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閃婚老公別霸道 作者:圖咖咖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5:31: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33642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6
070 結婚儀式
    “嗯,好吃。”黨天藍夾了一塊糖醋排骨進自己嘴裡,“味道真的很好,看來你父母為了培養你下了不少功夫哦,你的手藝跟烹飪老師學的吧。”

    “不是啊,自學的。”凌菲不願意跟黨天藍多說自己的過去,就追問起她在國外的生活來,黨天藍給她描繪了一幅快樂無憂的生活藍圖,聽得凌菲一陣心生蕩漾。

    聽完後凌菲說:“天藍,其實我還是真的羨慕你,這麼小的年紀就已經走過那麼多的地方,見過那麼多的世面,如果有生之年我有能力,我也一定要出國去看看,這樣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是不是,來,我們幹一杯。”

    “好,乾杯。”

    黨天藍一直在這裡留到吃過晚飯才走的。

    不過今天這件事情也給凌菲提了個醒,她的確有些得意忘形了,下次一定要注意保密。

    她也沒有出去玩的打算,就在家裡練練瑜伽做做飯看看書,一晃眼五天就這麼過去了。

    葉於琛離開的這四天,沒有絲毫的音訊,電~話也沒有,凌菲好像快將他徹底忘記了。

    但就在第我五天的晚上,她接到了沈月芳的電~話。

    “凌菲,明天晚上,我們一起跟葉家的人吃個飯,葉於琛也會回來,到時候就算正式確立你們的關係,你知道怎麼做吧。”

    凌菲確實打了個突,葉於琛不是說這件事情就這樣了嗎,她也不用見葉家人,她有些措手不及:“媽,一定要吃飯嗎?”

    “當然了,你們現在就算不能領證,那也總得有個儀式吧,見見雙方家長意思一下總是要的吧。”

    凌菲無可辯駁,只得答應。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了一會兒,就坐起來給葉於琛打電~話。

    結果電~話無人接聽,打了八個,最後電~話就被掐斷了。

    凌菲知道要麼是真的沒人,要麼是有人掐斷不方便接聽。

    她作罷,想著明天會遇到的情況,又該如何應對,結果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這麼睡了過去。

    迷糊之際,手機響了。

    她冷不丁睜大眼,抓起來一看,果然是葉於琛打來的。

    “葉於琛,你知道明天要吃飯的事情嗎?那你明天回來嗎?”凌菲先開口,聲音大的嚇人。

    葉於琛站在空曠的訓練場上,忍不住將手機拿開了幾公分:“凌菲,你吃什麼長大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打雷了呢。”

    “……”凌菲氣結,“你就說你回不回來吧。”

    本來後天就回學校去了,她因禍得福,得了張長期的飯票也算功德圓滿,哪裡知道後面還有這一出。

    葉於琛淡淡回答:“我知道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

    光知道不行啊,總得說個對策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6
071 奇恥大辱
    “吃個飯而已,你不用這麼如臨大敵,放心吧,他們不會吃了你的。”

    “呸,我不是怕他們吃了我,我是怕你吃了我。”一不小心,凌菲心直口快的將心中最隱秘的想法說了出來。

    葉於琛一愣,突然呵笑了起來:“凌菲,我對飛機場沒有興趣,放心吧,你很安全。”

    “你什麼意思?”

    “自己揣摩,以後沒事別給我打電~話,就這樣,我先掛了。”

    葉於琛飛快的結束了通話,凌菲卻還在為飛機場這三個字耿耿於懷,她摔了手機跑到鏡子前,刷的脫掉了自己的睡衣,露出裡面傲然挺立的新鮮又飽滿的水蜜桃,然後挺胸收腹,雖然沒有波瀾壯闊,但絕對是跟飛機場絕緣的:“開玩笑,葉於琛,你眼瞎了是吧,居然說本小姐是飛機場,你是沒見過飛機場是不是,該死的臭傢伙,別讓我碰到!你大,你了不起,哼,二十五釐米是吧?你牛,算你厲害!”

    她一個人喃喃自語對著鏡子罵罵咧咧好一會兒,才重新上床,但是內心卻閃過幾許不安。

    人家醜媳婦見公婆,雖說是醜了點,也好歹是有個確切的身份定位的,那她算什麼呢?

    她真的把握不了啊。

    ———————————————————————————————————————————————————

    第二天下午,是沈月芳來接的她。

    又是一通捯飭,將她收拾了個光鮮亮麗,然後去指定的餐廳見面。

    凌菲捏著一個Alexander/McQueen的小包,本分的坐在車內,就聽沈月芳在旁邊交代:“凌菲,你到時候什麼都不用說,只要微笑就可以了,剩下的事情我都會處理的,明白嗎?”

    “知道了,媽。”她只是個傀儡,牽線的玩偶,利益的交換體,只要是個活的,女的,就可以了。

    葉家來的人不多,一對中年夫妻,女的凌菲認識,是葉於琛的媽媽譚美雲,男的應該是葉家爸爸葉正勳了。

    凌菲按照沈月芳的吩咐開口喚:“爸,媽。”

    譚美雲慢慢皺了皺眉頭,上下打量著凌菲:“怎麼還是這麼幹癟瘦小?”

    這對凌菲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凌菲不好發作,又聽沈月芳叫她坐下,她只好照做,然後沈月芳說:“前凸後翹,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我對我自己養出來的孩子還是很有信心的。”

    她在沈月芳口中簡直像一塊待價而沽的牛肉!

    譚美雲哂唇,顯得有些不屑一顧:“是啊,你養出來的孩子,當真是跟你一個德行的,但願這個凌菲,別那麼……”她意有所指的將話含在了嘴裡,眼神凌厲地在凌菲身上來回梭巡,看得她渾身更加不自在。

    葉正勳打斷了她的話,“好了,美雲,於琛來了嗎?你去打個電~話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7
072 他的妻子
    “他已經在來的路上了。”譚美雲淡淡道。

    沈月芳卻因為她剛才的話,已然有些按捺不住。

    凌菲清楚的察覺出他們之間暗藏的波濤洶湧,頓時如坐針氈,一心只盼著葉於琛趕緊出現,好趕緊了結了這場折磨人的飯局。

    且現在桌上琳瑯滿目,都是好吃的,他不來,他們就沒人開席,真是無上的煎熬與折磨啊!

    葉於琛來的很準時,踩著點兒進來的。

    譚美雲的臉色終於好看了些:“於琛,這邊。”

    葉於琛今天穿了一身平常的休閒裝來,步子極大,身上自然而然透漏出男人的陽剛氣息,凌菲卻被沈月芳推了一把,一時腦袋短路,像個傻子一樣突兀的站了起來。

    葉於琛奇怪的看著她:“你幹什麼?”

    凌菲抬手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子,乾笑了兩聲:“啊,哦,你來了,等你好久了,坐吧。”

    葉於琛不動聲色坐下,凌菲也趕緊重新落座。

    譚美雲才開口:“沈月芳,多的話我也不想說了,今天於琛和凌菲坐在一起,你也應該知道是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逼於無奈,我是絕對不會答應讓凌家的女人再跟我們葉家有什麼瓜葛的,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前車之鑑擺在那裡,我希望你回去好好教教凌菲,做女人要謹守本分,安分守己,千萬別跟那個……”

    “夠了!”葉於琛突然開口,打斷了自己母親的話,“不是叫我過來吃飯的嗎,又不是過來翻舊賬的,吃飯,我餓了。”

    沈月芳的臉色青白交錯,譚美雲這番話指桑罵槐羞辱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她,但她理虧在先,如今根本發作不得。

    這頓飯也算是徹底陷入了僵局。

    凌菲很想吃那些端上來的好吃的,但現場沒一個人動,搞得她也不敢動。

    還是葉於琛發現了她滴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亂轉,提醒她:“看什麼,這個端上來不是讓你看的,趕緊吃吧。”

    “真的?”她小心翼翼的問。

    葉於琛點頭,凌菲給了他一個感激涕零的笑容,然後說:“爸媽,你們也吃。”便開動了。

    她那一聲爸媽,倒是震驚了葉於琛。

    她看著明明很想大快朵頤,但礙於那麼多人在場,只得小口小口吃的秀氣的模樣,讓葉於琛第一次真切的意識到,從此以後,這個女孩便會成為自己名義上的妻子,有可能跟他的生命有一段不深不淺的交情,兩個人在一起走過一段不長不短的路,說不定還會有或明或暗的回憶。

    他的眸光沉了沉。

    譚美雲的眼中還是諸多挑剔,但多的也沒說。

    沈月芳可能被氣飽了,所以什麼東西都沒吃,這頓飯除了見雙方家長外,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葉於琛起身,送凌菲回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7
073 透明飲料
    譚美雲交代他:“於琛,不管怎麼說,今天也算是訂了名分了,晚上你好自為之吧。”

    而那邊的沈月芳則交給凌菲一瓶透明的液體,像是飲料一樣的東西。

    凌菲奇怪:“媽,這是什麼?”

    “好東西,我怕你緊張害怕睡不著,特地叫人給你弄的一些舒緩緊張的東西,媽不會害你的,我的女兒,”沈月芳看著她微笑,“晚上睡覺前喝了這東西對你很有幫助,聽話啊,睡覺前喝了。”

    “為什麼……”

    凌菲還想追問,但葉於琛在那邊叫她了,她只好作罷,將那瓶東西放入自己的包裡,上了葉於琛的車。

    沈月芳仍是不忘提醒她:“記得喝了。”

    凌菲說:“知道了。”

    她隱約覺得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所以然。

    葉於琛今晚是不回部隊了,兩人一起回了家。

    車內的空間明明很大,可也不知道為什麼葉於琛坐在旁邊無端就給凌菲很大的壓力,讓她不敢看他,有點兒想躲閃。

    而且她今天穿了一條很長的曳地長裙,走在酒店的時候自然是星光璀璨,但到了這裡,地下車庫,走向電梯的那段路都是水泥鋪成,這麼個長尾巴就顯得有些累贅了,她不忍心臟了衣服,只得抱著這麼長的裙襬朝電梯走去。

    但還真背到家了,電梯剛好壞了。

    “不會吧。”凌菲哀嚎,“要不要這麼玩我啊。”

    葉於琛不以為意:“我走樓梯,你慢慢等吧。”

    “喂————”他就這麼棄凌菲而去,凌菲欲哭無淚。

    也不知道電梯什麼時候能修好,眼見葉於琛的身影消失不見,她不願讓他看不起,提起裙襬便跟上。

    十八層啊,整整十八層啊,走到最後,凌菲覺得口乾舌燥,腳都要斷了,但前方哪裡還有葉於琛的身影。

    十八層的樓梯對他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凌菲在這裡氣喘如牛的時候,他早已在客廳裡面吹空調了。

    “天——”凌菲爬完最後一個樓梯,一股腦兒的摔撲在地上。

    結果卻看到旁邊的電梯門開了,對門的住戶驚異的看著她。

    凌菲也愣了:“電梯不是壞了嗎?”

    “是啊,但修好了啊,凌小姐,你沒事吧。”

    “啊——”凌菲仰天長嘯,真是該死的天殺的啊,瞧她都幹了什麼蠢事。

    她擺手:“沒事。”

    但家門近在眼前,她卻一步都走不動了,嘴唇發乾臉色發白,她伸手一摸,摸到了那瓶透明的液體,她太渴了,對水的渴望遠遠超過了她的理智,哪怕是酒,她也這麼喝了。

    她擰開瓶蓋喝了一口,結果甜甜的,味道也很好聞,好像某種飲料。

    她便仰起脖子,咕嚕嚕乾脆將一整瓶都喝了,嫌麻煩,瓶子直接就扔在了外面的垃圾桶。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7
074 你幫幫我
    推開門,冷氣撲面而來,凌菲聽到屋內有水流聲,葉於琛正在洗澡,她乾脆衣服也不脫,直接往大床上倒去:“累死我了,下次不能這麼蠢了,太蠢了,好睏啊……”

    浴室中。

    冰涼的水從頭淋到腳,葉於琛的世界才徹底的清靜下來。

    越是這樣密閉的空間裡,他的思維越是清楚,過去那些看似逐漸淡忘的記憶也跟著清晰起來。

    往日種種,如果不能徹底忘懷,那就只能日積月累,徹底反噬。

    凌家與葉家過去盤根錯節的恩恩怨怨,如今又串聯在了一起。

    沈月芳心裡想什麼,其實他很清楚。

    至於凌菲,他必須端正她的位置,有些事情不應該是她承受的,可一旦捲入這場是是非非,想安然無恙置身事外,怕也是難了。

    他關了淋浴,拿起一邊的浴巾圍上,甩了甩清爽的板寸頭,又拿了一塊毛巾在手中擦著,走出洗手間。

    他正想找凌菲談談,結果卻聽到床上傳來如喵咪般細微的呻yín與輕哼。

    一抬頭,全身血氣瞬間往身體的某一處集中。

    凌菲原本的禮服被丟棄在地上,內衣內庫跟著丟在一邊,她整個人如一尾煮熟的蝦子在床上掙紮著扭來扭去。

    他到底是個血氣旺盛的正常男人,著實鎮定過人也被凌菲這樣的舉動殺了個措手不及。

    “熱,好熱……嗯……”她紅唇半起,吐氣幽若,表情卻很是痛苦。

    她不停的翻滾著,體內像是被人放了一把火,想將她燃成灰燼。

    她想要逃出火海,可火勢鋪天蓋地,她根本無處可逃,只能苦苦的沉溺著。

    葉於琛原本就幽深的眸子不禁又暗了幾分,他的視線在房間內隨意一掃,最後落在凌菲放在梳妝台上那個半打開的包上。

    他大步走過去拉開包,裡面卻空空如也。

    沈月芳給她的那個瓶子已經不見了。

    他的面部有輕微的抽搐。

    凌菲已然意識模糊的在床上翻滾呻yín與抽搐著:“嗯……好熱啊……好熱……”她不禁雙腿大張,整個人深深的依附著在底下的涼蓆上。

    那是她唯一的解脫。

    葉於琛用力合上她的包,走到床上拍凌菲滾燙的臉頰:“凌菲,你清醒點,凌菲,你喝了那瓶東西?”

    “什……什麼?”她半撐起身體,可張開的眸子都是猩紅的,葉於琛剛剛洗過澡,身上還帶著涼意,她頓時如蜥蜴般,緊緊往他身上依附,往他懷裡鑽,“好涼快,好舒服,嗯……我好熱……你幫幫我……”

    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脫掉的衣物了。

    她無意識的拉著他的手拂過燙熱的身軀,從臉到脖子,再滑過那不知何時已經ying侹的蓓leí。

    葉於琛嚥了嚥口水,按捺住自己的手,同時用力固定住她的身體:“凌菲,你是不是喝了你媽給你的那瓶東西?”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7
075 再來一瓶
    沈月芳給她那瓶所謂飲料的時候,其實他都看在眼裡。

    他本想著回來說的,但沒想到她動作那麼快,讓他追悔莫及:“好了凌菲,你清醒一點,別這樣。”

    他拉起一邊的被子蓋住她滑膩而美好的tóng體,但是卻被凌菲一腳踹開,更加不安分的往他懷裡鑽,依偎在他的懷裡。

    他腰間的那塊浴巾也毫無徵兆的滑落。

    長年的訓練與任務伴隨著日曬雨淋,將他的皮膚曬成了古銅色,練就了一身的銅牆鐵壁,渾身的肌肉線條漂亮而健美,臂膀也充滿了結實的力量,與凌菲那白希的身體,吹彈可破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天壤之別,強烈的視覺效果也深深的刺激著葉於琛的感官。

    男性的陽剛之氣與女性的陰柔之美在他們身上得到了完美的詮釋。

    他只是稍不留神,凌菲帶著嬌喘的呼吸早已輕而易舉的勾起了他體內潛藏的欲wang,看著自己胯間的那個物體開始逐漸沖血堅硬,葉於琛彷彿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理智澆滅了那剛剛萌芽的邪念,看著凌菲一床的玉~體~橫~陳,他不禁冷言相問:“凌菲,那酒的味道如何?”

    “嗯?”凌菲媚眼如絲,吐氣如蘭,睜著迷濛的雙眼望著葉於琛咂摸了兩下嘴巴,然後吃吃的笑起來,“好喝,再來一瓶——”

    葉於琛突然覺得自己重重揮出去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海綿上,怎麼都找不到著力點,她只是個失去了意識的小女孩而已,跟她生氣,她也不知道,真是犯不著。

    她的摩擦已經在挑戰他的底線,他當機立斷,一把將她抱起,走進浴室,丟進浴缸。

    驟然而至的劇痛讓凌菲啊了一聲,接著當頭冷水便衝了下來,她的眼耳口鼻瞬間充斥著冷水,呼吸不暢,以至她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將頭扭到了一邊,避開那最強勁的水流,同時又好像擱淺的魚兒終於回到了大海的懷抱,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葉於琛知道,冷水暫時緩解了她體內的燥熱,她的意識也有少許恢復。

    所以他就拿著噴頭對著她身體的澆,冰冷的水順著她白希的肌膚蜿蜒而下,一縷一縷地衝刷著她年輕的身體。

    不一會兒,一缸水就放滿了。

    她像一條美人魚,姿態狼狽的靜臥在裡面,可又出奇的美。

    葉於琛已經儘量不去看她的身體,然而每一次不經意的掠過,他都必須承認,凌菲就算心智尚不成熟,她的身體,已經發育完全,這是一個完全成熟的女人,她就是一顆香噴噴的剛剛熟透了的水蜜桃,最是誘人採摘的時候,最是鮮美不過。

    “嗯,咳咳,咳咳——”

    葉於琛一個走神,不小心將噴頭對準了凌菲的臉,引得凌菲被水嗆著了,再度瘋狂咳嗽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7
076 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夠了,葉於琛,你幹什麼……”凌菲嗓音嘶啞的開口。

    葉於琛則鬆了一口氣,關了噴頭蹲下身看著她泛著紛嫩光澤的臉:“醒了?”

    凌菲身體很熱,水又很冰,好像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我怎麼了?”

    她的牙齒有些打顫,眼前的葉於琛又幻化出好幾個腦袋,不停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行了啊,你能不能消停一些?別亂動了,看的我眼昏……”

    葉於琛怔住,凌菲的眼又慢慢閉了起來,他伸手拍拍她的臉頰:“喂,凌菲,醒醒,凌菲,別睡,凌菲……”

    “我不想睡,我只是好難受,好難受……怎麼辦,我好難受……”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好像是自己的竊竊私語,又好像是在向他求救。

    她抓著葉於琛的手,就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想從水裡爬出來,想靠近他,可是葉於琛卻不讓,他用了很大的力氣將她繼續按在水裡:“凌菲,你冷靜點,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聽話,你忍一忍……”

    “可是我真的好難受,我求求你,幫幫我,我求求你……”她的體溫高的嚇人,竟然這一缸的水也變得溫熱。

    而且眼睛赤紅的不成樣子,他不禁在心底罵沈月芳,到底給她下了多少藥!

    “嗯,抱我……抱我……”身體的本能驅使著理智全失的凌菲像葉於琛索歡,她甚至抱住了他的脖子,胡亂的將嘴巴往他的身體上湊。

    “凌菲——”葉於琛擔心她的同時也帶著幾分心疼,可他沒能讓凌菲如願,繼續強行將她按在水裡。

    無計可施又異常難受的凌菲忍不住嚶嚶啜泣起來,她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一味的哀求著他:“求求你,我求求你……”

    葉於琛伸手拂去她臉上的眼淚:“你再忍一忍,很快就過去了,聽話啊……”

    冷水混合著她的眼淚,她突然失控的嚎叫起來,不停的拿頭去撞旁邊堅硬的牆壁,葉於琛嚇了一跳,只能將她摟進懷裡:“凌菲,聽話,凌菲……”

    肌膚相觸的那一瞬間,彷彿閃電般劈進凌菲的腦子,凌菲渾身打了個幾個顫抖,便緊緊的抱住了葉於琛健碩的腰身,她的身體不斷往他身上蹭,肆意的摩擦,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

    不管葉於琛用多大的力氣,都不能將她從他身上抽離。

    最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凌菲的身體越來越紅,顫抖的越來越厲害,她甚至出現了抽搐與痙~攣,痛苦使她的面色也出現了扭曲。

    葉於琛知道,如果再沒有及時的措施,凌菲的身體會出大事!

    “我求你,我想要,給我……”凌菲已經沒了力氣,她過分詭異的臉色讓葉於琛的心跟著揪了起來,“你們就這麼想逼我就範嗎?凌菲,你別怕,沒事的——”

    他不再猶豫,果斷撈起一塊浴巾包裹住凌菲的身體,到外面的床上。

    此時的凌菲已經接近痙~攣,葉於琛站在床邊,看著她美好而纖瘦的身體,體內的那一把yù huō被來回碾壓,也快要衝破這最後的防線。

    眼看她就要熬不住了,一頭就要往牆上撞去,葉於琛眼疾手快,伸手攔住了她,咬牙道:“凌菲,這是你們逼我的,你可千萬別後悔……”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49
077 淫者見淫
    昨夜還真是十分那啥的一夜。

    那啥的後果就是凌菲後頸一片痠疼,全身像是被幾萬頭大象踩過一樣的痛。

    而刺鼻的雙氧水鑽入鼻孔,不消睜眼,她都能察覺出這裡是醫院。

    醫院?

    她晃了晃昏昏沉沉的頭,努力地睜開痠痛的雙眼,看著天花板的白熾燈。

    直到燈的位置在她眼前穩定下來,她才緩緩扭頭。

    身邊空無一人。

    她想抬手按鈴,可呼喚鈴卻離她很遠,於是掙紮著想要支起上半身,往床頭的呼喚鈴探去。

    可距離實在太大,遠遠超出了她能夠觸及的範圍,咬一咬牙,她只能猛地一竄,勾手想要將呼喚鈴拉過來。

    但是用力太猛,加之頭還是暈著的,眼看她就要從病床上掉下去——

    葉於琛推門而入,見到的就是凌菲懸在床外的半個身子,他低咒一聲,放下手中的毛巾,大步向前,準確無誤地接住了她。

    隔著細軟的棉布,他也能感覺到她的體溫已經趨於正常了。

    昨天她忍耐不住,而他沒得選擇,只能劈昏了她,直接往醫院送。

    凌菲被他用力丟回床上,眼前又是一陣頭暈眼花,好不容易才抓住床沿,喘了口氣,“葉於琛!你好歹懂一點憐香惜玉行不行?”

    葉於琛在她旁邊坐下,將毛巾丟給她,“那也要看對象是誰。像你這種——”

    他鄙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就算了。”

    凌菲氣得吐血,恨不得將毛巾丟回到他臉上,“你對我做了什麼?”

    回答她的是一聲冷哼。

    葉於琛不欲多說,只起身道,“你休息吧,我有事。”

    “喂——”,凌菲看著他的臉,十分不爽,“我全身都痛,脖子也痛,你這個BT,昨天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葉於琛頓了頓,看了看凌菲,他真是想掀開她的頭蓋骨,看看那個腦子裡面的結構,是不是正常排序的。

    “你希望我對你做什麼?”他猛地俯身,盯住她,咬牙切齒地問。

    看著她此刻的囂張模樣,他突然有些後悔,昨天沒有順了沈月芳的“好意”,將她就地正法了!

    凌菲被面前驀然放大的俊顏驚了驚,本能地往後一仰,雙手卻直接伸出,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領,警告道,“你最好什麼都沒做。”

    隱隱有些零碎的畫面在腦海裡不斷地閃過,像是放電影一樣,讓她將昨夜發生的事能拼湊出一個大概來。

    質地上好的白襯衫此刻被她扯得微微變形,葉於琛皺眉,打掉凌菲的手,直起身來,“就算我對你做了什麼,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丟下這句話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冷冷地走出了病房。

    這是在提醒她自己此刻的處境和身份嗎?

    凌菲心裡罵了一聲靠,然後對著葉於琛的背影大喊出聲,“喂——,你去哪裡?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喂——”

    他對她的叫喊充耳不聞,徑直消失在走廊盡頭。

    氣得她捶床。

    楊成風走進病房,看著凌菲,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嫂子,你醒了?”

    凌菲看著眼前的白大褂,也不理會那一聲嫂子,招呼他,“醫生,你來得正好,幫我把剛才出去那個那人叫回來——”

    楊成風抽了抽嘴角,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左右葉於琛的行蹤啊。

    他拿起小手電,走到凌菲旁邊,“嫂子,先讓我檢查一下。”

    凌菲只得乖乖配合。

    看了看凌菲的瞳孔,楊成風明顯鬆了一口氣。

    昨天半夜看到葉於琛抱著凌菲來就診,他還真是嚇得不輕——因為他們自小一起長大,而自己從來沒見過葉於琛那樣不鎮定的模樣,好像他懷裡的人是中了七步斷腸散,快掛了一樣,只一直催促他快點給她洗胃。

    “嫂子,”楊成風伸手挑調節了一下輸液器的快慢,“有句話……”

    “說。”凌菲豪放地揮了揮手。

    既然叫她嫂子,看來眼前這個人跟葉於琛也脫不了干係。

    “嫂子,追求床~笫之~歡也要有個節制,吃那種藥是很傷身體的。”楊成風說完還咳嗽了兩聲,掩飾住自己的尷尬。

    這個話他不說,又擔心同樣的事情再次發生,可又不敢跟葉於琛說,只得跟凌菲提個醒了。

    凌菲自然懂什麼交床~笫~之~歡,一張臉瞬間紅了一半,卻沒太明白他的第二句話,於是茫然問道,“什麼藥?”

    楊成風的臉抽了兩下,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要他怎麼樣?

    他掃了凌菲一眼,“嫂子,吃春~藥其實是在提前透支,無異於殺雞取卵。”

    春~藥藥藥藥……,無數回音在凌菲耳邊此起彼伏地炸開。

    這下她的臉全紅了。

    瞬間想到沈月芳給她那瓶藥水。

    “我……,我……”她一個哆嗦,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

    楊成風只當她是不好意思,於是很體貼地走出病房,還不忘幫她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凌菲像是被拔了氣門芯的車胎,頓時萎靡了下去,癱軟在床上。

    然後撩開床單然後偷偷掀開自己的褲子看了一眼——還好,內庫是昨天白天的那一條,兩腿之間也沒有特別不適。

    那她和葉於琛應該也沒有發生什麼吧……

    連忙抓起床頭的手機,打給葉於琛求證。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葉於琛——”

    “你叫我什麼?”他的語氣明顯不爽。

    “葉團,葉首長……,”有事求人,凌菲立刻轉變了語氣。

    “什麼事?”

    “呵呵,”凌菲乾笑兩聲,尷尬不已,“我想問你,昨天晚上…….”

    “我還有事,晚點再說。”

    說罷他就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凌菲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嘟嘟的盲音,恨不得將電~話塞進葉於琛的橘花裡去!

    不死心再打,卻是提示他的電~話已關機。

    凌菲心中再度把葉於琛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邊,然後垂頭喪氣地將手機放回床頭,一頭紮進枕頭裡,將自己埋在被子下,悶悶地不出聲。

    春~藥……。

    她眼前閃過沈月芳的臉。

    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她才抑制住自己內心的震盪。

    雖然凌菲一直清楚,養母對自己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可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能狠得下心來對自己使這種手段。

    果然是買來的女兒不值錢,只能當成工具使用嗎?

    好歹也叫了她十年的媽媽,沒想到為了逼她就範,竟然能狠心到如此地步。

    凌菲的心裡,突然對沈月芳生出一絲厭惡來。

    ——————————————————————————————————————————————

    門外細細碎碎的聲音傳來,將凌菲吵醒。

    窗外已是黑幕降臨,明月西懸。

    “她什麼時候能出院?”葉於琛的聲音。

    “最後一瓶鹽水,掛完就可以走了。”楊成風的聲音。

    “知道了。”

    “於琛……,”楊成風叫住他。

    “什麼?”葉於琛轉頭。

    “……”,楊成風本來想叮囑他幾句不要玩得太嗨,最好節制一點,才能夠他好我也好,卻被他的眼神一掃,立刻吞回了原來的話,“沒什麼,玩得開心點。”

    “……”

    葉於琛眼角抽了抽,推門而入。

    開門聲讓凌菲立刻閉上眼睛,拉過被子裝睡,殊不知自己的小動作已經被他盡收眼底。

    修長勁瘦的腿無聲地站在她的床沿,就算看不見,凌菲也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迫感。

    “凌菲。”

    自己昨夜的形象又依稀回到腦海中,她實在沒有勇氣去面對他。

    “凌菲。”

    他又喚了一聲。

    凌菲依舊裝睡。

    葉於琛耐心告罄,直接抬手,按上輸液調節器。

    手背上的刺痛讓凌菲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葉於琛,你調那麼快,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知道。”

    凌菲氣結,“知道你還調?”

    “你可以繼續裝睡。”葉於琛在她旁邊坐下,淡淡道。

    “……,”沒法面對你才裝睡的啊,大叔!

    不過既然他人也來了,自己裝睡也裝不下去了,不如把話說清楚,“那個,昨天晚上,我們……?”

    “我們怎麼了?”他狀似不解。

    凌菲抓狂,“你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有。”他回答得輕描淡寫,就好像在說今天晚上的月亮好圓一樣自然。

    天雷滾滾,凌菲覺得自己還不如被雷劈死了強,石化在當場,努力消化這個信息。

    全身每一個叫囂著疼痛的淋巴結都在提醒她,葉於琛說的話極有可能是真的。

    死死地咬住下唇,雙手用力絞住被單。

    她的清白…….,就這樣在她不清醒的情況下給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狠狠抬頭,掩住眼角那絲若有似無的淚光,“葉於琛,你無恥!”

    葉於琛皺眉,“注意你的措辭!”

    “怎麼,我的措辭有錯嗎?”

    她才十八歲,他已經三十有六了,十二生肖要出來走一場半才能走完他們之間的差距。

    而且他們沒感情,那種事不是要有感情基礎的人才能做的嗎?

    葉於琛果然是個衣冠禽獸。

    憤怒的火越燒越旺,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我要告你強~殲!”

    看著她憤怒的樣子,葉於琛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強~殲,你有證據嗎?”

    凌菲張口結舌,卻只是愣了片刻,復又狠狠開口,“證據是公安局的事!”

    他蹺起二郎腿,閒適地靠在椅背上,“我相信凌家很樂意幫我證明,你是自願嫁給我的。”

    凌菲聽聞此言,頓時頭大如牛,“葉於琛!我不是自願的,婚內強~殲也算強~殲!”

    “你自己脫光了往我身上蹭的,與我何干?”

    “……,”昨夜的畫面再度如潮水般湧入她的腦海,凌菲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心裡的氣怎麼也嚥不下去,“智者見智,淫者見淫。我昨天只是不小心喝了藥水,熱得不得了,想要找一塊清涼之處,而你卻是想到那方面去了,趁人之危!”

    “凌菲,我葉於琛最不喜歡的,就是趁人之危,你別忘了,是誰把你送上我的床的。我只是驗貨而已,有什麼不對嗎?”

    她一副做他葉於琛的女人很丟人的樣子,深深地刺激了他,讓他再也沒有耐心和她瞎扯下去,不再隱藏自己深深的不悅,將事實說與她聽。

    此話一出,凌菲愣在了當場。

    沈月芳的眼神和話語再度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也對,她本來就只是一個交易品罷了,而他只是在驗貨而已,她又有什麼資格說不?

    睖睜了許久,她終於選擇了沉默,再度用被單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地,然後側著身子躺下,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一言不發。

    葉於琛看著那一抹倨傲的背影,心裡突然有些悔意。

    她畢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子,對她說這些,是不是有些重了?

    兩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坐在病房中,任憑沉默無邊無際地將自己淹沒。

    最後一瓶鹽水見底,兩個人在楊成風曖昧的眼神中出了院。

    葉於琛卻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將車穩穩當當地停在一個小排檔門口,“下車。”

    凌菲氣鼓鼓地瞪著他,不言不語。

    葉於琛斜睨了她一眼,徑直下車往前走,“那你就在車裡坐個夠吧。”

    凌菲只得跟上。

    到小排檔坐定,老闆宋伯認出了葉於琛,直接招呼,“首長,還是老樣子?”

    葉於琛點點頭,“兩份”。

    看他的樣子,跟這裡的老闆應該十分熟稔。

    凌菲沒想到他也會屈尊降貴來這種小排檔吃麵,不過奇怪的是,此刻一身名牌衣褲的他,在這樣一個深夜,坐在這樣的小排檔前,居然毫無違和感。

    因為是晚上,所以人不是很多,面很快就上了。

    熱燙的雞湯麵,上面撒著碧綠碧綠的蔥花,看得凌菲口水直流。

    昨天晚上本來就吃得不多,又在醫院呆了一天,中午只吃了病號飯,此刻她早就餓了。

    於是趕忙坐下,拿過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面條筋道,雞湯清香,沒想到在這種小巷裡的雞湯麵也吃得口齒留香。

    一碗麵很快見底,她倒在椅子上,卻發現葉於琛那碗麵,沒有動多少。

    “你......不吃啊?”凌菲指了指他的面。

    “不餓。”葉於琛掃了她一眼,他還以為她永遠不會再開口說話了。

    凌菲白了他一眼,“浪費糧食。”

    然後端過他那一碗雞湯麵,又吃了個底朝天。

    葉於琛看著她酒足飯飽的樣子,嘴角再度抽了抽,心中對她的食量重新進行了估算。

    他起身,將錢放在桌上,又轉身走上了車。

    兩個人一路無話地往家裡開著。

    凌菲偏過頭,愣愣地靠在座椅上,看著窗外的點點霓虹掠過車窗。

    說實話,沈月芳拿她做交易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有心裡準備會有這麼一天。

    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而且還是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甚至在事情結束之後,她根本連一點記憶都沒有。

    到底是十幾歲的女孩子,對愛情和婚姻依舊充滿了憧憬。

    莫名其妙丟了清白,任誰心裡都不會好過。

    就這麼一直扭著頭,眼睛一瞬不轉地看著窗外。

    葉於琛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一時有些猶疑,到底要不要將真相告訴她,可想起她在醫院的時候對自己嫌惡的樣子,好像生怕和自己發生過關係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而且剛才看她吃了那麼多,應該是沒事了吧?

    索性將薄唇又抿了抿,將沉默進行到了底。

    到家以後葉於琛只讓凌菲先睡,還幫她開了空調才去了書房。

    她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也罷,既然理不出頭緒,乾脆就不要理了。

    她自小到大,有一件事是頂頂拿手的。

    那便是接受。

    接受命運給她的顛沛流離,接受自己無處歸安的事實,因為不接受,也不能改變什麼,只能平白讓自己更難受罷了。

    而昨夜的事……

    現在未婚同居的都那麼多,她只不過是失身給了自己的“丈夫”罷了。

    就當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或者被狗咬了一口,流了點血好了……

    心裡有些悲涼地安慰著自己,都說否極泰來,已經壞到這個地步了,那不如翻篇吧,說不定上帝明天就會想起,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凌菲的,需要他的照拂……

    ————————————————————————————————————————————

    可事實證明大叔的好就像是曇花一樣不能過夜,隔天葉於琛就原形畢露了。

    “起床。”

    “......”真是討厭,一大早有個聲音在自己耳邊嗡嗡作響,凌菲揮了揮手,不耐到了極點。

    葉於琛直接彎腰,大手一揮,凌菲身上的被子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你還有兩分鐘的時間。”

    說完這句話,他便步出了臥室,不再看她。

    雖然還在夏末,可清晨的涼意也足夠讓凌菲打一個激靈了。

    可時值清晨,睡意正濃,大床軟而舒適,她只稍稍抬手,搓了搓臂膀,復又沉沉睡去了。

    葉於琛在廳裡掐著表看時間,十分鐘以後卻還沒看到凌菲的身影,不由得皺了皺眉,又走進臥室。

    她居然還在睡。

    而且還蜷縮著身子,紋絲不動,臉上卻儘是滿足,睡得十分香甜的模樣。

    這次他也不喚他,直接走出臥室,頃刻折返。

    下一秒,一聲響亮的哨聲便從這個高檔小區的十八樓窗戶飄出,驚得原本停留在窗檯上的鳥兒都撲騰了一下翅膀,毫不猶豫地衝入了雲霄。

    “你幹什麼?!”凌菲這下睡意全消,一下子坐了起來,“抽什麼風?”

    “五分鐘以後,我在客廳見不到你,就一天都不要吃飯,”他抓住了她的軟肋。

    凌菲瞬間清醒。

    四分三十秒,葉於琛坐在沙發上,看著上身運動服,下身淑女裙的凌菲。

    他扯了扯眉,對她這樣奇形怪狀的打扮很是不敢苟同。

    凌菲順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一副只有五分鐘我沒裸~奔出來就不錯的模樣看著他。

    “換衣服。”

    她心裡得意一笑,慢吞吞地回到臥室換好長褲,然後才慢慢走到客廳。

    “去哪裡?”

    今天週末,本來還約好了黨天藍一起吃甜品的,可現在看來,似乎是不可能了,因為葉於琛也已經穿戴整齊,一副要和她一起出門的模樣。

    “葉家。”

    “……”,凌菲瞬間想起譚美雲的臉,心中抖了抖,不情不願地跟在葉於琛身後出了門。

    三十五分鐘的車程之後,葉於琛的悍馬就在軍區大院門口停了下來。

    凌菲看著門口那兩個站得筆挺的衛兵,明顯地瑟縮了一下脖子。

    “你怕?”他側臉問她。

    “不怕......”凌菲死撐著,“我只是擔心你家人會不喜歡我。”

    葉於琛直接解決掉她的煩惱,“他們本來就不喜歡你。”

    “…….”,凌菲瞪了他一眼,華麗麗地接受了兩個衛兵的敬禮之後,來到了位於大院最後排的葉宅。

    甫一抬頭,看到的卻不是葉於琛的爸媽,而是一個滿頭銀發,精神十分矍鑠的婦人。

    心下吃了一驚,葉於琛卻直接領著她上前,“奶奶,凌菲。”

    不愧是軍人,連介紹都這麼惜字如命,凌菲心中腹誹,卻也揚起一抹笑,“奶奶。”

    葉老太太滿意地拉過凌菲的手,“好。”

    和老太太一起進了門,她才發現,葉於琛的父母並不住在此處,忍不住偷偷鬆了一口氣,殊不知自己的樣子已經盡數落入他的眼底。

    老太太吩咐葉於琛,“於琛,你爺爺在書房等你。”

    葉於琛點了點頭,拾級而上。

    葉老太太這才滿意一笑,直接拉了凌菲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從沙發下面摸出來一個盒子,“丫頭,看看喜歡不?”

    凌菲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隻渾然天成的西瓜玉鐲,紅色與綠色的翡翠之間,還留了那麼一絲白,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她立刻擺了擺手,“奶奶,不用了。”

    老太太卻是不依,拍了拍她的手,“傻孩子,給你的就戴著。”

    譚美雲的脾氣她這個做婆婆的還是瞭解幾分的,只怕凌菲在她那裡會受些委屈,所以乾脆打了電~話給葉於琛,叫他帶著凌菲回老宅來一起吃飯,也省得再跑到譚美雲那邊去。

    凌菲還想拒絕,卻被老太太直接拉過手,將鐲子套在了她的手裡。

    她只得訕訕收下,心想尋個機會還給葉於琛好了。

    樓上書房內,年過八旬的葉老爺子坐在窗邊的躺椅上,一下一下地晃著。

    葉於琛站在他身邊,眼觀鼻,鼻觀心。

    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凌家丫頭娶回來了?”

    “嗯。”

    老爺子長嘆了一口氣,“於琛,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那以前的事,就忘了吧。”

    葉於琛點點頭。

    話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繼續的必要了,他轉身下了樓。

    葉老爺子看了看他英挺的背影,依舊是一聲幽幽的長嘆。

    沿著樓梯下來,正好看到凌菲從廚房裡出來,端著一盅湯,快速地放在桌上。

    許是湯太燙的緣故,他見她搓了搓自己的耳朵。

    快速地走了過去,“凌菲,我們葉家沒有傭人嗎?需要你親自端湯?”

    她正欲開口反駁幾句,卻看到門口的葉正勳與譚美雲了。

    今天她的婆婆穿著一襲暗金色的套裝,氣勢逼人,將凌菲到嘴邊的話悉數逼了回去。

    “爸,媽。”凌菲放下雙手,不高不低地喚道。

    葉正勳對她微微一笑,譚美雲則是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引來老太太一陣側目。

    凌菲也不以為然,轉身再度走進廚房。

    徐媽在做酒釀丸子,她想學來著。

    老太太這才淡淡開口,“美雲,我看了看,這丫頭不錯,你也不要對她太過嚴苛。”

    譚美雲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才悠悠開口,“媽,她是凌家的人。”

    “管她是誰家的人,只要一心一意跟你兒子過日子,那就是好人。”老太太出口維護,然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兒媳婦的手,“美雲,你們也都是知天命的人了,難道不想看著於琛幸福?以前的事過去也就過去了,於琛在學著放下,你也一樣。”

    葉正勳暗中捏了捏譚美雲的手,“好了,難得來一次,快開飯了,去準備準備吧。”

    一餐飯吃得鴉雀無聲,賓主皆冷。

    凌菲在餐桌上小心翼翼地夾菜,十分辛苦地維護著自己的“淑女”形象,一桌山珍海味吃到嘴裡卻味同嚼蠟。

    而葉於琛和葉正勳夫妻之間,似乎也是零交流。

    看得她是連連皺眉。

    終於熬到晚飯結束,葉於琛不多加逗留,直接帶著她回家。

    上車她就將手上的鐲子摘了下來,遞給葉於琛。

    “什麼?”他皺眉。

    “奶奶給的。”

    “奶奶給你的,就是你的了。”

    好吧,他不在乎。

    一會兒回家就直接丟進臥房抽屜裡好了,太名貴的東西戴在身上,會被搶的。

    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凌菲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和咱爸媽……”

    這個咱爸媽,是凌菲思考了很久,才選的詞。

    既然關係到這個份上了,你爸媽就不合適了,直接爸媽顯得又太親暱,思來想去,咱爸媽,就合適多了。

    誰知葉於琛聽到這句話後直接一腳踩了剎車。

    凌菲被猛烈的慣性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死死撐住前面的駕駛台才沒有飛出去。

    定了定心神,她才轉頭,火冒三丈地瞪住葉於琛。

    “你幹什麼”四個字還沒出口,葉於琛已經先於她,十分冷漠的盯著她,薄唇裡只吐出兩個字,“下車。”

    “......”凌菲雖然不知道他趕自己下車的具體原因,但大抵也是與自己剛才的話有關了。

    不就說了半句話嗎?他至於嗎?

    她氣鼓鼓卻又很有骨氣地拎包,下車,關門。

    動作一氣呵成。

    然後她看著葉於琛再度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凌菲有些茫茫然地看著周圍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盤山路。

    早知道就不逞能了,裝什麼有骨氣啊,凌菲啊.....她頓足。

    夏末的晚風帶了幾分涼意,她忍不住抖了抖,只得抬手抱著手臂,再緩緩往山下走去。

    早知道就不要沒話找話了,腦子進水了才去問他爸媽的事,她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腦袋,十分懊惱地想。

    葉於琛,我祝你開車熄火……

    而葉於琛開到山腳,看到等在公交車站的幾個路人,心裡立刻咒罵了一聲,將車急速掉頭。

    在半山腰上,他看到了凌菲。

    “上車。”將車停在路邊,他搖下車窗。

    凌菲斜睨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去。

    還有多久才能到公交車站啊?

    “上車,我不說第三遍。”葉於琛開口警告。

    “你叫我下車,我就下車,你叫我上車,我就上車,你當我是什麼?!”

    誰都不是沒爪子的貓,她凌菲,也是有脾性的。

    “一!”

    凌菲抿唇,繼續往前走。

    “二!”

    葉於琛開車慢慢跟在她身後,看著前面那一抹桀驁的背影。

    “三!”

    凌菲轉身,“我說不上車!你要怎樣!”

    哐當——

    她面前的鐵欄杆應聲而斷。

    葉於琛閒閒下車,虎軀筆挺地站在她旁邊,指了指被悍馬撞斷的鐵欄杆,淡淡的說道,“不怎樣,下場參見這個欄杆。”

    凌菲伸了伸脖子,看了看陣亡的欄杆,然後又看了看只是保險槓上有輕微刮擦的悍馬,很有骨氣地......爬上了副駕座。

    識時務者為俊傑嘛。

    上車以後凌菲就軟軟地靠在座位上,眼皮沉沉地開始往下墜。

    渾渾噩噩間好像無法呼吸,身體一會兒似冰一樣冷,一會兒又似火一樣熱。

    到了小區裡面,葉於琛又叫她,“下車!”

    凌菲沒反應。

    “下車!”口氣雖然一貫的冷淡,卻已是有了不悅。

    凌菲還是沒反應。

    葉於琛聲音更冷,“記仇是不是?”

    不就是下了一會兒車,走了一小段路,吹了一會兒風嗎?至於這麼矯情嗎?

    他直接下車,然後繞到一邊,打開副駕座的門,想給她拽下來,結果在碰到她手的那一剎那,心中一凜,怎麼這麼燙?

    凌菲忽爾醒來,搖了搖有些昏沉的腦袋,對他甜甜軟軟一笑,“我自己可以下車,不用扯我。”

    葉於琛看著那個笑容,心上某處,就那麼軟了一下下。

    凌菲說完這句話,直接跨下車,結果腳步虛浮,一個踉蹌,直接跌進了葉於琛懷裡。

    葉於琛下巴抵住她的額頭,終於發現,凌菲發燒了。

    他想起早上自己掀她被子,和自己剛才把她趕下車的場景。

    心裡生出一絲愧疚來。

    到了樓上葉於琛才發現凌菲的臉都燒得有些紅了。

    拿了點退燒藥給她灌了下去,然後他便轉身去書房忙了一會兒。

    睡覺之前摸了摸凌菲的額頭,卻是更燙了,看她整個人,依舊昏昏沉沉的。

    葉於琛想了想,還是拿出電~話,撥了出去,“成風,來我家一趟。”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凌菲發燒了,你看著配點直接打針的退燒藥過來。”

    楊成風帶著半夜被人吵醒出診的鬱悶之氣敲開了房門。

    “我說於琛,你好歹也節制點,昨天弄進醫院,今天又弄得發高燒,你是不是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點?.......”楊成風實在忍不住,數落了起來。

    葉於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直接抬步朝臥室走去,楊成風連忙跟上。

    看著凌菲一臉緋紅的樣子,楊成風皺了皺眉,然後拿出溫度計,抬手就要往她腋下放去。

    “你幹什麼?!”身後一聲暴喝讓他嚇得直接將溫度計掉在了床上。

    “量體溫啊!你不會以為我眼睛是掃瞄儀,看一眼就知道她多少度吧?”楊成風不滿地撇嘴。

    葉於琛先他一步拿起床上的體溫計,往凌菲腋下探去。

    手在觸摸到她柔軟的肌膚那一刻,微微頓了頓。

    三十九度五。

    楊成風連忙拿出聽診器,戴在耳朵上,然後閉眼往凌菲胸口探去。

    摸索了一下,不得了,心跳都找不到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0
078 官人自重
    楊成風慌忙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聽診器接觸到的,只是葉於琛的大掌。

    “......,”楊成風無奈道,“我說,你總得讓我聽一下她的肺部吧?這麼高的溫度,萬一燒出個肺炎什麼的,怎生是好?”

    葉於琛掃了他一眼,直接抓過聽診器的聽筒,自己按在凌菲胸口,用眼神示意楊成風繼續。

    “......”

    片刻之後,楊成風摘下聽診器,“還好,肺部沒有聽出什麼雜音。不過我得打一針退燒的藥給她,不然這麼燒下去,手腳就開始要痙~攣了。”

    “輸液不行嗎?”

    葉於琛覺得自己就應該叫楊成風直接帶輸液的工具來。

    楊成風終於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然後說,“於琛,你不會是不想讓我看到你老婆的......翹臀吧?”

    葉於琛抿唇。

    楊成風見他不語,繼續道,“我說,我可是醫生,看一眼,沒關係的吧?再說,你老婆以後還要生孩子,她還要張開~雙~腿......”

    話還沒說完,楊成風眼睛上就挨了重重一拳。

    他眼冒金星,憤怒道,“葉於琛!你有病是不是?”

    葉於琛收回拳頭,淡淡道,“你再說一次試試。”

    楊成風咬牙,直接將藥箱打開,“你自己打吧!劑量你不是不知道!”

    葉於琛淡然地拿起裡面的藥水和針筒,熟練地兌好,然後往床邊走去。

    “轉過去。”他毫不客氣地朝楊成風說。

    然後才慢慢撩起凌菲的睡袍,心無旁騖地注射了一針。

    微微的痛楚引來凌菲一聲微哼,然後就見她朝葉於琛旁邊靠了靠,抱住他的大腿,迷糊地朝他甜甜一笑,“媽媽,我疼。”

    “......”

    “......”

    葉於琛抽了抽嘴角,明顯地從楊成風抽搐的背部動作中,感覺到了他那極力隱忍的笑意。

    ————————————————————————————————————

    葉於琛冷眼看著在自己面前哼著小曲進進出出的凌菲,有些無語。

    年輕果然就是好啊,昨天晚上還病懨懨的,今天早上就又生龍活虎了。

    掛掉手中的電~話,他朝她走去。

    “凌菲。”

    “幹嘛?”凌菲斜睨了他一眼,繼續澆著陽台上的花。

    “我一會兒要回部隊了。過些天才回來,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凌菲一愣,這算不算交代行蹤?

    隨即心中暗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肌肉,不讓自己笑出來,“你不用跟我說去哪裡的。不過嘛,慢走不送了。”

    上山無老虎,猴子當大王啊,他走了之後,這裡又是她凌菲的天下了。

    放下水壺,她又哼著小曲往洗手間走去。

    葉於琛站在陽台上,看著她帶來的那一盆泥土,心生不悅。

    這麼巴不得他走嗎?

    凌菲又走進廚房,拿出冰箱裡的雞蛋,打算個給自己做個雞蛋面。

    熟練地將雞蛋打在碗裡,拿出打蛋器快速地攪動著,心裡一邊盤算著等下和黨天藍在哪裡見面,一邊想著自己接下來應該要住學校還是住家裡。

    葉於琛斜倚在門框上,看著晨光將她的側臉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線,將她整張臉暈染成了淡淡的金色,他甚至都能看得清她臉頰上的細軟絨毛,像清晨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粉紅毛桃,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

    凌菲將手中的蛋倒進油鍋,然後甫一轉身,看到門口的葉於琛,嚇得忘了關小火,“你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你是鬼啊?!”

    葉於琛這才回神,用力甩一甩頭,他真是前天晚上被她yi絲不gua的模樣刺激到了,才會發神經被一個小自己十八歲的女孩子弄得有些暈。

    一陣陣焦味傳來,他皺了皺眉,“蛋糊了。”

    “……,你還好意思說?”凌菲手忙腳亂地關火,然後將蛋盛了出來。

    她將兩海碗的面往餐桌上一放,然後衝著書房喊道,“葉於琛,我不小心煮多了一碗麵,你要不要吃?”

    葉於琛聞言從書房出來,“白吃白不……”

    一看桌上像是被雷劈過的炒蛋,他接下來的話就自動消音了。

    “你是炒糊了不想吃了才塞給我的吧?”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不會這麼“賢惠”,一大早起來煮麵給他這個名義上的老公吃。

    凌菲白了他一眼,“愛吃不吃。”

    她吃完後將又面前的碗一推,“我煮麵,你洗碗,公平。”

    葉於琛看著她一蹦一跳跑進臥室的背影,勾起一抹笑,她可知道,這個社會最缺少的,就是公平?

    等他從廚房出來,看到凌菲的打扮,他皺了皺眉,“換長褲。”

    他發現她有一雙漂亮白希的雙腿,纖秾有度,瘦一分則單薄,胖一分又顯豐腴。

    這樣穿著熱褲出去,他看了,就覺得十分刺眼。

    凌菲翻了翻白眼,然後指了指外面的天,“你沒看天氣預報吧?今天三十有六度,我要穿長褲出去,那我就是去自虐了!”

    再說她要和黨天藍碰面,要是穿長褲,不被她笑死才怪。

    “換長褲,不然我不介意再幫你脫一次褲子。”

    轟的一聲,凌菲的心跳和血壓齊飛,臉頰共番茄一色。

    奴家是新婦,官人請自重啊!

    “你你你……無恥!”她指著他。

    凌菲瞪了他一眼,閃進臥室,片刻又出了來。

    葉於琛這時候也已經穿戴整齊,等在門口了。

    這是凌菲第一次近距離的看他身著軍裝的模樣。

    簡單的橄欖綠襯衫都能被他穿出俊逸挺拔的姿態來,不得不說,葉於琛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葉於琛看著她只比剛才那條短褲長一點點的褲子,到底忍住沒說什麼。

    也罷,她愛穿什麼,與他何干?

    反正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分道揚鑣的。

    “帶下樓丟了。”他指了指腳邊的垃圾,淡淡一句。

    凌菲真想拿那袋子垃圾塞到他口中,可正準備反抗,卻被他一個動作嚇得噤了聲。

    葉於琛只狀似不經意地往腰間一摸,她立刻腿軟,自動上前拎過袋子,“還是我來吧,太重了,免得你拎了手疼。”

    是的,葉於琛有槍。

    油光鋥亮,威力無邊的黑色小手槍——凌菲見他放進保險箱過。

    自動拉開~房門,“首長,你先請。”

    到了樓下她默默地將那袋垃圾放進垃圾桶,心中將葉於琛腹誹了千萬遍,然後抬腳,打算盡快逃離到安全範圍——離他越遠越好。

    “凌菲。”

    他叫她。

    “我約了同學逛街,葉首長再見。”

    “我送你去。”

    叫她跑得比兔子還快。

    “……,”凌菲自動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葉於琛看著她第一次在自己車內正襟危坐,縮手縮腳的樣子,無聲地勾了勾唇。

    真是應了那句話,惡人自有惡人磨。

    到了地方凌菲忙不迭下車關門,往那家甜品店走去。

    卻又被葉於琛叫住。

    她硬著頭皮轉身,“什麼事?”

    “看上什麼買就是了,特別是買點正經衣服穿!”

    凌菲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又想起他給的那張卡,於是拍了拍自己的包,“你放心,我絕對物盡其用。”

    “算是補償。”葉於琛又幽幽開口,別有深意地說。

    “知道了,”凌菲揮了揮手。

    她不血拼一場怎麼對得起他的卡里的天文數字存款?

    這種卡她認識,因為凌柏凡也有一張,據說是全球限量發行的黑金卡。

    她記得凌柏凡對自己說過,他那張卡不光裡面存款數額大,就連信用額度,都是美國的某座知名的摩天大樓。

    —————————————————————————————————————————

    黨天藍坐在甜品吧窗口的位置,看著滿頭大汗的凌菲,將手中的沙冰遞給她,“跑得那麼急。”

    一口沙冰下肚,凌菲才喘了口氣,“不快不行啊。”

    “難道有鬼在追你?”

    “那倒沒有。”不過也和有鬼在追差不多了。

    黨天藍微微一笑,“送你來的人是誰啊?”

    黑色的悍馬配上顯眼的軍牌,想不看到都難。

    凌菲睖睜一下,扯起一抹乾笑,“一個朋友而已。”

    “男朋友?”

    “不是……,”凌菲咬住吸管,眼睛看向別處。

    老公不算男朋友吧?

    “我就說嘛,你有男朋友了怎麼可能不告訴我。”

    凌菲呵呵兩聲,她不是不願意告訴黨天藍,而是根本不知道怎樣開口告訴別人自己被凌家賣給了三十六歲的大叔。

    放下手中的沙冰,拉起她,“走吧,昨天沒空出來,今天你可得陪我好好逛逛。”

    黨天藍的眸子裡的光滅了滅,卻也十分爽快地答道,“行,我們就發揚以前的精神,把鞋底走穿!”

    因是夏末秋初,很多商家都在打折促銷,凌菲刷起卡來也是毫不手軟——活該葉於琛丟了她那麼多衣服,她得全部買回來!

    黨天藍拿出一件白色襯衫,“凌菲,我記得這不是你的風格啊。”

    凌菲將襯衫塞回購物袋,“人會變的嘛,馬上上大學了…….,走點端莊路線也不錯啊。”

    買幾件襯衫什麼的,掛在家裡敷衍敷衍葉於琛,也是好的——人家可是有槍的人!

    至於自己喜歡的嘛,買去放在寢室裡穿穿,就好了。

    “天藍,都沒有你喜歡的嗎?”

    兩個人也逛了不少店了,可都沒見她挑過衣服。

    黨天藍笑了笑,“我等秋裝新款上來再說吧。”

    凌菲點點頭,“也是,你衣服那麼多,夏天的肯定都夠穿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商場的頂樓,凌菲眼尖,認出面前正是上次她來過的那家男裝成衣店。

    看著櫥窗裡的精緻模特,她突然閃過一個念頭,直接拉著黨天藍進了那家店。

    導購還認得她,十分熱情地走上前來,“小姐,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凌菲指了指櫥窗裡的一件菱格紋襯衫,“幫我把那件衣服包起來。”

    然後她按照上次那件撕破的襯衫報了一個尺寸。

    黨天藍不解地拉了拉她,“凌菲,你給誰買衣服呢?”

    凌菲刷好卡,接過導購手中的購物袋,“一個混蛋。”

    “混蛋?”

    “對啊,一個混蛋。”凌菲點了點頭,將葉承遠無情無恥區裡取鬧地要自己洗衣服的事講了一遍。

    黨天藍聽得驚呼連連,咬牙切齒,“居然要你洗衣服,真是太可惡了。”

    “就是!”凌菲也揮了揮拳,然後揚起自己手中的袋子,“不過現在好了,賠給他這件襯衫,算是便宜他了。”

    反正有人付錢,不買白不買。

    賠償倒是其次,借賠償之名,尋機行報復之實,才是真的。

    她凌菲說過,必定將他找過的茬,湧泉相報。

    兩個人逛完街已經是接近晚餐時間,凌菲拉著黨天藍來到了上次那家泰國菜餐廳。

    服務員認出了她,卻再也不敢竊竊私語了。

    凌菲點了一大桌子菜,和黨天藍吃得酒足飯飽之後,才慢慢踱步往外走。

    剛出了餐廳門口,有一個人影突然就閃出,擋在了她們面前。

    ————————————————————————————————————————

    凌菲抓住黨天藍的手,本能地向後一避,可來人滿身酒氣,熏得她們快要作嘔不說,還十分蠻橫地衝了上來,抓住凌菲的手,“小護士……,哪裡去啊?”

    餐廳門口各色霓虹閃爍,忽紅忽藍地照在來人臉上,斑斑駁駁地交錯著,更顯猙獰。

    凌菲這才認出,這是她在那家醫院接觸的病人之一……

    而且還是治療陽而不舉的。

    她拚命掙開自己的手,大聲道,“你做什麼?!放開我!”

    黨天藍見勢不妙,想要轉身去救人,卻也被那個大漢一把抓住,“原來你今天還帶了小姐妹……,正好,在醫院裡面大爺我沒被你伺候舒服,今天再給你個機會,伺候伺候大爺…..,來個一炮雙響,怎麼樣?哈哈哈……”

    凌菲一抬腳,想要踹他一腳,卻被對方直接一閃,爾後夾住她踢出的腿,讓她動彈不得。

    虛胖浮腫的臉油光閃亮,漫天的酒氣一點一點朝凌菲的臉靠近,“很好,我喜歡,這樣才夠勁……,小護士,不要急…….。”

    凌菲想也沒想,直接一巴掌招呼到他臉上,“再不滾開我們叫人了!”

    胖子卻是被她這一巴掌打得興致更高,“嘖嘖,小護士,我就喜歡你這股潑辣勁兒!”

    “你…..,BT!”

    “BT?!”胖子呵呵一笑,“我是BT,可是你看看你自己,穿得這麼清涼?小吊帶加小熱褲,明明就是出來勾~引我們這些BT的!不要裝什麼矜持了,跟大爺走吧……”

    凌菲這個時候才覺得葉於琛讓自己換長褲是多麼明智的建議,只可惜自己沒有聽他的。

    她仰了仰臉,狠狠啐了胖子一口,然後拼盡全力將另一隻手所有的購物袋全部扔到了胖子頭上,又拼盡全力撞到他身上,沖黨天藍喊,“天藍,你去叫人。”

    黨天藍這才回神,慌不擇路地朝餐廳裡面跑去。

    卻撞進了一個人懷裡。

    凌柏凡和張悅然從餐廳吃完飯出來,便是看到了這一幕。

    他拉開黨天藍,冷怒地走上前,乾淨修長的手指握住胖子的手腕,暗暗一用力,胖子立刻哀嚎著轉頭,“那個不要命的小癟三,敢管老子的好事……”

    是凌柏凡。

    凌氏地產的凌柏凡。

    在雲城隨便抖一抖,地面都要振三分的凌家。

    胖子瑟縮了一下,到底不敢再動彈了,酒意也是瞬間全消,連忙點頭哈腰地道,“凌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打擾您雅興了,我正在教訓我的小秘書呢。對不起。”

    凌柏凡看向凌菲,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語氣輕柔低緩,“凌菲,我怎麼不知道,你去給人家當秘書了?”

    胖子如觸電般往後退了一步,凌菲,凌家。

    他再蠢也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惹上麻煩了,額上的冷汗刷刷地冒了出來,“對不起,這個……,凌先生,凌小姐,我錯了……,我眼花認錯了人……,不對,不對,是我眼瞎了…….”

    凌柏凡如寒冰一般的眼神狠狠地掃過胖子的臉,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胖子如蒙大赦,立刻飛也似地逃開,因跑得太快的關係,還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張悅然這才走上前,柔柔地拉過凌菲的手,“凌菲,你沒事吧?”

    “沒事,”凌菲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站直,“謝謝二哥,謝謝悅然姐。”

    凌柏凡關切地看著她,“凌菲,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就要大聲呼救,知道了嗎?”

    口氣裡卻是有幾分嚴厲。

    凌菲點了點頭,有些心虛,“知道了,二哥。”

    張悅然笑著,“你這麼嚴肅幹什麼,嚇著她了。”

    凌柏凡的表情這才有了一些放鬆,“走吧,二哥送你們回學校。”

    “不用了,”凌菲擺了擺手,“我和朋友再逛逛吧。”

    凌柏凡又掃了旁邊的黨天藍一眼,像是在確定她的純良無害一般,最後才點了點頭,“也好,你早點回去,記得打的,不要坐公車了。”

    凌菲似是撒嬌,“安啦,放心吧,二哥,不打擾你和悅然姐了,我們先走了!”

    然後便拾起地上所有的東西,拖起一邊的黨天藍,朝相反方向走去。

    黨天藍還頻頻回頭,問凌菲,“凌菲,那是你二哥?我經常在電視上看到他啊,原來你是凌家的女兒,呵呵……”

    “走吧,天藍,我們還要回學校。”

    凌菲不欲多說,拉著她走得飛快。

    ————————————

    敵人往往比自己想像中強大。

    當凌菲大包小包提著今天的戰果回到寢室,卻發現自己的床上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了——滿滿噹噹的,全是衣服。

    而且還是穿過的髒衣服。

    熊曉壯心虛地站在她身後,“凌菲,葉承遠每天都來找你,找不到你,就叫我把這些衣服放在你床上。”

    “……”

    凌菲已經連吼她的力氣都沒有了,將手中的東西丟在地上,轉頭看向熊曉壯,後者的目光正在四處飄逸,卻始終不敢看她。

    “為什麼?”

    熊曉壯囁嚅道,“他每天都來樓下等你,我們又不知道你家裡的電~話,他就一直等,我看他長得那麼帥……”

    最後一句應該才是重點。

    凌菲抓狂,瞪著熊曉壯,“帥能當飯吃嗎?”

    熊曉壯十分有氣節,猛然搖頭,“不能!”

    “那你還收那個混蛋衣服?!”她怒了。

    “可是看到不帥的我們會吃不下飯。”

    “……”

    董園園和田玉紅立馬附和地點了點頭。

    凌菲立刻知道她們是一夥的了,於是將床上的衣服全部抱了起來,丟在熊曉壯床上,“你們三個誰愛洗誰洗,反正我是不洗。”

    可事實證明敵人早已打入她的內部——熊曉壯像是早就在等凌菲這句話,忙不迭地抱起床上的衣服往陽台跑去,“我來洗!”

    “熊曉壯,你的節cao在哪裡?!”凌菲再也忍不住,怒喝了一聲。

    熊曉壯弱弱地從陽台上探出來一個頭,小聲道,“凌菲,我的節cao在樓下,他在等你。”

    “……”

    凌菲再度無語,跑到陽台上一看,葉承遠正斜倚在宿舍樓下的欄杆之上,一雙如墨玉般的黑眸正鎖住她的方向,定定地看著她。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凌菲轉身拿起那件打算賠給他的襯衫,趿拉著拖鞋下樓了。

    葉承遠看著凌菲走來,才扔掉手中的菸頭,用腳踩滅之後才站直了身子。

    她繃著臉走過去,將手中的袋子遞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

    “你沒長眼睛嗎?這是衣服。”

    “我當然知道這是衣服,”袋子上面的LOGO他認識。

    凌菲直接將袋子往他懷裡一丟,“衣服拿著,賠給你了,長袖的,我們兩清了。”

    說罷她轉身便要走,卻被後面的人一把拉住,直接將她拽到了旁邊那顆老槐樹下。

    “兩清?”他吐出兩個字。

    凌菲不耐地甩開他的手,“葉承遠,你看清楚,這件襯衫比你那件限量版的還要限量版,價格高出許多,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對我動手動腳的。”

    “是嗎?”葉承遠的聲音更淡。

    “你趕緊驗貨,然後我走人,從此青山綠水,後會無期。”

    葉承遠聞言,勾起一抹燦爛的笑,露出一排小白牙,伸手從購物袋裡拿出那件襯衫——菱格紋的,樣式看來倒也不討人厭,只不過——

    嘶的一聲,襯衫的袖子裂了一隻。

    凌菲扭頭,“你幹什麼?!”

    葉承遠的笑意更深,十分優雅地將襯衫放回袋子裡,遞給凌菲,“凌菲,賠衣服也要有誠意,你賠一件破的給我,就算兩清了?”

    “……,”凌菲吐血三升,“明明是你自己撕破的好吧?”

    “明明你給我的就是一件破的,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誠意的?賠個衣服都是破的。”

    凌菲看著他青天白日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氣得將袋子直接往他頭上扔去,“神經病!”

    他也不惱,“凌菲,洗一個學期的衣服,認命吧。”

    她看著他臉上明晃晃的“你奈我何”四個字,一咬牙,決定使出絕招,“你想都別想!不然我現在就叫非禮,讓別人來看看,高高在上的教官卻是個下流胚子!”

    可下一秒,葉承遠像是十分配合她的威脅,主動抬手,毫不猶豫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

    精壯的古銅色胸膛點得凌菲快要自燃,一張臉能掐出血來,她倒退了一步,“你幹什麼?!”

    “你叫啊,等人來了,我就說是你非禮我,看他們相信誰。”他眼中露出一道精光。

    “……”

    敵人太強大,敵人太無恥。

    這個招數又狠又賤,她暴走,甘拜下風。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她怒了。

    “給我洗一個學期的衣服。”葉於琛直接將身體靠在樹幹上,一副篤定了凌菲會答應自己的模樣。

    “就這樣?”她看著他。

    葉承遠點點頭,暫時他是這麼打算的。

    “好。”凌菲點了點頭,她幾乎可以肯定,葉承遠就是故意為難自己的,所以再賠他十件衣服,估計也是被撕掉。

    反正現在衣服是熊曉壯洗,與她何干?

    他見她答得這麼爽快,反而起了疑心,於是抬頭看了看她宿舍的陽台,熊曉壯正在揮汗如雨地洗刷刷中,心下瞭然了幾分,於是開口,“你洗,不要別人洗,我相信你寢室的人很樂意幫我監督你。”

    “……”

    凌菲認栽,不就是一個學期的衣服嗎?洗就洗了,只要能送走這尊瘟神,就一切好說。

    葉承遠這才滿意地勾了勾唇,“我們學校每個星期放假兩天,我會在週五下午等你來這裡拿衣服的。”

    真是歹勢啊!

    被一個無賴賴上!

    凌菲咬了咬唇,到底沒有說什麼,憤憤地轉身離去。

    剩下葉承遠在後面大笑出聲,氣得她走得飛快。

    ——————————————————————————————————————————

    千算萬算,凌菲都沒算到,自己學院的迎新節目居然是大胃王比賽。

    熊曉壯拿著報名表氣喘吁吁地回到寢室,“凌菲,看看看看,這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的比賽。”

    凌菲掃了一眼她手上的報名表,“熊曉壯,你腦子被門夾了,這種比賽叫我去參加?”

    熊曉壯腦子裡閃過凌菲早餐連吃三個大白饅頭的景象,一臉篤定地點頭,“舍你其誰?為我們寢室爭光,那是你的機會啊!”

    “……,”凌菲懶得跟這個腦子簡單得猶如草履蟲的單細胞動物說話,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書。

    去參加這種比賽,無異於在全院的師生面前自毀形象,除非她凌菲腦子進水,才會去。

    熊曉壯卻興趣盎然,“凌菲,第一名有獎金啊!”

    “多少?”她依舊沒有抬頭。

    “三千。”熊曉壯伸出三根手指,誇張地在凌菲眼前晃了晃。

    “……”,她心動了。

    可耳邊隨即又響起葉於琛的話,他叫她不要去打工了。

    搖了搖頭,“我不去了,第一名的機會給你。”

    熊曉壯的食量雖說達不到驚天地泣鬼神的程度,可也足夠驚豔世人了。

    “真的?”熊曉壯立刻目露精光,“那謝你了啊,看來蛋糕店打工的名額,鐵定能有我一個了。”

    凌菲立刻放下手中的書,“蛋糕店打工?”

    “是啊,”熊曉壯將手中的傳單遞給凌菲,“這次活動是學校的蛋糕店贊助的,誰在規定時間內吃的最多的蛋糕,就能去蛋糕店裡打工,前三名都可以去。”

    凌菲噌地起身,抓過熊曉壯手中的報名表,“我去!”

    自毀形象就自毀形象,反正她走的也不是什麼女神路線,所以偶爾客串一把女屌絲也無妨。

    錢能傍身,這是她在寄人籬下這些年得出的經驗。

    雖說現在是葉於琛給了那張巨額存款的卡,可她依舊有種不安全感。

    那句老話怎麼說來著,自己賺的,哪怕是一顆芝麻,也覺得香甜。

    她便是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讓自己小有積蓄。

    最起碼這樣,在以後遇到有什麼變故的時候,她可以處變不驚地坦然面對。

    ——————————————————————————————————————————

    日光溫和,涼風習習,端的是秋高氣爽。

    醫學院每年的迎新節目都會吸引許多其他學院的人前來觀看。

    此刻門口已是被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壯觀程度堪比迎接劉天王。

    主辦方十分專業的搭起長桌,莘莘學子們正襟危坐,只待裁判一聲令下,就可以開吃。

    凌菲看著站在人群中的黨天藍,對她做了一個V的手勢。

    黨天藍回應她鼓勵一笑。

    一聲哨響,鬧哄哄的全場立刻鴉雀無聲,所有人屏住呼吸看著前面的選手們。

    於是將來要拿手術刀,拿輸液器,拿各類藥品的手,此刻全部統一拿上了蛋糕,開始加入了這場戰鬥。

    凌菲深吸一口氣,抓起面前的提拉米蘇,開吃!

    蛋糕的香氣激發了所有人的鬥志,大家專心致志,埋頭苦幹,不屈不撓,一時間奶油齊飛,蛋糕翻轉,這簡直是吃貨的天堂。

    凌菲吃到第三塊的時候,左邊的斯文小哥不幸被噎住,當場陣亡。

    吃到第四塊的時候,對面的彪悍女漢子突然間才發現自己原來對堅果過敏,面孔立刻腫如豬頭,光榮犧牲,而女漢子的男朋友看到自己女朋友陣亡了,立刻丟掉手中蛋糕,表示願意殉情。

    ……

    吃到第八塊的時候,全場只剩下凌菲,熊曉壯,以及凌菲右手邊的那名還在負隅頑抗的彪悍男子。

    所有觀看者大氣也不敢出,像是一出氣就影響了比賽結果似的。

    此刻三個選手的速度都已經明顯放緩,拼的就是耐力兩個字。

    凌菲抓著巧克力味道的提拉米蘇,依舊不慌不忙,從容淡定,如果忽視掉她此刻胃中的翻滾如潮,那模樣看起來還是像在品嚐世間最美的食物。

    奶油早就糊了熊曉壯一臉,連髮絲都不能倖免地沾成了白色。

    彪悍男也當仁不讓,一手抓著蛋糕,一手抓著自己的胃,努力往下塞著。

    吃到第十二塊了……,凌菲心中已經開始咒罵。

    娘的,還真是棋逢敵手了。

    如此下去,就算能夠殺敵一千,那結果也是自損八百的兩敗俱傷。

    心中思量了一下,她立刻抬頭,衝著彪悍男嫣然一笑。

    於是胳膊比凌菲大腿還粗的彪悍男立刻被噎住,劇烈咳嗽起來,到最後居然忍不住將吃下去的蛋糕全部嘔吐了出來。

    哨聲再次響起,時間到。

    凌菲和熊曉壯獲勝。

    人群中立刻傳來歡呼聲,董園園和田玉紅立刻圍了上來,抱住凌菲和熊曉壯,以示鼓勵。

    彪悍男子之一卻不依不饒,直起身來,大聲抗議,“我不服!你使美人計!”

    凌菲抬手將嘴邊的奶油抹了乾淨,“我吃撐了笑一笑都不行?”

    “就是,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凌菲使美人計了?”田玉紅柔柔開口。

    彪悍哥再次陣亡。

    這麼短時間之內被美人計閃中兩次,實在不值得同情。

    黨天藍興奮地走上前來,“凌菲,這下你有工作了!”

    凌菲也開心地點了點頭,拉著她往領獎台去拿那三千塊錢。

    蛋糕店老闆是一個大四的師兄,他笑米米地將獎金放在凌菲手中,一副江山代有才人出的欣慰模樣,有這個活廣告在店裡,還怕自己的蛋糕賣不出嗎?

    黨天藍上前,“老闆,你這裡還需要人手嗎?”

    凌菲不解,“天藍,你家裡又不缺錢,幹嘛打工啊?”

    黨天藍回頭柔柔一笑,“我想和你一起嘛,再說我也想體驗體驗生活。”

    老闆爽快地揮了揮手,“行,你們是朋友,凡事也有商有量,反正那個第三名的男的參加了三年了,每年都不要這個工作的。”

    熊曉壯這時候也湊了過來,聽到老闆這句話,立刻尖叫地將凌菲和黨天藍抱起,“哈哈,以後我們三個就是蛋糕店三劍客了。”

    “……”

    “……”

    凌菲和黨天藍對看一眼,默默無語。

    熊曉壯一直在二著,從未被超越。

    一隻手從凌菲身後伸出,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是豬,你還真是配合,不辜負你是豬的事實。”

    葉承遠站在她們身後,一隻手閒閒地插~在口袋裡,長身玉立。

    熊曉壯立刻被他的樣子秒殺掉,直接斷電。

    凌菲毫不示弱,“關你屁事。”

    “是不關我事,”葉承遠撇了撇嘴,將手中的袋子扔進凌菲懷裡,“記得把衣服洗了。”

    然後轉身離去。

    不用回頭,他也能感受到凌菲此刻想要宰掉自己的眼神,心中的愉悅就那麼自然而然地生了出來,他吹著口哨慢慢往自己學校踱步而去。

    黨天藍問道,“凌菲,他是誰啊?”

    凌菲咬牙切齒,“一個混蛋。”

    黨天藍卻像是沒有聽到凌菲的回答,看著葉承遠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這樣,凌菲的大學生活宣告了正式開始。

    葉於琛自從回到部隊之後,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兩個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聯繫。

    要不是凌菲偶爾週末回到他的房子裡,她真懷疑自己的生活裡是不是有葉於琛這個人的存在。

    而凌家和葉家在她和葉於琛上次的會面之後,跟商量好了一樣,十分有默契地再也沒來打擾她,所以除去偶爾出現在她面前,十分礙眼的葉承遠之外,凌菲倒是過了一段十足平靜又愜意的時光。

    這種日子也一直持續到了中秋……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2
079 打了一架
    葉於琛從機場出來,眉眼間略顯疲憊之色。

    這一次的任務十分危險而艱巨,耗費了不少時日和精力。

    不過還好,結果是他想要的,那過程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直到坐進後座,他才吩咐任江,“回尚品的房子。”

    任江微微訝異地張了張口,卻到底什麼都沒說輅。

    以往首長執行任務回來,都是直接回部隊的,這次倒是不同了。

    葉於琛伸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鼻樑,昨天接到奶奶的電~話叫他回來過中秋,也不知怎地,倒是答應了。

    離開已經近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裡,也沒有和凌菲聯繫,先回去看看她把自己家裡弄成什麼樣子了,也好艴。

    在打開家門的那一瞬間,他就察覺到了不同以往的氣息。

    他放下手中的行李箱,快速地掃了一圈,就找到這種氣息的源頭。

    一隻狗。

    確切地說,是一隻正在他家沙發上,壓著一隻抱枕,正不知死活地做著某種......不健康的活塞運動的小白狗。

    “凌菲。”他皺了皺眉,淡淡地出聲。

    叫了三聲以後,沒有得到回應,他才確定,她不在。

    打開自己的臥室準備沖個澡,卻發現裡面變得......一片狼藉。

    床頭佈滿了五花八門的梅花腳印,他的枕頭被啃掉了一個角,臥室內陽台上的皮質躺椅,華麗麗地破了好幾個大洞,露出裡面的海綿,苟延殘喘著......

    地板上散落著各種雜七雜八的物品。

    他定睛一看。

    顏色豐富,十分精彩。

    五花八門的塔羅牌卡片,琳瑯滿目的發卡,粉色的信箋紙,淺藍色的.....小內褲,還有粉紫色的.....bra......

    不用想,這肯定是門外沙發上那個生物的傑作了。

    葉於琛眯了眯眼,掃視了一遍,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好,真的是好得很......,才一個月,就把他家裡弄成了這個樣子。

    他讓她不要隨便帶人上來,她倒是也聽話,沒帶人,倒是帶了一隻狗上來。

    冷酷的嘴角微微扯起,泛起一絲危險的弧度。

    他立刻掏出手機,撥出去,“你在哪裡?”

    那邊的凌菲像是沒想到他會打電~話給她一樣,只回了一句,“學校蛋糕店,我在忙,就這樣。”

    然後忙音傳來,她掛斷了。

    黨天藍看著凌菲,“誰啊?”

    凌菲拿起烤箱旁邊厚厚的隔熱手套,打開烤箱將一整盤月餅拿了出來,“我叔叔。”

    她思考了許久,決定以後有人再問起葉於琛,便一概以叔叔稱呼之。

    這樣最穩妥,也最能保護到她,她可不想自己坎坷的身世和莫名的婚姻讓人知道了去,然後杜撰成又臭又長的連續劇,供人欣賞,再品頭論足。

    “做這麼多月餅,賣得完嗎?”

    “明天中秋節,你說賣得完嗎?”凌菲示意黨天藍和熊曉壯去拿包裝盒過來。

    自從三個人來這個蛋糕店打工,老闆便是在教會了她們基本的烘焙之後,徹底撒了手,充分利用了她們的人力資源。

    三個女孩子小心翼翼地將每個月餅用透明的包裝盒包好,然後再一個一個按照好看的陣型擺到貨架上。

    “凌菲,明天中秋開始放假,你怎麼打算?”黨天藍一邊幹活,嘴上也不閒著。

    凌菲偏了偏頭,“我媽應該會叫我回家吧。”

    中秋團圓是凌家的傳統,雖然每一次在座吃飯的人都各懷心思,可依舊還是雷打不動,年年如此。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沈月芳今年應該會叫她和葉於琛一起回去,這樣才能體現出她這個女兒的價值,不是嗎?

    門口掛著的感應器有“歡迎光臨”的聲音傳來,三個人齊齊回頭。

    葉於琛站在門口,目光穿過整個蛋糕店,直直落在繫著碎花圍裙的凌菲身上。

    她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熊曉壯認出了葉於琛,“凌菲,你叔叔來了。”

    “……”,葉於琛抽了抽嘴角,看著凌菲吐了吐舌頭。

    算了,暫且放她一馬。

    “凌菲,回家。”

    凌菲生怕他說出自己的身份,於是忙不迭地點了點頭,解下自己身上的圍裙遞給黨天藍,“天藍,你們先頂著,我回家了。”

    黨天藍很有義氣地點了點頭,“你去吧。”

    待凌菲走了之後,她才轉身對熊曉壯道,“曉壯,你去後面倉庫拿點巧克力粉出來,前面沒有了。”

    熊曉壯領命而去。

    身後的門鈴再次響起,黨天藍以為凌菲又忘了東西,於是頭也不回,柔柔開口,“又忘了什麼?”

    “凌菲呢?”

    身後的聲音響起,黨天藍愣了愣,微微平復了一下心神,才轉身。

    進門的是葉承遠。

    今天的他脫下了軍裝,穿得十分隨意灑脫,更平添了幾分瀟灑。

    黨天藍彷彿看到他身後的陽光裡,上帝在對自己微笑。

    “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什麼?”她迎了上去。

    卻在近距離看到葉承遠的臉的那一刻,徹底呆住。

    此刻葉承遠臉上佈滿了青青紫紫的抓痕,連他的手背上都是。

    “凌菲呢?”他毫不在意黨天藍探尋的目光,掃視了整個店裡,又冷冷開口,重複著自己剛才的問題。

    黨天藍也回了神,她知道他肯定是來找凌菲的,本來想說她回家了,卻突然害怕他就此轉身離去,於是小聲撒了個謊,“她去宿舍了,一會兒就來。”

    葉承遠這才點了點頭,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黨天藍再度跟上去,“要喝點什麼嗎?”

    “隨便。”他頭也不回,淡淡吐出兩個字。

    帶著一顆像是上了發條一般砰砰直跳的心,黨天藍走進櫃檯,手忙腳亂地拿出冰箱裡的巧克力,扔進水浴鍋裡,然後看著巧克力在透明的玻璃碗中慢慢地融化著,她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化掉了。

    以前從來不相信一見鍾情的她,在第一次看到葉承遠的時候,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做驚鴻一瞥。

    心是人體最奇怪的器官,因為它淪陷的速度,簡直快到不可思議。

    熊曉壯拿著巧克力粉從倉庫出來,看見她手中的熱巧克力,立刻嘖嘖道,“天藍,你這用巧克力煮熱巧克力,血本無歸啊!”

    黨天藍立刻摀住她的嘴,然後朝後面看了一眼,幸好葉承遠沒有聽到。

    她拉了拉熊曉壯的袖子,低低出聲,“不要說。”

    熊曉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然後她將巧克力倒進杯子裡,再拿出一塊剛剛烤好的新鮮蛋糕,抹上剛剛做出來的新鮮奶油,以及放進自己初初萌動的心,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將餐盤放在葉承遠面前,“請用。”

    葉承遠依舊頭也不轉,看向窗外。

    黨天藍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心裡卻是五味雜陳起來。

    他看的是凌菲來蛋糕店的那條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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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我記得我說過,不要再打工了。”

    她一上車,便聽到葉於琛冷冷吐出這麼一句話。

    車子正駛過學校的林蔭大道,周是密密匝匝的木本芙蓉,多多花兒在枝頭開得姹紫嫣紅,端的好看。

    凌菲側臉看著車窗上掠過的閒花碎影,目光鎖在濃翠淺碧的倒影之中緩緩開口,“我需要工作。”

    語氣也是不容置疑。

    葉於琛扭頭看了她一眼,“你正在讀書,你需要的是好好學習,拿漂亮的成績來對得起我給你的錢,要工作,你大半輩子的時間都在工作,會急於一時?”

    凌菲側臉看了他一眼,然後將手伸進自己的背包,拿出那張黑金卡,“你說這個嗎?葉於琛,我本來也是打算還給你的,”反正該花的都花的差不多了,凌菲也不貪心,”我還是覺得自食其力自力更生讓我更快樂,這錢你拿回去吧。”

    葉於琛看著那那張被凌菲隨意丟棄在前檔的卡,又看她臉上淡漠的神情,暗諷:“裝的這麼清高,心裡別在流血才好。”

    流你妹!凌菲孤傲的直視前方,就是不願意去看那銀行卡,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後悔這種事情,她是絕不會做的!“你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凌菲雖然愛錢,可也懂得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這種橫財,我怕我無福消受。”

    誰知道他一個軍人,那麼多錢是哪裡來的?這種錢拿著燙手,還了安心。

    葉於琛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再說話。

    該說的已經說盡,她還要打工,那他也由得她。

    車內瞬間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看那張銀行卡一眼,任由它孤零零地躺在汽車的前擋上。

    到了尚品之後,走進電梯裡,他才又開了口,“我是你叔叔?”

    凌菲沒想到他秋後算賬,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電梯裡的液晶顯示器,看著上面不斷攀升的數字,冷冷開口,“不然你是我什麼?”

    電梯發出叮的一聲,提示十八樓到了。

    凌菲麻利地鑽了出來,往家門口走去。

    葉於琛看著她的背影,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也罷,叔叔就叔叔。

    要她當著別人的面承認兩個人的關係,就算她願意,他也覺得彆扭。

    凌菲搶在他之前開門進去,想要看看自己前幾天在街上領回來那隻流浪狗怎麼樣了,當時她夜班回家,卻發現身後一直跟著那隻小小的狗,用晶亮的眼神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不知怎麼地,她心中一軟,就帶了它回家。

    她輕輕拍了拍手,卻沒有看到小狗如往常一般出來迎接自己。

    於是她又喚了兩聲,“大喵,大喵......”

    一隻狗居然叫大喵。

    葉於琛抽了抽嘴角。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凌菲心中有些慌亂,直接打開所有房間的門,廚房洗衣間以及浴室也找過一遍,在確定陽台上依舊沒有大喵的身影之後,她開始著急了。

    拉開大門,她打算去小區裡面找一找。

    一直冷眼旁觀的葉於琛這時候才閒閒出口,“如果你在找那隻野生的小土狗,我想已經叫人處理了。”

    凌菲像是被他言語中的輕描淡寫刺激到了,頓時覺得全身血液瞬間凝結成冰,她回頭,有些難以置信地問,“你處理了?”

    葉於琛點點頭。

    凌菲在腦子裡勾勒出,作為軍人的他,所謂的處理,是指的什麼。

    “你怎麼下得了手?”她瞬間爆發,朝他咆哮。

    “你這是什麼態度?!”他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

    “你喪心病狂!”凌菲更加怒,“它只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狗而已!”

    “我說了,注意你的態度!”葉於琛眼眸微冷,皺眉說道。

    若是熟悉他的人定會發現,此時的他,忍耐已是到了極限。

    凌菲也感受到了他的怒氣,緊抿著唇,直接頭也不回地跨出門去。

    要怎樣的態度?他連一隻小小的狗都容不下麼?

    “走了就別回來!”葉於琛火氣也上來了,冷冷的在後面警告道。

    難道在她凌菲心中,他葉於琛還不如一隻莫名其妙的狗嗎?

    她用盡全身力氣,砰地關上大門,奔進電梯。

    葉於琛看著應聲而落的門鎖,眉頭皺得死緊。

    而凌菲則是在小區門口的樹下茫然地蹲了很久,一會兒看看天,一會兒看看地,卻不知道天大地大,自己要往何處去了。

    回凌家是萬萬不能的,這樣吵架以後再離家出走,不知道自己會被沈月芳和凌蕸看做什麼怪物。

    而回學校……,現在是中秋假期,都放假出去玩了,她有沒帶宿舍的鑰匙,去了也是睡在操場上。

    此刻她把玩著自己的手機,努力思考著要不要打電~話給凌柏凡。

    正在她下定決心要撥給凌柏凡的時候,電~話卻火急火燎地響了起來。

    是莫柔。

    凌菲一拍腦門,她居然忘了,今天是莫柔生日,本來說好要一起給她慶生的。

    那邊莫柔嗓門極大,“凌菲,你怎麼還不來?我們在xx酒吧,就等你了。”

    ……

    坐在酒吧一隅,凌菲喝著手裡的摻了酒的果汁,看著在台上賣力唱歌的莫柔。

    還有幾個其他以前一起在醫院打工的小護士們,也都打扮得個個鮮亮,一進舞池,就成了焦點。

    凌菲不會跳舞,便在一旁看著。

    “美女,一個人?”一頭黃毛的小青年上來搭訕。

    凌菲白了白眼,這麼老套地開場白也敢出來混。

    小青年見她良久未應,臉上有些繃不住,輕浮地笑著,問,“怎麼的,這裡就沒個男人入不了你的法眼?”

    凌菲低哼一聲,聲音輕飄飄地,“那的確如此。不過,我得說清楚,入不了本姑娘法眼的,是這裡所有的女人,而不是男人。”

    小青年:“......”

    凌菲斜斜掃了一眼,又說,“對不起,我對男人,沒興趣。”

    小青年更加尷尬,連忙為自己找個台階下,轉移話題,“真是沒想到這麼漂亮的美女居然......呃......天生如此嗎?”

    凌菲咬了咬吸管,扔出一個你有完沒完的表情,然後淡定地說,“沒有啊,我就是剛才,見到你以後,突然就改了那方面的......取向。”

    “......”

    小青年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明顯掛不住。

    居然就耍起流氓來,直接抱起凌菲就要往廁所那邊拖。

    意圖十分明顯,想要霸王硬上弓。

    “來這種地方的,還tmd裝什麼淑女,裝tmd什麼純潔......”小青年滿嘴髒話,不堪入耳。

    眼尖的莫柔髮現了這邊的不對勁,立刻扯了其他人一起趕過來。

    酒壯慫人膽。

    凌菲不等她們到達支援,直接就拎起吧檯上一瓶人家點了還沒開封的紅酒,狠狠地就往小青年頭上一敲。

    砰地一聲,玻璃渣子一片亂飛,震得凌菲自己的虎口也發麻起來。

    但還是緊緊握著手中的瓶口,揮著破碎的尖銳瓶身,“你再靠近一步,我要你好看!”

    小青年一頭黃毛瞬間被染紅。

    一群混混看見自己的兄弟被人開瓢兒了,立刻圍了上來,和凌菲莫柔這撥人陷入混戰。

    一時間各種瓶子杯子,滿場亂飛。

    酒吧的燈,突然就刺眼地亮了起來。

    “警察,全部都給我把手背在背後,不許動!”

    鬧事的,酗酒的,亂搞男女關係的,全都給帶了回去。

    到了局子裡,為首的警察將他們幾個打架鬥毆的一指,然後吩咐手下,“這幾個,看著跟打了雞血似的,你帶去驗一驗,看看有沒有吸食什麼不該吸食的東西。”

    凌菲立馬就不高興了,“警察叔叔,誹謗是犯法的。我們清清白白的正當防衛,你怎麼能知法犯法,懷疑我們?”

    莫柔等人也在一邊附和著。

    警察聽到誹謗二字,立刻冷凝地眯了眯眼,然後說,“我看你們幾個,好像是未成年吧?小張,通知他們家裡人,來領人。”

    小群小丫頭片子,乳臭未乾,也敢這麼囂張地和他們較勁,不收拾收拾她們,人民警察的顏面何存?

    一群人本來想反駁自己是成年了,可在聽到說要叫家裡人來領人的時候,就立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兒了。

    但都倔倔地不肯開口。

    警察一看,十分有經驗地又吩咐開來,“不說家長電~話的,給我搜他們的手機,然後打電~話讓學校通知家長領人!”

    凌菲一抖,手機就掉了出來,成了被人拿去開頭刀的出頭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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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的掛鐘指向了十二點,卻還不見凌菲回來,心中惱怒更甚,煩躁了扒了扒頭髮,卻還是撥了她的手機。

    關機。

    他皺了皺眉,正準備打電~話找人查找她的位置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是葉於琛嗎?”那邊的嗓門大得出奇。

    葉於琛有些不高興,冷著聲音答,“是。”

    許是冰冷的聲音讓那邊的人有些畏懼,明顯聲音弱了一些,“你是凌菲的家人?”

    “有事?”

    “是這樣的,她的通話記錄,你是第一條,所以給你打了電~話。”

    葉於琛皺眉,真是廢話奇多,直奔主題不就完了嗎?

    “這裡是警察局,你過來一趟。”那邊的人又說。

    警察局打電~話給他做什麼?有事也應該是部隊打來。

    “有事?”葉於琛又問了一遍,語氣裡隱約已經開始不耐了。

    “叫你過來就過來,哪來那麼多廢話!”那邊的人像是來了脾氣,啪嗒就把電~話給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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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們都被陸陸續續地被家裡人接走,莫柔在自家爸媽凌厲的眼神中,默默遞給凌菲一個抱歉的眼神,也慢慢走了出去。

    葉於琛跟著領路的人,一直走到了一排審訊室的最後面那一間。

    看到了一排鐵欄杆後面的小人。

    凌菲蹲在那裡,頭埋在了雙膝上,十月中旬的雲城夜晚,還是有些涼意的。

    沒有穿外套的她,凍得有些微微發抖,卻死死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肯求饒,連側影,看起來都是倔強非常的。

    葉於琛立刻朝身後的人一瞪,強大的氣場讓後者馬上拿出鑰匙,顫顫巍巍地開了門。

    鐵門被一下子推開,撞擊到牆上,發出咣噹一聲。

    凌菲抬頭,就看到了長身玉立的葉於琛。

    他身上還是白天那身黑色的風衣,散發著沉冷的氣質。

    “這裡簽個名,就可以走了。”為首的警察進來,將一頁紙遞給葉於琛。

    他簽了個字,然後拉起地上的凌菲,將自己的外套蓋到她身上,往鐵門外面走去。

    後面的警察卻有些不依不饒。

    “葉先生,回家好好教導教一下自己的女兒,小小年紀,學人打架,還傷人。”

    葉於琛聽到這個話,立刻停下了腳步,側臉瞪了那個傳道士一樣的警察一眼,“你女兒在夜店被人欺負,你讓她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是你家的家教?是你一個人民警察保護婦孺兒童的態度?”

    後者立刻噤若寒蟬,不敢再言語。

    這可是王局長親自打電~話來交代要放的人,都怪他自己失言了。

    葉於琛走了兩步,復又回頭,“還有,她不是我女兒,就這點觀察能力,你也能做警察?”

    然後他與凌菲,就這麼一前一後,大喇喇地走出了警察局。

    無人再敢上前來說一句話。

    凌菲心裡,有片刻的感動。

    警察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卻是沒有想到他居然會來。

    “葉於琛,謝謝你.....”

    他卻依舊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走到自己車門邊上,開車門揚眉示意她上車。

    凌菲以為他生氣了,想起兩個人因為大喵吵架的事,突然之間也倔了起來,“你也不用生氣了,你也看到了,我就是這樣的人,惹是生非的,你要是覺得咱倆不合適,趁早拉倒,省得相看兩相厭,愛怎樣都行。”

    葉於琛在車邊站定,“那你想怎樣?”

    凌菲揚起頭,一臉的不羈,“反正咱倆也沒領證,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煩。一拍兩散,剛剛好。我也不拖累你,也不辱你葉家門楣,反正外人知道得少,咱們越早散夥,對你越好。”

    凍得有些發青的小嘴唇此刻卻是倔強地撇著,帶著清冷與桀驁,讓葉於琛心裡生出一股別樣的情緒,卻是來不及抓住看清那是什麼心緒,就一閃而逝了。

    葉於琛勾起一抹微乎其微的笑,然後抬腳,狠狠就往凌菲旁邊跺了一腳,再使勁一碾,最後抬開自己的腳,朝凌菲燦爛一笑,“看到了嗎?”

    凌菲不明就裡,她跟他說好聚好散,他讓她看地上做什麼?

    葉於琛像是心情很好,指了指地上被他踩得粉碎的枯枝碎葉,“你打架,你還有理?”

    凌菲看著地上的粉末,多少也能明白,葉於琛此刻的心情,應該和他臉上的表情成反比,吞了吞口水,不敢再說分手的話,只是仰起頭,“我沒說我打架有理,只是說,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那你倒是說說,我想怎麼著?”葉於琛不答反問。

    凌菲現在像一隻刺蝟,讓他恨不能拔光她所有的刺,看她還怎麼倔,怎麼扎人?

    “我說了,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有完沒完,還要她說幾遍才行?!

    葉於琛再度咬牙吐出兩個字,“回家!”

    回到尚品的家,直接將她塞進浴室,“髒得跟鬼一樣,給我洗乾淨!”

    然後他才走到書房,打開電腦看了一些數據,一看時間,才發現過了許久,而洗手間的門還是關著的,裡面傳來了潺潺的水聲。

    他眉心一斂,立刻站起來朝洗手間走去,敲門,沒有動靜,正準備叫人,轉動了一下門把,發現凌菲根本就沒有鎖門,一推就開了。

    浴室裡面水汽氤氳,霧氣蒸騰,葉於琛揮了揮手,看見浴缸裡的水正不停地滿出來,而她的人,已經有一大半浸在水裡,水已經高過她的下巴,快要進入她的口鼻......

    葉於琛低咒了一聲,立刻關掉水龍頭,又連忙拿下架子上的浴巾,將凌菲從水裡撈了起來。

    她竟然洗澡洗到一半睡著了......

    葉於琛用浴巾裹住她,哭笑不得。

    有些生氣地將她丟到床上。

    凌菲吃痛,哼了一聲,醒了。

    將浴巾裹好,把自己埋在了被單下面,依舊用死倔的眼神,看著他。

    葉於琛心中嘆了嘆,在床邊坐下,無比認真地說,“凌菲,今天的事......”

    他還沒說完,面前的小老虎立刻又亮出了獠牙,“我沒錯!是他先來惹我的!”

    葉於琛看著她,“你應該知道,對方是個男人,那只要他有心,你是掙脫不了的吧?”

    膽子很肥,居然喝了酒,還打架,而且還是在酒吧那種地方,跟一個男人。

    凌菲依舊倔強,“關你什麼事?”

    此話一出,葉於琛的眸子,明明滅滅,“我現在也算是你的監護人,你說關不關我的事?”

    凌菲撇了撇嘴,“我早就十八歲了,你算哪門子的監護人?”

    葉於琛掃了她一眼,直接起身從浴室裡拿過浴巾,直接丟給她,“先把頭髮擦乾。”

    待凌菲擦頭髮的時候,他才淡淡說,“你說你,打人家頭做什麼?我要是你,直接一瓶子往他下半身招呼。”

    凌菲手一抖,浴巾差點掉下去,疑惑地看著葉於琛。

    只見他繼續道,“下半身又驗不出傷來,作為一個女孩子,人家輕薄了你,你總是要讓他付出一些長久的代價的。”

    凌菲眨了眨眼,“葉於琛,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

    葉於琛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直接道,“今天的事,你沒錯。就是下手,還不夠狠。”

    凌菲徹底驚訝了,這個葉於琛,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葉於琛嗎?

    怎麼感覺不太像啊?

    張大著嘴,像是看一個外星人一樣看著面前的葉於琛。

    她浴巾裹身,鎖骨處還有濕噠噠的水珠。

    像是在無聲地對他發出邀請。

    葉於琛喉口一緊,沒頭沒腦地,心裡就冒出了那句,溫泉水滑洗凝脂......

    面色突然就冷了下來,他直接起身,走回了書房。

    凌菲看著他的背影,有些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了。

    真是男人心海底針。

    擦乾自己的頭髮,她找出睡衣穿好,然後窩在被子裡,復又想起了剛才葉於琛的話。

    他說,“你沒錯。”

    長這麼大,週遭幾乎所有的人,都喜歡說她是錯的,這個也錯,那個也錯,她連呼吸都是錯。

    似乎她的出身與存在也是個錯誤,她不應該出生,不應該長大。

    可葉於琛說,你沒錯。

    凌菲用力擁了擁被子,在黑暗裡,無聲地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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