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言情】閃婚老公別霸道 作者:圖咖咖 (已完成)

 
li60830 2019-5-11 15:31:13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32752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0
100 她懷孕了
    某個頂級女裝成衣店裡掛滿了新上架的春裝。

    名品店的導購們個個皆是耳聰目明的人,雖說兩位女客是新面孔,仍是不遺餘力地鼓動著她們去試裝。

    一個小時下來,葉於瑾腳邊已經堆了不少戰利品了。

    導購們又將目標轉移到了凌菲身上。

    熱情一波一波,她快要招架不住,只得拿了一堆衣服,去了更衣室膈。

    無論是哪一種款式,哪一種顏色,她換上身,一出來,立刻就有旁邊的顧客要試。

    闊太太們最後乾脆集體坐在沙發上,等著凌菲出來,直接在圖冊上打勾勾,雖然知道自己穿出來的效果肯定沒有那麼閃耀,可依舊十分快樂地遞上她們的信用卡。

    凌菲成了免費模特,哭笑不得止。

    葉於瑾看得笑眼盈盈,只差拍手稱快。

    店員們開單開到手忙腳亂,原本冷清的店裡剎時熱鬧得跟菜市場一樣。

    最後看著其他人心滿意足地離去,葉於瑾才從沙發上起身,拿過一件檸檬黃的高腰連衣裙遞給她,“你皮膚這麼白,這件一定好看,快去試試。”

    凌菲快要累倒,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打算穿回自己原來的衣服走人。

    葉於瑾哪裡肯放過她,推推搡搡地將她塞進了試衣間,幫她關上了門。

    說話間又有了新的顧客進門,坐在沙發上拿著圖冊,眼光一瞬不轉。

    導購站在旁邊,笑臉醉人,“蔣小姐眼光不錯,這是我們這一季的最新款。”

    葉於瑾聽到那聲蔣小姐,脊背明顯一僵,身後之人已經幽幽開口,證實了她的猜測:“還可以,有實物嗎?”

    “有,您請稍等。”

    導購找了一圈,卻是沒有發現那條裙子,在其他同事的眼神示意下,才驚覺那條裙子凌菲正在試穿,於是期期艾艾地走了過去,“蔣小姐,那條裙子我們有顧客正在試穿,煩請您稍等。”

    蔣會詩的目光便直直落在了更衣室門口的葉於瑾身上,剛要開口,更衣室的門便打開了。

    中袖高腰裙,用意大利手工蕾絲滾邊,簡單復古,穿在凌菲身上,說不出的清新靚麗,讓人眼前一亮。

    凌菲照了照鏡子,“於瑾,怎麼樣?”

    回答她的卻另有其人。

    蔣會詩踩著細碎的步子,直直朝他們走來,“不錯。”

    然後凌菲就見她站在葉於瑾旁邊,“於瑾,好久不見。”

    葉於瑾卻並不搭理她,看著凌菲身上的衣裙,正要吩咐店員包起來,卻被蔣會詩搶了個先,“這裙子不錯,我要了。”

    然後她挑釁地看著葉於瑾。

    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凌菲也感到了明顯的火藥味。

    導購都是精明之人,自然不欲得罪熟客,再看看凌菲進門的那一身衣服,沒有一件名牌,也不似葉於瑾那般能夠買得起,便走到凌菲旁邊,十分恭敬,“小姐,不知您是否要買?如果不買的話,蔣小姐可能需要試一下。”

    語氣之間儘是委婉,可個中含義,傻子也能聽得出來。

    葉於瑾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所謂不蒸饅頭爭口氣,哪裡能讓自家嫂子讓人這樣欺負了去,咬牙切齒地對導購道,“你是不是怕我們買不起了?”

    “當然沒有這個意思,”導購連連擺手,將頭垂得更低,兩客相鬥,她快要成炮灰了。

    “那你是什麼意思?”葉於瑾不依不饒。

    蔣會詩笑著,“於瑾,這是我的意思,何必沖一個打工的發脾氣?”

    “那我應該衝你發脾氣嗎?”葉於瑾正要發作,被凌菲拉了一把。

    這件衣服雖說好看,但是價格更加要人好看,沒必要如此這般,為了賭氣一定買下,反正她本就沒打算買。

    “蔣小姐是嗎?”凌菲看了蔣會詩一眼,“這件衣服讓給你便是了,反正我也看不上。不好看。”

    蔣會詩冷哼了一聲,“是看不上,還是買不起?”

    這分明就是欺負自己不成,欺負到凌菲頭上去了,葉於瑾正要說話,後面一個聲音涼涼地傳來,“我覺得好看。”

    眾人吃了一驚,紛紛回頭,葉於琛正靠在門邊,不知看了多久,隔著眾人,目光落在了凌菲身上。

    他走過去,上下打量一番,“這裙子倒也是配得上~你。真是難得了。”

    讓他想起初初見她時候的模樣,像一顆能掐出水來的檸檬。

    凌菲笑了笑,打算進更衣室換回原來的衣服,卻被他一把抱了過去,“不要換,就這件吧。”

    “不用了。我不喜歡。”

    又是以萬為單位的,除非腦子進水,否則她才不買。

    “我喜歡!”他霸道地說,然後冷冷地掃了一眼剛才對凌菲說話的導購,“你們這裡的最新款,每一件的小號,每一個顏色,都給我包起來。”

    店員們先是處於震驚狀態,很快便反應過來,各自忙碌起來,喜不自勝。

    有膽子稍大的人小聲咕噥,“要是有個男人這麼對我.....,那也不白活了。”

    蔣會詩則看著葉於琛,囁嚅了一下,“葉大哥。”

    葉於琛淡淡點頭,並不言語。

    服務員將單子送過來,葉於琛簽了,然後吩咐她們將衣服送到尚品。

    拉著凌菲便出去了。

    葉於瑾剛要跟上,卻被蔣會詩一把拉了回去,“葉於瑾,有哥哥撐腰,到底不一樣,嗯?”

    葉於瑾本就惱怒,被她這麼一拉,無異於火上澆油,冷冷開口,“看來秦越天這個姐夫做得很失敗,沒有教育好自己的小姨子,才會讓她在公共場合亂咬人!”

    一直以來這個話題都是禁忌,蔣會詩哪裡想到她會突然提出秦越天,一時間倒是不知怎麼應答,只得呆在當場,愣愣地看著葉於瑾甩開自己的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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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聚會的地點是在秦越天的私人莊園。

    凌家的吃穿用度,已是不凡,可面前的房子,目光所到之處,無一不精,無一不奢,到了極點。

    葉於琛握著她的手慢慢沿著大理石鋪就而成的台階往前走,二樓偌大的廳內,只有一桌人在打牌。其中有兩個,都是凌菲認得的,一個是楊成風,另一個便是這家莊園的主人,秦越天。

    見到他們身後的葉於瑾,他微微怔了怔,很快起身,優雅地讓開,“我也輸得差不多了,於琛來了,讓他來替我。”

    說罷便退了出去。

    楊成風連連笑道,“也好也好。”

    另外兩個人看了一眼凌菲,十分熟稔地做了自我介紹。

    然後就聽得那個叫周津南的人開始起鬨——

    “越天,面子夠大的呀,哥幾個讓於琛帶媳婦兒出來帶了好幾次了,還是你今兒才成功了......”

    “就是,一般人還真請不動。”蘇沐風開口附和。

    葉於琛拉過凌菲坐下,“那你們就讓著點。”

    凌菲窘了窘,她會是會,以前在凌家也陪著沈月芳她們消遣過幾次,但是不精,只怕輸了他的錢。

    葉於琛坐在旁邊傭人端上來的凳子上,將手臂繞在她的腰間,“小賭怡情,有我在,只管打。”

    結果一小會兒功夫,輸了好幾手。

    周津南笑不可遏,“我們果然是有劫富濟貧的潛質。”

    葉於琛拉住凌菲的手,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別打這個。”

    結果她放下手中的五萬,又摸了一個五萬打了出去。

    “......”

    他看著一臉無辜的她,“沒關係,我們換個玩法。”

    他大手一伸,將她面前的牌全部推倒,吩咐旁邊的傭人重新換了一副大的麻將上來,萬字全部拿掉,“我們來打暗牌。”

    牌面全部向下,靠自己的手感摸。

    葉於琛的手抓住她的,掌心溫熱乾燥,熨帖在她的手背上,說不出的安心和舒適。

    蘇沐風打了個幺雞,葉於琛抓著凌菲的手,從一排麻將中間挖出兩張,“碰。”

    凌菲攤開掌心一看,果然是幺雞。

    她側臉看了葉於琛一眼,懷疑這傢伙是賭聖潛伏在人民軍隊中的臥底了......

    腦海中瞬間出現葉於琛帶著白圍巾含著香菸點美金的畫面,絕對比周潤發要帥氣多了。

    天馬行空亂想之際,只感覺他另一隻放在她腰肢的手輕輕捏了她一把,“專心點。”

    楊成風打出一個九條,葉於琛摸出一張二筒甩了出去,“碰了。”

    然後提醒凌菲,“聽牌了。”

    “啊?”她完全狀況外。

    他就笑,抓住她的指尖一一摸過那一排麻將,“清楚了?”

    周津南抗議,“詐和可得賠三家。”

    其他兩家立刻附議。

    葉於琛淡淡一笑,最後一張牌抓起來,然後推倒牌:“和了。”

    凌菲一看,清一色,而且都是大對子。

    葉於琛果然是個中高手。

    她毫不客氣,“給錢。”

    楊成風就笑,“倒是娶了個管家婆回來。”

    凌菲臉一紅。

    葉於琛瞪了他一眼,“就你話多。”

    楊成風嘿嘿兩聲,不再言語。

    傭人上來敲門,通知可以就餐了。

    結算的時候數過籌碼,凌菲看著那一大疊好幾萬的鈔票遞到自己面前來,才驚訝地發現,這哪裡是什麼小賭怡情,根本就是豪賭。

    葉於琛溫和地笑笑,“拿著吧,他們本來就缺你一份見面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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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道菜都被分成了精緻的小份,一碗一碟地擺在每個人面前,散發著誘人香氣。

    凌菲環視四周,沒有看到葉於瑾,正打算開口問葉於琛,就見得秦越天起身,端起杯中的紅酒,眼神在眾人身上掃視了一圈,嘴唇輕勾:“友誼長存。我先干了,大家隨意。”

    他一仰頭,將杯中杜康一飲而盡。

    葉於瑾本在莊園外面閒逛,到這時才匆匆從入內,落座,“遲到了。抱歉。”

    秦越天目光若有似無地落在她身上,很快移開。

    周津南笑道,“今天於琛可不能少喝,第一次帶媳婦兒出來見我們,三杯可是少不了的。”

    葉於琛並不推辭,直接照做,然後放下酒杯。

    可蘇沐風已經直接拿著杯子來到了他們面前,將凌菲面前的精緻水晶杯斟了個八分滿,“嫂子也得喝。”

    怎麼也是十多歲的小姑娘,被一群三十多的人嫂子長嫂子短的人叫著,她都不好意思起來,拿過酒杯剛沾到清甜,就被葉於琛一把奪了過去,一飲而盡。

    “她不能喝。”

    “於琛,愛妻心切,但也不能護短啊!”蘇沐風立刻抗議。

    “就是,”周津南立刻附議,“趕緊的,別磨蹭。”

    楊成風也一臉玩味地看著他們,秦越天和葉於瑾各坐在餐桌的兩頭,倒是沒有開口,卻也並未出言相阻。

    葉於琛深深一笑,“她懷孕了。”

    語不驚人死不休。

    凌菲撐了撐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葉於琛,他卻反握住她的手,表情自然到了極點,“下午我去接她們之前,剛接到醫生電~話的,本來想晚上她分享的,倒是讓你們逼出來了。”

    在場眾人先是靜默了片刻,隨後恭喜聲便此起彼伏而來。

    “於琛,你動作夠快啊!”

    “就是,眼看著就要當爹了。”

    “靠實力說話。”葉於琛笑得漫不經心,卻曖昧十足。

    “......”,曖個屁昧,凌菲無語,是誰每次箭在弦上的時候,都記得要帶套套的。

    她要是能懷孕,她就是活脫脫的聖母瑪利亞現實版了!

    用這一招來逃避喝酒,也只有他葉於琛能想得出來了。

    此話一出,眾人倒也不逼著她了,只是將火力全部集中在了葉於琛頭上,有心灌醉他。

    而他為了不讓她喝,居然也來者不拒,一來二去,酒過三巡,竟是有些醉了。

    最後連腳步都虛浮起來,喝醉了以後竟像個孩子一樣,靠在凌菲肩頭,抓住她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凌菲哭笑不得,只得接受秦越天的提議,讓秦家的司機送他們回去。

    到家以後將他安置在床上,打算去廚房看看還有沒有材料做一碗醒酒湯,誰知他竟是拉著她的手不讓她走。凌菲只能任由他握著,在床邊看著他。

    酒精帶來的燥熱讓他煩躁地扯著自己的衣衫,卻始終不得要領,扯得十分辛苦,凌菲低低一笑,只得用剩下的另外一隻手去幫他。

    可她剛脫掉一點,他就拉一點回去,像是有意識跟她作對一樣,扯了許久,衣服還原封不動地在他身上,連領子都不能解開。

    凌菲氣惱地狠狠捏了捏他的臉,“葉於琛,你故意的是不是?!”

    誰知他竟是大手一撈,將她鎖在懷中,然後將頭埋進她的肩窩處,“菲兒,不要離開我。”

    凌菲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誰知他沒有得到保證,迷濛之間更是不安,將她的擁得更緊,竟像是要嵌進他的身體裡去,又低低道了一遍,“菲兒,不要離開我。”

    這一次,她聽得再真切也沒有了。

    不知是因為他那句菲兒,還是那句不要離開,她眼眶竟是熱了起來,似有千言萬語堵在喉口,一句也說不出來,最後只化為一個低低的好字,飄進葉於琛的耳朵,猶如天籟。

    得到她的保證,他最終露出滿足的笑意,握住她的手,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夜,他們並頭抵足,十指交握而眠。

    一夜無夢,可凌菲心裡,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定,與滿足。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1
101 蜜月之旅
    第二天一早,睡意朦朧之中,凌菲便被葉於琛綿綿密密的吻喚醒。

    睜眼一看,卻發現葉於琛早已整裝,站在床邊。

    “小懶豬。”

    “你才是豬!”她立刻反駁。

    “是嗎?”他低低笑著,把玩著她的發梢,“我的屬相可不是這個。輅”

    “.......”

    凌菲憤然起身,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打算去洗手間,卻發現床頭放了他那隻老tumi的箱子。

    她嘟起嘴,“又要走了?紆”

    葉於琛看著她眼裡的濃濃失望,嘴角卻噙起一抹笑意,“是啊!”

    凌菲穿上拖鞋,奔進浴室,“不理你了!”

    雙手撐在盥洗台上,心裡的難受一波一波湧來。

    兩個人注定了聚少離多,她從一開始就是知道的,可心情卻不復當初,由最開始的慶幸到現在的失落,竟是讓她覺得眼前水氣都氤氳了起來,模糊一片,連鏡子裡的自己都看不清楚了。

    葉於琛進來看到她的樣子,心裡一陣疼惜,隨即又是一陣喜悅。

    “小傻瓜,”他心疼地從後面抱住她,“我是要走,但是這一次,是和你一起。”

    凌菲吸了吸鼻子,轉身將頭抵在他胸口,甕聲甕氣地問,“去哪裡?”

    “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就我和你,好不好?嗯?”

    她不解地抬頭,看著他,“那是哪裡?”

    “只說好與不好,嗯?”他哄著她。

    他的聲音裡透著無限的堅定,彷彿只等著她開口,便帶著她天涯海角,生死相隨。

    凌菲定定地看著他,輕啟朱唇,“好。”

    她去,天上海上,只要有他,她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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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一路到機場,坐上飛機的那一刻,凌菲才知道,此行的目的地是奧克蘭。

    訂的是最快一班飛機,頭等艙的票。

    服務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空姐自然是一等一的美。

    凌菲一上飛機就蓋著毯子,合上眼假寐著,想以此抵禦飛機上升過程中的種種不適。

    葉於琛將手從毯子下面伸進去,握住她的,給予無聲的鼓勵與支持。

    可一會兒便聽得美麗的空姐們,過來問要不要喝果汁,要不要今天的晚報。

    而且每次問的時候,都目不斜視,只盯著葉於琛的俊顏。

    凌菲心裡思索著,這個航空公司的服務,是不是太好了?

    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偷偷觀察了一下葉於琛的反應,發現他每次都只是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

    可還是忍無可忍,在空姐的第n次過來詢問時,凌菲終於睜開眼睛,十分禮貌地接過話茬,“請給我一杯可樂。”

    空姐不走,眼睛仍是目不轉睛盯著葉於琛,“先生呢?”

    凌菲翻了翻白眼,“他不渴。”

    空姐只得快步離去。

    很快,一杯可樂送了過來。

    第一口還沒下肚,凌菲又聽得那個弱柳扶風的聲音問,“先生,您是否也需要毯子?”

    凌菲連忙吞下可樂,將自己的毯子撥了一半到葉於琛身上,“一床夠了,那麼大,我們兩個人一起蓋。”

    這一次,葉於琛微笑著對空姐點了點頭,示意對方可以離開了。

    鐵樹開花的笑啊,讓對方心花怒放,頓時扭著蜂腰離開了。

    凌菲十分不爽,瞪了葉於琛一眼。

    他低低問她,“吃醋了?”

    “才沒有!”她急急否認。

    瞎說什麼,明明她吃的是可樂好不好?

    葉於琛搖搖頭,口是心非的小丫頭,不承認是吧?

    沒關係,那他就讓她酸夠了,再承認也不遲。

    葉於琛直接伸手,按了頭頂的服務燈。

    搖曳生姿的空姐以小跑姿勢出現在他們面前,“先生,有什麼可以幫您?”

    這一次凌菲直接不客氣地起身,看這個那個只差沒有流口水的空姐,冷冰冰地道,“對不起,我老公是幫我按的服務鈴。請再給我加一杯可樂。”

    一聲老公讓葉於琛受用無雙,笑意更深,卻是只盯著她,目不斜視。

    然後凌菲就成功地看到了那位美麗的空姐臉上的表情由震驚轉為失望,然後露出了一副“可惜了”的眼神。

    這可比她們臉上五顏六色的妝容要精彩多了。

    凌菲抓狂,心裡暗暗記下她的工號,心想一會兒下飛機一定投訴到航空公司,投訴的條目就是“意~淫女客人的老公”!

    “好的,請稍等。”對方立刻恢復了職業性的,不帶感情的微笑。

    凌菲狠狠瞪了葉於琛一眼,那意思被他自動解讀為:你這個招蜂引蝶的傢伙,給我安分點。

    然後氣鼓鼓地嘟著雙頰,也不理他。

    不一會兒瞌睡就上來了,像個啄米雞似的,雙眼發直,連連點頭。

    葉於琛無奈一笑,直接將她的肩膀攬了過來,靠在自己肩上,“睡吧。”

    凌菲扭捏了幾下,但是一想到剛才空姐覬覦葉於琛的眼神,立刻心安理得地將鞋子甩掉,拉起兩個座椅之間的扶手,整個人窩進葉於琛懷裡,“我睡了。”

    她的臉蹭在他的手臂上,無比依賴的樣子。

    葉於琛就這麼低頭看著她,看得著迷。

    此刻的她,像是個小貓咪一樣,需要人護著。

    隨著飛機的起起落落,他目光掠過窗外的層層雲海,勾了勾唇角。

    飛機到達奧克蘭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葉於琛牽著睡意朦朧的凌菲在空姐的恭送聲中下了飛機,臨走小丫頭還不忘回頭瞪了那個搖曳生姿+弱柳扶風一眼。

    這個小動作自然沒逃過葉於琛的眼,他低低一笑,“真是個愛記仇的傢伙。”

    “喂!”凌菲氣鼓鼓地看著他,“你是我的私人物品,旁人的覬覦都是不行的!”

    他笑得更加爽朗,“是是,我是你的私人物品,葉太太,可你也是我的私人物品。”

    惹得那個空姐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卻又發作不得。

    兩個人下了飛機卻沒有出機場,而是直接往旁邊一小片停機坪走了過去。

    奧克蘭正值盛夏,兩個人脫得只剩下貼身的薄衣,卻仍舊大汗淋漓。

    一個白人等在停機坪上,身後是一架小型的直升機。看到葉於琛和凌菲,他恭敬地走上前來,“先生,太太,飛機已經準備好,上面有足夠一星期的食物和淡水,還有其他的一些必備物品,祝旅途愉快。”

    標準的中文,音咬得極準。

    葉於琛淡淡頷首,然後側臉看了看凌菲,伸手對她做了個邀請的姿勢,“請吧,葉太太。”

    她微微一笑,並不問他,任憑他拉著自己上了飛機。

    可上了才發現,這架飛機只不過是兩人座的而已。

    “飛行員呢?”她忍不住問道。

    葉於琛指了指自己,換來她狐疑一瞥,“你?”

    他笑,“怎麼,不相信我嗎?那你相信有兩萬多飛行小時經驗,拿著國際飛行駕照的葉於琛嗎?”

    凌菲向來知道自家老公全能,卻沒料到竟然全能至此,再也不敢懷疑他,只點了點頭。

    他享受著她目光裡全然的信任,發動了飛機。

    很快,兩個人便重新躍入藍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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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個把小時之後,她便從空中看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一座小島,在浩瀚的藍色海洋上,像一粒美輪美奐的珍珠。

    葉於琛熟練地將飛機停在由木頭搭建而成的小型停機台上,然後牽著她的手下了飛機。

    有傭人已經畢恭畢敬地等在了碼頭,將他們的行李悉數運送到木屋之後,才駕著飛機離開。

    “我們的蜜月之旅,葉太太。”他柔聲道。

    凌菲輕輕一笑,環顧四周,這才發現不大不小的島上,竟然只有一座木屋,背靠著一大片椰子林,面海而建,遠處是碧藍色的大海和潔白的沙灘,海面上除了低低飛過的海鷗,連一艘船也沒有。

    小木屋裡倒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公寓式的格局,廚房餐廳客廳,一個不少。

    逛了一圈回到臥室,葉於琛已經換好了衣服。

    白色的襯衫配米色的長褲,中間是一條h字的深棕色皮帶,風度無雙,讓她呼吸一窒。

    他笑著看她的雪地靴加厚牛仔褲,“等我幫你換?”

    “......”

    她將他推了出去,關上~門,才慢慢打開行李箱,打算換上清涼一點的衣服。

    可打開箱子,凌菲頓時目瞪口呆。

    行李是葉於琛準備的,箱子裡此刻除了內衣內褲,就只有比基尼——還是上下兩截的那種。

    凌菲頓時想起在那家女裝成衣店看到的幾套清涼的新款,此刻它們全部躺在他們的箱子裡。

    敢情平日裡不讓她穿的衣服全在這個時候全部都解禁了?

    左挑右選,選了一件布料最多的,結果穿上以後往鏡子前面一照,背部到腰線直接空了一片,露出雪白美肌,而從側面看去,雙峰處也因為布料少的緣故,若隱若現著。

    凌菲再度石化,從箱子裡又找出一件葉於琛的白襯衫套在外面,才慢慢出了去。

    可白襯衫也遮擋不住她的內裡風光,玫紅色的泳衣襯得她婷婷裊裊,婀娜有致,從葉於琛的角度望來,她猶如一枝雨後桃花,正是韶華鼎盛之際。

    可那件白襯衫卻讓他濃眉鎖起,“穿這麼多不熱嗎?”

    “這叫防曬,你不懂。”

    他一把將她拉下,兩個人躺在他早就鋪好的毯子上,陽光透過密密的椰樹葉子,灑在兩個人身邊的細沙之上,碎金一樣珍貴。

    襯衫被他一把扯掉,他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一瓶防曬油,“防曬要這個才好用。”

    凌菲伸手要接過去,卻被他擋了回來,“度假期間,老公服其勞,不要你動手。”

    說罷他將她拉了起來,她坐在他兩腿之間,背對著他,葉於琛將防曬油倒在自己掌心之中,寬厚的手掌貼至她的背部,緩慢地揉搓著。

    光潔如瓷的背上被他抹滿了防曬油,她滑得像一條小泥鰍,讓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脊柱,引來凌菲一聲輕呼,“你輕點。”

    “好。”他應著,眼裡的卻是騰騰升起,如不遠處的那潮水一般,洶湧而來。

    手指緩緩離開她的背,沿著滑膩如牛乳的肌膚,熟練地伸到了她的胸前,握住了她的豐盈。

    凌菲再次驚呼,聲音卻細如貓兒,在他聽來,無異於滿足的嘆息。

    他將臉埋在她的肩頭,輕輕啃著她的鎖骨,手指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她胸前的桃蕊,直到那裡變硬。

    另一隻手也順著她的大腿一路往上,撫摸著她大腿內側如絲的肌膚,從泳衣的裙角穿入,熟練地找到那片沃野,耐心地探索著。

    凌菲整個人輕輕顫抖起來,像此刻頭頂的椰樹葉子接受著海風溫柔的拂弄一樣,接受著葉於琛為自己帶來的陣陣顫慄。

    葉於琛滿意著她的反應,將手指深入再深入,直抵她的核心,讓她更加瘋狂。

    凌菲抓住僅剩的一絲理智,“不要,不要在這裡......”

    “傻瓜,沒有人來,只有我和你,我保證......”

    他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

    “於琛。”

    “再叫一次。”他舔著她的耳垂,迅速除掉自己的衣物,然後將她微微抬起,坐到自己身上。

    “於琛。”

    她的腿漸漸張開,他放縱自己,闖入了進去,直至全根沒入,兩個人同時發出最滿足的嘆息。

    此刻天地之間,只有他們。

    就如海風,如潮汐,如山巒,如白雲,如藍天那麼自然那麼恆久,兩個人契合到不能再契合,沉浸在情~欲的狂潮之中,以最熟悉的方式接近著最熟悉的身體,直至眼前的一切從清晰到模糊......

    最後怎麼回的木屋,凌菲自然一點也不記得了。

    接下來的幾天裡,兩個人不停地做~愛,沒日沒夜。

    上午在床上,桌上,沙發上,屋外的吊床上,從臥室到客廳再到廚房。

    每個下午,他都帶著她潛水,在海底看著各種美麗的魚在身邊環繞,然後拉掉面罩,將自己口中的氣息悉數度給她,享受著她依賴於自己的樣子,樂此不疲。

    夜晚,在海邊的篝火旁,他們一遍一遍用腳在沙灘上寫出彼此的名字,然後看著潮水將名字沖得模糊,再寫。大顯身手的時候也有。

    這天他便做了一個沙堡給她。

    凌菲看著那沙子堆出來的城堡,扁了扁嘴,“不要。”

    “不喜歡?”他將手裡最後一個貝殼放在沙堡之上,“那我給你做其他的?”

    “不要!”她伸手將沙堡悉數推倒,“這樣虛幻的城堡太不牢固了,我不喜歡。”

    他也不惱,只由得她去,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這個實實在在的人,你要嗎?”

    “要!”

    她仰頭看他,眼神晶亮。

    他含笑低頭,吻住她的眸子,兩個人繼續做~愛,任由跳躍的火光映在他們的身體之上,點起一團一團的小火苗,他們給彼此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每一個晚上,他都用毛毯裹住赤~裸的彼此,然後擁著她,聽著海浪聲入眠。

    每一個清晨,她都讓他醒在自己溫柔的吻中,然後承受著他狂風暴雨一般的愛意。

    日昇日落,日落日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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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一個清晨,一夜未睡的兩個人坐在海邊,看著紅日從海平面上一點一點升起,將兩人籠罩在煦暖的光中。

    “不許願嗎?”他記得她最喜歡許願的。

    凌菲偏頭想了一下,“想許,可是不能說出來,不然不靈了。”

    他笑,哄著她,“你用中文說,這裡的神仙聽不懂的。”

    “那麼,”她頓了頓,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顯得十分虔誠,“要麼時間停止,要麼我立刻死去。”

    他一愣,揉了揉她的頭,“傻丫頭,胡說什麼?!”

    “我沒有胡說。”

    她抗議。

    會如此想,只因此刻太幸福。

    葉於琛將她靠在自己背上,雙手抓住她的小手,“葉太太,給這個島取個名字,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名字?”她不解。

    “唔,它是你的禮物。”

    “禮物?”凌菲更加迷茫。

    “嗯,葉太太,這座小島,我把它送給你,你想讓它叫什麼名字?”

    她難以相信地睜大了眼睛,“你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這個驚喜太大,她一時間哪裡想得到什麼名字,只得又求助於他。

    葉於琛想了想,“就叫菲禮島,如何?”

    非禮島.....,凌菲想起這些天兩個人的種種歡愛,臉上一熱,“流氓......”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送給凌菲的禮物,菲禮島,你想到哪裡去了?”

    “......”

    葉家的人,思維果然都很跳躍。

    凌菲扁了扁嘴,“要走了,得做點事情,紀念一下,證明我們來過。”

    “好。”

    這種要求,他怎麼會拒絕,手很快撫上她的胸前,又開始了各種挑~逗。

    凌菲瞪了他一眼,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她尋了尋四周,從沙子裡挖出一個小小貝殼,拉著他來到木屋前的椰子樹下,刻上兩個人的名字,然後在外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心形。

    葉於琛看著她這種幼稚的行為,不著痕跡地抽了抽嘴角,“就這樣?”

    凌菲眼神晶亮,“從今以後,這個世界上就會有一棵樹,屬於我們了,獨一無二的。”

    小王子有他的玫瑰花,凌菲有她的椰子樹,而葉於琛,有他的葉太太。

    都是獨一無二,天下無雙。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1
102 謀殺親夫
    雲城的天陰陰冷冷的,讓剛從南半球回來的凌菲感到極度不適應。

    葉於琛拿出大衣把凌菲裹了個嚴嚴實實,自己卻依舊短袖白襯衫,看得她連連皺眉。

    “你不冷?”

    他推過行李車,“你老公這點冷還是扛得住的。”

    凌菲一個哆嗦,剛才在飛機上聽到的天氣預報,雲城今天也只有一兩度而已,而葉於琛此刻卻是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還真夠狠的輅。

    “你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她嘟了嘟嘴。

    葉於琛一笑,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放在行李車上,“走吧,我推你出去,這樣你就不用擔心我冷了。”

    “切,誰擔心你了,我只是怕你感冒了,我還要費時費力照顧你......紺”

    “臭丫頭......”

    一路說說笑笑地到了門口,自動門甫一打開,寒風撲面而來,真真是冷到了骨子裡,凌菲忍不住打了一個突。

    葉於琛這才發現兩個人原來的鞋子早就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她腳上竟然還穿著島上那雙拖鞋,細白的嫩足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讓他皺了皺眉。

    他將車推到一個背風的柱子後,然後彎腰,將她的細足攤在自己的掌心,細細摩挲了一下。

    “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她乖乖答好,也不知道他要去幹嘛。

    片刻之後,才見得他遠遠而來,手裡拎了一個盒子一樣的物件。

    走進了她才看清楚,他手裡是一雙鞋。

    凌菲伸手接過他手中的盒子,打算起身自己穿,卻被他按住,“坐好不要動。”

    “啊?”

    說話間他已經單膝蹲下,脫掉她原本那雙拖鞋,然後拿出盒子裡毛絨絨的小靴子,仔細地幫她套了上去——在那之前,他還十分細心地用自己溫熱的大掌暖了暖她的足心。

    一陣酥酥麻麻的觸感從腳底竄起,直衝凌菲的眼圈,讓她的眸子裡迅速升起一層水膜。

    她用力睜了睜眼,乞求那層水膜表面的張力能夠保持平衡,千萬不要掉下來才好。

    想起小時候,坐在家門口等著媽媽蹲下來幫自己穿鞋子,然後和媽媽一起上街的場景了。

    此刻她的丈夫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而且做得和媽媽一樣自然,毫不矯揉造作,彷彿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天生如此一樣。

    粉色的絨絨靴子,腳頭還有兩隻小豬豬的圖案,看不出牌子,穿在腳上,竟是不大不小正正好,帶來的溫暖透過她薄嫩的肌膚,傳至她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細胞。

    過往的人們看到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蹲在地上悉心為面前的姣美女子穿鞋,紛紛側目,露出會心一笑。

    世界上最美之事,莫過於有一人對自己溫柔以待。

    回到尚品的家,剛換好拖鞋,葉於琛就見得她急急跑進洗衣間,拿了一小塊抹布跑了出來,蹲在門口將那雙豬豬鞋仔細地擦拭著。

    他看得好笑,“這是做什麼?髒了再買就是了。”

    又不是什麼頂級牌子頂好的東西,機場的鞋店裡,唯一適合她尺碼的也就這麼個款式罷了。

    “你不懂。”

    她小心翼翼地將豬豬鞋收起來,然後放進原來的包裝盒裡,往儲物間裡抱了進去。

    葉於琛看著她的背影,微微一笑,果然還是個小丫頭。

    兩個人換好衣服再次出來,已經是接近傍晚了,他攏了攏她的發絲,將幾縷垂在一側的別在耳後,“奶奶打來電~話讓晚上去老宅吃飯,要去嗎?”

    凌菲想了想,“好。”

    過年都沒陪爺爺奶奶,說來真是慚愧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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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宅被徐媽的巧手佈置得美輪美奐,窗花燈籠對聯,一個也不少,充滿了年味。

    老爺子和老太太穿著正紅色唐裝,端坐在正上方,等著兒子媳婦,孫子孫女的請安。

    今年多了孫媳婦,老太太準備的紅包也多了一個,而且還是又大又厚的,惹得葉於瑾一陣嫉妒,“奶奶偏心,給凌菲的紅包被我的大了好幾倍。”

    葉於琛斜睨了她一眼,“你往年拿了那麼多,還不知足?”

    葉於瑾嘴巴一扁,跑到譚美雲身邊,“媽,你看哥,娶了媳婦忘了妹子。”

    女兒在側,譚美雲也露出了縱容一笑,“你呀!”

    傭人過來,“老太太,家裡人齊了,點了鞭炮就可以開飯了。”

    老太太起身,拉過凌菲的手,“走吧,丫頭,今年你是新人,你來點。”

    凌菲有些遲疑。

    葉於琛拉起她的手,“走吧,我陪你。”

    然後他雙手握住她的,籠著那一團小小火苗,看著她緊閉著雙眼的可愛模樣,縱容地一笑,便一起伸手,將爆竹點燃,然後溫柔地攏住她的耳朵,“別怕,有我在。”

    火藥味立刻瀰漫在他們身邊,可她竟也不覺得刺鼻,只覺那是幸福的味道。

    噼裡啪啦的爆竹聲拉開了葉家這個遲到的年夜飯的序幕,大事小事在這一天統統都被放在了一邊,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餐年夜飯。

    這是份凌菲許久沒有感受過的溫暖,讓她覺得冬夜也不似那般寒冷了起來。

    只是霽月難逢彩雲易散,第二天一早送完葉於瑾去機場,葉於琛也應該要回部隊了。

    凌菲長這麼大,第一次覺得時間過得那麼快,快到她還來不及細細享受完完滿滿的幸福,就要開始飽嘗分離的思念之苦了。

    “軍嫂果然不容易做。”她感嘆了一聲。

    惹來葉於琛一笑,“才做多久,就抱怨起來。”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嘟了嘟嘴,“你一有空就得回來看我。”

    “嗯,”不用她說,他也會的,“傻丫頭,你有空也可以來部隊找我。”

    “要是你在出任務怎麼辦?”

    他每次出任務連手機都是關機的,更不可能找到他的人了。

    “你發短信給我,好不好?我一定第一時間開機,看到你的短信。”

    她想了想,“把你手機拿來。”他將手機遞給她,她這才發現屏幕居然已經是自己的照片了。

    而且還是睡著的時候,流口水的樣子......

    凌菲無語,“你什麼時候拍的?”

    “你每天睡覺都是這樣子,我每天都拍一張,這個是昨天晚上的。”然後他壞壞一笑,“本來想拍更加限制級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我欣賞本尊更為刺激。”

    “......”

    簡直是毀滅她的形象一百遍!

    “不許用這張,我刪了。”她毫不客氣地刪掉那張照片,然後舉起他的手機,美美的自拍了一張側面四十五度角無瑕疵的,設置成桌面以後,才點開他的通訊錄。

    結果發現自己的號碼名字存的是——小豬豬。

    凌菲再次囧了囧,真是.....悶得可以。

    指尖飛快地動了動,然後將手機還給他。

    葉於琛接過自己的手機一看,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凌菲把自己的名字從小豬豬改成了大老虎。

    她要是大老虎了,那他這個老公是什麼?母老虎嗎?

    熟練地點了編輯鍵,然後將她的名字又改了改,凌菲眼見,立刻撲了上去,“你改成什麼了?給我看看。”

    葉於琛不肯,但她哪裡肯依,在他身上又咬又撓,終是把手機奪了過來,點開一看,差點沒厥過去——他把她的名字從大老虎改成了紙老虎。

    紙老虎,紙老虎.......,這是在說她空有其表,虛張聲勢嗎?

    她懲罰性地在他肩頭一啃,然後跳下沙發,“不理你了,我去做早餐。”

    說罷便氣鼓鼓地小跑而去。

    葉於琛一笑,跟進廚房,環住她的腰,“做什麼好吃的?”

    凌菲張牙舞爪,“砒霜粥!”

    他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葉太太,看來我昨天晚上的表現沒有讓你滿意,你覺得你要謀殺親夫?嗯?”

    昨天晚上他百般逗弄,終是讓他得逞了去,廝磨了大半夜才讓她睡去,表現實在可以稱得上是可圈可點。

    “.....”

    再說了,她要是敢說不滿意,葉於琛一定給她來一個“包君滿意”。

    想到這裡,她小身軀一震,乾笑兩聲,“怎麼可能?我還指望你包吃包住包購物呢,你先出去,等粥好了,我來叫你。”

    他點了點她的鼻尖,“先放過你。”

    待他提了自己那隻tumi的行李箱出來,粥已經涼好放在桌上了。

    葉於琛驀地想起那句:飯在鍋裡,我在床上。

    如今卻是粥在桌上,他卻要走了。

    淡淡的離愁也開始籠罩在他頭上,倒是像個小年輕一樣,受不了分離了。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是她,是自己的小妻子給了自己這樣的歸屬感,家的感覺。

    兩個人懷著同樣的心事,吃完了早餐。

    她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地走到門口。

    覺得他每走一步,自己心裡的失落便增加了一分,像是心中有一團線,而線頭在他身上,被他越扯越空一樣。

    “乖,跟我再見。”他哄著她。

    “不要。”她鼻音濃重,咬著唇不讓自己掉眼淚。

    “乖,別這樣。”葉於琛嘆了一口氣,將她擁在懷裡拍了拍,幫她順了順氣,“不准哭,我很快就回來。”

    “很快是多久?”

    她雖然小,可也沒那麼好騙,自然懂得問清楚。

    “......”

    工作性質特殊,他也不知道下次再見是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以後了。

    “騙子。”她悶悶出聲。

    “不許這樣說自己老公。”他聲音裡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早已不復以往的嚴厲,聽起來自然沒有什麼威懾力。

    “騙子。”

    葉於琛又一次採取了最直接的方式——既然說了不起作用,那他還是做吧。

    將穿著睡裙的她直接抱了起來,放在門口的矮櫃上。

    凌菲微微愣住,“幹什......”

    接下來的話便自動消音了。

    衣服在他手中一件件剝落,她年輕而美好的身體再次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凌菲有些羞赧,習慣性地伸手遮住自己。

    可他卻不允,拉開她的手,撐在矮櫃的檯面之上,“很美......,讓我看著你......”

    他親吻著她緋紅的小臉,掌心的溫度依舊灼熱地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軟,引得她一陣輕顫,不由自主地圈住了他的脖子。

    “很美......”

    他低沉地呢喃著,飛快除掉自己的衣物,將自己擠進她的雙~腿~之~間,拉起她修長的**環在自己胯骨兩側。

    已經硬得不像話了,卻還是耐心地拉著她的手,覆上自己的。

    凌菲的掌心明顯地感覺到了那上面血管的跳動,一陣顫慄。

    坐立的姿勢讓她異常緊~窒,他幾乎頂不進去。

    他自背後扶住她的腰身,吻住了她滴落在腮邊的一滴汗珠,唇輕輕覆蓋在他的英雄冢上,“沒關係,我們慢慢來......”

    他點點沒入,他深深佔有。

    離別在即,他無法溫柔,狂野地帶著她馳騁,恣意地享受著她的溫暖濕潤帶給自己的無上快~感。

    凌菲哪裡承受的住他的力道,眼看後腦勺就要撞到身後的鏡子上去,葉於琛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撈了回來,然後又開始了原始的律動。

    背後的冰涼的鏡面,而前面是他火熱的軀體,讓她遊走在冰火之間,快要承受不住......

    但他卻帶著殘忍的愛意,不讓她閉上眼睛——“看著我,看著我們......”

    輕撫著她的臉頰,將她的頭微微往下按了一點,葉於琛讓她看著兩個人最深切的結合,他在反覆進出,數度佔有。

    而只消這一眼,她便升入天堂,眼前一片花海,她願埋首其中不再醒來......

    最後怎麼回的臥室,怎麼睡著的,她全然不知,就連葉於琛什麼時候離開的,也已經記不得了。

    醒來窗外已是一片斜陽,照得一片暮色,點點成金。

    室內的清冷讓她低低一嘆,告訴自己必須像以前一樣,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不僅物質上如此,就連感情上,只怕也得遵循這個老祖宗留下的道理了。享受過他給的甜蜜與幸福,著實有點難以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冷寂了。

    凌菲揉了揉有些酸澀的腰,這個葉於琛......

    昨夜糾糾纏纏一夜,今天又這樣,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狼啊,而且還是喂不飽的餓狼......

    慢慢從床上起來,有氣無力地將床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一件件穿好,她打算去廚房給自己做點吃食來祭一祭自己的五臟廟,可經過客廳的時候卻是門鈴聲大作,讓她不得不先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陌生中年男子,手中拎著一個考究的公文包。

    凌菲愣了愣,微微往後站了一步,抓住門把的手緊了緊,準備隨時關門。

    “請問有什麼事?”

    “您好,我是劉關張事務所的律師,劉玉成。”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1
103 霸氣外露
    律師?

    凌菲狐疑地看著眼前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男人,並不打算輕易讓他進門,而是淡淡開口,“請問你有什麼東西能證明你的身份嗎?”

    劉玉成先是一愣,隨即笑了笑,也對,葉於琛的妻子,怎麼會是草草之流?

    他連忙拿出一份文件,“葉太太,這是葉於琛先生簽署過的文件,請您過目。”

    凌菲掃了一眼,上面的確是葉於琛的筆記,才側了側身子,讓他進門,卻是將大門敞開著,並不關閉輅。

    劉玉成心裡又暗暗讚了她一聲,走到客廳的小幾旁邊,將包裡的其餘幾分文件也拿了出來,攤在凌菲面前。

    “葉太太,這是葉先生吩咐的,讓我準備的幾分讓渡書。您請過目。”

    讓渡書紺?

    凌菲狐疑地翻了翻,發現竟然是將一些東西過戶到她名下的讓渡書。

    其中有兩棟雲城市中心最繁華的樓,件件價值不菲的珠寶,甚至還有中東的幾座油井。

    她乍了乍舌,這個葉於琛,究竟有多有錢?

    劉玉成提醒她,“葉太太,後面還有。”

    後面一頁註明了轉到她名下的股票和基金,以及一個數字。

    她心裡默默數著那些零,隨口一問,“這是總數嗎?”

    “這些只是每年的分紅和利息。”

    “......”

    最後一頁,赫然躍入凌菲眼簾的,居然是他們度假那座小島。

    他們的菲禮島。

    劉玉成看著她眼中的難以置信,笑著解釋,“這座島葉先生置下也有多年,只是一直空置,前段時間才著人去打掃,說是要住,原來的名字是這個——”

    劉玉成指了指島嶼圖片下面的那一串數字編號,然後繼續道,“葉太太,您只需要簽個字,這個島嶼的名字就會自動變更,並且轉移到您的名下。”

    他指了指頁面最下角的空白處。

    凌菲沒有接他遞過來的筆,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機,“我先打給電~話給葉於琛,請稍等片刻。”

    劉玉成頷首,“您請便,我去門外等您。”

    葉於琛很快接起凌菲的電~話,“醒了?”

    “嗯。有一個叫劉玉成的人,他說他是你的律師......”

    “唔,”葉於琛合上手中的文件,“是的。他帶了文件給你簽,你乖乖簽字就好。”

    凌菲鬆了一口氣,至少自己沒遇到騙子,可新的問題卻更讓她擔心,“你......,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葉於琛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我沒有殺人放火,也沒有作姦犯科,都是清清白白的錢,你放心簽字就是,相信我,嗯?”

    凌菲將信將疑地放下電~話,然後拿起那些文件,把後面每一件物品的圖片又仔細端詳了一遍,最後才又叫了劉玉成進來。

    將前面幾分文件遞還給他,“這些我不要。”

    “這......”劉玉成十分為難。

    “葉於琛那邊我自己會說,你不用為難,我只要最後這一個。”

    凌菲揚了揚菲禮島的那份文件,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其餘的,你拿回去吧。”

    劉玉成訝然地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其他文件收起,又拿出一張單據遞到凌菲面前,“葉太太,這是按照葉先生吩咐,昨天在蘇富比拍得的意大利古董手工鋼琴一架,剛剛到港,已經送抵樓下,您簽字就可以幫您送上來了。”

    “......”

    鋼琴很快便送了上來,劉玉成體貼地吩咐其他人將鋼琴擺放在凌菲喜歡的位置,然後才告辭離去。

    保養得極好的亞光漆面,精緻雕花,和象牙白的琴鍵讓人看不出它的年齡,可卻散發著極其低調卻無比奢華的光暈。

    凌菲慢慢走上前去,在琴凳上坐了下來,然後按出一個一個單調的音節。

    手機提示有短信進來,點開一看,正是葉於琛的:鋼琴還滿意嗎?

    凌菲想了想:滿意,不過我不得不說,葉首長,你把錢都拿來買鋼琴,我們吃什麼?

    葉於琛嘴角扯起一個弧度,立刻回了過去:你吃我,我吃你,就夠了。

    凌菲:......

    想了想,又回了一條給他:很漂亮,謝謝。

    過了許久,才收到他的回信:不客氣葉太太,我們剛開完會議,馬上要出任務了,你在家乖乖的。

    出任務了,意味著又有很長時間,連聽到他的聲音,都是一種奢侈的想念了。

    凌菲想了許久,到底沒有回答,放下手機便進了廚房。

    她需要勇敢一些,來適應沒有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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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學還有三天的時候,凌菲意外地接到了譚美雲的電~話。

    隔著電~話她都能感覺到自家婆婆那高高在上的氣息,“凌菲,來我家一趟。”

    說完便掛了電~話,沒有時間,也沒有為什麼。

    凌菲忍住了負氣不去的衝動,心裡默默唸著葉於琛的名字,拿起鑰匙即刻不停地開車到了葉家別墅。

    到了之後才發現,左不過是譚美雲的幾個牌搭子闊太太官太太們笑著要見見葉於琛家的新媳婦,所以才將她叫了去。

    幾家太太無一不是雍容華貴,有著她們這個階層的女人在這個年齡特定的面容和裝扮,與譚美雲並無十分的不同,不過對凌菲顯得熱情了一點而已。

    只是顯得。

    所說的話語也不過是葉於琛眼光好,凌菲命好等等之類的溢美之詞,是真是假,她心中自然有數,只不過不揭穿罷了。

    虛偽的寒暄之後,她便成為了徹底的茶水小妹。

    張家太太的香片喝完了,要續杯,李家夫人的榴蓮酥冷了,要熱一下,林家奶奶的瓜子不合口,要換一碟......

    旁邊傭人站了一排,可譚美雲偏偏玉手一指,統統安排凌菲去做。

    凌菲表面笑眼千千,不慍不火,內裡卻早已火冒三丈,燒了個燎原。

    卻始終忍住了那股拂袖而去的衝動。

    一來沒必要得罪這個見不了幾次面的婆婆,二來總也有幾分葉於琛的情面在,她不想讓他太下不來台。以在譚美雲再次要求她為自己續一杯咖啡的命令式語氣下,她還是起身,端過她手中精緻的骨瓷咖啡杯,緩緩地朝廚房走去。

    聽得後面不知是哪家太太淡淡一句,“美雲,你家媳婦倒也聽話。”

    “看著也就這點好了......”

    譚美雲的話穿過冬日冷凝的空氣,幽幽傳來。

    凌菲反覆吐納,十幾次深呼吸之後才忍住了自己想將咖啡杯砸到自家婆婆頭上的那股衝動。

    心裡始終重複著那句話——只有最無恥的人,才會傷害別人獲得快意。

    這是凌建祥小時候教給她的,她矢志不忘。

    拐了好幾個彎之後,她再次走進離她們打牌的花廳不算近的廚房,卻發現咖啡壺裡磨好的咖啡已經喝光,索性拿起櫃檯上那一包咖啡豆丟了一些進自動咖啡機,靠在牆面上休息起來。

    有傭人進來,“少奶奶,您去休息,我來吧。”

    凌菲揮了揮手,隨意一笑,“不用,我可以搞定。”

    譚美雲擺明了要給她下馬威,如果假手於人,只會讓她抓住話柄罷了。

    別的不說,為了葉於琛,這半天也得忍過去了。

    她想她真的是長大了,知道要為了他忍耐了。

    想起他,心裡又是一陣甜蜜。

    不知道他出任務去了沒有,她將手機拿出來,打開短信按下編輯鍵:

    “我想你......”

    想了想卻又搖頭刪除掉,拇指在屏幕上反覆摩挲,很久之後又打了一句:

    “今天是你走後的第七天,天氣又冷了起來,看樣子似乎又要下雪了。”

    最後按了發送鍵,復又靠回冰箱旁邊冰冷的牆壁上,細細打量著這間廚房。

    葉家別墅的裝修風格極盡奢侈之能事,從廚房的各處鍍金把手便能略知一二。

    不過倒也是配得起譚美雲的風格,她雖不喜歡穿金戴銀,可衣服上總是會有一些若有似無的描金圖案,貴氣逼人。

    正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廚房的門再度被打開,凌菲以為是來催促了,直起身子,“咖啡還沒好。”

    然後又聽到關門的聲音,她以為來人走了,鬆了一口氣,誰知卻傳來一陣腳步聲。

    甫一抬頭,便看見一個陌生男子站在了自己面前。

    來人一身三件套的淺灰色西裝,油頭粉面,看到凌菲之後,眼神裡的驚豔藏也藏不住,隨即又換上了一片輕佻之色。

    “你是誰?”他單手撐著牆面,另一隻手插在褲袋裡。

    凌菲看著那團莫名靠近的灰色物體,翻了翻白眼,真夠裝b的,這種姿勢擺給誰看啊?

    “我是凌菲。”

    “凌菲?”他嚼著這兩個字,“新來的傭人嗎?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說著便欺身朝前,臉靠近了她的鼻尖,手從褲袋裡拿出,摩挲上了她的臉蛋——果然和想像中的一樣美好,觸感甚至還要柔軟。

    凌菲腦中轟地一聲,頭皮像被人整張揭起一樣,整個頭發麻起來,伸手用力揮開他的手,“你幹什麼?!”

    來人的手被她揮得打在了旁邊的冰箱壁上,發出咚的一響,他的臉色也隨之而變,原來虛偽的和風細雨瞬間被狂怒所取代,雙手立刻伸出,死死禁錮住凌菲的肩膀,“本少爺摸你,那是看得起你,旁人,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濃郁的古龍水味道鋪天蓋地而來,熏得凌菲快要作嘔,在他再度碰到自己之前閃到一旁,“你最好放尊重一點,我是葉於琛的妻子。”

    那人一愣,再度將凌菲上下打量了一下,旋即笑得更加詭異,“美則美矣,嫩也是嫩得可以了,我知道你跟我開玩笑的,嗯?葉於琛的妻子?你怎麼不直接說你是那個老男人的女兒?!”

    凌菲立刻炸毛,揪住一個字眼不放,大步奔了過去,咬牙切齒,“你再說一遍?你說誰老?嗯?”

    臉色也變得赤紅赤紅的,是真的生氣了。

    男子將她用力推開,整了整自己被她捏得微微發皺的衣領,“原來是小保姆暗戀大少的故事,真夠味。”

    然後就見得他一顆一顆鬆開自己的襯衫紐扣,露出白得有些病態的胸膛,“還是個性感小野貓,有點脾性,也有爪子,少爺我什麼口味都願意試試,不介意也品一品你——哪怕是葉於琛用剩下的。”

    凌菲被他推至牆角,聽到這話,卻是氣得渾身發抖,上前一步,揮手就要打人,卻被他一把攔下,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嘴邊一吻,然後

    邪魅一笑,“不要急。”

    殷紅的唇和雪白的皮膚——不像是個男人,倒像是一個吸血鬼。

    凌菲忽然覺得在那股古龍水味道的刺激下,一股噁心湧上心頭,乾嘔了兩聲,拚命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對方握得更緊。

    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她直接抬腳,毫不留情地朝男子的胯下踹去——葉於琛說過,有人敢輕薄自己的時候,就要讓他付出長久的代價,她一直記得。

    男子沒想到她會如此很絕,中招之後一聲餘韻悠長的哀嚎,然後摀住襠部露出極其痛苦扭曲的表情,嘴裡卻是狠狠罵了一句,“小~婊~子!”

    凌菲氣得連耳根都紅了,環視了一圈流理台,抄起離自己最近的一把番茄刀便衝了上去,將刀尖對準他,“你給老娘再說一遍?”

    “說就說,小......”

    廚房的門被急急打開,所有的太太傭人們,都站在門口,紛紛掩著嘴看著他們。

    張太太奔到了他們身邊,“乖寶,你有沒有事?”

    然後她狠狠瞪了凌菲一把,一把奪過她手裡的刀扔在地上。

    男子立刻閉嘴,臉上表情瞬間換成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媽咪,我剛來口渴,進來找杯水喝,結果這個下人勾~引我不成,拿刀嚇我......”

    張太太立刻將兒子摟在懷裡,“乖寶,沒事了,媽咪在這裡,不哭不哭啊。”

    “......”凌菲無語地看著這一對一個像絲瓜,一個像西瓜的母子——此刻西瓜還踮著腳用力想要將絲瓜摟進懷裡,“張太太,是這樣的......”“凌菲,道歉。”

    譚美雲冷冷出聲,一派威嚴。

    凌菲睖睜了一下,“媽,不是這樣的,明明是他......”

    “我說了,道歉,同樣的話,不要讓我一再重複。”

    緊鎖的眉頭宣示著譚美雲的耐心已經快要告罄,她根本不給凌菲任何解釋的機會,單憑著自己見到的畫面臆測了事情的經過。

    凌菲緊抿著唇,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絲瓜一臉得意地看著她。

    李夫人出來打圓場,“年輕人脾氣大抵都不好,許是誤會了。”

    “道歉。”譚美雲十分堅持。

    凌菲扁了扁嘴,“我沒錯。”

    “如果今天你不道歉的話,你就不再是我們葉家的媳婦了。我也只能請你走人了。”

    她的眼眸中已經生出了絲絲惱怒,凌家的女兒,果然是要不得的。

    凌菲震驚地抬頭,看著譚美雲,卻發現她給的是不容撼動的堅定表情,立刻覺得有一絲的涼意從腳底幽幽竄起,直奔心間,讓她對這個所謂婆婆僅存的熱情與希望也漸漸熄滅,終是一點不剩了。

    “我沒有錯,我不會道歉的。如果被人非禮了還要道歉是葉家媳婦的行事準則的話,那麼對不起,葉家這個媳婦,我真的做不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留下這句擲地有聲的話之後,她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中,徑直走出了葉家別墅。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1
104 他的表白
    凌菲抱著大喵拖著行李箱一路顛簸來了宿舍,卻發現其他三個人竟是一個也沒來。

    也是,誰在過年時節不想抓緊分分秒秒陪著家人,跑來學校孤家寡人粗茶淡飯的,想來也只有她了。

    將大喵安置在陽台上,然後從包裡翻出一點零錢,下樓打算先填飽自己的五臟廟,可食堂尚未開門,就連小超市都是一鎖了之,無奈之下她只得去校門外胡亂買了一堆泡麵回來,打算這三天就這麼過了。

    可再怎麼刻意不去想,泡麵的時候,她還是走了神。

    以至於開水濺到手上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奔到水龍頭下猛衝,可還是紅紅地起了一大片,隱隱有水泡發出來攴。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她低低咒罵了一聲,吃完泡麵便躺在床上,然後習慣性地摸出手機,想要給葉於琛發個短信,卻發現早已沒電,不得已又起來在行李箱中摸索半天,卻還是沒發現充電器。

    應該是掉在尚品了辶。

    也罷,反正發了他也看不到。

    就真麼愣愣地盯著天花板,想起譚美雲所說的話,心中泛起一片苦澀。

    到底,是不能寄人籬下的啊。

    召之即來,呼之即去,這便是她凌菲的悲哀了。

    在凌家如此,沒想到在葉家,也還是避不過。

    恍恍惚惚之間,輾轉許久,方才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醒來,才發現自己竟是和衣而眠,連燈都忘了關,大喵在陽台上早已餓得抓狂,倒也不叫喚,只是拚命用爪子撓著陽台的牆壁,印出深深的痕跡。

    熊曉壯大包小包地進門,看到凌菲,先是愣了愣,隨即招呼,“沒想到有人比我還早,來來,幫我拿一下,都是好吃的!”

    看到她雙眼放光地說都是好吃的,凌菲心裡突然生出一股羨慕。

    要是她也能真麼沒心沒肺,那該多好......

    “愣著幹嘛,趕緊的啊!”

    凌菲這才回神,上去幫她把包裡的吃食一樣一樣擺出來。

    “看看,這是我們那邊山上產的野生菌菇,怎麼樣?新鮮吧?”

    “這個這個,土豆坨坨曬乾的,燉排骨臘肉什麼的最好吃,就這個,我們起碼可以吃三大碗白米飯。”

    “還有還有,你看,認識不?南瓜花曬乾的......”

    ......

    “......”凌菲看著那一袋一袋的食物,真是什麼都能被熊曉壯那強悍程度堪比粉碎機的胃消化掉啊。

    她將手中最後一袋放在桌上,“你先收拾一下,我去買點狗糧上來,樓下超市開門了沒有?”

    熊曉壯偏頭,“我上來的時候好像還沒有,你去看看。”

    “嗯。”

    去超市買了狗糧,付賬的時候換來小老闆一聲驚呼,“你的手怎麼了?”

    凌菲循著他的目光看去,才發現昨天燙到的地方已經起了一個大包,鼓得晶晶亮亮的,周圍一圈都紅腫起來。

    “去買點藥,不然會感染的。”

    帶著小老闆這句忠告,她只得又慢慢往校外的藥房挪去。

    回來的時候經過蛋糕店,忍不住多張望了幾眼,發現還沒有開門營業,便轉身打算回去了,誰知道甫一轉身,便撞進一個堅硬溫熱的胸膛。

    她連忙後退幾步,定了定神,抬眼一看,是葉承遠。

    他一身常服站在陽光下,走路都是無聲無息的。

    凌菲拍了拍胸口,“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麻煩讓下,我要走了,天藍也還沒來,你也不必在這等她。”

    “我是來等你的。”他看著她的臉,幽幽深深的目光鎖在她蜜桃一般的瑩潤的臉上。

    “嘎?”

    她不解地看著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等我?你確定?”

    葉承遠看著她,本以為心裡那成瘋成魔的思念會在看到她之後自動緩解,沒想到卻是更甚了。

    他點了點頭,十分平靜,“能和你談談嗎?”

    嚴肅的樣子讓凌菲心裡緊了緊,以為是黨天藍出事了,立刻問道,“天藍怎麼了?”

    葉承遠默了默,“她沒事。”

    可是他有事,而且還是很大的事。

    再不告訴她,他會瘋掉。

    而且整個寒假,這件事一直盤旋在他的腦中,跟她的臉一樣,揮之不去,讓他異常煩悶。

    凌菲吁了一口氣,“那就好,你找我什麼事?不會是小氣到要我把上次吃火鍋的錢還你吧?”

    他眼角抽了抽,到底繞開了這個話題,“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去吃水煮魚。”

    她狐疑地看著他,露出天上要下紅雨的表情,“有事求我?天藍跟你吵架了?”

    又是黨天藍!

    他突然生出惱怒來,“能不能不要老提她?”

    凌菲瞭然,一副你們果然吵架了的表情,兄弟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火氣不要這麼大,水煮魚是嗎?我們坐下來好好談。”

    水煮魚上面一層暗紅色的油炸辣椒被服務員舀掉以後,就露出了白花花的魚片,凌菲吸了吸口水,畢竟有一天多沒好好吃飯了,本能的反應在美食前面,就好比那白骨精在照妖鏡中一樣,立刻馬上現出了原形。

    葉承遠拿過兩雙一次性筷子,用開水燙過之後才遞給她,“吃吧。”

    她毫不客氣,決定一邊發揮自己的特長埋頭苦吃,一邊聽葉承遠在戀愛中遇到的麻煩——想想就覺得下飯。

    可她嘴都吃酸了,耳朵都豎累了,還沒聽到葉承遠說一個字,只看到他不停地幫自己布菜。

    服務員過來換骨碟,看到凌菲面前的纍纍戰績,手抖了好幾抖。

    直到服務員退出去,才聽得葉承遠道,“我只是想問你,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聲音裡竟有一絲顫抖。

    凌菲呆住,嘴巴張成o型,可手還是本能地緩緩往嘴裡送著薄薄的魚片,只是開始嘗不出那鮮辣的味道了。

    忽然,她的表情變得極度痛苦,整個臉扭曲起來,眼淚眼看就要落下來。

    葉承遠心裡一陣火光,自己的表白這麼失敗,讓她這麼痛苦嗎?

    卻還是耐著性子問,“怎麼了?”

    凌菲異常艱辛而痛苦地從喉嚨裡擠出僅存的聲音:“被——魚——刺——卡——住——了——”

    “......”葉承遠看著急診室裡一臉痛苦取魚刺的凌菲,煩躁地撥了撥頭髮,要是帶她吃的是大盤雞,說不定現在她都是他女朋友了。

    該死的水煮魚。

    醫生開了點消炎藥,叮囑凌菲這幾天傷了聲帶儘量不要講話,然後就放他們離開了。

    凌菲渾渾噩噩,不明所以,任由葉承遠跟在自己旁邊送自己回去。

    走到半路,他終是忍不住,“我剛才說的話,你聽清楚沒有?”

    “嗯。”

    “那你的意思是?”

    凌菲退了一大步,看著葉承遠,搖了搖頭,“你,我,不。”

    “......”

    話沒說完整,但是意思已經很完整了。

    他目光突然暗沉了下去,眼裡有許多的不相信,“為什麼?”

    “天——藍——”

    “我說了不要提她!只當沒有她,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他煩躁不已。

    凌菲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為,為什麼——”

    “凌菲,”他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你聽清楚,我只說一次,我從來,從來沒有喜歡過黨天藍,我喜歡的人是你,只是你,一直都是你。”

    “什麼叫一直都是我?”她忍住嗓子的劇痛,把一句話問完。

    他幫天藍切牛排,喂她吃飯;他吻了天藍,說她是他的女人;他匆匆而來幫天藍付錢,如果這些不叫喜歡的話,那什麼才是喜歡?

    “幫我洗衣服的人是你!”他吼了出來。

    “那你應該喜歡一台洗衣機!”她也毫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這個人實在可惡,欺騙天藍的感情,讓她怎麼能對他和顏悅色?

    葉承遠煩躁地踢了一腳路邊的長椅,“那次陳雅若去蛋糕店鬧事,我想到的人是你,不是她;化裝舞會的時候,給你衣服的,帶你跳舞的,都是我。”

    “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關心你在哪裡?為什麼會聽到你的聲音就匆匆往火鍋店裡跑?”他頓了頓,語速輕緩了下來,然後似是自嘲一笑,“只是因為我喜歡你。喜歡得我都不像我自己了。”

    凌菲呆住,忽然覺得面前的葉承遠變得很陌生,陌生到她快要不認識了——因為有一種東西正在他的眼底聚集,越來越濃......

    下一秒,他的氣息已經悉數而來,而目標便是她微張的櫻唇——

    想也沒想,凌菲直接抬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你今天說的話,我統統沒聽懂,你要是敢傷害天藍,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最後凝了全身的力氣一把推開他,用盡全力朝宿舍跑去,而且腳步越來越快,完全不敢停下來,更不敢往後看,引得過往的人都側目而視,像看到一個瘋子一樣看著她,但她也顧不了許多,只想快點逃開後面那個莫名其妙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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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宿舍凌菲才覺得喉口疼痛得緊,聲帶處像是有一個細細卻尖銳的鋸子在來回拉扯一樣,每咳一下像要了命。

    剛到門口,甫一開門,便看到了黨天藍笑語嫣然地站在自己面前,“凌菲,買個藥去了那麼久,我和曉壯等你很久了,蛋糕店那邊說等一下就去打掃,準備明天開門呢。”

    凌菲喉口疼痛得厲害,張了張嘴,竟是說不出話來,扶著膝蓋彎下腰去,許久才直起身來,卻是再度對上了黨天藍的眸子,裡面一片關切之色,讓她心裡一緊。

    “我不去了。打算辭職,”她指了指嗓子,“這裡疼得厲害,好了再和你們解釋。”

    然後便和衣上床,拉過被子蓋在自己的身上,背對著熊曉壯他們,再也不言語了。

    黨天藍以為她生病了,連忙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然後再探探自己的,“沒發燒啊,怎麼會嗓子疼?曉壯,你給凌菲倒杯熱水喝,我去藥店買點感冒藥和退燒藥來給她備著,萬一晚上燒起來了,也好有個應對。”

    熊曉壯這才反應過來,連連點頭稱是,“還是你想得周到,我這就去燒水。”

    黨天藍又將凌菲的被角掖了掖,柔聲說,“凌菲,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買藥。”

    聽得關門聲傳來,凌菲閉合的雙眼再也忍不住,睜了開來,盯著面前的白色牆壁,直直出神。

    從蛋糕店辭職,是對的。

    天藍這麼溫柔,這麼美好,只要她不在了,葉承遠那個進了水的腦子遲早有一天會轉過彎來,發現天藍的好的。

    她咬了咬下唇,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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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回到雲城的時候,已經春暖花開的三月,車窗外灌進來的,儘是煦暖的風,將他的心也拂得柔柔的了。

    這次的任務十分耗時,與敵人兜兜轉轉好幾圈,才將其拿下。

    心裡的思念早已成瘋成魔,織成綿綿密密的網,將他那顆已經冷硬多年的心裹了個透,百煉鋼早已化為繞指柔。

    接過任江遞過來的手機,短信鋪天蓋地而來。

    繞過10086等等的sao擾信息,他竟像一個少年那般急切地在屏幕上飛快地滑動,終於在收信箱的最底部找到凌菲發來的短信時,微微鬆了一口氣。

    “今天是你走的第一天,窗外陽光燦爛。”

    “今天你走的第二天,大喵陪著我一整天。”

    “今天你走的第三天,我和朋友去逛街......”

    瑣瑣碎碎的事情,經她發來,卻是珍貴無匹,讓他用指腹摩挲了許久,才繼續往下翻。

    ......

    “今天是你走後的第七天,天氣又冷了起來,看樣子似乎又要下雪了。”

    他笑,這是每字每句,一筆一劃,都是她的思念。

    雖然沒有想念二字,別人或許不明白,但他,是懂得的。再往下翻,短信卻是沒有了。

    葉於琛心裡生出一絲不悅,卻又釋然,也罷,到底是個小姑娘,哪裡有那麼大的耐性?

    能這樣堅持七天,也是不錯了。

    任江從後視鏡裡看了葉於琛一眼,驚訝於他唇角那抹明顯的笑意,不敢打擾卻不得不問,“首長,還是去部隊,開這次任務的總結會嗎?”

    葉於琛這才回神,抬頭看了看車窗外的閒花碎影,“直接回尚品吧。”

    任江心裡默默嘆了一口氣,打開了左轉向燈,心裡突然就文縐縐地冒出了那麼一句冒酸水地話來:

    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

    驚得他連連晃了晃頭,卻又不敢再說什麼。

    葉於琛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景,臉上的笑意也愈來愈深。

    也罷,電~話可以先不打,直接回家,給她一個驚喜吧。

    立刻要見到那張讓他想念的小臉,他竟是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1
105 沒心沒肝
    打開家中大門,裡面卻是清冷一片。

    葉於琛將自己那隻tumi放在地上,抬手看了看時間。

    這個點不在家,應該是還沒放學。

    門口放著她穿慣的那雙拖鞋,依舊是彩虹的。

    她不似他,什麼都喜歡彩虹的攴。

    被子,靠枕,水杯,拖鞋.......佔據著家裡的各個角落,宣示著她的主權。

    一年不到的時間,原本黑白色調的家裡,竟是因為她的到來生出了許多生氣來。

    鬼使神差地,他將自己的腳伸進了她的拖鞋——雖然只能擠進去一半,雖然沒有了她殘存的體溫,可他卻依舊覺得美好而溫暖,見不到她的思唸得到了一絲一毫的緩解迥。

    她的腳真的好小......

    葉於琛笑了笑,換上自己的拖鞋,轉身進了廚房,打算給自己倒一杯水喝。

    卻沒有發現她用慣了的那個彩虹陶瓷杯。

    將櫥櫃打開尋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

    軍人的敏感性讓他直覺地回到了房間,打開衣櫥——裡面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衣服,吊牌卻都還在。

    只是她自己原來的那些,不見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喚了喚大喵的名字——結果那隻小白狗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搖尾出來乞憐。

    第一時間拿出手機,按下一號鍵。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意料之外,卻也是意料之中。

    他大步走向門口,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便直接開門,朝地下車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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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曉壯提著整個宿舍的四瓶開水,嘿咻嘿咻地從開水房出來,一路左躲右閃,好不容易奔到樓上,卻在看到葉於琛的那一刻悉數破功,水瓶全部砰然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在走廊裡面迴蕩著。

    真是要命啊,凌家的人個個男俊女美嗎?

    葉於琛面無表情地從她們宿舍走了過來,淡淡掃了一眼熊曉壯,打算下樓。

    卻在擦身而過的那一瞬間聽得一聲,“凌叔叔好。”

    他嘴角抽了抽,這才想起,這好像是凌菲的舍友之一,好像叫什麼朱曉壯。

    微微側了側臉,“凌菲呢?”

    熊曉壯呆住——聲音還是充滿了磁性,如記憶中那般誘人。

    她呆呆地看著面前這個站在昏黃燈光下,卻閃亮如神祇的男人,喃喃開口,“相親去了......”

    葉於琛臉色瞬間變得極度難看,咬牙切齒道,“她——去——相——親?”

    熊曉壯撓了撓頭,“是啊。”

    “去哪裡相親?”

    熊曉壯覺得自己一定是耳鳴了,不然怎麼會聽到有骨節嘎嘎作響的聲音?

    她掏了掏耳朵,“就校門口的鐵板燒餐廳啊。”

    葉於琛再也無法保持風度,直接大跨步,含著怒氣而去。

    看著他快要被點燃的背影,熊曉壯終於意識到自己又闖禍了——被凌菲的叔叔知道凌菲早戀,不知道他會不會打凌菲的屁股啊?

    不過這個偉大的哲學問題只讓熊曉壯同學思考了0.01秒,隨即她便開始哀悼那些掉在地上,摔得破碎的熱水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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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扯了扯自己身上那件被董園園逼迫穿上的法式長裙,“今天和誰吃飯?穿這麼隆重來吃個鐵板燒,你腦子進水了嗎?”

    董園園雙手合十,舉在胸前,“凌菲,有人請你吃飯,我只是中間人,好好享受這個難得的夜晚。”

    然後她兔子一樣地跑出了餐廳。

    凌菲一頭霧水地看著董園園的背影,不得其解。

    對面一個人已經坐了下來,在皮質的沙發上發出不大不小落座的聲音。

    “凌......菲......”

    凌菲轉臉,看著面前戴著小眼鏡的眼鏡哥,“你認識我?!”

    小眼鏡心中淚奔,聽董園園說最近心中女神心情不好,所以他才鼓足勇氣給她約出來的,沒想到對方居然連自己都不認識!

    “我是你同班同學,呵呵......”小眼鏡乾笑兩聲。

    凌菲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這張還殘留有幾粒青春痘的臉,卻始終不得其法,完全沒印象,只得茫然地看著他,“真的?”

    小眼鏡忙不迭點頭,“真的,你看,這是我的學生證。”

    凌菲接過他手中的學生證一看,果然是同班同學......

    “你找我有事?”

    “有......”小眼鏡低頭看著她放在桌上那精緻圓潤的手,額頭上沁出了汗。

    “什麼事?”

    凌菲從菜單中抬頭,漫不經心地問了一句,心裡卻是忖度著自己要吃五花肥牛,還是吃原味牛舌?

    “沒,沒有......”

    她不耐煩,“到底有沒有?!有事說事,沒事別耽誤我吃飯!”

    女神怒了,小眼鏡立刻脫口而出,“我就是想請你吃個飯,想了很久了。”

    “......”

    凌菲終於明白過來,原來董園園拾掇了自己半天,是拉自己來相親!

    媽那個巴子的仙人板板!

    她瞪著小眼鏡,正打算開口,卻聽得對方搶先開口,“咦,請問你是?”

    然後便聽得一個熟悉到刻進骨子裡的聲音道,“她叔叔。”

    她猛然轉頭,就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

    他清癯了些許,又黑了些許,想來任務十分辛苦,凌菲有點想哭,微微伸手想去拉他,卻被他悄然一避,然後極其自然地坐到她身邊,“跟男朋友出來吃飯?”

    葉於琛臉上笑意依然,可凌菲已經明顯感覺到他那藏在精緻襯衫下的寒氣——他生氣了。

    可對面的小眼鏡尤不自知,十分熱絡:“叔叔好,早就聽人說凌菲的叔叔器宇軒昂,今日一看,果然不同凡響。”

    想要拿下女神,必先拿下家人——至理名言嘛。

    凌菲哀嚎,小眼鏡,你剛才的結巴勁哪裡去了?你是要害死我嗎?

    葉於琛挑了挑眉,又問了一次,“你是她男朋友?”

    小眼鏡眼中充滿羞澀,“現在還不是,不過,我會努力的!”

    “......”

    努力你妹啊!

    凌菲哭喪著臉,快要瘋了,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的跳著,她開始害怕小眼鏡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更擔心的卻是自己連今天晚上的月亮都可能看不到了......

    服務員卻好死不死地過來催促,眼睛盯著葉於琛那張俊顏不放,“先生,你點好了要吃什麼嗎?”

    小眼鏡立刻心領神會,將自己面前那份菜單雙手奉上,恭敬地遞到葉於琛面前:“叔叔,您來選吧。”

    葉於琛面無表情,點起菜來毫不手軟:“豬舌不錯,豬肉也來一份,豬腰也照做,至於豬心和豬肝嘛......”

    他掃了一眼凌菲,“就不必了,我記得豬是沒有心肝的。”

    “......”

    這絕對絕對是含沙射影,凌菲默默地伸出手,手掌從沙發冰涼的沙發皮面上一釐米一釐米地挪過去,指尖碰觸到他的指尖,感受著他指尖那若有似無的體溫。

    可他卻恍若未覺,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波瀾不驚,點了剩下的幾樣菜,然後合上菜單交給服務員:“重辣。謝謝。”

    小眼鏡推了眼鏡,“叔叔好眼光啊,這都是這裡的招牌菜。”

    “......”

    招牌你妹啊!

    凌菲像把那盤剛上來的豬舌直接塞進他嘴裡,讓他閉嘴!

    ......

    烤盤中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葉於琛拿起一邊的辣椒粉,猛地整瓶倒了進去,白煙瞬間變青,嗆得凌菲劇烈咳嗽起來。

    小眼鏡被熏得眼淚朦朧,卻還不忘恭維:“叔叔口味.....,真重。”

    葉於琛依舊面不改色,“我的口味,凌菲最清楚了。”

    “......”

    凌菲呵呵乾笑兩聲,開始夾起盤中烤好的菜放進自己的碟子裡,她只願自己能被這些食物撐死。

    然後只聽得葉於琛抬手,“給我來一大碗醋。”

    醋上來了,叔叔吃菜中。

    叔叔夾了一筷子五花肉,蘸了一大口醋;

    叔叔夾了一筷子豬舌頭,蘸了一大口醋;

    叔叔夾了一筷子大白菜,蘸了一大口醋......

    酸味四溢,爭先恐後地鑽入凌菲的鼻尖,她覺得光是看他這麼吃,自己的牙都快要酸倒了......

    一頓飯吃下來,心花怒放的有之,心驚膽顫的有之,心安理得的有之......

    但凌菲知道,自己一定是最慘的那一個。

    以叔叔的身份送別了捂著荷包走路的小眼鏡,葉於琛一言不發,轉身便往不遠處那輛悍馬走去。

    凌菲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著那闊步而行的背影,攪動著自己的手,開口解釋:

    “那個......噝......我不知道是相親,噝......,董園園騙我出來的,噝......”

    該死的辣椒,讓她一直不停地抽氣,話都說不通順了。

    葉於琛頭也不回,面無表情地拉開悍馬的後車門,“上車。”

    凌菲看了他一眼,連坐副駕駛的資格都給她剝奪了嗎?

    真是歹勢!

    這兩個月在學校天天圖書館——寢室——教室三點一線地生活著,今天出來這麼一次,就被他碰見,還誤會了,她真懷疑他在自己身上裝了追蹤器,只要方圓五米之內有陌生男人接近自己,他就會穿過任意門直接空降到自己身邊......

    天馬行空之際,他也已經坐到後座,直接關上了車門。

    凌菲往前一瞥,沒有司機,那誰開車?

    誰知葉於琛竟是一撈,直接把她攬過去,讓她臉朝下臥在自己的膝蓋之上,下一秒,那雙溫柔撫摸過她的大掌已經高高舉起,然後落下,準確無誤地拍在了她的翹臀之上——

    “膽子越發大了,從家裡搬到學校來住了?”

    “我出門之前怎麼交代你的?嗯?”

    “你說要乖乖等我回來的,這就是你等我的方式?跟別人相親?嗯?”

    “我就那麼不重要,讓你說不要就不要了?嗯?”

    “......”

    凌菲又急又委屈,偏偏嘴巴辣得厲害,連話也說不完整,被他這樣按在膝蓋上打了幾巴掌,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到底住了手,心疼取代了原本的怒意,慌忙將她抱起,坐在自己膝蓋上,“不哭......”

    凌菲抽抽噎噎,“你打我,噝......你居然打我......”

    “乖乖,不哭......”他哄著她。

    剛才是怒極攻心,才會如此,現在他自是心疼不已。

    她不依不饒,一口咬住他的肩頭,將口中被辣椒催生出來的口水悉數擦到他的白襯衫肩頭,“混蛋!混蛋!噝......放那麼多辣椒,辣死我了,噝......”

    葉於琛將她稍稍拉離,看著她已經被辣的有些紅腫的唇,心中更加心疼。

    “乖,不哭,不哭,我去給你買水,好不好?”

    說罷他就要放下她,打算開了車門。

    可她哪裡肯依,死死抓住他的衣袖,“不許走,噝......哪裡都不許去。”

    他卻抬頭,“那我幫你中和一下。”

    鼻尖貼在她的臉上,溫熱地唇瓣貼上她的,與她唇舌交織。

    濃濃的酸味瞬間鑽入凌菲的口腔,侵佔著各個角落,攻城略地,手也從她的背部緩緩游移,到了其他地方——

    “喂,手拿開。”她被他捏得猛然一震,推開了他。

    “好。”

    他只乖乖答好,然後又吻住了她,“還有點辣,我們繼續。”

    片刻之後......

    她又猛然推開他,“手拿開!不是從上面拿到下面,也不是從下面拿到上面,這是在車裡,ok?”

    “有車膜.....”他口齒不清地繼續享受著她唇舌間的柔軟濕滑,手哪裡肯放開。

    情~欲灼燒,終於燒盡了凌菲殘存的理智。

    長裙的肩帶被他扯了下來,葉於琛一口含住想念了許久的胸前風景,逗弄著,啃噬著,吞嚥著。

    凌菲完全失控地顫抖著,同時用顫抖著的手覆上他同樣跳動著的堅硬。

    他是那麼渴望著她,如同她也那麼渴望著他一樣。

    思念讓他們沒有耐心做太多的前戲,他直接撩起她長長的裙襬,伸手將她的底~褲最敏感的部位稍稍拉開,然後哄寵著她拉開自己的褲頭,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灼熱的思念埋了進去......

    他們同時發出最滿足的嘆息,彷彿只有那瘋狂的衝撞與灼熱的滿脹感才能將這麼多日子以來的思念傳遞到對方的身體裡,傳遞到對方的心裡......

    她的每一個細胞,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都如同脫水的魚兒那樣,瘋狂地渴求著他的撫慰,只有他無休無止的律動,才能給予她最大的滿足。

    在他酣暢淋漓的低聲嘶吼之下,她只覺得一波濃稠灼熱的液體從自己腿根處爆發開來,讓她瞬間抖得如同車頂天窗外此刻在春風中擺動的柳條。

    窗外車水馬龍,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在車內兩個火熱地交纏在一起的人耳中,卻是一片靜寂。

    他們眼裡心裡耳裡,都只剩下彼此滿足的喘息......

    凌菲乖巧地躺在葉於琛懷裡,眼睛瞥到車內的時鐘,立刻驚呼一聲,“啊,宿舍門禁時間要到了,趕快趕快,送我回去。”

    說罷就要起身,打算整理自己的衣服。

    卻被他一把按住,撈回自己懷裡,“葉太太,看來我剛才的表現你還不滿意,還想著要回宿舍的事,嗯?”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給個機會,這次我一定包君滿意......”

    “不要了,不要了!”凌菲立刻求饒,“你帶我去宿舍,我們去搬家,馬上立刻回尚品,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他動手除去她所有的衣物,將她壓倒在真皮座椅上之前,附在她耳邊低低一句,“今晚......,先搬人。”

    “......”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2
106 賣身繳費
    再度醒來已經是隔天上午,兩個人以極其纏綿的姿勢相擁,躺在尚品的床上。

    手指有微微的異物感傳來,凌菲拿起一看,左手的無名指部分不知何時竟是多了一個戒指。

    將手舉到陽光下,才看了個清楚。

    紫粉色的鑽石,被切割成心形,鑲嵌在簡單的指環之上,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指環的大小竟也是剛好,她白皙柔嫩的手與鑽石相得益彰,十分好看。

    不用想,也知道是旁邊這個傢伙送的攴。

    她收回自己的手,將戒指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又往他懷裡窩了窩,滿足地閉上眼睛,然後才慢慢伸出小手,往他臉上摸索而去。

    昨天都沒有時間好好端詳他,現在一摸,才知道他是真真切切地瘦了,這段時間來他的辛苦,可想而知了。

    葉於琛按住她在自己臉頰上游移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胡茬上反覆摩挲著,眼睛亦是不睜開,“葉太太,一大早就對為夫進行這樣的愛撫,讓人受寵若驚啊。迤”

    凌菲用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不能得逞,“誰在摸你啊,我只是在算,你割了幾兩肉,換了那麼個小物件給我?”

    他笑,“喜歡嗎?”

    這次去執行任務的國家盛產鑽石,他硬是留了一日在那邊,尋了這麼個寶貝來,還看人切割加工好,才帶著歸國。

    “俗氣!”

    “配你不是正好?”他逗著她。

    凌菲哈哈一笑,毫不客氣在他肩頭一啃,“是實話的孩子往往不討人喜歡的。”

    “那你還給我。”

    她卻是忙忙坐起,飛快把手藏到背後,“送出去的東西還要還,你可真是小氣。”

    “唔......,你也說實話了,可我還是喜歡,怎麼辦?”

    凌菲翻了翻白眼,“涼拌!”

    他狠狠一把將她攬了過去,依在自己胸膛之上,“休想把戒指脫下來,給我好好戴著,要是膽敢不聽話,我就念緊箍咒,讓它收緊,痛死你!”

    孩子氣的話讓她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一會兒卻是捂著胸口,生生喊疼。

    他緊張至極,連忙坐起,將她抱在懷裡,“哪裡疼?”

    凌菲看著他眼裡的緊張,低低一笑,“這根手指就連著心臟,你不是要念緊箍咒疼死我嗎?我先演習演習。看你舍不捨得咯?!”

    看著她眼中的慧黠,他捏了捏她的臉,“臭丫頭,膽敢騙我。”

    “切,騙你怎麼樣?”

    “納命來!”他惡形惡狀地道,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依不饒起來。

    剛開始她還反抗,可立馬遭到了血腥鎮~~壓,最後只得投降,任他為所欲為......

    可大廳的鐘卻是響了起來,不多不少地響了十次。

    凌菲這才想起今天有課。

    半眯的星眸即刻圓睜,“我有課。”

    “嗯。”

    “有課啊!”

    “嗯。”

    “......,我,有,課。”

    “嗯。”

    “我......有......課......”

    “嗯。”

    “葉於琛,這個老師的課很難pass的。”她抓住他一路往下的手,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一口氣說完。

    他終於聽了進去,停下所有動作,看著她,“什麼課?”

    “英語。”

    “不如我給你補吧?包你pass。”他笑意十足。

    “真的?”她滿滿的欣喜。

    “當然,”他拉開她擋住自己的手,迅速推開她的雙腿,狠狠埋入,“不過你得先交補習費。”

    “......”這算不算賣身交費啊?

    可他沒有讓她有過多的思考時間。

    “.......混蛋!......嗯......啊.......”

    他再度帶著她,從萬丈紅塵,飛昇入了天外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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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交了補習費,可在老師點名政策的威懾下,凌菲還是堅持讓那個收補習費的罪魁禍首送自己到學校去。

    一路上她氣鼓鼓的,也不說話。

    引得葉於琛戳了戳她的臉頰,“放心好了,包君滿意,絕對讓你pass。”

    她瞪了他一眼,“要是pass不了呢?”

    他想了想,“十倍退還補課費,怎麼樣?”

    “......你想得美!”

    她狠狠甩上車門,踢了一腳才往教室跑去。

    葉於琛單手側著支撐在車門上,看著她年輕鮮活的背影,嘴角笑意深深,久久不停。

    ......

    緊趕慢趕,凌菲最後只能站在教室門口,心中哀嚎連連地看著剛剛下課的同學們魚貫而出。

    熊曉壯在教室裡磨蹭了許久,誰知一出來還是被凌菲一把給抓住了。

    她本來想問老師有沒有點名的,可對方卻哭喪著臉,比她還先開口,“凌菲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告訴你叔叔你去相親的。”

    凌菲愣了愣,“我叔叔?”

    “上次來接你那個。”

    她說的是葉於琛。

    “你告訴他的我去相親?!”她聲音陡然提高,響徹此刻已經空蕩的走廊。

    熊曉壯被她的音量嚇了一跳,隨後卻視死如歸地點了點頭,“我們都覺得你最近心情不大好,所以園園說帶你去相親。”

    “......”

    熊曉壯見凌菲不說話,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你叔叔知道你早戀了,打你屁股了?!”

    “......”

    凌菲的屁股瞬間出現幻覺痛,好似葉於琛的大掌還在上面,帶來滾燙的觸感......

    她臉上一熱,隨即回身,再也不想搭理熊曉壯了。

    上完下午的課出來,葉於琛的車子早已等在校門口了。

    “下午回老宅去,晚上在那邊吃個飯,好不好?”他揉了揉她的頭,遞給她一杯熱奶茶。

    凌菲吸了一口,正是自己喜歡的口味,而且沒有珍珠。

    腦海中突然閃過譚美雲的臉。

    許多時候,親人的不理解,往往比不相干的人造成的傷害還要讓人受傷。

    不管凌菲願不願意承認,譚美雲都是她的婆婆。

    自家婆婆讓她給非禮過自己的色狼道歉,無論如何,凌菲都無法忘記,也無法原諒,更加不想再去面對她。可兩個多月沒有看到爺爺奶奶了,回去吃個飯也是必須的要去的。

    最後她咬了咬下唇,“好。”

    但願,譚美雲不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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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和老爺子看到兩個人一起回去,自然是十分高興的,張羅徐媽下去準備,拉著凌菲問長問短。

    凌菲有些羞愧,因為譚美雲的一句話,自己這段時間竟是忘了來看爺爺奶奶。

    葉於琛則是一來就被老爺子拉到了後院,在搗鼓著什麼。

    和奶奶講了好一會兒話,她才聽到他在後院喚自己。

    走過去才發現自己許久沒來,後院都變了樣。

    搭起了白色的棚子,裡面都是處理好了的木料,有許多半成品的家具在那裡。

    她訝然地用目光詢問葉於琛怎麼回事,後者用眼神回應她——這是爺爺的愛好。

    老爺子春夏秋均是下棋喝茶打發時間,只冬天的時候閒來無事,便會做一些木工活,這也是多年來遺留下來的老傳統了。

    凌菲坐在旁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看著爺孫倆將木料切割,打磨,釘牢,然後用砂紙打磨掉每一根毛刺和木屑。

    最後組裝出來的,竟然是一個鞦韆。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千想萬想,也想不到他們會花大半個下午做一個鞦韆給自己。

    受寵若驚。

    陽光下,空氣中的億萬塵埃和木屑都不及她現在心中的喜悅來得多。

    呆呆地看著葉於琛將鞦韆刷上清漆,然後再用綠色的顏料寫上一個字:fei.

    老爺子挽著袖子在旁邊看著,笑意十足,然後再和孫子一起,將這個鞦韆裝在了老槐樹上。

    她哪裡等得及,直接就要奔過去坐一坐,卻被葉於琛一把拉了回來,“傻瓜,油漆未乾。”

    老爺子哈哈大笑,“小丫頭,想屁股粘上去下不來嗎?”

    凌菲窘了又窘,“爺爺手藝好,我迫不及待想坐上去感受一下嘛。”

    逗得老爺子十分開心,直誇她有眼光。

    葉於琛噗嗤一笑,用眼神說她是馬屁精。

    徐媽這時出來,請他們進去用餐。

    凌菲轉頭對葉於琛吐了吐舌頭,小跑進門。

    可一進門,還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譚美雲和葉正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了,此刻正端坐在餐桌旁邊,目不斜視地看著面前徐媽端上來的一道道精美菜式。

    凌菲身體一僵,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打招呼。

    葉於琛卻走上前來,牽起她的手,“有我在,嗯?”

    她疑惑地看著他。

    明明對那天被人輕薄的事,自己隻字未提的,但是聽葉於琛此刻的語氣,卻又像是知道了全部一樣,她有些想不明白了。

    可環境卻不允許她此刻求證什麼,只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一步一步往餐廳走去。

    步子放得極緩,可距離也是有限的,最終她不得不坐下來,面對譚美雲。

    對方直接對她視而不見。

    卻讓凌菲鬆了一口氣,她寧願他們都當自己是透明的才好。

    有譚美雲在的飯局,注定是安靜無聲的。

    老爺子和老太太上了年歲,晚飯本就吃得不多,只了了幾口,便打算上樓休息,可在起身之前,卻只聽得葉於琛淡淡開口,“今天大家都在,我把話說清楚。”

    凌菲抬頭看著他,竟是發現他此刻十分嚴肅——比以往任何時候見到他,都要嚴肅得多。

    然後就聽得葉於琛一字一字,說得極為清晰,“凌菲是我的妻子,沒有任何人有權利請她走人。”

    擲地有聲。

    在場諸人皆是驚愕,只有譚美雲眼眸中古井無波。

    凌菲定定地看著他,先是吃驚,隨即湧出一股莫可名狀的情緒,似感動,又似感激。

    譚美雲扔掉手中的餐巾,看向葉於琛,“你知道她做了什麼事,你還要這樣維護?”

    葉於琛一笑,“她做了什麼事,我比你更清楚,葉家的人,不是個個都向著你的。好歹,我也是在那棟房子里長大的。”

    那裡也有看著他長大的老傭人。

    譚美雲冷冷一笑,“為了個凌家的女人,你忤逆我?”

    又來了。

    凌家,彷彿永遠是他們母子之間劍拔弩張的導火索,而現在,這個導火索被凌菲具體化了。

    凌菲茫然地看著譚美雲一張一合的嘴,看著高貴端莊的她臉上青筋畢露,突然想起,沈月芳發脾氣的時候,也是這個模樣,連精緻的妝容,都遮不住那顏面的怒氣。

    “是為了我的妻子,”葉於琛冷冷地糾正她,然後拉起凌菲,擁在自己懷裡,“如果你還不明確站在我旁邊這位女子的身份,那我今天再跟你明確一次,她是我的妻子。”

    換言之,譚美雲沒有任何資格對凌菲下那樣的驅逐令。

    對方早已氣得身子發抖,臉上卻是努力維持著平靜,所有的力道反覆都糾結在那張薄唇之間,“張家難道不比你這個妻子可信度高嗎?”

    葉正勳終於忍不住出口,“美雲,少說兩句。”

    葉於琛挑眉,掃了一眼在場諸人,冷冷回擊,“你說的是那個有一個傻瓜兒子的張家嗎?我想你明天就會在報紙上看到張氏地產的下場了。應該會出現在你最喜歡的頭條版面上。”

    譚美雲臉上的氣色急速灰敗了下去,然後跌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了,半晌,才聽得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於琛,那是你姨媽......”

    葉於琛卻充耳不聞,拉過凌菲的手,迎視著她的目光,“凌菲,你聽清楚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葉於琛的人,誰也沒有資格叫你走。可聽清楚了?”

    凌菲愣愣點頭。

    “可聽清楚了?”他要她的回答。

    “聽清楚了。”

    葉於琛這才滿意一笑,然後欠了欠身,“爺爺奶奶,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

    然後擁著凌菲,在她額頭上印下深深一吻,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兩個人剛走出大門,便聽得裡面傳來一陣碗盤破碎的聲音。

    凌菲小手一緊,“葉於琛,這樣,好嗎?”

    他將她抱得更緊,卻是沒有回頭,“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他在哪裡,哪裡便是她的家。

    從今以後,誰也沒有資格,叫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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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可誰知回家以後,還是被他拖去上了一堂政治課。

    葉於琛坐在書房寬大的椅子上,面前是泡好茶端到他面前的凌菲。

    看著她垂到胸前的頭頂,他心裡一軟,差點就要放棄數落,卻還是狠了狠心,“她叫你走,你就走,你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她是你媽啊......”她小聲反抗。

    “你也知道她是我媽,不是我。”他惱怒著。

    天知道葉於琛聽說凌菲遭遇的事以後發了多大的脾氣,又克制了多久,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

    因為捨不得她受的那些委屈。

    他嘆了一口氣,“這裡是你家,不是她家,你要到哪裡去?”

    她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常年的寄人籬下,讓她那麼地沒有安全感,卻始終無法丟棄骨子裡的驕傲。

    所以在譚美雲“請”她走人那一刻,她沒有猶豫,沒有回頭。

    看著她泫然的模樣,他到底心軟了,拉著她坐進自己懷裡,“難道你沒有想想我嗎?”

    她點了點頭,想是想了,可到底年輕氣盛,哪裡受得了那樣的委屈。

    他正了正她的身子,“聽著,以後只有我們。我,和你。其他人的話,不重要,你明白嗎?”

    凌菲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葉於琛才放過她,任由她靠在自己懷裡。

    凌菲扁了扁嘴,“那你呢?”

    “什麼?”

    “我都承認想你了,那你有沒有想我?”她嘟了嘟嘴。

    “唔.....,看來我昨天和今早的行動還不到位,沒讓你明白我到底想不想你。”

    他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卻被她一把拉住,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一味堅持,“我要聽你說。這樣才公平。”

    葉於琛咳嗽一聲,微微出聲。

    “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我說話不愛說第二遍。”

    “你說不說?”她凶他。

    “我都夢見你了。”他按上他的英雄冢。

    “真的?夢見我什麼?”凌菲難掩興奮。

    “夢見你洗澡。”

    “......我說正經的!”她拉下他的手。

    “難道這個不是正經的?”

    “.......”

    “我實話實說。如果你不滿意,我也沒辦法。”他輕笑著,感受著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的那种放松與毫無顧忌。

    “.....”,凌菲放棄這個話題,“明天你還有空嗎?能不能陪我去一個地方?”

    “哪裡?”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2
107 怕他賴賬
    兩個人走進這座位於城南的教會孤兒院的時候,所有人都集中在教堂裡面,聽著裡面神父的祈禱。

    凌菲拉著他的手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坐在最後一排,然後雙手合十半握成拳,放在自己胸前,垂首,十分認真地跟著前排的人一起,唸著禱詞。

    虔誠且感恩。

    清晨的陽光打在她優美潔白的後頸上,整個人被一圈微光環繞,像一尊聖潔的瓷娃娃。

    葉於琛鮮少看到她如此認真的模樣,直到神父祈禱結束,她緩緩睜眼,他才收回自己一直盯著她的視線,正襟危坐攴。

    “看什麼?”她小聲問,閉著眼都能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

    “沒什麼。”他揉了揉她的頭。

    神父宣佈大家可以出去了,他牽起她的手,和所有人一起,魚貫而出迨。

    按著指示牌的指引,兩個人穿過深深庭院,來到了一個小型禮堂外面,她鬆開他的手,然後在他面前站定,深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這裡是我曾經呆過的孤兒院。”

    失去媽媽之後,進入凌家之前的幾年,她一直生活在這裡。

    葉於琛點了點頭,到這裡的時候,他心下就已經猜出七八分了,只是她不說,他便也不問。

    看著他眼裡的平靜無波,凌菲鬆了一口氣。

    世間仗勢欺辱窮女弱女的人不是沒有,就連無權無勢的某些人,在看到孤兒之時,也會快意踐踏之。

    人間清冷,她一早便知,偶爾面對羞辱之時,她只能憑藉著自己的機智閃避,但不是次次運氣都那般好,偶爾避之不及,便只能咬牙,忍痛犧牲。

    此刻他的眼裡沒有輕蔑,沒有不屑,而是一如既往的平靜,甚至,還有憐惜,這對她來說,已是最大的安慰了。

    “今天是院長生日,我們每年都會在這個時候回來的。”她輕輕解釋。

    葉於琛依舊十分耐心,聽完之後微微頷首,然後伸手將她擁在懷裡,“如果我早點認識你,該有多好。”

    凌菲眼眶一酸,卻不想讓自己落淚,只打趣道,“早點認識我,帶我去買冰淇淋嗎?葉叔叔。”

    “......傻瓜。”

    心疼她受的苦而已。

    凌菲推了推他,“我們先進去吧。”

    葉於琛這才任由她帶著自己走入那間小禮堂。

    裡面的人均是剛才在教堂的人,年齡不一而足,其中不乏老者與**,更多的卻是風華正茂的青年,大家在禮堂內或寒暄或吃著簡單清淡的食物。

    凌菲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修女,拉著葉於琛走得飛快。

    “甄修女。”她有些興奮地喊,藏不住的快樂。

    走得太快了,氣息都有些不穩,惹得他微微皺眉,輕輕撫拍在她的背上,為她平復著氣息。

    甄修女是一位五十開外的女士,一臉平和與寧靜,戴著眼鏡的雙目有著洞察世事的智慧。

    看到葉於琛的動作,大抵也知道他們的關係,並不問,只看著凌菲,“還是小時候一樣,做事都急匆匆的。”

    凌菲嘿嘿一笑,搖著她的手,“我想你了嘛。”

    一年一度的聚會還是一些年長的孤兒們要求來的,不然依得甄女士的脾性,哪裡肯讓他們回來,只巴望著他們個個都能開始新的生活,永永遠遠地忘記自己的出身或者過去才好,所以平日裡就算來了,修女也是不見他們的。

    甄修女難得地露出寵溺一笑,“傻孩子。”

    “修女,身體還好嗎?”

    “還好。你這孩子,說過不要惦記我,你寄來的那些東西,我哪裡用得上?”

    “給您補補身子嘛,每天有多少孩子進來,又有多少孩子出去,您太辛苦了。”她由衷地道。

    “你......”

    甄修女還想再說點什麼,卻被一串聲音打斷。

    一個年輕清俊的男子用筷子敲打了一下桌上的盤子,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中走到人群中間,然後便見他舉起手中水杯,“原光榮歸於聖神;起初如何,今日亦然,甄女士身體康健,直到永遠。阿門。”

    眾人瞭然低頭,跟著他念了一遍祈禱詞,然後低頭各自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才各自散開。

    甄女士被其他人團團圍住,凌菲見她忙碌著,便也不打算再做逗留,只拉著葉於琛便打算回去了,可剛走到門邊便見得一個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甫一抬頭,正是剛才發言的那個男子。

    “小五。”

    她喚他。

    顯得有些親暱的稱呼惹得葉於琛微微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那個叫小五的男子聲音裡卻略帶了一絲驚喜,“小十九,真的是你?”

    凌菲點頭,“是我。”

    然後她指了指葉於琛,“葉於琛,小五。”

    葉於琛顯然不滿意她這樣的介紹,因為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比自己看起來年輕許多的“小五”,是個潛在的敵人。

    他伸出手,“你好。”

    小五明顯吃了一驚,卻礙於人多,沒有再問,也十分有風度地伸出手和葉於琛握了握,“小五是我們小時候的名字,現在我叫鐘煜。”

    可葉於琛明顯對他現在的名字沒興趣,連寒暄都沒有多餘的,只點了點頭。

    鐘煜看著凌菲,一年不見,沒想到她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再也不復記憶裡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小姑娘模樣了,眉宇間透著一股隱隱的成熟。

    而她身邊這個男人明顯比她大了一輪有餘。

    他想問她怎麼回事,卻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立場來問。

    到底住了口,環顧了一下四周,“小十三沒有來嗎?”

    凌菲知道他問的是凌蕸,“她現在過得很好。”

    回答得十分隱晦,但聰明如鐘煜,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從這裡出去的,也不是個個都願意回來,凌蕸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連典型都算不上。

    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做生活的強者,敢於直面自己的過去。

    鐘煜點了點頭,“最近工作太忙,倒是疏忽了與你們聯繫了。”

    凌菲低低一笑,“不打緊。”

    當年她們被人領養,小五卻因為年歲大了,又是男孩子,竟是沒有人願意收養,最後只得一直留在孤兒院,靠自己苦讀成才,如今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與不錯的收入,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了,是以在這個圈子裡,經常聽得長輩們對他讚譽有加。

    葉於琛看她的笑,怎麼看都覺得刺眼,突然有些不耐起來。凌菲明顯感覺到了他的變化,對鐘煜說了聲再聯繫便和葉於琛出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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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上車,他才開口,“他為什麼叫你小十九?”

    “啊?”她沒想到他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反應了一下才解釋,“大家按照年齡排名的,那時候我們一群人裡面,我最小。”

    凌蕸排名十三,所以叫小十三,思及此,凌菲忍不住笑出來。

    卻是換來他側目,聲音明顯沉冷了下來,“笑什麼?見到他就那麼開心?”

    凌菲一愣。

    這個男人怎麼說變就變,一副生氣了的模樣,真是搞不懂他。

    見他薄唇緊抿,便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氣。

    她索性翻身,臉朝車外,直接不理會這樣無聊的問題了。

    葉於琛看著前面的路,也是一言不發,車內就那麼安靜了下來。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他卻猛然將車窗打開,突地灌進一股冷風,將她吹得清醒了大半,轉頭正欲發作,卻在看到他側臉線條的那一刻,電光火石之間,全然明白過來。

    “你在吃醋!”

    這是肯定句,而且語氣裡還帶有情不自禁的喜悅。

    “胡說八道。”他斥她,底氣卻是不足。

    她眉眼彎彎,藏不住的快樂,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用肯定地語氣說,“你就是在吃醋!”

    葉於琛狠狠看了她一眼,“沒有!”

    凌菲呵呵一笑,有沒有,她自己會看的,不是他說沒有,便沒有的。

    也不再看他,伸手便開了他車上的電台來聽。

    軟糯的年輕女聲朝氣蓬勃的唱著:

    “我喜歡酸的甜

    這就是真的我

    每一天對於我都非常新鮮......”

    “......”凌菲有些無語,這個電台也太應景了一點,眼見葉於琛已經一臉黑線了,她連忙伸手換了台。

    直到低沉的男聲傳來,她才松了一口氣。

    love/me/tender,love/me/sweet;

    never/let/me/go

    you/have/made/my/life/plete.

    and/i/love/you/so.

    love/me/tender,love/me/true;

    all/my/dream/fulfill,

    for/my/darling,i/love/you.

    and/i/always/will...

    收音機裡低沉的男性嗓音充滿了誘惑力,雖然並不能完全聽懂,可凌菲依舊還是沉醉其中了......

    有時還不時跟著哼上一兩句。

    旁邊的葉於琛見她開心,面部的線條到底放鬆下來。

    可當她聽得起勁的時候,歌曲卻突然斷了。

    殺千刀的廣告時間,讓她的閒適心情也戛然而止,悶悶地關掉收音機。

    可就在她關掉收音機的那一刻,葉於琛的聲音卻是響起:

    love/me/tender,love/me/long;

    take/me/to/your/heart,

    for/it‘s/there/that/i/belong,

    and/we‘ll/never/part.

    love/me/tender,love/me/true;

    all/my/dream/fulfill,

    for/my/darling,i/love/you.

    and/i/always/will.

    love/me/tender,love/me/dear;

    tell/me/your/are/mine,

    i‘ll/be/yours/through/all/the/year,

    till/the/end/of/time

    love/me/tender,love/me/true;

    all/my/dream/fulfill,

    for/my/darling,i/love/you.

    and/i/always/will...

    for/my/darling,i/love/you.

    and/i/always/will...

    ......

    絲毫不遜於剛才收音機的聲音,音調也拿捏得極其準確。

    卻讓她更加沉醉了幾分。

    待一曲終了,她才迫不及待地搖了搖他的手臂,“這首歌什麼意思?”

    葉於琛斜睨了她一眼,笑而不答。

    凌菲急了,“快告訴我。”

    他看了看她,然後笑了笑,擺明了不想說。

    “喂——,”她怒火攻心,脫口而出,“我可是交了學費的!”

    一聲不明情緒的笑從他喉間逸出,“那我十倍退給你好了。”

    “.......”

    這個小氣鬼!

    凌菲翻了翻白眼,“鐘煜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ok?”

    這個小氣鬼,彆扭了半天,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那她現在說了,他總歸不生氣了吧?

    葉於琛臉部的線條到底柔和了許多,“你想知道剛才那歌的意思?”

    “是啊!”

    她點了點頭。

    這還是他第一次唱英文歌給自己聽,她當然想知道。

    關鍵剛才那首歌裡有個“i/love/you”讓她給聽懂了,她偏是要他說與自己聽了,才肯罷休的。

    可這點小心思,自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只見葉於琛極其認真地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想知道.......”

    凌菲很是興奮地看著他,期待他能給出自己滿意的答案。

    葉於琛薄唇輕啟:“那晚上再交幾次學費再說吧。”

    “......”

    “葉於琛!你無恥!”

    “等下回家我會更無恥。”

    “......”

    ......

    這天晚上,交了好幾次學費以後,凌菲顫顫巍巍從枕頭下面摸出自己的手機,煞有介事地打開裡面的記事簿功能,然後打了好幾個數字進去。

    葉於琛看到,破有些不解:“這是在幹什麼?”凌菲有氣無力地道,“我要記上補習的次數,免得你賴賬。”

    葉於琛大笑,一把拉過她,壓在身下,“葉太太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的手機內存不夠存這些數字的!”

    凌菲再度無語。

    此時無聲,勝有聲。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2
108 水~乳~交~融
    葉於琛這次的假期很長。

    可當他問凌菲想去哪裡的時候,小丫頭卻回答說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和他窩在家裡好好呆著。

    感動之餘,竟是心疼。

    作為軍人,他職責加身,服從,是他的本能,任務與使命,幾乎佔據了他以往生活的全部。

    可作為丈夫,自己給她的時間,太少太少攴。

    他甚至會想,她生病的時候,自己不在身邊怎麼辦;假期裡要是臨時有急事,她會怎麼想;如果自己突然消失,讓她消息全無,她該會有多著急?

    思來想去許久,他才驚覺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了。

    以前可是說走就走,沒有半分留戀的迓。

    如今到底,是不一樣了。

    懷著這些念想,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努力做到最好。

    極盡溫柔之能事,就連早上起床的鞋襪衣物,都是他幫她穿。

    就連凌菲自己都覺得,自己快要被他慣壞了。

    這天下課回家,發現家裡另外一間空置的臥室竟是已經被他改造成了影音室。

    無法得知他是怎麼在一天之內將這麼浩大的工程完成的,可推門進去的時候,偌大的空間裡已是被巨大的架子填滿,而架子上塞滿了各色碟片,其中不乏絕版的經典碟片,市場上現在已是有價難求。

    巨大的投影儀放在圓形的絲絨沙發上,她將拖鞋甩掉,一下子撲了上去,果然如想像般那樣舒適而柔軟。

    他早已端著餐盤在門口,將意大利麵遞給她,“我猜你今天晚上都想呆在這裡了,葉太太。”

    凌菲笑,“上次的喜羊羊灰太狼沒看夠,今天你想繼續嗎?”

    “你想繼續,我也沒意見。”

    他將餐盤放在沙發前面的小幾上,“不過得先吃晚飯。”

    這段時間他在家,將她管得嚴嚴的,絕對不讓她挑食,更不許跳餐。

    意大利麵是香甜可口的,可旁邊卻配了她不愛吃的西蘭花。

    凌菲吐了吐舌頭,將餐盤端過來,卻聽得他說,“別想把西蘭花丟掉。這個屋子裡沒有垃圾桶。”

    “......”

    這個男人,是會讀心術的嗎?

    她憤憤地吃了一口面,卻是極有耐心地用左手的指尖一一撫摸過那些碟片,按著他生日的數字抽了一張出來,往他懷裡一扔,“今天就看這一張。”

    一部老經典的翻拍,典型的新瓶裝舊酒。

    兩個傲慢的人對彼此都存在了很大的偏見,經歷了各種誤解,最後冰釋,從而在一起的故事。

    兩個小時多一點的片子,很老套。

    可兩個人就這樣抱著,居然看完了。

    凌菲的還反反覆覆回味著最後一個場景,翻過身來趴在他的胸膛之上。

    “你生氣的時候,會叫我什麼?”

    她的手指拂過他的喉結,輕輕按壓在上面。

    葉於琛也不惱,任由她調皮。

    他想了一下,“葉太太。”

    凌菲想起他叫的那幾次葉太太,哪有半點生氣的影子,與其說是慍怒,不如說是介於或嗔或痴之間愛稱。

    她笑,聲音壓得更低,“那你開心的時候,叫我什麼?”

    “葉太太。”

    這一次,他答得毫不猶豫。

    眼中藏著萬千光芒,彷彿裡面有著細碎的星子一眼。

    “你這個狡猾的傢伙!”她抗議,故意讓她分不清楚嗎?

    下一秒,他已經抓住她按著自己喉結的手,然後俯下身來,開始吻她。

    每印下一個吻,他便喚她一次。

    “葉太太。”

    他吻過她的額頭。

    “葉太太。”

    他吻過她的鼻尖。

    “葉太太。”

    他吻過她的紅唇。

    ......

    就在他一路下行,快要吻到她胸前之時,卻發現一直微微仰著頭,攀住他肩膀的她,開始反被動為主動了。

    她吻過他的喉結。

    “葉先生。”

    她吻過他的胸膛。

    “葉先生。”

    她吻過他的小腹。

    “葉先生。”

    然後將自己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他的小腹之上,“還要繼續嗎?葉先生。”

    “當然。葉太太。”

    說話之間,他已經將她拉起,讓她半跪自己大腿兩側,與她唇齒相纏。

    兩個人一面在彼此唇舌之間攻城略地,一面扯著彼此的衣物。

    她剛從學校回來,穿著一件紐扣極多的襯衫,撕扯之間,他早已不耐煩,只一用力,她的紐扣便悉數飛了出去,彈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猶如水晶落地,悅耳至極。

    而她竟也學著他的模樣,七手八腳扯起他的襯衫來。

    誰知用力過猛,揮手竟是撞到了旁邊的檯燈,引來他低低一笑。

    “不許笑!”

    凌菲凶了起來,狠狠咬住他的肩頭,然後主動抬身,隨即坐下,不偏不倚地將他早已暴露出來的火熱納入了自己的狹窄之中。

    隨著呼吸的交融,他們也深深地結合在了一起,用彼此最為熟悉的節奏,開始了又一次的探險。

    無數次的親吻,無數次的愛撫,無數次的衝擊。

    無數次的葉先生,無數次的葉太太。

    ......

    窗外雷鳴轟隆,突然開始了這個春末的最後一場雨。

    而雨的節奏,與他們的節奏,驚人的相似。

    剛開始只是極小的聲音,然後漸漸轉濃,最後傾瀉而來,打在落地窗上,噼裡啪啦,形成了巨大的水幕,將他們徹底與外界隔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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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凌菲醒來已是天明,窗外雨已停歇,只有風將新鮮的泥土氣息與青草味道不斷地吹進這件影音室中。

    絲絨沙發硬是讓他們壓出了褶皺,此刻凌亂不堪,就連抱枕都是散落了一地。

    她微微有些赧然,盯著天花板細細回神,卻聽得門外有交談的聲音傳來。

    撿起自己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一件件仔細穿好,她才慢慢走到門口。

    推開門,發現竟是又見到了上次的那個律師。

    凌菲記得他叫劉玉成。

    葉於琛招呼她過去,“來把這些文件簽了。”

    凌菲走過去,略略翻了翻,卻是放回了原處,“我不需要這些。”

    “你需要。”他十分堅持。事實上早上接到劉玉成的電~話說她沒有接受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就立刻讓這位優秀的律師重新著手準備了現在這一份新的文件了。

    給她的東西較之上次相比,只多不少。

    “不需要。”她也有著同樣的堅持。

    葉於琛皺眉,“跟我到書房來。”

    凌菲略略遲疑,卻還是跟著他進了書房。

    直到將門關上,葉於琛才再度開口,“為什麼不要?”

    “不需要。”

    拿他的東西越多,她越會不安。

    那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是依附於他的。

    而她要的,不是依附,而是平等。

    平等的靈魂,獨立的個體,讓她可以平視他,讓她覺得自己有足夠的資格與他並肩,一起走下去。

    可葉於琛顯然並不這麼認為,他堅持己見,“聽話。”

    “我不。”

    “凌菲。”他語氣嚴肅起來,“聽話。我是為你好。”

    他也有他的考量,為什麼她不能明白?

    “我只要我需要的。”她卻是固執起來。

    “這些東西,你也會需要的。”

    這句話卻是給她帶來了深深的不安,“你什麼意思?”

    看著她眼裡的驚惶,葉於琛才自知失言,輕咳了一聲,他才說,“我的意思是,有這些東西,總能傍身。”

    “我說過我不需要。”

    “可是......,”差點就要衝口而出,可他到底忍住了,“聽話,去簽字。如果你擔心的是那些東西來路不明,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沒有什麼東西,比我給你的那些更加清白了。”

    “我知道。”

    “那現在跟我出去,簽個字,好不好?”他的耐心又回來了,哄著她。

    可她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態度依舊明顯。

    他竟是生了出了幾分惱怒。

    其他女人在婚姻中,從來只會為自己爭取更多的利益與保障,可她倒好,竟是把送到手的東西拚命往外推。

    “那是個不小的數字。”他提醒她。

    “我知道。”

    就因為這個,她更加不能要。

    “你成熟一點。”

    她笑了笑,看向他,“我便是這樣,如果我堅持說不呢?”

    嫌她不成熟了嗎?

    “葉太太。”

    語氣裡帶著微慍了,她真真切切地聽出來了,卻毫不畏懼地迎視著他的目光,“葉先生。”

    葉於琛皺眉,直接拉開書房的門,“劉律師,文件拿進來,讓她簽。”

    簽了再慢慢解釋給她聽,他相信她會明白的。

    可就在劉玉成進房門的那一瞬間,她卻直接走了出去,“學校還有課,我先走了。”

    然後抓起玄關處的包,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巨大的關門聲傳來,劉玉成被嚇了一跳,看著葉於琛,“葉先生......”

    葉於琛眉頭皺得更緊,“文件留下,你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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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怕和葉於琛爭吵,所以凌菲急急忙忙地從家裡出了來。

    學校有課,也不過是她的託詞罷了。

    連車也沒有開,就那麼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竟也是走了三條街,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

    恰好是週一,人來人往,周圍都是行色匆匆,拿著各色公文包,穿戴整齊的上班族。

    看著他們忙碌卻充實的模樣,凌菲心裡生出了羨慕來。

    曾經多麼希望早日脫離凌家,成為他們之中的一員。

    現在願望達到了,卻是以另外一種方式。

    她不遺憾,可心裡依舊希望,自己能夠成為自強自立的凌菲——寄人籬下的日子太過刻骨,讓她那麼渴望自己能夠獨立。

    早上停掉的雨此刻又下了起來。

    細細如絲,將她的肩頭都染了一層白色。

    正準備尋一個地方躲雨,頭上卻突然多了一把黑色的傘來。

    她訝然地轉頭,看到的居然是鐘煜。

    他和所有的上班族一樣,穿著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黑色西裝,居然也傳出了俊朗挺拔的感覺,手裡夾的,也是普通的公文包。

    鐘煜看著凌菲,“十九,你不用上課?”

    凌菲很快從驚訝中恢復過來,“今天沒課。”

    雨勢稍大,他很自然地將傘往凌菲這邊微微傾斜,“怎麼傘也不帶就來逛街?”

    她笑了笑,“出門才發現下雨了。”

    這座城市的排水系統素來不好,此處已經有好幾處低窪地塊都積滿了水,春日最後的落花裹滿了泥污,不停地在污濁不堪的水面上打著旋兒。

    環衛工人在上面鋪了一些磚頭,讓過往的人踩著穿行。

    凌菲看著鐘煜伸出的手,有些遲疑。

    “我扶著你,不然你會踩不穩的。”他指了指她的高跟鞋。

    凌菲這才發現自己急匆匆出門,竟是踩了一雙十釐米的高跟鞋出來。

    這雙鞋子還是葉於瑾跟她逛街的時候說好看,硬買來給她的,放在玄關處一直沒有穿過。

    原來鐘煜是這個意思.....,她笑了笑,也不好意思再狷介下去,搭住鐘煜的手,小心翼翼地踩上那一塊塊地磚。

    他的掌心溫熱乾燥,讓她心無旁騖地走完了那一小段積水路面,然後鬆開了他,“謝謝鐘煜。”

    鐘煜將傘遞給她,“傘給你,我到了。”

    他們處於一家藥店門口,凌菲環顧了一下四周,“你在這裡上班?”

    鐘煜搖了搖頭,“我們公司在這裡有個銷售專櫃,我過來看看的。”

    凌菲從善如流地接過他手中的雨傘,道了聲謝謝,就打算離開。

    鐘煜看著她的背影,心裡閃過一抹淡淡失落。

    他記得以前她都叫自己小五的。

    或許世易時移,長大了,終是有些東西,和小時候不一樣了。

    推門進去,藥店的負責人見到是他,十分恭敬地走上前來,為他介紹著新一季藥品的銷售情況,他聽得有些皺眉,因為情況不太樂觀,而自己的業績和這些都是掛鉤的。

    說到底,誰都是為了生計在奔波著。

    正聽得煩躁之際,身後開門聲想起,一個清涼悅耳的聲音響起,如一股清泉沖刷掉了他的煩躁。

    “請問,你們這裡是招兼職嗎?”甫一回頭,正是凌菲。

    她看到鐘煜,微微笑了笑,“我看到門口有一塊招聘櫃檯銷售的牌子,所以進來問問。”

    看著逆光而戰的她,鐘煜有了片刻的失神。

    記得小時候一圈小孩子坐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討論著自己的興趣愛好。

    男孩子無非就是喜歡變形金剛,遙控汽車之類的玩具,女孩子無非就是芭比娃娃和一些零食。

    這些東西看似平常,可在一群孤兒眼中,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奢侈品,平日裡也只能在電視上看看,夢裡面想想罷了。

    當所有的人都說完了自己的喜好之後,輪到凌菲,她只淡淡說了兩個字:存錢。

    當時一群小孩笑得前俯後仰,年紀稍長一些的都笑著說她是個財迷,只有鐘煜微微訝然,記住了這個當時叫小十九的瘦弱的女孩子。

    負責人迎了上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凌菲,在看到她腳上那雙鞋子的時候微微吃了一驚。

    同為女人,她想不明白穿著prada限量版鞋子的女孩,為什麼會需要一份藥店的兼職。

    可鐘煜卻走上前來,看著凌菲笑了笑,然後問道,“你看她能勝任嗎?”
li60830 發表於 2019-5-11 16:03
109 大聲一點
    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是舊相識,負責人很快明白過來,從櫃檯後面拿出一張表格遞到凌菲面前,“一三五倒班的,可以嗎?工作時間在下午。”

    凌菲算了算,自己下午基本沒課,這裡離大學也不算太遠,應該沒什麼問題,衝她說了聲謝謝,然後便低頭仔細填寫著那張履歷表。

    鐘煜看她如此認真的模樣,心中更添了幾分欣賞,對負責人交代了幾句,然後給凌菲留下了自己的電~話,便匆匆趕往了下一個銷售點。

    等所有手續弄好,已經接近中午。

    負責人姓李,單名一個丹字攴。

    她吩咐下面的人多備了一份工作餐,然後叫凌菲吃完午飯就可以開始上班了。

    凌菲沒想到會這麼快,有些猶豫,可最終還是應了下來,拿出手機打算給葉於琛交代一聲。

    打了兩次都沒人接電~話,她索性放棄,發了個不回家吃飯的短信便開始忙碌起來逋。

    忙完已經接近天黑,這才發現手機居然也沒電自動關機了。

    她拒絕了李丹留她下來吃晚飯的要求,匆匆在路邊攔了個車,往尚品趕去。

    一路上思前想後,決定回家要是葉於琛還給自己簽那份協議的話,她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與他聽。

    可家裡卻是一片寂靜。

    昏黃的夜燈下,只見得大喵窩在門邊休憩著,並未見到葉於琛的影子。

    餐桌上放著精緻的三菜一湯,卻早已涼透,卻絲毫未曾動過。

    她有些疑惑,難道他自己做了飯,她不回來,他便也不吃嗎?

    凌菲換上拖鞋,每個房間掃了一眼,依舊沒有發現葉於琛的影子。

    快速地找出手機充電器,打算吃點飯以後再打電~話問問他在哪裡,可許是太累了,吃完飯窩在床上等手機開機的間隙,居然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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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於琛回來,看到她和衣窩在床上的模樣,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小丫頭的固執可真是一點也不亞於他,今天又讓他領教了一次。

    那些東西.....,她不簽字便不簽吧。

    只要他想給,通過其他途徑,也是可以的。

    坐在床頭,藉著昏暗的床頭燈光看著她,兩片濃密的睫毛沾了金色的光,像蝴蝶的翅膀一樣輕輕覆蓋在她的眼上,也不見她平日裡怎麼保養,皮膚卻是一味地好得讓人嫉妒,似剝了殼的雞蛋,晶瑩剔透得緊。

    而她又素來不會蓋被子,連整個肩膀都是露在外面的,兩根鎖骨看起來清脆易碎,弱不禁風。

    葉於琛笑了笑,怎麼會想到弱不禁風這個詞來形容她?

    初次見面就問自己有沒有二十五釐米,似乎自那以後,兩個人都是劍拔弩張,直到.......

    他是個不喜歡回頭看的人,可如今略略一看,一路這樣走來,竟是到了現在的狀況了。

    此刻那個給人弱不禁風錯覺的人卻是熟睡的像個迷了路的孩子,手還抓著被單。

    他研究過心理學,自然知道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習慣性地拿出一支菸,放在指尖,點燃,卻又忘了吸。

    只是打火機的聲音,她卻醒了。

    隔著有些繚繞的煙霧又遠又近的看著她。

    他哪會不知,只當沒看見,等煙燃盡,他才抬手將短短的煙蒂在菸灰缸內按滅,轉頭看著她:

    “看什麼?”

    冷凝的眉目讓她以為他還在生氣,卻是一點也不怕,只慢慢坐起來,然後將被子略略拉高,嘴角漸漸彎起,“你生氣的時候,也很好看。”

    葉於琛眉毛不動聲色地抽了抽,神色有些不自然,“這不用你來告訴我。”

    “......”

    她伸出一根手指,慢慢探了出來,戳了戳他的手臂,“真的在生氣麼?”

    葉於琛不答反問,“你說呢?”

    他高興與生氣,都是一個模樣,她實在難以分辨,看了他一會兒,直接放棄。

    既然他不想說話,那她自然也不會白費力氣,直接躺回了床上,打算繼續自己的好眠。

    再度迷迷糊糊之際,才感覺到身邊的床鋪塌陷了一下。

    他霸道地上床,然後將她攬進了懷裡。

    凌菲嚶嚀了一聲,似是不適應從剛才的舒展變成蜷縮的姿態,朝床邊挪了挪,手腳想要伸開來。

    可他卻是更加霸道,她挪一寸,他便跟一寸,綿綿密密地被他擁在懷裡,背部貼合著他的胸膛,動彈不得分毫。

    見她有點醒了,他才解釋道,“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沒聽到,後來回過去,你關機了。今天去哪裡了?”

    凌菲放棄抵抗,往他懷裡窩得更緊,可想起他素來不喜歡自己打工,於是避重就輕地答,“去外面隨便走了走。”

    “唔.....,那些文件......”

    “我不簽。”

    她依舊立場堅定。

    “好。”

    他答應得如此爽快,讓她都懷疑這是錯覺了,睜開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真的?”

    “嗯。”

    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別人說,我是因為某些原因才和你在一起的。”

    葉於琛唔了一聲,在她後頸上印上輕輕一吻,“我知道。”

    “嗯。”

    兩個人又陷入沉默。

    良久之後,才聽得他說,“你有沒有想過,我身份特殊,隨時可能會犧牲,給你那些東西,只是想你今後的生活,有個保障?”

    這些話他原本不打算說,可到如今,卻不得不說了。

    既然她願意做野外迎風綻放的玫瑰,那他就應該告訴她實情。

    “犧牲”兩個字到底陌生,讓她狠狠一顫,握住他臂膀的手收了收緊,“你胡說什麼?”

    他有些不忍,卻還是說,“你知道我沒有胡說。”

    軍人,在國家和人民的利益需要的時候,就要毫不猶豫地選擇犧牲。

    這是葉家人從小被教導灌輸的精神,是他的靈魂。

    凌菲呵呵一笑,語調有些晦澀起來,“你騙我的,我才不上當因為這個要那些勞什子東西,現在明明是和平年代,你才不會有事。”

    葉於琛徹底心軟了。他的玫瑰,終究還沒長成,還不夠堅韌,無法面對這樣殘酷的事,所以開始逃避了。

    輕輕笑了笑,有些勉強,更多的卻是無奈,“我就是騙你的,我是大騙子。”

    “嗯,你就是個大騙子。”

    然後她靠得更緊,像是在確定什麼一樣,“大騙子。”

    心念跳動,他加深了自己的擁住她的力道,繼續著自己剛才在她頸子上細碎的吻。

    溫熱的氣息悉數噴灑在她的耳垂之後,像羽毛一樣輕輕擦過。

    這麼多次的歡愛,讓他早已摸清了她的敏感地帶,於是故意這樣捉弄著她,卻不讓她回身,只牢牢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裡。

    她有些惱怒,用腳後跟在他的小腿處微微踢了一下,“葉於琛,你幹嘛?”

    他只當是撓癢,不慍不怒,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卻理所當然,“收學費。”

    感受到他的手掌猛然下滑,直接掠過脖頸,從身後環抱住她,並且覆上了她美好的乳。

    “......你到現在開始可以是一個字都還沒教給我!”她氣急敗壞,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呻吟出聲,憑藉著最後一絲理智的指引急急吼出聲。

    “是嗎?”

    他微微眯了眯眼,“提前預支。”

    “你......,不行.......”

    “那就退學費給你,也是一樣的。”

    “無恥......”

    她氣。

    因為從他的語氣裡聽到了一股甕中捉鱉的味道。

    而很不幸的,她自己就是那隻鱉。

    睡衣窸窸窣窣地被半褪到了肩部,露出那側光滑圓潤的肩膀,與黑如絲緞的發映在一起,相得益彰。

    上身動彈不得,那就只能下身努力了。

    可她的小腿剛剛再度抬起,就被他牢牢夾住,此刻一條腿被他壓在下面,另外一條卻是被他以一種極其曖昧的姿勢夾在兩腿之間了。

    這樣她的私處毫不保留地暴露在了他的牴觸之下——又熱又燙,又挺又硬,她當然知道那是什麼。

    “想學擒拿手?嗯?要不要我教你?”他的氣息仍舊停留在她的耳際,因為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凌菲又羞又怒,想將自己的腿抽出,卻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這樣牢牢被他固定在懷裡,任他為所欲為起來。

    誰知這個壞蛋尤不知足,竟然用指腹在她身上一圈又一圈地打著旋兒,最後還以她的肚臍為中心,不依不饒地用整個手掌推開了來。

    她抗議,“這樣.....,太癢了。”

    凌菲一直是怕癢的,有時候就連別人碰一下她的手臂,都會引得她一陣笑。

    而葉於琛此刻的動作,無異於是在挑動著她忍耐的極限。

    他卻不肯放過,“哪裡癢?我幫你撓一撓,可好?”

    嘴上這樣彬彬有禮地問著,另外一隻手狠狠下移,準確無誤地觸碰到她的核心之處——“這裡?”

    凌菲差點尖叫出聲,卻適時忍住,“不,不是。”

    他低低一笑,立馬變換了手指的位置,“那是這裡嗎?”

    “不......”

    “那這裡呢?”

    他問得更細緻,手指也更加深入。

    “不.....是.....,混蛋......”

    她終於繳械投降。

    他卻依舊優雅,緩緩抽出手指,又挑開她內褲的一個角落,然後將自己放了進去,用自己柔軟的堅硬摩擦遊走在她的邊緣,引來她又一陣顫抖。

    如此這般,反反覆覆,最後只聽得她不停地嗚咽,零零碎碎地喚著他的名字,他才肯放過她,淺淺地,輕輕地,將自己埋入那片早已濕潤的沼澤之中。

    而這樣的給予顯然不能滿足她的全部,凌菲本能地抬了抬,然後往後一坐——直至他全根沒入。

    兩個人同時發出最熟悉的滿足聲——甚至連內褲都沒來得及脫,他們就那麼深地結合在了一起。

    帶著他給的所有撞擊,她已經分不清是他帶來的衝擊,還是內褲邊緣的蕾絲布料帶來的摩擦,所有的感覺結合在一起,混成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觸感,刺激著她的每一個細胞,讓它為之吶喊,為之瘋狂.......

    她的手早已將床單捏得褶皺四起,卻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在意識渙散之前,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這樣的隱忍讓他不滿,卻更多心疼。

    葉於琛低頭,再度用舌尖舔舐著她的耳垂,“如果快樂,就表達出來,嗯?”

    “不.......”

    她從來死死忍住,不讓自己放縱到那個地步的。

    “乖......,讓我知道,你是快樂的,嗯?”

    他哄寵著她,極是耐心。

    “嗯......”

    “大聲一點。”

    他每一次撞擊,都提出同樣的要求。

    凌菲覺得自己像受到引誘的夏娃,再也抵擋不了美妙滋味的誘惑......

    直到她發出抑制不住的低吼,他才滿足地加快了自己的動作,讓她更加忘情......

    室內燈光昏暗,他們看不到彼此的容顏,心卻是貼在最近的位置,熾熱地跳動著——再也沒有,比這個更近的距離了。

    最後她是唸著他的名字緩緩昏睡過去的。

    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他從浴室裡拿出了溫熱的毛巾幫自己擦拭著下身。

    然後又聽得葉於琛似在她耳邊問了幾句什麼。

    可她哪裡還有半點力氣弄懂他的意思,只迷迷糊糊,胡亂地點了幾下頭,便陷入了無邊的昏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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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薄暮時分,就聽得身邊的人起床的聲音,可昨夜他的需索無度讓她實在太過疲累,竟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葉於琛洗漱完畢出來,便一直在床邊逗弄著她起床。

    誰知用盡各種招數,小丫頭依舊是睡意朦朧,不肯起來,任憑他威逼利誘,她自巍然不動,連睡夢中都是一副要將床睡垮的決然表情。

    他哭笑不得,只得隨她去,自己先穿戴整齊,便出了門。

    待凌菲醒來,已是過了中午。喚了幾聲之後,她才確定家裡早已沒有葉於琛的影子,於是抓過床頭的電~話,打了過去。

    誰知這次竟是等了許久,電~話才有人接起。

    葉於琛只喂了一聲,凌菲便聽到了他那邊一個尖細的女聲響起:

    “葉先生,不要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接電~話嘛.......”

    嘛嘛嘛嘛嘛.......嬌滴滴的回音膩得快要滴出油來,刺激了凌菲的無數神經,讓她瞬間清醒。

    還不待她說話,那邊電~話就已經被掛斷,再打過去,居然已經關機。

    關鍵時刻?

    什麼關鍵時刻?

    凌菲腦袋裡閃過無數兒童不宜的不良畫面。

    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腦袋裡回想出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迷迷糊糊之間,葉於琛在她耳邊說的一個地址。

    於是胡亂抓了一件衣服,便朝門口奔去。

    可到了門口才悲哀地發現現在已經是初夏,自己卻穿了一件羽絨服,又連忙折回衣櫥,換好衣服才又快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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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