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隋唐之激情神槍 作者:星星草 (已完成)

 
炎雞 2019-5-21 13:39:1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16 69233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15

第60章 蕭美娘伺寢

    原來,漢王楊傑狐性多疑,耳軟心活,缺乏主見。此前他早已積蓄好力量,準備造反奪取天下,正愁出師無名時,楊勇為了活命投到他的麾下,還願意帶兵替他衝鋒陷陣。他一高興,便把主路二十萬大軍的元帥位置給了楊勇。

    這決不是楊傑輕率,因為他知道,他的大哥楊勇是智勇雙全的大將,在北周就是柱國大將軍,後來平南陳滅北齊,縱橫疆場,論本事他遠不如也,有這樣一個人替他出頭打仗他當然高興。

    但楊傑轉念一想,不妥,萬一楊勇要是對本王有二心怎麼辦?親情在金錢名利和地位面前,很多時候是蒼白無力的。二哥楊廣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什麼父王兄弟,什麼手足情誼,為了登基坐殿全拋一邊去了。

    楊傑後悔之余便讓郭亮為軍師,讓大將喬鐘葵為先鋒官,這是他最心腹最得力的兩員大將,臨行時私下裡偷偷叮囑他們兩個,要他們二人長個心眼,二人會意。

    這等於在楊勇身邊派了兩個監軍,實際上這二十萬大軍的兵權掌握在這兩個人的手中,楊勇這個元帥也就是個擺設。這樣,通過軍師郭亮,楊勇在軍中的一舉一動,以及軍中的戰況,漢王楊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這些事楊勇當然被蒙在鼓裡,今天李密奉旨假意來勸降,楊勇將計就計,既得金銀珠寶,又得美女,還定下了攻城大計,勇哥自以為很高明。不料,人算不如天算,此舉卻惹下了殺身大禍,當然,這是後話。

    楊勇散帳之後,回到自己的寢帳,路上公冶長追上他道:“大帥請留步。”

    “哦,大哥,這麼晚了不休息,有什麼事嗎?”楊勇站住道。

    公冶長看看左右無人道:“兄弟,你這一招將計就計,出人意料,愚兄實在佩服。明天一早就要攻城了,這可是一場硬仗,你都勞累一天了,天不早了,記著早點休息。”說著公冶長意猶未盡地看著他。

    楊勇很聰明,一品味公冶長這兩話就明白了,公冶大哥這是含蓄地告誡我,女人是紅顏禍水,玩物必然喪志。說白了他是替自己擔心呀,生怕自己今晚跟蕭美娘纏綿,誤了明天的大事,看來還是公冶大哥跟自己是真哥們呀。

    但是大哥,你誤會小弟了,你哪裡知道呀,小弟這可不是為玩女人而玩女人,我這是在玩激情升級!只有升級了功法,明天才能更好地對付宇文成都那幫混蛋,小弟這是力求進步而不是自甘墮落呀,你可冤枉死小弟啦!

    想到此,楊勇笑道:“多謝大哥的好意,放心,小弟自有分寸。”

    話說到這個份上,沒法再說了,公冶長一抱拳,匆匆而去。

    楊勇高興地看著公冶長的背影在自己面前模糊之後,轉身進了自己的寢帳。

    剛一進大帳,早已在等候他的蕭美娘趕緊起身相迎,跪倒便拜:“小女子恭迎大王。”蕭美娘很聰明,在楊廣面前自稱“妾身。”,而在楊勇面前自稱“小女子。”,以示自己芳澤未汙。

    “蕭姑娘,不必多禮。”楊勇看到如此尤物,當然高興,心神一震,走五官能七竅,早已把極度疲憊軀趕得一乾二淨了,把她拉起來兩隻眼早走了神,那入木三分、洞穿一切的目光,從臉上盯到蕭美娘高聳的胸部,盯得蕭美娘面紅耳赤,心如鹿撞。

    “大王,天色已晚,小女子已命人燒好水,小女子這就伺候大王沐浴。”蕭美娘含羞帶嗔,細語如鶯。

    “嗯好。不過本王給你糾正一下,本王看人都是一律平等的,特別是本王喜歡的人,男女平等,人人平等,當然也包括你在內了。因此,以後沒人時不必叫我大王,就叫我勇哥吧,也不必虐稱自己為小女子了。”

    一律平等?蕭美娘一愣,這是她從沒聽說的詞,跟王爺平等她從沒敢想過,驚道,“啊!?大王,小女子可不敢造次,哪敢與王爺比肩?”

    “哎呀,有什麼不敢的,叫你叫你就叫,不就是個稱呼嘛,沒人時越隨便越好。”

    “恭敬不如從命,小女子記下了。勇……勇哥,那……以後就叫妾身美娘吧。”蕭美娘還不適應起來,心說,果然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

    楊勇與楊廣一母所生,楊廣暴虐,最講究男尊女卑,高低等級,而楊勇迥然不同,生得一表人材,風流倜儻,不束一格,見面就賞金賜銀,這又搞男女平等,這種平易近人的態度令人感動,看來妾身真是來對了,遇上個千載難逢的好王爺。

    蕭美娘心裡美滋滋的,扶著楊勇來到帳前,幫他脫去甲胄和外衣。楊勇聞著她的體香,感受著她的柔軟,心裡激蕩不已,還有意無意地在蕭美娘的胸前觸碰了兩把。

    蕭美娘抿著小嘴,故作不解風情地扶著楊勇,像伺候皇上一樣,伺候他洗臉漱口,然後命軍兵把剛燒好的一盆溫開水抬了進來,熱汽騰騰的。

    楊勇一看這大澡盆自己從來沒見過,漢白玉製成,不但夠大,而且造型精緻,莫不是她從宮中帶出來的?管它呢,能用就行,這泡個澡才舒服呢!

    當楊勇光著身子進去後,往裡一躺,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舒服過,比在二十一泡溫泉浴的感覺還爽,便自覺不自覺地把眼睛閉上了,他也的確累壞了,打了一天的仗,又奔波了幾百里,現在都三更天了,這一泡洗水澡太解乏了,他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正在這時,水嘩啦一響,蕭美娘進來了,楊勇睜開眼睛一看,眼珠子差點骨碌出來,眼前的景象太給力了!

    見蕭美娘秀髮已散開,像黑色的瀑布,很隨意的披散下來,渾身上下只穿了件緊身粉色小肚兜,那肚兜小得不能再小了,使得胸前的兩團呼之欲出。

    而且小肚兜已經被水打濕,那胸前的兩點殷紅高傲的挺著,那勾魄攝魄的目光,緊盯著楊勇,甜甜笑著,看得楊勇熱血沸騰,腦子裡猛然蹦出激情神槍升級的畫面。

    叮咚!接著那甜蜜的女生再次響起:激情神槍遊戲歡迎您,功法激情升級,達到頂級天下無敵,擼主現在是否開始?

    我日,這還用問嘛,真麻煩!開始開始開始,楊勇在腦子裡把“是。”的按鈕按數遍,生怕確認不了似的。

    這時,蕭美娘的香身玉體已經靠到楊勇身前,用錦帕仔細地給楊勇擦洗著身子。

    沒擦拭那麼幾下,楊勇就忍不住了,一把將她抱在懷中,蕭美娘嬌哦了一聲,粉嫩的唇便被堵住。

    楊勇嘴手並用,沒幾下,便擺好架式,提槍上馬,直奔主題,蕭美娘吟唱聲聲,還有水聲嘩嘩地伴奏……

    兩個人大戰了近半個時辰,才結束戰鬥。蕭美娘被楊勇折騰得話都快說不成了,楊勇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男人,那種淋漓盡致的登頂巔峰之妙感,非語言所能形容。

    我日,老子今天竟然把楊廣的老婆給幹了,這算不算給他戴綠帽子呀?不算,這應該不算,因為在蕭美娘還沒成為他老婆之前,老子提前下手了,這叫一家女百家求,至多叫橫刀奪愛。

    想到這裡,楊勇很得瑟。等楊勇氣喘勻乎後,心裡直念佛,總算修成了正果!

    突然,他腦子裡又出現了激情神槍升級系統的畫面,叮咚!甜美的女聲再次傳來:擼主此次表現超級棒,去掉一個最高值100點,去掉一個最低值0點,本次共獲得激情值90點,神槍功法升級到第二級槍尊的80%,系統已自動保存,歡迎擼主方便的時候繼續升級。再見。

    “啊!?趙家槍的80%?也就是說,老子現在已經有了常山趙子龍的八成功法了?謝天謝地!”

    楊勇一想到三國時期的勇趙雲,那是劉皇叔手下的五虎上將之一,能在曹操的百萬軍中殺個七進七出,此後轉戰南北,沒打過敗仗,人稱常勝將軍,他的八成功法,那還了得?!楊勇高興得在浴盆裡手舞足蹈的,像個戲水的頑劣小子,水被他弄嘩嘩直濺。

    飽嘗性愛的蕭美娘沒聽懂楊勇說什麼,看著楊勇高興得有些失態,微紅著小臉嬌羞楚楚地問:“王爺,你說什麼?”

    “哦,沒事,美娘,我是說太爽了,剛才!”楊勇當然不能跟她深說,說她也不懂啊。

    蕭美娘一聽這話,臉更紅了,把整個身子都賴在楊勇懷裡,全身都是滿足道:“勇哥好溫柔,好會疼人,好厲害……”。

    楊勇聽著這話,心裡自然受用至極。這時,他的腦子裡一陣膨脹發熱,項家大槍的槍法概念模糊起來,成為潛存意識,取而代之的便是趙家槍的套路,楊勇欣喜若狂。

    蕭美娘伺候著楊勇洗完澡,換上寬鬆的睡衣睡袍,兩個人上床後,相擁抱而眠,兩個人都太累了,很快雙雙進入夢香。

    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突然有軍兵在帳外大喊:“王爺,快起床了!五更已近,馬上要攻城了!”

    “啊!?”一聽說要攻城了,楊勇一個激靈就爬起來了,自己神槍又升級了,得拿宇文成都之流試槍啊!

    由於楊勇激動,動作有點猛而粗,把蕭美娘差點推到床下去,蕭美娘嬌叫一聲,楊勇趕緊扶住了她:“對不起,不好意,勇哥我太激動了,美娘你接茬睡,本帥要升帳議事了!”

    蕭美娘哪敢再睡,趕緊掌上燈,伺候著楊勇穿衣系帶,截帽登靴,然後是盔甲戰袍,收拾完一切,急匆匆出了寢帳往中軍帥帳跑來,這時,滿營眾將早就在那裡等候了。

    “各位不好意思,本帥來晚一會兒。嘿嘿。”楊勇說著自我解嘲地笑了兩聲,坐到主帥位置上。

    對面坐著軍師郭亮,一臉正色地看楊勇坐好後,一抱拳道:“大帥,弟兄們都準備好了,五更天已到,您就下令攻城吧!”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17

第61章 楊勇攻城,李密被禍

    楊勇點了點頭,現在的楊勇成熟了許多,別看只打了幾天仗,當了幾天的元帥,事事處處學會了思考,真是處處留心皆學問呢。

    真到了下令攻城的時候,楊勇腦子裡又冷靜了許多,一想到城中的天寶大將宇文成都和來護兒等猛將,不由得心裡咯噔一下子又沒底了,趙家槍的80%是什麼概念呢?能不能打得贏這些超級猛男呢?

    是騾子是馬,牽出溜溜便知,現在要攻城了,這是昨天晚對三軍定下計畫,箭在懸上不得不發,倘若今天的戰鬥中能遇上此二位一試便知。

    想到此,楊勇熱血沸騰一咬牙:“眾將官,隨本帥一鼓作氣,拿下京師,傳令三軍,攻城!”

    李密沒想到這次當使臣如此輕鬆,便把楊勇給搞定了,圓滿完成了任務,暗罵宇文化及,想暗算本官,這次老賊又失算了,他心裡得意,騎馬帶著人返回城中,連夜來見楊廣交旨。

    為了以防萬一,楊廣傳旨,大興城城頭上連夜準備戰事,軍兵一片忙碌的影像。灰坪炮子、滾木擂石在城頭堆積如山,由大興城太大,這些東西不夠用,把不少民房都拆了,磚頭瓦塊等都運到城頭了應急。

    大興城皇城養心宮,天早就過二更了,但楊廣睡意全無,在宮裡來回直走,嬪妃宮女小心伺候著,大氣也不敢出。

    李密進宮後遠遠地跪倒磕頭:“陛下,微臣交旨。”

    “愛卿免禮。此次出使如何,可曾見著賊人楊勇?”楊廣一看李密來,像是來了救星一樣,趕緊過來問道。

    “謝陛下。陛下容秉。”李密站起來,躬身道,“陛下洪福齊天,臣這次不辱使命……”李密把出使的經過講了一遍。

    不過李密多了個心眼,並沒有實話實說,而編了個故事,說楊勇剛開始不答應,經過微臣的一番義正辭嚴、軟中帶硬的唇槍舌戰,終於說服楊勇和滿營眾將,他們都高興地把陛下的賞賜悉數留下,特別賊首楊勇見到蕭美娘便如著魔了般,表示天亮後就請示漢王后罷兵,陛下可高枕無憂了,一兩天內李勇肯定不會攻城了。

    楊廣聽了大喜,當即賞過李密。李密高高興興地離開養心宮,回府睡覺去了。

    李密走後,楊廣的嬪妃宮女小心翼翼過來伺候他睡覺,因突然不見了蕭美娘,楊廣很不適應,轉瞬間便恨得咬牙切齒道:“楊勇呀楊勇,你等著朕,等各地的擒王之師一到,朕立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蕭美娘走了以後,成妃成了楊廣的寵妃,成妃生得天生麗質,論姿色不亞于蕭美娘,她當然高興,當晚媚態百出,殷勤獻盡,伺候得楊廣舒舒服服之後,兩個人同榻而眠。

    正睡著呢,突然聽到外面炮響連天,喊殺聲驚天動地。

    “啊!?哪裡響炮?”楊廣和成妃從夢中驚醒,一看五更剛過,趕緊命伺候的太監前去打探。

    值班太監還沒跑出宮出,一個小太監就跑進來了,慌忙跪倒在正整理衣襟的楊廣和成妃腳下,結結巴巴道:“陛,陛下,娘娘,大大大事不好了……楊勇大舉攻城了!”

    “啊!?”楊勇一聽嚇得真魂出竅,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楊勇攻城,“李愛卿出使不是和談成功了嗎?怎麼會這樣?”

    太監戰戰兢兢,支支吾吾,哪回答得出來?楊廣衣服都沒穿好,趕緊傳旨,鳴景陽鐘,連夜升殿,然後狼狽往年朝門跑。

    初冬的大興城,已經是晝短夜長了,五更過了,天仍然漆黑一片,天空繁星密佈。

    然而此時的大興城早已沒有了夜的寧靜,炮響連天,喊殺聲陣陣,楊勇和郭亮指揮著十六萬大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護城河向城牆猛撲過來。

    守城的軍兵的發現後,慌忙迎戰,宇文成都得報後,沖上城頭指揮著人馬居高臨下,萬箭齊發,並把城頭上的灰坪炮子、滾木擂石、瓦片磚頭等等一塊往攻城的軍兵腦袋上招呼。

    而楊勇的軍兵勇猛異常,被打下去,又沖上來,像大海漲潮般,一波接一波,一浪高過一浪,猛烈地衝擊著京城,戰鬥異常激烈。

    城中的老百姓從睡夢中驚醒,家家關門閉戶,個個躲在被窩裡,好像世界末日來臨一般,誠惶誠恐。

    文武百官也被驚醒,不迷瞪的能猜到楊勇攻城了,迷瞪的還摸不著東西南北,這時急集合大臣的景陽鐘劇烈地響了起來,這鐘又大,掛得又高,這一鳴響,整個皇城,大半個大興城都能聽見。

    而且規定,景陽鐘響三遍,文武百官必須金殿上到齊,如果遲到了,恐怕得在楊廣面前說說原因。說不好,或者楊廣心情不好時,頭上的烏紗帽就沒了,腦袋甚至都得搬家。

    因此,儘管今天不是大朝的日子,景陽鐘響第二遍時,文武百官已經到齊。這時,楊廣早就端坐在金殿上,破天荒地等著文武百官了。

    往常都是文武百官到齊後,等候皇上臨朝,今天正好翻過來了,楊廣早早地端在龍椅上等候著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要行參拜大禮,楊廣又讓免了,道:“眾卿,賊人楊勇出爾反爾,大舉攻城了。賊人勢眾,京師空虛,你們告訴朕,當如何守城啊?”

    宇文化及出班施禮道:“陛下,昨天出使之事,不是談得妥妥的?此事由李大人一手經辦,想必知曉其中的奧妙。”

    李密一聽狠狠地瞪了宇文化及一眼,心裡罵道:“你這老賊,咬人一口入木三分。楊勇說話不算數把我們耍了,本官怎麼會知曉其中奧妙?”

    楊廣聽了宇文化及的話,突然想到昨晚李密對自己說的話,趕緊問李密:“李卿家,那就跟朕說說吧。記得昨天晚上你回城交旨時,告訴朕一兩天之內楊勇不會攻城,讓朕高枕無憂,這是你的原話吧?這還沒過半宿,楊勇怎麼就出爾反爾了?究竟怎麼回事?”

    李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趕緊出班施禮道:“陛下聖明,楊勇此舉,微臣實在不知。昨天晚上,臣之所奏並無半句虛假,不信,陛下可差人明察秋毫。”

    “如今戰端已開,李大人讓皇上怎麼調查?這分是搪塞!陛下聖明,賊人出其不意攻城,恐怕其中另有玄機。”宇文化及又躬身奏道。

    “丞相,出使楊勇大營招降乃丞相的主意,臣只是奉旨進力而為,現在丞相如是說,莫非是蓄意加害微臣不成?”楊密反唇相譏。

    楊廣一聽勃然大怒:“嘟!李密,分明是你辦事不力,妄奏不實,才會搞得朕如此被動。來呀,推出去,金瓜擊頂!”

    金瓜武士答應一聲,過來五六個,把李密往外就拖。

    “刀下留人!”文武眾將正面面相覷時,有人大喊一聲出班跪倒往上施禮,“陛下,臣有本上奏,危難時刻,李大人冒死出城勸降,就這一點就表明李大人是大隋朝耿耿的忠臣。

    楊勇乃一反賊,出爾反爾也算正常。也許另有原因,換了誰也不能保證此事不會發生,正所謂事事乃料。李大人冒死出使,縱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眼下賊人攻城氣盛,陛下正是用人之際,沒查清真相之前,就偏聽偏信斬殺大臣,恐有損陛下的龍威呀!”

    敢對皇上喊“停。”、敢跟宇文化及對著幹的人,肯定不一般,文武百官趕緊擦亮眼睛,看看此人是誰。

    楊廣對此番仗義執言所奏,也深感吃驚,定睛一看,出班跪奏者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此人中等身材,五官端正,濃眉劍目,正是越王楊素的大兒子楊感,官拜兵部侍郎,屬從三品武官。

    此人深得越王楊素的真傳,文武雙全,在出征突厥、東征高麗的戰鬥中,戰功顯赫,大有子承父業之勢。文帝楊堅親口封授其官職,京城之中的官二代,楊感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

    楊廣一看是他,而且說得很有道理,於是臉色緩和下來:“愛卿,言之有理,聽說越王身體欠安,現在病得如何?”

    “多謝陛下掛懷。父王昨晚心疼得厲害,御醫說這是老病了,恐怕得將養一段時日。”楊感心說,虛心假意,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後,現在你想起我爹的好處來了?要不是楊勇大舉攻城,京師告急,我爹就是病死,估計你也不會過問一聲的。

    “哦,?等平了賊,朕一定過府探望。愛卿,依你之見,眼前我們該如何守住大興城啊?”

    楊感此次出列跪奏,只為救好朋友蒲山公李密,本不想給楊廣獻計,但又一想,唇亡齒寒,楊勇要是攻破大興城,自己一家子也得跟著倒楣。

    想到這裡施禮道:“陛下勿憂,城中有五萬虎賁軍屬精銳之師,加上天寶大將勇猛無敵,保護大興城和陛下的安危肯定萬無一失。”

    楊感心說,宇文化及盡算計別人了,前者派兵布將,他把有名的大將全都派出去了,唯獨讓他兒子領兵五萬鎮守京師,這不明擺的事嗎?他就是想讓你兒子立功出名唄,怕別人跟他爭功勞。這老傢伙私心太重,這次京城被困,他兒子宇文成都不到風口浪尖上去怎麼行呢?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18

第62章 決不能半途而廢

    楊廣聽了楊感的話,憂心忡忡:“愛卿雖然言之有理,但宇文小將軍今年才十六歲,畢竟年幼,勇武有餘,經驗不足,而且賊人勢大,敵眾我寡,朕這心裡頭不踏實。”

    楊感聽了楊廣的話又獻計道:“陛下,既然如此,不妨讓御林軍上城殺敵,城中御林軍有十萬之眾,是一支不可小覷的力量。另外,陛下要還不放心,可率文武百官親自臨城。陛下乃金玉之軀,有道是邪不侵正,若能親自臨城,將士們肯定士氣大振,賊人必敗。微臣不才,願意與李大人一同力保陛下平安無事,殺賊立功。”

    楊廣大喜:“難得愛卿一片忠心,准卿所奏。來人,把皇城內的御林軍全部調出來協助守城,另外把李密推回來,讓他戴罪立功,各位愛卿,隨朕一起上城殺賊!”

    楊廣說完,半個時辰後,由李密和楊感保著,率領文武百官登上了城頭。

    李密死中得活,當面謝過楊廣的不斬之恩,心裡非常感激楊感,但通過這件事,他內心裡卻恨透了昏君楊廣。

    天光早已大亮,大興城喊殺聲震天,此時十萬御林軍業已登上城頭,與楊勇的軍兵拼殺起來。

    原來,楊勇的軍兵勇猛異常,主要是因為楊勇昨天的封賞所致。楊勇為了鼓舞士氣,把楊廣送來的金銀珠寶作為全部攻城的獎賞,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加上那些御賜的酒肉也全部分給了三軍將士,二兩好酒和兩片肥肉下肚,個個把腦袋把褲腰帶上一別,像下山的猛虎一樣往大興城撲來。

    大舉城守城的軍兵本來就少,而且昨晚忙於修築戰事,深夜才睡,疲憊不已。楊勇突然攻城,有點措手不及,有的還沒睡醒,衣服都沒穿好就倉促應戰。這樣哪守得住?

    因此,沒出半個時辰,楊勇的軍兵有不少就沖上了城牆,與守城的軍兵拼殺起來。

    儘管宇文成都把喉嚨都喊破了,又殺了幾守城不力將士,還是無濟於事。宇文成都帶著人馬奮力拼殺,眼看就守不住時,十萬御林軍的突然沖上城頭,特別是楊廣和文武百官也出現在城頭上。那些連不知道兵甲為何物四品文官,也個個拿刀弄劍,裝模作樣。

    這下果然士氣大振,剛剛攻上城頭的楊勇的軍兵,立足未穩便遭到了迎頭痛擊。一鼓作氣,楊勇的又一次衝鋒被城中的守軍擊退。

    這一下楊勇氣壞了。本來,楊勇看到自己的將士勇不可擋,不少軍兵已經沖上城頭。楊勇大喜,心說沒想到哇,京城也如此不堪一擊,這還不到一個小時,他們就守不住了。宇文成都、來護兒和李家父子等,這些超級猛男都跑哪去了?

    要知道是這樣,老子昨天就該強攻,要那樣說不定這時楊廣和宇文化及之流已經成為自己的俘虜了。不過這也行,勝利在望,大興城這次肯定守不住了。

    老子得再加給軍兵弟兄們把勁兒,楊勇剛要傳令拿下京城如何獎賞、抓住昏君和宇文化及越王楊素如何獎賞時,他的兵將眨眼間像退潮一般又敗下陣來。

    媽的,怎麼回事兒?楊勇一急揉眼仔細觀看,這才看清楚,昏君楊廣和宇文化及等文武百官出現在城頭上,還有李密、楊感等人的身影在晃動。

    哦?昏君親臨城頭指揮了,不用問文武百官和御林軍甚至老百姓來上城了。他們這是破釜沉舟,傾巢而出啊,呵,這些雜碎們真招呀!可那又怎麼樣啊,不能前功盡棄,今天非拿下大興城不可。

    想到這裡,楊勇大喊一聲:“來人,隨本帥一起再功大興城,後退者,斬!公冶大哥,你還組織督戰隊,無論是誰,有後退者或進攻不力者,格殺勿論!”

    楊勇話音剛落,軍師郭亮和先鋒官喬鐘葵騎馬趕到了:“大帥且慢,漢王旨意到,大帥請過目。”說著,把一封信逞到楊勇近前。

    楊勇接過來一看,偌大一塊素錦上,僅只寫著六個字:“火速兵撤晉陽。”下面有漢王楊傑的手諭簽字,並蓋著漢王的大印。

    “軍師,信是從哪裡來的?會不會有詐?”楊勇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再有一個衝鋒,定能拿下隋都大興城,如此關鍵時刻,怎麼能撤兵呢?

    郭亮趕緊解釋道:“大帥,此信千真萬確。這是今晨一個漢王的親兵送來的,卑職也怕其中有詐,辯過真偽後趕緊送過來了。大帥請看,上面有漢王的手諭和印戳,定然假不了。”

    “現在造假技術這麼高,各類證書、人民幣,甚至大活人都能以假亂真,何況這麼個破玩意兒?”楊勇一急,嘴裡又不倫不類了。

    “啊!?大帥,你……你說什麼?卑職沒聽懂……”郭亮不解地看著楊勇。

    楊勇心說,假鈔、假證書、人造美女,這都是二十一世紀的產物,一千五百年以後才可以有,縱使你有烏龜身、王八命,你也不可懂啊,於是趕緊解釋道:“哦,本帥是說,現在情況緊急,我們再組織一個次衝鋒,大興城就拿下來了,我們不能半途而廢,這兵不能退呀軍師。”

    “大帥的心情,卑職可以理解。但漢王的旨意,我們也不可違啊。依卑職看來,漢王千歲之所以此時急令退兵,定是晉陽出了什麼大事,或者漢王遇到了什麼緊急情況,不能棋勝不顧家呀,大帥還是下令撤兵吧。”

    郭亮說得很沉重,不過心裡很受用,有幾分幸災樂禍。心說,拿下大興城,功勞是你的,與我們有什麼關係?而且那昏君再一使招,許你什麼王位、金錢、美女,你說不定就又變卦了,到時候把我們賣了,我們還得替你數銀子呢。漢王這封信來得太及時了!

    “軍師,此時撤兵,我們數萬將士的血就白流了?”公冶長施禮道。

    “是啊,大帥,不能撤兵,勝利在望,我們怎麼能半途而廢?”……現場還有不少將士知道後,趕緊了圍了過來發表自己的看法。

    “嘟!”郭亮把眼一瞪,“撤兵乃漢王的旨意,爾等安敢妄言?”

    “對,漢王的話你們也不聽了嗎?誰敢再胡說八道,軍令伺候!”喬鐘葵把眼一瞪也幫腔道。

    這二人一頓吼,其他人果然噤若寒蟬了。

    “兵不能退!不是有這樣一句話嘛,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五弟遠在晉陽,或許他聽了什麼人的讒言,或者他不瞭解我們這裡的情況。我們這裡頂多再有兩次衝鋒,大興城就拿下來了,天下大事就定了。老五那裡怪罪下來,由本帥擔著,與你們無關。軍師,喬先鋒,我們決不能半途而廢,還得加緊攻城啊。”楊勇毅然做出決定。

    “啊!?大帥,這……”郭亮和喬鐘葵相互看了看,道,“大帥,恕卑職不能遵命,漢王的旨意卑職不敢違。”說到這裡兩個人對手下將士道:“傳令,漢王有旨,即刻收兵,退回晉陽。把攻城的隊伍全部撤回營,準備拔營起寨!”

    “遵命。”這些將士答應一聲,撥馬回營準備去了,再看那些攻城的軍兵,像退潮一樣都撤下來了。

    “喬先鋒,你留下一萬人在營中,虛張聲勢斷後,免得昏君的人馬趁機追殺我們,我帶人先撤。”郭亮和喬鐘葵說著把楊勇和公冶長晾在這裡了。

    “渾蛋!給老子回來!”楊勇急了,可是任憑他怎麼罵喊,也沒人聽他的,只有公冶長一個人還守在他的身邊。很快,攻城的人馬全都撤回營寨。

    楊勇火往上撞,摘槍就想沖過去把郭亮和喬鐘葵給挑了。

    公冶長過來攔住了他:“兄弟,不要再堅持了,沒用的,我們也撤吧。恕愚兄直言,你還沒看出來嗎,肯定是因為昨天你收美女的事,有人在漢王面前把你給告了,才會收到今天的撤兵命令。”

    “大哥言之有理。”楊勇聽了恍然大悟,老子昨天晚上之所以把李密接入營中,把楊廣賞的東西包括美女盡數收下,那是老子的計策,至於收美女也是為了升極老子神槍功法,誰他媽在背後捅老子刀子?

    公冶長繼續道:“兄弟,通過這件事反映出一個問題,我們對漢王忠心耿耿,可是我們卻他被架空了!說白了你這個元帥就是個有兵無權的擺設。雖然你們是親兄弟,但漢王千歲並不是真的信任你,真正的兵權在郭亮和喬鐘葵這兩個人的手中。”

    楊勇聽著公冶長的話,心裡又憋氣又窩火,心說,誰和他是兄弟,老認得他是誰呀?不過公冶大哥說得太對了,眼前自己被漢王耍了!眼看大興城破,昏君就要被推翻了,歷史就要被改寫了,你卻來了這一式,可惜這麼多將士的血白流了?

    楊勇越想越痛心,越想越憋氣,楊傑呀楊傑,老子認為你是個英雄,人在難處拉一把,又這一點你做到了,老子感激你。在老子走投無路時,是你收留了我,又封老子為並肩王,把二十萬大軍的大帥位置交給我,拋開親情不論,這是多大恩情啊,夠個義薄雲天的俠義英雄!憑這一點,老子願意給你賣命,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可是,你不能拿老子當猴耍,你不能褻瀆老子的忠誠,不能拿數萬將士的鮮血和生命開玩笑,更不能拿大隋朝的天下蒼生開玩笑。這樣的人,老子豈能容你?!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19

第63章 反目成仇

    楊勇和公冶長並沒有冤枉漢王楊傑。

    原來,這漢王楊傑的確不是光明磊落之人。早在楊勇帶著二十萬人馬一出晉陽時,身邊的謀臣上大夫賈羽就對他說:“王爺,有句話,卑職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賈大夫,有話就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麼。”楊傑一笑道。

    “是,王爺。王爺跟並肩王是親兄弟,按說卑職不該這麼說,但你們這多年都沒來往了,一見面王爺就把二十萬軍隊的指揮權交給他,那可是王爺的近一半家底呀?要是萬里有個一,會不會誤事啊?”賈羽遮遮掩掩,不敢也不好意思一語中的,只有打擦邊球。

    “你是擔心我大哥對我有二心吧,放心,我自有主張,軍師郭亮和先鋒官喬鐘葵可不是個擺設喲!”楊傑說著,眼裡閃過一絲陰鷙的光芒。

    “王爺果然高明。”賈羽趕緊躬身恭維道。

    兩天後,漢王楊傑便接到郭亮的密信,郭亮在信裡面添油加醋,把楊勇說成了個酒色之徒和別有用心之輩,很可能暗中與楊廣的人勾打連環,要那樣這二十萬兵馬就完了,晉陽也就完了,請王爺早拿主意。

    看完信楊傑氣壞了,大哥哪都好,就是太風流好色,做事放蕩不羈,要不然你的太子之位會丟嗎?要不然楊廣這把椅子不就是你的嗎?這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有這心情?看來郭亮、賈羽說得不差,你就是個難成大事之人,我可不能拿的二十萬將士和前途大業跟著你遊戲人生,別怪兄弟無情了!

    遂和謀臣賈羽商議之後,立即派人傳令,撤軍回晉陽。並且叮囑郭亮和喬鐘葵,一定要把楊勇和公冶長活著帶回晉陽宮。

    因此,在軍兵攻城時,郭亮和喬鐘葵就接到了漢王的密旨,兩人密謀了一番才到楊勇面前傳令的。這些細節,楊勇和公冶長哪裡知道?

    這時,郭亮和喬鐘葵也不管楊勇和公冶長了,帶著三軍回營,拔營起寨開始撤退了。

    “豎子,不足與謀!”楊勇看著大興城下,死屍堆積如山,血流成河,禁不住罵道,“這個奸狡猾小人,虧老子還把他當兄弟!怪不得歷史上他兵敗被囚了,這樣的人不敗,天理難容!”說著,對聽得不明不白的公冶長道,“大哥,我們走!”

    “兄弟,我聽你的。愚兄現在才知道,漢王耳軟心活,多猜疑,難成大氣。看來我們當初投奔他是來錯了,這都怪愚兄一念之差,累及了兄弟。”公冶長並未完全明白楊勇的話,但看到楊勇怒不可遏,也難過起來。

    “大哥千萬別這麼說,小弟何曾怪過大哥?你我兄弟,情同手足,比那楊廣和楊傑等奸詐多疑之輩勝強百倍。小弟說過,今生與大哥同甘共苦。而且,要不是大哥及時建議來投漢王,我們倆也許早就被那昏君捉去砍腦袋了,從這方面說,我們哥倆走這一步也不算不對。

    我們不說這些了,現在既然認清了漢王的為人,我們就不能再跟著他混了,我們現在就走。”楊勇說著,難過地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興城和正在撤退的漢王的兵將。

    “好吧。但是兄弟,我們離開漢王,楊廣也不會放過我們,我們兄弟二人到哪裡安身立命呢?”公冶長不無擔憂,心說,漢王是你親五弟呀,我不知道他的為人,你應該知道呀,不過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徒增煩惱耳。

    “大哥,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天下之大,四海為家,走一步說一步吧。實在不行了我們闖蕩江湖,占山為王去。”兩個人邊說邊跟在撤退的軍兵後面慢慢往連營走。

    蕭姑娘呢?楊勇突然想到蕭美娘,這可是個寶貝,沒攻下大興城,半途而廢就廢了,離開漢王也可以,那些金銀珠寶也可以不要。但這個極品尤物可不能失,那是老子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換來的。

    要不是她,老子這時也許就拿下了大興城;但要不是她,老子也練不成槍尊的八成功法;但要不是她,老子也不會認清楊傑等人的直面目,還在傻乎乎地為他賣命。這說明這個女人跟自己是有淵緣的,帶著她練成神槍,就無敵於天下了,這是救自己,也是救她。決不能便宜了楊傑這群王八蛋!

    “大哥隨我來!”想到此,楊勇喊了一聲,一撥千里胭脂紅,手提八寶駝龍槍,摧馬就往自己的帳篷裡跑。

    公冶長騎著烏錐馬提著大刀在後面緊緊跟隨。二人來到楊勇的寢帳近前,楊勇跳下戰馬進帳就喊:“美娘,蕭姑娘?”

    “王爺,妾身侍候王爺。”蕭美娘一看楊勇進來,像依人的小鳥一樣飛過來,就要把給楊勇去甲卸盔,楊勇順勢把她攬在懷中,真是個極品尤物,可惜現在不是想那個的時候。

    擁了她幾秒鐘,楊勇推開她,還是徵求了一直她意見:“美娘,你可願意勇哥走?”

    “妾身早就是王爺的人了,當願意。”蕭美娘閃著兩隻烏靈靈的大眼睛,心裡話,我哪敢不願意呀,你要瞪眼把我殺怎麼辦?為了活命我現在就得跟著你,況且你對我還真不錯,“只是王爺,妾身剛才看見很多將士都在收拾營帳,聽我們說要退兵了,我們要去哪裡呀?”

    “不要問了,事情有變,回頭再告訴你。趕緊收拾東西,隨本帥哦不,隨勇哥走。”楊勇這幾天習慣了稱自己為本帥,但現在一這稱呼他自己都有點反胃。

    “還有,從今天開始,在別人面前別再叫我王爺,稱我為將軍就行。簡直收拾一下,快走,遲了就來不及了。”楊勇摧促著。

    “諾,妾身什麼都不要,此生只願跟著將軍足矣。”蕭美娘說著,只收拾了個小包裹,把楊勇賞賜給他的金銀珠寶和首飾帶上。

    楊勇大喜,接過來包裹,拉著她出了帳篷,把她扶到馬上,把行李包放好,然後馬飛身上馬,一馬雙胯。

    楊勇怕他坐不穩,讓蕭美娘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的後腰,並把戰袍解下來當帶,攬腰把蕭美娘和自己緊緊系住,和公冶長撥馬就走。

    三個人剛離開帳篷還沒出連營,迎面一隊軍兵攔住他們,為首的正是大將喬鐘葵和軍師郭亮。

    “大帥請留步,公冶將軍,你們這是到哪裡去呀?”喬鐘葵和郭亮在馬上口稱大帥,卻不施禮,明顯帶著輕蔑與質問的口吻。

    沒等楊勇說話,公冶長馬往提一抱拳道:“郭軍師,喬將軍,我們不是奉命斷撤兵嗎?我和大帥也撤呀,當然是回晉陽見漢王了。”

    “哼。”喬鐘葵用鼻子輕哼了一聲,“公冶兄,既然回晉陽怎麼往這個方向走哇?既然回晉陽,為什麼不跟郭軍帥並轡而行啊?何必遮遮掩掩呢?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你們還瞞得住嗎?說吧,你們是不是另有打算呀?”

    楊勇一看這傢伙真可惡,把眼一瞪道:“老子有沒有打算,管你鳥事?你管著嗎?讓開!”

    喬鐘葵冷冷一笑,坐在馬上連動都沒動。

    郭亮插話道:“大帥,明人不做暗事,你是我們王爺的親哥哥,又是一字並肩王,還是三軍的大帥。如今漢王有令,讓我們回晉陽,大帥還是跟我們一塊去見王爺的好。有什麼事有什麼話,你們哥倆見面再說。這也是我們王爺的意思,你明白嗎?”

    楊勇一聽,他還喊著自己大帥和王爺,卻在這裡以小反上,不禁怒從心起,他早就懷疑是這兩個人幹的勾當。於是怒道:“我不明白!郭亮,你跟我說實話,今天漢王這道荒唐的命令是不是跟你們倆有關?”

    郭亮一笑,搖頭晃腦道:“大帥,有些話不要得太白吧?你知我知就行了,正所謂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你都做了些什麼你不知道嗎?怪不得別人,換了你是漢王,今天你也會這樣做的。”

    喬鐘葵哈哈一笑也說:“一個見了名利和美女都走不動的人,還能成大事嗎?漢王要還能忍得下去,某都不會答應的。”

    楊勇早就忍不住了,但想到自己還帶著蕭美娘呢,要真動手敵眾我寡,還是再說道幾句吧,因此道:“果然是你們兩個人在背後害我!不過,事情都過去了,看在我五弟的份上,看在我們曾經一起並肩戰鬥過幾天的份上,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就全當做了一場夢。

    但是今天老子明確告訴你們,你們和漢王也別看不起老子,老子還看不上你們呢?老子在前線給你們賣命,你們卻暗中算計老子,老子不齒與這樣的人為伍。請你們讓開,並為漢王帶個話,我們倆從今天起兩不相欠,各走各的!”

    “哈哈哈……”郭亮又不鹹不淡地笑了幾聲,“大帥真要走,卑職自然不敢攔著,但馬匹和女人得留下,大帥不會不知道吧,這匹千里胭脂紅可是王爺的愛馬!至於這個女人嘛,是這次惹禍的根源,當然也得讓我們帶回去,給王爺個說法。”

    “說你媽個頭!”楊勇一聽把馬給你?老子背著蕭美娘地蹦去?簡直豈有此理呀!再說這匹馬是老子用命換的,早就歸老子了。

    看來今天不打是不行了,只是沒想到,老子激情神槍升級後,拿來第一次試槍的,竟然是你們!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19

第64章 擋我者死

    想到這裡,楊勇大罵一聲,把大槍一抖,分心便刺。

    郭亮知道楊勇能耐大,不敢跟他過招,再說手下這麼多將士呢,也根本不用他親自伸手,因此往後一撥馬閃過這一槍,對身邊的兵將喝道:“上,抓活的!”

    手下兵將往上就闖,楊勇早就壓不住火了,把手中的八寶駝龍槍在掌中一抖,順勢來了個金雞亂點頭,啪啪啪,茶杯口粗細的槍桿子頓時棉軟得像麵條一樣,槍尖亂顫,令人眼花繚亂分不出個數來,一時間全是槍尖了。

    這一招看似簡單,最難練不過,力量達不到根本練不成。這些兵將都看呆了,當然也知道楊勇的厲害。跟著他打了幾天的仗了,這元帥不是白當的,兩軍陣前生擒勇三郎王伯當,一馬三槍如驚濤駭浪,誰人堪比?因此數秒鐘之內,竟然沒人敢往上沖。

    楊勇把臉一虎道:“軍兵弟兄們,並非某吃裡爬外,蓄意反漢王。而是楊傑狐性多疑,耳軟心活,聽信讒言,勝利在望卻無辜要求我們撤兵。我們這幾日的心血白費了,數萬將士的血白流了,因此某對這個奸狡之徒寒心了,從此某與漢王互不相干了,也無意與大家為敵。今天,某要離開這裡,擋我者死!”

    楊勇說完這話,眼前對他們呈包圍之勢的兵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點無所適從的樣子,心說,楊勇說得有道理呀。

    軍師郭亮一看,這楊勇還想瓦解軍心,這還了得?趕緊對手下的軍兵怒吼道:“這二人與昏君勾打連環,我們險些被其所害。漢王有旨,把他們抓回去,快上!違令者斬立決!”

    郭亮話音剛落,一員大將叫李良的,也是使槍,縱馬衝殺過來,大喊一聲“賊人休走,看槍!”說著擰槍就刺。

    楊勇現在不拼力氣了,有了趙家槍的八成功力,滿腦子都是槍招,仿佛自己真的成了趙子龍一樣,豪情洋溢,哪還能再去拼力氣?就好像一個人有了科學文化,就不用再去搬磚提泥,照樣能活得更瀟灑一樣。

    “駕!”楊勇一提馬和李良來了個二馬對沖,李良的槍剛到,楊勇手起一槍,當的一聲,李良的槍便被輕而易舉地撥開了。

    二馬錯蹬的瞬間,楊勇順勢一槍,一道白光直刺李良後心,李良認為著二馬錯蹬就過去了,然後再回來再打,根本沒想到楊勇槍法這麼快,閃躲不及,慘叫一聲被挑落馬下。

    這一招酣暢淋漓,如同吃飯喝水般自然流暢。只一合,李良便成了血淋淋的屍體,其戰馬落荒而逃。

    楊勇身後的公冶長吃了一驚,這是什麼槍法?怎麼從來沒見過?

    不但是公冶長吃驚,漢王的兵將包括軍師郭高和先鋒官千鐘葵都吃驚,李良的武藝不算差呀,怎麼一合都沒過,便被楊勇挑落馬下了?

    “啊!?”看到李良血淋淋的慘死在眼前,嚇得身後的蕭美娘驚叫一聲,趕緊捂住了眼睛,緊緊地把臉貼在楊勇的後背上,哪還敢看?

    “美娘,別怕,閉上眼睛,有勇哥在保你平安無事。”楊勇還小聲安慰了她一句,然後摧馬往前就沖。

    “上!抓住楊勇賞百金!後退者格殺勿論!”喬鐘葵瞪著眼睛就喊上了。

    這些兵將們哪敢違令,仗著人多勢眾叫喊著就沖了上來,把楊勇團團圍住,刀槍並舉就下傢伙了。楊勇把牙一咬,抖大槍叮叮噹當和他們拼殺起來。

    別看楊勇身後還背著個蕭美娘,把趙雲的槍法施開了,對付這些人綽綽有餘,大槍一開,驚天動地,柔中帶剛,巧妙絕倫,這些漢王的兵將碰上死,挨上亡,被楊勇殺得刀槍亂飛,屍體翻滾,四散奔逃。

    喬鐘葵要過來戰楊勇,公冶長上前攔住了他,罵道:“某把你當朋友來投,沒想到,你也是個人面獸心之輩,看刀!”說著,掄大刀力劈華山,唰啦就是一刀。

    喬鐘葵把馬往旁邊一提躲過去沒還招,道:“公冶兄,此言差矣!我們哥倆有交情不假,但交情歸交情,我們現在是各為其主,這是兩碼事。

    但話又說回來了,看在我們倆有交情的份上,哥哥今天就勸你兩句。你跟著楊勇這樣一個落魄的風流好色之徒,能有什麼前途?憑你的能耐要投在我們漢王麾下,至少得是個大將軍。俊鳥登高枝,大將扶明主,兄弟現在還不晚,只要你點頭同意,大哥保你高官得做,駿馬得騎,若何?”

    公冶長大怒:“住口!我兄弟楊勇乃頂天立地的英雄,比你們這些奸狡之輩強得多。他雖然風流,但你們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女人成群?你和那個姓郭的還有你們漢王都是些什麼東西?我們在為你們賣命,你們卻在背後算計人,我公冶長已經瞎了一次眼,決不會再瞎第二次的!姓喬的,如果你講交情,讓你的人趕快閃開道路,不然的話,今天就是魚死網破!”

    “兄弟,事出有因,這其中定有誤會。回頭容大哥再跟你解釋,識時務者為俊傑……”

    “別說了!誰是你兄弟,你又是誰的大哥?別髒了我的耳朵!看刀!”喬鐘葵還想再勸,公冶長掄刀就剁。

    喬鐘葵把馬又一撥喝道:“如此不識抬舉,來人,給我拿下!”

    手下的兵將往上一闖,把公冶長困在當中,公冶長掄開大刀跟他們就殺在一起。公冶長也是一隻虎,漢王的兵將想攔住他,談何容易?

    楊勇和公冶長一拼命,漢王的這些兵將們被殺得哭爹喊娘。兩個人如下山的猛虎遇到羊群一樣,往前一沖就是一道血胡同,這些兵將們只恨自己命苦,遇到這二人。

    郭亮和喬鐘葵遠遠地看著,楊勇一馬雙胯,身背後還坐著個美女緊緊地抱著他的後腰,既是種拼命,也不乏風流和灑脫,說白了,拼命時還摟嬌抱美。大槍施開了,神出鬼沒,殺人簡單就是一種享受。

    他和公冶長如入無人之境,漢王手下這些兵將們被打散,又圍上來,然後又被打散,反復著,但死傷軍兵的數目卻在猛增。

    喬鐘葵一皺眉道:“軍師,這兩個人活的還不好抓呀,要不命令軍兵放箭,射死他們算了。”

    “不,這兩個人身份特殊,特別是楊勇,既是皇親國戚,還跟王爺一母同胞,王爺說要活的,我們不能自作主張把他宰了,否則王爺要怪罪下來,我們可吃罪不起。”郭亮搖了搖頭道,“不過,讓他們倆表演一下也可以,少安毋躁,我們手下這麼多將士呢,就是站那兒不動,讓他們二人殺,也得把他們累死。時間應該不會太長,他們筋疲力盡時就得束手就擒,有點耐心,以防萬一,準備幾道絆馬索就行了。”

    “軍師高見。末將這就去安排。”喬鐘葵說完點手喚過來幾個軍兵,交待了幾句,軍兵領命。

    楊勇殺得性起,戰馬所到之處,無人匹敵,長槍所指,軍兵四散奔逃。

    “兄弟,不可戀戰,快隨我沖出去!”這時公冶長殺到近前,一摧馬沖到了楊勇前邊,楊勇在後面緊緊跟隨,三個人兩匹馬如飛似箭,趟起滾滾煙塵向東北方向沖去。

    郭亮和喬鐘葵指揮著軍兵圍追堵截,公馮長正跑著,突然,平地上彈起一道絆馬索,有一米來高。

    公冶長的烏錐馬乃是寶馬良駒,早看到了,四蹄往空中一躍便飛過去了,可是剛一跳過去,第二道絆馬索又起來了,比第一道還高半尺。

    這一下烏錐馬可跳不過去了,公冶長眼明手快,喊了一聲“兄弟注意絆馬索。”,遂把大刀一翻,刀刃向上,一個海底撈月,絆馬索被挑斷了。烏錐馬沒費力氣便沖過去了。

    這時,第三道絆馬索又起來了,公冶長照樣挑,楊勇的馬也輕而易舉地逃過了第一道絆馬索,兩匹馬像箭打一樣繼續往前沖。

    三道那麼高的絆馬索沒起一點作用,這時成千上萬的兵將叫喊著又圍了上來。

    兩個人一看,前面的兵將太多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根本殺不出去。一撥馬二人往又往回殺,但二人往哪個方向沖,哪裡的兵將就會越聚越多,兩個人東一頭西一頭就亂撞開了。

    二人一直殺到臨近中午,整整殺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殺出重圍。漢王的兵將太多了,除去攻城傷亡的,餘下的至少還有十二萬人馬,正如郭亮所說,這些兵將都站著不動,讓人隨便殺也得把二人累死。

    此時楊勇和公冶長渾身是血,臉上連血帶汗帶灰土,跟開了花臉差不多,坐下的戰馬也累得執法淋漓,兩個人一看,完了,我命休矣!

    遠處觀看的郭亮和喬鐘葵一看,兩個人要頂不住勁兒了,不由得撫掌大笑。

    笑畢喬鐘葵道:“軍師,末將帶人沖上去,一舉可擒此二賊!我們馬上就可以撤退了,這都耽擱了一個半時辰了。”

    沒等郭亮作答,報事的軍兵跑過來單腿跪地:“報!報軍師和先鋒官,正北來了一支人馬,離我們不足四十裡了。請定奪!”

    郭亮剛然一愣,昏君的救兵到了?“哪裡的人馬?有多少人?”

    “回軍師,大概一萬有餘眾,主帥是‘屈突’字大旗,其他的小人不知。”報事的說完走了。

    “區區一萬人馬,怕他何來?”喬鐘葵不以為然道,“待末將先擒了二賊再說。”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20

第65章 路遇難民營

    喬鐘葵話音剛落,又一個藍旗官跑過來跪報:“報!報請軍師和喬先鋒得知,西南方向來了一支騎兵,約五千餘人,離我們只有五十裡了,主帥是‘張’字大旗,請速定奪!”

    這個藍旗官沒走遠,另一個藍旗官又跑來過跪報:“報!報請軍師和喬先鋒得知,東南方向四十餘裡處來了一隊人馬,一萬有餘,‘王’字大旗,請速定奪!”

    十分鐘沒出,三個方向來了三路人馬。這對漢王的兵將來說,應該是個可怕的信號。

    “哈哈哈哈。”但喬鐘葵不但沒吃驚,反而郎聲大笑道,“昏君來了這點救兵,加在一起還不夠給我們墊馬蹄子呢!軍師不用管他,先拿住楊勇和公冶長要緊。”說著他撥馬要走。

    “慢,喬將軍馬虎不得。”郭亮攔住了喬鐘葵道,“三路人馬都到了?人數雖然不多,但‘屈突’字大旗分明是屈通,‘張’字大旗,從西南方向來的,莫不是昆州刺史張須陀?正西方向的‘王’字大旗就不得而知了,王仁恭還是王世充?要是這些人可就壞了,這些將官文武兼備,哪個都夠帥才,而且殺法驍勇,萬人莫敵,如果京城的人馬再殺出來,我們必敗!快,快撤!”

    “啊!?”喬鐘葵也吃了一驚,但一看到那邊楊勇和公冶長還在拼死征殺,他的兵將一半時還拿不下這二人,不甘心地說:“軍師,那楊勇和公冶長怎麼辦?”

    沒等郭亮回答,就見大興城炮響三聲,接著城門大開,一隊人馬叫喊著衝殺出來,前面是騎兵,後面是步兵,沖過護城河,像刮了一陣旋風一樣,席地卷來!

    驚得郭亮和喬鐘葵傻在那裡,剛才差點被破城,現在還敢出來進攻?

    原來,在大興城最危急的關頭,昏君楊廣採納了楊感的建議,讓御林軍上城禦敵,並親率文百官登上大興城的城牆。

    這下一果然士氣大振,漢王的兵馬被擊退。看著如退潮一樣的漢王兵將,卷地而去,楊廣大喜,當即口頭重賞了楊感和李密。

    這時有人來報,賊兵有拔營起寨的際象。退兵了?莫不是朕的救兵到了?楊廣既高興,又不知內情,急忙閃目觀看究竟。

    果然,漢王的幾十裡連營裡,一片忙亂的景象,拆帳篷的,裝大車的,火頭兵連鍋都裝到了大車上,兵將們,出來進去的,忙得不亦樂乎。

    楊感看了看道:“陛下,賊兵果然要撤退,肯定是勤王之師到了,不然的話他們不會這麼忙亂。眼下我軍士氣正盛,臣不才,願一隊人馬出城殺敵,賊兵必敗。”

    楊廣剛要答應,宇文化及奏道:“陛下,恐是楊勇的誘敵之計呀。陛下不忘記,楊勇乃馬上的將軍,善於用兵,見攻城不下,以退兵之象迷惑我們。此時出城追擊,正中奸計,不可不防啊。”

    楊廣聽了又拿不定注意了,這時,漢王的兵營裡大亂。楊廣和文武百官站在城頭手扶垛口,仔細觀看,只見漢王兵營的東部大營內,塵土大起,喊殺聲陣陣。

    等楊廣看清楚之後,驚得目瞪口呆,這兩匹戰馬坐著的正是楊勇和公冶長,楊勇一馬雙胯,身後還坐著他最中意的蕭美娘。別看如此,他和公冶長勇猛異常,楊勇的一條槍神出沒,公冶長的大刀如砍瓜切菜,二人如虎入羊群,漢王的兵將被衝殺得七零八落。

    “啊!?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不只是楊廣驚疑,文武百官也摸不著頭腦,難道是賊人用的“苦肉計。”來迷惑我們?

    看著看著,楊感和李密再次施禮道:“陛下,這決不是賊人的計策,而是賊首內訌。陛下請看,他們完全是真殺實砍,都這麼半天了,沒有一點計的跡象。我們應該抓住戰機,一戰可解京城之圍。”

    宇文化及又從中阻撓道:“陛下,要萬一是賊人的計策呢?我們這一場可賭不起呀,萬一輸了,就血本無歸了,大興城就完了!依微臣之見,我們按兵不動,靜觀其變,讓他們隨便打去。他們只要不來攻城,我們就不必理他們,我們完全跟他們耗得起,直到勤王之師確實來了,我們出兵再戰不遲。”

    楊廣點稱善,君臣又在城頭觀看了半天,楊感再次施禮,請求出戰。宇文化及又欲從中阻撓,楊感怒道:“陛下,此戰不勝,願當軍令!”

    楊廣這才點頭應允,遂派楊感和李密引兵一萬,殺出城來。楊感帶一千鐵騎在前,李密率兵步兵督後,一萬大軍直撲漢王的兵營。

    雙方剛一接觸,漢王的兵將就潰不成軍。原來郭亮和喬鐘葵根本不敢接戰,害怕陷入四路人馬的包圍之中,慌忙之中也忘了組織斷後力量了,而錯誤地命令三軍“速撤。”。這一下被殺得大敗,鑼鼓帳篷,連做飯的軍鍋都不要了。

    因禍得福,楊勇和公冶長才死裡逃生,趁亂殺出重圍,往相西北方向狂奔而去。

    一口氣跑出二十來裡,兩個人實在跑不動了,戰馬累得四條腿直打晃,回頭看看後面沒有追兵,眼前是一片小樹林,枯葉早已落盡,枝杆光突突的,沒有一點生機,二人這才停下來休息。

    “美娘,我們安全了。”楊勇感覺著後面沒了動靜,喊了聲,蕭美娘仍扒在他背上不動。

    楊勇一驚,回頭一看,蕭美娘早就暈過去了。

    不怪蕭美娘弱不禁風,楊廣寵倖的女人,久在皇宮大內,連血都沒見過,比溫室的花朵還嬌嫩,哪受得了戰場的驚嚇和這一路的顛簸,不暈過去才怪。

    由公冶長幫著,將帶子解開,把蕭美娘從馬上扶下來。兩匹馬也累壞了,主人下來後,也臥在地上了,呼哧呼哧喘了起來。

    楊勇把蕭美娘攬在懷中,連喊了幾聲,蕭美娘秀目緊閉,粉唇微合,沒有一點反應,楊勇用手一摸,還有呼吸,身上也沒受什麼傷,放心了,但再一摸蕭美娘額頭的,燙手。

    “啊!?病了?”楊勇一驚,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可怎麼辦?

    正在二人著急的時候,突然樹林裡傳出一聲小孩的哭聲,那稚嫩的聲音聽著既可愛又揪心。

    楊勇一愣:“嗯,樹林裡有人?”公冶長一驚,把防身的寶劍就拉出來了,高聲斷喝:“什麼人,出來!”

    公冶長喊罷,樹林裡又沒了動靜。

    公冶長充楊勇遞了個眼色,不讓楊勇出聲,他提著寶劍慢慢往前摸。

    楊勇也不放心,害怕公冶長有失,趕緊把蕭美娘輕輕放下,提著大槍也跟了過來。

    二人沒出二十米遠,一看前面是低谷,穀底處放著一些獨輪車,車上裝著雜七雜八的東西,還有擔子,籃子,箱子,破舊行禮包等,再看半處趴臥的全是老百姓,足足有幾百號,男女老幼,衣衫襤褸,全都灰頭土臉,有的凍得直打哆嗦,面無人色,但沒一個敢吭聲的。

    這說明他們肯定早就發現了楊勇和公冶長,全都躲在這裡噤若寒蟬,這一看見楊勇和公冶長的瞬間,全都戰戰兢兢,呆如泥胎。

    其中一個年輕女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剛才的哭聲應該是這嬰兒的。年輕女子一臉的驚恐,此時正用力地捂著嬰兒的嘴,害怕再哭出聲來。嬰兒被憋得臉通紅,硬是哭不出來。

    “大嫂,別把孩子悶著。”楊勇一急充她喊了一聲。

    那年輕女子看著這兩個人,滿身的盔甲,一身的血污,手裡還拿著殺人利器,很明顯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因此她根本沒聽懂楊勇說的什麼,嚇得身子一哆嗦,手一松,差點把懷裡的嬰兒摔地上,嬰兒又哇哇地哭了起來。

    “軍爺……饒命……”年輕女子哭著抱著孩子就給二人跪下了,其他男女老少才回過神來,頃刻間跪下一大片,哭哭啼啼,乞求饒命。

    “鄉親們,不要怕,我們殺的是昏君奸邪,怎麼會殺你們呢?都起來,趕緊逃命去吧。”楊勇一看這是難民營啊,不用問是躲避戰亂來的,離井背鄉,流離失所,真夠可憐的。真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瞬間楊勇的心裡被觸動,趕緊把大槍戳到地上,來到年輕女子面前,把她拉了起來。

    原來,楊勇穿越之前也是窮苦人出身,家裡的戶口本往上翻三代仍然是農民,父母靠土裡刨食把他養大,供他讀書,因此他對貧苦農民有很深的階級感情。

    這些難民對楊勇的舉動有些驚訝,不打不殺就不錯了,哪還也奢望親自過來攙扶哇!就連公冶長也覺納悶,心說,這楊勇真是宅心仁厚,前者為了救李婉兒那個小女乞丐,一次就施三百兩紋銀,今天又親自去攙扶低賤難民,他的這些舉動在王孫貴胄之中是罕見的。

    公冶長也受了感動,跟著喊道:“我們王爺乃樂善好施之人,愛民如子,是不會殺你們呢,快些走吧。”

    這些難民又磕了一頓頭,趴起來推車的推車,挑擔的挑擔,提籃的、扛箱的,帶上東西狼狽而逃。

    可他們剛出這片小樹林,大道上煙塵四起,沖過來一隊人騎兵,眨眼就到了近前。

    楊勇和公冶長一看,不禁大吃一驚。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21

第66章 決不能丟下百姓

    楊勇和公冶長一看,開始時認為是追兵到了,但又一看方向不對,是從對面的遠處過來的,這應該是昏君的援兵,二人趕緊閃身躲在樹後觀看究竟。

    沖在隊伍前面的一百多名鐵騎叫喊著過來把這些難民圍上了,一個個如狼似虎拿著刀槍,擰眉瞪目,吆五喝六的,這些難民嚇得體如篩糠,有的跪倒求饒,有的都癱軟地上起不來了。

    “你們是哪來的,可有反賊混入?”當頭的大將坐在馬上把手中的長矛一指喝道。

    “軍爺,我們是渭南的難民,何時曾識得反賊?”有膽大者應道。

    當頭的將軍一看,這些都是形同乞丐的老百姓,剛要把他們驅散,一眼看見裡面那名年輕女子了。

    年輕女子雖然衣衫破爛,不施粉黛,卻有幾分姿色,懷裡還抱的嬰兒一害怕又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年輕女子怕哄不住,趕緊解懷,給嬰兒喟奶。

    將軍看年輕女子餵奶時露出胸前的雪白,淫邪地一笑,充年輕女子道:“看樣子是死了男人吧,既然沒地方去,孤兒寡母也怪可憐的,本將軍就行行好,收了你吧,帶走!”

    兩個當然兵的答應一聲,充年輕女子喝道:“沒聽到我們將軍的話嗎?你造化了!快隨我們走吧。”說著,兩個人跳下馬來,過來要拉年輕女子。

    “啊!軍爺,你們……你們幹什麼?我們當家的修長城去了……我們要去找他,你們就行行好,放了我吧……”年輕女人又羞又惱,但卻不敢發脾氣,只有邊掙脫邊給他們哀求。

    那個將軍聽了年輕女子的話,樂了:“哦,?哈哈哈,那就更好了,我們主帥屈突將軍就是鎮守雁門關的,你跟了我,找你們當家的事就包在本將軍身上了!怎麼樣,本將軍這心腸夠熱吧,別說了趕緊走吧,我們還等著趕緊往京城救駕解圍呢!”

    “快走,別不識抬舉!”兩個軍兵的拿著刀槍就拉扯年輕婦女,年輕女連哭帶求饒就是不願意走,懷中的嬰兒嚇得哇哇直哭。

    楊勇一看果然是昏君的援兵,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在樹後一聽,那個當頭的將官提到屈突將軍,心裡一震,莫不是屈突通?這可是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呀,也算得個入流的歷史名人了。媽的,手下怎麼有這樣的將官?強搶民婦,這與強盜有什麼區別?正所胃上樑不正下樑才會歪,可見這屈突通也是個為富不仁之輩,這樣的人李家父子也重用?

    又一想,李淵父子本身就是地主,後來成為最大的地主,天下地主都一個本性,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看來古人說得沒錯呀,在亂世兵就是匪,匪就是兵,自古兵匪一家。但是老子碰上,絕不能坐視他們胡作非為!

    這時另一棵樹後的公冶長看到遠處往塵不絕,充他直搖頭遞眼色,意思是,王爺,您千萬別出去管閒事,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他們人多勢眾正抓我們呢,出去就危險了!

    這時一個軍兵一把將年輕女子懷中的嬰兒給搶過來了,年輕女子是哭著搶奪,卻被另一軍兵攬腰抱著就往那當頭的近前跑。

    “畜牲,該死!”楊勇哪忍得住,罵了一聲,從樹後就竄出來了,三躥兩縱就到了這些騎兵近前。

    騎兵剛一愣神的時候,楊勇掄槍當捧,啪啪啪只幾槍,四五個騎兵慘叫著便被掃落馬下,有一匹馬的馬腿都被楊勇的大槍掃中,這馬哪受得了,疼得嘶鳴一聲落荒而逃。

    騎兵一亂,楊勇就沖進包圍圈,眨眼間就躥到了拉扯年輕女子的軍兵身後。

    這名軍兵回頭一看,沖過來一個使槍的花臉大將,一驚趕緊放開年輕女子,剛要掄刀砍楊勇,但楊勇的大槍已經刺入其腹部,他慘叫一聲刀便扔了,楊勇一用力,“去你媽的!”把屍體給甩飛了。

    這時,公冶長再也不能閑著了,一看楊勇動手了,飛身行就跳過來了。他的身法更快,簡直是迅雷不及掩耳,就到了慌亂的騎兵近前,劍光閃爍處,隨著幾聲慘叫,幾個騎兵的已經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了。

    這下這些騎兵就更亂了,紛紛後退,把當頭的將官就露出來了。這將官一身的鐵盔鐵甲,手持長矛,坐下一匹大黑馬,有幾分威風。吃驚之余,正瞅著楊勇運氣呢。

    “膽大的賊人,敢殺朝庭的兵將?果然是反賊,拿命來!”當頭將軍勃然大怒,摧馬擺矛就沖上來了。

    “雜碎你算說對了,老子就是專殺昏君和奸邪的楊勇!”楊勇一看抖大槍便刺。

    別看楊勇沒馬,沒兩下,這名將官便被楊勇穿了個透心涼,其戰馬落荒而逃。

    那名抱搶嬰兒的軍兵一看不好,把嬰兒高高地甩到了空中,撥馬就跑。

    “啊!?”楊勇嚇得嘴張多大,再想去接嬰兒哪還來得及,就在嬰兒快要落地時,就見人影一晃,嬰兒便被接在手中。

    楊勇一看此人正是公冶長,心中高興,一咬牙轉身追殺那些騎兵去了。

    公冶長接住嬰兒後,再一縱身像飛一樣便到了那年輕女子近前,“快快逃命去吧。”說著將大哭不止的嬰兒遞到年輕女子手中,然後轉身殺入戰團。

    混戰中,那名搶嬰兒的騎兵也被楊勇穿了蛤蟆。這一百多名騎兵一看當頭死了,根本也抵擋不住這二人,便四散奔逃,潰不成軍。

    “王爺莫追,快回來!”楊勇提著大槍還要再追殺時,公冶長攔住了他一指遠處,“王爺快看!”

    楊勇這才注意到,遠處官道上來了一隊人馬,遮天蔽日的,正這邊奔襲而來。

    這麼多兵將?我們得快走,他們發現死了這麼多部屬,這些老百姓恐怕一個也活不了,我們得趕緊保護老百姓快走。再說還有我的美娘呢!

    想到這裡,楊勇和公冶長撤回身來,見老百姓有不少已經鑽進了樹林跑了,但還有一百來人還這裡傻愣,可能被剛才的殺人場面嚇得不知所措,那名抱著嬰兒的年輕女子跪下還在給二人哭著磕頭謝恩。

    楊勇趕緊對他們喊道:“你們還不快走,在這裡等死嗎?隋朝的兵將馬上就到了!”

    其中有一個年長一點的老者,滿頭花白,一臉的泥汙,渾身破爛不堪,顫擅威威道:“大王,兩位恩公,謝謝你們救我們。只是我們往哪兒走哇?沒馬沒車的,你看這婦女兒童,老弱病殘,還有這麼多東西,我們哪跑過得他們呀,看來我們這些賤命是活不成了,造孽呀!”說著老淚縱橫。

    “是啊,兩位軍爺,難得你們好心呀。我們招誰惹誰了……老天太不公了……”其他的男女老幼也跟著哭哭啼啼,哀號一片。

    “兄弟,快走吧,管不了那麼多了,一會兒我們誰都走不了!”公冶長看著軍兵越來越近,急忙催促道。

    “不行,大哥,我們可以一走了之,但是這些老百姓怎麼辦?隋朝的兵將死了這麼多,他們能善罷甘休?他們肯定得先拿這些老百姓出氣,這些男女老幼恐怕一個活不了。”楊勇搖頭不忍道。

    “可是王爺……”

    “大哥我明白,我們不能只顧自己的安危!究其根源禍還是從我們身上引起的,這種自私自利、不顧百姓死活的行為,豈是我們弟兄做得出來的?得民心者得天下,百姓是我們的衣食父母,決不能丟下百姓不管!這樣吧大哥,把我們的戰馬騎上,讓美娘混入到難民之營中,你保護著他們鑽樹林先走,容小弟把他們殺退再追趕你們。”

    楊勇說到這裡,激情滿懷地對這些老百姓道:“鄉親們,我們哥倆是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只要我們有命在,就保護著你們一塊走,快收拾東西,跟我大哥先走,我來對付他們!”

    “王爺,你仍金玉之軀,應該你帶他們先走,愚兄來斷後才是。”公冶長也被感動了,因為迄今為止,他還沒見過一個人像楊勇這般愛民如子的,這幾天楊勇的仗義疏財、樂善好施、俠肚義膽,都給公冶長留下深刻的印象,就連自己一向敬佩的靠山王也都只能望其項背,公冶長被深深感動了。

    “大哥,別再爭了,對付他們小弟比你有把握。再不走真就來不及了!”說著提著大槍向蕭美娘藏身的地方飛奔過來。

    公冶長一聽,楊勇說得不假,要講胯馬征殺,自己遠遠不是王爺的對手。保護王爺的女人和這些老百姓,也是重任在肩,因此他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這時的蕭美娘已經睜開了眼睛,但仍然昏昏沉沉的,少氣無力的,正在驚恐,看到楊勇來了,眼睛裡又有了亮光和安慰。

    楊勇顧不得跟她多說,抱起她,手提大槍飛身上馬,來到公冶長近前。那匹烏錐馬在後面也跟過來了,來到主人近前。這兩匹馬經過剛才的休息,已經恢復了不少體力,又有了寶馬的精神面貌。

    這時,這些百姓一看二人真要捨命相保,感激之餘又燃起了生的希望,因為他們剛才看到了二人殺敵的本領,於是推車的推車,擔挑的挑擔,扶老攜幼的,就進了樹林。

    楊勇看著蕭美娘已經成了個病美人,憐香惜玉之心又湧上心頭,怕了怕她的香肩道:“美娘,你還能走嗎?跟他們在一起,更安全些。讓大哥保護你們先走,我去殺散那些狗娘養的就來。”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22

第67章 大戰屈突弟兄(上)

    “王爺,多加小心。”蕭美娘無奈地點點頭,拖著疲憊的身子,看著這些難民,髒不拉唧的,一股想嘔的感覺湧上心頭,頭一沉差點暈倒。

    懷抱嬰兒的年輕女子點點頭,趕緊過來扶住她:“夫人小心!”遂又感激地對李勇道:“大王,讓奴家幫著照看她吧。”這時有兩上了中年婦女也趕緊過來攙扶她。

    蕭美娘自覺不自覺地扭動了一下身子,嘴瞥著,生怕別人髒了她的身子似的。不過在這種緊急的情況下,她又是個病人,這些表情和動作沒人注意到。這時公冶長已經飛身上馬,提刀在手。

    “保重!”看到蕭美娘跟群眾打成一片,楊勇心中踏實多了,沖公冶長和百姓們抱了抱拳,然後摧馬提槍飛馬沖出了樹林,橫槍立馬在這裡等著那些漸漸清晰的隋兵隋將。

    “兄弟小心!大哥先走一步,在前面等你。”公冶長喊完,讓這些難民輕裝簡從,把那些車呀,擔呀,箱呀,籃子呀,能扔的統統都扔了,值錢的東西都裝身上,只留了兩輛空獨輪車推著,以防止蕭美娘走不時再推著她走,安排好這些後,騎著馬提刀跟著這些難民就鑽進樹林了。

    楊勇端坐在馬上,手提大槍盯著這些由遠而近的隋兵隋將們,很快,數以千計的隋朝兵將已經沖到楊勇的近前。

    塵沙落定處,楊勇看清楚了,這些隋朝的兵將個個精神抖擻,披堅執銳,刀槍如林。風卷旗號,“屈突。”二字分外顯眼。大旗下,兩員大將和楊勇馬打對頭,雙方相距離不過五丈。

    來的這支人馬正是車騎將軍屈突通和雁門關的守將屈突蓋。原來,這屈突通官拜車騎將軍,是楊廣身邊的近臣愛將,數天前,他曾經奉旨到漢王宮傳旨,調漢王到京議事,漢王心怯拒絕了。

    屈突通見楊廣交旨後,這幾天回老家省親去了,他親兄弟乃雁關門的守將屈突蓋。但剛到雁門關沒幾天便接到皇上的急詔,說是楊勇和漢王楊傑聯手起兵造反,包圍了京城,要求其兄弟倆立即帶兵返京勤王。

    兩個人一聽不敢耽擱,挑選了一萬兩千餘名精兵,晝夜兼程往京而來。

    功高莫過於救駕。長這麼大還沒進過京城、一心想立功的屈突蓋的小舅子藏強快到京城時,心情激動,帶著一二百名騎兵在前面脫離大隊就沖下來了,因為離京師不遠了,二將也沒阻攔。

    結果樂極生悲,又想搶民婦又想立功做大官的藏強,做夢沒想到遇上了楊勇和公冶長,也怪他命短,三下五處二,便被楊勇給挑了,可憐的是這個傢伙臨死他都不知道死在誰手了。

    其隨行的騎兵逃回去跟屈通二將一講,二人吃了一驚,楊勇在前面?這怎麼可能?他不是帶兵圍困京師嗎?二人不相信,但藏強被殺,他手下的騎兵狼狽逃回來了,不少還帶著傷,又不容二人懷疑。

    二人不敢怠慢,這才帶著大隊人馬沖到楊勇近前。

    楊勇打量這二將,發現這二將長得太像了,那臉盤、那五官仿佛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身高、胖瘦也差不多,都是一身青銅盔甲,只是一個鬍子稀,另一個鬍子密些,不用問這是一母同胞。一個外罩紫戰袍,手使一口折錢大砍刀,而另一個外罩青戰袍,掌中手一根冰釘狼牙棒。

    這時,剛從這裡逃跑的幾個騎兵對這二將道:“二將軍,就是這個五花臉,自稱叫楊勇,是他殺了藏將軍和弟兄們。”

    青袍將軍用手中的冰釘狼牙棒一指楊勇喊道:“呔!反賊,敢誅殺朝庭的兵將,活膩歪了不成?!通名受死!”

    楊勇的膽量早就練出來了,面對這麼多兵將,一點也不膽怯,冷笑著啐了一口道:“呸!狗屁朝庭兵將,就是兵痞流氓,光天化日,強搶民婦,罪不容誅,故老子把他殺了。剛才那幾個雜碎不是已經告訴你們了,老子就是專殺昏君和奸邪的楊勇!”

    青袍將軍聽了,沒發火,稍微怔了怔道:“哪個楊勇?你真是前朝廢棄太子,現在跟著漢王造反的楊勇?”

    “然。你叫啥名字,可是屈突通?”楊勇看著“屈突。”二字的大旗,想起了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的隋唐名將屈突通,禁不住問。

    “屈突通乃吾大哥,吾乃他胞弟屈突蓋,我們二人奉旨帶兵前來勤王。楊勇,你既貴為皇親國戚,要不然這天下就是你的,吾等都是你的臣子。然當今萬歲乃是汝之手足,誰造反,你和漢王也不應造反。剛才殺了我妻弟和那些騎兵,本將軍可以暫不追究,跟我們回去見皇上聽候發落吧。”屈突蓋強壓著怒火道。

    楊勇把眼一瞪道:“發落個屁!楊廣那小子機關算盡,聽信奸佞,搶了老子的位置,還給老子安了個謀反的罪名,要趕盡殺絕,造反的是他!”

    這二位一聽,這輩是怎麼論的,誰是誰老子呀,你們是親兄弟呀,為了爭基業當皇上,連祖宗輩份都不顧了嗎?這真是翻臉無情啊。

    這時,在旁邊觀看了半天的屈蓋通終於認出了楊勇。按說他跟楊勇同殿稱臣,曾經的太子他能不認得嗎?但此時的楊勇一身盔甲,渾身血污,滿臉是厚厚的層血、汗、土的混合物,跟貼了層花面膜差不多,這樣五花臉還真不好認。

    屈突通認出楊勇後答話道:“楊勇,你說那件事,究竟孰是孰非,我們哥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那是你們的家事,而且事情都過去了。先皇廢長立幼,當今皇上奉旨登基坐殿,我們也是奉旨來解京城之危捉拿反賊的,你還是不要讓我們為難吧。”

    楊勇聽了二人的話,心中驚疑,心說,不是一見面就殺,吹鬍子瞪眼呀,這二人還跟我講道理?我殺他小舅子和他的騎兵,他也不惱?哦,他們也對那個老楊勇的特殊身份心存芥蒂,畢竟那具軀體跟皇上是從一個娘肚子裡趴出來的,封建社會等級森嚴,他們做臣子的也不敢造次。跟剛才被我殺的那位什麼藏將軍截然不同,那小子純粹是作死!

    你們不急著打,老子當然更不著急,騰出些時間好讓公冶大哥和蕭美娘還有那些老百姓走得遠些,他們就安全些。

    想到這裡,楊勇也心平氣和道:“哦,這麼說你是屈突通了?看在你是歷史名人的份上,老子今天就跟你多兩句吐沫,說實話楊廣當皇上不是不可以,關鍵是他昏庸無道,聽信奸佞,排除異己,殘害忠良,大興土木,百姓苦不堪言。好端端的大隋朝再有十幾年就得葬送他手!

    先不要說我是反賊,你將來也是個判將,我們倆彼此彼此,不過我勸你們倆還是跟我混吧,推翻昏君,恩澤天下,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算什麼?本將軍可以讓你們名垂青史!”

    楊勇一番話說得屈突弟兄大眼瞪小眼,有些他們根本就聽不懂。特別是屈突通,心說這楊勇久居深宮,風流成性,不是摟嬌抱美,就是詩辭歌賦,根本不理政事,直至由太子混成了平民。今天怎麼這麼莫名其妙,什麼歷史名人,什麼淩煙閣功臣,什麼時候這麼親政愛民了?

    屈突蓋脾氣爆,聽了楊勇的話不由得怒道:“反賊休得胡言亂語,我們屈突家,世代忠賢,我們兄弟二人對皇上忠心耿耿,決不會像你,起兵造反,大逆不道。”

    “哈哈哈。”楊勇在馬上大笑,“二位,話不要說得太早了,本將軍會看相,不做反賊只有死路一條,這話你們要記好。好了,既然你們不願跟著我混,那老子也不勉強,還去伺候那個昏君吧,有你們後悔的時候,請便吧!”

    屈突蓋把眼一瞪,把手中的冰釘狼牙棒一晃:“呔,楊勇,讓我們請便?你說得輕巧!我們得把你綁縛到皇上面前發落,否則,放跑反賊的罪名,我們可吃罪不起。還不下馬被縛,更待何時?!”

    楊勇一看這時間耗得差不多了,也該動手了,試試這屈突弟兄武藝到底如何,老子跟他們費這麼半天吐沫星子,值不值。

    想到這裡不緊不慢道:“怎麼?你們真要拿老子去向昏君請功受賞,那就放馬過來吧!”

    屈突通一抱拳道:“大哥,待小弟把此賊拿了再說。”

    “兄弟,此人身份特殊,要活的,可別傷及其性命。皇上怎麼發落,全憑龍意,我們只管拿了交旨再說。”屈突通小聲叮囑道。

    “小弟明白。”屈突蓋說著摧馬掄棒直取楊勇,嘴裡喊了一聲,“反賊,看棒!”

    楊勇一看這屈突通,馬快棒急,這冰釘狼牙棒可有些份量,要被砸中,不成肉餅也得成篩子,不敢大意,摧馬挺槍相迎。

    二馬盤旋就戰在一處,二十個回合沒分勝負。楊勇一看,這屈突蓋武藝不錯,夠個大將。不過,跟我比,還遜色不少。行了,讓你嘗嘗趙家槍厲害,想到此,楊勇啪啪啪緊手三槍,緊攻屈突蓋的上三盤。

    屈突蓋趕緊招架,楊勇三槍過後,突然,使出一招撥草尋蛇,大槍一調頭直奔屈突蓋的小腹便點。

    槍來得非常快,一道寒光就到了。屈突蓋只顧忙上頭了,有點措手不及,這時楊勇的大槍就到了,屈突蓋心裡一驚,我命休矣!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22

第68章 大戰屈突弟兄(下)

    眼看槍要刺破屈突蓋小腹的時候,楊勇腦子裡一閃,突然有些不捨得了,這是忠臣啊,有道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殺了他今後就多死個敵,饒了他,日後還有感化收降的可能,想到此楊勇後把一抬,前把一壓,“撲。”的一聲,這一槍正中其大腿。

    楊勇的槍太快,勁兒也大,儘管屈突蓋一身青銅盔甲,但鋒利的槍尖仍穿透甲衣,刺進去二寸來深,在左大腿上給鉚了個眼,血濺征袍。屈突蓋慘叫一聲,撥馬敗回。

    觀戰的屈突通大吃一驚,心說,這楊勇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連我兄弟也打不贏他,這怎麼可能?我兄弟的武藝不次於我呀,情急之下,屈突通揮舞大刀,縱馬就沖了上來。

    楊勇一看是屈突通,心說老子今天會的就是你,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李家父子的一根臺柱子,要不是看在你這些光環的份上,你的兄弟屈突蓋,這時也見閻王爺了。

    屈突通和楊勇也不答話,刀槍並舉就殺在一處。

    二馬趟翻,眨眼間就是三十個回,屈突通敵不住楊勇,他越戰越急,心說今天真見鬼,楊勇的能耐我都知道,就是當年滅齊時他也不是我的對手哇。這些年不上戰場了,他怎麼反而更厲害了?難道是本督的武藝退步了?簡直豈有此理呀!

    而楊勇愈戰愈勇,屈突通節節敗退,顯得手忙腳亂。屈突蓋手下還有兩員偏將,害怕屈通有失,各擺刀槍也沖了上來,三對一,殺了個難解難分,二十餘回,仍戰不下楊勇。

    這時屈突蓋腿上的傷也被兵將們包紮好了,這點皮外傷對皮糙肉厚的他來說還不算什麼,他一咬牙狼牙棒往空一舉道:“各位,別站著了,楊勇非三兩個人所能敵,沖!抓住反賊楊勇,重重有賞!”喊完之後,帶著沖了過來。

    他手下的這麼多兵將,看得正起勁兒,都在驚歎楊勇槍招的巧妙,以一敵三,穩而不亂,聽到屈突蓋的命令,如夢方醒,我們不是看熱鬧來了,我們得捉拿反賊楊勇,送到皇上面前還能立功受賞,因此,這些兵將呼啦一下全沖上來,把楊勇困在當中。

    楊勇一看,敵眾我寡,老子不能戀戰,時間拖得差不多了,估計這時公冶大哥和蕭美娘也走遠了吧,我得撤。

    想到此,楊勇喊了一聲:“屈突匹夫真無賴,仗著人多勢眾群毆老子算什麼英雄好漢?老子不陪著了!”

    說著,撥馬往樹林裡衝殺,屈突通和屈突蓋也不答言,帶著兵將在後就追。

    這些情景,早被不遠處樹後面的十幾雙眼睛看了個通透,他們都穿著胡服,腰懸彎月刀,身後都背著弓箭。

    這些人一咬耳朵,偷偷把弓箭摘下來,拈弓搭箭,瞄準圍攻楊勇的這些兵將,“嗖嗖嗖……”一連射出幾十支雕翎箭。

    伴隨著慘叫聲,已有二三十個兵將滾鞍落馬,其餘的兵將就有些亂,楊勇趁機沖出包圍圈,飛馬鑽進了樹林。

    這時,從樹林深處沖出兩匹馬,馬上一男一女,沒有盔甲,都是一身貂裘服,各執彎月雙刀,像旋風一樣便沖向屈突弟兄的這些兵將。刀光閃爍處,又有十幾名兵將,身首異處了。

    這時,那些人還在瘋狂地射箭,這些隋兵隋將,不斷有人中箭落馬。不少人開始敗逃。

    “有埋伏,撤,快撤!”屈突通和屈突蓋不知道對方虛實,趕緊命隊伍撤出了這片林子。

    屈突弟兄的人馬撤出林子了,這一男一女也沒再追殺,射箭也停止了。

    看看林子裡沒了動靜,屈突蓋打算命人再沖進去搜捕楊勇,屈突勇一擺手道:“兄弟也受傷了,沒想到楊勇跟胡擄還有來往,不知賊人虛實,別再中了奸計,快趕到京師勤王要緊。”

    “遵命。”屈突蓋一抱拳,和屈突通帶著這些兵將從樹林外沖過去奔京城方向去了。這一場戰鬥,隋兵隋將扔下了百十具屍體。

    楊勇跑了一陣,見隋朝的兵將沒有追來,便勒住了戰馬,心說,剛才那是誰救了我,開始我認為是公冶大哥,鬧了半天不是,是一對年輕男女,還帶著十好幾個人,穿的衣服與眾不同,但戰鬥力都挺強,特別是弓箭厲害。

    楊勇正在想著的時候,馬蹄子一響,一匹白馬飛到了楊勇近前,“籲——。”一聲嬌喝,一個姑娘便攔在楊勇近前。

    楊勇一看眼睛立馬直了,這姑娘長得太漂亮了,中等個頭,看年紀不超二十歲,長髮披肩,鬢插紅絨球,鴨蛋臉面白如玉,嫩如凝脂,五官極其俊美,一身得體的乳色貂裘服,連腳上的靴子都是白色的,洋溢著純潔的青春氣息,氣質高雅得像個公主,腰佩寶劍,眼角眉睄透著厲氣,又像個俠女。

    最後,楊勇的目光又落到了她胸前兩團的鼓鼓囊囊上面,這可能是男人看女人的出發點和落腳點。

    這姑娘發現楊勇盯自己的目光,有點兒不正經,臉微微一紅瞪著楊勇,用不滿的語氣道:“哎,我說你這花花臉,好生的無禮!本公……本姑娘救了你,你怎麼連個‘謝’字都沒有哇?”

    楊勇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趕緊收籠放縱的目光,在馬上一抱拳道:“咳咳,謝謝小姐,哦不,謝謝姑娘救命之恩。”

    姑娘把小嘴一撇,沒等說什麼,又沖過來一匹馬,馬上坐的是個年輕的公子,也是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衣著打扮跟這姑娘差不多,還戴著圓口的貂裘帽子,面皮白淨,兩道濃眉下閃著一雙機靈的眼睛,一身深色貂裘服,足蹬牛毛戰靴,腰間胯著彎月雙刀,背後背著弓箭,跟著蒙古騎人差不多。

    年輕公子到了楊勇面前勒住馬,對那姑娘正顏立色地輕喝道:“阿妹,休得無禮。”然後充楊勇抱拳拱手道:“您是王爺楊勇對嗎?”

    楊勇一看這個公子認出了自己也沒必要隱瞞了,但他怎麼認識我,我根本不知道他們兄妹是誰,於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在下已經落魄至此,哪還敢稱什麼王爺。”

    “王爺玩笑了,貴為前朝太子,貴朝的漢王和皇上又都親口加封一字並肩王,這王爺豈能有假?方才王爺所為,在下佩服之至。如此俠肝義膽和愛民如子的王爺,實有天子風範呢!”公子笑著躬身道。

    “哦,?還禮還禮。”楊勇驚住了,眼前公子對自己瞭解得挺清楚呀,稱大隋為貴朝,這應該是“老外。”了,看他們的打扮就是影視劇中的胡人,胡人也有好人呀,剛才要不是這兄妹出手相救,自己還真不好脫身,想到此楊勇趕緊一抱拳道,“敢問公子是?……”

    “在下呂珂,吐穀人,這是阿妹玉鏡。實不相瞞,我們此次之行是奉父汗之命,來晉見貴朝天子,商討一萬蕃人內遷之事,我們願意永久臣服,尊奉貴朝的一切法度,可惜貴朝雖然遼闊,奈天子心胸狹窄不能容人呢!”呂珂不無失落,帶著感慨。

    楊勇吃驚非小,原來這是突厥的公主和太子啊,哦不對,吐穀?那應該為吐谷渾了!

    楊勇想起了自己在學校學的這段歷史,隋時,與天朝鄰邦的少數民族政權還有強大的東突厥和西突,另外就是這個勢力相對弱小得多的吐谷渾,就在青海和新疆一帶遊牧。

    從歷史淵緣上和歷史發展的角度,吐谷渾也是五十六個民族的先人之一,他們與突厥與隋唐相互之間征戰不斷,分分和和,客觀上為後世中華民族的經濟文化繁榮昌盛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推動著這個古老文明的東方大國之輪滾滾向前。

    “原來是少汗王和公主駕到,恕在下眼拙,不好意思。”楊勇充這兄妹二人抱拳道,“在下對貴幫之壯舉深表讚賞,只是楊廣昏庸,目光短淺,太遺憾了。”

    這時,他們手下的那些十幾個胡人也趕到了近前,呂珂讓他們給楊勇見過禮後,對楊勇道:“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們就此別過,不知王爺要移駕何處?”

    楊勇苦笑道:“我們是在逃命,居無定所。”

    “哦,王爺要是真沒地方去,帶著你的人馬到塞外去吧,我蕃雖然不大,只願以誠相待。”呂珂眼睛一亮道。

    “這?……”楊勇猶豫著拿不定注意,心說眼下這些百姓無處容身,自己與公冶大哥也疲於奔命,日後定為漢王和大隋所不容,難得他們兄妹如此熱情好客,到塞外這條路可以走,只是此去路途遙遙,我還得跟公冶大哥和百姓們商議一番再作定論。

    “這什麼這?你要是不敢去就算了,我看你這個人呀,表面英雄,實則膽小如鼠,畏首畏尾的。”玉鏡公主見楊勇猶豫,撇著小嘴,瞟了楊勇一眼,說完對呂珂道:“安達,我們走。”

    “阿妹年幼,自小嬌慣,少書寡禮,見笑見笑。既是王爺不願意,在下也不勉強,後會有期!”呂珂說完,一抱拳帶著人走了。

    看著這些人消失在樹林中,楊勇這才想起公冶大哥帶著蕭美娘和眾百姓可能走遠了,遂打馬如飛,在小樹林裡就追了下去……
嚴羊 發表於 2019-5-22 09:23

第69章 平定漢王

    大興城外,郭亮和喬鐘葵的十幾萬人馬被四路大軍包圍。先是楊感和李密帶著一萬虎賁軍沖出城門殺入敵營,漢王的兵馬不敢接戰直接敗退,但被這一萬虎賁軍死死地咬住不放。

    郭亮一看不好,趕緊命令喬鐘葵帶兵兩萬斷後,雙方拼殺在一起。郭亮帶著十多萬人馬急急撤退,沒退出十五裡地,正北方向的屈突弟兄的一萬人馬殺到,郭亮躲避不及只得應戰。

    混戰中,西南方向的張須陀領五千昆州鐵騎殺入,人數雖然不多,但聲勢很大,且張須陀治軍甚嚴,他的軍隊戰鬥力非常強,一下子把郭亮的十多萬大軍攔腰截斷,沖了個七零八落。

    郭亮的漢軍只好抹頭往東南方向跑,沒跑出十裡地,三聲炮響,東南方向的王仁恭帶著一萬多隨州兵殺到。

    現在的漢軍被殺得暈頭轉向,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兵馬了,人心惶惶,如驚弓之鳥,根本沒了戰鬥力。因此一解即潰,又敗回來了,郭亮指揮不靈。

    很快,郭亮和喬鐘葵的十幾萬大軍被四路大軍僅三萬人馬困在當中,殺了個昏天地暗,日月無光,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戰鬥一直持續了近兩時辰,最後郭亮戰死在亂軍之中,喬鐘葵被幾個偏副將官保著殺出重圍,落荒而逃。

    等跑出六七十地裡後,看看後面沒有追兵,喬鐘葵勒住絲韁,再查點手下的殘兵敗將,不足五千人馬。幾天前,從晉起兵時,二十萬大軍,何等的威武,現在就剩下這點人馬,如何回去幾漢王交代?

    “天不佑我!這都是楊勇和公冶長害的,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喬鐘葵大喊了幾聲,情緒激動,拉出佩劍就要自吻謝罪,被手下偏副將抱住:“將軍,勝敗乃兵家之常事,怎可輕生?……”

    手下將士一番苦勸後,喬鐘葵只好帶著這些殘兵敗將敗退回天門關,與姜、夏二將雙方兵一處,棄了關城,又收了津蒲關的幾千兵馬,合在一塊不足兩萬人,連夜退回晉陽。

    郭亮戰死,喬鐘葵敗逃,漢王的軍隊沒了主將,像沒頭的蒼蠅四處亂撞,被楊廣的大軍誅殺無數。這時,楊廣的四路大軍已經兵合一處,自然由官最大的楊感和李密指揮。

    二將一看,殺得也差不多了,這麼兵將不能全殺了,因此傳令“降者免死。”。一時間,紛紛扔械跪倒請降,達五萬餘眾。

    李密和楊感指揮著,收編俘虜,清掃戰場,記錄軍功,所得刀矛器械糧草堆積如山,就連楊廣用來誘惑的那幾箱金銀珠寶也追繳回來了。

    做完這些後,天都快黑了,李密、楊感、屈突弟兄、張須陀、王仁恭等大將在城外留下三萬精兵,以防萬一,然後引得勝之兵,押著俘虜和戰利品,拿著功勞薄進京城見楊廣邀功請賞。

    楊廣早就得到了秉報了,來了三路勤王之師,以少勝多,打了個漂亮的大勝仗,心中大喜。

    楊廣命城門大開,把這些救駕攻臣接入城中,連夜召見。等看過功勞薄後,楊廣哈哈大笑,但只笑了一半,突然想起楊勇和公冶長來了,於是緊繃了臉問:“幾位愛卿,這一仗我們大獲全勝,賊人幾乎全軍覆沒,功勞不小,朕一定論功行賞。但反賊楊勇和公冶長哪去了,他倆是罪魁禍首哇?朕的蕭美娘呢?”

    這一下,李密和楊感等人正高興呢,臉上的笑容便僵住了,心說,皇上什麼意思,是誇我們呢,還是要治我們罪呢?都緘口不言。

    幾秒鐘後,屈突通和屈突蓋臉上冒汗趕緊跪下了:“啟奏陛下,微臣請罪。”

    “哦,兩位愛卿救駕有功,何罪之有?快快請起,怎麼回事,給朕奏來聽聽?”楊廣一愣道。

    “陛下容秉……”兩個人趴伏在地沒敢起來,相互補充著,把在城北小樹林遭遇楊勇和公冶長的事講了一遍。

    話音未落,楊廣拍案而起:“嘟,兩個膽大的奴才,竟敢放跑了反賊,他們才是朕要的罪魁禍首!看在你們救駕有功的份上,朕暫不追究,但是你們兩個務必帶兵把楊勇和公冶長的腦袋帶回來,否則,朕就殺你們個二罪歸一!”

    “臣領旨。”兩員大將咧著嘴,有委曲也沒地方說去,連夜帶著三千輕騎出京城追捕楊勇和公冶長去了。

    屈突二將日程兼程,連著追了三天三夜也沒見楊勇和公冶長的影子,原來他們搞錯方向了,弄得手下這些將士苦不堪言,心說,別人救駕有功,有酒肉有升賞,而我們呢,連休息都不讓,簡直連牲口都不如,看來我們是站錯隊了。

    一時手下將士軍心渙散,頗有微詞,還有不少逃兵。

    屈突通和屈突蓋這兩天火更大,追捕不到楊勇回去還得被楊廣問斬,看來楊勇說得沒錯,這真是個無道的昏君!我們有什麼罪,要殺我們二罪歸一?

    我們千里迢迢,趕緊到京城把反賊殺散,解了京師之危,你不但不賞反而我治我們的罪,沒抓住楊勇和公冶長那怪我們嗎?誰讓楊勇是你的親哥哥呢?沒有聖旨,我們只敢捉拿,不敢誅殺,而當時情況緊急,我們只想著救駕解圍了,這有什麼不對?

    俗話說,功高莫過於救駕,功不功的我們也不在乎,可你卻如此對待我們哥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樣昏君保他做什?

    二人越說越氣,一怒之下,帶著這三千騎兵馬偷偷地回了老家把家眷帶上,雁門關也不守了,棄關而走,到太行山占山為王去了。

    一想起蕭美娘,楊廣現在心裡恨透了楊勇,派出屈通弟兄連夜追殺,楊廣還不放心,又把旨意刷下去,各地畫影圖形捉拿反賊楊勇和公冶長,凡見到此人二者格殺勿論,並賞千金,或官升三級,另外於第二天又派出大將王仁恭率三千騎兵,搜捕追殺楊勇和公冶長。

    三天之內,各地的勤王之師陸續趕到大興城外,集結有三十萬精銳。

    楊廣大喜,採納了宇文化及和楊感的建議,升楊感為柱國並拜為元帥、擢升張須陀為親衛大都督擔任隨軍副將、李密為軍師,天寶大將宇文成都為前部先鋒,引軍二十五萬,出渭南,進逼蒲州,蒲州刺史李燦不敢接戰棄城而逃,這樣他們兵不血刃便拿下了蒲州城。

    只兩天,兵鋒便抵達漢王的心臟晉陽城下。晉陽震動,漢王驚愕。

    這幾天漢王膩歪透了,他做夢沒想到,自己編織的春秋大夢這麼快就醒了,主路大軍走得快,敗回來的也急,楊勇和公冶長判逃,軍師郭亮戰死,二十萬大軍只回來了以喬鐘葵為首的不到兩萬人馬,這跟全軍覆沒也差不多。

    他知道楊廣肯定不能善罷甘休,因此組織了十五萬大軍準備應戰,但沒想到楊廣的大軍來得這麼快,他的人馬剛準備好,人家就兵臨城下了。

    倉促之下,漢王只得應戰,但一看楊廣兵多將廣,所向披靡,士氣正盛,便採納了謀臣賈羽的“以逸待勞、防守待援。”策略,一面派人闖營召回另四路兵馬勤王,一面死守城池。

    楊感和李密的人馬攻了五天,也沒拿下固若金湯的晉陽城,雙方將損失慘重,形成暫時的對峙局面。

    到了第六天的頭上,漢王的援兵到了,在週邊向圍城隋朝兵馬發動攻擊,雙方在晉陽東部展開大戰。

    漢王一看破敵的時機到了,大喜,採納了謀臣賈羽的建議,大開城門引軍殺出,不料,卻被早有準備的楊感率兵死死困住,連城都回不去了,這時張須陀率兵輕取了晉陽。

    鬧了半天漢王判斷有誤,來的這些人馬根本不是援兵,而是敗逃回來的那四路殘兵敗將,後面隋兵緊追不捨,本想回晉陽逃命,沒成想到這兒卻被李密設計困住,作為誘餌,漢王得知真相後大呼上當。

    原來,在楊廣的軍隊圍困晉陽的時候,余公平在孟州被來護兒殺得大敗而回;唐公李淵帶著李世民等殺了蕭天佑,輕取代州,向晉陽進發;陝州刺史楊義臣不辱使命,殺敗楊基,複奪黎陽之後也引兵在後追殺;也是與此同時,蕭天佐的燕趙之行,遇上了幽燕王羅藝父子,成了他的噩夢,結果蕭天佐戰死,其殘部大敗而回,不過羅家父子並沒有追趕。

    到了現在,漢王楊傑也豁出去了,帶領餘部垂死掙扎。正在激戰時,鐵槍大將來護兒、李淵父子、楊義臣三路大兵追到了,也加入了戰團,本就抵擋不住的楊傑被殺了個丟盔卸甲,落荒敗逃。

    手下人保著他誓死力戰,好不容易殺出重圍時,甩開追兵,一查點人數,漢王哭了,這次敗得更慘,連掛彩的算上不足三千人馬。五十萬大軍就剩下這點家底,漢王不由得頓足捶胸,如喪考妣,哭罷帶著這點殘兵敗將退守並州,不久被城破被俘,解往京師後被楊廣囚禁。

    至此,轟轟烈烈的漢王造反運動劃上句號,用自然現象來形容,跟夏天的狂風暴雨似的,看似轟轟烈烈,實則來去匆匆。

    平了漢王的叛亂後,楊廣高高興興地接管了漢王的五十二州,但一想到楊勇和公冶長仍然逃亡在外,楊廣不禁又寢食難安了,再次傳旨,全國範圍內大肆搜捕楊勇和公冶長,務必做到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知情不報者與反賊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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