對方放鬆下來,“請問時間是什麼時候?”

    於瑾想了想,說出一個時間段,然後就跟著對方一起,坐在巨大的電腦屏幕上,焦急地等待著。

    一幀一幀地畫面閃過,都沒有jessie的身影,於瑾的雙手不自覺地攪動著自己衣服的下襬,心臟似被捏成了一團,擔心得不行。

    可直到最後,畫面中也沒有出現jessie的身影。

    他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於瑾道了謝,步伐如灌了鉛一樣的沉重地朝門口走去。

    身後的人突然叫住她,於瑾猛地回頭,“是不是有發現了?”

    大鬍子的男人聳了聳肩,一臉歉意,“女士,我只是提醒你可以回病房再看一下,說不定你的朋友已經回來了。”

    “謝謝,”於瑾頷首,朝病房裡走去。

    開門,裡面依舊是空空蕩蕩的一片,只有夜風穿過窗簾,發出不安的細碎聲響。

    於瑾快步走過去,想要關窗,卻發現窗檯外面的空調外機上,堪堪地坐著一個人。

    她驚呼一聲,連連後退,“誰?”

    漆黑如墨的夜晚,穿著白衣的佝僂身影,將她嚇得不輕。

    那人回頭,輕輕地看著她,笑了笑,“bella,是我。”

    “......jessie?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只是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jessie笑了笑,語氣裡充滿絕望,“快要離開了,才覺得捨不得。”

    於瑾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那邊太高了,jessie,你先下來,我陪你出院,我們不住這裡了,好不好?”

    “bella,我騙了你,對不起。”

    “沒有關係,”於瑾拚命搖頭,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jessie,我們是朋友,所以沒有關係,我很早就知道了,我沒有怪過你。”

    “可是,bella,上帝知道,所以他懲罰了我。”

    “上帝一直會愛你,不會懲罰你,他會原諒你的,”於瑾一邊勸著,一邊估算著自己和jessie的距離。

    要怎麼樣,才能拉住他。

    可自己的力道,顯然是不夠的。

    她悄悄往牆邊挪了挪,打算偷偷按下牆上的呼喚鈴。

    可這個小動作卻沒能逃過jessie的眼。

    他笑了笑,“bella,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祝你幸福。”

    然後,轉頭,如一片枯落的樹葉那樣,直徑朝醫院下面的地面上墜落下去.......

    於瑾看著空蕩的窗檯,猛然地尖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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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星期後。

    於瑾戴著濃墨色的黑超,慢慢走到值機櫃檯,“麻煩幫我換一下登機牌。”

    “好的,請稍等,”金發碧眼的地服人員將她手中的證件接了過去,很快為她辦好了登機手續。

    於瑾託運好行李,然後才朝安檢處走去。

    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於瑾,我跟你一起回去。”

    於瑾沒有回頭。

    “於瑾,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那麼不能受刺激。”

    還是沒有回頭。

    “於瑾,要怎麼樣你才肯原諒我?”

    於瑾將手中的證件遞到安檢人員手中。

    “葉於瑾,你是不是一定要當我是空氣?!”秦越天咬牙問著。

    於瑾腳步微頓,卻只是拿回自己的護照,頭也不回地朝裡面走去,然後上了飛機。

    不是在生他的氣,只是一時無法接受.......

    她需要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和秦越天的未來,或者說,和他還有沒有未來。

    正好大哥打電話來說母親譚美雲住院了,所以她乾脆打包回雲城。

    還自己一方清淨的思考空間,也未嘗不可。

    空.姐溫和地提示著每一個人要系好安全帶,於瑾按照指示做好,然後乾脆將座椅靠背調平,戴上眼罩淺眠。

    有輕微的響聲從身邊的位置傳來,旁邊坐了人,她也不曾過多留意。

    很快,飛機衝入藍天,她陷入了睡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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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旅客,我們的飛機很快將會到達雲城,請您再次檢查......”

    廣播裡傳來熟悉的中文,於瑾才悠悠轉醒。

    身上的重物感讓她抬手拉掉眼罩,有些迷茫地看著蓋住自己的兩床毛毯。

    上飛機的時候她明明沒有叫這項服務的,而這幾年的在外奔波,讓她早已習慣了再坐經濟艙,是以根本不可能是空.姐給自己蓋上的。

    正在迷惑之際,旁邊有熟悉的清朗聲音如清泉一樣滑進於瑾耳中——

    “於瑾,你醒了,我們就快到了。”秦越天伸手拉了拉她身上的毯子,“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你怎麼會在這裡?”於瑾一臉震驚,“你跟蹤我?”

    他倒也坦然,居然點了點頭,極其認真地回答她,“於瑾,我說過

    不會再放手了。”

    “......”

    這樣感人的話,卻在此刻只叫她心酸不已。

    於瑾忍住眼眶的酸澀,乾脆再度閉眼,假寐起來。

    一旁的秦越天倒也不在意她的態度,只是輕輕移了移自己的手,十分幼稚地用自己的小手指碰到於瑾的之後,才安心地看著她的側臉。

    溫柔地貪戀著。

    可本在下降過程中的飛機在此刻卻是猛然朝上飛機,整個機艙的人經歷了一次飛速的超重過程,每個人胸口都不舒服起來。

    於瑾的手微微一抖,再也無法裝睡。

    緊接著廣播裡便傳來了空.姐依舊溫和的聲音,可說出的話,卻讓所有人都惶惶起來——

    “各位旅客,由於飛機起落架故障,我們將會在空中盤旋片刻,等待地面塔台的指令,請大家.......”

    話音未落,機艙裡已經開始炸鍋。

    起落架故障,那就意味著飛機只能使用飛機的機腹去迫降。

    而成功率......誰也說不清楚。

    於瑾一慌,本能地看向秦越天。

    兩個人的目光交匯,複雜到難以言喻,她卻是實實在在地感到了心安。

    如果這樣的時刻,沒有他在身邊......,於瑾發現自己連做這樣的假設的勇氣都沒有。

    他反握住她的手,“於瑾,別怕。”

    她沒有掙脫,只是輕輕嗯了一聲,勇氣自他的掌心傳來,安撫了她害怕的心。

    “我還答應了我女兒今晚要給她講故事的,怎麼辦?”

    “我老婆馬上就要生了,我還等著進產房陪她的。”

    “我和我媽媽吵架了我才出門的,怎麼會這樣......”

    .......

    週遭的乘客們已經開始或惋惜或抱怨,氣氛凝重起來,連空氣都快要凝結成冰,死亡的恐懼結成私密的網,扼住所有人的喉口,讓大家都緊張到不能自持。

    大家都在等。

    生,或死。

    於瑾眼圈一紅,再也忍不住,有淚水從眼角滑落。

    秦越天抬手,溫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傻瓜,哭什麼?我們不會有事的。”

    “不是因為這個,”於瑾哽嚥著,將頭輕輕放在他的肩膀之上。

    此時此刻她才明白,死亡她會害怕,但是最怕的,卻不是死亡。

    而是面對死亡的時候,身邊沒有他。

    沒有這個讓自己等著唸著的人,那才是最深切的絕望。

    “不管因為什麼,都不許哭了,”他故意凶巴巴地看著她,還不忘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跟小孩子一樣,愛哭鼻子,可不好看了。”

    “你才不好看,”於瑾吸了吸鼻頭,不顧周圍人的眼光,開始撒起嬌來,“秦越天,等到雲城之後,我有一個驚喜要告訴你。”

    “不如現在就告訴我?”

    “等到了再說。”

    “那你可不能反悔,我們很快就到了。”

    “嗯!”

    很快就到了,會沒事的......

    他伸手拉了拉毛毯,將她裹在自己懷裡,“於瑾,會沒事的,放心好了。”

    “嗯,”於瑾點了點頭,十分乖順地依偎在他胸口,“哥嫂在機場等我們。”

    他將她抱得更緊,“於瑾,我有沒有告訴過你——”

    “各位旅客,飛機開始下降,請大家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帶。我們將採用迫降的方式,所以請大家按照我們乘務員的指示保護好自己.......”

    廣播裡終於又有聲音傳來,打斷了秦越天的話。

    兩個人對視一眼,飛快按照指示坐好,十指卻一直緊扣在一起,再也不肯分開一絲一毫。

    飛機開始下降。

    一米,再一米。

    所有人心中都在默默祈禱——

    直到巨大的衝擊力傳來的時候,於瑾眼前一黑,耳中轟鳴,只覺自己墜入秦越天溫軟的懷抱,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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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琛,於瑾醒了!”

    耳邊傳來自家大嫂凌菲驚喜的聲音,於瑾強撐著全身的力氣,撐開似有千斤重的眼皮,啞著嗓子叫了一聲嫂子。

    “於瑾,”凌菲緊緊抓住她的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於琛,你快點去叫醫生來。”

    葉於琛點了點頭,安撫地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背,然後才快步走向門口。

    “嫂子,”於瑾掙紮著想要起身,“秦越天在哪裡?”

    飛機迫降的時候他將自己抱在懷裡,她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得暈了過去,那麼他呢?

    他是不是也暈過去了?!

    思及此,於瑾再也無法淡定,她直接掀開自己的被單下床,可頭部傳來的暈眩到底讓她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凌菲立刻起身,關切地扶住她,“於瑾,你怎麼樣?”

    “頭有點暈,不打緊。”

    “醫生說你有輕微的腦震盪,要不我們等醫生來檢查一下之後你再出去?秦越天他就在隔壁的病房......”

    “嫂子,如果隔壁躺著的是我哥,你也不會等醫生來做什麼檢查的,對不對?”於瑾反握住她的手,“讓我過去看看他。”

    立刻馬上,她一分鐘都不想耽誤。

    凌菲看著她,終是不忍地點了點頭,放開於瑾的手,小心翼翼地陪著她往門口走去。

    可在於瑾將要推開秦越天房門的那一瞬間,她突然出聲。

    “怎麼了?”於瑾回頭看向凌菲。

    “沒什麼,”凌菲垂頭,掩飾住眸中的閃爍,“你一定有話和她說,我就不進去了。”

    “謝謝嫂子,”於瑾心裡記掛著秦越天的安全,倒也沒注意凌菲的異樣,快速推門便進了病房。

    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凌菲再也忍不住旋身,伸手抓住葉於琛腰側的衣擺,將頭埋進他懷中,“於琛,我們這樣瞞著於瑾,真的好嗎?”

    葉於琛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抱緊,“你也在這裡守了一天了,不如先回家吧,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你說秦越天為什麼不讓我們告訴於瑾?”

    “他有他的考量,或許是不想於瑾擔心。問題也不算嚴重,你也不許想多了,我送你回家,乖。”

    “好吧,”凌菲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有事你就隨時打電話給我。”

    “知道了,”他寵溺地牽起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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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內。

    於瑾輕輕合上.房門,目光緊緊鎖住病床上的那個熟悉身影,有些不受控制地加快腳步,走到病床邊坐下。

    他還在睡。

    一旁的監測儀提示著秦越天各項體徵都十分正常,沒有問題。

    可於瑾的視線上下搜尋了一遍,不放過他身體上的每一個細節,就連掌心都被她翻出來看了一遍。

    最後,她終於鬆了一口大氣,放放心心地握住他的手,然後將頭靠在床邊,靜靜地等著他醒來。

    飛機上的一幕一幕,似電影的膠片,不受控制地在於瑾腦海中回放,再回放。

    每一次,都是無比的震盪。

    我愛你三個字,全世界有多少男人會說,可是真正會做的,又有幾人?

    她又何其幸運,在看過那麼多風景之後,還能擁有他的寵愛?

    忍不住就這麼輕輕俯身,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想要說句謝謝。

    可是嘴唇相碰的那一剎那,於瑾

    便怔住。

    他的體溫......,似乎比剛才低了很多。

    她連忙伸手,顫抖著覆上他的額頭,那裡已是冷汗一片。

    於瑾心中大驚,不管不顧地起身,想要按下床頭的呼喚鈴,手卻在此刻被床上的人一把抓住。

    “於瑾.....”,秦越天的聲音裡略顯虛弱,“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於瑾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放心地看著他,“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輕輕一笑,“沒有,只是有點暈。早上醒過一次,醫生檢查過了,說我沒什麼問題。”

    “那就好,”她連忙騰出手端起床頭的溫水杯,“要喝水嗎?”

    “我自己來,”他伸手接過水杯,一口一口啜飲起來。

    於瑾用目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他的動作,見他毫無異常,到底放心下來,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於瑾,”一杯見底,他放下水杯,“嫁給我!”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秦先生,你話題轉移會不會太快太突然了?”

    “我等了這麼多年,哪裡突然?”他挑眉,勢在必得的樣子,“於瑾,對不起,沒有浪漫的求婚。因為我實在等不及了,所以......”

    “我知道,”她點了點頭,靠進他懷裡。

    “那你的答案是......”

    抱住她的手,有些微微發抖,緊張到不能自持。

    於瑾笑了笑,“如果我說不......”

    “不許說不!”他一把將她的肩頭抬起,迫著她迎視上自己的目光,語氣裡是前所未有的亂,“我不許你說!”

    眸中的慌亂讓於瑾嚇了一跳,她終是知道自己嚇著他了,這個雷厲風行,沉穩如山的男人,居然被自己嚇到了.......

    她想笑,卻笑不出來。

    溫熱的淚,緩緩在眸中氤氳而開。

    於瑾顫抖著吻上他的唇角,“傻瓜,我願意。”

    回答她的,是他綿長的吻.......

   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9-5-11 16:58 編輯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8
255 秦瑾之好——“你和越天,會幸福嗎?”
    直到病房門口傳來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兩個人才微微喘息著分開彼此,目光中已是無比堅定,無論如何,都不會再分開。

    於瑾輕輕笑了笑,掩住臉上的紅暈,“我去開門。”

    “嗯,”他這才放開她。

    門外的秦遠山依舊拄著枴杖,只是幾年不見,面色又蒼老了幾分。

    於瑾見到是他,臉色有些不自然,卻還是十分有禮地打了一聲招呼釧。

    秦遠山淡淡地唔了一聲,算作回答,然後徑直朝床上的秦越天走去。

    父子二人每次相見皆是劍拔弩張的態勢,秦越天身體又虛弱,於瑾有些侷促地跟上前在病床旁站定。

    秦越天十分自然地伸手握住她的柔荑,然後才朝自己的父親開口,“有事?糅”

    “越天,你怎麼樣?”秦遠山的目光從兩個人交握的手上移開,表情依舊平淡,像是沒有看到一樣。

    “還好。”

    “你這孩子,受傷也不打電話回家來,我們都是看了新聞上的受傷人員名單才知道有你......”,老人嘆了一口氣,在他旁邊坐下。

    “我沒有家,”秦越天的語氣依舊很淡。

    “你!”,秦遠山因為自家兒子的態度出現一絲惱怒,卻又很快斂去,只剩下苦口婆心,“越天,我知道你還在生氣,可是父子哪有隔夜仇,何況這麼多年了......”

    於瑾有些尷尬地看著秦遠山。

    雖然自己和秦越天的關係親密至此,可到底也沒有正式結婚,如果繼續聽下去,恐怕不合適。

    她輕輕抽出自己的手,“秦伯伯,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不許走,”秦越天哪裡肯依。

    “我是真的有事,”於瑾笑了笑,“一會兒再來看你。”

    他卻是側臉,看向自己的父親,“領.導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請您先回去了。”

    “.......”

    “.......”

    在場其餘二人皆是無語。

    秦遠山的臉直接被氣成了豬肝色,而於瑾則是不知道要如何圓場。

    她乾脆直接朝門口走去,“大哥大嫂一會兒會來找我,我怕他們找不到我。”

    也不等秦越天再回答,於瑾直接合上了門,站在門外靜靜等著。

    雖然也好奇父子二人之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可是她寧願是秦越天自己私下告訴她,也不願意這樣去參與他們的戰爭。

    她慢慢走回自己的病房,躺下闔眼淺眠。

    可不過頃刻,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於瑾立刻驚醒,以為是秦越天來找自己,可不曾想門口站著的,卻是秦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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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遠山的臉上早已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看於瑾的眼神,也不若那般凌厲。

    “於瑾,我們談談吧。”

    叫自己於瑾?

    於瑾心中冷了冷,以前他總是叫自己葉小姐,那是在有意無意地提醒她,秦家不承認她和秦越天的關係。

    那現在這一聲於瑾,又代表著什麼?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

    可家教到底不允許她不禮貌。

    “秦伯伯想說什麼?”於瑾起身,走到秦遠山面前,“您坐吧,我聽著。”

    “於瑾,”秦遠山倒也不拘謹,開門見山地說出自己的想法,“小北去了非洲。”

    於瑾正在倒水,這句話卻讓她的手一抖,紙杯裡的水就這麼濺出來,濺到她的虎口上,燙得生疼。

    她將紙杯放下,有些侷促地看著秦遠山,“秦伯伯,小北他......還好嗎?”

    “他很久沒有和家裡聯繫了,我也不知道他好不好。秦家.....,現在是分崩離析了。”

    “.......”

    一室靜默,於瑾無話。

    對小北可以有感激,有愧疚,卻絕對沒有過愛情......

    她能說的,永遠只有對不起三個字了。

    “於瑾,”秦遠山見她不語,又開口道,“整個雲城都知道你是小北的未婚妻。”

    “我.....,我和小北解除婚約了,我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

    “於瑾,你是不是從來沒有愛過小北?”面前的秦遠山,突然像一個和藹的長者,關心起她的心事。

    於瑾有些不習慣地看著他,面露窘迫,卻還是大方承認,“是。”

    “你是不是一直都只愛越天?”

    “是。”

    “你和小北的訂婚,也是你的意氣用事?”

    “是。”

    “好的,我知道了。”

    “您......”,於瑾不解地看向他。

    他問自己這些,用意何在?於瑾當然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同意自己和秦越天在一起了。

    果然——

    “於瑾,這些事情,我知道,你知道,可是,雲城的所有人不知道。在他們眼裡,你和越天的愛情是不.倫之戀。”

    秦遠山定然地看著她,像一個高高在上的法官那樣,一錘定音,為他們的感情判定了屬性。

    於瑾的心似被猛然揪緊,剛才被燙到的虎口處,似乎又更疼了幾分。

    “我們不需要別人的理解,”她睖睜了許久,才吐出一句,“這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對越天來說,也不重要。”

    “人家會對你們指手畫腳,會罵你是可恥的第三者,會說是哥哥搶了弟弟的老婆......”

    “如果越天介意,那我們就不待在雲城,我們去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就可以了。我可以去開畫廊,越天他.....,可以是做一個上班族,他的工資交給我保管,我們只需平平淡淡,不求大富大貴。”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也是不錯的。

    她目光灼灼,語氣篤定。

    他不會介意,她也不會,這個假設會實現的可能性,很小。

    “那樣的生活一定很美好,”秦遠山居然笑了笑,還表示同意。

    “所以謝謝你的忠告,請回吧,”於瑾再也不想和他說下去,直接開口下逐客令。

    秦遠山倒也不惱她的態度,只是用充滿了惋惜的目光看著她,“於瑾,你是個好姑娘。”

    “謝謝秦伯伯誇獎。”

    “以前你小的時候,我還經常抱你,你還記得嗎?”

    “沒多少印象了,”她語氣不好。

    幸福來得太不容易,對每一個想要破壞她幸福的人,她都要防備著點。

    秦遠山卻是自顧自開口,“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

    於瑾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秦伯伯,要敘舊的話請找我父母,我對您的記憶真的很有限,實在想不起來更多。”

    “於瑾,”秦遠山笑了笑,想要說點什麼,卻最終換了話題,“你和越天,會幸福嗎?”

    “當然會。”

    走了那麼遠那麼久,心卻一直留在原地等他,如果這樣都不能得到幸福,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幸福可言嗎?

    可出乎她意料地,秦遠山竟然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們會很幸福,可是於瑾,你們在幸福的時候,小北在哪裡?他躲到非洲,一輩子不回來?或者他回了雲城,被其他人詬病?這是你們想要看到的結果嗎?”

    “.......”

    小北......

    於瑾心裡一痛。自己的任性到底傷害了他......

    “於瑾,你不會忍心看到小北繼續消沉下去的,對不對?”

    她當然不想。

    可是有的傷害,注定無法挽回。

    秦遠山看著她臉上的失神,蒼老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放鬆,他上前拍了拍於瑾的肩膀,“於瑾,我相信你是一個善良的孩子,你知道要怎麼做。”

    於瑾怔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秦遠山離開的背影。

    心,一沉再沉......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8
256 秦瑾之好——為他心疼
    “怎麼老是出神?”

    秦越天干脆一腳剎車,將車子停在一邊,攬住於瑾的肩頭,“有我這麼養眼的帥哥在你身邊,你還要頻頻走神,這簡直太不人.道了,我會心碎的。”

    於瑾被他語氣裡的怨尤逗得噗嗤一笑,心中的陰霾也緩解了那麼一點點,她指了指身後的醫院,“我只是在想,這種地方我們以後還是不要進來為好。”

    他臉色微僵,很快又掩飾過去,“我們於瑾一定會健健康康,長命百歲的。”

    “嗯,”於瑾笑了笑,“我們都會的。釹”

    “現在想回哪兒?”他揉了揉她的頭,語氣要多寵溺有多寵溺。

    “我想先回家看看我媽媽。”

    譚美雲生病是這次她回來的原因淒。

    “好,”秦越天再度發動車子,重新上路。

    到了葉家別墅門口,他要開車門,卻被於瑾一把按住,“越天.....,我媽媽她現在不能受刺激,你......”

    他很快明白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好,”她探頭吻了吻他的臉,“我很快就下來。”

    “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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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葉正勳不在家。

    客廳內此刻也空無一人。

    於瑾沿著扶梯拾階而上,在主臥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才輕輕敲了敲門。

    “進來。”

    譚美雲的聲音隔著門板,不遠不近地傳來,卻是蒼老了數分。

    於瑾心口一酸,推門站在門邊,輕輕叫了一聲媽媽。

    床上的譚美雲立刻掙紮著起身,像是不敢相信一樣看著門口,“於瑾,真的是你!”

    “媽媽!”

    於瑾再也忍不住,快步奔到床邊。

    譚美雲蠟黃的臉色和枯黃的頭髮哪裡還有半分往昔的風采,就連眼神也是暗淡無光的。

    看得於瑾心頭抽痛,難以自持地半蹲在床邊,握住譚美雲的手,“媽媽,我回來晚了......”

    “回來就好,”譚美雲亦是哽咽,“你這個孩子,走了那麼久,都不要媽媽了,是不是?”

    “沒有,”眼淚順著眼瞼流出,滴在床單上,“媽媽,對不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譚美雲拍了拍她的背,“不許哭了,媽媽的病不要緊,醫生說只靜養著就好了。這麼多年,慢慢也習慣了。”

    自己的心臟一直不好,這幾年更是嚴重,到底不服老也不行了。

    只是......

    譚美雲的目光輕輕落在女兒的頭頂上,充滿了內疚。

    到底是回到自己身邊了.....,可女兒終究是不一樣了。

    或許過去的事......自己真的錯得特別離譜。

    作為母親,她只願自己的孩子一生順遂,可兜兜轉轉這麼久,她才明白,原來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都只有讓他們自己去經歷去品嚐。

    哭或笑,淚水與幸福,都只有讓他們自己去經歷。

    這段時日她也一遍一遍地問自己,那樣做,究竟是對的嗎?!

    可惜......只恨她明白得太遲!

    於瑾見她不語,抬頭連忙看向譚美雲,“媽媽,你又不舒服了嗎?!”

    “沒有,”譚美雲搖頭,翻身就要從床上下來,“於瑾,媽媽去廚房做你喜歡吃的,中午在家裡吃飯,好不好?”

    “媽......,”於瑾有些為難地看著她,“不用了。”

    “還在生媽媽的氣嗎?”譚美雲小心翼翼地問出口,已是帶了哭意,“媽媽對不起你,於瑾,我......”

    “不是的,媽媽,只是有人在門口等我。”

    “你朋友嗎?叫她一起來吃飯,好不好?”

    絲毫不見往日的雷厲風行,此刻的譚美雲,才真正像一個關心自己兒女的母親了。

    “他不太方便,我還是不留在這裡吃飯了,我明天再來看你,媽媽。”

    “於瑾,”譚美雲老淚縱橫,“你是不是還在生媽媽的氣?”

    “沒有,”於瑾搖了搖頭,“媽媽,他真的是不太方便進來。你......”

    “是不是秦越天?”

    誰知譚美雲竟是猜了出來。

    “......是。”

    “叫他進來一起吃飯,好不好?”

    “......不太合適吧.....”

    “於瑾,”譚美雲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坐在沙發上等自己,然後折身進入和臥室相連的書房,從裡面拿出一個老舊的相冊,放到於瑾手中。

    “有一些事......,媽媽想要告訴你。然後.....請你原諒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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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海邊別墅。

    於瑾到底沒答應譚美雲對秦越天的邀請。

    她呆呆地坐在陽台上,看著陽光下寧靜的海面,細細出神。

    心中,激盪著譚美雲剛才告訴自己的事,一時無法消化。

    身後傳來輕輕的開門聲,接著便有一壺花茶出現在了面前的小幾上。

    秦越天在她旁邊坐下,捏了捏她的手心,“美麗的女士,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語氣嚴肅得緊。

    於瑾不解地看著他,卻還是點了點頭。

    秦越天輕咳一聲,“剛才在車上,為什麼發呆?”

    “我有嗎?”

    “你喝水的時候灑了,但是你沒發覺。”

    “......”

    這算是......鐵證如山?

    於瑾無法再否認。

    她起身,這一次主動依偎在他懷裡,“秦越天,對不起。”

    “幹嘛突然說對不起?不對,”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讓她看向自己,“葉於瑾,你該不會是又想離開我吧?!”

    語氣裡皆是防備。

    於瑾被他的樣子逗得又想笑又心酸,只能將下巴擱到他的肩頭,不讓他看見自己此刻的神色,“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他還是驚魂未定的語氣。

    “我只是在想......,你媽媽生病的時候,你一定很難過很難過。”

    他以為這是她的有感而發,於是心裡一軟,將她抱緊,“今天去看阿姨,她沒事吧?”

    “沒有大礙,但是......,她告訴了我很多事情。”

    比如,她為什麼不同意自己和秦越天在一起,又比如,秦越天為什麼會答應秦遠山去蔣家臥底.......

    這樣沉重的一切,他卻獨自一個人扛了過來。

    心,真的為他疼了。

    “怎麼了?”

    “越天。”

    “我在。”

    “我在想,如果當時你告訴我那些事的話......,我們會不會沒有耽誤那麼多時間。”

    他一怔,“我只是怕你危險。”

    “傻瓜......,”於瑾淚眼迷濛地抬頭,“我都知道了,你還要瞞我到幾時?阿姨生病,你為了她能回秦家才去做臥底,你為什麼一開始不告訴我?”

    “我.......”,面對她的問題,他竟是詞窮了,怔了許久,才艱澀地開口,“於瑾.....,如果這個傻瓜,努力了很久,還是沒有完成自己媽媽的心願,你會不會看不起他?”

    許寧慧含恨去世,所以他無法原諒秦遠山。

    她卻是驟地起身,“難道在你心裡,我會看不起你嗎?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話語中是濃濃的受傷。

    秦越天慌忙站起,握住她的雙肩,“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59
257 秦瑾之好——偷心賊
    她卻是驟地起身,“難道在你心裡,我會看不起你嗎?你也太不信任我了.......”

    話語中是濃濃的受傷。

    秦越天慌忙站起,握住她的雙肩,“當然不是,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自己覺得太挫敗了,不敢自己去面對,所以......,亦是不能告訴你。罘”

    “嘿,”於瑾推了他一把,佯裝生氣,“你的面子重要,還是我重要?”

    “當然是你重要......,”他急急表露真心,生怕她不相信,還拉起她的柔荑覆在自己的心臟位置上,“你聽聽看,這裡滿滿的,都是你。”

    海風輕拂,是誰的心,在柔軟地跳動著殳?

    她的,還是他的?

    “於瑾,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你相信我。”

    “嗯,”於瑾胡亂擦掉眼淚,“若是不相信你,我就不會跟你回來這裡了。”

    語氣中,有慶幸,也有失落。

    慶幸他是懂得的,可是失落......從何而來?

    “秦越天,”於瑾釋然地笑了笑,“你知道嗎?我原本以為,我這輩子永遠不會再踏足這裡,甚至一度我還想瘋狂地把這裡炸掉,夷為平地。”

    “炸掉?”她語氣裡的孩子氣讓他一笑,“你真的捨得?”

    這裡有他們很多很多的回憶。

    甜蜜的一個月,甚至他們的第一次.......

    都是在這裡度過的。

    於瑾卻是點頭,十分確定的樣子,“炸得連一片瓦都不剩才最好。”

    “......”

    女人狠起來真的這麼狠?

    秦越天想想都覺得脊背發涼,趕緊轉移話題,“廚房裡烤著蛋糕,時間差不多了,下去試試吧。”

    於瑾轉身,將身體靠在欄杆上,面對著他,陰測測一笑,“你還好意思說廚房。”

    “......”,廚房又怎麼了?

    “那次你過生日,我就在廚房裡面,然後聽到蔣會穎說,要和你生孩子。”

    “......”

    “然後你和她上樓了。我走了。”

    “......”

    “秦先生,你帶她來這裡,我真的很受傷......”,她半真半假地說著。

    “......那天晚上.....,是她跟蹤我。”

    “跟蹤?”

    “我想一個人來這裡過生日的,結果她跟來了。”

    “哦......”,於瑾裝作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心裡卻是一陣釋然,“不是說要吃蛋糕嗎?下去看看吧。”

    “於瑾,我沒有碰她。”

    “知道了,”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過多,她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於瑾連忙止住這個話題,“吃蛋糕啊,走吧!”

    “現在突然不想吃蛋糕了,”他笑。

    “啊?”

    “因為我那次生日的第二天,在廚房裡發現我存在那裡的那瓶帕梅爾不見了。我還以為是進了小偷,現在才知道......”

    於瑾心虛地左顧右盼,“蛋糕不是好了嗎?快走吧!”

    “偷酒喝的小妖精......,我怎麼懲罰你?”他卻是不肯讓她挪動半步,就這麼伸出雙臂,將她困在自己和欄杆之間。

    “誰偷你酒喝了?”於瑾臉上一片緋紅,“那支酒本來就是我的,還是我生日那一天釀的,你忘記了?”

    “哦......,是我錯了,”他立刻投降,眸中有隱隱促狹,“酒本來就是於瑾的。”

    “這還差不多,”她推了推他,“蛋糕快糊了。”

    “可是,美麗的小偷,我還是要懲罰你。”

    “......”

    “因為,你偷了,我的心......”

    “.......唔......”

    抗議還沒有成功發出,她就被他吻住。

    憑欄而倚的兩個人,就這麼擁抱著......,幸福從心中壓抑著的角落中被釋放了出來,輕輕叩響他們的心門。

    一吻畢,於瑾已是氣喘吁吁,雙頰又紅了幾分。

    她靜靜地倚在他懷裡,“秦越天,我有一件事要......”

    溫熱的紅色液體,落在他的胸前的白襯衫上。

    “你——”,於瑾心口一抖,連忙推開他,“越天,你怎麼了?!”

    秦越天摀住鼻口,卻是壞壞一笑,“剛才.....,看你胸口看得太投入了.......”

    “.......”

    “我去洗手間。”

    “流氓,”她嬌嗔一聲,“快去吧!”

    “嗯!”

    他再也不耽誤,大步朝室內的洗手間走去,可甫一合上門,他臉上的笑容便消失殆盡。

    秦越天低頭,在水龍頭邊將自己的鼻血沖洗乾淨,然後才起身,撐在盥洗台上,大口地呼吸著。

    撐住檯面的指尖,早已泛白,卻是苦苦忍著,不讓自己倒下去。

    直到平復好自己的呼吸,他才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是我。我上次打聽的事,現在怎麼樣了?”

    ......

    “知道了。”

    乾脆利落地掛斷電話。

    於瑾的聲音,同時響起,“越天,你沒事吧?”

    “沒事,”秦越天拉開.房門,恢復一如既往的笑容,自然而然地牽她的手,“走吧,下樓去。”

    “嗯。”

    ......

    蛋糕烤的時間有點長,倒也鬆軟可口。

    於瑾溫柔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取出冰箱裡的奶油,“越天,蛋糕上寫什麼?”

    “寫你的名字?”他笑著蘸起一點奶油,點到她的鼻尖,“還是畫一個小豬豬的樣子?”

    “你才是小豬豬,”於瑾毫不客氣地將鼻尖的奶油蹭到他臉上,與他呼吸相纏。

    秦越天微微一笑,“逗你玩的,小氣鬼。”

    “切。”

    他抬手,用粉色的奶油在蛋糕上畫出一朵玫瑰。

    “你什麼時候學會的?”於瑾驚呼一聲,“還做得這麼漂亮。”

    “我啊,”他飛快地在蛋糕上寫下兩個人名字,“以前你開咖啡館的時候,我就在想,若是有一天,我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你賣咖啡,我賣蛋糕,或許也不錯。”

    “.......”

    咖啡館?那是老黃曆上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虧他還這樣......

    於瑾笑了笑,“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快要忍不住了,沒想到居然忍到現在,真是忍者神鱉。”

    “.......胡說八道什麼呢”,他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蛋糕拿到餐桌上去,一會就開吃。”

    她聽話地捧起電腦,“好。”

    可是走了兩步,到底折返。

    “越天,蛋糕我們不吃了。”

    “想吃別的?”

    “不是,我想把蛋糕送一個人。”

    “送人?”秦越天擰眉,佯裝生氣,“這可是我烤給你的愛心蛋糕,你想送人?!”

    “小氣鬼,”她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丟還給他,“你開車,我拿蛋糕,我們去尚品。”

    “送給於琛他們?”

    “不,是送給迦南。”

    “迦南?”

    小小人兒粉雕玉琢的甜美臉孔驟然闖進心房,讓秦越天臉部的線條都柔和了下來,再也沒有異議地上樓去拿鑰匙。

    可是門鈴卻在此刻響了起來。

    他頓了頓腳步,想去開門,卻被於瑾推了推,“去拿車鑰匙,我去開門。”

    “嗯。”

    見他上樓之後,於瑾才快步走向門口。

    迦南......

    不知道秦越天知道自己當爸爸了,會不會下巴掉到地上去......

    想著那個畫面,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這才拉開大門。

    可門外站著的人,讓她臉色丕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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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 秦瑾之好——“我們回家。”
    十分鐘後,秦越天從樓上下來,卻看到於瑾坐在門口的玄關處,一動不動。

    他心裡突了一下,連忙上前攬住她的肩,“是不是不舒服了?我帶你去醫院!”

    兩個人剛從醫院出來,他真怕她還有後遺症。

    於瑾抬頭看了看他,扯出一抹笑,“哪有不舒服?”

    “那怎麼坐在門口,蛋糕也忘記拿了?釹”

    “我就是在想我穿哪雙鞋而已啦。”

    “真的?那剛才誰敲門?”

    “隔壁的人按錯了門鈴。淒”

    “哦,”秦越天折身,拿起餐桌上的蛋糕,“我們走吧。”

    “越天,”於瑾驟地起身,“我媽媽剛才打電話叫我回家一趟,可能是她身體又不舒服了,我們先不去尚品了,我先回家。”

    “我送你去,你這個樣子沒辦法開車。”

    於瑾連忙轉身,胡亂從鞋櫃裡挑出一雙鞋子套在腳上,然後拿過他手中的車鑰匙,“我先自己去吧,如果有需要,我再叫你。”

    “於瑾,你......”

    “你在家裡等我電話,”於瑾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臉頰,“我先走了。”

    不等他回答,她便匆匆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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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小時後,飲鴆咖啡館。

    於瑾站在門口,看了看這個已經易主的地方,卻是來不及感慨,便推門而入,朝最裡面窗邊的位置走去......

    每一步,都顯得有些艱難。

    可她卻是明白,有因必有果,要解決的問題,逃避不得。

    戴鴨舌帽的人聽見腳步聲便輕輕抬頭,然後看向她,“於瑾,你好。”

    “......小北,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到雲城。”

    於瑾尷尬地笑了笑,“我也剛回來不久。”

    “我知道。你和我哥一起回來的。”

    “......”,握住酒水單子的手猛地一抖,於瑾腦海裡堪堪就擦過自己和他退婚的時候,秦越北說的那句話——

    “既然不能和我在一起,那也別想和秦越天在一起!”

    當初以為這不過是他傷心之餘的氣話,可現在看來,竟是真的......

    “怎麼,不歡迎我嗎?”秦越北若有似無地笑了笑,將面前的咖啡杯推到於瑾面前,“你最喜歡的努瓦克,我還記得。”

    “.......小北,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秦越北如沐春風一樣地笑容再次綻放開來,“要不是在新聞上看到你和二哥的消息,我還真的不知道你們回來了。這次回來,是結婚的吧?”

    “.......”

    “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是不是太不當我是兄弟了?”

    “......,可能還沒來得及。”

    “是嗎?”

    “嗯,”於瑾真誠地點了點頭,“小北,他是你二哥,你希望他幸福的,是不是?”

    “也對,”秦越北竟然點了點頭,“那麼於瑾,那份屬於的我幸福你給了他,我怎麼辦?”

    “......”

    終於說出來了!

    於瑾強自鎮定地看著他,“小北,強扭的瓜......”

    “道理我懂,”秦越北依舊在笑,“可是於瑾,我放不下你,怎麼辦?”

    “......”

    “我走到非洲,住到與世隔絕的小村落裡,心裡想的,還是你。”

    “小北我......”

    “噓,”他抬手,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聽我說完。”

    “於瑾,你告訴我,我他媽的怎麼才能忘記你,怎麼才能忍著別人看我的笑話,然後看著我的未婚妻成為我的二嫂?”

    “小北......,”於瑾哆嗦著唇,“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當時只是任性,又孤獨,所以......”

    “所以你可以玩弄我的感情?”他目光中露出幾分陰狠。

    “玩弄?不至於吧......”

    這麼嚴重的詞。

    她自問從未刻意隱瞞過什麼,更沒有強求他啊......

    秦越北卻是不依不饒,“於瑾,雲城的人都很喜歡八卦,他們會戳我二哥的脊樑骨的。”

    “.....我們不在乎這些的,”於瑾有些惱怒,卻還是耐著性子道,“小北,你要學會放下,肯定會有另外的人更值得你去愛,去珍惜。”

    “於瑾,”他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我會召開一個記者會。”

    “......”

    於瑾心裡咯噔一聲,想起秦遠山的話,又看了看眼前的秦越北。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記憶裡那個陽光一樣的男子,終是不同了嗎?

    為什麼她覺得此刻有點害怕這個樣子的秦越北?害怕他眼神裡那種魚死網破的絕望,更害怕......他會對秦越天造成的傷害。

    “你到底要怎麼樣?”

    道理講不通,那就直接換成講條件。

    秦越北滿意地勾了勾唇,端起於瑾面前的咖啡,啜飲了一口,“於瑾,你還和以前一樣聰明。”

    “那就請你直奔主題。”

    “那我就爽快一點。”

    “那樣最好。”

    “晚上來我公寓。”

    於瑾蹭地站起,握緊雙拳,“你再說一遍。”

    “我說,晚上來我公寓,要不要我再說第三遍?”秦越北摘掉鴨舌帽,露出滿是輕.浮的表情,“不願意嗎?”

    被羞辱得如此徹底,於瑾只想端起他面前的咖啡淋到他的臉上,而事實上,她正打算這樣做。

    可是他風輕雲淡的話,卻是將她釘在原地——

    “葉於瑾,如果這杯咖啡潑到我頭上,那麼明天雲城所有的網站都將會曝光你和秦越天的私生女。”

    “......”

    “這一次,你看看是你大哥能攔住我,還是蘇沐風或者秦越天能攔住我。”

    “......”,於瑾站在原地,臉漲得通紅,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心裡,只覺一陣陣發涼,讓她忍不住微微顫抖。

    “今晚九點,來我公寓,”他漠然地起身,絲毫沒有破壞別人幸福的愧疚感,而是將口袋裡鑰匙掏出來,直接放在於瑾面前的玻璃桌面上,然後吐出一個地址。

    臨走,他還不忘拍了拍她的臉頰,“於瑾,我等你。”

    “......”

    於瑾一腔怒火,卻無處發洩,只能怔怔地看著他走遠,然後將桌上那把鑰匙捏在掌心之中,緊緊地,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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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魅惑得像一張大網,網住各色醜陋的人心。

    於瑾站在這個高檔小區樓下,反覆吐納數次,才緩緩抬步往樓上走去。

    電梯似乎比等待她的人還要急切幾分,很快就將她送到了頂樓。

    整個樓層只有一間公寓,三百平,奢華程度可想而知。

    秦越北.....,似乎比她認知和想像的還要有錢。

    於瑾對著大門深呼吸,再度將手伸進口袋裡,探了探那把在夜市的地攤上買來的廉價水果刀,一咬牙,按響了門鈴。

    心裡還沒數到三,門便被秦越北從裡面拉開。

    他穿著黑色的絲質睡袍,端著紅酒杯,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笑,“於瑾,你遲到了,不過美麗的女人都有遲到的權力,我不怪你。”

    恩賜的語氣,高高在上的救世主態度,讓於瑾恍惚了一下。

    至此,她也終於明白,這個男人,再也不是自己認識的秦越北了。

    “有話直說,說完我要回家。”於瑾將背部貼在牆壁之上,冷冽地看著他,“你時間有限。”

    秦越北笑了笑,將手中的紅酒杯遞到她手中,“於瑾,你不會天真地以為我是找你來說話的吧?”

    “......”

    “葉於瑾,我費盡心思討好你,跟著你全球到處跑,又開攝影公司,又陪你玩訂婚遊戲,你不會以為我真的不求回報的吧?”

    “.......”,於瑾臉上蒼白起來,哆嗦著開口,“你要多少?我明天讓我大哥轉給你。”

    “多少?”

    秦越北上前,將自己的身體斜倚在於瑾身邊的牆上,手指若有似無地滑過她的臉,“秦越天的女人,我喜歡。我從小就喜歡他的東西,每一次都能搶成功,這一次,你是不是應該也成全成全我?”

    雞皮疙瘩驟然泛起,於瑾心裡打了一個突,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這個一臉邪魅的男人,“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以前很尊重秦越天,也很尊重自己......

    “以前?”秦越北的笑意愈深,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露出眼中的一片精光,“最優秀的獵人總是善於偽裝的。”

    “.......”,於瑾心中發涼,手悄然伸進褲兜,將那把刀捏得更緊,“你如果是因為我和秦越天的關係而接近我,那你就錯了,我也不是他的女人,我也不打算和他在一起。”

    “不打算?”秦越北忽的將臉湊到於瑾頰邊,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到她的脖頸處,“今天在海邊別墅外面敲門的時候,我告訴自己,如果開門的人不是你,那麼我就放過你們。”

    “可惜,”他攤了攤手,做出無奈的樣子,“你們賭輸了。”

    “這不是賭博,”於瑾開始發抖,因為他的舌尖像毒蛇的信子一樣掃過自己臉。

    “我以前也賭。我賭你沒那麼愛秦越天,和我訂婚之後,我就打算永遠偽裝下去。可是......,我賭輸了。所以這一次,換你輸,你要付出代價。”

    “你.....啊——”

    於瑾尖叫一聲。

    因為他突然張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頸,像一個吸血鬼一樣,吮.吸舔.舐著她嬌嫩的肌膚。

    忍無可忍!

    於瑾握住刀柄,用力抽出,高高揚起.......,咬牙,下壓——

    卻,被他一把抓住。

    “葉於瑾,你沒有做殺手的潛質,”秦越北滿意地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你忘了在電梯口看刀的時候背對著門口的貓眼。”

    “......”,掌骨被他捏得生疼,於瑾的下唇幾乎要被她自己咬出血來,雙目更是刺痛難當,“你這個.....衣冠禽.獸。”

    “現在就說我禽.獸了?”秦越北滿不在乎地笑了笑,“我還有更禽.獸的時候,你到時候不要哭著求我不要停!”

    於瑾的回答是直接啐了他一口。

    哐噹一聲,手中的刀被秦越北丟在地上,他直接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快步走進臥室,重重地丟在床.上。

    於瑾被他扔得頭暈眼花,卻不忘掙紮著起身,一巴掌拍到他臉上,“秦越北,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啪地一聲,空氣再度凝滯下來。

    秦越北抬手,輕輕碰了碰臉上那一道剛剛被她指甲刮出的血痕,笑得越發張揚,“那就不要放過我。”

    迅速地抽出自己浴袍的帶子,將她的雙手捆綁住,然後一個伸手——

    於瑾的外衣應聲而破。

    她拚命地踢打著越靠越近的男人,嘴裡不依不饒,“你這個瘋子!瘋子!”

    “一會兒瘋給你看,”他似是心情極好,直接壓住她亂蹬的腿,“不要著急。”

    手,覆上她的脖頸,輕輕地揉.搓著,“告訴我,你和他,最喜歡哪種姿勢?”

    “......變態!”

    她開始破口大罵,可是每罵一句,他就多興奮一分。

    秦越北的手,再也不受控地,一路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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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北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顫抖不已的軀體,眸中一片赤紅。

    所有的瘋狂因子在這一瞬間噴薄而出,讓他再也分辨不清,那是情,還是欲。

    他起身,快速地扒去自己的浴袍,然後輕輕覆蓋在她的身體之上,“於瑾.....,你比我想像地,還要美......”

    於瑾淒然一笑,再也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只死死咬住自己的舌,腦海中滿滿地,都是秦越天和迦南的樣子......

    “別跟死魚一樣,”他拍了拍她的臉,“馬上就讓你舒服了。”

    越天,迦南......,再見......

    於瑾張嘴,狠狠咬住自己的舌尖,用盡全力.......

    臥室的門,被人猛然撞開,秦越天似瘋魔一般衝入室內,床.上的場景讓他全身的血液都衝進腦門,立刻上前一拳揮打在秦越北的臉上,“我要殺了你!”

    秦越北被他一拳撂翻在地,鼻口處血肉模糊地艱難爬起,“混蛋!”

    即將水到渠成的好事被打斷,他怒得如一頭獸,朝床.上的秦越天撲了過去,卻被後者一把揮開。

    隨後趕到的葉於琛等人立刻將他按住,而床.上的情景明顯刺激了葉家老大,他直接揮拳,再度左右開弓地收拾著秦越北。

    “於瑾,你怎麼樣?”

    “越天,你來了......”,於瑾嗚嗚咽咽地哭著,“我以為再也看不到你們了......,我差點就被他......”

    “沒事了,”秦越天輕哄著,“你這個傻瓜.....為什麼不肯告訴我......”

    在別墅的時候,他便起疑,坐立難安之下,到底是找了出來,千般萬般地想,都沒想到會是如此......

    “越天,我要回家.....”

    “好,馬上回去。”

    他一把將她抱起,往門口走去。

    卻被葉於琛叫住,“越天,怎麼處理?”

    秦越天的手臂微微一僵,低頭看了看於瑾,“於瑾,一切交給我,好不好?”

    “嗯,”她一邊應著,一邊將頭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劫後餘生,卻又無比心安。

    他這才折返,小心翼翼地,像交接稀世珍寶那樣將她放進葉於琛的臂彎之中,“於琛,你先照顧好於瑾。”

    然後他才彎腰,蹲在秦越北面前,“小北,為什麼?”

    “為什麼?”秦越北吐出一嘴的血,卻還在嘴硬,“因為我愛她!”

    “這是愛嗎?”

    “是!”

    “那麼,我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秦越天淡然開口,然後朝壓住秦越北的周津南道,“津南,你放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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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小時後,雲城近郊某賽車場。

    於瑾站在葉於琛身邊,顫抖著,“越天,可不可以不要......”

    “不可以,”秦越天按住她的手,“於瑾,他不死心,你就不會安全。”

    “可是你......”

    “乖,”他捏了他的臉頰,“給我一個lucky/kiss好不好?”

    “越天......”,她還在猶豫。

    “於瑾,”葉於琛攬了攬自家妹子的肩膀,“男人的解決方式,你相信他。”

    “......”,於瑾眨了眨眼,忍住眼淚,鼻音濃重,“那我們說好,只是玩玩,不能來真的。”

    “當然,”秦越天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於瑾這才上前,輕輕印上一吻,“越天,我等你。”

    “嗯!”他放開她,朝賽車跑道走去。

    而那一側的秦越北,見到這一幕,目光更加陰鷙了幾分。

    頭頂明晃晃的白色燈光將兩個男人的身影拉得頎長。

    秦越天一步一步上前,最後指了指停放在跑道中間的兩輛車,“決鬥吧。”

    “哈,”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秦越北諷刺一笑,“你以為你是誰,跟我決鬥?”

    “以前我以為我是你二哥,現在我很肯定,我是你的仇人,至於你為什麼恨我,我也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秦越北想跳腳,“從小到大,你搶我的東西搶得少嗎?小時候是玩具,大了是馬匹,車子,然後是......”

    “呵,”秦越天看著他的樣子,心裡生出一股悲涼。

    秦遠山鐵血作風,相信九子一獒,從小就讓他們互相爭鬥,自己卻坐視不管。

    如今兄弟反目,到底,是誰的錯?

    或許已經無法追究責任了。

    “來吧,小北,”秦越天再度將視線移到車上,“你不是說你愛於瑾嗎?這一次,只有我們倆,我給你公平,你把握好機會。”

    秦越北突然笑出聲來,“什麼機會?”

    “這兩輛車,固定的時速是180碼,無法調速。不能換檔位,只能向前開。”

    “秦越天,你瘋了?”秦越北瞪向他。

    “前面,”秦越天指了指前方一千米處的水泥牆,“是目的地,我們誰先剎車,誰就輸了。”

    “......”

    “輸了的人,滾出另外一個人的生活。”

    “.......秦越天你......”

    秦越天沒有再給他機會解釋,而是徑直坐上車,挑眉,“不敢?那你輸了。”

    “誰說我不敢?”秦越北看了看站在不遠處的葉家兄妹,咬牙爬上另外一輛車,“你說的,誰輸了,誰就滾出對方的生活。”

    “當然,”秦越天點頭,大丈夫的模樣,“小北,注意前方的信號旗,快開始了。”

    “......”

    三秒鐘之後,馬達的轟鳴聲席捲全場,兩輛車如離弦之箭一樣飛射而出。

    塵土滿天,讓人看不清前面的狀況。

    可沒過多久,便響起了第一聲剎車聲,然後,是第二聲。

    秦越北跌跌撞撞地從車裡爬出來,趴在車門上一動不動,欲吐不吐地看著離自己很近很近的水泥牆

    ,“秦越天,我他媽不陪你玩了!”

    而停在前面的秦越天也迅速下車,一把抓起他的衣領,對著他的眼眶狠狠就是一拳,然後一字一頓地說,“秦越北,這是我最後一次念及我們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如果你再接近她,哪怕你有十條命,我也會陪你玩到你下地獄為止!”

    秦越北再也抑制不止,低頭嘔吐出來。

    而秦越天則是放開他,大步朝遠處那個如翩翩蝶兒一樣朝自己飛奔而來的身影走去——

    兩個人在賽場中間緊緊相擁,“於瑾——”

    “越天,”於瑾眼淚婆娑地抬頭,“我們回家。”

    “好,回家......”,他擁著她,堅定地朝出口走去,再也不回頭。

    明朗地燈光下,是他們交織在一起的長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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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 秦瑾之好——“越天,迦南是你的孩子。”
    翌日,海邊別墅。

    秦越天悠然地用單手支起的頭,眼裡是藏也藏不住的饜足,他的目光追隨著那個在穿衣鏡前忙碌了許久的小女人,“穿什麼都會被我扯掉,不如不穿。”

    “......”,於瑾無奈地翻了翻白天,扯出他的襯衫直接丟到床上,“秦越天,你十分鐘之內不起來,你會後悔的。”

    “......,不就是去於琛家裡嗎?明天去也可以。患”

    他伸手拿起襯衫,有些不情不願地咕噥,“我其實想把你留在床上一整天。”

    “......十分鐘。”

    於瑾丟下這句話後,再也不理他,徑直走進洗手間,砰地合上了門。

    再度出來,他到底已經穿戴整齊,於瑾這才面色緩和了幾分,上前幫秦越天整了整領帶,“出發吧。”

    “不吃早餐?”

    “去了再吃。”

    “......還穿得這麼正式?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去見國家元.首。”他打趣。

    可她卻是一臉嚴肅,“你到時候就知道了,一會兒專心開車,這一次可是比國家元首還重要的人。”

    “......是誰?”

    “可以讓你哭讓你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你卻依舊甘之如飴的人。”

    “那不就是你嗎?那我們還去於琛家幹嘛,我好好看看你不就得了?”他不解,卻開始耍賴。

    “......”,於瑾無語地看著他,乾脆強硬起來,“你走不走?!”

    “走走走......”,秦越天春風化雨地一笑,十分好脾氣地牽起她的手,卻是訝然地挑了挑眉,“怎麼手心還冒汗了?”

    冒汗?

    於瑾乾笑兩聲,的確是冒汗了。

    要認回自己的女兒了,能不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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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品。

    凌菲聽到門鈴,快速地跑到門口拉開.房門,“於瑾,你們來了。”

    “嫂子,我們來了。”

    於瑾眼神微亮,藏著七彩斑斕的光。

    天知道,這一路,她走得有多辛苦。

    “來了就好,”葉於琛從臥房出來,懷裡還抱著叼著奶嘴的葉印梵。

    奶裡奶氣的小娃兒用圓滾滾的四肢抱著爸爸的臂膀,一副超級奶爸和超級小孩的形象就這麼撞進於瑾眼中,讓她心生豔羨。

    “迦南在睡覺,”凌菲解釋著,“先進來吧?”

    “好,”於瑾彎腰換鞋,卻是因為近鄉情怯,連手都有些抖起來了。

    “我們先吃飯吧,”凌菲將他們迎了進去,“一會兒迦南也該醒了。”

    秦越天將手中提著的果籃放在一旁的矮櫃上,十分自然地彎腰穿鞋,然後牽著於瑾的手走到餐桌邊。

    “嫂子,”於瑾不肯就座,“我想先去看看迦南。”

    秦越天一怔,“迦南在睡覺,幹嘛去打擾她?”

    凌菲莞爾一笑,“去吧,吃飯可以晚點吃,看女兒要早點看。”

    於瑾眼眶一熱,差點掉淚,直接將秦越天拉到了嬰兒房。

    凌菲體貼地為他們關上房門。

    粉色的嬰兒房被佈置得像一個城堡,而他們的小公主,此刻正躺在白色的圓柱嬰兒床中央,好夢正酣。

    心,撲通撲通地跳著。

    那是一個母親看到孩子的時候才會有的心情,而於瑾,更是從未有過的緊張。

    “於瑾?”秦越天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聲喚著她,“你怎麼了?”

    “沒事,”於瑾吸了吸鼻子,半趴在床邊,看著那張讓她日思夜想,哭過許多回的小臉,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手指,碰了碰迦南柔軟的小指,“她好小。”

    “嗯,是很小,”秦越天耐心十足地陪在她旁邊,和她一起看著床上的小嬰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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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天,她有酒窩。”

    “嗯,我看到了。”

    “越天,她離開我,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她的樣子變得這麼多,我都快不認識了。”

    秦越天一怔,隨即笑開,“一百多天了,迦南和印梵出生的時候,你在佛羅里達吧?”

    “嗯,我看著印梵出生的。然後,是迦南。迦南生下來的時候,很小很小。”

    “嗯,妹妹是比較小一點。”

    “秦越天,你知道,我最遺憾的事,是什麼嗎?”

    “於瑾,”秦越天會錯意,將她輕輕抱在懷裡,“能不能生,都不要緊,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孩子,我會把他視如己出的。”

    “越天,”於瑾握住迦南的小手,然後拉過他的大掌,覆蓋在自己的手背上,“我最遺憾的事,是迦南出生的時候,她爸爸沒有對她說‘嘿,小傢伙,歡迎你來到這個世界!’”

    “......”,他抬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拍在她的背上,“於琛可真是失職。”

    “......”,她繼續道,“你知道嗎?你和別人結婚的時候,我都沒有恨過你,可是在迦南出生的那一刻,我恨你入骨,我從來沒有這麼恨過一個人。我恨你,作為迦南的父親,在那樣美好而刻骨銘心的時刻,沒有陪伴在我們身邊。”

    “.......”,秦越天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於瑾......,你說什麼?”

    聲音,都哆嗦了。

    “我說,你是迦南的父親。”

    “......於瑾,開這樣的玩笑,於琛他們會生氣的。”

    “你真的是笨得可以!”她佯裝生氣地按了按他的酒窩,“我明示暗示了你好幾次,你怎麼就能這麼笨?!”

    “.......”

    “你有酒窩,迦南也有,你是她的爸爸,秦越天,我這樣說,你明不明白?”

    “.......”,他幾乎是立即點頭,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目光,移到床上那張小臉上。

    看著那個小小梨渦,看著那一張和於瑾神似的臉,心中似有千萬煙花齊齊炸開,炸得他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哆嗦了許久許久,他才開口,“於瑾,我是不是在做夢?”

    這樣粉雕玉琢的人兒,是她給自己生的孩子嗎?

    “當然不是,”於瑾的淚早已決堤,“傻瓜,不信你掐掐我。”

    “......於瑾。”

    “嗯?”

    “我......”,秦越天猛地抬手,揪住自己的領口。

    心,狂跳。

    似承受不起這種天大的意外之喜,一顆心要跳出喉口,跳到全世界面前,告訴世人自己的所有喜悅。

    他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

    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證明自己面前的畫面,是鮮活的,真實存在的,而不是一場美夢。

    “於瑾,我能不能.....摸摸她?”

    “好,”於瑾拉住他的食指,輕輕地,放在迦南的掌心之中。

    誰知這一動,迦南便是醒了。

    卻也不哭不鬧,只靜靜地睜著晶瑩澄澈的大眼,看著自己的父母。

    然後——

    小手輕輕地,將秦越天的指頭捏住,對他們燦然一笑。

    剎那之間,全世界所有的美好,都凝注在這一刻。

    千金不換。

    七尺男兒,在妻女面前,竟是落下淚來,“於瑾,謝謝你......”

    她吃了多少苦頭?早期的孕吐,晚期晚上小腿抽筋,生產的疼痛,她都是一個人面對......

    心痛得快要說不出話,他只能將她抱得更緊。

    “越天,”於瑾哽嚥著,“帶我和迦南迴家。”

    “好,”他的手臂緊了緊,然後將於瑾扶起,輕輕抱起迦南,放進她的臂

    彎之中,然後將母女二人打橫抱起,“我們回家......”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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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