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2373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9
340 半信不信

外面響起了號子聲,老和尚帶著徒弟,已經從地下穿進來一根木方子。

很快大鐘被撬起了一條縫,我連忙往陰影裡面躲一躲,等到大鐘撬起的更高一點,一個年輕的棍僧趴在地上,一下看到了我。

那個棍僧嚇了一跳,一下坐到了地上,大喊道:“師祖,不好了,這小子跟妖女還好好的呢!”

沒等他話音落下,我已經竄了出來,我剛剛出來的時候,身後的大鐘轟隆一聲落下了,砸起了一陣灰塵。

我一句話沒說。把自己的狀態提到了最佳,緊跑幾步,從沒有人防守的地方,一下跳過了院牆。

我跳出來的過程中,我聽到老和尚說:“跑出來也好。省的鑑銘來了麻煩,鑑鱗你身上有傷就別去追了,你帶著幾個師侄留下擋住鑑銘,鑑羽鑑捷,你倆帶著其他人跟我去追!”

原來那兩個小和尚叫做鑑羽鑑捷。剛才我跳出來的時候,是背對著承天寺的方向,現在他們追了過來,我根本沒法回頭。

沒法回頭就不能去找鑑銘他們主持公道,我只好順著山坡往下跑,雖然背著程月,但是我現在靠著子剛牌的力量,發足狂奔的速度也不慢。

奔跑的時候我也沒法求救,我要是張口大喊就會洩了氣,只要停下。很快就會被老和尚追上,那樣不等聽到呼救的人到來,我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老和尚他們也不敢有太大動靜,所以我在前面默默的跑,他們在後面默默的追。

路上遇到幾處山林和山洞,我都沒有進去躲避,他們人多勢眾,我要是停下了,被他們發現之後,多數會被來一個甕中捉鱉。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持久耐力,這次被絕境逼的沒法了,顧不上自己被鑑麟踢到的胸口隱隱作痛,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使勁奔跑。

要不是背著程月,我肯定能把老和尚一幫人甩的遠遠的,不過我要是扔下程月,自己一個人還活什麼勁?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我竟然從承天寺所在的登雲山上跑了下來,來到了登雲山和九龍山之間的谷地。

藉著朦朧的月光,我能看到身後三十丈,影影綽綽的跟著老和尚一幫人。他們始終能發現我逃跑的方向,死纏著不放。

反正這條路老史帶我走過,我咬咬牙,一頭紮進谷地,在雜草和樹叢中間穿行。

腳上不時傳來刺痛感。我這才想到,自己的兩隻鞋子,都黏在了大鐘的內壁上了。

為了活命,為了不久的將來的洞房花燭,今天岳掌門拼了。腳底板磨爛就磨爛了吧。

我很快穿過了谷地,往九龍山上爬去,中間我駐足看了一下,老和尚一幫人也出了谷地,跟著也爬九龍山。

現在距離還是沒有拉開太長。我這一停下,就感覺渾身散了架,再也提不起來一點氣。

老和尚他們也不比我強哪裡去,現在跑在最前面的是鑑羽鑑捷師兄弟,老和尚在第二梯隊,那些棍僧稀稀拉拉的跟在後面。

我提起最後一口氣,對著谷地上空使勁喊了一聲:“救命啊……”

聲音在谷地上空迴蕩,我相信兩座山上的人都能聽到,但是我真的不抱多大希望,因為紫桓縣經常有一幫傻小子,在山裡大叫救命。

一來二去的,這些小子就演繹了現實中狼來了的故事,這次差不多也會讓我的呼喊,變成了頑皮孩子的戲謔。

就算有人聽見趕來,最多也只能給我收屍。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再跑一段路好了,萬一能遇到隱士的高人呢?

比如那個當初扔給程月一條龍骨筍的高人,那根龍骨筍程月生吃了之後,對程月身體的恢復起了不小的作用。

老史還判斷那是我的姥姥呢,還說我姥姥可能就是傾城夫人。

以前我還不想傾城夫人是我姥姥,唯恐她惹來的那些仇家找上我,現在我可不那樣想了,但願傾城夫人就是我姥姥,她最好就藏身在九龍山!

我不斷用這些想法來刺激自己。就這樣又跑了很久,結果發現前面是懸崖,幸好我反應的快,及時的剎住了腳步。

我回頭一看,老和尚他們肯定知道前面是懸崖。現在很輕鬆的分成三路人馬,堵住我所有的退路,慢慢包抄過來了。

我不禁狠狠的罵自己,腦子裡胡思亂想腳下也不看路,怎麼跑到了絕地?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側傳來了吟詩的聲音:“詩境西南好,秋深晝夜蛩;人家連水影,驛路在山峰……”

好像是一首唐詩,詩詞作者和詩詞的名字我都忘記了,朦朧的月光下,烏黑的峭壁邊,有人吟誦這首意境深遠的詩詞,真是讓我如臨仙境。

高人!肯定是隱世的高人!

岳掌門兩口子有救了!

這個想法湧上來,我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到了一塊石頭上,我怕程月被披帛勒壞了,解開披帛把她放了下來,橫著抱在懷裡。

我在程月臉上親了又親,然後抬頭看看自己身邊不遠處,一個身影背對著我。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高人身後背著一個竹簍,他抬起的一條胳膊好像是在摸著下巴。

我喊了他兩聲“高人”,他也沒有搭話,只是把一隻手對我擺了擺。

“谷靜雲生石,天寒雪覆松……”高人又吟誦出詩詞的後半段。不過這兩句之後,他停頓了一下。

“高人,我帶著媳婦夜晚爬山,沒想到被一幫惡和尚攔住,非要劫財。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了他們,結果他們心狠手辣,為了不驚動官府,還要殺人滅口,現在他們已經追了上來,高人,求你救救我們兩口子,我媳婦現在有孕在身,要是出事就是一屍兩命……”

我馬上開始編排悲慘的遭遇,把自己說的可憐兮兮,務求在最短的時間裡徵得高人的同情,然後讓他對我們伸出援手。

“臥槽!我好不容易有一次雅興,你小子吵吵嚷嚷幹什麼,我被你吵得腦子疼,後面還有兩句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聽到高人說出大白話。我的一顆心算是涼到了冰點,這傢伙哪裡是什麼高人啊,聽聲音像是我們縣號稱第一漏風大嘴的多嘴猴!

他說完轉了過來,把背簍往地上倒著一放,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後看著我。

他臉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我一看他那副賤樣,尼瑪這不是多嘴猴是誰啊!

本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結果這根稻草還是爛了根的!

看著越來越近的老和尚,我真是欲哭無淚。頹廢的真想跳下懸崖。

多嘴猴點上一根菸,笑著說道:“吆喝,大憤,帶著仙女媳婦在家裡玩不過癮,跑到這深山老林裡來玩刺激的啦。”

我長嘆一聲,說道:“我都大難臨頭了,不想跟你開玩笑,承天寺的白眉老和尚非要殺了我,空鏡大師怎麼有這麼個惡徒弟!”

多嘴猴笑著說道:“我送你一句話,遇到事情千萬別抱怨。抱怨解決不了問題,還有一句話,叫做天無絕人之路,所以讓你小子遇到了我。”

我被多嘴猴戲謔的語氣弄得很煩躁,張口不客氣的說道:“就你?我還不知道你呀。難道你能用漏風大嘴,把老和尚他們都給吹到懸崖下面?”

“大憤,別看不起人,這次我救下你,那次我走漏了你收到好貨的事,咱們就一筆勾銷了,你看怎麼樣?”

多嘴猴的語氣很輕鬆,我又想到他低價賣給我的茶具,難道多嘴猴才是那天扔給程月龍骨筍的高人?

我有點半信不信,說道:“猴哥,你的好意我領了,你抓緊想辦法走吧,別被老和尚連你一塊滅口了。”

“大憤,你小子哪裡都好,就是瞧不起人,這一點很讓我生氣,你給我坦然的坐著,看我怎麼打的他們屁滾尿流!”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9
341 唇槍舌劍

多嘴猴口氣不小,完全沒有把老和尚一幫人放在眼裡,說完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多嘴猴又彎腰把竹簍翻了過來,用手在竹簍裡面不停的翻著,過一會又說道:“擦,傢伙忘記帶了,這次要空手大戰一幫禿驢了。”

多嘴猴這不著調的樣子,讓我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又被澆滅了,我哭笑不得的問道:“猴哥,等會你要是打不過他們,那我怎麼辦?”

“等會我要是打不過他們,你就從這個缺口位置跳下去,現在也只能這樣了,我的上古神兵忘記帶了,要不然你今晚就不用跳了。”

多嘴猴說完對著懸崖上一個缺口一指。我也沒辦法,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尊嚴一點,就挪到了那個缺口邊上。

至少死也是跟程月死在了一起,無所謂了。做好最壞的打算,我也輕鬆一點了,我摸摸身上,香菸和打火機還在。

我點上一根菸,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在生命最後時刻,聊點輕鬆的話題。

我打發時間的問多嘴猴:“猴哥,你說的上古神兵,到底是什麼神器?”

多嘴猴做出一個稱秤的手勢,說道:“說是上古神兵稍微誇張了一點,不過也算是歷史悠久了,這件神器就是我家祖傳的一桿秤。”

多嘴猴的回答,差點驚掉了我的下巴,我被一口煙嗆到了,咳嗽幾聲之後說道:“只是一桿秤?”

多嘴猴扔掉手裡的菸頭。說道:“你小子別看不起桿秤,桿秤可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木匠的厭勝術你知道嗎?厭勝術是木匠的鼻祖魯班師爺,而桿秤,最早就是魯班師爺,根據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發明出來的……”

沒等多嘴猴叨叨完,鑑羽和尚領著幾個棍僧從正面先到了。

鑑羽接著多嘴猴的話說道:“吆喝,這不是村裡開旅店的猴哥嘛,桿秤明明是利用槓桿原理做出來的,你又在這裡吹什麼牛皮!”

多嘴猴可能感冒了,一條鼻涕從鼻孔裡冒出來,就像一隻肥胖的蟲子在洞口探頭探腦。

多嘴猴使勁一吸溜,那條鼻涕就原路返回了,噁心的我差點吐了出來。

多嘴猴抹抹鼻子,很不客氣對著鑑羽罵開了:“老子今晚心情好,在這裡跟大憤吹牛皮,我吹的開心,大憤聽的高興,管你這個小禿驢什麼事!滾尼瑪一邊去,我踏馬看到你們這幫騙錢的和尚就生氣!”

鑑羽年輕氣盛,哪裡受得了這惡罵。指著多嘴猴手都哆嗦了,說道:“多嘴猴,你罵誰禿驢呢!”

多嘴猴指點著鑑羽幾個和尚,說道:“尼瑪的,敢喊我多嘴猴?老子罵的就是你這個小禿驢。一個兩個三個……六個小禿驢!”

鑑羽揮拳就想打多嘴猴,結果被一隻胳膊拉住了,是鑑捷的胳膊,原來鑑捷也帶著幾個棍僧從左邊過來了。

結果多嘴猴根本不認鑑捷的人情,指著鑑捷和鑑捷帶來的幾個小和尚。一邊接著數數一邊說道:“七個八個九個……十三個小禿驢。”

我雖然沒有看到鑑羽和鑑捷的深淺,但是他倆丟掉在寺廟門口的猥瑣神態之後,都顯得渾身精氣四射。

尤其是他們的雙眸,裡面就像流動著火熱的岩漿,一看就是法力深厚的樣子。

我感覺。鑑羽和鑑捷,絕對不比走路能在地上印出腳印的鑑麟弱。

現在多嘴猴這樣毫不在乎的挑釁他們,讓我產生了一個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想法,難道多嘴猴,真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鑑羽還想動怒,結果鑑捷還是拉住他,搖搖頭,然後指了指右邊的方向。

我往右邊一看,老和尚帶著幾個棍僧慢騰騰的走了過來,鑑捷的意思是,等師父到了再說。

老和尚感覺我是甕中之鱉,反正是跑不掉的,所以他走路的時候還左瞧瞧右看看,就像是夜晚遊山賞景。

我把程月放在一邊,然後從缺口那裡。伸頭看看下面的懸崖,隱隱約約能看到粗大的青藤,上面纏著葉子。

這些青藤比我從金陵地宮裡面爬上來的時候,拉著的青藤還要粗壯一些。

我再心裡盤算一下,我要是把程月綁在身上,跳下去的時候只要抓住青藤,說不定還能贏得一線生機。

本來我還想和多嘴猴一起對付這幫惡僧,但是想到青藤說不定可以提供另外一條生路,我連忙趁著鑑羽兄弟倆帶著一幫棍僧等著老和尚的時候,又把程月綁到了自己身上。

我綁好程月之後。老和尚離這裡也不遠了,人沒到聲音先到了:“谷靜雲生石,天寒雪覆松;我為公府系,不得此相從……”

好個老和尚,也不知道是出家前就是個知識分子。還是出家後變成了詩詞愛好者,張口就把多嘴猴沒想起來的後面兩句說了出來。

剛才多嘴猴背詩的時候,老和尚離著這裡好遠,沒想到隔著這麼遠他都能聽到多嘴猴的話,可見他聽力是有多厲害。

怪不得無論我怎麼七拐八繞,老和尚都能發現我的方向,原來他能聽到我跑路的動靜。

多嘴猴看看老和尚,鼻子裡哼了一聲,把頭抬起來去看天上的月亮,根本不搭老和尚的話。

老和尚這時也到了跟前,被多嘴猴一晾,沒了眉毛的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老和尚先怒後笑,說道:“老衲還以為是哪個騷人墨客,夜晚登頂九龍山觀景賞月,結果只是一隻嘴大的猴兒,半夜三更抽風發神經,跑來山頂吹風了。”

“老子抽風也罷,發神經也好,總比半夜攔路劫財的禿驢強多了!”多嘴猴說完,臉仰的更高了。把下巴對著老和尚。

“多施主,你說誰攔路劫財?”老和尚依然沒有動怒,笑著問多嘴猴,連稱呼都變得客氣了不少。

其實他喊得不錯,多嘴猴雖然是外號。但是多嘴猴確實姓多。

“半夜三更,你們一幫禿驢不好好唸經,睡大覺也行啊,你們偏偏跑來追著人家小兩口不放,你不是劫財。還想劫色不成?”

多嘴猴說完,終於把頭低了下來,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盯著老和尚。

“多施主,你肯定是誤解了,這個岳施主被那個女妖纏住了,還要把女妖娶回家,陰陽有別,女妖怎麼能生活在陽間,這個是萬萬不行的,何況,你看岳施主臉色蠟黃,肯定是被女妖魅惑,房事不知節制,我要是不拿下這個女妖。岳施主很快就要元氣大傷,精盡人亡了。”

老和尚說起謊話臉都不紅,他這麼說氣的我差點跳起來。

我指著老和尚說道:“老禿驢,你踏馬滿嘴胡說八道,我們倆還沒成親呢。一直恪守底線,從來沒有越過一步,哪有什麼元氣大傷,小爺臉色蠟黃不假,那是因為剛才被你追的累的!”

多嘴猴也跟著幫我的腔。掃了老和尚兩眼,說道:“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老禿驢注定是個單身狗,你就是嫉妒人家大憤有個漂亮媳婦,這是想效仿法海,拆散人家的美好姻緣吧?”

老和尚一下笑了,說道:“那些影視演繹你也信,法海禪師那可不是為了一己私心……”

多嘴猴和老和尚沒完沒了了,我背著程月快要撐不住了,我就打斷了老和尚:“少來了。法海還留著白娘子一條命,你卻想把我們倆都殺了!”

多嘴猴說道:“老禿驢還想殺人?承天寺怎麼會有你們這幫敗類!”

多嘴猴說完,對著老和尚呸了一口。

老和尚的手很自然的伸出來,一把抓住了多嘴猴吐出的東西。

他這是高手的自然反應,把多嘴猴吐出的一口痰當做暗器抓住了。

老和尚抓到手裡才反應過來不對。攤開手來一看,正是多嘴猴剛才從鼻子裡吸進去的鼻涕,現在化作濃痰又吐了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9
342 跳崖求生

老和尚看到手裡捏著一口濃痰之後,把他噁心壞了,哇啦一口吐了出來。

然後老和尚就變臉了,再也不跟多嘴猴廢話了,叫道:“給我打死這隻猴兒!”

多嘴猴一口一個禿驢,鑑羽早就忍不住了,伸手奪下身邊一個棍僧的齊眉棍,走到了多嘴猴對面。

鑑羽雖然氣憤,但是多嘴猴實在自負,面對他們師徒三人和一眾棍僧毫無懼色,就像誰敢對他伸手,他就有一招擊殺對方的把握一樣。

多嘴猴有恃無恐的樣子,讓鑑羽犯了嘀咕。

鑑羽摸不透多嘴猴的深淺,挺著一根齊眉棍,在多嘴猴對面繞出一個小小的弧形。不停佯攻試探多嘴猴的反應。

多嘴猴對打過來的齊眉棍視而不見,動都沒動,他越是這樣,鑑羽越不敢輕易上前,還是在他對面兜圈子。

多嘴猴看到動手在所難免。突然扭頭對我說道:“記住我剛才的話,萬一我敗了,你一定要跳下去。”

多嘴猴剛才有恃無恐,現在又這樣對我說,真是讓我受不了他。

看到我的臉色。多嘴猴又說道:“別怕,我說的是萬一,既然是萬一,那幾率就是萬分之一,我的勝算還是有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

擦,你再說的天花亂墜,我也不相信你了,我又往懸崖邊上靠靠,估算著下面青藤的距離。

這個時候,鑑羽再次舉起齊眉棍。棍頭快要碰到多嘴猴的額頭時,多嘴猴還是一動不動,鑑羽這又是虛招,連忙把齊眉棍收了回去。

這個時候我又看不明白了,看多嘴猴穩妥的樣子,心說難道多嘴猴真的是個隱世高人,出手就有千萬甲兵?

鑑羽還是圍著多嘴猴轉來轉去,結果一根棍子橫著飛過來,一下打在了多嘴猴的額頭上,多嘴猴吭都沒吭一聲,仰天摔倒。

我低頭一看,多嘴猴頭上好大的一個包,他被這根飛來的棍子打的暈了過去。

鑑捷走過來撿起地上的齊眉棍,扔給了一個棍僧,然後指著多嘴猴說道:“這就是一個沒有半點功夫,仗著包天的大膽在這裡充楞的傻子!”

原來多嘴猴剛才的有恃無恐,都是裝出來的,當然也可能是他腦子不好使,在這裡發神經。

鑑羽猶豫不決的不停試探多嘴猴,結果鑑捷看出來多嘴猴的底細。一根棍子打倒了多嘴猴,也揭開了多嘴猴的老底。

多嘴猴這一倒下,我對他高人身份的期望徹底落空了,不過想想我又笑了,今晚在這亡命時刻。有個人讓我開開心,也是不錯的。

鑑羽被多嘴猴戲弄了這麼久,現在多嘴猴被鑑捷一棍打倒,鑑羽感覺丟了好大的面子,挺起手裡的齊眉棍。對著多嘴猴就要當頭砸下。

鑑捷一下攔住了鑑羽,說道:“不能殺他,這傢伙在紫桓縣實在高調,真是無人不知,他要是死了。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我苦笑一聲,心說原來高調還有這個好處,看來以後我也要高調一點了。

“知名度再高,也有不小心跌下山崖的時候……”老和尚摸摸光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鑑羽馬上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抬腿一腳踢在多嘴猴的腰上,沒等我去救,多嘴猴就貼著峭壁邊上,滾落下去。

現在的形勢,又變成我面對一幫惡僧了,看老和尚走來,我慢慢後退,直到腳後跟碰到懸崖邊,我才停了下來。

幾顆小石子被我踩得掉了下去,摔到在懸崖的石壁上不停發出咚咚的聲音。

看我馬上要掉下去。老和尚連忙停下腳步,換上一副慈悲表情,對我說道:“岳施主,你不要激動,只要你把這個女屍交給我,我保證不動你分毫。”

我沒有說話,老和尚又說道:“岳施主,這個女屍現在還算平和,要是等她嘗到了人間的精氣,你遲早要死在她手裡的。把她交給我,我用佛家的慈悲之氣化解她身上的怨氣,以後保證你們倆能夠白頭偕老,永遠不會出事。”

我是不會聽信老和尚的鬼話的,他就是想讓我交出程月。然後再把我殺了滅口。

每個人都有求生的慾望,我現在也有,但是我不會把求生的希望放在老和尚大發慈悲上。

我的冷靜被老和尚理解成了猶豫,他以為自己的一番勸解起了作用,但是又怕夜長夢多,看了看左右。

鑑羽和鑑捷也走到了懸崖邊,一左一右對我包抄過來,我想都沒想,回頭看了一眼,然後縱身跳了下去。

落下去的過程中,我伸出兩手死命抓住了一根青藤,結果我下墜的速度太快,把這個青藤直接拉斷了。

斷了的青藤也緩解了我下墜的速度,我在下落的過程中,又抓住另一根青藤,好在這根青藤並沒有斷。

青藤有點滑,我的手握著青藤還不斷下滑,上面的葉子都被我的手給弄掉了,這個時候我的腦子一點沒亂,等我滑到這根青藤的末梢。我又抓住了另一根青藤。

怪不得多嘴猴讓我從這裡跳下來,原來這個缺口有好多青藤,連綿不絕的快要長到了懸崖下面。

就這樣我換了十來根青藤,在最後沒有青藤的時候,我回頭看看。離地面也就七八米,這個高度,我感覺自己還不至於摔死。

我用腳蹬一下峭壁上一塊凸起的石頭,減緩一下下降的速度,然後跳了下去。

為了不讓背後的程月受傷。我落地之後也沒法翻滾,只能硬生生的兩腳著地,承受著巨大的反作用力。

我的腳震得發麻,腳踝好像也受傷了,幸好腳下這片山地,雖然也有石頭,但是很平坦。

我抬頭一看,鑑羽和鑑捷兩個,還有老和尚和幾個功力高點的棍僧,也順著青藤慢慢下來了。

追兵在後,我沒法停歇,只好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跑去,剛走兩步,突然有人哎吆一聲,嚇了我一大跳。

我抬頭一看。多嘴猴就被纏在我頭頂不遠的一根青藤上,不過多嘴猴並沒有驚慌,雖然吊在半空,但是嘴裡還夾著一根菸。

畢竟剛才多嘴猴是為了我才被踢下來的,我連忙關心的問他:“猴哥。你沒事吧?”

多嘴猴抽了一口煙,說道:“我沒事,你往那邊跑,跑快一點,這些和尚要是敢跟你過去。他們就死定了。”

我抬頭一看,多嘴猴指的方向,有一片濃霧,濃霧之中隱隱有昏黃的一點燈光。

我抬頭再看看多嘴猴,多嘴猴一根菸還沒抽完,吊在半空也是悠閒模樣,這次真讓我刮目相看,多嘴猴就算沒有什麼功夫,這份鎮定也值得我學習。

這次我是真心的相信多嘴猴,看他身子一轉。把自己藏身在了一團青藤後面,這樣老和尚他們就不容易發現他了。

我道一聲“猴哥保重”,然後拖著傷腿,往他指的方向跑去。

就在我跑進濃霧中的時候,老和尚他們也從懸崖上下來了。在這深山老林裡面,尤其是懸崖的谷底,他們是不怕被別人發現了,吆喝著追了過來。

我忍著腳踝的劇痛,穿過濃霧,一直跑到了昏黃的燈光處,看到了一個小小的破廟。

沒想到山神廟後邊,竟然就是下山的路,但是我實在跑不動了,想要下山這是不可能的了。

山神廟的門早就爛完了,院子裡一個道姑,穿著破舊的道袍,腰上插著一根快要禿了的拂塵,彎腰好像是在炒菜。

我腳踝疼的實在厲害,每走一步都疼的咬牙,頭上的汗珠不停落下,我拚命想走到道姑前面,結果離她兩丈的時候,我實在撐不住了,一下摔倒在地。

這個道姑大半夜的不睡覺在炒菜吃,而且這個破廟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一定是個隱世的高人!

我把程月從身上解下來,然後抱著程月,對道姑喊了一聲:“仙姑,救我!”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9
343 掂鍋炒豆

稱呼尼姑叫師太,稱呼道姑好像是要叫仙姑,所以我尊稱道姑一聲仙姑。

道姑聽到我的聲音,連頭都沒抬,說道:“我是個出家人,早已不問俗事多年,你的事,我管不了,再說了,我不知道你惹上了什麼人,我雖然出家了並沒有什麼本事,說到底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你還是走吧。”

道姑的聲音很溫柔,我沒看到她的臉,聽聲音也就是三四十歲的樣子。

我再仔細看看。道姑手裡是一個炒瓢,炒瓢裡面掂來掂去的,是小半鍋黃豆,道姑又掂了幾下炒瓢,那些黃豆就發出了一陣香味。

沒放油沒放作料。干炒黃豆?

她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不然多嘴猴不會讓我來的,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想了想終於明白了,道姑的炒瓢下面並沒有火。

道姑這是用炒瓢摩擦黃豆。利用摩擦生熱,硬生生把黃豆炒的熟了,這份陽剛的功力先不說,單說手腕上的力氣,這簡直不得了了!

這就是隱世的高人啊!

會不會是扔給程月龍骨筍的那個?

甚至就是多嘴猴嘴裡說的,我姥姥?

我噗通一聲給她跪下了,說道:“仙姑,出家人掃地不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紗照燈,你發發慈悲,救我一命!”

道姑把炒瓢放下。然後看著我。

我看看道姑的臉,上面的麻子比海金錢臉上還多,密密麻麻的,這個肯定不是我姥姥,因為她的長相跟我媽一點也不像。

道姑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今天我就破例一次,不過你和這個姑娘,兩個我只能救一個,你自己選擇吧。”

我絲毫沒有猶豫,指著程月說道:“仙姑,你救她行了。”

道姑笑了,說道:“你確定讓我救她?在男人眼裡,女人不是都如衣服一般的嘛?扔掉一件,再找一件好了。”

道姑這麼說,我都懷疑她以前受過情感創傷,萬念俱灰這才出家的。

我搖搖頭,說道:“我眼裡,女人就是女人,衣服是死的。感情是活的。”

“小屁孩懂什麼感情,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那我可就救她不管你了,不過,我還是給你反悔的時間。”

道姑這話說的挺有意思。小屁孩三個字被我聽出了開玩笑的意味,就憑這三個字,我相信她不會不救我。

我爬起來坐在地上,然後揉了揉腿,斬釘截鐵的說道:“救她。我不會反悔的。”

道姑笑了笑,走過來抱起程月,摸摸程月的肚子,說道:“小丫頭受傷不輕,是被承天寺的空鏡和尚的天陽鼎傷到了。”

原來那個香爐叫做天陽鼎。聽名字就知道陽氣十足,怪不得能鎮住大虎和程月。

我從道姑的話裡聽出了母愛一般的關心,哼,剛才我要是說救我,你也會救程月!

女人肯定更心疼女人的。

道姑把程月抱進了破廟唯一完好的房間,然後把她炒熟的那些黃豆用布包起來,提著進了房間。

等道姑再次出來的時候,老和尚領著鑑羽還有七八個棍僧也擠進了廟門,我並沒有看到鑑捷在哪裡。

鑑羽看到道姑之後,咦了一聲,說道:“這不是曾經偷我們寺廟柴禾,結果被幾個伙頭僧趕了二里多路的賊道姑嗎?沒想到你的賊窩在這裡。”

老和尚四處看看,肯定也感覺道姑不是一般人,先是斥責鑑羽說話過分,又客氣的跟道姑說道:“同是出家人。老衲有話就直說了,今晚我是追一個妖女的,仙姑要是看到了,還請把妖女交給我。”

老和尚說完慢慢對我走過來,他肯定是要逼問我程月的下落。

我站都站不起來了,連滾帶爬的鑽到了道姑身後,哼哼,等會我就要看看道姑怎麼把你們的光頭當做黃豆給炒熟的。

想到黃豆,我突然又想起石小姐曾經說過,她被養馬會的人追殺的時候。傾城夫人用幾粒黃豆打退了養馬會的人。

難道現在這個面容醜陋的道姑,就是傾城夫人?

無論她是不是傾城夫人,我斷定當初扔給程月龍骨筍的人,就是她!

因為我不相信這小小的九龍山,還能藏著兩個高人。

老史說過。扔龍骨筍給程月的人,已經達到了陸地飛仙的境界,跟半身成佛的空鏡大師相比,也不會落了下風。

我突然明白多嘴猴吊在半空的鎮定了,有這樣的高人在這裡,幾個和尚而已,抬手就給解決了,我還有屁的怕頭!

我坐在地上之後,把腿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又從口袋裡掏出香菸和打火機,點上一根之後,美美的抽了一口。

以前失去父母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再也沒有可以給我擋風遮雨的牆,現在看著道姑的背影,我突然有了她就是我擋風遮雨的牆的感覺。

心中油然而生的親切感,沒由來的讓我很是舒坦。

“你說那個小姑娘是妖女,可是我看她很漂亮,一點也不像一個妖精啊,大師,還是回承天寺敲木魚唸佛吧。世界之大,什麼怪事沒有?很多事情睜一眼閉一眼就算了,別自尋煩惱,”

道姑跟老和尚說話也很客氣,我相信這是高人的修養。想不戰而屈人之兵。

不過我知道老和尚是不會被說服的,因為老和尚已經挺起了那根兩根玉帶變成的禪杖,使勁往地上一頓。

“老衲生性耿直,眼裡揉不下沙子,更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個妖女惑亂人間,今天我必須將她拿下,然後帶到承天寺超度了。”

老和尚一番話說的大義凜然,我要是沒有見到他今晚的做派,說不定真相信自己對面這個老和尚,是個一心一意驅魔降妖的得道高僧了。

我並沒有針對老和尚的話去反駁,這樣做在高人這裡會顯得多此一舉。

道姑笑了笑,端起了自己的炒瓢,說道:“大師,我這裡還有十幾粒黃豆,你跟弟子拿去分著吃了,然後去去怒火回寺如何?”

鑑羽是個急性子,跟鑑捷相比他太浮躁了,抄過一根齊眉棍,一下把道姑手裡的炒瓢挑的飛到了房頂。

“我還以為有什麼高深的本領呢。沒想到連個炒瓢都拿不穩,臭道姑,少在這裡裝相,故作姿態的假高人我見得多了!”

聽鑑羽這麼一說我笑了,他剛才被多嘴猴戲耍一通。他現在肯定以為道姑也跟多嘴猴一樣,只是一個花架子。

我心說你小子有種再罵兩句,看人家道姑等會怎麼收拾你!

不過老和尚看到鑑羽一下挑飛道姑手裡的炒瓢,也有點看不起道姑了。

老和尚把禪杖對著道姑一指,說道:“阿彌陀佛。身為出家人不除魔衛道,反而藏污納垢包庇妖孽,老衲今天就不客氣了!”

“呵呵,出家人何必跟俗人一樣打打殺殺的呢,既然大師說要超度你嘴裡所謂的妖女,那我也不反對,這個事我幫你好了,我也會一點法術,超度一個妖女還是可以的。”

聽到道姑這麼一說,我斷定她只是穿著道袍罷了。並沒有真正出家,不然她至少應該自稱“貧道”才對啊。

老和尚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大喝道:“哪裡來的女子,竟敢冒充出家人招搖撞騙,看我揭開你的真面目!”

老和尚說完手裡的禪杖對著道姑的面門掃了過去。道姑跟懸崖上的多嘴猴一樣,動都沒動。

禪杖掃過之後,一張軟軟的面具從道姑的臉上飄落,掉到了地上。

原來那張麻子臉是假的!

道姑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臉,只看到老和尚愣住了,鑑羽和一幫棍僧也都愣了。

不知道道姑到底長得是什麼樣子,讓這麼多人都愣了。

道姑並沒有生氣,先是伸手撿起面具,然後平靜的說道:“移照大師,一張面具而已,你要揭開我也沒有反對,現在你們可以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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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 彈指跺腳

原來老和尚的法號叫做移照,我怎麼聽得像是遺照呢。

很可惜的是,我沒有看到道姑的真面目,我就往側面挪了挪,一直挪到了牆角,可惜在這個時候,道姑又把面具帶上了。

道姑讓老和尚走,語氣淡淡的,一點殺氣都沒有,不過我看過她不用火就能炒熟黃豆的功力了,我心裡有底,她可不是多嘴猴那樣只會裝腔作勢。

老和尚顯然猶豫了,但是鑑羽心情有點急,從驚愕中很快醒來,一腳踢到地上一個木桶。木桶裂成了一條條的木片,連著小半桶水水對著道姑飛了過來。

我現在背靠牆壁作者,正好和道姑在同一水平線上,我能看到她輕輕抬起右手,先是伸平手掌。然後蜷曲中指,接著用大拇指壓住了中指。

等到道姑的中指彈出,快到她面前的木片首先落地,飛過來的水在半空中化作一個個手指頭大小的冰珠,全部停滯在空中。

空中的水珠就如畫面定格一般。這個時候,那些棍僧更加驚訝了,老和尚突然揮舞起了那根禪杖,舞的如風車一般。

這個時候,破廟門口人聲鼎沸,餘下的十幾個棍僧紛紛擠了進來,鑑羽一揮手,剛進來的棍僧一擁而上,準備用人海戰術打倒道姑。

在我還詫異老和尚怎麼站在原地揮舞禪杖,而不是上前攻擊道姑的時候。道姑突然放下了手,嘴裡輕輕吐出一個字:“去!”

半空的冰珠子突然旋轉著,對著老和尚一幫人打了過去。

老和尚的禪杖舞起來把自己罩的嚴嚴實實,冰珠子打在禪杖上面嘩嘩作響,很快都碎成了冰渣落到地上。

那些挺棍上前的棍僧全部被冰珠子打在身上,沒有上前的棍僧,倉促揮舞齊眉棍去擋冰珠子,結果冰珠子打斷了齊眉棍又打到他們身上,他們立刻也倒下了。

讓我沒想到的是,空手的鑑羽脫下粗布做成的僧袍,一陣揮舞之後,僧袍把打向他的冰珠子全部捲了起來。

老和尚用的是神器,而鑑羽用的是普通的衣物,雖然鑑羽是站在棍僧後面,那些棍僧已經替他擋住了大多數冰珠子,但是他能用僧袍捲走冰珠子,證明他的法力並不弱。

或許在懸崖上面鑑羽被多嘴猴戲耍,只是因為他這個人比較多疑,這麼看來,鑑羽比他師父移照和尚。差的只是對敵的經驗。

我並沒有看錯,道姑只是一彈指一吐字,這裡的和尚就倒下了一大片,我腳痛手不痛,連忙給道姑鼓掌:“前輩神功無敵!”

道姑沒有理睬我的馬屁。又對著移照和尚說道:“移照,現在你可以走了麼?”

道姑現在語氣還是淡淡的,但是已經不稱呼老和尚為大師了,而是直呼其名。

移照和尚放下禪杖,沒有回答道姑的問題。而是問道:“你剛才用的是是青城山透骨釘的手法,你是青城山的人?”

“我無門無派的一個人,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隨你……可惜我這一個好好的水桶。被小和尚踢壞了。”

道姑說完伸出手掌,輕輕對著地上的木片轉了一圈,那些木片全部聚集在她腳下,組成了一個雨傘的形狀。

鑑羽看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棍僧,對著移照和尚說道:“師父,這次咱們師徒聯手,一起上去滅了她!”

移照嘆了一口氣,說道:“鑑羽,你平常要麼是心浮氣躁,要麼是疑心重重,現在你的病又犯了,眼睛一點也不亮,你怎麼沒看出來,人家一根手指頭,就打倒咱們這麼多人。就算咱倆一起上,也不是……”

移照這麼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是準備滾蛋了,結果他話音沒落,人已經輪著禪杖跳了起來,對著道姑當頭砸下。

鑑羽跟移照老和尚配合的很默契,也把蘸滿水的僧袍擰成了一根棍子,使勁一甩,對著道姑的雙腿捲了過去。

先是用話示弱,然後趁著對方被迷惑的時候突然偷襲。這真是一對奸詐的師徒!

我是真怕道姑著了他們的道,道姑要是倒下,我跟程月可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市,隨時要被敵人摧毀了。

我提醒道姑的話還沒出口,道姑輕輕跺了一腳。地上的水桶木片飛起來,就像一把巨傘擋在她面前。

移照的禪杖碰到這把巨傘之後,噹啷一聲巨響,老和尚的虎口都出血了,禪杖化作無數玉片飛了出去。

鑑羽的布棍也抽到了巨傘上面,啪嗒一聲悶響,布棍被反彈回去抽在了鑑羽的肩膀上,把鑑羽抽的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啦吐了一口血。

我記得講歪理在他的飯店裡說過,要不是他以前被青城山的人打了一根透骨釘,程月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彈指間放倒了棍僧,跺腳的功夫,又震傷了移照和鑑羽兩個高手,難道這個道姑前輩,真的是青城山的高人,在紫桓縣隱居的?

我剛冒出這個疑問的時候,老和尚已經用左手捏著右手虎口滴血的地方,又對著道姑問道:“不對,你剛才手法雖然是透骨釘的手法。但是並不是太像,反而現在你用的是龍虎山的天師五雷盾,難道你是龍虎山天師道的人?”

道姑的身份又被這個老和尚從青城山轉到了龍虎山身上,尼瑪老子的思路都被移照和尚搞亂了!

道姑笑笑說道:“你說我是龍虎山的人我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隨你……”

道姑說完又跺了一腳,組成那把巨傘的木片全部散開,沒等木片落地,道姑兩手一上一下,來了一個手包陰陽的姿勢。接著推手一轉,那些木片在她手裡又變成了一個木桶模樣。

這次連我都看出來了,道姑用的是武當的太極推手。

我忍不住笑話移照老和尚:“老和尚,你看仙姑又使出了武當的功夫,我看這位仙姑是武當山的。”

移照老和尚徹底愣了,伸手摸摸自己的光頭,又讓我響起那句歇後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我哈哈大笑之後,突然感覺不對,我已經能確定道姑的身份了!

她會青城山的功夫,又會龍虎山的法術,還會武當山的推手,不過這些功夫用的都似像非像,摻雜了她自己的理念。

唯一的解釋是,道姑就是傾城夫人。只有傾城夫人,把上面幾座山都挑了一個遍,打敗對手的時候,她又偷學了對方的功夫。

我連滾帶爬到了道姑身邊,跪下連著給她磕了三個響頭。嘴裡說道:“紫桓縣岳憤,拜見傾城夫人。”

道姑伸手輕輕一托,一股大力傳來,我又飛到了牆邊,就連姿勢也跟剛才一樣。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

道姑對我微微一笑,臉上的面具做的很好,也是一個笑模樣,對我說道:“我知道你叫岳憤,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動不動就下跪。”

哼哼,你避開話題也沒用,你就是傾城夫人,要不然幹嘛用面具遮臉,剛才面具被拿下來。那一幫和尚都傻眼了,你的真面目肯定很好看。

鑑羽終於緩過來了,問移照和尚道:“師父,傾城夫人是誰?”

移照和尚答道:“可惜你還年輕,沒有見識過你太師祖的法力。江湖傳言,傾城夫人也就比你太師祖差了那麼一點,她是可以跟龍飲絕一絕高下的頂級高手。”

竹竿的師父,那個菜頭道士說過,傾城夫人會用我太姥爺的七星殺,多嘴猴那次說漏了嘴,也說他經常給我姥姥挑水。

所以傾城夫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姥姥,等會這些和尚都被打跑了,我要探探她的口風,跟她認認親。

她還沒正式伸手呢,這些和尚都倒下了,她要是伸手那還得了!

真要有這樣一個姥姥,尼瑪小爺以後還怕誰!

想到這裡我腦子一熱,用力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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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 無心傷人

我站起來之後,指著移照老和尚說道:“既然這位仙姑就是傾城夫人,老和尚,你帶著小和尚在這裡給她磕一百個響頭,然後都滾吧。”

我已經把自己當成這個破廟的繼承人,語氣儼然替傾城夫人做主了。

“你真的是傾城夫人?”移照老和尚的語氣有點顫抖,今晚他對我的那種壓迫感已經無影無蹤。

“還是那句話,你說我是我就是,你說我不是我就不是,隨意……”

道姑這麼說,老和尚基本已經認定她就是傾城夫人了。

我現在是狗仗人勢,哪裡還有什麼怕頭,不客氣的對移照和尚說道:“敢在傾城夫人這裡動土,老禿驢你真是狗膽包天!你看這水桶,差點就被你們砸壞了!趁夫人現在沒有生氣。抓緊磕頭謝罪,然後滾蛋!”

老和尚看看破廟那件還算完好的房間,他也猜到程月現在就在裡面,心有不甘的跟傾城夫人商量開了:“夫人的威名,老衲早有耳聞。剛才要是知道夫人的身份,絕對不敢造次,有件事跟夫人說一下,那個女娃兒不是女屍不假,但是是個玉生玉長的小精靈。假如把那個女娃兒用我們承天寺的天陽鼎化開,然後修行者運用天陽鼎進行修行,是可以事半功倍的,夫人要是有意的話,老衲可以把天陽鼎借給夫人,化開那個玉精靈,不但可以功力飛昇,以後還能百毒不侵,就算是五毒教的毒蠱,也不能傷害你分毫……”

傾城夫人擺擺手。打斷了老和尚,說道:“你這和尚太過分了,出家人本該慈悲為懷,你卻妄想用犧牲生靈來催升自己的修為,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空鏡大師修為高深,可是摧殘生靈達到的?要是換做二十年前,你剛才對我說的這段話,足夠我要了你的命,岳憤說讓你磕頭滾蛋,我看磕頭就不必了,你滾蛋吧,回去在佛前好好懺悔。”

傾城夫人說完,移照老和尚還是沒有挪動腳步。

我揉了揉腳踝,感覺站著有點費勁,又坐下了,然後指著移照罵道:“老禿驢,你現在不走,是不是還想跟夫人鬥一鬥?”

我說完還往老和尚扔了一塊碎磚,被他一側身子躲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

不好!這聲音是從程月的房間裡傳出來的,而且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怕程月出事,掙紮著要站起來去看看,結果傾城夫人一把攔住了我。說道:“不想死就別進去!”

“姥姥,我媳婦在裡面呢!”我一著急,連姥姥兩個字都喊了出來。

我能感覺這一聲姥姥,喊得傾城夫人身體顫抖一下,她走過來摸著我的頭說道:“臭小子。我能把小丫頭放進去,她就不會有事的。”

停頓一下,傾城夫人才說道:“我倒是想有你這樣一個機靈的外孫,可惜,我真不是你姥姥。”

沒等我搭話。傾城夫人又長嘆一聲,指著移照和尚說道::“本來我是不想傷人性命,沒想到移照你這個和尚,竟然安排人進了我的房間,唉,現在這個人死定了,真是作孽啊。”

傾城夫人剛剛說完,那個房間的兩扇房門一下被撞開了,我一直沒有看到的鑑捷從裡面走了出來。

鑑捷的褲子被撕破了,腿上有個傷口,這個傷口好像是被很小的小手抓出來的,看手的大小,應該是嬰兒的小手。

鑑捷的致命傷在脖子上,那裡有一個血洞,但是並沒有血噴出來。撞出房門之後喊了一聲“師父”,走了幾步之後,臉朝下摔倒在移照和尚面前。

轉眼間,鑑捷的光頭先是變黑接著變紅,最後成了紫色模樣,全身的皮膚也是這樣的顏色。

移照老和尚低頭看看鑑捷,臉色馬上一變,驚道:“鑑羽,快把你這些師侄全部提到門外,一個也不要留下!”

鑑羽還想過來看看鑑捷。被移照一把攔住,說道:“別過去,鑑捷中了血玉殭屍的毒,已經沒救了!”

鑑羽嚇得臉色煞白,說道:“師父。是以前血洗我承天寺的那種血玉殭屍?”

移照老和尚點點頭,鑑羽一步也不敢上前了,馬上按照老和尚說的,把躺在地上的年輕棍僧,一個一個的提到了破廟外面。

提走了最後一個棍僧,鑑羽沒有離開,而是進了院子,回頭還把破廟的大門關上了。

移照老和尚看看地上已經沒了氣息的鑑捷,臉上老淚縱橫,這個老和尚雖然惡毒無比,但是兩個月的時間,四個徒弟死了兩個,傷心也是應該的。

良久之後,移照老和尚對傾城夫人說道:“夫人神功蓋世虎威震天,本來老衲不該跟夫人作對,但是夫人飼養血玉殭屍,咬死我的徒兒,老衲縱使不敵,也要給我徒兒討個公道!”

傾城夫人臉上也是一副遺憾的表情,說道:“我說過了。我也不想弄出人命,要怪還要怪你貪心,自己帶人正面跟我對打,偷偷讓你這個徒弟潛入我的房間,想要偷走小精靈——還有。我並沒有飼養血玉殭屍,只是前段時間我在山裡轉悠,看到一隻人腳獾滿山亂竄,我抓住它才發現,這只是一隻剛剛成型的人腳獾。結果不知道在哪處古墓裡偷吃了一塊血玉,它體內的靈性不足,壓不住血玉的毒性,反而中了血玉的毒,雖然沒有血玉殭屍的厲害,但是差的也不遠了,要是放任這只吃了血玉的人腳獾在外面亂跑,一定會有無辜傷亡,我就把這個小傢伙帶回來鎖在房間裡了,我也沒想到你的徒弟會闖進去……”

傾城夫人到底是個女人,估計現在也在懺悔自己曾經的逞兇鬥狠,這次解釋起來沒完沒了,說來說去反而顯得自己理虧了。

我對鑑捷的死,跟對鑑敏的死一樣,是不報一點同情心的。壞人多死幾個,人間反而能夠平靜一下。

“老和尚,你別在這裡哭哭啼啼了,傾城夫人把人腳獾抓起來就是為了少死幾個人,再說了。人家把人腳獾鎖在了自己的房間裡,那可是女性的房間,你徒弟在你的安排下,一個大男人進了女子的臥房,自己找死還怪別人?”

我不客氣的一番話說的老和尚啞口無言。鑑羽剛要分辨,外面傳來一個女人笑聲,這笑聲很是柔媚,酥的我骨頭都麻了。

鑑羽聽到女人的笑聲,也有點心猿意馬,看臉上的神色,有點思春的意思了。

幸好我曾經抵擋了石小姐多次的誘惑,對女人柔媚的抵抗力很強,很快定住了心神。

老和尚對著鑑捷臉上使勁抽了一巴掌,鑑捷這才清醒一下。老和尚對著外面大喝一聲:“何方神聖!”

那個女人停止了笑聲,說道:“老和尚,你不是為了給徒弟討個公道,而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到你死去的徒弟身上血玉的毒性蔓延。然後把他當做血玉殭屍驅使,好對付傾城夫人吧?”

這個女聲似曾相識,我仔細想了想,沒有確定她是誰。

不過我倒是相信她的話,因為承天寺很久以前被血玉殭屍血洗之後,承天寺肯定為了防止再次發生這樣的災難,研究出了對付血玉殭屍的方法。

我把臉轉向傾城夫人,說道:“夫人,這個老和尚好陰險,你一定要先下手為強,把這兩個和尚抓緊放倒,然後我幫你燒了這個中了血玉毒的死和尚。”

傾城夫人對我笑笑,說道:“岳憤,既然我能抓住吃了血玉的人腳獾,還能怕這只人腳獾咬死的和尚嗎?”

之前我還以為傾城夫人是個女人想的不全面,沒想到人家只是懶得去想這些細枝末節罷了。

我想想也理解了,就像龍飲絕到哪不在乎有多少埋伏一樣,傾城夫人也不在乎對方用什麼方法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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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6 有意害命

既然傾城夫人和龍飲絕一樣,不在乎對手的方式方法,那我還有什麼擔心,管他外面來的是何方神聖呢!

我不擔心,但是移照老和尚比較擔心,畢竟這個女人還沒現身,就把他的陰暗想法給說了出來。

依照老和尚表面流淚,卻想讓自己死去的徒弟變成血玉殭屍然後來對付傾城夫人,這真是人面獸心的現實寫照。

依照老和尚被人家揭穿了內心的想法,臉皮再厚也有點臉紅,聽到外面的女聲再次笑了起來,老和尚也沒有再發話。

“哪裡來的妖女,有種出來,看佛爺打不死你!”鑑羽跳起來老高,惱羞成怒的對外面喊道。

傾城夫人沒有理睬這些變化。更不關心外面的是誰,走到我身邊蹲下,抓住我的腳脖子,使勁甩了一下,接著手上一用力。咔嚓一聲,我的腳踝一陣劇痛之後就不疼了。

傾城夫人搬了一個小板凳,坐在我身邊,說道:“岳憤,要是裡面的小丫頭。不能給你生孩子,你還要她嗎?”

我嚇得臉都變色了,難道傾城夫人看過程月了,她斷定程月不能生孩子?

我連忙請求傾城夫人道:“夫人,你一定要幫幫她!她很喜歡小朋友的!”

傾城夫人惋惜的說道:“唉,其實她身上的病,繞日旋轉一圈之後,也就是一年的時間,自然就好了,只怪你操之過急。用鬼門十三針給她通開血路,這樣雖然讓她提前成熟,但是身體元氣大傷,一時半會不能要孩子,這個你要注意啊,要想生孩子,要等一段時間的,喝點武夷岩茶,偶爾給她吃點龍骨筍一類的食物補一補元氣,過個一年半載,還是能恢復的,你不要太擔心。”

傾城夫人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不就是給程月養一養嘛,我都養過她好幾個月了,不多個一年半載的。

那邊在鑑羽的不停叫罵之下,一個女人從牆外跳了進來,高高的身材,黑色的長發,藍藍的眼睛,手裡還捏著兩根縫衣針。

怪不得我剛才覺得聲音似曾相識。原來是養馬會的碧羅剎,之前在海州見過的,她被石小姐偷襲之後受了內傷,露面把水波紋救了,然後就走了。

看到碧羅剎。老和尚說道:“老衲還以為來的是誰呢,沒想到是養馬會的碧羅剎施主,一別二十年,施主容顏一點沒變,真是駐顏有術啊!”

碧羅剎對移照老和尚微微彎腰行了一禮。說道:“大師也是精神矍鑠不見老啊,剛才我只是開個玩笑,大師別生氣。”

老和尚哈哈一笑,說道:“哪裡哪裡,施主肯定也是為了玉精靈而來的吧?那咱們就是有共同的追求了。”

我勒個擦。移照老和尚和碧羅剎還是老熟人,看兩個人親熱的打招呼,鑑羽也不吭聲了。

我還記得當初水波紋是怎麼算計我和程月的,就問碧羅剎:“碧羅剎,水波紋死了沒?”

碧羅剎看看我,說道:“臭小子,我碧羅剎的名字豈是你能直呼的?我徒兒本來還有救,結果被控靈的人殺了,這個仇,我是一定要報的!”

碧羅剎說到這裡,憤怒無比,兩眼都開始噴火了。

移照老和尚趁機跟碧羅剎說道:“有你在,老衲就不必想其他法子了,咱們聯手的話,還是能跟傾城夫人鬥一鬥的!”

老和尚說完。一腳把地上鑑捷的屍體踢到了一邊,他做這個動作的時候,忽略了旁邊鑑羽的反應,我從鑑羽眼裡看出來一絲異常。

一個師父的同門師兄弟,死了之後被師父打算當成殭屍使用,結果有了更好的盟友之後,一腳被師父踢到了一邊。

鑑羽設身處地的想想,心裡肯定也不是滋味。

別看碧羅剎剛才在外面戳穿了老和尚的陰暗想法,但是現在老和尚並不生氣,反而認為碧羅剎的到來是個好事。

看來移照老和尚和碧羅剎要聯手了。我看到了鑑羽的反應,心說鑑羽這個能使用布棍的高手,他要是也跟著聯手的話,傾城夫人多少有點麻煩。

畢竟碧羅剎,那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青魔。史將的實力我是見過的,我不能讓他們順利聯手,我要想辦法給他們添一點亂子。

我眼珠子一轉,心說我就在鑑羽身上做點文章好了。

“鑑羽,鑑敏死了,你師父也只是把這個當做攻擊我的理由,鑑捷死了,你師父表面傷心,實際上想利用鑑捷的屍體,這樣的師父,你以後跟著他的話,能放心嗎?說不定哪天,你師父一掌拍死你,把你製成殭屍來對付敵人,這個太有可能了,畢竟狗改不了吃屎,你師父就是這樣的人。”

鑑羽的眼神是贊同我的話的,但是他並沒有表露太多,畢竟現在他不敢跟移照翻臉。

移照對鑑羽擺擺手,說道:“鑑羽。我看你在這小子的鼓動之下有點動搖了,這樣吧,為師為了讓你放心,你先出去吧,要是感覺累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假如鑑銘他們問你我在哪裡,你裝糊塗就可以了。”

估計鑑羽現在也心煩意亂,他對著移照點點頭,轉過身子拔腿往外面走去。

我沒想到移照老和尚現在能放棄這麼一個得力助手。難道老和尚感覺他和碧羅剎聯手,一定能贏了傾城夫人?

這個疑問很快有了答案,鑑羽還沒邁出兩步,碧羅剎出手了,一根縫衣針飛了出去,從鑑羽的後輩插了進去,那個位置穿過去就是心臟。

鑑羽連頭都沒轉過來,就倒地氣絕身亡了。

“碧羅剎,你這是干什麼呢?”老和尚跳開一步,唯恐碧羅剎偷襲他。

碧羅剎走到鑑羽身邊,拔出了鑑羽背上的縫衣針,又把縫衣針在鑑羽身上擦一擦,說道:“移照大師,你也知道咱們兩個的法力一陰一陽,根本沒法融合。要想發揮咱們聯手的最大威力,只有共同催動一個死屍,地上這個中了毒的和尚,死去的時間長了,而且身上血脈斷流。已經沒了利用價值,反而是這個鑑羽和尚,趁著他現在還有剛剛嚥氣,咱們利用他來對付傾城夫人正合適。”

碧羅剎說到這裡,伸手在鑑羽的肩膀上按了兩下。然後跳開兩步,對著鑑羽的屍體做了一個起來的手勢。

鑑羽隨著碧羅剎的手勢,一下跳了起來,碧羅剎一揮手,鑑羽又轉個身子,改成了面對這邊的姿勢。

鑑羽的動作很機械,跟一具殭屍已經無異,但是他的眼睛還是睜得圓圓的,死不瞑目的樣子,顯得很是恐怖。

看到鑑羽的樣子。老和尚並沒有跟碧羅剎翻臉,而是走到鑑羽面前,手摸著鑑羽的額頭,然後把手從上往下的一滑。

等到老和尚的手拿開,鑑羽的眼睛已經呈現火焰一般的紅色。

老和尚又從地上撿起被撕碎的玉帶。把玉片一塊塊的撿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

“碧施主,我把自己的徒弟交給你解決,已經表明了我對你的信任,現在就看你的。”

碧羅剎掏出自己的海紋石,放到了那些玉片的中間,海水一般的波紋閃現,老和尚手裡的玉片,全部從黃色變成了藍色。

玉片變色的時候,鑑羽的屍體也靈活了一些,然後把臉轉向了傾城夫人。

看來鑑羽在移照老和尚和碧羅剎的雙重操作之下,已經是接下了“殺掉傾城夫人”的指令。

傾城夫人正在給我推拿腳踝,我現在腳基本已經不疼了。

看到鑑羽的樣子,我站起來指著移照老和尚罵道:“俗人還說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一個出家人,就這樣把自己徒弟的性命讓人害了,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裡。”

傾城夫人對我的話很認同,拍拍我的肩膀以示讚許。

移照被我罵的一聲不吭,倒是碧羅剎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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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7 舉火燒天

移照老和尚沒有說話,碧羅剎倒是開口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哪有什麼毒不毒的,小娃兒你懂得什麼!”

傾城夫人把目光投向了程月所在的房間,說道:“小丫頭還沒醒呢,我喚醒了她身上的七星圖,天亮以前,誰也傷不了她。”

我完全相信傾城夫人。又看到碧羅剎和移照老和尚兩個人同時伸手推著鑑羽的肩膀,鑑羽搖搖頭,突然閉上了眼睛。

等鑑羽再次睜開眼睛之後,紅色的眼球裡出現了碧藍的瞳孔,看來移照老和尚和碧羅剎的功力已經融合進了鑑羽的身體。

反正程月一時半會沒事,我連忙提醒傾城夫人道:“夫人,你看他們現在不知道要用什麼邪惡的法子對付你呢,那個鑑羽已經變異了。”

傾城夫人把目光從房間裡收了回來,然後面對移照老和尚,說道:“移照,你再壞我都當你是不懂事,但是你跟養馬會聯手,這件事就是空鏡大師知道,也忍不住要把你一掌擊斃的吧?”

移照嘿嘿一笑,說道:“傾城夫人,你嗜殺成性,名門正派在你攪和之下顏面盡失,我這是替同道報仇雪恨,我是師出有名。”

傾城夫人被移照說的笑了,說道:“移照,你說這些話都不臉紅,看來我要替空鏡大師教訓你一下了。”

碧羅剎沒有說法,用腳把地上剛才鑑羽用的布棍挑起來,踢到了鑑羽肩膀上,然後碧羅剎念了兩句咒語,鑑羽伸手從肩膀上把布棍拿下來,刷刷刷舞了幾下。

現在鑑羽的動作一點也不僵硬了,比講歪理舞那根大棍還要行雲流水,在鑑羽舞動布棍的時候,移照老和尚把那些玉片對著鑑羽一扔。

玉片在空中撒成一大片,鑑羽把布棍舞起來,布棍上面產生一股吸力,把所有的玉片都吸到了布棍上面。

鑑羽把布棍一豎,然後對著地上一頓,布棍竟然插進了地面,跟一根鐵棍一樣站的筆直。

這個時候移照老和尚和碧羅剎都坐到了地上。兩個人一起閉上了眼睛,鑑羽也閉上了眼睛。

這應該是老和尚和碧羅剎在催動鑑羽,很快鑑羽就要對傾城夫人動手了!

我腳踝雖然不疼了,但是也不能使勁。再加上背著程月一路狂奔,跑到這裡已經耗盡了我的力氣,現在就是一個棍僧也能把我打倒,現在看鑑羽和他手裡的兵器不停的變化。我想制止也沒法過去。

我連忙對傾城夫人說道:“夫人,你再不動手,這個鑑羽可就要成了無敵的大怪物了!”

傾城夫人一揮手,我就被她推到了牆邊。一屁股坐到小板凳上。

傾城夫人對我笑笑,說道:“這些年,我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無敵這一說,所以更別說這他們兩個製造出來的怪物。”

傾城夫人說到這裡用她的拂塵在空中轉了幾圈,院子外面的水霧紛紛飛進院子,在她身邊盤旋。

傾城夫人又在水霧裡面抖了抖肩膀,身上破舊的道袍被她抖的飛了起來,這個時候那些霧氣全部凝聚在她身邊,已經看不清裡面的她。

“開!”

霧氣裡面的傾城夫人話音剛落,那些霧氣全部化作水滴,被她手裡的道袍吸收進去。霧氣消失之後,可以看見一個一身白衣如雪的她。

此刻傾城夫人的面具也消失了,露出了她的本來面目,她的臉顯得很是年輕。跟我媽真的有幾分相像。

那天老史帶著我和程月從登雲山往九龍山狂奔的路上,程月說看到了“姐姐”,肯定就是她,扔給程月龍骨筍的,也是她。

看來多嘴猴說她是我姥姥,並不是信口胡言。

多嘴猴以前是認識我媽的,要麼是多嘴猴知道內情,要麼是多嘴猴看到她和我媽很像,這才說傾城夫人是我姥姥的。

傾城夫人把拂塵對著旁邊一扔,那根拂塵上面的長絲全部豎起,貼著我的頭插在了牆上。

拂塵在我頭上,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坐在烈日下。頭頂突然多了一把遮陽的傘。

傾城夫人把拂塵扔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跟我開玩笑嚇唬我,我寧可相信這把拂塵,是一個陣法,為了保護此刻沒有招架之力的我。

傾城夫人甩著手腕轉了幾圈。手裡沾滿水的道袍就被她轉成了一根布棍,她把布棍對著地上輕輕一抽,鐵鍋裡剩下的黃豆被震得飛了起來。

傾城夫人單手把布棍轉了兩圈,就像鑑羽舞動布棍去沾那些玉片一樣,把飛起來的黃豆全部沾到了布棍上面。

“我隱居這些年,已經很久沒有跟高手過招了,今天我就領教一下移照大師的燒天棍和碧羅剎的波紋殺!”

傾城夫人說完也把布棍收住,然後往地上一頓。咚的一聲巨響,布棍也插進了地面,站的跟鐵棍一般的筆直。

移照老和尚被這咚的一聲驚的睜開了眼睛,看到傾城夫人手裡的布棍。老臉上面的肉都哆嗦了:“你怎麼也會我承天寺的燒天棍?”

傾城夫人笑了,說道:“我今天就用正宗的承天寺燒天棍功夫,告訴你一個道理,只要用心苦練一樣技藝,無論這種技藝多簡單,也能取得大成就,你看著承天寺眾多法術武學,不端正心態好好研修,反而想要利用煉化小精靈來增進功力,你真是捨本逐末南轅北轍!”

碧羅剎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她唯恐移照老和尚這個時候被傾城夫人一通說臨時變卦,說道:“傾城,咱們還是不要廢話了,開打吧。”

碧羅剎說完一揮手,移照老和尚嘆了一口氣,也跟著一揮手。閉上眼的鑑羽馬上睜開了眼睛。

在我看來,傾城夫人、碧羅剎、移照老和尚都比我厲害,但是我也能看出一點,那就是傾城夫人必勝。

兩個人要想將各自的功力全部加在一個人身上。那這兩個人必須無比的默契,聲息相通才行。

但是移照老和尚和碧羅剎,這兩個人都不是善類,保證心裡都有各自的打算。現在大敵當前才狼狽為奸的,所以無論他們用了什麼招數,都沒法讓鑑羽將身體裡的兩種力量完美的合二為一。

鑑羽再次睜眼之後,老和尚和碧羅剎都閉上了眼睛,兩個人都用佛家坐禪的姿勢坐著,嘴裡默默唸起來經文,好像是《金剛經》的經文。

我聽秦叔說過,《金剛經》在藏傳佛教裡有一種譯本。名稱是《聖般若波羅蜜多金剛能斷大乘經》,別稱《般若三百頌》。

看來碧羅剎跟養馬會的叛教喇嘛也學了一些佛經,怪不得她能跟移照老和尚同時操縱鑑羽。

傾城夫人站在那裡靜若處子,她肯定是成竹在胸。現在鑑羽不動她就不動。

唉,我什麼時候也能達到傾城夫人跟龍飲絕的境界,無論面對什麼危險都安之若素啊。

我搖頭感嘆的時候,鑑羽已經把布棍從地上拔了起來,然後跳起來老高,對著傾城夫人使了一個舉火燒天的招數。

傾城夫人也拔地而起,手中的布棍也是同樣的招數,兩根棍子碰在一起之後,雙方各退三步。

“傾城夫人不過如此,跟一個小和尚打了一個平手,嘿嘿,我還沒發揮呢!”

碧羅剎說完,把胸前的海紋石掏了出來,海紋石上不斷發出藍色的波紋,與此同時,鑑羽布棍上的玉片發出海紋一般的光芒。

鑑羽再次揮出布棍的時候,布棍上面的海紋亮了很多,顯示著上面的力道連綿不絕。

傾城夫人微微一笑,布棍在手裡一擰,棍子上的黃豆亮出一片金光,絲毫不比鑑羽布棍上面的海紋光暗淡。

兩根布棍上面都沒有那種崩天裂地的效果,但是我知道,這才是功夫裡的內斂,沒有浪費一絲殺氣。

嘩啦一聲,兩根布棍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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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8 挑人挑水

傾城夫人和鑑羽的這次對決,除了他們的棍子各自會發光之外,在我眼裡跟兩個棍僧比武沒有什麼分別。

兩根布棍再次相交之後,鑑羽手裡的布棍一下粉碎,玉片成粉布棍成渣,鑑羽也轟然倒在地上。

而傾城夫人手裡的布棍根本沒有任何損傷,就連上面的黃豆都沒有掉下來一顆。

移照老和尚哇啦吐出一口鮮血,碧羅剎胸前的海紋石一下碎裂,兩個人都愣愣的看著傾城夫人。

他倆剛才肯定認為就算勝不了傾城夫人至少也能打個平手,沒想到合兩人之力的鑑羽。在傾城夫人手裡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雖然我知道傾城夫人會勝,但是也沒想到她勝的這麼快,看來剛才她第一下跟鑑羽各退三步,是因為她最多用了一成的力。

她這次只用了承天寺的燒天棍功夫,自己的冰魄神掌還有七星殺根本沒用呢,看來就算是十個老和尚加上十個碧羅剎,也不是她的對手。

鑑羽倒地之後,移照老和尚突然以頭搶地,對著傾城夫人不住的磕頭,嘴裡說道:“感謝夫人點醒,移照現在已經明白了,根本不需要摧殘生靈來增進功力,只要心裡有慈悲,用心去練武,一定會有所成就。”

老和尚這是看到根本不是傾城夫人的對手,故意演戲的,我指著他說道:“移照,你這老東西臉皮真是厚,打不過就軟蛋了!”

移照老和尚抬頭看看我,說道:“岳施主,今夜的冒犯還請見諒,老衲現在被夫人當頭棒喝,真的知道錯了,你容我收拾兩個徒弟的屍首回去安葬,然後再登門請罪如何,那個時候,要殺要剮全憑你一句話。”

傾城夫人手裡的布棍一甩,上面的黃豆都打在了中了血玉屍毒的鑑捷身上,黃豆碰到鑑捷的皮膚全部碎成了粉末,粉末很快融進鑑捷的身體,讓鑑捷的皮膚又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只要他身上的血不流出來,你光接觸皮膚是不會中毒的,你把兩個徒弟的屍體帶走吧,以後再作惡的話,我就不會饒你了。”

移照老和尚聽傾城夫人這麼說,連忙把兩個徒弟的屍體提了起來,打開破廟的門就跑了出去。

我坐在地上,對傾城夫人說道:“夫人,狗改不了吃屎,這老禿驢根本不會去惡從善的。”

傾城夫人笑笑說道:“他是空鏡大師的弟子,說起來空鏡大師也是我的長輩,我只能替空鏡大師管教他一下,至於以後他再作惡,自然有空鏡大師清理門戶。”

傾城夫人挑了那麼多名門正派的場子,但是從來沒有找過承天寺的麻煩。估計她確實很尊敬空鏡大師,所以沒有殺了移照。

地上的碧羅剎站了起來,慘笑一下,然後身形一動,就在我眼皮底下瞬間消失了。

碧羅剎的這個身法。比程月快的多了,簡直就是移形換影的樣子。

我就感覺身邊勁風一動,然後頭頂的拂塵甩了一下尾巴,好像抽打在什麼東西上面,然後勁風就消失了。

肯定是碧羅剎對我動手了。想要抓住我來要挾傾城夫人,然後拂塵保護了我。

我看不見碧羅剎的影子,但是我知道她就在這個院子裡,我看看傾城夫人,她笑了一下。把手裡的布棍對著身後使勁一掃。

本來她身後什麼也沒有,一棍下去之後,啪嗒一聲,碧羅剎憑空落在地上。

碧羅剎倒地之後,根本爬不起來了,皺著眉頭捂著胸口一聲不吭。

傾城夫人對碧羅剎說道:“當年在風陵渡,我一招斃了三個青魔,你的功力雖然比他們強點,但是並沒有快到哪裡去。”

碧羅剎咬著牙說道:“少廢話,要殺要剮你隨便,不要用言語來譏諷我。”

傾城夫人擺擺手,說道:“小姑娘脾氣還不小呢,我說兩句你就受不了了,我知道你在養馬會也是身不由己,你走吧。你的護身寶石碎了,以後再也不能躲開衰老這個話題了,找個男人嫁了吧。”

傾城夫人說完,還指了指敞開的院門,外面一片亂哄哄的聲音。估計移照老和尚已經喚醒了那些棍僧,現在一幫人急忙忙的逃命去了。

我想想養馬會現在對程月有威脅的,只有那個喇嘛拓日格烈,還有這個碧羅剎了,看到傾城夫人要放碧羅剎走,我不樂意了。

我站起來走到門口,堵在那裡說道:“夫人,這個碧羅剎是養馬會的核心高層,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惡,你怎麼能這樣就放她走,太便宜她了!”

傾城夫人揮揮手讓我讓開,說道:“岳憤,這裡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我放她走很簡單,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沒有其他的理由。”

我扭扭頭。就是不讓開,傾城夫人沒招了,說道:“反正我是不會殺了她,假如你不同意放她走,你就把她帶回家好了。由你看管。”

這個碧羅剎,那天我多看兩眼程月就吃了好大的醋,我要是帶回家那還得了,等到程月醒來,一天安生日子也不會有了。

先把碧羅剎帶回家再找機會殺了她?看她剛才移形換影的速度,到了我家誰殺誰還不一定呢!

不能殺也不能放,我也有點犯難了。

就在這個時候,傾城夫人突然淡淡的對外面說道:“拓日格烈,你進來吧!”

一聽說養馬會的一把手在外面,我嚇得連忙又跑回拂塵下面。擦,這個拓日格烈,一定比碧羅剎厲害多了。

“夫人果然厲害,我已經閉氣了你還能發現,你不殺碧羅剎。但是你會殺我,今日我有傷在身,咱們就沒有相見的必要了。”

聽說拓日格烈要走,我想出去追殺他,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我出去的話,只是給人家送上一碟開胃小菜罷了。

外面響起一陣風聲,顯然拓日格烈已經跑了,我心裡一陣刺痛,喪失瞭解決他的機會!

“夫人,拓日格烈可是徹頭徹尾的壞蛋,你怎麼不出去殺了他?”

傾城夫人看看我,說道:“他要是跟我來個調虎離山,我走了之後,你有把握保護自己嗎?”

我無言以對,心裡還是有點不舒服,這個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人,絡腮鬍子鋼針一般。

來的正是姜裁縫,他先是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了看傾城夫人。愣在了當場。

我可憐的姜叔,一定是尋蹤追殺拓日格烈和碧羅剎的,結果他來晚了,這倆一個已經倒地,另一個也跑了。

我連忙對著姜裁縫叫道:“姜叔。你不是在追殺養馬會的人嗎?現在拓日格烈已經跑了,碧羅剎就躺在地上,你抓緊過來殺了她!”

我這是想借刀殺人呢,結果姜裁縫理都不理我,扭頭就要走。

傾城夫人一揮手。兩扇廟門憑空關上了,擋住了姜裁縫。

“姜師傅,等一等。”

聽到傾城夫人的話,姜裁縫轉過身子,滿臉的無奈。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姜裁縫露出這樣的表情,估計他以前和傾城夫人見過面,肯定還吃過虧。

“前輩,你不會又讓我去給你挑水吧?我只是一個裁縫,你讓我給你做衣服還行,挑水的活。還是讓多嘴猴來幹好了。”

姜裁縫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他以前肯定被傾城夫人抓壯丁一般,給她挑了好多天的水。

傾城夫人指指地上的碧羅剎,說道:“不要你挑水了,你不是追殺碧羅剎的嘛。現在我把她交給你,帶走吧。”

姜裁縫看看地上的碧羅剎,不安的問傾城夫人:“前輩,不會這麼簡單吧?”

“嗯嗯,我同意你帶走她,但是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你不能殺了她也不能把她放走了,其他的你隨便,讓她給你生孩子都沒問題。”

姜裁縫苦笑一聲,撿起了地上的水桶,說道:“前輩,我還是去挑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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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 背男背女

我心裡一想,傾城夫人這個想法很不錯,只要姜裁縫把碧羅剎帶回家,他這個萬年單身狗看著這麼一個異域風情的大美人,我就不相信他能撐住!

沒了拓日格烈的操控,碧羅剎又喪失了護身的海紋石,說不定也會好好過日子,只要姜裁縫跟碧羅剎好上了,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我連忙奪下姜裁縫手裡的水桶,說道:“姜叔。夫人這是為了你好啊,難道你還能單身一輩子?你看這個猛張飛的樣子,也只有這樣的異國美女能跟你搭配的上,帶回家吧姜叔,你以後就不用出去吃飯了,外面那麼多的地溝油!”

姜裁縫怕傾城夫人可不怕我,踢了我一腳說道:“臭小子嚇摻和什麼!兩個人說好就好上了?感情是這麼好培養的?”

看姜裁縫踢我,傾城夫人美目一瞪,說道:“小姜,你再踢岳憤一下試試!”

傾城夫人是真的生氣了,把蔣師傅改成了小姜。

姜裁縫立馬蔫了,結結巴巴的說道:“前輩,不是我違逆你的安排,而是無常鞭那邊,我不好交代啊,我跟她有了協議,但是協議裡並沒有說把碧羅剎交給我處理啊。”

傾城夫人歪頭問道:“無常鞭?是控靈那邊的嘛?”

姜裁縫點點頭,說道:“前輩,你只要能擺平控靈那邊,你怎麼安排都行。”

傾城夫人看了看身後,我多機靈了,馬上知道她想坐下,連忙把自己屁股小的板凳給她搬了過去。

傾城夫人坐下之後,摸著地上碧羅剎的頭髮,對姜裁縫說道:“小姜,看你長得憨厚,你的心眼子不少啊,你以為龍飲絕跟控靈不對付,我就跟控靈也不對付,對吧?哼哼,你小子以為拋給我這個難題我就不能把碧羅剎交給你了?控靈的人現在見到我都躲著走你信不?”

姜裁縫圓眼一睜,顯然是不相信。

別說姜裁縫,我也不相信,你再厲害也是一個人,控靈再不濟,那也是一個部門組織。

“好了小姜,控靈那邊我明天就給解決,碧羅剎我就交給你了,只要脫離了拓日格烈的掌控,她的為人我還是清楚的,你要是沒有其他想法,讓她跟你一起經營裁縫鋪好了,這個事你做到了,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了。”

傾城夫人說完擺擺手,讓姜裁縫抓緊把碧羅剎帶走。

姜裁縫無奈。只好伸手去拉地上的碧羅剎。

碧羅剎的海紋石碎了,剛才又被傾城夫人一下抽到了身體的要害,看她現在柔弱的樣子,估計身上的法力暫時沒有了。

姜裁縫的手碰到碧羅剎的胳膊時,碧羅剎摸出了一根縫衣針。對著自己的喉嚨,說道:“傾城夫人你好狠!竟然把我交給這麼一個莽漢!我寧死也不跟他走!”

姜裁縫本來答應傾城夫人就很勉強,聽到碧羅剎這麼一說,趁機放開手,說道:“前輩。這可不怪我啊,是她不答應的。”

傾城夫人附耳在碧羅剎耳邊說了什麼,接著碧羅剎的臉都紅了,我隱隱約約聽到傾城夫人說什麼“你的病他能治好”之類的話。

我的好奇心立刻起來了,難道碧羅剎跟石小姐一樣也是一個石女?

傾城夫人知道她不但被拓日格烈操縱。身不由己的做了壞事,還知道她身體上難言的痛楚?

我把薑裁縫拉倒一邊,問道:“姜叔,碧羅剎身上是不是有病,她不會是個石女吧?”

姜裁縫又踢了我一腳,說道:“臭小子腦子裡都想的什麼!大人的事你別管!”

姜裁縫踢我之後,又怕傾城夫人看到生氣,連忙對那邊瞅了瞅。

碧羅剎還是搖著頭,傾城夫人耐心的勸說她,並沒有在意這邊。

我牢牢拉住姜裁縫,說道:“姜叔,你跟我說實話,石女你能治好嗎?”

姜裁縫說道:“石女這病,要是凡人的話去醫院做手術就行了,要是鬼怪精靈之類的。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要是碰到打開她鎖的鑰匙還好辦,遇不到的話,任你多好的醫術都沒辦法。”

我曖昧的對姜裁縫笑笑,說道:“是不是碧羅剎就是一個石女。你就是打開她這把鎖的鑰匙?”

姜裁縫又要踢我被我躲開了,他說道:“你小子天天腦子裡想的什麼玩意,滾一邊去,我懶得理你!”

我估計碧羅剎就算不是石女的病,也是類似的病,就不跟姜裁縫多說了,我走到傾城夫人身邊。

看我到了身邊,碧羅剎閉上了眼,不再聽傾城夫人的嘮叨。

傾城夫人抬頭看看姜裁縫,一掌切在碧羅剎的脖子上,碧羅剎頭一歪就躺到了地上。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跟一個人說過這麼多的好話,結果她還不聽,這丫頭太倔強,抓緊給我帶走,我不想再看到她了。”

姜裁縫實在無奈。這就要把碧羅剎帶走,傾城夫人又讓他等等。

“我都答應你帶她走了,前輩你不會又讓我挑水吧?”姜裁縫再也沒了猛張飛的樣子,現在一臉的無奈,顯得萌萌噠。

傾城夫人走進房間裡。把程月抱了出來,然後交到我懷裡,說道:“岳憤,你跟小姜一起走吧,照顧好小丫頭,以後有空我去看你。”

我一把拉住傾城夫人,問道:“不行,我不能就這麼走了,你要告訴我你的名字,我要知道你是不是我姥姥。”

傾城夫人很容易把手抽走了。進了房間之後再也沒有出來。

我拼著被那隻中了血玉毒的人腳獾咬一口,也跟著跑進了房間,結果看到後面的窗戶打開了,房間裡除了一張罩著蚊帳的床鋪,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人就這麼走了?

我搖搖頭。抱著程月出了房間,院子裡已經沒了姜裁縫,我連忙追了出去。

半路上程月醒了,說背後好癢,我把她放下,看看她的背後,透過衣服都能看到程月後背的七星紋身在發光。

傾城夫人說喚醒了程月背後的七星圖,看來確實不假,我隔著衣服幫程月撓了兩下,她就不喊癢癢了,然後恢復了平常的精神頭。

程月突然彎腰把我背了起來,我讓她把我放下她也不放,她說現在不但身體裡的傷好了,還有無窮的力氣。

程月說完怕我不信,伸手成掌,周邊的霧氣很快被她吸了過來。

程月把霧氣化成水,然後對我說道:“看吧,我現在冰魄神掌都能用了!”

我對著前面一指,說道:“好吧,你要是想背你就背著我好了。咱們抓緊去追姜裁縫,他肯定知道下山的路,還有,追上的時候,一定要把放下來。我可不想讓他看到我被你背著,老丟人了。”

程月笑笑,加快了腳步,我們很快追上了姜裁縫,程月為了多背我一會。並沒有直接趕到姜裁縫前面,而是悄悄尾隨姜裁縫下了山。

我感覺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強烈要求程月把我放下來,然後我們倆並排趕上姜裁縫。

姜裁縫已經把碧羅剎背在背上,臉紅紅的走著。

這個單身漢現在背著一個身材很好的美女,兩人身體接觸著,遇到坑窪顛簸還要摩擦一下,由不得他不臉紅。

“姜叔,累不累?累的話我給你講個小故事,讓你緩解一下。”我笑著對姜裁縫說。

姜裁縫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道:“我要是知道傾城夫人也在。就算拓日格烈睡在地上等著我綁住他我也不過去,這下好了,攤上這麼一個大累贅,你給我說個故事也好,我心裡現在亂的很。”

程月也拍著手等我說。我一開口說故事的名字叫“豬八戒背媳婦”,姜裁縫氣呼呼的讓我打住了。

姜裁縫伸手想打我,結果碧羅剎從他背上差點滑下來,他連忙又拖住碧羅剎的屁股。

“大憤,我現在要是能騰出來手,我打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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