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閃婚老公別霸道 作者:圖咖咖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5:31: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33639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8
090 只大不小
    吃是最原始的動力,再困再累的人,也熬不住肚子傳來的陣陣飢餓感。

    凌菲便是醒在滿屋的粥香之中。

    裹了個睡袍出去,便看見葉於琛端出來的那一鍋雞絲粥。

    直接拿了碗筷便開車,也不搭理那個昨晚再度讓她勞累不已的罪魁禍首。

    生鮮滾燙的粥,米粒熬至化境,雞絲也早就熬到不見,一口粥入口即無,甘香無比,只吃得齒頰留香輅。

    凌菲只差把舌頭給吞下去。

    “葉於琛,沒想到你居然會熬粥。”她搖了搖頭,眉開眼笑誇了他兩句。

    她以為他只會番茄炒蛋嫘。

    這真是驚喜。

    “以前在國外讀書,吃不慣漢堡牛排。”

    便是在那時,學會了這些東西的。

    凌菲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粥喝得更香。

    “你以前在國外讀書?我怎麼沒聽說過?在哪個國家?”

    他笑,只怕自己在國外的時候,她還含著奶嘴,路都不會走。

    “軍校,”他避重就輕地答,“我們的履歷都是機密,不想讓你知道,你自然不知道。”

    她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凌菲卻以為他不願意告訴自己,翻了翻白眼,“小氣鬼,自大狂。”

    “葉太太,我知道我絕對不小,,但是我又絕對不‘自大’。有你在的時候,我才會大,我相信昨天晚上你已經再次明白了我的大小問題。”

    噗——,凌菲一口粥噴了出來,弄得滿桌都是。

    她連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自己的胸前點點白粥,“葉於琛!”

    “葉太太請講。”

    他卻氣定神閒地坐在她對面。

    欣賞著她微微慍怒的樣子。

    陽光斜斜穿過餐廳巨大的落地窗,不遺餘力地灑在凌菲的臉上,讓她晶亮的眼眸更加明亮,年輕鮮活的靈魂如一股潺潺的清泉,注入了他本已渾濁的生命裡,為他驅散著過去的灰暗與污濁。

    “以後不許毫無預警地耍流氓!”

    “我只對你耍。”

    凌菲臉一紅。

    這個傢伙,情話都能說得這麼熨帖自然,讓她都快失去判斷力了。

    “不能耍就是不能耍,對我不能耍,對別人更加不能!”

    她蠻橫起來,像一個女王一樣對他發號施令。

    葉於琛低低一笑,“好。”

    他喜歡她此刻充滿了佔有慾的樣子,讓他覺得自己對她是重要無比的。

    抬手看了看表,“吃完我送你去學校,然後我也得回部隊了。”

    這次的任務完成,假期也只有這麼兩三天。

    他生平第一次,嫌自己的假期太短。

    以前他可是二十四小時全年無休的,部隊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都道葉家公子是鐵血真漢子,拚命三郎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拚命程度。

    可誰知道在頂著葉家光環的背後,他竟是有無家可歸的淒惶。

    而現在,在凌菲的明媚之下,彷彿這一切,都有些不同了。

    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凌菲這才想起今天有課,立刻皺了皺眉。

    “不願意去?”他問。

    “好累的,”凌菲白了他一眼,“都怪你。”

    現在她的腰還很酸,小腹也脹脹的。

    葉於琛勾了勾唇,“要不不用去了?”

    她想了想,還是搖頭,“算了,還是不要搞特殊。”

    到了學校門口,凌菲指揮葉於琛,“那個,把車停在路口就好,我自己走過去。”

    “我送你到門口。”

    她突然扭捏起來,“呵呵......還是不要了,上次你來接我,就有人傳說我被你包養了......”

    葉於琛訝然,現在的大學生,也都這麼八卦的嗎?

    嘴還真毒。

    可他葉於琛,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評價自己。

    只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凌菲還小,他不想讓她無端端地承受這些有的沒的流言蜚語。

    於是將車停下來,看著她下車的時候,又忍不住出口,“凌菲。”

    她轉頭,“嗯?”

    “我要出一個任務,可能短時間內回不來。”

    她對他露出一笑,葉於琛突然就覺得,陽光好像,穿越雲層,直直照在了自己身上。

    “沒關係,我等你回來。”

    我等你回來,她說。

    她對葉於琛說。

    他心中的溫暖更甚,許久許久,沒有人對他這樣說過了。

    家,似乎又回來了。

    凌菲朝他揮了揮手,打算開門下車。

    卻被他一把拉住。

    力道有些大,她有些猝不及防,直直地撲了過去,跌進了他的懷裡。

    葉於琛就真麼擁著她,手指撫觸著她耳邊的一縷髮絲,將它挽在她耳後,然後摸著她的耳垂,“可會想我?”

    凌菲轉了轉眼珠,黑白分明的眼裡卻是容納了他現在觸目所及的所有陽光,“看心情。”

    “嗯?”

    他明顯是不滿意這個答案的。

    “心情好,就想。”

    她調皮起來。

    “心情不好呢?”

    凌菲扁了扁嘴,故意將手指搭在他的手臂上,似彈琴一樣用食指和中指點了一遭,等到他似乎有點急了,才悠悠開口:

    “也想。”

    他大笑,將她抱得更緊,“臭丫頭。”

    說完便俯身,吻住了那張可以控制他心中晴雨的紅唇。

    她未盡的語聲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面。

    葉於琛微冷的舌滑入她溫熱的口中,貪婪地攫取著屬於她的氣息,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彷彿要將自己的味道溶於她每靈魂的每一處。

    兩個不同的人,有著同樣的悸動,使彼此忘記了周圍的一切,忘情地汲取著對方的每一絲溫暖,要拿它來溫暖對方不在身邊的每分每秒,每刻每時,每日每月。

    直到胸腔中的空氣消耗殆盡,她才被他放開,可臉上依舊是不滿足——“葉太太,要不我們回家去吧?”

    “......”

    凌菲迅速坐起,用力推了推他,“不要。我快遲到了。”

    他這才放開她,理了理她微亂的發,“等我回來。慢點走。”

    凌菲看了他一眼,終於推開門走了出去。

    卻是生怕遲到,走得飛快。

    葉於琛微微一笑,他的小妻子,連後腦勺,都是那麼漂亮。

    在車座上靜靜坐著,他享受著透過窗櫺灑在自己身上的冬日溫暖和煦的陽光,專注而又熱切地看著自己小妻子的背影,心念跳動。

    真肉麻,真浪漫。直到她消失在拐角處,葉於琛才拿起自己的手機,冷沉地開口,“昨天讓你去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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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課上下來,說輕鬆都是騙人的,尤其是凌菲最不擅長的英語課,各種專業名詞簡直繞得她頭暈眼花,從學校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一股想要自掛東南枝的衝動了。

    回到家門口,卻是又看到任江。

    這一次他到沒有穿軍裝,只是一身便服也襯托得他英武非常了。

    “夫人。”這次他倒是較之上次恭敬了不少,將手上的一個盒子交給凌菲,然後敬了個十分標準的軍禮,“首長讓我送來給您的。”

    凌菲覺得任江這是軍人要變快遞小哥的節奏了,每次來她家都帶著個盒子,專業不說,態度還十分敬業,可還不等她說完謝謝,他就轉身走了。

    進了家門她才將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個新手機。

    拿到手裡一看,她咂了咂舌,葉於琛還真捨得,這個手機她在商場裡看過,要五位數的票票呢。

    打開通訊錄一看,裡面只有一個老公。

    用膝蓋想也知道是葉於琛存的他自己的電~話,還真是霸道得很。

    正準備打電~話給他,他倒是先打了過來。

    “手機拿到了?”

    昨天他才看到她的手機居然還是藍屏的,按鍵上面的字都看不清楚了,這個做丈夫的,真是失職得可以。

    凌菲真懷疑他趁自己睡著的時候在自己身上裝了gps定位器,打電~話的時間能掐得這麼準。

    “拿到了。”她往沙發上一靠,“謝謝。”

    他勾了勾唇,“喜歡嗎?”

    凌菲抱過大喵,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拜託,貴得要命,敢不喜歡嗎?”

    他笑了出聲,“就看到了手機?下面那個盒子,沒看到?”

    “什麼盒子?”

    她又翻了翻那個箱子,才發現底部還有一個皮質的盒子,上面有一對翅膀一樣的圖案。

    “打開看看。”他在那邊說。

    “鑰匙?”凌菲將那個看似鑰匙模樣的東西拿了出來,放在手中把玩著,“這是什麼鑰匙?看起來好奇怪。”

    “你下樓看看就知道了,”他賣著關子。

    “不要......,”她嚶嚀了一聲,“今天累死了。”

    葉於琛聽著她軟軟綿綿的聲音,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要化掉了,卻依舊好脾氣地寵著,“乖,下去看看,再上來休息。”

    她又抗議了兩聲,到底趿拉著拖鞋下了樓。

    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十分張揚地停在了樓道口,凌菲一眼就認出,這是葉於琛叫她來看的東西,以為車牌是她的生日。

    “車子?”

    “嗯,可還喜歡?”他翻著手中的文件,沙沙作響。

    凌菲盯著車頭的標誌看了半天,也和鑰匙上一樣,是一對翅膀,看起來跟mini/cooper很像,卻又感覺不是。

    “我原來的車呢?”

    好不容易上了手,熟悉了車況,她不想隨意換車。

    “我們換一輛,好不好?還喜歡嗎?”

    她這個人念舊,有些悶悶地,“不認識,不喜歡。”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

    他依舊耐心,“我知道mini很好,很神氣,但是這一輛我們也試試,好不好?”

    原來的車早就被他吩咐人拖走拆卸檢查原因了,哪裡還能開。

    凌菲皺了皺眉,葉於琛到底有多有錢,她不想問,也不想知道。

    不是她對錢沒概念,只是覺得夠生活就好。

    一千萬和一億,甚至幾十億,對她來說,可能就只是個數字而已。

    “買了一輛又一輛,你的錢是搶來的啊?”

    葉於琛停下翻閱文件的手,低低一笑,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想了一會兒,他才說,“你怎麼人都嫁了,也不打聽打聽為夫的身家什麼的嗎?”

    “為夫”二字讓凌菲翻了翻白眼,呸了他一聲,“懶得理你。”

    “你先看看車,我先忙一會兒。放心開,這次絕對不會有事了。”

    看到文件的關鍵部分,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掛掉了電~話,目光變得冷凝了起來。

    凌菲愣了一會兒,才撇了撇嘴,坐進了車裡。

    裡面竟是用一個小小的粉色紗布袋,裝了好幾粒蒼耳。

    她心中一震,他怎麼知道的......,隨後便是小小的感動......

    帶我走.....,帶我走.....

    她想起自己反反覆覆在紙上寫的幾句歌詞:

    帶我走/到遙遠的以後/帶走我一個人/自轉的寂寞/帶我走/就算/我的愛/你的自由/都將成為泡沫/我不怕/帶我走......

    不知道誰會來帶她走,不知道要將她帶向何方,可這些詞,她卻是寫過太多次,唸過太多次,唱過太多次,熟悉得就像是一句祈文。

    而在今夜,在柔柔星光下,皚皚白雪中,上天似乎終於聽到了她的禱告,讓她終於得償了夙願。

    那個人來了,來帶她走,帶她遠離了凌家,遠離所有的淒惶,所有的迷惘,所有的糾葛。

    從今以後,自己再也不是四處流離,無枝可依的凌菲了。

    她有了嶄新的身份,全新的生活。

    她是葉太太,他的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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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將車停在地下車庫內,穩穩妥妥之後,凌菲才上樓,給葉於琛發了個短信:

    “謝謝。”

    他很快回了過來:“謝謝誰?”

    “謝謝你。”

    葉於琛很快又回了一條:

    “我是誰?”

    “你是葉於琛。”

    他發了一個壞笑的圖案,又附了一句:

    “葉於琛是誰?”

    “葉於琛是你。”

    回完以後便丟下手機,進廚房去弄吃的去了。

    出來又看到竟然是靜靜躺了好幾條短信:

    “葉於琛是你的誰?”

    “臭丫頭,你得叫我老公。”

    “睡著了?”

    “晚安......”她笑了笑,將意大利麵裹起來送進嘴裡,又回了一條給他:

    “正在吃麵。”

    這次他選擇了直接將電~話打過來:“小心吃成小肥豬。”

    後面還配了一個小豬豬扭屁股的圖案,惹得凌菲噗嗤一笑,這實在是跟他的形象相去十萬八千里啊。

    “切。我明明很瘦的好不好?”

    誰不知道她凌菲怎麼吃都不發胖?

    他想起她瘦削的鎖骨,到底是止住了這個話題,“明天有空嗎?”

    “怎麼了?”

    明天一天沒課,蛋糕店的裝修還在收尾,應該是沒什麼事的。

    “我明天就出任務了,如果你有空的話,幫我去機場接一個人。”

    “誰?”

    凌菲不解,是誰那麼大面子,讓葉於琛叫她去接?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8
091 情~趣內衣
    凌菲沒想到葉於琛讓她來接的人是葉於瑾。

    她以前聽沈月芳提起過一次,說葉正勳夫婦中年得了一女,寶貝得緊,近幾年都在國外讀書,很少回國。

    葉於琛說自家妹妹這次回來休春假,順便見一下自家嫂子的。

    “順便”......,這個詞真是讓凌菲頭皮發麻,想起自家婆婆譚美雲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樣子,她到底是擔心了。

    老的這樣,那小的.....輅.

    正在胡思亂想,她就被人一把抱住,“昨天我哥發照片給我,說你本人更好看,我還不信,現在一看,果然如此!”

    連珠炮似的話語炸得凌菲暈暈然,稍稍拉開了一點和來人的距離,才看清楚她的樣子。

    和葉於琛幾乎一模一樣的五官,生在葉於瑾的臉上,竟得到了完全不同的效果,異常地美麗騍。

    此刻她用明豔的雙眸看著凌菲,雙手合十在胸前,誇張地又喚了一聲,“嫂子好!”

    凌菲終是笑出聲來,心中的擔憂煙消雲散,大方地伸手,去抱抱她:“小姑子,歡迎回來。”

    她熱情如火,在凌菲臉上親吻:“長假啊,我又能見到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了,還有哥哥,還有你,嫂子!”

    “是啊。”她微笑地說。

    葉於瑾卻朝她眨著長長的假睫毛:“嫂子,你笑起來真美!”

    然後拉了她的手就出去,看到凌菲的車子,老遠就叫:“哇塞,阿斯頓馬丁,嫂子,你和007開一樣的車,真酷!”

    坐上車以後,凌菲又看著葉於瑾系好安全帶,才交代道,“小姑子,以後不要叫我嫂子了。”

    她今年都大四了,比自己大了三歲有餘,她實在不好意思承她這一聲嫂子。

    葉於瑾眨了眨眼,將口香糖吹出一個泡泡,“為什麼?”

    “我比你小。”

    她的快人快語讓葉於瑾先是愣了愣,然後在心裡感嘆,自己的大哥真是狠啊,找了個比自己小的人來給她當嫂子,看凌菲的樣子,正是荳蔻枝頭上水靈靈的鮮花一朵,葉於琛就給人家掐下來了。

    不過她常年在國外,倒也不拘這些稱呼,便十分爽快地道,“那我以後就叫你凌菲好了,不過,你以後也不能叫我小姑子了,得叫我於瑾,這才公平。”

    凌菲從善如流:“好的,於瑾!”

    一路上葉於瑾興致高昂,不停地問東問西,凌菲覺得自己的祖宗八代都快要被她刨根問底問出來了。

    “凌菲,你和我哥哥是怎麼認識的?我問他,他說是相親,我才不信,他那種老古董,怎麼會去相親?只怕拿槍駕著他脖子,他都是不會去的!”

    凌菲一笑,“你還真瞭解你哥。”

    葉於瑾眨了眨眼,“那是,全家就他最疼我。以前我剛出生的時候,他都已經十幾歲了,可還是每天放學都往家裡跑,為的就是第一時間看見妹妹。以前他還經常偷偷拿冰牛奶,可樂,還有糖給我吃,害我拉了好幾次肚子,他被揍了好多次。”

    凌菲笑意更深,原來葉於琛也有這樣調皮的時候,她一直都以為他生來便是如此嚴肅了。

    葉於瑾見她笑,只當她是不信,於是有模有樣地說,“這些都是爺爺奶奶告訴我的。”

    語氣裡透著無比的驕傲。

    年齡的差異並沒有影響到葉於琛對她的疼愛和這個妹妹對葉於琛的崇拜。

    “快說你們怎麼認識的?真的是相親嗎?”

    凌菲偏了偏頭,“其實也不算相親。”

    彼時兩個人是想看兩相厭,可還是不得不要在一起,怎麼能算是你情我願的相親?

    說好聽一點,那叫家族聯姻,說得不好聽,其實就是她被凌家賣給了他。

    不過時至今日,她心裡慶幸,那個人是他。

    “那是什麼?”葉於瑾更加好奇,拉著她開車的一隻手不放,嚇得凌菲心驚膽顫。

    “大小姐,你先放開我,我好好開車,然後和你說,行不行?”

    “哦......,”葉於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多麼危險,放開了凌菲的手,“那你說。”

    “其實我們......,”凌菲想了想,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才合理,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應該是翻牌子。”

    “.......”

    葉於瑾愣了片刻,隨即放聲大笑,“翻牌子.....,凌菲,你可真幽默,你的意思是說我哥翻了你的牌子,來寵幸你的嗎?”

    凌菲也笑,“差不多。”

    雖然牌子也不是他自願翻的。

    可現在她在他身邊,他也在她身邊了。

    挺好,真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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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葉於瑾的指點下,穿越過花木扶疏的曲徑通幽小道,凌菲將車開到了葉家別墅。

    這是她第一次來。

    葉正勳夫婦早已等在門口了。

    譚美雲一條黑色的安哥拉羊絨裙,配上同色鑲金色蕾絲邊的披肩,安寧慈愛地對著葉於瑾笑著,“囡囡回來了。”

    “媽......,爸......”葉於瑾連車門都沒關好,直接就奔了過去,抱住父母笑著鬧著。

    “這麼大了,還跟小孩子一樣。”葉正勳笑著揉了揉自己女兒的頭。

    一直以來,只會出現在她夢中的,此刻卻真實在她眼前的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面,微微地刺痛了凌菲的眼。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從出生開始,就是被上天所眷顧的,葉於瑾就是上帝的寵兒之一。

    良好的出身,傲人的家世,寵她的父母兄長,這些有的人終其一生追求的東西,她卻生而就有了。

    葉於瑾回頭,“凌菲,我們進去吧。”

    葉正勳皺了皺眉,“沒大沒小的丫頭,要叫嫂子。”

    譚美雲卻是淡淡開口,“一個稱呼而已,有什麼要緊的。”

    凌菲也不言語,只看著傭人一個一個地從自己的後備箱裡拿出葉於瑾那一整套路易威登的箱子,然後道了一聲,“爸媽,那我先回去了。”

    葉於瑾卻是不依,“那怎麼行呢?一起吃個飯吧。好不好?”然後她用請求的眼光看看譚美雲,又看看凌菲。

    凌菲擺了擺手,“不用......”

    “吃了飯再走吧。”譚美雲禁不起女兒的眼光,開了口。

    她想再度拒絕,可葉於瑾已經叫了一聲bra~vo,然後不由分說地就將她拉到了飯廳。

    傭人們早已將晚餐準備妥當,此刻恭敬地等在一邊。

    凌菲從餐廳的窗戶望了出去,此刻天色發青,雲翳厚重,一片陰冷,只怕是要下雨了,她只想早點吃完這頓飯,然後回家去。

    可當她看到長方形的餐桌上,擺著的是精緻的法國菜的時候,還是避無可避地想起了葉家老宅,奶奶包的水餃,做的中國菜了。

    食不知味地用精緻的銀勺喝著小碗裡的法式濃湯,看著眼前那份五分熟的牛排,裡面還有淡淡血絲,她實在是吃不下去,只象徵性地將牛排切成小塊,儘量撿邊上熟了的肉吃,放在嘴裡有一下沒一下地嚼著。

    餘光瞥到譚美雲此刻正在將焗蝸牛從精緻的小烤鍋裡挖出來,一隻一隻地悉心在葉於瑾的盤子裡擺好,凌菲握住勺子的手,還是緊了緊。

    心裡突然為葉於琛感到不公。

    她原本以為譚美雲對葉於琛的態度就是她做母親的樣子,沒想到她也有舐犢情深的時候。

    手心手背都是肉,做母親的哪能如此的厚此薄彼?

    想到這裡,心裡竟是有些心疼起他了。

    正想著他,口袋裡的手機便震了震,正是葉於琛的短信。

    所謂心有靈犀,便是如此了,她有了一絲甜蜜。

    然後放下手中的勺子,拿出手機。

    “接到於瑾了嗎?開車小心些。”

    她回了一個:“到了,在陪你家太后吃飯。”

    那邊的葉於琛回了一個揍屁屁的表情,“那你專心吃飯,我開完會就馬上出任務了。”

    “知道了,你小心一點。”

    葉於琛很快回了一個笑臉過來,然後在她回過來的那句話上反覆摩挲了一下,最終關了機。

    凌菲趁著葉於瑾吃完飯上樓洗澡的功夫,也告辭回到了尚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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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點。

    凌菲頂著雞窩似的蓬蓬頭,用朦朧的雙眼看著門外的葉於瑾,“......”

    “凌菲,我來找你逛街!”

    “……”

    好吧,倒時差的人她惹不起,只能飛快洗漱,然後拿了包跟著葉家大小姐出門。

    一路上她點頭如啄米,身邊的葉於瑾卻熱情高漲,不停地絮叨著自己的時尚心得,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地看著週遭的街景。

    當兩個人捧著從路邊攤買來的熱豆漿,迎著冬日瑟瑟的寒風,站在名品大廈門口,凌菲終於有了一種想搖醒葉於瑾的衝動。

    可後者卻十分無辜:“啊,居然還沒開門!”

    “......”凌菲淚奔,葉於瑾和葉於琛,雖然是不同的批次和款型,但是折磨起人來,簡直就是一樣的節奏,“要不我們先回家,改天再來?”

    “不必。”

    葉於瑾大手一揮,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沒多久便見到一行西裝革履的人匆匆而來,為首的人年過半百,態度卻十分恭敬:

    “葉小姐大駕光臨,我們來遲了,對不起。”

    凌菲看了看表,現在也才七點不到,他們哪裡遲了?

    “嗯,我們要進去買東西,你們開門吧。”

    “......”

    凌菲終於見識到了葉家人的排場,微微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麼。

    再度看了一眼一樓大門口的雙c標誌,她才跟著葉於瑾的腳步進了去。

    裡面的櫃員們竟也是早已候著,好像前一天就知道葉於瑾要來,提前準備好了一樣。

    她真是搞不明白葉於瑾,國外這種品牌便宜不說,東西還正,可她偏偏要回國來買。

    裡面一雙不起眼的人字拖都是上萬,一個包可以抵她凌菲打工一年的錢了,一件大衣就更不必說,凌菲覺得把她論斤賣了也是買不起的。

    葉家小姐興致高昂不說,年輕貌美身材又好,一路刷了過去,後面的司機早就大包小包在手,跟得都有些吃力了。

    最後還是凌菲都看得有點不忍心了,於是提議去頂樓的海棠茶室坐一會,休息一下,葉於瑾才作罷。

    邊喝著咖啡,葉小姐嘴裡也不閒著:“女人嘛,就得自己對自己好,你看我,開心我也買衣服,不開心的時候,我就買衣服讓自己變開心。”

    凌菲抽了抽嘴角,端起面前的藍山飲了一口,聽得葉於瑾繼續道,“你怎麼一樣都沒買?你呀,也不用幫我哥省錢,他反正窮得就剩下錢了.......”

    然後就聽得她的聲音慢慢弱了下來,視線停在凌菲身後不遠處的地方。

    凌菲轉頭,順著葉於瑾的視線望去,就看到幾個衣著彬彬的男子站在不遠處,正在聊天。

    其中一個人也看到了她們,定定向她們走來,“於瑾,你回來了。”

    葉於瑾微微一笑,“是啊,回來度假。”

    “不介紹一下麼?”

    “我嫂子,凌菲,這是秦越天,我哥的發小。”葉於瑾指了指來人,對凌菲道。

    凌菲點了點頭,看著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你好。”

    “原來是於琛的太太,幸會。”秦越天主動伸出手,與她握了握。

    凌菲看到他戴在無名指上的結婚戒指,此刻映著外面灑進來的陽光,顯著淡淡的金色。

    然後他揚手招呼侍者,“這桌的消費免單。”

    “兩位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了。”秦越天說完便轉身告辭,不再逗留。

    凌菲只覺得眼花了,因為她看到葉於瑾注視著秦越天背影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落寞。

    她還來不及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葉於瑾就如常一般笑了起來,“凌菲,你昨天走得那麼快,我下樓都沒看到你了,我有帶禮物回來給你和我哥呢。”

    “禮物?”“嗯。”

    凌菲接過葉於瑾從大包裡拿出的一個袋子,看著上面精緻的金色包裝,“謝謝。”

    “不客氣,回家再看!”葉於瑾按住凌菲的手,衝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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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看著二尺見方盒子裡的物件,終於明白了葉於瑾那一句“回家再看”的深意了。

    黑絲襪,破了洞的;

    黑胸~罩,只有鋼圈;

    黑色小皮鞭,包了海綿......

    好不容易從一大堆東西里面翻出來一條看似正常的內褲,凌菲發現下面那塊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布料處,居然還開了個洞!

    葉於瑾的短信掐點而至:凌菲,禮物還喜歡嗎?這些都是今年的最新款,不要辜負我的一片美意,和我哥好好享受哦!如果你們要拍照讓我欣賞,那就最好了!

    凌菲真是無語,在國外讀書的難道真的不一樣?開放到這個程度嗎?送哥哥嫂子情~趣內衣.....

    這些東西光看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了,穿在身上.......,簡直讓她不敢想像,無法直視。

    而且葉於琛那個老古板,短褲都不讓她穿,這些東西要讓他看到了,不一把火給燒了才怪。

    最後她回了一個囧囧有神的表情給葉於瑾,然後將盒子胡亂裝起來,塞到了床下面,才往蛋糕店去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8
092 你愛他嗎
    蛋糕店重新開張,凌菲和黨天藍忙忙碌碌下來,半天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做好一天的流水,然後盤了盤點,賺了不少,可櫃檯裡的糕點也還剩了不少,黨天藍給老闆打了個電~話問能不能把這些蛋糕以三折的價格買下來,小胖師兄金口一開,直接答應了她。然後凌菲就見她急急忙忙地將這些糕點打包。

    “天藍,你買這麼多,你們家才幾口人啊,吃得完嗎?”她數了數,總共竟有有十來份之多。

    黨天藍抬頭看了她一眼,“不是帶回家的。”

    最後等她全部弄好,才走到凌菲面前,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凌菲,你送我去一次對面的軍官學校,可以嗎?輅”

    “給葉承遠?”凌菲指了指她手中的大包小包。

    “嗯!”

    凌菲拍了拍額頭,“靠,他要吃不會自己來拿啊!你一個弱女子,他也好意思的?駔”

    “凌菲......”

    黨天藍的聲音軟得發膩,凌菲連忙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我送你去,走吧,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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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到達軍官學校的時候正是晚餐時間,所以她們在門口登記清楚了身份信息之後便被放行了。

    看著黨天藍輕車熟路地將自己往籃球場帶,凌菲還是忍不住出了聲,“天藍,你經常來?”

    黨天藍搖了搖頭,“也不是,只不過有好吃的了,就會想給他送來。”

    語氣裡無不甜蜜,凌菲掃了她一眼,只怕這是她委婉的說法了,照天藍眉目額頭之間透露出來的對葉承遠的喜歡程度,只怕天天都有好吃的,換著花樣給他送來了。

    果不其然,坐在操場邊的眾人看到黨天藍的時候,十分熱絡地圍了過來,“嫂子,又帶了什麼吃的?”

    黨天藍甜甜一笑,對那一聲嫂子十分受用的模樣,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他們,“今天請大家吃糕點。”

    “bingo!”立刻有人歡呼。

    “太好了!”

    .......

    一群人連謝謝都不說,直接抓起來就往嘴裡塞,狼吞虎嚥的樣子看得凌菲都皺了皺眉。

    黨天藍則是十分溫柔地站在他們旁邊,為他們拿著礦泉水,分著蛋糕,還時不時看一看不遠處葉承遠打籃球的樣子。

    只見他彎著腰,籃球在他的手下前後左右不停地拍著,一會左拐,一會右拐地尋找著突圍的機會,最後成功衝過了兩層防線,來到籃下,一個虎跳,轉身投籃,籃球在空中劃了一條漂亮的弧線後,不偏不倚地落在筐內。

    動作流暢完美,如神祇一般美好的身形和肌肉在被汗水浸濕的籃球服下若隱若現,引來旁邊觀眾席裡的陣陣驚呼喝彩,甚至還有女學員直接喊起了葉承遠的名字。

    凌菲翻了翻白眼,人家正牌女友在這裡,這些女的就不知道要含蓄一點嗎?

    裁判宣佈比賽時間到,所有人都從比賽場上散了開去。

    葉承遠這才懶懶地朝他們走來,接過黨天藍手中的水和食物,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凌菲見黨天藍站在他旁邊,端茶送水遞毛巾,還時不時地用手給他扇著風,可葉承遠卻是永遠那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氣頓時就不打一處來,立刻走上前去,拉過黨天藍的手,“天藍,東西送到了,我還有事,我們走吧。”

    “凌菲......”黨天藍用眼神示意她再等等。

    葉承遠這才抬頭,眼睛看向凌菲,卻對黨天藍道,“你有事可以先走。”

    “沒,我沒事。”後者立刻搖頭。

    凌菲氣結,怒其不爭地道,“你不是說要和我一起逛街?”

    “逛街,我......”黨天藍將頭偏了偏,“我們說過一起逛街?”

    的確沒說過,可凌菲就是見不得她這樣小心翼翼的模樣,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就往旁邊走。

    葉承遠將手中的礦泉水瓶扔在一旁,然後起身拿過地上的大衣閒閒往身上一披,頭也不回地說,“你走吧,我回宿舍了。”

    “哎......,葉教官......”

    黨天藍著急地叫了一聲,卻也沒能讓他回頭看她一眼,她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夕陽將他的影子越來越長,才側了側臉,有些頹然地對凌菲道,“我們走吧。”

    凌菲心裡暗暗將葉承遠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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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藍,你們都男女朋友了,你叫他什麼?葉教官?!”

    兩個人並肩走在松柏環繞的小道上,將腳下的積雪踩得嘎吱作響,黨天藍看著凌菲,呼出的白霧讓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朦朧,“他說讓我叫他葉教官。”

    不是親愛的,不是承遠,甚至連葉承遠都不讓叫,只能叫他葉教官。

    凌菲再度皺眉。

    她雖然在這方面也沒什麼經驗,可也知道,這不是有情人之間符合常規的相處模式。

    “天藍,你愛他嗎?”

    黨天藍沒想到凌菲會突然停下來,問這樣嚴肅的問題。

    她頓了頓腳步,過了很久,才緩緩點了點頭,“凌菲,我很喜歡他。”

    很喜歡,但是不知道愛不愛,因為愛這個字,聽起來那麼神聖卻又沉重,她不確定。

    因為確定了,便是一生一世的事,她需要一點時間,才能說愛。

    凌菲似是鬆了一口氣,伸手挽住黨天藍的肩膀,“天藍,你認識他才幾個月,你認識你自己十幾年了,你要更愛你自己。”

    黨天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謝謝你,凌菲。”

    “別客氣,咱們倆誰跟誰,走吧,這麼冷,我請你吃火鍋去!”

    “吃著火鍋唱著歌嗎?”黨天藍呵呵一笑,也開始打趣了。

    “是啊,吃著吃著就掉水裡了......”凌菲也十分配合。

    看著面前天藍柔柔的笑意,她只希望自己的直覺是錯的,天藍能夠永遠這樣甜美地微笑著。

    也許葉承遠天生就是這樣冷淡,對誰都是如此。想起前段時間陳雅若來找她們麻煩的時候,他些許著急的表情,對天藍的維護,凌菲才了略略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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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出任務期間,手機都處於關機狀態。

    凌菲哪怕年紀再小,也明白他工作的特殊性和重要性,所以就算心裡那顆叫做葉於琛的種子已經生根發芽,與她血肉相連了,她也沒有任性得要去聯繫他。

    因為她要他安全,這比什麼都重要。

    葉於瑾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可在得到她這樣的回答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十分佩服地對她豎了豎大拇指。

    凌菲看著連日來串門的小姑子,將手中的咖啡杯遞給她,“喏,你帶來的咖啡豆,試試吧。”

    “謝謝!”

    葉於瑾輕啜了一口,深深滿足。

    凌菲看著她的表情,撲哧笑了一聲,“喝杯咖啡而已嘛,至於嗎?”

    葉於瑾搖了搖頭,“你試試就知道了,這種咖啡可是十分難得的,我四處託人,也才得了這麼一小包,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嫂子的份上......”

    一口入喉,濃香四溢,醇正馥郁,凌菲連連大讚,“不錯不錯。這是什麼咖啡?”

    “努瓦克。”

    “噗——”凌菲口中的殘留液體悉數噴了出來,她連忙奔到窗戶旁邊,打開窗戶,連連吸氣。

    “你,你......”

    葉於瑾抽過一張面巾紙,擦了擦剛才不幸被凌菲噴了幾滴咖啡的手臂,扁了扁嘴,“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

    “你還不如早點告訴我,我就不喝了。”

    物以稀為貴,而當今世界上最貴的咖啡,產自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的努瓦克,它甚至被稱為“尚存品種中最稀有的咖啡””,沒有之一。

    這種咖啡的炮製過程非常獨特,因為原本的咖啡豆需要被亞洲麝貓吃下並以糞便的形式排泄出來,才會帶有其他咖啡無可取代的濃郁醇香。

    因為麝貓的消化過程會把咖啡豆中的蛋白質分解為小分子,所以一些給咖啡帶來輕微苦味的蛋白質則在這個過程中被完全去除。

    從而使能夠不被消化而殘留下來的咖啡豆在烘焙時更加芳香。

    說得直白一點,這種咖啡就是某種動物排泄物中的殘留物。

    凌家也少不得這些東西,在聽了凌柏凡說過來歷之後,凌菲連嘗一口的勇氣都沒有過,今天卻......

    她白了葉於瑾一眼,“都怪你。”

    葉於瑾一笑,連忙從沙發上跳到凌菲面前,拉著她的手臂前後擺動著,“好了,我錯了......,我請你去逛街!”

    說完便一陣風似的跑進了臥室,也不管凌菲願不願意,穿戴整齊之後便拉著她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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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日子三天兩頭地逛,名品街人見她們來了也十分慇勤地奉茶:“葉小姐,葉太太,請慢用。”

    凌菲端起茶水,又想起剛才那口努瓦克,幽幽怨怨地掃了葉於瑾一眼,才喝下手中的熱茶。

    葉於瑾雙手合十,“嫂子,你就忘了吧......,嫂子嫂子嫂子......”

    導購恭敬地將手中的新一季圖冊放在兩個人面前的小幾上,凌菲拿起來翻了翻,心裡又罵了一聲靠。

    誰能告訴她,為什麼一條看起來跟地攤貨沒區別的絲巾要一萬塊?為什麼一隻什麼花樣都沒有的黑色包包要三萬?為什麼一條連袖子都沒有的連衣裙要八萬?

    為什麼這裡都是以萬作單位?

    腦海裡面無數個為什麼,像小蜜蜂一樣嗡嗡嗡嗡地響著,直到旁邊的葉於瑾用力搖了搖她,“凌菲,看看看,那個女人穿的就是這一季最新款的套裝,看到那件皮草沒有?好看不?”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在女裝區挑衣服的張悅然,旁邊陪著她的赫然就是凌柏凡。

    男的俊逸,女的清麗,在淡淡的黃色燈光下,他們美得像是一幅畫。

    凌菲微微笑著,看來上次二哥為她醉酒的誤會,應該是已經解除了,她由衷地為他們高興。

    她心裡現在有了一個人,一個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人,這個人也讓她明白了,仰慕和愛,是不同的。

    自己對凌柏凡的那種小女孩的那種儒慕之思,她終於也能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凌柏凡似乎也感到了她的目光,朝這邊看了過來,見是凌菲,立刻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在張悅然耳邊說了兩句,兩個人便手拉手走了過來。

    “凌菲。”張悅然站在凌柏凡身邊,笑語嫣然地打招呼。

    “二哥,悅然姐。這是葉於琛的妹妹,於瑾。”

    葉於瑾熱情地招呼他們入座,然後附在凌菲耳邊道,“你二哥的女朋友?真漂亮,氣質又好。”

    她最近幾年都不在國內,自然不認識張悅然。

    凌菲呵呵一笑,沒心沒肺地道,“悅然姐,於瑾誇你漂亮呢。”

    凌柏凡笑意更深,“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家的。”

    張悅然臉微微紅了紅,跟台前落落大方的她完全不同。

    葉於瑾直接走過去拉起她,“張小姐,我們的喜好差不多,一起去看看衣服?”

    凌柏凡打量了凌菲一下,由衷地道,“看來最近過得不錯。他對你好嗎?”

    雙方心知肚明,那個“他”是指的誰。

    “還好,”她在二哥面前,從不掩飾什麼,“我運氣比較好。”

    他看著她紅潤的臉,抿了一口咖啡,將自己眼裡的某些擔憂慢慢隱去,“那二哥就放心了。”

    “你和悅然姐呢?媽同意了嗎?”

    張悅然和葉於瑾此刻正在試穿一件外套,不會注意到他們的談話,凌菲才小聲問道。

    凌柏凡沒有回答,只是眼神裡露出了以往一樣的無奈。

    凌菲心下瞭然,只能盡力去安慰他,“來日方長,日久見人心,媽看到你們真心相愛,會同意的。”凌柏凡緩慢地點了點頭,像在說服自己,也在說服別人。

    雖然知道這種幾率是微乎其微的,但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他也願意試,願意等,只要他愛的人,願意與他共進退,同甘苦,他真的都可以的。

    “凌菲,”葉於瑾衝她招了招手,“來幫忙看看這件外套的顏色怎麼樣?”

    凌菲沖凌柏凡笑了笑,快速朝埋首在一堆衣物裡的兩個女人走去。

    “這件嗎?我覺得顏色更襯悅然姐,她穿起來比你白一點。”

    “這種淺紫色更加適合你吧。”

    “這個?現在是冬天,大小姐……”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等她們全部選好,已經是接近晚餐時間了。

    凌菲拒絕了凌柏凡和張悅然邀請她們一起吃晚餐的提議——他們都很忙,能在一起逛街吃飯,已屬不易,何必要去當這個電燈泡?

    目送他們離開之後,葉於瑾才拉著凌菲興沖沖地朝馬路對面的一家她以前常去的日本料理店走去,說是去吃晚餐。

    兩個人都沒有用心去注意馬路兩側左右駛來的車子,在凌菲發覺不對的那一瞬間,條件反射一樣地一把將葉於瑾推了開去,自己則魔怔了一般,呆立在路中間,眼睜睜地看著那紅色的車頭直直地朝自己衝了過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8
093 知道癢了?
    一聲尖銳的剎車聲響起,馬路上被劃出黑色的輪胎痕跡,凌菲似被驚醒,然後本能往後踩了一腳,腳踝一撇,直接摔到在了地上。

    待回過神來,才發現那輛巴貝拉紅的寶馬車離自己也不過只有十來公分的距離。

    身後的葉於瑾慘白著一張臉,急急奔向凌菲,聲音裡又是恐懼又是感激,“凌菲,你怎麼樣?有沒有事?凌菲?!”

    凌菲搖了搖頭,車主已經慌忙下車,大步朝他們走來,“小姐,你有沒有事?家裡有急事催我回家,我速度快了一點,我……”

    “你怎麼開的車?!”葉於瑾瞬間爆發,怒目瞪著眼前的女子輅。

    “對不起……”

    凌菲拉了拉她的袖子,“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扶我起來。”

    兩個人左右駕著凌菲起身,腳上卻是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讓她幾乎站不穩嬗。

    “你怎麼了?”葉於瑾越發緊張。

    “好像腳扭到了。”刺痛再度傳來,讓她本就白皙的臉更加蒼白,額頭已經有冷汗滲出。

    “我叫司機來接我們,去醫院!”

    肇事的女子面露難色,“那個,我……”

    “你怎麼樣?”葉於瑾看著臉色發白的凌菲,態度更加不好,“難道你撞了人還想走?”

    “不不,不是的,”那人拚命搖頭,慌不迭地從自己的小坤包裡拿出一張名片塞到她們,“小姐,這樣行不行,你們先去醫院,我處理好家裡的事,馬上就趕過去,行嗎?”

    幾乎是乞求的語氣了。

    凌菲看她不像是裝出來的,伸手接過了名片,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你先去吧。”

    葉於瑾憤憤地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司機已經來了,她連忙將凌菲扶到車上,吩咐開車。

    許是葉於瑾在車上已經打過電~話的緣故,到了醫院是院長親自來接的,底下的醫生見狀,個個都比平日裡謹慎仔細了許多,詳詳細細地給凌菲做了各種檢查。

    所幸,到最後各項檢查報告都顯示,除了扭到腳,她並沒有什麼大礙。

    可是剛除下鞋襪,就聽得旁邊的小護士倒抽了一口涼氣,“腫得這麼厲害!”

    原本白皙柔嫩的細足,此刻已經高高腫起,中間甚至還有一塊青紅交錯的淤青,邊緣處一些皮膚已經有了輕微的破裂。

    醫生拿來藥酒和紗布,蹲在她旁邊,“葉太太,會很痛,你忍著點。”

    “不揉不行嗎?”葉於瑾在旁邊看得心驚肉跳。

    “如果不揉的話,可能明天就會腫得更厲害。”

    醫生解釋著,已經開始用酒精給自己的雙手消毒。

    冰冷的白熾燈下,凌菲的臉色更見慘白。

    她小時候曾經從鞦韆上摔下來過一次,凌建祥半夜抱著她,也是坐在這樣充滿著消毒水味道的診室裡面,讓醫生為她接骨。

    她記得當時自己痛得快要昏過去,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會就此死掉。

    而現在,同樣的恐懼襲上了心間,她死死咬住牙關,等待那一陣劇痛的到來。

    門驀地被推開來,葉於琛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她面前,為她擋住了頭頂刺目的燈光,他掃了一眼醫生手中的藥酒,“我來。”

    那個醫生自然也是懂得看眉目眼色的,眼前這個男人肩頭上的兩槓三星自然彰顯了他的身份,於是連忙起身,退至一邊,“藥酒和紗布在這裡,那我們先出去了。”

    葉於瑾看了凌菲一眼,也跟著醫生出了診室,臨了還不忘體貼地幫他們關上房門。

    “你怎麼來了?!”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凌菲才詫異地開口,他不是在出任務嗎?

    “司機打了電~話給我。”

    當時他們正在開這次任務的總結會議,司機的話讓他猛然起身,對羅慕成耳語了幾句便匆匆出來了。

    此刻他盯著她腳踝處的上,眉頭微皺,將藥酒倒在掌心,房間裡瞬間被濃烈的藥酒味道充斥著。

    葉於琛十分熟練地將雙手掌心相對,將藥酒搓至發熱,然後才慢慢覆到她的腳踝處,凌菲只覺得一陣涼意傳來,並無痛感。

    “你忍著點,”他朝她看了一眼。

    直到凌菲輕輕點了一下頭,他才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腳上的涼意瞬間被痛楚所取代,她咬住自己的下唇,儘量讓自己不要出聲。

    葉於琛看著她皺得死緊的眉頭,沒有一絲血色的臉,幾乎快要心軟地鬆開自己的手,可又想到若是現在不直接接合到位的話,只怕她還要吃更多苦頭。

    於是一邊柔聲哄著,“很快就好了……”

    然後嘴裡開始哼起她最愛聽的喀秋莎。

    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見他收了手,額上早已佈滿了密密匝匝的細碎汗珠。

    凌菲抬手想要為他擦一擦,卻被他直接一把橫抱在胸前,往門外走去。

    等在門口的葉於瑾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們身後,直到出了醫院大門,葉於琛才回頭,“於瑾,你先回去。”

    葉於瑾一步三回頭地看了看凌菲,最後終是咬了咬牙,坐進了車裡。

    葉於琛直接將凌菲抱上悍馬的後座,直接吩咐任江開車,之後就這樣抱著她,一言不發地回到了尚品。

    “我……”,凌菲看著他微微鎖緊的眉頭,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卻直接被他放在了床上。

    “沒事就好,你先休息一下。”葉於琛在床邊坐了下來,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部,“睡吧。”

    凌菲輕輕點頭,“嗯”了一聲,此刻她早已又累又困,很快便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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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藉著床頭昏暗的燈光她環視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發現他,於是掙紮著起身,喚了幾句葉於琛,卻沒有得到回應。

    最後她只得單腳下地,扶著牆壁慢慢地往前挪動著。

    書房的門虛掩著,從裡面偷出來微微的光,她吃力地挪到門口,打算喘一口氣再進去,卻聽見裡面傳來了他的聲音:“我只有一個要求,你要記住,我只說一次——不要傷害到我的妻子。”

    聲音平緩,可話語裡卻是不容置疑的強硬,容不得對方有一絲一毫的馬虎。凌菲聽了個真切,鼻頭一暖,不假思索地便推開了房門,看著正在掛掉電~話的他。

    葉於琛看到她站在書房門口,眉頭一皺,將手機隨意扔在桌上,然後大步奔了過來,“胡鬧!”

    下一秒,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她又被他抱回了床上。

    “不許再亂走了。”他霸道且溫柔地點了點她的鼻尖,“餓了嗎?”

    “嗯。”

    她這才想起自己晚飯還沒吃。

    跟他在一起,似乎也沒那麼容易覺得餓了,真是應了那句話,有情飲水飽。

    “想吃什麼?”

    她偏頭想了一會兒,“隨便。”

    “這就是你想這麼久的結果?”他好氣又好笑。

    從林記叫來了紅棗沙參粥,兩個人吃完之後,他又親自去浴室放了水,將她放進浴缸裡,“洗完澡再睡。”

    水溫很舒適,像是在冬日暖陽下的烘烤,讓她發出滿足的嘆息。

    惹得葉於琛正在拿洗髮水的手微微一頓。

    他坐在浴缸旁邊,修長的手指在她的發絲之間摩挲,打磨出無數的泡泡,而她靠在大大的浴缸邊上,似睡非睡地合著雙眼,享受著他的服務。

    旖旎在濕潤的空氣中慢慢蕩漾開來……

    耳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待她睜開眼睛,他已經大步跨入浴缸之內,在她對面坐定。

    氤氳的水汽裊裊著,凌菲卻依舊能夠在暖色的燈光下,看清楚他的胸膛。

    她當然知道此刻他眼裡的情緒意味著什麼,只本能地朝後一仰,側了側身子,“我的腳……”

    “嗯。”他抬手,將她受傷的那隻腳在浴缸的弦上擺了一個輕鬆的姿勢,然後抓住她的另外一隻腳。

    她的足細嫩白潤,腳趾個個圓潤得像是珍珠,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散發著貝殼一樣溫潤的光芒,讓他放在掌心裡細細端詳了好一會兒。

    這樣的親暱窘得她不安地動了動,想要縮回自己的腳,併攏雙腿,遮住自己的私處。可這樣的她,越是不懂,他愈發覺得可愛,隨即更加放肆。

    凌菲啊的一聲,全身猶如電流通過一般,一陣顫慄。

    他竟然,竟然……

    葉於琛泛起壞壞的笑容,更加肆無忌憚地撓著她的腳心,“知道癢了?臭丫頭,受傷了不給我打電~話,嗯?以後還敢不敢?嗯?”

    凌菲邊笑邊討饒,“不敢,不敢了……啊……”

    她用力地想要抽回腳,卻被他抓得更緊。隨即,他的唇便貼了下來。

    從腳趾開始,到腳踝,小腿,膝蓋,最後沿著大腿內側扶搖直上,他的唇舌所經過之處,都留下了濡濕的涼意。

    而他隱忍的溫柔透過薄薄的皮膚,傳至凌菲的四肢百骸,讓她既害羞,又欣喜,儘管已經摀住了自己的嘴,卻依舊擋不住喉嚨裡逸出的那難耐的呻~吟。

    直到他濃密的發,將她大腿根部的內側刺得微微發痛,電光火石之間,似有了一道驚雷,瞬間劈進她的腦子裡,讓那裡剎那間變得一片空白。

    他的唇齒在她的羞恥之處流連,輾轉,吮~吸,舔舐。

    靈巧的舌在她的每一道紋理上靈活地打著圈。

    在他耐心地逐個擊破之下,青澀的身體漸漸綿軟了下來,最後只聽得她“嗚”了一聲,眼前的視線一片模糊,然後攀附在浴缸的弦上大口喘氣。

    葉於琛低低一笑,這才放過她,唇齒一路向上,吻過她精緻的胯骨,吻過她小巧的肚臍,最後是渾圓的胸部,白皙的鎖骨,脖頸,臉頰,鼻尖,眉眼……

    與此同時,他用膝蓋緩緩地打開了她閉合的雙腿,而她也本能地抬腿,夾住了他勁瘦的腰身。

    “可以嗎?”他望向她迷濛的雙眼,雙手溫柔地拂過她額前汗濕的劉海。

    凌菲胡亂點頭,她不能開口說任何的話語,因為任何話語經過她此刻的口中,都會變成噬魂的吟~哦。

    他再也無法隱忍,將自己埋在了的幽窄的,溫暖的,多汁的天堂之中,然後更快更快地退出,緊接著是更深更深地埋入。

    歡愉在下腹中聚集,散去,然後又聚集,又散去,如此反覆多次,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又一個的拋物線,經歷了至高點,然後又慢慢下滑,在她以為快要著地之時,他又為她製造出一個下一個至高點……

    葉於琛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滿足的表情,那是只屬於他的表情。

    一夜縱情,在濃烈思念的驅使下,他再次用速度和時間證明了自己的實力。

    凌菲累得眼皮都不想睜,恍惚中在他臂彎中沉沉睡去,最後連自己是怎麼起身回到床上的,都完全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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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幾天,葉於琛哪裡都沒有去,每日在書房中看文件,而凌菲就躺在陽台的躺椅上,抱著大喵在冬日暖陽中閒到發霉,晚上又任由葉於琛把自己攢成小肉丸子。

    期間葉於瑾打了好幾個電~話,說要來看她,都被葉於琛拒絕了,還叮囑她絕對不能告訴爺爺奶奶。

    或許有些自私,可他長期在外出任務,兩個人相處的時光本就不多,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打擾。

    端著手中的錫蘭紅茶,淋上了一點奶,他才往陽台走去。

    卻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他放緩腳步,蹲在她前面,輕柔地拂開她的劉海,露出她光潔飽滿的額頭,他傾身在她前額印上一吻,她便醒了,睡意朦朧中看到那張離她很近的臉,然後嚶嚀了一聲,卻又閉上了眼,復又睡去。

    孩子氣的表情讓他終是忍不住笑出了聲音,這下她完全清醒了過來,“文件看完了?”

    聲音裡帶著剛睡醒時的無限含糊黏糯。

    葉於琛唔了一聲,起身在她旁邊的矮凳上坐下,才將手中的紅茶遞給她,“先喝口茶,然後再帶你出去吃飯。”

    凌菲端過茶杯,享受著透過陶瓷傳遞到掌心的溫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什麼?”他揉了揉她的頭髮。

    “上次於瑾給我喝努瓦克,我差不多全吐了出來。”

    經她一解釋,他幾乎能夠想出葉於瑾當時的黑臉,忍不住也笑了起來,“那丫頭講究得厲害,礦泉水都喝san/benedetto,還得專門有人幫她訂到國內。”

    凌菲翻了翻白眼,她早就領教過了,端看葉大小姐每次逛街的排場,便知道她也是個極其注重生活品質的人,而且還是注重到了奢侈的地步。

    還好葉於琛沒那麼多講究,不然她肯定瘋掉給他看。

    葉於琛脫掉她的拖鞋,抱著她的腿擱到自己腿上,仔細看了一遍以後才開口,“倒是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再揉一揉,明天也能如常走動了。”

    這幾天揉藥酒這件事都是他在做,剛開始是很疼,可因為有他在,倒也不是不能忍了。

    揉完藥酒,他才又開口,“明天我得走了,去海城,有個任務。”

    時間就本質而言,如金剛石一般具有穩定的結構,總是一分一秒,一天一年,波瀾不驚地在流走,可凌菲此刻卻突然覺得,和葉於琛在一起,時間要過得快得多。

    她心生不捨,嘟了嘟嘴,“又要走。”

    他點了點她的眉心,將她扶了起來,保證道,“今年一定回來陪你過年。”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9
094 握住堅~挺
    醒來的時候,窗外又已經日上三竿了,凌菲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身側的床鋪,指尖觸及到的是一片冰涼。

    看來葉於琛已經離開很久了。

    她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鐘,十點十五分,她記得他昨天說過,是十一點五十五分的航班,飛海城。

    而此刻在vip候機室的葉於琛,薄唇緊抿,顯得有些不耐。

    候機是他的字典裡,最為無聊的一件事,若不是因為要行動統一,他也不會走那麼早塍。

    早上離開的時候,凌菲還在睡覺,天知道他盯著她的睡顏看了多久,才起身離開。

    這是他第一次,他不想外出執行任務。

    但服從命令是軍人的天性與責任,葉家的子孫,更加不能例外莉。

    旁邊的姚紅體貼地遞了一杯熱茶給他,“於琛,看看報紙吧。”

    他將報紙翻得沙沙作響,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上面的來電頭像讓他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下來。

    “醒了?”他說。

    從未有過的溫軟語氣讓旁邊的姚紅聽得呆了。

    “你在哪兒呢?”

    “在候機室,”他壓低了聲音,不想讓兩個人之間的話語讓旁人聽了去。

    可話音剛落,那邊就啪嗒一下掛斷了,葉於琛盯著手機怔了怔,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甫一抬頭,便看到了朝自己小跑而來的凌菲。

    那一刻,陽光穿過機場迴廊的厚厚玻璃,照在凌菲淺粉色的圍巾上,微微飄動,形成了最最優美的弧線,在他眸中流光四溢。

    喜悅,驚詫,憐惜,不捨,許多感情一齊在他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瞳眸中上演,匯成了一抹極深的情意,直直地投向她。

    “還好,你還在......”不等他說話,凌菲微張著唇在他面前呼呼喘氣,平穩了一下呼吸後才抬頭,“幸好你還在…….”

    話還沒說完,肩頭便一緊,整個人已經被他緊緊抓住,凌菲一怔,隨即撞入他的胸懷之中,熟悉的薄荷氣息將她環繞其中,葉於琛的語氣輕緩,似是責懣卻更像嗔怨,“好了傷疤忘了痛?腳才剛好,就開始跑了?”

    “都怪你,走也不說一聲。”

    他愛暱地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野薑花香味,“看你睡得那麼好,不想叫你。再說海城又不遠,這一次的任務時間不長。”

    “下次不許這樣,”她埋首在他的大衣裡,額頭抵在他的心口處,甕聲甕氣地抗議。

    “好。”

    他承諾著。

    兩人旁若無人地緊緊相擁,日光將他們的身影投射到牆上,她柔軟的身段貼在他高大健碩的胸膛之上,美得像一副剪影。

    可這樣美好的畫面,落入不遠處站在巨大落地窗前的姚紅眼中,卻是觸目成了灰堆。

    她將手中的水杯捏了又放,放了又捏,許久許久之後,才凝起一抹力氣走向葉於琛和凌菲,十分禮貌地提醒他該過安檢登機了。

    凌菲看到姚紅,上次在酒店門口的畫面立刻清晰地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心裡湧出一股不舒服,自然臉色也不會太和悅。

    她目不斜視地幫葉於琛攏了攏大衣,“你去吧,我也回家去了。”

    “照顧好自己。”他叮囑道。

    “嗯。”

    最後看著他在一群部下的簇擁下登了機,凌菲才慢慢轉身折返。

    她和他,聚少離多,所以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相信他。

    可不知怎地,想起姚紅的樣子,她仍舊是覺得心裡悶悶的,有些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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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瑾由於身份特殊,平日裡接觸到的人少之又少,就算有幾個所謂的朋友,不過也是場面上或者看著她的家世來接近她的,所以凌菲救了她之後,她更是肝膽相照了,隔三差五地來看這個比她還小的嫂子。

    所以當凌菲走到客廳,看見大包小包,大搖大擺地登堂入室的葉於瑾時,表情也從最開始的詫異,變成了淡定。

    “凌菲,來看看,我給你買了什麼好東西?”

    凌菲無語地拍了拍額頭,這些日子她送給自己的禮物,有珠寶首飾,也有皮包衣服,一件衣服,一件首飾,就可以低得尋常人家一年甚至好幾年的開銷。

    可沒有那麼大的頭,也無所謂戴那麼大的帽子,凌菲總是淡淡道謝,然後塞到衣帽間裡,從來不用。

    可葉家大小姐哪裡是會察言觀色的主,一心一意地表達著自己的感激之情,越送越多,越送越貴,大有將整座商場搬到他們家的趨勢。

    不過所有的禮物之中,也並非每一件都不能如她的意,葉於瑾每天帶來的食材,也是極其上等的,凌菲樂得不去買菜,拿著這些東西,做出來的飯菜,也不比某些所謂的大廚差到哪裡去。

    在廚房裡拿出上等的牛肉燉上,再做了一個咖喱雞,炒青菜,忙忙碌碌的,倒是也過了兩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發現葉於瑾歪在沙發上,將手中的薯片咬得嘎吱作響,全神貫注地看著膝蓋上放著的laptop。

    她不禁好奇,是什麼片子能讓葉家大小姐這麼安穩沉靜地看著,於是走了過去,“於瑾,你在看什麼......”

    她握住了他的堅~挺......

    屏幕上的猩紅字幕讓她瞬間尷尬,而電腦上的畫面更是讓她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直衝腦門,一時嘴巴微張,僵在哪裡。

    她臉上黑線不斷,饒是再“見過世面”的人,也沒有和自己小姑子一起分享一部島國愛情動作片的經歷。

    葉於瑾卻是波瀾不驚,回頭淡淡掃了她一眼,略帶鄙夷地道,“這個都不知道?那你和我哥每天晚上在幹嘛?”

    “你......你......”

    自己和葉於琛在某些時候的畫面毫不留情地佔據了她此刻的全部思維,她十分不爭氣地臉紅了。

    誰知葉於瑾看到她如此吞吞吐吐的反應,將電腦啪的一聲合上,一臉沉痛地拉過凌菲的手,“難道說,我哥果然是......中看不中用了嗎?”

    “.......”,凌菲這下徹底無語,最後決定還是不要跟留過學喝過洋墨水的人比豪放,葉於琛好用不好用,她不需要和任何人傾訴,更不需要與人分享他們的閨房之樂。她決定還是去澆花。

    半開放的陽台上,放著一個不大不小的木質花架子,上面卻只有一個空空的花盆。

    旁邊蓄水的半大玻璃缸內沉澱著大半缸的花水,經過陽光的充分照射,那裡面的氯氣已經充分揮發,留下了純淨的水。

    凌菲十分虔誠地將水舀出,灌在灑水壺中,然後將花盆端到陽光之下,細細淋了上去,絲毫沒有察覺到剛才已經跟在自己身後的葉於瑾。

    葉於瑾卻不打算就此罷休,依舊在剛才的話題上不依不饒,“凌菲,快說說,你們......,協調嗎?”

    凌菲徹底拜服,雲英未嫁的小姑子和自家嫂子討論起自己哥哥的持久度,這讓她怎麼回答?

    很好很持久?打死她也說不出口。

    最後乾脆心一橫,也無恥了起來,“說協調的話,那你就太低估了你哥哥了。”

    “哦?”葉於瑾眸子都亮了起來,整個人身上有一種即將要探聽到驚天大秘密的興奮感。

    凌菲卻猛然剎住閘,閉上嘴,看著葉於瑾,“我就不告訴你,我好奇死你。”

    “你........你.......”這下輪到她說不出話了。

    凌菲得意一笑,哼著小曲繼續澆花。

    後者知情識趣地結束了話題,見她如此誠心誠意地給一盆泥土澆水,不解地問,“凌菲,我來你這裡也有十次八次了,每天都看你澆水,這是什麼種子?怎麼也老不見發芽?”

    凌菲手抖了抖,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像是被人說中了心事,轉身將灑水壺放在架子上,又將花盆放回原處,才慢慢抬頭,看著窗外朝霧中那一輪若隱若現的太陽,氣息將面前的玻璃窗印出一圈白色的光暈,雖然不記得已經是第幾次這樣說了,可語氣依舊十分堅定,“快了,明年春天,就一定會發芽,一定會開花。”

    葉於瑾扁了扁嘴,她對這些東西向來沒什麼興趣,摸了摸肚子,“可以開飯了嗎?好餓。”

    兩個人風捲殘雲地吃完了桌上所有的菜,還差點因為盤子裡剩下的最後一塊咖喱土豆翻臉,最後兩人剪刀石頭布,凌菲險勝,得意洋洋地將土豆塞進嘴裡,口吃不清地命令著氣得吹鬍子瞪眼的葉於瑾進廚房洗碗。

    看著她生疏卻又努力擦盤子的樣子,凌菲忍不住想笑。

    幸好葉於琛這個妹子不驕不矜,她之前還以為有錢人家的小姐雖然可能不至於都跟凌蕸似的冷眼看人,卻肯定也都是高高在上的,沒想到......

    咣噹一聲,又是一個盤子在葉於瑾手中宣告陣亡,死無全屍地躺在地上。

    凌菲回神,連忙奔到廚房門口,看著一臉懊惱的葉於瑾,“這套小碎花的餐具我剛買來不久,你考慮考慮,好歹給我留兩個,你哥回來也能看兩眼?”

    葉於瑾尷尬得嘿嘿一笑,“小氣吧啦的,不就是幾個盤子嘛,我陪你十套就是了!”

    然後她眼睛骨碌碌一轉,“說起我哥......”

    “你哥怎麼了?”

    他離開也有小半月了,她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思念在心裡生根發芽,與她血肉相連深入骨髓,自然不會放過任何關於他的信息。

    葉於瑾卻賣起了關子,“等我洗好碗,再告訴你。”

    然後只見她暗暗得意地扭動著腰肢,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來一次。

    凌菲好氣又要笑地看著她,倒也不催,因為她知道,葉家是老革命了,個個具有地下黨的潛質,自己越催,葉於瑾越是不會說。

    最後還是她自己按捺不住,“算了,不說我會憋瘋的,凌菲,你打算送什麼生日禮物給我哥?”

    凌菲一怔,完全沒料到她想說的居然是這個,下一瞬又驚覺自己失職,連他的生日都不知道。

    葉於瑾卻以為她在思考,“你等我洗好碗,我們出去給我哥選禮物,到時候給他一個surprise,反正刷他的卡,只買貴的,不選對的!”

    葉家大小姐每次說起購物的時候,神色都會飛揚到一個嶄新的高度,凌菲這一次卻罕有地配合著她的興致,點了點頭,“那我先去查一查,要送什麼才好。”

    她奔到書房,飛快打開電腦,卻發現桌面上她以前放的那些垃圾圖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全部被清理過了,想起自己以前的惡作劇,她吐了吐舌頭,然後飛快打開搜索引擎輸入自己的問題。

    不搜不知道,一搜嚇一跳。

    各種千奇百怪的建議層出不窮:有建議將自己打包放床上送給老公的,也有建議生個娃送給老公的,甚至還有建議放老公出去夜總會一~夜遊的......

    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相較之下,葉大小姐建議去購物的提議,就顯得靠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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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直奔購物廣場三樓的男士精品區。

    導購遠遠地見著了他們,已經拉開門在原地恭候了。

    葉於瑾自打進門起就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喝茶看書,並不干涉凌菲的選擇。

    模特身上一件質地看起來十分輕柔的大衣吸引了她的注意,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果然是和她想像的一樣柔軟。

    導購抓住機會,介紹道,“葉太太,這是剛到的新款,駝絨的,十分舒適又保暖。”

    凌菲卻置若罔聞,只將黑色風衣的下襬拉了一點起來,將自己的臉埋了進去,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觸感依舊美好,讓她想起了葉於琛的大手,他也總是喜歡這樣,摸著她的臉,而她願意埋首在他的掌中,不願醒來。

    過了許久,她才抬頭,“幫我包起來吧。”

    葉於瑾聞言起身,走到她們旁邊,從精緻的限量版包包中拿出一張卡,“凌菲,我哥走的時候交代的,你買東西的時候就用這張卡。”是那張被她放在他車裡的黑金卡。

    凌菲卻是搖了搖頭,給他買禮物,怎麼能花他的錢,那樣豈不是太沒誠意了?

    她推了推葉於瑾的手,從包裡摸出自己的卡往收銀台走。

    “喲,這不是我們凌家的小小姐嗎?沒想到有朝一日也能在這樣高檔的場合遇見你。”

    熟悉卻惹人討厭的聲音自收銀台那邊傳來,凌菲一抬頭,就看見了濃妝豔抹的凌蕸。

    凌菲淡淡掃了她一眼,將手中的卡遞給收銀員,“麻煩幫我包起來。”

    “慢著,”只聽得凌蕸尖細的聲音再度響起,“那件衣服還有嗎?”

    導購回道,“許太太,那件衣服全球限量版的,我們店裡也只有一件,售完不補。”

    凌蕸唔了一聲,手已經伸了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拍打在那件大衣上。

    店員都是極其精明的人,兩邊都是好主顧,不敢得罪任何一方,原本在打單收銀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靜靜看著眼前的兩位漂亮女子。

    凌蕸玉手一翻,將吊牌上的價格翻到凌菲眼前,“便宜是便宜了點,但這件衣服很適合稼軒。我先要了吧,拿回去給他當工作服穿,也還勉強了。”

    凌菲冷冷一笑,看著上面的價格,並不畏懼地幽幽開口,“好像是我先說要買的。”

    葉於瑾聞聲趕了上前,見此情景,心下明白了幾分,冷笑了一下,看也不看那凌蕸,冷冷對著店員道:“還不快包起來?”

    眼前這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她怎能讓凌菲被她欺負了去?

    凌蕸看著凌菲身後的葉於瑾,哼了一聲,直接伸手拿出三疊現金丟在桌上,扯過衣服,“錢在這裡了,多退少補,下次我來買東西,一併再算。”

    可有人動作比她還快,只見凌菲飛快地拿起桌上一把精緻的小剪刀,用力拉過衣服,直接將吊牌剪掉,然後將整件衣服往後一扔,不偏不倚地掉進了垃圾桶裡。

    然後挑釁地看著眼前的凌蕸,所謂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她就不信面前這位許太太稀罕一件進過垃圾桶的衣服。

    凌蕸沒想到她會突然這樣,一時間愣在了那裡。

    凌菲看著她呆愣的模樣,滿意地拍了拍手,葉於瑾適時拿出那張黑金卡遞到凌菲手中,“嫂子,你拿錯卡了,這張才是你的。”

    凌蕸看著那張據說信用額度是中東兩座油井的信用卡,倒抽了一口涼氣,然後抓起桌上的錢放進包裡:“算你狠!”

    “多謝誇獎。”凌菲衝她甜甜一笑,看似漫不經心,實則痛不欲生地將那張卡遞給店員,奶奶個熊啊!花兩千英鎊跟凌蕸爭一口氣,是不是太浪費了?

    凌蕸跺腳轉身,憤憤離去。

    “許太太慢走!”導購慇勤恭敬地送走凌蕸,才感到自己背上以是冷汗涔涔,她真怕兩撥客人在自己店裡掐起架來,那樣她們生意真的是不必做了。

    葉於瑾這才豎起大拇指,“好樣的,就得這樣,那女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得給她點顏色瞧瞧。”

    凌菲回覆了如常的表情,拉著葉於瑾出門,“走吧,我們去其他店看看。”

    想起剛才凌蕸囂張跋扈的樣子,終是倒了胃口,衣服也不想買了。

    一路上在葉於瑾的追問下,凌菲略略講了凌蕸的身份和她小時候欺負自己的一些事,聽得葉於瑾義憤填膺,連連說要為她報仇。

    凌菲卻笑得淡然了許多,好不容易告別了過去,她才不要又和她們有什麼牽扯。

    兩個人又逛了許久,也沒選出個所以然來,葉於瑾乾脆拉著凌菲到了頂樓的一家美發沙龍,說是先做個頭髮放鬆放鬆,然後再繼續選禮物。

    凌菲本來就是平足,走多了路,此刻疼得跟灌了鉛一樣,對她的提議也很是贊同,兩個人乘著電梯上了頂樓,徑直走到vip包廂,享受著精緻的服務。

    中途葉於瑾出來上洗手間的時候,餘光瞥到了正在燙染區選染髮劑的凌蕸,嘴角立刻勾起一抹極具深意的笑。

    一個小時之後,凌菲和葉於瑾相攜走出美發沙龍的大門,突然聽聞後面傳來一聲尖叫:“你們搞什麼?!我要染成栗子色,你們給我染成果綠色?!當我是妖怪嗎?!”

    凌菲偏頭,撓了撓自己的耳朵,“我怎麼好像聽到了凌蕸的聲音?”

    葉於瑾大手一攬,抱住她的肩頭,附在她耳邊低語幾句,凌菲先是難以置信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哈哈大笑起來,不得不說,這一招又狠又毒,她幾乎能想像得出一向在意外表的凌蕸此刻鐵青的臉了。

    兩個人一路大笑,引來無數路人側目,直到她們走進一樓的精品店。

    在這個成立於1847年的老店裡,經理帶上白色的手套,小心翼翼地拿出一隻打火機,擺到她們面前:“葉太太,這是一百週年的限量版,全球發行五十隻。”

    凌菲偏了偏頭,“限量版就好嗎?”

    經理有了微微的窘迫,重新拿出一隻精緻的手錶,“這是剛到的新款,請過目。”

    她看了半天,美則美矣,可也瞧不出什麼大名堂,於是轉頭對葉於瑾道,“他可能不需要表了。”

    葉於瑾微微一笑,對經理輕聲道,“你們這裡如果沒有什麼好東西,那我們可要走了。”

    經理窘了窘,猶豫了一會兒,“請稍等。”

    然後他快步離去。

    葉於瑾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湊到凌菲耳邊,不高不低地吹了一聲口哨,然後道,“好樣的,凌菲,就是要這樣,才能選到好東西。”

    經理很快折返,將一個只得半個手掌大的絲絨盒子小心翼翼地朝著她們的方向打開。

    凌菲終於知道,自己要送葉於琛的是什麼了。

    一對袖扣。

    豹頭袖扣,由白金和白鑽石鑲嵌而成,而真真吸引她的,卻是豹子的眼睛——黑黑幽幽的祖母綠寶石,讓她瞬間想起葉於琛的眼睛。

    他洞察的,凌厲的,溫柔的,多情的,眼睛。她甚至感到那眼睛會呼吸,會跳動,就和他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任憑葉於瑾怎麼勸說,凌菲依舊堅持刷了自己的卡,雖然看著短信提示自己的餘額只有兩位數了,但她卻覺得,為了他,值得的。

    接過經理手中精緻的包裝,她道了一聲謝謝才走出大門。

    葉於瑾有了上次的教訓,倒再也不敢拉著她亂走了,只吩咐司機將車開到門口,兩個人在那裡靜靜等著。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刻,氣急敗壞的凌蕸就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指著手指對凌菲罵道,“小蹄子,是不是你搞的鬼?”

    凌菲看著她頭上花花綠綠猶如垃圾場一般的顏色,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你自己染髮染壞了,關我什麼事?”

    葉於瑾也毫不示弱,“自己運氣不佳,選錯了染料,怪到我們頭上來?”

    許是哭過了,凌蕸臉上本來精緻無匹的妝容此刻早已一塌糊塗,眼線順著臉頰往下拉得老長,像兩條又粗又壯的毛毛蟲一樣掛在臉上,她憤恨地看著凌菲,“晚上我本來要陪媽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的,我頭髮救不回來,看媽怎麼收拾你!”

    “許太太,捉賊拿髒,你這樣胡亂扣帽子,信不信我告你誹謗?!我相信葉於琛會幫我請到最好的律師,告到你傾家蕩產為止!”凌菲毫不示弱地迎上她的目光,現在凌家於她,也不過是個前塵往事,如今凌蕸猶不自知地拿沈月芳來壓自己,怕是行差踏錯了這一步。

    凌蕸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凌菲,勇敢的,無懼的,張揚的凌菲。

    不知是被凌菲的氣勢震住了,還是被她背後的葉家嚇到了,凌蕸竟是一時間也有了驚怕,呆呆地站在原地,忘了自己要怎麼反應。

    司機將勞斯萊斯幻影準確無誤地停在大廈門口,慇勤地為葉家兩位女眷開門。

    直到砰地關門聲傳來,凌蕸才恍然回神,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眼角帶著一抹極其得意卻又殘忍的笑意,在車子駛離之前,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車窗,然後對著坐在後座的凌菲幽幽說了一句,“不要太得意了,我昨天聽到了一個消息,還沒來得及和你分享——你的葉於琛,你的老公,受了重傷。”

    話語輕輕飄進車窗,卻是猶如驚雷,劈得車內的兩個人頭暈耳鳴。

    凌蕸滿意地看著她們的反應,得意地鬆開自己的手,離去。

    半晌之後,凌菲才反應過來,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給葉於琛撥了過去,電~話居然通了。

    她連忙抬頭看著葉於瑾,兩個人都有了片刻的放鬆。

    幾聲嘟嘟的聲音此刻在她們耳朵裡顯得那麼單調而冗長,那邊終於接通。

    “你受傷了?!”凌菲直奔主題。

    那邊似是愣了一下,隨即一道女聲響起:“你找於琛嗎?他正在洗澡,不方便接聽你的電~話。有事的話我可以代為轉達。”

    是姚紅。

    凌菲睖睜了一下,卻依舊急急問道,“他受傷了嗎?”

    那邊靜默了片刻,似有開門的聲音傳來,才聽得姚紅道,“沒有。”

    然後電~話被掛斷,等她再打過去,已是關機了。

    姚紅,洗澡,開門聲,掛斷電~話,關機.......

    她握著手機,揣度著他們之間可能發生的事。

    葉於瑾看著眉頭緊鎖的凌菲,連連叫了好幾聲,才讓她回神。

    “我哥怎麼說?”

    “應該是沒有受傷。”凌菲凝了所有的力氣,才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然後倒在了後面的椅背上,再也不言語了。

    葉於瑾聞言鬆了一口大氣,拍了拍胸口,“那個臭女人,居然撒這樣的謊來騙我們,真缺德......”

    凌菲卻是愣愣地看著玻璃窗上掠過的街景,像是在看一幀一幀的照片一樣,再也無法將眼前的事物聯繫在一起,就連葉於瑾接下來說的話,也像是隔了一層膜,不清不楚地傳到她的耳朵裡,讓她再也聽不真切。

    就連握著那份禮物的那隻手,也漸漸冰涼了下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9
095 25cm想你
    凌菲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也忘了自己是怎麼參加完接下來幾天的期末考試的。

    在熊曉壯,董圓圓和田玉紅的歡呼聲中,她平靜地收拾好自己的書本,連道別的時間都沒有,直奔機場。

    這幾日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在床上數過一隻又一隻的綿羊,直到第三萬六千五百七十二隻羊告訴她,去找他。

    是的,葉於琛還沒有回來,她要去海城,去問他,說陪她過年的話,還算不算數。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要當面問他塍。

    飛機起起落落地穿越雲層,她卻滿心滿眼均是他的樣子。

    他見到自己會怎麼樣?

    驚喜,失落,還是覺得被打擾了栗?

    此刻他又在幹什麼?

    想起姚紅的那一句他在洗澡,她還是避無可避地混亂了。

    所有的情緒混合著猜測交織在她腦中,快要將她逼瘋,只盼著時間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手裡捏著葉於瑾給的地址走到那幢建築物的大門口的時候,還是被衛兵給攔住了。

    “請您出示證件。”

    凌菲捏了捏自己的小包,“什麼證件?”

    衛兵臉上抽了抽,“出入證。”

    “......”

    葉於瑾沒給她所謂的出入證。

    “我來找葉於琛的,我是他妻子,你放我進去,行不行?”

    衛兵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年輕的臉龐,上下打量一番,不屑地搖了搖頭。

    凌菲妥協,“那你叫他出來見我,也行。”

    “......”這次換對方無語了,眼前這個女人當這裡是菜市場嗎?想見誰就見誰?

    她好說歹說,人家就是鐵面無私不讓進,最後她憤憤地看著這個油鹽不進的衛兵,氣得將行李往地上一摔,然後雙手合成了小喇叭狀,罩在口前:“葉於琛,葉於琛,你給我出來,出來,葉於琛......”

    突如其來的大嚷讓衛兵也嚇了一跳,連忙好聲勸道,“小姐,拜託你去其他地方喊。我們這裡沒有你說的那個名字的長官。”

    凌菲愣住,沒有嗎?葉於瑾明明就說他在這裡的。

    也是她眼尖,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正往大門口走來,凌菲立刻抓住機會,大聲喊道,“羅指導員!”

    幸好上次去部隊,還認識了個把人,不然現在就真的只能是一籌莫展了。

    羅慕成只覺得這個聲音十分熟悉,咋一看竟是凌菲,心下不由得一震,但轉念一想,任務都已經完成了,她找到這裡來,也不足為奇了,連忙大方迎了上來,“嫂子。”

    衛兵發現她真是首長夫人,立刻敬禮:“首長夫人好!”

    凌菲根本沒時間去理會,發現自己沒認錯人,只差沒有熱淚盈眶,也顧不上寒暄,直接問:“葉於琛呢?”

    羅慕成吩咐後面的人去把車開出來,然後主動提上凌菲的行李箱,“小嫂子,他不在這裡,我帶你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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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熟練地穿過海城的大半個城區,穩穩當當地駛進海城軍區醫院。

    凌菲腦子一懵,“他真的受傷了?”

    “嫂子,你先上去看看,我先停好車。”羅慕成避重就輕地答,怕現在直說會嚇壞她。

    她片刻也不想耽誤,問了葉於琛所住的樓層,直接朝電梯口奔了過去。

    不曾想到達頂樓的特護病房外面之時,她再次被攔住。

    “讓開。”這一次她的聲音裡,已是有了濃濃的不悅。

    “對不起,現在不是探視時間。”眼前的小護士一臉冷意地打量著眼前的年輕女子。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探視的,我是葉於琛的妻子。”

    “葉首長?”旁邊經過一個較為年長的護士,聽聞凌菲的話,忍不住駐足問了一句。

    “是。”

    “葉首長都三十好幾了,小姑娘,我看你的樣子頂多也就二十出頭了,你怎麼會是他的妻子?”老護士毫不客氣地說,“再說了,首長夫人每天都在這裡照顧首長,哪裡輪得到你?”

    語氣裡儘是濃濃的鄙夷,連帶剛才的小護士,聽了這話之後,看凌菲的眼神也換得徹底,“小小年紀,什麼不學好,學人家當小三。”

    “你......”

    凌菲正欲反駁,旁邊突然傳出一陣腳步聲,側臉一看,姚紅目不斜視地正朝這邊走來,像是沒看到她一樣。

    護士立刻換上了另外一副嘴臉,點頭哈腰地對手中拿著保溫桶的姚紅放行,最後還不忘對凌菲努了努嘴,“小姑娘,看到沒,那才是正牌的首長夫人,年輕貌美又賢淑,人家夫妻感情好著呢,你就不要做那種破壞夫妻感情的缺德事了。”

    凌菲氣結,卻懶得和她們強辯,直接抓出手機打給葉於琛。

    可電~話又是姚紅接的,她禮貌地告訴凌菲,葉於琛正在午休,請不要再打來。

    如果說上一次的電~話,姚紅是無心的話,那麼這一次,凌菲相信她一定是故意為之了,她就不信剛才她是真的沒看到自己。

    啪地將手機丟進包裡,她一言不發地抱著胸,惱怒地站在電梯口,卻因為還惦記著葉於琛的傷勢,並不打算就此離去,只盼羅慕成能夠快些上來,帶她繞過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讓她能夠進病房。

    葉於琛在護工的攙扶下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看到姚紅掛電~話的動作,他皺了皺眉,“誰來的電~話?”

    “凌菲。”

    姚紅好不隱瞞,亦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葉於琛神色一僵,“你告訴她我受傷了?”

    “沒有。”

    他微微鬆了一口氣,前幾天受傷之時,他就已經叮囑過,千萬不能告訴他的家人,特別是他的妻子。

    凌菲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他不想她分心。

    面露不悅地拿過姚紅手中的手機,他淡淡警告:“下次不要隨意接聽我的手機。”

    他臉上一如既往的疏離此刻像是更深了一些。

    姚紅看著旁邊的護工,臉上有個片刻的尷尬,打開保溫桶遞給葉於琛,“早上熬的粥,先吃一點吧。”

    葉於琛一言不發地接過她手中的食物,放在一旁,眼睛卻是盯著屏幕上凌菲的照片,思忖著要不要打個電~話給她解釋一下。這個點......,她應該開始午睡了,還是等下午再說吧。

    旁邊的姚紅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對著手機出神的樣子,心頭鈍痛。

    她原本以為葉於琛結婚只是出於無奈,另有隱情,可現在,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對他的妻子,並非如外界傳言的那般,沒有感情。

    這個認知幾乎要將她打敗。

    想著剛才在走廊上看到的凌菲,臉上亦是掩藏不住的焦慮,姚紅忽然覺得有些透不過氣來,徑直走到窗邊,無聲卻大口地吸氣。

    她承認自己剛才是鴕鳥心態了,以為假裝不認識,就可以讓外面的人隨意將凌菲打發走,可避得了一時,能避得了一世嗎?

    護工關門退了出去,此刻房間裡安靜得出奇,她卻沒有勇氣再回頭,面對他,或是面對自己本就遙不可及,如今更加漸行漸遠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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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聲傳來,葉於琛抬頭,還不等他說請進,門就被打開了。

    他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凌菲。

    驚訝,喜悅,濃濃地在他的眼中交織著,在她身上膩成蜜糖,濃得化不開。

    而凌菲卻是咬著唇,無比委屈地看著他,許是被他裹著紗布的上身嚇到,許是因為其他,眼淚就那麼不爭氣地滑了出來。

    一顆,兩顆,三顆四顆,無數顆。

    爭先恐後,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葉於琛哪裡見過她這般模樣,心裡立刻軟如水了,“別哭。”

    兩個人眼中只剩下彼此,哪裡還容得下他人,姚紅饒是再不識趣,也沒臉再呆下去了,她不言不語,快速地退出了病房。

    “過來,”葉於琛朝凌菲伸了伸手。

    “我不。”

    她站在門口,靠在門背上,哭的更凶。

    葉於琛只恨不能立即下床,將她抱在懷裡,於是輕聲哄著,“先過來,好不好?”

    “大騙子!”

    “好好,我是大騙子,你先過來,來我這邊。”他招了招手,“先過來,乖,聽話,嗯?”

    “不要!”她恨恨地看著他,“大騙子!”

    葉於琛沒轍,眼中精光一閃,抬手按住自己腹部的傷口,微微哼了一聲。

    凌菲心中一凜,嚇得連忙跑了過去,“你怎麼樣?”

    卻被他抱了個滿懷,用手背溫柔地擦拭著她的眼淚,“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你!”咬牙切齒地說,“你受傷了,也不告訴我!打你電~話,是別人接的,我以為,我還以為......”

    到底是個小丫頭,自己丈夫手機是別的女人接的,她能不亂想,能不委屈,能不動氣嗎?

    “好好,是我不好,我保證,下次一定不瞞著你,好不好?”

    “不好!”她嘴一扁,不依不饒。

    看到他沒什麼大礙,心中卻是放下了不少。

    葉於琛微微一笑,“那你打我出氣。”

    說著便抓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打我,好不好?”

    連日來的傷痛因為她的到來,一掃而光,此刻他心裡滿滿的,都是懷裡這個軟玉溫香,這個又暖又軟,又哭又笑的小東西。

    “我又打不過你!”

    “那你咬我。”

    她微微仰起頭,看著他遞到自己面前的手臂,只猶豫了一秒,便張嘴狠狠地咬了下去,她咬得很重,葉於琛卻沒有吭聲,這讓她更加惱怒,將這幾日來的委屈都化作牙尖的力氣,直到她的嘴裡也嘗到了一點腥甜,才終是鬆了口,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小臉埋在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我以為你受了重傷,我多害怕,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他拍著她的背。

    “我以為你和那個姚紅跑掉了,你知道嗎?”

    葉於琛差點笑出來,他和姚紅?虧她想得出來。

    他扶了扶她的身子,“絕對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她看著他的眼睛,“上次我看到你們從酒店出來,這次我打電~話又都是她接的,怎麼不可能?!”

    他終是嚴肅起來,“酒店?什麼酒店?”

    凌菲這才說起那次在酒店門口碰到他和姚紅的事。

    葉於琛聽完之後,反倒挑眉,“原來罪魁禍首是你!我當時也就隨手一接,後來才發現是.....避~孕~套,直接就丟到垃圾桶裡去了。”

    她哼了一聲,“才不相信你。”

    他嘆了一口氣,將懷中的她摟得更緊,“你知道我認識姚紅多久了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葉於琛寵溺地揉了揉她的發,欣喜於她賭氣的言語裡透出的絲絲酸意,“我們兩家是世交的,從小就認識了,要是真有什麼,會等到現在嗎?”

    凌菲在他懷裡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那我哪裡知道?說不定你們千帆過盡,才發現彼此是對方的心頭好呢?”

    他終於見識到了她含酸拈醋的無理模樣,舉起雙手投降,直奔主題,聲音暗沉了幾分,有些艱澀地開口,“其實那次我們是趕回去參加一個同事家裡的追悼會。他的妻子被人報復......”

    葉於琛有些說不下去,將懷中的她抱得更緊。

    凌菲又想起當時看到他們的時候,他憔悴的樣子,心中生起愧疚的感覺。

    沒想到他們的工作也有這樣的危險性。

    隨即她心裡又立刻打了一個突,電光火石之間,所有的事都串聯在了一起。

    “那個醉漢是故意尾隨我的?”她湧起一陣後怕。

    明顯地感到葉於琛的動作一僵,良久不語。

    凌菲坐了起來,神色嚴肅,“我要聽實話。”

    他終是點了點頭,“對方一個走私窩點被我們端了,一直伺機報復,那天尾隨你,就是想確認你是不是我的妻子。敲門也只是看清楚你的樣子,吩咐手下的人動手。那個醉漢已經在那天晚上就被我們抓了,我沒告訴你,是怕你害怕。”

    她皺眉,難怪那天部隊裡的人來得那樣快,“所以你讓我學車?可是我的剎車失靈又是怎麼回事?”“也是他們動手的。”

    到底是他疏忽了,竟是讓對方有機可乘。

    “那上次我和於瑾被車撞......”

    “的的確確是意外。”

    她鬆了一口氣,要是生活中處處是陷阱,那真的會過得很累。

    “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了,你相信我。”他保證道。

    凌菲點了點頭,她相信他。

    可相信歸相信,某些原則性的問題,她還是拎得清的,“以後少跟那個姚紅來往。”

    葉於琛笑,“我怎麼感覺某個人的語氣酸酸的?”

    凌菲張牙舞爪地撲到他肩上,“別廢話,快說好還是不好?!”

    “好。”

    事實上他們除了任務需要,根本很少在一起。

    “以後不許讓別人碰你手機。”

    “好。”

    “不許受傷了不告訴我。”

    “好。”

    “不許......,”她偏了偏頭,想了一會兒。

    “不許什麼?”

    “還沒想到,想到再告訴你。”

    “唔......,”真是個霸道的丫頭,他點了點她的鼻尖,“我答應了你這麼多,你能不能也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以後心裡有事,有疑問,就來問我,不要傻傻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這一次,他慶幸她勇敢地來找自己了,不然要誤會到什麼時候去?

    凌菲認真地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才鄭重點頭,“好。”

    好字好沒說完,她輕啟的紅唇已經被他低頭,狠狠吻住。

    凌菲只覺得身子發軟,在他懷裡酥軟成泥,享受著口舌之間的溫軟酥麻觸感,而葉於琛且將她抱得越來越緊,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熟悉而灼熱的體溫,讓凌菲早已忘記今夕何夕了,只在心裡惦記著他的傷,所以在那股異樣卻熟悉的情~欲升起來的時候,她微微發了慌,唇齒相纏之間,不留神竟是輕咬了他的舌頭.......

    葉於琛微微吃痛,略略清醒,放開了她的唇,手卻擁得更緊,附在她耳邊輕輕喘息,爾後又恨恨地道,“等我傷好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說得咬牙切齒,可凌菲聽來卻是萬分寵溺,言語之中頗具威脅的語氣現在在她聽來,不過也是纏綿悱惻的呢喃罷了。

    “切。”

    他挑眉,“不信?”

    再度拉著她的手,一一點過自己的胸膛,小腹,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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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病服,凌菲感覺到了他的炙熱和堅硬,腦袋轟得一下子就炸開了,下意識的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去,可被葉於琛眼疾手快的再一次按了上去。

    “二十五釐米想你了,你想不想它?”然後他貼著她的耳垂,循循善誘,“我難受,幫我,好不好?”

    也不等她同意,他拉著她的手,反反覆覆,上上下下起來。

    凌菲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度較之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自己手心與他相握之處,燙得快要著火了一般,而她的臉,此刻只怕也是羞得快要自燃了。

    可他遠遠不滿足於此,慢慢拉開床單,撥開自己的褲頭,將她的手心徹徹底底地按在了他們的二十五釐米之上。

    他的大掌心包裹著她的小手,慢慢地教著她,一上一下,耐心十足。

    二十分鐘後,凌菲漸漸進入狀態,最初的羞澀褪去,慢慢按照他的要求,幫著他。

    “輕一些,”他提醒她。

    此刻凌菲半跪在床上,姿勢近乎於膜拜,她每做一個動作,就徵詢他一下的眼神,迷濛的雙眼,和濡濕的櫻唇,都讓他覺得是無上的煎熬,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抵抗住了她指尖的魔法,沒有讓自己噴薄而出。

    可下一刻,她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劃過他的尖端......

    葉於琛猛地抓住她的手,“停!”

    “怎麼了?”她不解,明明剛才他還是很享受的樣子,此刻卻不耐受了起來。

    他深吸一口氣,忍住爆發的至高點,對她微微一笑,“現在還不是到那裡的時候。”

    抓過她柔嫩的指腹,在自己的溝狀處摩挲了一會兒,然後他才用她的手再度包裹住自己的昂揚,來回摩擦。

    凌菲明顯感受到上面的血管一根一根在浮起,在自己的掌心慢慢搏動起來。

    他細細吻著她的脖頸,呼吸的頻率隨著她的動作幅度變化而變化,最後漸漸沉重了起來,有一股氣息就要噴灑而出:“再快一點......”

    凌菲手腕酸楚一片,“你好了沒有,我累死了。”

    “快好了,快好了,”他哄著她,調整了一下自己仰臥的姿勢,做好準備,接受那至高點的來臨。

    “首長,該換藥了.......”護士推門而入,看到他們的姿態,就那麼僵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雖然凌菲此刻背對著門口,遮住了葉於琛的要害部位,可明眼人依舊能夠察覺到,空氣中的旖旎氣息,不難猜出,他們在幹什麼。

    凌菲感覺手中的物件一剎那溫軟了下去,軟趴趴地,像一條蟲一樣,乖順地躺在自己手中。

    “出去!”葉於琛臉色瞬間黑了下來,吼了一聲。

    護士驚呼了一聲,說了一聲對不起。

    門飛快地被再度合上。

    “你怎麼......”

    “別問。”他低低吼出一句。

    “哦。”她抽回自己的手,卻是來了興致,“我覺得它和你很像。”

    葉於琛臉上更黑,“哪裡像?”

    “可以一下那麼凶狠,又一下那麼溫柔。”

    “.......”

    這個能比嗎?他真想撬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

    “傷口不舒服了?”

    凌菲見他臉色難看,以為他傷口又疼了,不敢耽擱,直接走到外面想叫護士進來換藥。

    護士在她進病房之後就被羅慕成訓斥過了,此刻對她的態度十分恭敬,一口一個葉夫人地叫著,隻字不提剛才在病房裡看到的一幕,端起手中的托盤就進門去了。

    凌菲轉身,也打算跟上去,卻被人叫住了。

    “凌菲。”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5:59
096 絕世甜品
    凌菲側臉一看,原來姚紅倚在護士台一旁的柱子上,還沒走。

    “我們談談,”她踩著細碎的步子,慢慢朝凌菲走近。

    逆光裡,她的神色讓人看不清楚。

    凌菲的腳步頓了頓,直直迎視著她的目光,“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姚小姐。”

    她幾乎可以斷定,姚紅故意接了自己打給葉於琛的電~話,故意造成了他們之間的誤會膈。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沒必要和覬覦自己老公的女人維持表面的和平,她做不到,也不想做。

    甚至,她甚至覺得,早知道姚紅是這樣,當初自己還不如不幫她止血了脂。

    “不敢?”姚紅目露挑釁地看著她。

    凌菲低低一笑,“是不屑。”

    姚紅不理會她話語裡的輕蔑,“難道你不想知道於琛是怎麼受的傷嗎?”

    看到凌菲一怔,她勾起一抹淺淺笑意,指了指走廊盡頭的窗戶,“我們去那裡說?”

    透過不大不小的落地窗,凌菲能看到這個城市著名的黃金海岸線,柔柔的陽光落在一片寂靜的岸上,海水也溫柔極了,此刻並沒有什麼波瀾。

    她站得離姚紅有一米遠,靜靜地看著她,並不主動開口。

    姚紅原來以為葉於琛選的老婆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聒噪幼稚且不成熟,面前凌菲的沉靜,還是讓姚紅微微吃了一驚。

    終於忍不住,她自顧自地說起來,“我們出任務,有人告密,敵人發現了,拿槍指著我,他替我擋了這一槍。”

    凌菲心中微微一擰,仍是仰著頭,“你是他的部下,你是一個女人,他是男人,他當然會救你。”

    “以命相搏來救我?”她臉上的笑容由開始的波瀾不驚,變得有些激動,得意。

    凌菲在陽光下,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姚紅臉上那張原本名為“平靜”的面具,出現了絲絲縷縷的裂痕,像年久失修的牆壁上面的漆面,在一點一點的剝落,慢慢露出裡面粗糙的,斑駁的,猙獰的本來面目。

    是的,以命相搏,於某些男人來說,這是他們愛一個女人的時候,所能付出的極致,可是凌菲知道,對葉於琛來說,這只是一種責任,一種使命。

    不為什麼,凌菲就是知道。

    “姚小姐,你們的工作性質特殊,他能這樣救你,不足為奇,”凌菲頓了頓,看著姚紅的臉,不避不閃,繼續道,“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我相信站在他旁邊的人,如果是羅指導員,或者是任江,他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姚紅此刻徹底覺得,自己以前到底是低看了她,既然凌菲願意把話挑到這個份上,那她再裝下去,就是浪費演技了,“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一起讀書,一起參軍,一起留學,一起到部隊,一起出每一次任務。”

    她看向凌菲,“每一次。”

    凌菲想起葉於琛的那句,要是真和姚紅有什麼,哪裡還會等到現在?她緊了緊身側的雙手,“姚小姐,作為一個妻子,我很榮幸有人和我一樣,欣賞我的丈夫,但是我希望也僅僅只是欣賞,而已。”

    然後她繼續道,“以前你們在一起的歲月很長,或許在你眼裡,也很美好,但是今後,他有我了,接下來的歲月裡,他的家庭,他的生活,他的心裡,都有了我凌菲這個人的存在了。我希望你好自為之。像故意接他電~話誤導我這種事,有一次,也就夠了。”

    姚紅臉上閃過片刻的尷尬,此刻她很想像每一次攻擊敵人那樣,找出凌菲身上的弱點,反駁回去,可卻悲哀地發現,她的話,無懈可擊。

    眼前這個她一度認為只是一個小女孩的人,其實是一個完完整整,徹徹底底的女人,她有女人的果敢,甚至在她這個所謂的情敵面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反而應付得宜,相較之下,自己明顯是處於下風了。

    她像一個騎士,堅毅而勇敢地保護著自己的感情,姚紅覺得自己都不曾有過那樣的勇敢。

    “你是後來者。”靜默了許久,她才找到這一句話,急急忙忙甩了出來,像是一個戰士,摸索了許久,終於抓到了自己的武器,迫不及待地刺向自己的敵人,那般急切,卻又那般絕望。

    凌菲突然覺得她很可憐。

    愛情如果有先來後到的話,世界上又怎麼多出那麼多痴男怨女?

    姚紅以為這樣告訴自己,自己就會和葉於琛鬥氣嗎?

    不,她不會。

    或許她囂張,有時候也跋扈,小時候的她也是這樣對凌建祥的,仗著他對自己的寵愛,她曾經一度覺得自己有許多時間來懲罰沒有時間陪自己的養父,所以每次凌建祥出差回來,對她萬般哄寵,她也愛搭不理。

    那時候的凌菲,以為時間很多——養父會一直陪著自己,一直哄自己。

    可是後來養父去世的那時候起,小小的她便覺得,那是上天在懲罰自己的自以為是......

    所以從那以後,她決定,她的時間,要用來精彩地活著,而不是鬥氣。

    看了看表,葉於琛換藥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姚小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先告辭了。”

    姚紅卻是陷入魔怔,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力道大得讓她擰了眉,“你是後來者。”

    凌菲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掰開她的手,卻發現根本就是徒勞,她乾脆放棄徒勞,“姚小姐,等你這句話,能說服你自己的時候,再來找我,或者找葉於琛說,也不遲,現在,請你放開。”

    姚紅還想再說點什麼,可是張了張嘴,到底一個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護士匆匆而來,“首長夫人,葉首長的藥換好了,在找您。”

    凌菲感到姚紅的手指終是全部鬆開了,手臂上傳來一陣輕快,她抬步朝病房走去。

    可走了兩步,卻是又折返,走到姚紅身邊,“姚小姐,我希望你以後叫我的丈夫葉首長,或者葉大哥。”

    於琛,不是她應該叫的。

    然後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絲毫沒有看到,姚紅臉上的色彩,一點一點的暗淡了下去,可眼裡的色彩,卻是一點一點地燃燒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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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換好藥,靠在床頭,見到凌菲進來,眉目在一瞬間舒展開來,“去哪裡了?”

    她聳聳肩,“看你們這邊海岸線太漂亮了,多看了一會兒。”

    他笑,“臭丫頭,海岸線比我還好看?”

    “......”

    這無端的飛醋是從何而來?

    她眨了眨眼,明明他比她大一輪,可最近越來越像小孩子的,居然是他。

    “等我傷好了,我帶你去看。”葉於琛承諾,“不過看來,我們要在海城過年了。”

    她點了點頭,他在哪裡,她就在哪裡,哪裡就是他們的家。

    姚紅說,那是槍傷。

    她慢慢走到床邊,在他身邊坐下,手摸了摸他腹部厚厚的紗布,“疼嗎?”

    原本以為這個鐵血真漢子會在自己老婆面前逞強,誰知葉於琛一偏頭,“疼。”

    凌菲就慌了,“現在疼?”

    “對。”

    “那怎麼辦?”她起身就要按床頭的呼喚鈴,打算叫醫生過來了。

    卻被他一把按住,摟在自己懷裡,在她唇邊低語,“如果......,你幫我做完剛才沒有完成的事,我肯定就不疼了。”

    下一秒,外面的護士們都聽得葉首長的房間裡傳出一聲響徹整個樓層的大吼:

    “葉於琛,你——去——死——”

    護士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上前去查探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上面交代過,不能讓葉首長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最後年長的護士長心一橫,手一指,眉一挑,“你去看看。”

    年輕的小護士身板一抖,無奈地向前挪動,好不容易挪到葉首長房門口,就聽得裡面低低細語:

    “這樣你還好嗎?”

    “唔——”

    “那這樣呢?”

    “就這樣,很好——”

    “那這樣呢?!”

    “很......好.......”

    首長聲音都有一絲顫抖了,可卻說的是很好.......,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小護士糾結不已,想推開門卻又不敢,無辜地看著不遠處的護士長,後者輕咳一聲,佯裝沒有看到,眼神亂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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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家除了凌菲,沒有人知道葉於琛受傷的事,就連老太太打電~話來詢問凌菲過年事宜,她也按照葉於琛交代的那樣,只說兩個人在海城部隊裡,並沒有說其他的。

    老太太叮囑了幾句,囑咐他們過完除夕早些回去,便也再也沒有多問了。

    倒是葉於瑾一個勁地問他們什麼時候回去,得到答覆是回去他們過完年才能回去之後,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小年這天正好是葉於琛的生日,醫生詳細檢查過以後,宣佈他可以出院了。

    凌菲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瞬間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感覺。

    葉於琛究竟是有多不喜歡醫院,她這段日子算是徹頭徹尾地領教到了。

    這期間他提出無數次要出院,無論醫生怎麼勸說,都被他狠狠瞪回去,簡直油鹽不進。

    最後她這個首長夫人只能一次次的“割地賠款”,才能安撫他,讓他在醫院裡面住了那麼長時間,所以葉於琛的住院史,簡直就是凌菲的屈辱血淚史,不足為外人道矣......

    此刻兩個人坐上黑色悍馬,往部隊而去。

    凌菲則是盯著窗外的街景,生怕錯過菜市場。

    葉於琛只覺得好笑,“你要吃什麼,讓食堂的人給你做不就得了嗎?犯得著自己下廚?”

    凌菲白了他一眼,果然是榆木疙瘩,不解風情!

    吩咐任江在菜市場門口停車以後,她關上車門,徑直往裡走,葉於琛在背後叫住了她,“既然要做,那就買一條魚,做個火腿香菇鯽魚豆腐湯吧。”

    葉家祖籍江南,口味偏清淡,幾乎每一頓飯都要求要有湯水。

    凌菲斜睨了他一眼,“要吃你不會自己去買?我才不要當你的小奴隸。”

    當她大包小包從菜場出來的時候,那一尾剛剛宰殺好的新鮮鯽魚還是入了他的眼,讓葉於琛無聲地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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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端著參茶,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圍著小黃鴨圍裙,正在低頭理豆角的凌菲,心中生出一股柔軟。

    此刻青煙輕罩著她的小臉,抽油煙機帶來的微風撩動著她垂在頸側的一縷髮絲,他覺得那縷髮絲變成了一把小刷子,慢慢地拂過了他的心尖。

    輕咳了一聲,放下茶杯走了過去,從背後將她攬在懷裡,下巴抵住她的頭頂。

    “放開,”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想將豆莢倒進垃圾桶。

    “不。”

    手,也開始不老實了起來。

    竟是順著毛衣的下襬伸了進去,繞過她的腰肢,找到了她圓潤小巧的肚臍,在周圍若有似無地打著圈圈,引來她一陣輕顫,“你出去。”

    “我都還沒進去,怎麼能出來?”他開始無賴起來。

    “......”

    手上的動作哪裡肯停,沿著她嫩滑的皮膚一路上行,又停留在了她精緻的肋骨之上,然後像個頑皮的小孩在做一道基礎的數學題目一樣,用食指和中指交替著,一根一根往上數著,最後來到她的胸前,鎖骨,喉嚨,然後穿過她大大的毛衣領子,按在了她左頰的梨渦之上。

    “英雄冢,嗯?”

    他願意埋首其中,只要今生,不要輪迴。

    被他這樣柔軟地抱住,她動彈不得,兩個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她的與他的線條,竟是如此地契合,此刻她甚至能透過厚厚的棉褲,準確無誤地感受到他灼熱的器官,正抵住她最柔軟的所在。

    “於琛——”,不知從哪裡凝出的勇氣,她第一次這喚他,以至於聲音裡那一絲抖動難以藏住。他欣喜地低頭,含胸吻了吻她的發絲,“嗯?”

    “於琛,”她將他的手從毛衣里拉了出來,然後圈在自己的腰側,轉過身子面對著他,看著他的眼睛,“聽著,你懂我在說什麼,不是現在,好嗎?——給我一點時間,我要給你一個完美的生日。”

    葉於琛一怔,這才想起,今天可不就是自己的生日麼?只是他已經記不得,從自己刻意忽略到最後真的忘記這個日子,有多少年了。

    而現在她卻說,她要給他一個完美的生日。

    心裡當然是期待的,以唇點了點她的眉心,然後順從地放開她,乖乖到沙發上去靜靜等待著,等待著她給自己的完美生日。

    廚房傳來洗洗切切,煎煎炒炒的聲音,柔和的燈光,以及空氣中瀰漫著的魚湯香氣,讓他覺得,這一切,還沒開始,就已經是那麼美,那麼好了。

    她看著手中的沙漏,心中倒數已接近尾聲,叮的一聲,萬事俱備。

    手裡變出一條他的領帶,她矇住了他的眼睛,將他帶往餐桌邊,而他也但憑她的安排,絕無異議。

    “許願。”她將他安置在椅子上。

    他一愣,隨即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許什麼願。”

    作勢就要拿掉領帶。

    凌菲急急按住他的手,不許他摘下領帶,“許願嘛,難道你沒有願望嗎?”

    願望?那是很遙遠的事了,今天過後,他就實實在在的三十六週歲了,或許願望對於這個年齡的男人來說,陌生而又奢侈。

    他偏著頭,久久不語。

    凌菲拉了拉他的手臂,撒嬌似的,“好好想一想,好不好?比如,世界和平?”

    他是軍人,她能想到的他最大的心願,大抵如此了。

    葉於琛靜默了片刻,卻是抓住她的柔荑,似是許願,又似是保證,“比起世界和平,我更希望你快樂。”

    無論他們在一起的初衷是什麼,此刻她根深蒂固地在他心裡了,他希望她快樂。

    凌菲眼眶一熱,這個傻瓜,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啊?

    “那我可以吹蠟燭了嗎?”

    “嗯!”也不管他看得到看不到,凌菲重重點頭,“吹吧。”

    雖然已經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準備,但在看到桌上那個她親手烤出來的蛋糕的時候,名為感動的情愫,還是佔據了葉於琛的心間,他將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謝謝。”

    她嫣然一笑,在他旁邊坐下,將魚湯盛滿,遞到他面前,“先喝湯,蛋糕最後才能吃。”

    牛奶色的湯汁香氣濃郁,他吸了好幾口,才端起來慢慢喝下。

    齒頰留香。

    他看著她,生出恍惚來,這道湯,這道菜,許久不曾吃過了,今天她下廚,他卻莫名想吃,卻沒想到她能做得這般好。

    “發什麼呆呢?”凌菲將鯽魚夾到他碗裡,“不吃就涼了。”

    他回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極其自然地夾起魚臉肉,放進她的碗裡。

    凌菲呆了呆,望著那塊魚臉肉,心裡泛出微微的澀意。

    小時候,小到她的記憶都快要模糊的時候,媽媽總是喜歡燒魚,也總是喜歡把魚臉肉夾給她吃,因為這是魚身上最好吃的肉了。

    可被送進孤兒院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吃過魚臉肉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人再像這樣,把最好吃的部分讓給自己,可沒想到,今時今日,他這樣做了。

    “不喜歡吃?這是魚身上最好吃的部分了。”葉於琛見她發呆,以為她不喜歡。

    凌菲搖了搖頭,“沒有。”

    他微微一笑,取過那盤基圍蝦一個一個剝好,約莫剝了五六隻放進她碗裡,“只能吃這麼多,不許貪口。”

    她看了他一眼,原來上次過敏的事,他還記得。

    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了,凌菲才收起兩個人的碗,“不許再吃了。”

    然後折回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碗碟和刀叉,“試試我烤的蛋糕吧。”

    說完就要往蛋糕上切去。

    卻被葉於琛一把按住了手,拿掉了她手中的刀子,“不對。”

    “怎麼了?吃不下了?”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笑著站起來,將她拉入自己的懷抱,抵在餐桌和自己之間的狹小空間之內,將自己擠進她的雙膝之間,一語雙關地道,“當然吃得下,只不過,換種吃法。”

    大手一伸,將蛋糕上那層薄薄的白色奶油沾了兩指,然後輕輕抹在她露在毛衣領口的精緻鎖骨之上,低頭嗅著那甜蜜的糖味香氣。

    “今天我生日,蛋糕,得按照我的方式來吃。”

    他低語一句,然後傾身,吻了上去。

    舌尖抵住她細細的鎖骨,溫熱地舔了上去,將上面的糖霜悉數掃進了自己的唇舌之間。

    然後他抬頭,“葉太太,蛋糕和你都很美味,讓我欲罷不能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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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已經記不得兩個人身上的衣服是何時被除去的了,在開滿了暖氣的房間裡,竟也一點不覺得冷,心中有一個念頭汩汩地冒出,她要更多,更多。

    一桌的菜餚早已被掃在了地上,她坐在餐桌上,手臂向後,支起身體,身後的蛋糕早已被她按得稀爛。

    他卻依舊不肯放過她,手指不停地沾上奶油,抹到哪裡,他的唇齒便跟到哪裡,全心全意,目光充滿了虔誠地享受著屬於他的生日蛋糕,舌尖邪惡地在她的肌膚上打著小小圈圈,彷彿要讓自己每一個味蕾充分享受著那美好的味道。

    她看著他強硬的肌肉,手指他濃密的發間,細細碎碎的吟~哦擋也擋不住,從她咬住的牙關裡逸出。

    “不要忍著,聽話,讓我聽到你的滿足.......”

    他的聲音低沉,蠱惑,溫柔,像是誘人失去方向的海妖。

    帶著要將她拆解入腹,吃乾抹淨的決心,復而一路向下,繼續著他濡濕的吻,經過她顫抖的蓓蕾,起伏的小腹,溫熱的草地,再往下——

    凌菲忽然想起了不知在哪裡看過的一段話——“他的頭髮拂在她的大腿上,毛毿毿的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頭。獸在幽暗的岩洞裡的一線黃泉就飲,汩汩的用舌頭捲起來。她是洞口倒掛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遺民,被侵犯了,被發現了,無助,無告的,有只動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揉合在難忍的願望裡:要他回來,馬上回來——回到她的懷抱裡,回到她眼底——”

    就如同,此刻的葉於琛對她所做的一樣,他做得那樣自然,彷彿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能讓他們親密無間的事了。

    她的呻~吟更加渙散,沒有任何意識,沒有任何含義,可他知道,那是她準備好了的標誌,他將自己對準她,下一秒鐘便進入了她的身體。

    兩個人同時發出滿足的嘆息,他按住她的腰肢,壓向自己,要她的雙腿張開,儘量的包容著自己的堅硬所在,而她腿自然而然地纏在了他勁瘦的腰身之上,努力地容納著他的巨大,兩隻手也無助地扶著他起伏的肩頭,去承受著他一次又一次的撞擊。

    高~潮來得又凶又猛,一波一波,她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如浮萍一般,任由那滅頂的狂流將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吞沒。

    眼看她快要坐不住了,他突然抽離了自己,突如其來的空虛感讓凌菲微微睜了睜眼,發出一聲不滿的嚶嚀。

    “別著急......”

    他一手拖住她的翹臀,密密地貼向自己,感受著她胸前柔軟帶來的美好觸感,發出滿足的嘆息。

    卻不忘將她整個人抱起,一手卻是從背後,揚起修長的手指,狠狠地進入了她的花心。

    突如其來的空虛又被突然填滿。

    電流自他的指尖傳來,傳至她生命的核心,傳至她的四肢百骸,將她綿綿密密地包裹其中,快要燒成灰燼,任憑身下欲~望的液體如何流淌,都澆不滅那把的火焰。

    他滿意地再探入一指,深深埋入她的甬道,感受著她最深處的跳動,那裡此刻像一張貪婪的小嘴,將他狠狠吸住,不願放開。

    他將她放在床上,手卻沒有離開,深深淺淺地用指尖觸摸著她最深處的每一道褶皺,拂過她的每一塊突起和每一處凹陷。

    手指每每挪動一毫,他就明顯感覺到她的突起跳動一下,泌出更多酥軟的汁液,溫熱而潮濕。

    他笑得更壞,開始用兩隻手指捏住她最深處的入口,邪恣地打著圈圈。

    凌菲一陣顫抖,感覺自己快要承受不住,狂亂地搖著頭,死死咬住下唇。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要徹底的喪權辱國地淪陷之前,他突然咬住他的耳朵,舌尖點住她圓溜溜的耳垂,“不要當我的小奴隸,嗯?那當我的女王,如何?”下一秒,他手指撤出,雙手準確無誤地扶住她的胯骨,讓她猛然翻身,端端地坐在了他的雙腿之上。

    陌生的姿勢讓她一時無措,雙手不知道如何擺放,只呆呆地撐在他的胸膛之上,藉著放在他雙側的腿來承受著自己全身的重量。

    “別怕,我教你......”

    他的大手自她的膝蓋處扶搖直上,握住她的盈盈細腰,“像這樣......”

    她在他的力道之下,微微抬離了上身,又輕輕下壓,他再次找到她幽若的洞口,在下一秒填滿了她的空虛,陌生的姿態和角度讓她獲得了全新的觸感,忍不住猛地抖了抖,下腹似有一陣急促的強大電流穿過,讓她機會要棄甲而逃。

    葉於琛滿意地看著她的反應,“別著急,我們才剛剛開始......”

    而後他引領著她,前後來回地晃蕩,說不出的孟~浪姿態,陌生卻刺激,給她帶來了刺激,喘息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他也開始隨著她的節奏,緩緩地動起來,上下前後,時而緩,時而急,時而輕,時而重。

    在不同速度和力度的過渡中,他輕鬆卻又虔誠地主宰著一切的節奏,給她舒緩的愉悅,給她緊張的刺激,給她有度的休憩。

    直到最後,他愈發激昂,凌菲抑制不住地叫喊出聲來,“不,不要,不........”

    至高點再也抑制不住地爆發出來,她死死伏在他的胸膛之上,再也無法動彈。

    他卻意猶未盡,將她抱得牢牢地,一個翻身就讓她反趴在了床上,然後再次進入了她。

    感受著他的胸膛一次次地貼向自己,然後又一次次的遠離,下身卻是更加深入。

    他一手扶著她的肩膀,一手卻繞過她的小腹,揉捻著她藏在溫軟之中的細小珍珠。

    凌菲快要抑制不住,只覺得熱流又開始一點一點聚集,快要洩閘而出......

    “葉於琛.....,葉於琛.......”

    她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想要求他停止這樣的折磨,卻又更想求他繼續......

    恍恍惚惚之間,眼前又是一片白光傳來,讓她視線開始模糊......

    最後他埋首在她如蝶翼一般纖薄的肩胛骨之間,狠狠撞擊,在最深處將自己的精魂釋放而出,與她同時躍入最底層的地獄,再攀上最高峰的天堂。

    客廳的大擺鐘發出悶悶的聲音,十二點整。

    他吻了吻她早已濡濕的發,輕輕退了出來。

    一股熱流隨著他的退出沿著她的大腿緩緩湧出。

    葉於琛小心翼翼地將她翻轉過來,像對待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那樣,然後讓她趴在自己胸前,拉過被單蓋住兩個人。

    “葉於琛,謝謝你,今天很快樂。”

    她輕輕呢喃出這一句,再也支撐不住,伏在他的胸膛上沉沉睡去。

    他平復好自己的氣息,用被子細細包裹住兩個人的身體,吻了吻她的唇角,“凌菲,謝謝你,今天很完美。”

    窗外落雪無聲,見證著他們對彼此的真誠。

    下了一夜的雪,將世界變成一片純白。葉於琛吻了吻還睡意深深地賴在自己懷中的小女人,“這邊部隊裡有點事,我先去了,你多睡一會兒。”

    凌菲慵懶地微哼了一聲,卻不肯放他離開,星眸微張地看了他一眼,“等一下。”

    “嗯?”

    她伸手到枕頭下面摸索了一下,拿出精緻的盒子放在掌中,遞到葉於琛面前,“生日快樂。”

    他掃了一眼盒子,卻沒有伸手去接,“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

    凌菲的臉頰避無可避地一熱。

    這個傢伙,說情話越來越得心應手了,而且還每次都說得那麼讓人猝不及防,讓她的小心臟又情不自禁地小抖了一下。

    “打開看看嘛。”她催促他。

    他依言而行,打開精緻的鎖扣,那對鑽石的豹頭袖扣就躍然入了眼中,低調地閃著點點的光,倒也不似尋常的俗物。

    凌菲見他眼中露著一絲贊意,便知自己是真的挑對了東西,拿起袖扣扣在他的袖子上,“不用謝,趕緊去吧,讓我補個眠。”

    他勾了勾唇,輕輕彈了彈她的耳垂,“謝謝葉太太的禮物,等我下班回來再好好答謝你,為夫一定‘精’終報國,在所不辭。”

    “......”

    凌菲翻身拉過被子蓋至頭頂,“誰要你報,討厭,趕緊走走走......”

    隔著被子準確無誤地在她的翹臀上輕輕一彈,惹來她一聲驚呼,他才拿過自己的大衣穿上,快步出了門。

    一隊晨跑的士兵經過葉於琛旁邊,他們驚訝地發現,傳說中的面癱首長,今天好像連背影,都是笑著的。

    凌菲再度神清氣爽地醒來的時候,鼻尖已經傳來撲鼻的濃郁香味,她立刻翻身,穿好衣服走到餐桌旁。

    海鮮焗飯,龍蝦濃湯,蔥油文蛤,蒜蓉元貝......

    讓人食指大動的精美菜式,擺了滿滿一桌。

    她用手指夾起一塊海參就往嘴裡放,鮮美至極。

    葉於琛從廚房出來,“手洗了嗎?當心鬧肚子!”

    那件小黃鴨的圍裙此刻穩穩當當地罩在他身上,大小與他的身材明顯不成比例,他的模樣有點兒滑稽,但是配上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又確實覺得並不突兀。

    凌菲嘴巴張成o型,停在那裡,那塊海參猶在舌尖,吞也不是,不吞也不是。

    官人,你平日裡穿軍裝就已經攝了我的心,此刻賣萌,簡直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正在搜腸刮肚,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敲門聲卻大作起來。

    凌菲吞下海參,轉身準備去開門,卻被葉於琛一把拉住。

    他快速解下自己身上的圍裙,套在凌菲身上,然後又將手中的鍋鏟塞給她,閒適地走到沙發上坐定,才用眼神,示意她去開門。

    凌菲無奈,這......算是大男子主義作祟嗎?

    不過看在美食的份上,她也就勉為其難地裝一把吧。

    門外站的三男一女,她認識其中兩個。

    羅慕成和姚紅。

    其餘兩個人身著軍裝,應該也是部隊裡的人吧。

    葉於琛從後面走過來,“這是拙荊,凌菲。”

    凌菲差點笑出來,拙荊.....,他怎麼不說賤內?

    卻被葉於琛適時握住了手,微微用力,止住了她的笑意。

    “嫂子,又見面了,”羅慕成笑著說。

    “葉團,想不到你妻子這麼年輕啊。”

    “見笑了,大家先進來坐。”葉於琛笑笑,迎了他們進來。

    “你們先坐,我去布筷,馬上就可以開飯了。”凌菲也熱情地招呼著。

    說完她就走進了廚房,可隔著厚厚的牆壁,凌菲依舊能感受到從姚紅那雙犀利的眼裡發出來的濃厚敵意。

    那句話怎麼說來的,好妻子的標準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鬥得過小三,打得過流氓。

    看來葉於琛是知道她已經做到了其三,今天刻意請了人來吃飯,讓她去做最後一樣事——斗“小三”!

    她將碗筷擺好,然後勤快地招呼,“大家就座吧。”

    男人們吃得讚不絕口,“嫂子,好手藝,不錯不錯。”

    “就是,特別是這道茄子燒海參,相當不錯。”

    凌菲笑笑,“大家客氣了,有空來雲城,常來常往啊!”

    “葉團,想不到嫂子不但漂亮,還這麼賢惠,你真是福氣不淺啊。”

    葉於琛夾了一個元貝進凌菲碗裡,“我也就是看中她這一點才把她娶回家的。”

    凌菲手抖了抖,賢惠?閒在家裡什麼都不會嗎?

    卻依舊眸光流轉,嘴角含笑,“於琛就會說笑,幾位首長多吃些,不要客氣。”

    一聲於琛,讓姚紅的盛湯的手頓了頓,卻依舊面不改色地將那碗湯遞了過來,眼看就要遞到葉於琛面前,卻在半路被人截住。

    羅慕成伸手接了過去,“謝謝,我就喜歡喝這個湯。”

    姚紅張了張嘴,到底什麼都沒說出口,低頭扒了口碗裡的飯。

    凌菲將葉於琛的碗拿了過來,將湯盛進他的碗裡,“熬了很久的濃湯,你嘗嘗,鹹淡還合適嗎?”

    葉於琛掃了一眼她目光中的瞭然,淡定地喝了一口,“好喝,你辛苦了。”

    “真是伉儷情深啊,”旁邊兩位首長舉杯,“來,葉團,祝你們夫妻和和美美,長長久久,恩恩愛愛。”

    葉於琛按住凌菲的手,自己舉杯,“我夫人不勝酒力,我代勞了。”

    說罷便一仰頭,將杯中的白酒悉數飲了下去。

    凌菲用餘光瞥到姚紅吃東西的速度更加慢了。

    所有的菜式被一掃而空,凌菲切好水果安置在茶几上,“幾位首長過來吃點水果吧。”

    然後默默走到餐桌邊開始收拾碗筷。

    姚紅見狀起身,“我幫你。”

    卻被葉於琛一把拉住,“這些事情向來由我妻子做的,你不必費心。”

    姚紅像被人在胸口塞進一團棉花,頓時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屈著膝蓋僵在半空,坐也不是,起也不是。

    最後還是羅慕成拉了拉她,“葉團都不客氣,你就不必客氣了。”

    凌菲走進廚房,默默地放下碗盤,默默地打開水龍頭,默默地狂笑。

    洗好碗盤又端了茶盤出去,低眉順眼地道,“大家先喝點茶消消食,我去做點宵夜,大家晚點可以吃。”葉於琛看著她一副小媳婦的模樣,差點笑出來,卻還是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去忙吧。”

    凌菲無聲地用餘光閃了他一眼,再度走進廚房。

    伴著空氣中陣陣焦糖烤布丁的奶香氣息,兩個位高權重的男人開始了明顯的,赤果果的嫉妒,“葉團,嫂子手藝果然不一般,甜品都能做得這麼香啊。”

    葉於琛心中卻是想起昨夜品嚐過的“絕世甜品”,臉上勾起一抹淡笑,“哪裡哪裡,這還不是她的最佳水平。”

    “葉團真是太謙虛了......”

    “就是就是,葉團太謙虛了......”

    ......

    幾個人走的時候,手裡拎著凌菲給他們打包好的布丁,連連讚歎,“真是伉儷情深,羨煞旁人。”

    羅慕成憐惜地看了姚紅一眼。

    後者一言不發,走得更快,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凌菲關上大門,長吁了一口氣,走到沙發邊,看著老神在在的葉於琛,“看我賢惠才娶我的,嗯?”

    葉於琛乾笑了兩聲。

    “哼,”她重重一哼,將圍裙解下來,丟到沙發上,“哪種事從來都是由我來做的?洗碗還是刷盤子?還是做其他苦力?”

    像是早就料到她會秋後算賬一樣,他大手一伸,將她撈進懷裡,“情勢所迫,葉太太不要生氣。”

    “切。”

    “女孩子不許說髒話。”

    “切,切切切......”

    “你再說,信不信我收拾你?”他挑眉,危險氣息漸濃。

    可惜有個人還不自知,“你敢?”

    外套被甩在地上。

    “葉於琛,你真的敢......”

    毛衣被扔了出去。

    “葉於琛,你找死嗎......”

    內衣被推至鎖骨處。

    “葉於琛,你還不住手......”

    內褲被褪至膝蓋處。

    “葉於琛,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許久之後。

    “葉於琛,嗚嗚嗚,葉於琛,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許久許久之後。

    “你放過我吧,大哥......嗚嗚嗚......”

    許久許久許久之後。

    “救命......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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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在軍隊過年,那看個除夕晚會什麼的,是必不可少的了。

    葉於琛作為雲城來的上賓,自然是被邀請在列的。

    此刻凌菲和葉於琛兩個人就赫然坐在頭排的專座上,她強迫著自己專心欣賞眼前的節目.....

    戰士們憋了一年,卯足了勁要拿出渾身解數放鬆,節目內容從歌頌祖國歌頌人民歌頌黨,到祝福華人祝福華僑祝福爹娘,看得凌菲眼神越來越迷離,越來越渙散,越來越朦朧......

    在最後一個節目,洪湖水浪打浪的節奏中,她光榮地被那艘清早起來去撒網的船兒給搖得快要睡著了,連做司儀的姚紅說的什麼都聽不清楚,最後只聽得掌聲雷動,她猛地站了起來,鼓掌,嘴裡連連叫好。

    葉於琛一臉黑線地看著站立的凌菲,“你會彈琴?”

    “彈琴?”

    不是結束了可以回去了嗎?

    葉於琛抽了抽嘴角,“剛才姚紅邀請你上去彈琴......”

    “......”

    凌菲想起自己剛才的那一連串“好”。

    耽誤了片刻,台上一襲紅衣的姚紅已經開始開火了,“如果葉團夫人有什麼問題的話,那我們今年的壓軸驚喜就換成其他節目好了......”

    凌菲暗罵一聲,你才有問題,你全家都有問題。

    在大庭廣眾這樣讓自己出糗,姚紅用心之狠毒,簡直是殺人加誅心的節奏。

    凌菲咬了咬牙,輸人不輸陣,此刻要是一蹶不振,那這輩子都會萬箭穿心了。

    “沒問題!”她大聲答道,然後揚起一抹笑,在葉於琛不解的目光中,翩然走上舞台。

    朝人群微微頷首,她看到台下的人大多都玩味地看著她,而姚紅嘴角的不屑彷彿要將她灼傷一般。

    葉於琛此刻則是薄唇緊抿,讓人看不出表情。

    凌菲抬手覆上琴鍵,深吸一口氣,再緩緩閉上雙眼,隨著記憶中的節奏,開始了彈奏。

    指尖在黑白鍵上飛快翻轉,音符一個個滑過。她沉浸於自己的世界裡,彷彿要將世間最美好的時光,最燦爛的風霜,最初遇的模樣,全部融進自己的琴聲裡,再用琴聲婉轉地向人們訴說著一個美麗的故事。

    葉於琛訝然,沒想到她會。

    可隨後卻又釋然,他的葉太太,本就是一塊璞玉,等待著他耐心去發掘的璞玉。

    曲畢,掌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的掌聲多了許多真心。凌菲站起來向台下的人鞠躬致謝。

    葉於琛上台去拉起凌菲的手,不著痕跡地將她擁進懷裡,“今晚到此結束,祝大家新年快樂。”

    然後他附在她的耳邊道,“你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嗯?”

    “總得會那麼一首,偶爾撐撐你葉團長的場合才行。”

    換來他一陣大笑。

    姚紅看著那一對在所有人掌聲中離去的契合的背影,指甲深深掐入了肉裡。

    原以為可以借此機會欺辱那個孤女,誰知道結果竟是如此,而葉於琛眼中的燦爛星光,更是讓她始料未及,心裡最後的一點自信,在一瞬間被擊得粉碎,半點不留。

    兩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著滿天綻放的煙花,凌菲一陣陣驚呼。

    “你看你看,紫色的......”

    “哇......好美好美......”

    “還有帶字的煙花啊......”

    葉於琛勾了勾唇,果然還是個小姑娘,看個煙花,都能看出幸福感來。

    不過這樣有人陪伴的新年,他有多久沒有過了?

    葉於琛也不記得了。

    雪花落得更加歡快,映著熒熒的光,她的臉更加雪白,像一個精緻的水晶娃娃,讓他忍不住抱住她。

    凌菲將他推了推,“葉於琛,我們來打雪仗。還沒等他準備,她已經退了好幾步,抓起地上的雪開始在手中慢慢攢起來。

    “啪——”

    一個雪球已經準確無誤地打在他的前襟,四下散了開來,揚揚灑灑飄在空中,落在地上。

    “小壞蛋,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立刻挽起衣袖,抓起地上的雪,毫不客氣地攢了起來。

    她身著火紅的棉上衣,配著雪白的褲子和毛茸茸的雪地靴,歡快地在雪地裡跑著,將手中地雪捏成一個又一個的球,朝左躲右閃的葉於琛身上砸去。

    自己也不忘尋找躲避的場所,好躲過他的“槍林彈雨”。

    可他卻出奇地精準,直接一個雪球飛了過來,啪地一聲打在了她旁邊的柱子上,雪花落了她一頭一臉,像個白鬍子的小老頭......

    “葉於琛!”

    她咬牙衝了過來,將一把雪悉數撒進他的領子中。

    他躲也不躲,引來她一陣輕責,“傻瓜,你不會躲一下嗎?”

    這麼冷,那麼大一把雪,她以為他會躲的。

    “你快樂就好。”

    這個傻瓜......

    他一把將她抱得高高的,“開心嗎,葉太太?”

    “開心!!!”

    她不管不顧,吼得很大聲。

    “想不想再高一點?”

    “想!!!”

    他將她舉得高一點,再高一點。

    凌菲看到片片晶瑩在空中打著優雅的旋兒,靜靜落在自己掌中,落到他的肩頭,落在純白的世界裡......

    兩個人笑著鬧著,一路走了下去,留下後面深深的腳印,在雪地裡排成一條愛的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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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太太,新年快樂。”他將她打橫抱起,進了門,又吻了吻她的脖子。

    凌菲心中警鈴大作,當然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可昨夜實在是......太那啥了,心裡有點畏懼,於是推了推他,“你先去洗澡。”

    他笑著放開她,十分聽話地走進浴室。

    凌菲連忙跑到床上裝睡,可午夜剛至,手機短信蜂擁而來,根本不讓她睡。

    隨手抓來一看,有莫柔的葉於瑾的黨天藍的熊曉壯的,無非就是一些祝福的話語,她一一回了過去,再往下翻,是凌柏凡發來的。

    “凌菲,二哥和悅然姐祝你新年快樂。”

    她莞爾一笑,也回了句新年快樂,正準備將手機放下,卻又是一陣震動。

    點開一開,她差點懷疑自己眼花,居然是葉承遠發來的。

    “凌菲,新年快樂。”

    除夕之夜,你好我好大家好,沒必要跟不搭理給自己發了祝福短信的人,她還是回了一句新年快樂過去。

    誰知那邊很快便回覆了過來:

    “你在哪裡?”

    凌菲皺了皺眉,這葉承遠管得也太寬了點。

    關機,睡覺。

    葉於琛從浴室出來,便是看到她裝睡的樣子。

    他笑了笑,鑽進被窩裡,摟住她,明顯感到凌菲身子一僵。

    “累了?”

    “唔......”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好好睡。”

    她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姿勢,靠在他的胸膛上,數著他沉穩的心跳,漸漸睡去。

    敲門聲卻在此時傳來,一聲比一聲急,最後還改成了直接拍門板。

    咚咚咚,扣人心弦。

    兩個人睡意全消,凌菲要起身,卻被葉於琛按住,“冷,你躺著,我去開。”

    他匆匆起身,走到門口,警覺地問,“誰?”

    “是我,出事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0
097 她的公平
    葉於琛將大門拉開,看著門外的羅慕成,“怎麼?”

    羅慕成看了一眼跟在葉於琛身後的凌菲,一咬牙,“我不管你今天是個什麼情況,總之必須跟我去醫院,姚紅自殺了!”

    凌菲跟在葉於琛身後,聽聞此言,心中瞬間一沉。

    畢竟人命關天,葉於琛哪裡還能再說什麼,什麼都顧不上拿,直接就跟羅慕成往樓下衝了下去。

    等凌菲反應過來,哪裡還有他的影子,卻發現他連大衣都沒有穿,手機也沒帶膈。

    她連忙穿戴好,抓起他的衣物也匆匆往軍區醫院趕去。

    部隊門口,又是除夕之夜,出租車少得可憐。

    可她任由雪花飄落在自己肩頭,依舊執著地,看著茫茫白霧中的每一個燈光從自己身邊擦身而過,然後又期盼著下一個亮光的到來.....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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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來到姚紅所住的病房門口,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那個渾身插滿氧氣管,緊閉雙眼,此刻看起來好像沒有了生命跡象地躺在病床上的人,“到底怎麼回事?”

    羅慕成這才開口,“她割腕了,要不是姚家伯父伯母來看她,恐怕......”

    剩下的話他沒有再說,姚紅為何如此,他們都心知肚明。

    葉於琛推開門走到病床前,看著臉色蒼白的姚紅,眉頭鎖得更緊。

    姚母握著姚紅的手,哭得快要昏死過去。

    姚父回過頭來,看到葉於琛,立刻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於琛,要不是我們來得巧,姚紅她恐怕已經.......”

    葉於琛出聲安撫,“剛才我在外面問過醫生,說是沒有什麼大礙了,姚伯伯,您們也不要太擔心了。”

    姚母這才抬頭,看向葉於琛,老淚縱橫,“於琛,這丫頭心眼實,又傻,她為了誰這樣的,旁人不說,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會不知道......”

    “好了。”姚父卻打斷了妻子的話,然後看向葉於琛,“於琛,借一步說話?”

    葉於琛點了點頭,與姚父來到了病房側面的會客室。

    “於琛,”姚父鄭重開口,話語裡透著深深的無力感,“姚紅心高氣傲,思想難免會有極端的時候,這是我們教育的失敗。”

    “您別......”

    “你聽我說,於琛,”姚父打斷他的話,“女兒大了,做父母的對她的心思就算全然明白,卻也干涉不了什麼,姚伯伯不能說她就是對的,可現在這種情況下......”

    他頓了頓,再度看向葉於琛,“姚伯伯能不能請你幫忙,哪怕是哄一哄她,也是好的?”

    愛子情切,作為父親,他在女兒輕生的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本不過分,可作為一個有婦之夫,葉於琛卻是毫不委婉地開口拒絕:

    “姚伯伯,騙的了她一時,也騙不了一世的。”

    姚紅是個成年人,而且年紀也不算小了,她得學會為她自己的行為買單。

    姚父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些什麼,那邊姚母卻是喚道,“老頭子,女兒醒了!”

    他眼中一喜,拉了拉葉於琛的袖口,眼中露出了無聲的乞求。

    可憐天下父母心。

    這個平日裡高高在上,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男人,此刻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父親罷了。

    葉於琛嘆了一口氣,“姚伯伯,我盡力。”

    有他此番保證,已屬不易了。

    姚父連連點頭,走到病床邊拉起妻子,“我們先出去一下。”

    姚紅的目光還有一些渙散,四下搜索了片刻,看到葉於琛,蒼白如紙的臉上有了一絲極力扯出的笑意,“於琛,你來了......”

    葉於琛在她病床旁邊坐下,“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她眼神裡卻充滿了倔強,有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快意,“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你還是捨不得我的,是不是?”

    如此的執迷不悟引來他的微微反感,卻依舊好脾氣,“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叫人去給你買來。”

    “於琛,你陪著我,就夠了......”

    她拉過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處,摩挲著,“於琛,我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葉於琛想要抽回手,無奈她不肯,他嘆了一口氣,幫她掖了掖被角,“明天再問,也不遲。”

    “不要,”她聲音陡然提高,“明天你就又不是我的了,又去找你那個所謂的妻子了......”

    看著有些魔怔的她,葉於琛很想拂袖而去,卻在想起姚父剛才的眼神的時候,到底忍住了。

    “你問。”

    “於琛,我哪裡比不上她?你為什麼總是不肯選擇我?我是先來的!”

    她卑微地愛了他那麼多年,一直絕望地站在他的身後,看著他,想著他,她都快要絕望成一根鹽柱了,他卻從來都不肯回頭看她一眼。

    葉於琛看著眼前的她,心裡卻是跳躍出那個小小人兒的臉,不由地露出溫和一笑。

    姚紅卻堅定地看著他,一定要她的答案。

    他卻不肯給她幻想,“沒有先來後到,也無所謂對比。”

    姚紅端莊大方,家世出眾,在工作上又是他至佳搭檔,從理智的角度來說,她當然是最好的妻子人選。

    可他的理智,在凌菲面前,總是不堪一擊。

    小丫頭的每一個音容笑貌,就已經勝卻人間無數了,旁人哪裡夠得上她一絲一毫?

    “我也可以為你那般溫柔體貼,放棄事業放棄前途,為你在家洗手作羹湯,為什麼不是我,於琛,為什麼?”

    獨具慧眼的人,也有被所謂愛情矇蔽的時候,聰明如姚紅,此刻竟也是想不通透。

    為什麼是她不是你?

    這種問題,從來就沒有標準答案。

    不是因為她比你溫柔,更不是因為她比你體貼,而是因為你不是她。

    只因為你不是她。

    葉於琛起身,抽回自己的手,“你先休息,我就在外面候著,慕成也在外面,有事隨時叫我們。”

    走了幾步,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物體墜地的聲音,姚紅拔掉輸液器,赤腳站到了地上,想要追上來,卻又力不從心,搖搖欲墜地扶著病床的欄杆,目光卻依舊穿越了所有,看著他。葉於琛皺眉,“姚紅,你不要命了?”

    姚紅笑得張狂絕望,“為了你,我早就不要命了,不是嗎?”

    猩紅色的液體順著她的手背往下流淌,滴滴落地,打在白色的地磚上,越積越多,直至連成一偏觸目驚心的紅。

    她卻像是一尊沒有知覺的木偶,任憑自己身體裡的血液一點點流逝,無動於衷。

    他終於嘆了一口氣,快步走向她,“何苦呢?”

    她身子一軟,倒在他懷裡,“於琛,你知道的......”

    感到他明顯僵硬了起來,姚紅卻依舊滿足,靠在他懷裡幽幽嘆道,“你知道嗎,這一刻,在我夢裡出現了多少次?”

    葉於琛抿唇不語,稍稍退了一步,將她半抱起,放回床上,“我去叫醫生過來。”

    姚紅卻是突然攬住他的脖子,毫無徵兆地貼上他的唇......

    而葉於琛只來得及將頭一偏,她的唇角擦過他的臉頰,她掩住眼裡的失望,手卻將他扣得更緊。

    他再也忍不住,有些粗魯地拉開她的手,“我去叫醫生來。”

    姚紅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背影,扯出一抹苦笑。

    葉於琛打開病房的門,外面站著的凌菲讓他吃了一驚,“你怎麼來了?”

    凌菲努力張了張凍得有些發紫的唇,可怎麼都說不出一個字來,將手中的大衣遞給葉於琛。

    “慕成,你先進去看著她。”葉於琛側臉對站在不遠處的羅慕成喊了一聲,然後才將凌菲手裡的大衣接過來,卻是裹在了她的身上,然後拉著她的手來到醫院走廊盡頭的休息區,擁著她坐在沙發上,“來多久了?”

    她像想了一會兒,“不記得了。”

    該看到的,不該看到的,她都看到了。

    雖然明白那些只不過是姚紅一廂情願的行為,可心裡依舊實實在在地難過了起來,她才不管姚紅是不是病人,能不能受刺激,她只想告訴那個女人,葉於琛是她凌菲的男人。

    要不是旁邊的羅慕成一直有心攔著,只怕她早已衝進去了。

    葉於琛皺眉,抓住她冰冷的雙手,捧在自己手心裡,哈著氣,“還冷不?”

    凌菲扁扁嘴,“我想回去了。”

    “好。”

    他起身拉著她往電梯口走去,頭也不回。

    這種事,有一有二就有三,如果他現在縱容著姚紅把自己留下來,肯定還會有下次,既然她沒事,哪他就可以回去了。

    透過玻璃牆掃了一眼守在她床前的羅慕成,只期望她也能回頭看看,自己身後那個一直遙望她的人吧。

    將凌菲擁得更緊,他們下了樓。

    折騰了半夜,回到營區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

    果然是個小豬。

    葉於琛拉開自己的大衣,將她裹在裡面抱著,然後一層一層往樓上爬。

    到房門口的時候,他伸手找鑰匙,將她往上抱了一點,這麼一動,她就醒了。

    迷迷濛濛地靠在他懷裡,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老公。”

    葉於琛的心頓時就成了春風拂過的柳枝,軟得一塌糊塗,他親了親她的鬢角,“到家了,馬上就可以睡了。”

    她卻是咕噥一聲,“你會對我好多久?”

    他心裡更軟,明白她是不自信了。

    “很久很久,好不好?”

    “很久很久是多久?”

    他將她放在床上,兩個人眉眼額頭相抵,“很久很久就是一輩子。”

    凌菲欣喜抬頭,“嗯!”

    “傻瓜。”

    都已經是他的妻子了,可依舊也只是個小孩子一樣,那樣執著。

    葉於琛嘆了口氣,“我只怕對你不公平。”

    她不解。

    “以後等我老了,照顧不動你了,怎麼辦?”

    她將自己的手從他的大掌中抽出來,反包住他的手,“現在你照顧我,等你老了,我照顧你,很公平。”

    又聽她說公平了,這樣的公平卻讓他心中暖意更足,“傻丫頭。”

    “你才傻......”

    她緩緩睡去,夢裡均是一片柔和的甜美之色,讓她嘴角都含著笑。

    葉於琛看得痴了,竟是捨不得眨眼。

    可黑色的鈴聲怎麼都不肯放過他們,再次尖銳地劃破他們的美夢。

    姚母卑微的聲音,小心的語氣,聽起來那樣無助,“於琛,姚紅她不見了,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葉於琛手僵了僵,看了一眼旁邊似乎還在熟睡的凌菲,“我沒......”

    姚母極力抑制住自己的哭聲,“於琛,於琛,我和你姚伯伯就這麼一個女兒,這裡是在海城,家醜不可外揚,於琛,你......”

    葉於琛沉默許久,手指輕輕劃過凌菲的臉頰,似是花了很大力氣才開口,“你們在哪裡?”

    姚母飛快報出地址,便掛斷了電~話。

    葉於琛輕輕起身,穿好衣服,回頭想看看凌菲有沒有踢被子,卻看到了她已經坐了起來,眼眸晶亮如水。

    他愣了愣,“醒了?”

    “要去找她嗎?”她問。

    葉於琛有些艱澀地點了點頭,於公於私,他都不得不去。

    “今天過年,天快亮了。”凌菲冷冰冰地開口,“我不許你去。”

    葉於琛無奈,“我去找到她,立刻就回來,好不好?”

    凌菲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看著有些遙遠。

    “有羅慕成,有她父母,你去做什麼呢?”她語氣輕輕的。

    “姚伯伯和姚伯母並不認識羅慕成,他們身份特殊,他們.......”

    凌菲打斷他,眼神異常地執拗,“我也是在海城,我也只認識你。”

    “我知道,所以我去去就來,好不好?”他哄著她。

    “她自殺一次,你去一次,自殺兩次,三次,四次,好多次,你是不是每次都去?那她天天自殺呢?”

    他嘆了一口氣,試著和她講理,“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那是不是我也自殺,你就不用去了?”

    葉於琛哪裡受得了她說這樣的話詛咒自己,喝止道,“不許這樣!”她冷笑,“那要怎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在家乖乖等你回來嗎?看到你抱她也無動於衷,看到她吻你也無動於衷,是嗎?!”

    葉於琛一怔,原來她都看見了。

    正準備解釋,電~話卻又響了起來,他強壓下自己的不耐接了起來,“姚伯母,我馬上就去了。”

    然後耐著性子對凌菲說,“你給我點時間,我們明天就回雲城,好不好?”

    凌菲笑,“我有的選擇嗎?”

    她的人生,從來不是一道選擇題。

    葉於琛以為她終於鬆口了,快速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很快就回來,事情不是你看到那樣的,相信我,嗯?”

    凌菲頭往旁邊一偏,冰冷的發絲擦過他的唇畔,眼神倔強,“再見。”

    葉於琛以為她是肯了,揉了揉她的頭,“乖乖等我。”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盯著他的腳步在門口消失,直到傳來大門關閉的聲音。

    然後怔怔地坐著,手微微鬆開,被子落在膝蓋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0
098 欲蓋彌彰
    年初一的飛機上顯得格外冷清。

    凌菲獨自一個人孤零零地擁著毛毯坐在頭排,眼前全是葉於琛的樣子,於是乾脆合上眼,打算睡一覺,可昨夜幾乎一夜未眠,此刻她也是睡不著。

    空姐從旁邊經過,禮貌地詢問她需要喝什麼茶水飲料,她頂著濃重的黑眼圈,竟是要了一杯咖啡。

    雲城的雪開始化了,比海城還要冷上幾分,將剛出機場大廳的凌菲凍得一個激靈,趕緊鑽進一輛出租車。

    “小姐,去哪兒?膈”

    “......”

    她能去哪裡?

    尚品裡都是葉於琛的影子,凌家她不想回,葉宅那邊,要是去了,爺爺奶奶立刻就會起疑,通知葉於琛值。

    心裡太亂,她需要理一理自己的心緒,才能面對這麼多人,那麼多事。

    “去市中心好了。”

    將手機開機,卻是靜靜的,沒有一個短信,一個電~話。

    看來葉於琛還沒有回去吧......

    ......

    繁華一些的地方,人多,才會讓她在大過年的時節感到沒那麼孤單。

    胡亂到了一處,她就下了車。

    摸了摸口袋裡,只剩下口袋裡僅剩下的十塊錢,她腹誹了一遍剛才趁著過節宰客的司機,然後朝馬路對面走去。

    馬路對面有個賣冰淇淋的小攤,她摸了摸口袋裡僅有的十塊錢,她要買一隻冰淇淋吃。

    吃個冰淇淋或許心裡就沒那麼難過了。

    凌菲走過去,跟小販說,“我要一個上面有藍莓,下面是蛋筒的上口愛。”

    拿過甜筒,狠狠吃了一大口,胃像是抗議,痙~攣了一下,冰淇淋這次卻失去了作用,心裡卻更加難受起來。

    漫無目的地走著,目光並無焦距。

    天橋上一個老太,戴著灰灰白白尼姑帽,佝僂著身子,盤腿坐在地上,前面一個羅盤,還有一個裝滿了竹籤子的小竹筒。

    看到凌菲,她招了招手,“姑娘,有什麼煩心的?來算一卦啊?”

    凌菲看了看她,蹲下身,“算一次多少錢?”

    典型的病急亂投醫。

    老太,“一百。”

    靠,尼姑也趁過年宰客!凌菲起身便走。

    老太忙說,“五十也給算。”

    “五塊行嗎?”凌菲摸了摸口袋,除掉剛才的甜筒錢,她只剩這麼多了。

    老太默了默,一咬牙,“罷了,過年促銷價好了。”

    凌菲突然想起,得給自己留點交通費,於是說,“我還得坐車,四塊吧?”

    “......算了算了,你是有緣人。”

    凌菲坐下來就給她四塊錢,老太十分專業了找了她一塊以後才緩緩開口,“姑娘,感情受挫了吧?”

    本就不是迷信之人,此刻凌菲也只是想找個人說話給自己聽,轉移一下注意力,讓自己好受點,於是便胡亂點了點頭。

    然後凌菲就聽得老太娓娓道來,“姑娘,我們佛教太深奧的道理,你不懂,我給你講個淺顯的故事,你就能明白了。”

    一聽有故事,凌菲就來了精神,聚精會神起來。

    “話說從前在樹林裡,有具男屍......”

    凌菲呆住,“不是女屍嗎?”

    老太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那意思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你聽我說完,“男屍。有三個女人經過,第一個女人一看到那具男屍,搖頭,直接嚇跑了。第二個一看,嘆了口氣,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蓋在了那個男屍身上,第三個女人看了,挖了個坑,把他埋了。”

    凌菲汗,這個老掉牙的故事,在老太這裡,角色一換,又成了個新故事了。

    “姑娘,你只是給他穿上衣服的那個人,所以注定不能和他攜手一生,他和你相戀,就是報答你那件衣服的恩惠而已,你要想開......”

    這是哪兒跟哪兒啊?

    凌菲直接起身,“謝謝您了,婆婆,不過我感情沒受挫。”

    抬步往前走,就聽得後面老太不肯放人的聲音,“姑娘。”

    凌菲回頭。

    “你還沒有開化,這樣是不行的。我看你眉帶凶兆,會有血光之災。”老太十分沉痛的說。

    “哦?”凌菲甕聲甕氣地問,“那要怎麼才能化解?”

    問完之後,她直接抱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面前的老太,打算再聽一番她的胡謅,也好對得起花掉的那四塊錢。

    結果老太直接和藹地笑了笑,然後伸出自己的食指和中指,道,“南無阿彌陀佛,姑娘,入教嗎?香油錢包月,每月二百五。看你有緣,打個九五折給你吧。”

    “......”

    你才二百五,這是什麼騙子神婆啊!

    還沒下完天橋的樓梯,凌菲就又聽得老太的聲音,“小夥子,感情受挫了吧?”

    她再度無語,看了看天,卻發現烏雲開始聚攏,有雷聲從天際處傳來。

    她慌忙跑到前面的報刊亭下,想要躲雨,卻撞到了一個人。

    “凌菲?”

    “天藍?你怎麼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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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封閉的包廂裡,大汗淋漓吃著熱氣騰騰的火鍋,凌菲終於有了一絲舒爽。

    黨天藍看得目瞪口呆,“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嗯嗯......,”凌菲埋頭跟碗裡的毛肚苦幹,無暇顧及其他。

    可實在是吃得太快太急,辣椒的餘味哽在喉間,一陣火燒似的疼痛凌菲連連咳嗽,眼淚不由自主地往下掉。

    黨天藍抽出一張面巾紙遞給她,“說了慢點吃,你看你......”

    凌菲不客氣地接過來,擦了擦嘴,笑嘻嘻地說,“好久沒有和你一起吃飯了,我開心嘛。”

    黨天藍懷疑的看著她,明明是心情不好才暴飲暴食的吧?

    “你好歹休息一下,等會兒再吃。”

    凌菲撐了撐額頭,然後靠在椅背上,“也好,我還點了一大份冰粉,我們慢慢吃。”

    “......”

    黨天藍有些無語,給小妹倒了一杯豆漿,“先喝點豆漿漱漱口,好好休息一下再吃。”

    吃太撐了得腸胃炎,可不是鬧著玩的。

    待凌菲啜飲了一口豆漿,黨天藍才看著她的臉,試探性地開口,“凌菲,你今天不開心?凌菲先是一愣,旋即搖頭,“誰說的,我開心得很。來,我們幹杯!”

    黨天藍看著她豪放地跟自己碰了碰杯,有些哭笑不得。

    簡直就是欲蓋彌彰。

    “真沒事?”黨天藍看著凌菲的眼睛,再次認真地問。

    凌菲乾笑兩聲,避開她探尋的目光,心虛得不行,“我能有什麼事。”

    服務員提著清湯過來加湯,打斷了她們的談話,掩飾住了凌菲的尷尬。

    黨天藍挑了挑眉,不著痕跡地再次打量了一下凌菲那明顯的黑眼圈。

    化好的紅糖澆在晶瑩剔透的水晶粉上,再混上炒香過的芝麻,吃起來無法形容地鮮香爽口,凌菲連連叫了兩大碗冰粉,吃罷才算罷休。

    黨天藍,將自己那碗也推到她面前,“還吃不?”

    凌菲不雅地打了一個飽嗝,“你不吃?”,視線還膠著在那碗冰粉上,捨不得移開。

    “我飽了啊。”

    “那打包啊......”

    “......”

    服務員很快去了又回,拿著打包的飯盒遞給凌菲,同時遞過來的,還有這頓飯的賬單。

    凌菲呵呵兩聲,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服務員,然後說,“我們再坐一會兒,你先出去。”

    待服務員體貼地幫她們關上房門,凌菲立刻說,“天藍,我今天沒帶錢。”

    兜裡就三塊零錢,銀行卡這些平時不用的東西,她一直放在家中抽屜裡的。

    黨天藍睖睜了一下,然後擦了擦汗,“凌菲,剛才我就是出來幫我爸爸買份報紙的,我也沒帶錢。”

    凌菲哀嚎,“那慘了,誰來付錢?”

    黨天藍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不然你叫葉承遠來吧?男朋友付點餐費,應該是小case哦!”

    “不太好吧......”黨天藍十分為難。

    “你呀!”

    凌菲怒其不爭,直接拿過她的手機撥了葉承遠的號碼,不顧黨天藍在旁邊一副心有慼慼的表情。

    那邊隔了很久才接起,葉承遠的聲音顯得十分的漫不經心,“有事?”

    “葉承遠,我和天藍在火鍋店吃飯忘了帶錢,你最好馬上趕到,不然我就把天藍賣了!”凌菲壞壞一笑,隨即報上地址,然後便掛掉電~話關了黨天藍的手機。

    黨天藍拿回手機,“這樣,好嗎?”

    “有什麼好不好的?我就是覺得他對你太不上心了,正好我們可以考驗他一下。試試他究竟對你有幾分真心?”

    黨天藍靜默了片刻,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因為凌菲的問題,也是她日思夜想,想要知道答案的問題。

    十多分鐘後,凌菲隔著遠遠的玻璃門看見外面急急朝這邊走近的葉承遠,長吁了一口氣,看來葉承遠對天藍也不是不上心,只是外冷內熱罷了。

    “天藍,他來了!這下我就放心了,不打擾你們你儂我儂了,我走了!”

    說罷她不顧黨天藍的叫喊,直接從火鍋店後門出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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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一個人沿著街道走著,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何處。

    手機突兀地響在有些寂靜的街道上,她掏出來看了看,然後掛掉。

    對方再打,她再掛。

    再打,再掛。

    可凌菲低估了一個軍人的隱忍和耐力,葉於琛卯足了勁要她接電~話,一直打到她不耐煩了,一把接起。

    “有事?”

    “在哪裡?”

    “地球上。”

    葉於琛沉默了片刻,凌菲隔著電~話都知道,他此刻肯定又是皺著眉頭的。

    “你在哪裡?”

    他又問了一次。

    “太陽系。”她越說越大。

    “如果我再問你,你是不是會說你在銀河系?”

    他的聲音裡已經有了不悅。

    “是的,你答對了,還有什麼事嗎?葉先生。”

    想起他半夜去找另外一個女人,就算是一個死乞白賴的女人,她心裡就悶悶的,不舒服,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葉於琛輕笑了一聲,“葉先生?好,很好,哪敢問這位小姐,你見到我家葉太太了嗎?”

    “沒見到。”

    “是嗎?那麻煩你了,謝謝。”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不像是從電~話裡傳來的。

    凌菲回頭,呆在那裡。

    一個人筆直地站在一棵銀杏樹下,比他身後的銀杏樹還要筆直,他的目光穿過濃濃地黑暗,牢牢地鎖在凌菲的臉上。

    夜風彷彿撼動不了他,只能不安地撩動著他的衣襟。

    她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葉於琛。

    細碎的星光下,他的輪廓有些模糊。

    她笨拙地忽略掉心口的那一陣刺痛,然後裝作不認識他一般,轉身欲走。

    葉於琛突然大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臂,“跟我回家。”

    凌菲站定,靜靜地盯著他的胸口,看著那件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色大衣的紐扣,並不說話,緊抿的唇線宣示了她的倔強。

    他皺了皺眉,“這麼晚了還在外面,也不怕凍著?”

    凌菲輕淡一笑,“不冷。”

    一想到昨夜他去找姚紅的事,她就十分不爽,非常不高興。

    疏遠的語氣,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凌菲,你這是什麼態度?”

    他找到姚紅交到姚家父母手中,片刻也沒有停留,直接就回了營區,結果發現這個小傢伙居然留了個字條自己走了。

    果然是倔強非常。

    海城到雲城全天只有一個航班,葉於琛火冒三丈,開車一刻不停地直接趕回來的,還動用了某些手段查她的位置,才找到她,結果她還在生氣......

    又來了......

    凌菲不耐地看了他的臉一眼,“我便是這樣的態度。很晚了,我要去找地方休息了。”

    也不想問,更不想管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葉家的人,辦事效率從來十分的高,他又是個中高手,找到她簡直易如反掌。

    “你也知道很晚了?跟我回家。”

    他不讓她走。”“我不。”她看著地上雪化了之後形成的小小水窪,十分堅定地說。

    “別任性了,凌菲。”

    葉於琛擰眉,明明都解釋清楚了,這個小丫頭還是不依不饒的。

    “你才任性了。”

    “回家再說。好嗎?”

    看小丫頭的樣子,應該還在介意昨天的事。這讓葉於琛覺得又是煩悶,又是歡喜。

    煩悶的是她此刻的態度,歡喜的是既然如此介意,那心裡對自己也是十分在乎了。

    她的神情告訴他,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風冷得刺骨。

    他看到凌菲悄悄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當下便做出一個決定。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0
099 只做不說
    葉於琛直接將她扛上肩膀,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塞進了車裡,然後按下了車鎖。

    “你給我開門!葉於琛,你只會用強的嗎?”凌菲氣得不行,拚命拉著門扣,想要下車。

    “別徒勞了,這個安全鎖就是請美國fbi的特工來,也打不開的。”

    然後不管她怎麼叫喊,他都置若罔聞,直接將她帶回了兩個人在尚品的小家。

    不顧凌菲的掙扎,葉於琛直接用力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直接抱進家門膈。

    然後才將她放下,打算和她好好談一談。

    腳一沾地,凌菲毫不猶豫地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衝去。

    可下一秒,凌菲的手腕便被死死地扣住,直接被扯回了客廳的沙發上止。

    葉於琛高大的身軀直直壓了上來,堅硬如鐵的手臂將她穩穩當當地圈在他與沙發之間的小空間裡,再也動彈不得。

    他看著她,從未有過的認真,“凌菲,你聽我說。”

    凌菲掙扎,用力推著他的胸膛,卻不能撼動他分毫,這一日積在心裡的委屈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她像個孩子一樣大聲叫喊著,“你放開我.......”

    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滑落,一滴一滴地摔在他的手臂上,水花四濺。

    葉於琛手足無措,抬手擦了擦她的淚,略帶薄繭的指腹劃過她嬌嫩的臉龐,卻引來她更多的淚。

    將她擁在懷裡,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背,幫她順著氣兒。

    幾分鐘後,她的哭聲才慢慢小了下去。

    “別哭了......,”他一時詞窮,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就哭。”凌菲抽泣了兩聲,惡狠狠的說。

    “好好,你哭.......”

    凌菲一聽,反而自己抬手胡亂在臉上抹了一把眼淚,“你叫我哭我就哭,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

    “你相信我,好不好?”

    “不信。”

    葉於琛發現和鬧情緒的女人講道理,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既然說不通,那就直接做。

    他突然抬起她的臉,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葉於琛平時就很禽獸,某些時候更是禽獸不如。

    雖然凌菲早已領教過多次,可此刻她心亂如麻,他卻野火燎原般地吻了下來,她呆住了。只感覺到他強有力的臂膀將自己困在他的身體中,唇狂肆地掠奪,舌尖侵入她的口中,捲繞糾纏。

    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唯有唇齒間他淡淡的薄荷香,那般清晰。

    之後,她連知覺都快要消失,全身虛脫地靠在他的懷裡,似乎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於琛用力擁了擁她的肩,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快速抱進臥室,然後將她放在床上。

    待她撐起身子,他已經褪去衣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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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幹嘛?!”她終於清醒過來,往後縮去。

    “你認為呢?”他看著她。

    總不能是脫光了讓她欣賞人體藝術的吧?

    “不要!”

    她動彈不得,四肢亂舞,可雙腿卻直接被葉於琛分開,壓在身下,她明顯感覺到了他的“異軍突起”。

    他稍稍抬了抬自己的身子,去除著她身上的衣料,而在她雙~腿~之~間的堅硬則開始了緩慢摩擦。

    這動作讓凌菲一顫,明顯感覺到一股電流從自己的小腹竄起。

    她的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像是最滑嫩的最晶瑩的豆腐,令人垂涎。

    可今天的他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去欣賞眼前的美景,直接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一隻她胸前的玉桃,還伸手握住另一隻。

    動作粗暴而原始,充滿了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征服欲,讓凌菲感到害怕。

    “你放開!”

    他不但沒放,反而加大了力氣,甚至還在她胸前的尖端故意咬上一口,絲絲拉拉的疼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氣。

    她一點一點掙扎,他一點一點制服。

    凌菲看進他的眼,那裡有灼灼的火焰,毫不掩飾,要將她燒得屍骨無存。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間,他已經進入了她,動作不可謂不粗魯,可卻並沒有弄傷她分毫。

    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嘆息,同樣的滿足。

    身體騙不了人,他笑了。

    不似以往剛開始那般的輕柔律動,他毫不留情地開始了狠狠地撞擊,每撞擊一次便在她耳邊重複著那一句話。

    “相信我。”

    “相信我。”

    “相信我。”

    ……

    在無數個“相信我”之後,他們再一次步調一致地登上了天堂,他久久地停留在她的體內,眷戀著不肯離開。

    凌菲只剩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全身像是被壓路機壓過一樣的,快要四分五裂了。

    她現在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她必須休息。

    可他哪裡肯放過她,不安分的手四處游移,將她貼向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

    “相信我了?”

    凌菲有氣無力地應道:“相信。”

    “相信我什麼?”

    “……”

    “看來你沒有完全領悟我要你相信的要領是什麼。”

    他的手繼續在她身上肆虐,無情地撩撥著她所有的感官。

    凌菲大驚,腦中警鈴大作,猛地睜開眼,“我相信我相信,我相信你和別的女人沒什麼!”

    “再說一遍!”

    “我相信你。”

    “再說一遍!”

    “我相信你!”

    “可是我想讓你更加確信。”

    他再次毫無預警地進入了她,反覆撞擊,這般那般,久久不肯停止。

    一次又一次的高~潮之後,她終於等到了他和她能夠同時獲得那份熟悉的歡愉。

    葉於琛終於滿足地放開了她,凌菲頭一偏,徹底地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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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醒來,已是隔日,兩個人依舊以讓凌菲極度臉紅的姿勢擁抱著,她大氣都不敢出,深深明白如果喚醒了身邊這頭沉睡的雄獅的話,被拆卸入腹的肯定還是處於兩個人的食物鏈末端的自己。

    腰有些發酸,她不自覺地伸手繞到自己背後捶了兩下。他就醒了。

    葉於琛以額抵住她的,盯住她的眼睛,“葉太太,現在明白,你這個醋吃得太沒道理了嗎?”

    凌菲將頭一撇,不自覺地轉向一邊,“誰吃醋了?吃什麼醋?我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嘴硬的丫頭,葉於琛低低一笑。

    “沒人會再來打擾我們了。”他突然拋出一句。

    凌菲一怔。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嘴上這麼說著,可心裡不知怎地,因為他的這一句解釋,竟然突然放鬆了下來,一直悶悶的心卻是得到了緩解,像是一個快要溺斃的人突然被拽出水面一樣的舒爽。

    葉於琛笑意更深,“是嗎?那你在氣我什麼呢?”

    凌菲默了默,抿唇不語。

    葉於琛是什麼樣的人,凌菲十分清楚。自己的老公就是站在雲端,讓人忍不住要仰視的男人,其他的女人會覬覦他,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雖然心裡氣他,可凌菲也知道今天葉於琛給了自己台階下,那就不能和他吵,不然就是傻傻地把自己的老公往外推了,那豈不是正中姚紅下懷?

    況且現在敵人只是在覬覦葉於琛,她自然不能自亂陣腳,讓人有機可乘了。

    把頭埋在他懷裡,她撒嬌道,“誰說我生你氣了?我有說過我生氣嗎?”

    不讓他看到自己眼裡的無奈。

    “新年快樂,葉太太。”

    凌菲抬頭,眼眸裡已儘是笑意,“新年快樂,葉先生。”

    他拍了拍她的臉,“葉太太,你這樣看著我,惹得我想把你留在床上一整天,怎麼辦?”

    抵住她大腿的物件正在蠢蠢欲動,即將復甦。

    凌菲正準備反抗,可她的胃卻比她反抗得更快——

    咕嚕咕嚕——

    她臉上一紅,雖說這是再自然不過的事,可是在這樣的時刻,顯得還是不那麼和諧。

    葉於琛笑,起身穿上寬大的睡袍,然後將她拉起裹在其中,“走吧,我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

    手卻不肯放過她,托起她的翹臀放在自己的胯骨之處,將她袖長的腿纏在自己的腰後,凌菲別無選擇,雙手只能抱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摔了下去。

    他一笑,唇舌和她密密地糾纏著,慢慢往房間外面走去。

    兩個吻得如火如荼的人穿過客廳,聽得一聲咳嗽。

    凌菲一驚,轉頭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葉於瑾,當場就石化了。

    後者無辜地眨了眨眼,“我也不想出聲的,可是我怕再這樣下去,你們就直接兒童不宜了。會帶壞我的。”

    葉於琛眉頭微皺,倒是處變不驚,只將睡袍裹得更緊,將凌菲包了個嚴嚴實實,“等下再跟你算賬!”

    他將凌菲送回臥室,穿戴整齊之後,才又出了來。

    凌菲見葉於瑾一臉玩味,不由得一陣羞赧,鑽進了廚房。

    葉於琛走過去,坐在自家妹子對面,“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

    “知道啊!”

    清晨七點嘛。

    他挑眉,“知道你還這麼早來?”

    “來看看你們和好了沒有,昨天接到你的電~話我就猜出來了,你們肯定是吵架了,看來不用我擔心了,真是浪費了我一夜的輾轉反側。”

    他哭笑不得,“所以你就這麼早跑來?”

    “我時差還沒調過來嘛!”

    “強詞奪理,回來都快一個月了,還沒調過來。”

    葉於瑾就笑,拎起自己身邊的袋子,起身走向廚房,“凌菲我買了東西,我們一起做?”

    葉於琛皺眉,“凌菲是你叫的嗎?你得叫嫂子。”

    “凌菲凌菲凌菲......,”葉於瑾鬧著跑進了廚房。

    他跟進廚房,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說了叫嫂子!”

    “你看看我哥,就知道凶我。”

    立刻告狀。

    凌菲無語,看著兩兄妹,“如果想吃到正宗的干貝瑤柱粥的話,請先出去,不要在這裡打擾我,ok?”

    葉於琛看著葉於瑾,“聽見沒有,先出去。”

    “我說的是你們倆。”凌菲揮了揮勺子,毫不客氣。

    葉於瑾毫不留情地放聲大笑,拖著一臉黑線的葉於琛出了廚房。

    兩個人再次在沙發上坐定,她才開口,“哥,我記得今天是年初二。”

    “是嗎?”葉於琛拿過茶几上的一個柳橙,看似漫不經心地削著。

    “我記得每年初二,都是你們幾個發小聚會的日子......”葉於瑾將話說明。

    葉於琛緊抿薄唇,手中的柳橙轉動得快了起來,直到將它剝好,放在葉於瑾手裡,他才說,“最後一次。”

    她臉上的笑意終於全部斂去,眼神閃躲,喃喃開口,“什麼?”

    她真切而又卑微,聲音裡透著一種無奈的絕望,惹得葉於琛眉頭緊皺,“最後一次。你懂我在說什麼。”

    葉於瑾勉強呵呵兩聲,“哥,我不懂......”

    葉於琛起身,抱胸一言不發地站在窗前,再也不回頭看這個妹子一眼。

    凌菲端著砂鍋出來,看見兩兄妹之間氣氛詭異,立刻關切地問,“於瑾,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你哥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

    葉於瑾掩飾地干笑,“在床上揍嗎?”

    “......”

    葉於琛走過來,“還沒出閣就整天說這些,也不怕人笑。”

    凌菲猛然想起葉於瑾上次看的那部電影,脫口而出,“看都看過了......”

    “凌菲!嫂子!”葉於瑾猛地上前,摀住她的嘴,然後朝葉於琛道,“呵呵,她說錯了。”

    葉於琛奇怪地看著他們,倒也沒有再說什麼。

    到購物中心門口,他就將她們兩個放下,然後看了看表,“晚一點準時來接你們。”

    然後又交代凌菲,“看上什麼就買,別省著。”

    凌菲翻了翻白眼,“你的錢是搶來的啊。”

    “你也可以這麼想。”他笑。

    葉於瑾拉著她,“哥,你趕緊走吧,時間緊迫,不和你多說了。”

    葉於琛蹙眉,“於瑾,你的急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收斂?”

    葉於瑾吐了吐舌頭,“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了?不會是捨不得嫂子,想繼續早上未完成的事吧?”

    “......”凌菲無語地看著兩兄妹,“於瑾,要不你和你哥先說著,我先進去?”她實在受不了葉於瑾選擇的這個話題。

    “別啊,你是主角,哪能走啊?”葉於瑾大笑。

    惹來葉於琛一瞪,復又看了凌菲一眼,然後才驅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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