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東城門受阻
楊勇一聽也是一怔,心說楊傑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我五弟漢王楊傑,難道就是歷史上的楊諒?據歷史記載,隋文帝有五兒子呀,肯定是他。歷史上他反對楊廣登基就曾起兵造反了,不過後來兵敗被囚,下場也夠悲慘的。不過,眼下投他,顯然個最合適的去處。
想到這裡,楊勇也高興了:“哎呀呀,公冶大哥,我怎麼把老五給忘了!對對對,我們哥五個呢,老二晉王楊廣太不地道,奪了我的太子之位,還要將我處死,我得找那哥幾個訴訴苦去!”楊勇對這點歷史還算熟悉。
公冶長歎了口氣說:“少保,恕在下直言,三爺楊俊早亡,四爺楊秀胸無大志,而且暴虐成性,酗酒無度,生活奢靡,他的德性還不及當今萬歲呢。眼下還只有漢王勢大,胸懷錦繡,能成大事,我們事不宜遲,收拾收拾現在就動身吧。”
楊勇聽了大喜,兩個人收拾好,沒敢穿盔甲只是整了包裹在馬上馱著,楊勇帶上大槍騎上寶馬雪裡豹,公冶長掛上大刀,腰懸寶劍,身後背弓,走獸弧懸天袋滿插雕翎箭,帶了些金銀細軟作為盤纏。
臨走時,把管家楊安叫到近前,楊勇告訴他說是出城獰獵,天黑之前就回來。
因為有王爺的心腹愛將公冶長跟著,管家楊安一點也沒懷疑,二人出了王府直奔東城門而來。
等老管家楊安把大門關好後,楊勇和公冶長二人都不約而同地撥馬回到王府門前,不無流連地注視了王府大門幾秒鐘,楊勇心說,今天踏出此門容易,再相回來可就難了,最後二人一咬牙策馬而去。
今天天氣非常好,萬里無雲,儘管已近冬天,卻好像春天般暖和。大街上作買的作賣的,吆喝聲不斷,車水馬龍,紅男綠女,往來穿梭不絕,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
兩個人心裡有事,哪有心觀看街景,避開行人,打馬如飛。時至正午,二人便到東城門下。見城門緊閉,當兵的兵不卸甲,將不下馬,刀槍不離手,如臨大敵。
要出城辦事的老百姓排起了長隊,這些隋兵隋將吹鬍子瞪眼正解釋呢。
“什麼?為不什麼不准出城?這是命令,懂不懂?”
“軍爺,我們要出城打柴。家裡已經沒燒的了?”
“軍爺,我們出城打獵,都兩頓沒吃飯了……”
“去去去!不管什麼原因,就是不准出城!要想出城也可以,拿來,皇王聖旨或者是來將軍的親批,沒有這兩樣東西,誰也不准出去!”
“軍爺,我爺爺有病,要出城請郎中抓藥,麻煩您給通容下,求您了……”
“滾!老子說了半天白說了?今天不讓出城就是不讓出城,再敢多說一句,皮鞭伺候!”
當頭的是個十人長,帶著二三十個當兵的守著城門,個個橫得像禿尾巴狗,把狼眼一瞪,皮鞭一舉,吵鬧著要出城的老百姓不敢吭了,有的搖頭歎息回來,有的當場急哭了。
楊勇一看不禁火往上撞,這是正晌午,晴天碧日的不開城,這是要把老百姓困死在城裡嗎?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出不去,你們這些當官的不解百疾苦,真是可殺不可留!
咦?不對呀,今天早上送楊林出兵的時候也沒聽說困城啊,這才幾個時辰怎麼城門戒嚴了呢?哦,對了,他們困城的目的莫非是為了自己吧,那還有什麼說的,老子挑了你們!
楊勇一急就想摘槍,公冶長在馬上充他遞了個眼色,楊勇這才忍住沒動。
公冶長告訴他少安毋躁,弄明白怎麼回事再說。他下了馬,徒步來到這個十人長面前一抱拳:“軍兵弟兄們,請問為什麼不讓出城啊?”
這個當頭一看公冶長不認識,雖然沒有甲胄,但氣表不俗,往他身後一看,還有一個騎馬的年輕人,相貌堂堂,兩匹馬上都帶著兵刃呢。他就提高警惕了,正色道:“這是上頭的命令,莫非這位大哥也要出城?”
沒等公冶長回答,有兩個當兵認出公冶長來了,趕緊滿面陪笑地說:“哎喲,我當誰呢,這不是公冶將軍嗎?頭兒,這是靠山王的旗牌官公冶將軍。”
這個十人長一聽也吃了一驚,趕緊站起來施禮:“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公冶將軍到了。公冶將軍,您這是?……”
公冶長也沒怪他一抱拳道:“哦,我和少保千歲在府上悶得慌,要出城狩獵。這是怎麼了,大白的又無戰事,為何不讓出城啊?”
這個十人長一聽滿面陪笑道:“公冶將軍,具體我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是上頭的命令。不過,其他人出城不行,您和少保千歲肯定暢通無阻。二位爺稍等,容小人給您通秉一聲就開城。”說著充手下兩個當兵遞了個眼色。
兩個當兵的撒腿如飛離開了城門,這個十人長讓當兵搬過來兩把椅子讓二人坐下,兩個人謝過但沒有坐,楊勇連馬都沒下。這時又有軍兵給遞過來兩杯水,二人也沒喝。這哪敢亂喝呀,再說也不渴呀,二人就在這裡等著。
公冶長身後的楊勇心說,公冶大哥面子是不小,連上上下下的當兵的都認得他,要是老子一個人來還真就出不去。不過,既然認識就開開城門放行得了,還給誰通秉?會不會是在耍什麼花招?
公冶長跟他想一塊去了,問那個十人長:“既然都認得我們,為何不開城啊?莫非還需要什麼人的命令不成?”
十人長滿面陪笑道:“將軍所言不假,我們可沒這個權利,請將軍諒解。要開城得我們的頭說了算,來將軍馬上就到。”
公冶長一聽來將軍就是一愣,難道鐵槍將來護兒?這京城之中姓來的將軍就他一個呀,但是他可是皇上的禦衛大將軍,力大槍沉,有萬夫不當之勇,他要守城也是守皇城,怎麼來這裡守東城門了?
剛想要再問的時候,突然從城牆的輔道裡沖出一隊人馬像旋風一樣,過來就把二人給圍上了。
為首的一匹青鬃馬上端坐一員大將,豹頭環眼,頭頂青銅盔,身披青銅甲,身材魁偉,提馬就兩到二人近前,把大鯰魚嘴一撇,冷笑一聲喝道:“是誰要出城啊?”
公冶長回頭一看來將正是來鐵槍大將來護兒,心裡納悶,他真來守城了?再看這陣勢不對呀,像抓逃犯似的把我們圍起來了,遂把眉頭一皺拱手施禮道:“原來是來將軍,在下公冶長,與楊少保在府中煩悶,想出城狩獵,不想驚動將軍了,還請將軍行個方便。”
“不成,不成啊。”來護兒一臉的不屑,一口回絕,“公冶將軍,楊少保,皇上有指,自打今天起,任何人要出城必須得有聖旨,否則一律免談。”
公冶長還要說什麼,楊勇等不及了,心說公冶大哥我們上當了。還跟他廢什麼話,很明顯這是楊廣和宇文化及安排的,不讓開城就是為了防止我們逃出去。接下來就開始收拾我們了,讓這小子開城,簡直是與虎謀皮,還得用大槍說話,越拖越糟糕。
想到這裡,楊勇馬往前提讓過公冶長,對來護兒喝道:“這是什麼狗屁規矩?城中百姓百萬,難道說人人出城都要找楊廣那小子刷聖旨嗎?真是豈有此理呀?!”
“大膽,你敢口出不遜,對當今聖上不敬?”來護兒把眼就瞪圓了,說著一探身從青鬃馬的得勝鉤上把大鐵槍摘下來了。
“滾你媽的,不敬就不敬。”楊勇罵著,也把他的八寶駝龍槍摘下來了,“孫子,你到底開不開城?”
“且慢!”公冶長一看趕緊過來打圓場,他知道這來護兒的厲害,那是大隋朝頭一員猛將,能不動武儘量不動武,一抱拳道:“來將軍,這是楊少保,身份特殊,他和當今萬歲爺和靠山王的關係就不用下官多說了吧,他怎麼說那是他們一家人的事,自然有王爺擔著。你還想以小反上嗎?識時務者快快開城。”
“哈哈哈……”來護兒在馬上縱聲大笑,“公冶,恕某直言,什麼少保,什麼山東藝人重名重姓,他就是先皇廢棄太子,已經于四年前貶為庶民,幾天前違抗先皇遺旨殺官造反的楊勇,還準備隱瞞到幾時?誰不明白呀?
打開天窗說亮話,萬歲有旨,誰都可出城,唯獨他不行!今天之所關城門也是因為他,他現口吐狂言果然有不臣心,他已經走不了!念在靠山王的份上,你要不想趟這渾水的話,我勸你趕緊離開,某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公冶大哥閃開,待小弟挑了這個狗使的奴才!”楊勇火往上撞,說著摧馬擰槍就沖了過來。
“來得好,今天某要會會你這個叛臣賊子是如何的了得!”來護兒喊著,摧馬搖槍迎了上來。
公冶長現在也明白了,這是楊廣和宇文化及布好的套讓楊勇往裡鑽,王爺剛一離京,這幫敗類就等不及了。
現在不打也不行了,楊勇已經和來護兒交手了,自己現在跟楊勇等於捆在一起了,王爺又不在。自己今天就是不動手,回去也得被奸臣所害,被昏君收拾了。反正是個死,乾脆跟著楊勇反了吧!
想到這裡,公冶長把牙一咬,飛身上馬,摘下大刀沖入守城的官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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