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98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0 陰盜陽壽

老史說的沒錯,活人身上出現屍斑,這就證明魂魄已經不穩了,隨時可能離體,老張現在已經死半截,幸好還有一口氣吊著。

聽到老史這麼說,老張痛苦的點點頭,閉著嘴沒出聲,他這是攢勁等說話呢。

老史笑了笑,說道:“老張,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賭之外又學會嫖了?我的天。你不會是真的找到了養馬會的幽冥會所,跟裡面的女鬼鬼混了吧?”

老張現在都這樣了,老史還跟他開玩笑,我按按老史的肩膀,示意他別刺激老張了。

良久之後,老張終於攢足了勁,開口說道:“利友,我都快死的人了,你還拿我開玩笑,你小子還有沒有良心!”

我連忙示意老張不要激動,說道:“老史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啊,就算他自己剩半口氣,他也會開玩笑,老張,你現在氣息弱,有話要說到點子上啊,你為什麼讓你家嫂子去找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張輕輕撩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自己的胸膛,他的胸口,是我賣給他的那件玉貔貅。

不過現在那件玉貔貅通體發紅,半透明的玉色裡面,滿滿的都是血絲,而且玉貔貅已經和老張胸口的皮肉長到了一起。

玉貔貅裡面的血絲現在不斷流動,看上去的感覺,這件玉貔貅就像是一條螞蟥,鑽到了老張的肉裡,貪婪的喝著血。

老張的精氣神,馬上就要被貔貅全部吸走了,原來是這就是老張喊我來的原因。

“岳老闆。夜裡我一覺醒來,貔貅就鑽進我身體裡了,怎麼拔都拔不出來,我現在渾身沒勁,就算利友不說,我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老張費力的說,話裡話外,也有懷疑我做手腳的意思。

“老張,咱們認識時間雖然不長,但是我是什麼人你是清楚的,還有,假如真是我做的手腳,現在我就不會站在你面前了。”

我說完之後,把手在子剛牌上面搓搓,然後探出右手中指和食指,慢慢搭到了玉貔貅上面。

以前附著孫鋼陰魂的玉環,我切玉門的時候,跟我一種針扎的感覺,而現在老張胸前的玉貔貅,比那個還厲害,碰上去感覺就像被瘋狗咬了一口。

我連忙鬆開玉貔貅,從懷裡掏出一根小艾條,點上火之後,用煙去熏玉貔貅。

玉貔貅在煙燻火燎之下。不停在老張的血肉裡面掙扎,差點把老張疼的死了過去。

我看不能把玉貔貅從老張的血肉裡面熏出來,只好把用打火機使勁燒艾條,讓艾條快點燃燒,然後把艾條的灰灑在玉貔貅和老張的血肉連接處。

等到艾條燒的就剩最後一點,我把艾條直接按在了貔貅上面。裡面的血色都快沸騰了,不過貔貅還是頑強的陷在老張皮肉裡面。

要不是老史搓著老張的喉嚨,讓他多多吸了艾條的陽氣,老張說不定就死過去了。

我仔細看了看貔貅,裡面除了老張的精氣神,好像還有另外一個人的。

我扔掉手裡的一點艾條。問老張道:“老張,這雖然是我賣給你的那件貔貅,但是這個貔貅已經變異了,上面的靈氣變成了殺氣,這件玉貔貅,除了你自己盤玩之外。還有沒有別人摸過?”

老張想了想,說出了一長串的名字,我認識其中的幾個,都是老張的牌友。

“老張,你說的這些人,是不是都是本地的?”老史突然開口問道。

老張眨巴眨巴眼睛,說道:“你不提醒我倒是忘記了,除了本地的朋友,剛過年的時候,還有一個乞丐摸過這個貔貅,那天我在棋牌室贏了點小錢,出來時看到那個乞丐,就扔給他一張票子,他說我面相大富大貴,就是差了一個神器催運,然後看著我胸口,說我胸口肯定有塊玉,他要摸摸這塊玉是不是給我催運的神器,我當時沒多想,看他手還算乾淨,就給他摸了兩下。他摸完之後告訴我這塊玉靈性很大,已經是我催運的神器了,我買玉之前打牌都是小贏,在他告訴我這塊玉是我催運的神器之後。我打牌的時候膽子也就壯了,膽子一壯手氣也好了很多,所以我一直感謝你,把這件催運的寶貝勻給了我。”

老張很是虛弱,說了這麼大一段話,累的快喘不開氣了,我等他休息過來,連忙追問:“那個乞丐大概多大年齡,你還能記得嗎?”

老張想了想,說道:“那個乞丐只是衣服破舊一點,人倒是精神,年齡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

老張這是犯了大忌,自己經常盤玩的玉,輕易是不能讓陌生人碰的,就算對方只是普通人,摸了這塊玉,跟摸了自己的媳婦沒有什麼分別。

假如對方是個養玉高手,而又跟玉的主人的生辰八字想通的話。只要稍微在玉上面做點手腳,就能把玉器的靈氣轉化成殺氣。

這殺氣能不斷消耗玉器主人的陽氣,把玉器主人的陽壽轉到自己頭上。

這個跟我當初用老史的頭髮慢慢替代小面包的頭髮,用偷樑換柱給老史養童子玉是一個意思,只是這種方法太過陰毒,我們岳家人從來不用。

我當初賣玉給老張的時候。就交代過他,千萬不要輕易讓別人碰自己的玉,結果他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

我心裡一個勁罵老張傻逼,然後對他說道:“那就對了,那個乞丐一定遇到了什麼事情,他的陽壽不足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打聽到你的生辰八字的,反正你倆的生辰八字相通,他摸你玉的時候,在上面做了手腳,讓玉貔貅不斷消耗你的陽氣,其實你這段時間贏的錢。都是用你自己的陽壽換來的,老張,你這是上了人家的惡當!槽,這哪裡是什麼財運,而是要命的厄運!”

老史擺擺手說道:“大憤,你別扯那些沒用的。現在救老張要緊,咱們只要找到那個乞丐,讓他把玉貔貅從老張身上取下來,然後把陽壽還給老張不就行了!或許咱們都不用去找那個乞丐,他肯定會回來拿貔貅的,咱們在老張家裡。守株待兔等著這個狗日的上門不就行了!”

老張一聽說自己還能留下一命,眼睛也亮了很多,抓住我和老史的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怎麼也舍不得鬆開。

我擺擺手說道:“老史,等到人家上門的時候,老張已經陽壽耗光一命嗚呼了,咱們還是要在老張魂魄離身之前,找到那個乞丐才行,這個乞丐要是收了老張十年的陽壽,老張早死十年而已,那就是神不知鬼不覺。他非要把老站的陽壽全部拿走,真是又貪婪又狠毒。”

老張聽我這麼說,一時很是頹廢,放開我跟老史的手,說道:“那個乞丐我就見過一次,既然他是使壞。肯定早躲起來了,就等我死了過來拿走貔貅,把陽壽轉移到他身上了,想找他肯定不容易啊。”

我連忙給老張打氣,說道:“老張,你別絕望啊。我還有一個法子能盡快找到那個乞丐,按照養玉的說法,你不該這麼快就被貔貅鑽身,唯一的解釋就是,你的牌友裡面,有那個乞丐的同夥,他故意輸錢給你,加快了你贏錢的速度,同時也讓你陽壽損耗的快些,你仔細想想,最近誰跟你打牌的時候,輸的又多又快,而且輸錢輸的讓你都感覺有點奇怪,你把這樣的人告訴我就行了,我跟老史順藤摸瓜,找到乞丐的同夥,很快就能找到乞丐了。”

老張想都沒想,立馬說有兩個小夥子。以前並不是太熟,這段時間只要老張出了茶葉店,這倆小子就找老張打牌,而且每次輸給老張的都不少。

我仔細一問,那兩個小夥子就是我在超市遇到的紋身小夥,一個精瘦一個光頭。

真是無巧不成書。相逢之後必有故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1 順藤摸瓜

我告訴老史,老張說的那兩個小夥子我見過,都是本地口音,而且下次只要見面,我一定能夠認出他們。

老史笑了,說道:“既然都是本地人,找起來的話就容易多了,老張,把那兩個傢伙經常去的地方告訴我,還有。他們叫什麼名字也告訴我。”

老張現在看到生機大大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按照老史問的說了。

在我們臨走的時候,老史突然說道:“老張,你最近一共贏了多少錢?”

老張想了想,說道:“從過年到現在,差不多贏了五六十萬,開始的時候手氣好但是綵頭小,就是最近這些天,賭的大了才贏得多一點。”

老史點點頭說道:“老張,我跟大憤去給你找人,你好好算一算最近贏了多少錢,然後讓你家嫂子按照你算好的數目準備一下現金,只能多不能少啊,這可是你買陽壽的錢,不還回去你的命還是回不來。”

老張本來很虛弱的,現在聽老史這麼一說,一下坐了起來,說道:“全部還回去嗎?一點也不能留?”

看老張捨不得的樣子,老史一下怒了:“老張,我跟大憤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人呢,找到了誰知道那個乞丐是個什麼樣的高手!你現在一條命都危在旦夕了,我們倆明天這個時候不把人給你帶回來,你就死翹翹了,你要是捨不得的話。我就不去瞎忙活了,要錢不要命的話還不簡單,你隨意吧。”

一聽老史要撂挑子,老張臉都黑了,說道:“兩個兄弟,我要命!這錢本來就不是我的,我馬上讓孩他媽準備現金,只多不少。”

老史一拍胸脯,說道:“老張,你只要配合,我保證最遲今天夜裡子時,我就幫你找回陽壽穩定魂魄。”

看老史胸有成竹的樣子,我心說你就吹牛裝逼吧,那個乞丐明顯是個高手,人家在暗處,哪有這麼容易找到他!

老張現在病急亂投醫,早忘記了老史幾斤幾兩,對老史深信不疑。

老張把他媳婦從外面喊了進來,讓他媳婦等到銀行上班之後,抓緊去預約取錢。

老史又叮囑老張媳婦:“大嫂。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無神主義者,但是我接下來的話,你一定要照做,等一會太陽出來的時候,一定不能讓老張照到陽光。要找一會黑布把他蓋起來,就是那種蒙死人頭的緞子布就行,不要給他吃飯只能給他喝水。”

老張媳婦一愣,說道:“為什麼?”

老史拉著我就走,頭也不會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你照做就行,當然,你要是想當寡婦,或者再找一個男人嘗嘗鮮,那你隨便。”

我跟老史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後面老張大吼一聲:“尼瑪還愣著幹什麼,快按照人家的吩咐,給我找黑布去!”

出了老張家,我跟老史上了皮卡車,我有點疑問,剛才老史在老張面前裝逼的時候,我沒好意思問他,現在車裡就我們倆,我就不用顧忌了。

“老史,你就這麼確定咱們能救老張一命?要是紋身的那兩個小子現在跑了怎麼辦?他們要是跑到千里之外,咱們就算找到他們,老張也死翹翹了。”

老史沒有言語,而是讓我把車往新城區開去,我又愣了,說道:“老張說那兩個小子經常出現的地方,可是在老城區啊,咱們去新城區幹嘛?”

老史還是堅持讓我往新城去開去,說道:“那兩個小子都是醉生夢死的人,現在剛剛天亮,他們這種過慣夜生活的人。肯定已經睡了,他們打牌的地方現在估計都沒開門,直接去他們的住處就行了,聽你的描述,我就知道這倆是誰了,原來都是火車站的扒手,都住在新城區邊上的村子裡,其中一個以前在我這裡買過東西,咱們現在過去,保證能把他倆堵在床上。”

我把車往新城區開去,說道:“臥槽,既然你知道怎麼找到他倆,怎麼還跟老張打聽他倆常去的地方和姓名?”

老史一拍我的肩膀,說道:“我故意問老張的,不然他以為咱倆做事很容易。送不了他一個大人情了,還有,老張準備的那些錢,我可不準備還給乞丐換陽壽,咱們不正缺錢花嘛。你還欠老秦三萬五呢,咱們幫老張擺平這件事,那些錢就是咱們的了,到時我來操作,你只要配合我找乞丐就行了。”

老張賣壺給我,雖然有多嘴猴的叮囑,但是他確實一分錢沒賺我的,老史這樣要黑了老張的錢,我有點不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次不給他一點教訓,以後他那好賭的毛病永遠也改不掉。這次就讓他知道,賭博贏來的錢花不得!不然這些錢留著,他也不心疼,肯定還要去賭,咱們不是黑他的錢。而是幫他遠離賭場,提升他的精神境界,我們是在拯救老張,拯救他的家庭啊!”

老史把話說的道貌岸然,不過想想老史說的也有道理。我想了想又問道:“那個乞丐怎麼辦?他要是沒得到老張的陽壽,會捨棄這些錢嗎?”

老史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說道:“這種有了法術,拿來對付普通人的敗類,咱們跟他就不要講什麼江湖道義了,把他殺了算了,這次你要放過他,他還會去算計別人的陽壽,還會有受害者。”

其實我心裡有數,老史說來說去。就是想拿到老張那筆買命錢,緩解一下燃眉之急,沒有那筆錢,他在蘇清面前也直不起來腰。

無所謂了,無論老史什麼目的。但是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事又不傷天害理,救了老張還能拿到一筆錢,何樂而不為呢。

老史又告訴我,那兩個小子肯定對假扮乞丐的人知道的並不多,更不會知道假扮乞丐的人的計畫。他們只是被利用了,所以現在絕對不會逃跑。

按照老史的指示,車很快開到了一個破敗的村子。

這個村子之前要拆遷,家家戶戶都拚命的蓋房子,只要面積不要質量,誰知後來開發商變了卦,拆遷變得遙遙無期。

新蓋的房子由於當初搶工質量不好,很多房子的外牆都裂出了大大的縫成了危房,有的地方還用粗粗的木棍撐著牆壁。

整個村子的危房,我開車走在狹窄的路上都有點膽顫心驚,唯恐兩邊的房子塌了,會把我跟老史連人帶車埋了進去。

老史指揮我把車停在一個還算寬敞的路上,然後大搖大擺的下了車,說道:“咱們大膽行事就行了,這裡的人家已經搬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不是老不死的,就是不怕死的,沒有幾個人了。”

老史說的沒錯,現在這樣的早晨,一般的村子早就人聲鼎沸了。這裡卻是靜悄悄的,就像一個幽靈村一樣。

老史在前我在後,穿過狹窄的小路,來到一家蓋的嚴嚴實實的三層樓房前面,老史又拉著我走到一側的院牆,院牆上塌了一個大洞出來。

“這倆小子是堂兄弟,不想跟父母在一起過,所以留在了村裡,兩個人沒了親人的管束,做什麼事情也方便,我知道光頭住在哪裡,咱們悄悄過去。”

老史說完從洞裡鑽了進去,我要貓著腰跟著他,兩個人進了院子,踩著院裡的雜草,摸到樓梯口。

爬樓梯上了二樓,老史對著一間臥室抬起大腳,直接把門給踹開了。

裡面有一張床,地上扔了很多方便麵桶和菸頭,就是床頭掛的衣服還算板正一點。

老史幾步走過去,一把掀起了被子,下面躺著的就是那天罵我傻逼的光頭。

光頭被驚醒之後本想發飆,結果發現來的是老史,立馬蔫吧了,說道:“史哥,你怎麼來了?”

老史上去就是一巴掌,響亮的甩在了光頭的臉上,說道:“我是來救你命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2 驚天喜訊

老史最近打耳光的水平直線上升,這都得益於蘇清每天給他的兩巴掌,天天挨打的人,比出手打人的更能總結打耳光的經驗。

光頭被老史一巴掌打的暈乎乎的,臉上通紅的指印,捂著臉說道:“史哥,我最近沒有犯事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老史說道:“那你跟我說說吧,你小子是哪裡弄來的錢,不停輸給老張的,別告訴我錢是你偷來的,你要是敢說是偷來的。我馬上把你交給警察。”

老史問光頭是哪來的錢輸給老張的,這個問題我也很關心,不過我估計這錢應該就是那個假扮乞丐的人給光頭的。

老史跟光頭很熟悉的語氣,而光頭對老史很是恭敬,聽到老史發問,光頭有點猶豫。

老史用腳劃拉一下地上的垃圾,然後拉一把椅子坐到了床前,掏出一根菸點上,冷冷的看著光頭。

後來我才知道,光頭去年在火車站扒竊,偷了一個錢包,裡面整整一萬塊錢,光頭高興的不得了,連忙跑到了一家飯店大吃大喝。

結賬的時候,光頭醉醺醺的掏出錢甩給收銀員,還不忘調戲人家:“零錢不用找了,留給你買糖吃,丫頭長得真可愛,來,叔叔抱抱。”

結果收銀員看著光頭張開胳膊,捏著錢臉色也變了,嚇得大哭起來,驚動了店長不說,連廚師都提著大鐵勺趕了出來。

光頭這個時候才發現,他遞給收銀員的錢,已經全部變成了冥幣。

光頭本來還以為收銀員是跟他演戲,把他的錢掉包了,結果他伸手到兜裡把錢全部掏出了,登時傻眼了,剩下的錢也變成了冥幣。

怪不得收銀的小姑娘被他嚇哭了。因為他站在收銀台前面,在收銀台背景燈紅光映照下,就像一個光頭鬼,再加上他吃飯用冥幣結賬,誰家的姑娘嚇不哭。

這家飯店的老闆光頭惹不起,先是賠禮道歉,然後打朋友電話,讓朋友送錢來,接著再賠禮道歉,這才從飯店脫身。

接下來的幾天,光頭事事不順,在火車站掏包每次都被失主發現,要不是同夥打掩護,早就被扭送到警察那裡了。

光頭不敢再去掏包,索性回家休息,結果又病了,高燒不退,吃藥打針都沒用,他聽人說老史有驅邪的銅錢,就找到了老史。

老史聽光頭說了過程,就知道光頭在火車站扒竊的失主,是一個趕屍匠,人家早就發現了他,故意用冥幣做法來戲弄他。

當時的光頭以再也不偷東西為保證。從老史那裡買了一枚山鬼花錢掛在身上,這次趕跑了身上的邪氣。

從那以後,光頭對老史心服口服,無論在哪裡碰上,都對老史恭恭敬敬的。

假如那天在超市,光頭要知道我是老史過命的朋友。打死他也不敢罵我。

現在老史就坐在光頭床邊,等著光頭回答,光頭考慮一下沒敢撒謊,他怕老史收回他身上的山鬼花錢,讓他再次被陰邪纏身。

“史哥,你說的是這事啊。難道我又惹禍上身了?前段時間,我沒有錢花了,你是知道的,從你那出來之後,我再也沒有去偷過錢,以前的積蓄快花光的時候。有天我跟蠍子兩個回家。”

光頭說到這裡,看了看我,說道:“這位哥,蠍子就是那天在超市跟著我的那個,他是我的堂哥。”

老史擺擺手,說道:“接著說。”

“我跟蠍子兩個窮的連上網的錢都沒了,那天兩個人在村裡瞎轉悠,結果碰到了一個乞丐,他說能給我倆一條財路,我當時還說尼瑪你自己都要飯了,怎麼給我們財路,結果那個乞丐把背後的髒口袋放到地上,掏出來一沓又一沓的嶄新鈔票,然後告訴我和蠍子,我倆只要能把錢輸給老張,我們輸一萬,他就給我倆一人五千。我跟蠍子一合計,贏錢不好贏,輸錢還不好輸嘛,我們就答應了,後來我倆就拿著錢去跟老張打牌了。”

光頭說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嘴:“天上掉餡餅,你就沒有想到有什麼不對嗎?”

光頭看看我,指著地上那些方便麵桶說道:“我的哥。你要是連方便麵都吃不上了,天上掉下了餡餅,你能不撿起來吃嗎?”

光頭一句話,竟然說的我無言以對。

老史又打了光頭一巴掌,說道:“少廢話,後來呢?”

光頭捂著臉委屈的說:“史哥,你別老打我啊,我答應過你不偷東西可沒食言,你別把蘇總打在你臉上的巴掌,都打在兄弟的臉上啊。”

老史被光頭說的臉都紅了,怒道:“你小子怎麼知道的?”

光頭怕再挨巴掌,兩手捂著臉說道:“史哥,你稍微喬裝打扮一下,出去打聽打聽,咱們縣的早點街也好,棋牌室也好,就連學校門口等著接孩子的那些老頭老太太,現在誰不知道。古玩街的史老闆,天天送臉給咱們縣第一有錢的蘇總打啊,還有人說了,史哥你中了劇毒,解藥就是蘇總又白又嫩的巴掌,一天兩巴掌。一月一療程,十二個療程才能徹底解毒。”

光頭這句話把我說笑了,看來老史跟蘇清的事,現在傳遍了紫桓縣,已經成為廣大人民群眾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老史臉皮到底是厚,說道:“打是親罵是愛,你小子還年輕,不懂這些,你告訴我那個乞丐有沒有什麼特徵。”

光頭想了想,說道:“三十多歲的樣子,人有點瘦小,對了。那個乞丐掏錢的時候,從袋子裡不注意帶出來一塊玉。”

玉,這可是我的專業,我的職業病犯了,馬上問道:“什麼樣的玉?”

光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史,我明白他的意思。對他說道:“你不要捂臉了,放下來吧,我保證老史不打你。”

光頭看看老史,老史點點頭,說道:“光頭,這可是品玉堂的岳掌門。既然掌門人發話了,我絕對不打你。”

光頭聽老史這麼說,連忙對我說道:“岳掌門,那天在超市,小弟有眼無珠,你大人有大量,可別生氣啊。”

我擺擺手說道:“沒事,槍林彈雨我闖過,刀光劍影我經過,你一句話而已,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我這話一出,光頭馬上對我投來了崇拜的目光。

老史斜了我一眼。那意思是你這個逼裝的無敵了。

“我小時候,我爸把我送去跟柳南城學玉雕,可惜我比較懶,後來半途而廢了,不過還是學到一點東西的,雖然乞丐的玉我沒摸過。但是我也知道,那是一塊冰種寒玉,他拿出來的時候,冷得我打了一個哆嗦,玉邊上是鏤雕,中間有一個圓片。圓片上面刻了兩個字,上面一個‘口’,下面一個‘王’。”

光頭說到這裡,老史被他氣的笑了:“尼瑪還說自己學到了一點東西,你看誰家的玉上面刻了‘口’和‘王’這兩個字,明明是個‘呈’字好不好!”

聽光頭的描述,我已經壓抑不住心裡的激動,乞丐帶著的玉,不就是程月丟失的那塊“呈”字玉珮嘛!

真沒想到,我誤打誤撞幫老張,竟然收穫了驚天喜訊,發現了程月姊妹雙玉另一半的蹤跡!

老史說完是個“呈”字之後,突然反應過來了,把臉轉向了我,說道:“大憤,難道那塊玉,是……”

老史後面想說是不是程月丟失的那塊“呈”字玉珮,我連忙打斷了他。說道:“很有可能!”

老史明白我不是想讓光頭知道,就沒有再說,又扭頭問光頭:“那個乞丐在哪裡你知道嗎?”

光頭搖搖頭,說自己後來跟乞丐沒有接觸,就連去乞丐那裡拿錢,也都是蠍子去的。

看來蠍子知道的比光頭多。

我的心情很激動。等會我們找上門的時候,萬一那個乞丐要是住在蠍子的家,我就能拿回程月的玉珮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3 竹林石像

老史把光頭從床上提溜起來,讓光頭抓緊穿上衣服,說道:“你小子知道自己多大罪過嗎?你們輸給老張的錢,是乞丐買走老張陽壽的。”

光頭一下嚇得不輕,說道:“史哥,那乞丐給我的錢,是不是也買我的陽壽的,我怎麼感覺最近自己像空殼一樣,一點精神也沒有。”

老史順著光頭的話說道:“你說呢?要不我能說是來救你的嘛,抓緊,帶著我們去蠍子的家,晚了你們三個都死定了。”

我也怕光頭不合作,跟著老史一塊騙他:“老張現在就剩下一天的命了,你倆加在一起拿的錢跟老張一樣,老張一死。你倆離死也不遠了。”

光頭嚇壞了,三兩把穿好衣服,又從枕頭下面拿出兩扎錢塞在身上,老史問道:“乞丐就給你兩萬塊?”

光頭說道:“給我有十好幾萬塊了吧,可能有二十萬了。反正我也沒記清。”

“那你小子現在就剩兩萬了?”老史說完伸手又要打光頭,被我一把拉住了。

光頭連忙躲到我身後,說道:“哥,現在通貨膨脹物價飛漲啊,錢花的很快的。”

老史抬手還要打,光頭又說:“以前在歌廳,一晚上消費幾百塊就行了,結果我那天一去,點了幾個小妹,那些小妹賊能喝。一晚上就從我身上卸掉兩三萬,其中兩個小妹,一起跟著我有半個月,兩個臭婊子,踏馬的快把我的錢騙乾淨了。幸好我昨晚醒悟了,跟她倆斷絕了聯繫,這才剩下兩萬……”

聽光頭這麼一說,我心說你小子還說自己跟空殼一樣,你要是帶死個小妹,現在說不定真的死老張前頭了。

老史大手一揮,說道:“你小子自己花錢大手大腳,還賴到通貨膨脹上面,我真是服了你了,走,帶我去蠍子家。”

進了院子,我跟老史還等著光頭開大門,結果光頭這傢伙也不知道是扔了大門鑰匙還是懶得開門,一矮身子,從牆洞裡面鑽了出去。

我跟老史哭笑不得,緊跟著光頭往村子後面走去,我倆在光頭一左一右,很快跟著他來到村子後面的最後一家。

光頭站在一個蓋的嚴嚴實實的小樓前面,大聲喊道:“蠍子!蠍子!”

我跟老史閃到大門的兩側,結果光頭喊了好久也沒人出聲。光頭對老史搖搖頭,老史讓光頭閃開,然後跟我兩個人一起抬腿,同時出腳。

咣噹一聲,蠍子家的大鐵門被我倆踹開了。光頭搶先進去,在前面帶路,領著我們來到一樓的一間臥室。

踹門進去之後嚇了我一大跳,臥室的牆已經裂開了,兩邊頂著兩根大木棍。隨時都有倒塌的可能。

床上的被子被掀了起來,並沒有發現蠍子的身影,看著臥室大開的窗戶,老史問道:“蠍子的窗戶,平常都是開著的嗎?”

光頭說道:“不一定。他在家的時候,經常爬窗戶出去上廁所,他家裡的衛生間跟我家裡一樣,早就堵住了,所以他經常爬窗出去在河邊大小便。”

老史示意大家不要大聲,然後悄悄爬出了窗戶,我跟光頭也爬了出去。

後面是一條小河還有竹林,我們三個分頭去找蠍子,很快我跟老史碰了頭,我們倆沿河走了一圈,什麼都沒發現。

我轉轉頭,沒有看到光頭,老史連忙大喊:“光頭,你小子藏哪裡去了?”

“史哥,我在竹林裡,我好像發現了蠍子。”竹林裡傳來光頭的聲音。

我跟老史連忙跑過去,老史邊跑邊說:“光頭,你小子發現蠍子就是發現了,沒發現就是沒發現,怎麼還好像發現了?”

光頭聲音有點變了味。說道:“史哥,你過來看看就知道了,我現在嚇得腿都軟了,坐在地上起不來,你來拉我一把。”

竹林邊上被猜出了一條小路,我跟老史進去之後,發現光頭真的坐在潮乎乎的地上,他旁邊有一個背對我們的石頭雕像。

老史一把扶起光頭,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不就是一個石像嘛,你看你小子嚇成這個鳥樣!”

光頭顫抖著說道:“史哥。是石像不假,但是這個石像很像蠍子,你看那臉,還有身上的衣服,就連石像的胳膊上。也有一樣的紋身。”

我嚇了一條,連忙繞過去一看,這個石像表面雖然有些斑駁了,但是確實像蠍子,保持著蹲下大便的姿勢。就連褪下去的褲子都惟妙惟肖。

“確實是蠍子,已經變成石像了。”我對老史說道。

老史撿起地上的小石頭,使勁在石像上面敲敲,說道:“擦,是實心的石頭。證明蠍子不是被石膏打在裡面的。”

光頭用竹枝在石像下面劃拉兩下,說道:“人變成了石像了,但是屎還是軟的。”

老史出手如電,這次我沒有攔住,他一巴掌甩在光頭臉上。罵道:“你小子沒聽說過嘛,屎不臭挑起來臭,你怎麼這麼噁心呢!”

老史罵完,拉著我就出了竹林,說道:“我勒個擦,蠍子一定是被滅口了,是誰能讓活人變成石像,大憤,這次咱們遇到高手了!看來老張贏到的五十萬,真的要成了他的買命錢。”

“老史,確實是一個高手,她脫胎換骨之後雖然能被程月打敗,但是這麼多天過去,憑她的天賦,肯定吸收了更多的天精地華,之前她把人變成石頭,臉上的五官還很模糊,現在把人變成石頭,不但五官清晰,而且連胳膊上的紋身都很清晰。估計就算是有水的地方,也能跟程月打個平手。”

聽我這麼一說,老史馬上明白了,用手點著我的額頭說道:“你說把蠍子變成石頭的,是你的小情人。那個石三怡?”

沒等我點頭,光頭噗通一聲跪在我和老史面前,說道:“史哥,岳掌門,現在老張剩下半口氣,蠍子也變成了冷冰冰的石頭,下一個肯定就是我了,你們一定要救我呀!我身上就兩萬,給你們一人一萬……”

光頭說完,還把懷裡的兩萬塊錢掏了出來,遞到了我和老史面前。

老史踢了光頭一腳,說道:“你小子叫喚什麼,我還差你那萬兒八千的!”

我笑笑,說道:“光頭,你史哥可是蘇家的乘龍快婿。隨便買條內褲都是好幾萬,確實看不上你的一萬塊,收起來吧。”

光頭還是跪著不起來,說道:“剛才你們說的我聽到了,蠍子是被十三姨變成石像的。十三姨來了,那黃飛鴻肯定也來了,黃飛鴻可是會武術的啊,鬼魂會武術那還得了。”

老史揪著光頭的耳朵把光頭提了起來,罵道:“什麼黃飛鴻十三姨。你小子獅王爭霸看多了吧,滾到一邊去,我跟岳掌門商量一下怎麼救你的命。”

光頭馬上乖乖的走到一邊,點上一根菸在那裡唉聲嘆氣。

老史自己點上一根菸,然後遞給我一根菸,又給我點上。

看我沒說話,老史說道:“難道那個乞丐是石三怡變成的?要真是這樣,咱們要麼找程月跟她鬥斗,要麼就你小子犧牲一下色相,使用美男計了。”

我心裡一驚,難道三姐在跟養馬會的鬥爭中受了重傷,這才想到來拿老張的陽壽?

不可能,三姐是個脫胎換骨的地妖,她連生辰八字都沒有,怎麼可能來取老張的陽壽!

再說了,三姐無論如何不會把自己變成一個男性乞丐的模樣,不說她有沒有這個本事,關鍵是她絕對不會自損形象。

該不會是那個乞丐十分厲害,抓住了三姐並控制了她,讓她幫助自己做事?

要真是那樣,三姐豈不是脫離了講歪理的龍潭,又入了別人的虎穴?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擔心三姐,可能是她對我並無惡意吧。

老史看我不說話,說道:“咱們再去蠍子家裡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4 香衣蒙塵

老史說要去蠍子家裡找線索,我也從心慌意亂中清醒過來,跟在老史後面走過去,我緊跑兩步,第一個翻過了窗戶。

我摸摸被窩,被窩是冷的,一點溫度也沒有,這就證明蠍子出事,最遲也是半夜裡。

老史在房間裡使勁聞聞,說道:“是散氣敗石散的味道。”

我連忙問老史,什麼是散氣敗石散。

老史把被子捲起來掀到一邊,說道:“散氣敗石散跟蒙汗藥差不多,不過散氣敗石散更厲害,無論你是人是屍,都能給你迷倒。”

老史說著從床鋪上拿起一根頭髮。說道:“我敢斷定,雖然這頭髮並不長,但是是女人的頭髮。”

我連忙在房間裡翻箱倒櫃,後來終於在蠍子的床底下,發現了一身被撕裂了的女人衣服。

這身衣服已經爛的不成樣子。而且由於床底有厚厚的土,衣服上面沾滿了灰塵,抹的看不清原來的顏色。

我拿著衣服看來看去,總是感覺在哪裡見過這身衣服。

光頭在外面要跳進來,老史讓他在外面等著,別破壞了現場。

老史還是一個勁的翻騰,最後停下手對著窗外問道:“光頭,蠍子花錢是不是跟你一樣大手大腳?”

光頭哼了一聲,說道:“蠍子這傢伙平常不嫖不吃喝,花錢也不多。我這裡剩下兩萬,這小子最多花了兩萬。”

“那就不對了,蠍子這裡沒有發現錢,那他的錢哪裡去了?”老史摸摸鼻子說道。

光頭想了想,答道:“前兩天我帶著那兩個小妹的時候。蠍子說我只是貪圖一時的快樂,而他要一生的快樂。他說的我一頭霧水,我就問他怎麼得到一生的快樂。他說可以找個女的養起來,只給吃喝就行了。我說哪裡容易找到能看上咱們的女的,蠍子說咱們看上就行了,管她看不看上咱們,他說要買一種很厲害的迷藥,看上哪個女的就給迷倒扛回家。”

老史擺擺手示意光頭不要說了,然後說道:“有頭髮有衣服,這就證明,昨晚這張床上確實躺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一定是被蠍子用高價買來的蠍子用散氣敗石散,迷暈了過去又扛到了這裡的。”

老史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大憤,這個女人,不會真的是你小情人吧?”

老史的語氣很委婉,他是擔心三姐被蠍子玷污了,這才一氣之下殺了蠍子。

上次我見到三姐是在海州,她的面容如江南水鄉女子一般溫婉,精神頭也陽光了很多。當時我很開心的想,三姐可能已經不是石女了。

現在我又開始想,但願三姐昨晚還是石女,不然被蠍子迷暈之後,不定被蠍子怎麼折磨。

我對著窗外說道:“光頭。你再去一趟竹林,看看蠍子變成的石像,是不是個太監。”

光頭說一個人不敢去,老史隨手從房間裡抄起一個菸灰缸扔了出去,罵道:“你小子要是不想變成石像。就給我抓緊!”

老史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要真是你小情人,你放心,我感覺她沒事,肯定是蠍子把她扛回來之後。肚子疼去拉屎,結果她的藥勁過去了,醒來找到了竹林裡,一掌把蠍子拍成了石頭。”

我知道老史這是安慰我,可是我心裡明白,蠍子也可以摧殘過三姐之後去拉屎,三姐醒來再拍了他。

我的心不禁揪了起來,三姐要是真的被蠍子怎麼了,這可是多大的委屈呀。

窗外響起了光頭氣喘吁吁的聲音:“哎呀呀,真被岳掌門說中了,蠍子那個石像,還真是個太監。”

光頭帶來的答案,讓我知道三姐對蠍子恨之入骨,再看看破碎的衣服,我心說三姐難道真的被蠍子摧殘了?

我越想越頭疼,老史拍了我一下我才反應過來,我跟三姐又不是夫妻,我糾結這個幹嘛!

擦!我這不是庸人自擾嘛,這個世界上哪天沒有強姦案啊!

說是這麼說,我心裡還是有點不自在。我看看褲子的布料,突然靈機一動,讓光頭爬了進來。

我讓光頭帶我去水龍頭那裡,我拿著衣服跟在他身後來到久久沒有動火了的廚房間,然後把衣服在水下使勁沖,衣服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一件米色的西裝小外套,一條垂感很好的小西褲。

怪不得我感覺衣服似曾相識,原來是那天在超市裡,我買紅花油的時候,幫我付錢的那個短髮女的。

這也就解釋了那天短髮女為什麼給我付錢了。那個短髮女就是三姐!

我回到房間,一把拉住了老史,說道:“老史,你不是能聞出男歡女愛的味道嘛,你快點聞聞。這裡有沒有那種味道。”

老史扔掉菸頭,抽著鼻子聞了聞,又仔細看看床上,還在被縟上摸來摸去。

過了一會,老史拍拍手說道:“大憤。你可以放心了,不但沒有男歡女愛的味道,床上和沙發上也沒有男歡女愛的痕跡,我現在確定了,你的小情人只是被人家扒了衣服。並沒有被更進一步的欺負。”

“你確定?”我突然有點不信任老史的鼻子了。

“我當然確定!要知道我在那間密室裡有過經驗的,假如有那個事,總有一點痕跡留下的,比如,一點水痕……”

“去去去。別說了,槽,你說話越來越沒有水準了!”我嘴裡說著老史,心裡的一顆大石頭算是放下了。

“我現在能確定,三姐跟那個乞丐半點關係都沒有,她出現在這裡,純粹是偶然,因為之前在一家超市裡,光頭和蠍子看到了三姐,兩個人對三姐垂涎三尺,光頭嘴上說的厲害,但是過後就忘了,反而是蠍子這傢伙,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心裡記著三姐,肯定是他發現了三姐的蹤跡,這才想辦法高價買了散氣敗石散,當然憑他未必知道只有散氣敗石散對三姐起作用,很有可能是乞丐告訴他的,昨天老張贏了最後一筆買命錢,蠍子也完成了乞丐的任務。這就去迷倒了三姐又把三姐扛了回來,結果……”

我讓老史把頭湊過來,接著把聲音放低說道:“結果蠍子發現三姐是個石女,出言侮辱了三姐——石女你知道的吧?”

老史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表示自己知道。

我接著說道:“三姐哪能受得了這個侮辱。蠍子離開之後她催動內力解除了散氣敗石散的藥力,在衝天的怒火下,趕到了竹林裡,把正在方便的蠍子一掌打成了石頭人,然後一腳又把石頭人踢成了石頭太監。”

老史壞笑著說道:“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變成石頭人之前,蠍子就變成了太監。”

我剛想罵老史不正經,老史笑著說道:“我錯了,我錯了,不該說漏了嘴,冒犯了我那個石頭地妖的弟妹。”

我使勁打了老史一拳,正色跟他說道:“我非常嚴肅的告訴你,三姐不是我的小情人,更不是你的弟妹,你的弟妹只有一個。就是程月。我關心三姐,那是因為畢竟是熟人,而且她的身世那麼坎坷,受過了千辛萬苦這才脫胎換骨,就是脫胎換骨之後。她還是個石女,我是可憐她而已。”

老史笑著說道:“你憐香惜玉,人家可不可憐你,當初在海州,你危機重重的時候。她可是毫不猶豫就走了,根本沒有救你的意思。”

我明白當時三姐的心思,她是想借刀殺人,讓海金錢他們把程月殺了,然後她跟我的可能就大多了。

可惜三姐想錯了,就算有無數個三姐,也抵不上程月一個,假如沒了程月,我寧可出家當和尚。

既然三姐跟這件事沒關係,而且已經脫險了,我們還是要辦正事的。

老史想救了老張,拿到那筆錢撐撐腰桿挺挺胸膛,買幾件像樣的禮物送給蘇清。

我是想找到乞丐,從他手裡奪回程月丟失的玉珮。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5 點名貴賓

現在蠍子死了,想再從他這裡發現乞丐的線索已經不可能了,我跟老史離開蠍子的家,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上車的時候,我們發現光頭還跟著我們,說實話,我對光頭這種花天酒地又賭又嫖的傢伙是看不上眼的,我沒說話就上了車。

“我這裡沒你小子的事兒了,你該幹嘛幹嘛去。”老史對著光頭揮揮手說,說完坐到了副駕駛。

光頭趴在車窗上說道:“史哥,老張快嚥氣了,蠍子也死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史不客氣的把車窗搖上,說道:“就你小子這樣的。多死幾個才好,一個是淨化治安環境,二個是給人類節省資源。”

我發動了車子,結果光頭厚著臉皮爬了上來,不等我們趕他。這小子說道:“史哥,我知道你是在追求蘇總,我知道蘇總一個弱點,你只要帶著我,我保證你拿下蘇總,史哥,蘇總家大業大的,到時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在蘇總那裡給我謀個差事,哪怕看大門也行。我保證改邪歸正!”

蘇清的弱點我不知道,但是老史的弱點我知道,就是蘇清。

光頭這段話一說,老史馬上開心了,還扔給光頭半包煙。

其實光頭這段話說的很有水平。先是說自己能幫老史拿下蘇清,不等老史懷疑他能不能拿下,就開始說希望在蘇清那裡謀個差事。

這樣一來,不但把老史的注意力引到了給不給光頭謀差事,或者怎麼給光頭謀差事上面,這不著痕跡的過度,讓老史對光頭的前半截話信以為真。

我相信光頭沒有學過這樣的語言藝術,只是在極度恐懼之下,把自己的說話水平發揮到了極致罷了。

在車裡,我很擔心怎麼找到乞丐,結果老史胸有成竹的說,天黑前後,他一定能找到乞丐。

老史說的很有把握,我相信他這不是裝逼,也就放下了心。

我看看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忙得連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三個人隨便找個地方吃點飯,我說我要先回家一趟,我出來太久了。程月會擔心。

“那你回家,路上把我放到蘇清的辦公樓下面,她現在很少去二手車市場了,又在新城區開了一家大超市,她就在超市旁邊的寫字樓裡面辦公。”

老史說完給我指了指蘇清辦公樓的方向。又告訴了我辦公樓的具體地址。

我一邊打方向盤一邊調侃老史:“我的哥,你這美人的巴掌,是從老城區的二手車市場一直挨到了新城區的大超市啊。”

“打是親罵是愛,你小子懂個屁。”老史現在也只有用這句話給自己解釋了。

我在蘇清辦公樓下面停了車,老史回頭對著光頭說道:“光頭。你把蘇清的弱點告訴我,我現在就上去拿下她。”

光頭摸摸光頭,說道:“不行,我現在要是告訴你了,保不齊你就把我扔下不管了。我跟你一起去見蘇總,見了面我保證你能拿下她。”

老史想了想,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光頭,老子今天就信你一次,我帶著你去見蘇清,假如老子成功了,看到沒,這個大樓的保安隊長就是你的了,月薪過萬,假如不成功,我就把你從她辦公室裡面扔出來,蘇清的辦公室,可是在九樓啊,你摔下來不變成肉餅的話,我也要把你砸成肉餅!”

光頭一拍胸脯,說道:“史哥,你放心吧,只要我能進了蘇總的辦公室,保證不出一分鐘。我就可以推門離開,留下你們倆卿卿我我。”

光頭說的實在有把握,我都差點信了,說道:“光頭,你小子不會也有那個什麼散氣敗石散吧?”

光頭說道:“岳掌門,那可是史哥的未來媳婦,也是我大嫂,下三濫的手段我不會用的。”

光頭說完下了車,老史也下了車,我感覺自己剛才喝多了豆汁。也想上個衛生間,把車停好跟著老史往大樓裡面走去。

老史回頭看看我,說道:“你小子也知道蘇清的弱點,想要跟我一起上去幫我?”

我笑笑說道:“哪裡哪裡,我是被尿憋的。辦公樓裡面肯定有公共衛生間,我方便一下就走,我媳婦還一個人在家呢。”

我說完之後當前一步,往辦公樓跑去,大門是那種滑軌的玻璃門。我將要過去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保安攔住了我。

保安三十多歲,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客氣的問道:“請問先生,你來這裡找誰。有沒有預約?”

我大言不慚的說道:“我沒有預約,我跟你們蘇總是好朋友,不信你們可以給她打電話問問,不過我現在尿急,可不可以讓我先進去?”

聽到我說自己是蘇清的朋友。旁邊幾個抱著文件夾正在嘰嘰喳喳的職業裝美女,斜眼看了這邊兩眼,懷疑的目光很濃。

她們把我當成蹭衛生間的人了,還是一個冒充老總朋友蹭衛生間的不要臉。

保安估計也不相信我是蘇清的朋友,不過還是很客氣的問道:“先生,請問你貴姓?”

“我姓岳。”我都快忍不住尿出來了,擦!

保安還是很有禮貌的說道:“岳憤先生是嗎?蘇總說你掛著一塊子剛牌,你掏出來看看,我就放你進去。”

我夾著腿把子剛牌掏出來給保安看看,在我們這個玉器產業發達的縣城,誰都可能是玩玉高手。

這個保安以前應該是玉雕師傅出身,他的眼光很毒,看的都是子剛牌造假容易被發現的地方。

保安看過之後,確定是一塊貨真價實的子剛牌,對我一揮手:“岳先生你請便,蘇總特別交代過,你是他的貴客,現在我就把你列入貴賓之列,下次你再過來,刷臉就可以了。”

保安這麼大聲一說。我多少有點虛榮感,我勒個擦,蘇清對我還是很照顧的嘛!

那幾個職業裝美女都多看了我兩眼,一個個把剛才的鄙夷換成了甜甜的笑容,其中一個還對我拋了一個媚眼。

看來她們認為。蘇清的朋友肯定不簡單,尤其是蘇清的貴賓,說不定是隱形富豪,這是想勾搭我呢。

我按照保安的指點,一路小跑到了衛生間,在噴香的環境裡,暢快淋漓的方便完,擦,廁所都這麼香,要不是有店舖,我真想跟程月兩個都來上班。

我再照照鏡子,看我今天穿的衣服也很普通,稍微比那天在超市的裡強點。

但是那天在超市裡,我看一個美女一眼,那個美女馬上厭惡的躲開了我的目光。而今天,幾個美女一聽說我是蘇清的貴賓,馬上對我另眼相看。

這就說明,同樣的形象,有個貴人高看你一眼。其他人也會跟著高看你一眼。

不是以貌取人,就是以人取人——擦,什麼世道!

我也懶得上樓去找蘇清,她跟老史的事,程月來說情還差不多。我肯定是說不上話,所以我對著大門口走去。

讓我沒想到的是,老史和光頭被現在還沒進來,被剛才那個保安帶著幾個手下攔在了大門口。

老史也急了,在外面蹦跳著喊道:“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我可告訴你,你們蘇總現在懷著我的孩子,以後這棟大樓也是我的……”

老史說到這裡也感覺有點不對,這不是把自己當成一個厚臉皮吃軟飯的嘛,馬上改口說道:“以後這棟大樓也是我的孩子的!你們要是再攔我,過段時間我跟蘇清小倆口和好了,我把你們一個個都開除!”

一開始跟我說話的那個保安應該是個頭頭,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說道:“史老闆,以後蘇總要是聽你的把我開除了,我二話不說扭頭就走,關鍵是現在我拿著這份工資,就要站好這班崗,你說什麼也沒用。”

保安嘴上說的客氣,但是腳下是一動沒動,死死擋住了老史。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6 富家千金

保安頭頭還是不讓老史進去,把老史氣的一蹦老高,說道:“那你昨天怎麼放我進去了?柳三,別以為你是柳南城的孫子我就不敢打你!”

原來這個保安頭頭是柳南城的孫子,怪不得認識子剛牌,估計柳南城的刀功他也學了不少,老史嘴上說的硬氣,但是並沒有動粗。

柳南城在我們縣作為玉雕聖手,徒子徒孫無數,有權有勢的人很多也是他的座上常客,所以柳家也不是好惹的,輕易老史也不想跟柳三翻臉。

柳三看著暴跳如雷的老史,說道:“史老闆,不是我不想讓你進去,而是你一個大老爺們。天天來吃兩巴掌,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現在圍觀的人不少,說實話我都替老史害臊!

結果老史臉皮無比的厚,把光頭早上的話一把拿來了:“柳三,我中了劇毒。只有蘇清的巴掌才能給我解毒,你不讓我進去,就是讓慢性毒藥毒死我,唉。”

老史說的情真意切,柳三終於收起了那種禮貌性的客氣,為難的對老史說道:“不讓你進去是蘇總的意思,可不是我的意思,史老闆,我只是端人家的飯碗,你別給我扣大帽子。要不,我再請示一下蘇總?”

現在我能確定了,老史是真的愛蘇清,絕對不僅僅是肉體關係。

當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臉都不要了。這不是真愛這是什麼!

我也不想讓柳三為難,說道:“你的解藥斷一天兩天也沒事,別為難柳三哥了,走吧,咱們還有正事要辦。”

我說完一把抓住了老史的胳膊,就要把他往外面拉,老史也想到了還被黑布裹著的老張,不情願的跟我走了。

在老史挪動腳步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光頭擦了擦額頭的汗,長出了一口氣。

這傢伙肯定是騙老史的,他根本沒有降服蘇清的方法,老史現在是鬼迷心竅,不然怎麼會上了光頭的當。

我跟老史和光頭沒走兩步,柳三在我後面喊道:“岳總,等等。”

擦,要是喊我岳老闆我覺不到什麼,就算是喊岳掌門我也當是玩笑話,這個岳總,我真的擔當不起。

柳三鄭重其事的“岳總”兩個字,就像一塊蜜糖在我心裡化開。我停下腳步等柳三過來,老史識趣的拉著光頭先走了。

柳三把我拉到一邊,神秘的說道:“岳總,我不讓史老闆進去,確實是蘇總的意思。因為今天蘇總跟石小姐有要事商談,石小姐好像跟你很熟,她特別讓蘇總交代下來,整個紫桓縣除了岳總,其他的人一概不見。這不早上縣長來了,求見也沒成功——岳總,我看你是不是上去見見蘇總和石小姐?”

柳三的話讓我一愣,尼瑪這個石小姐來頭肯定不小,連縣長都吃了閉門羹。怎麼偏偏給我面子?

蘇清在省城的關係錯綜複雜,她在紫桓縣財富的積累也是靠著省城的關係,而且蘇清也是心高氣傲的人,聽柳三的意思,石小姐讓蘇清吩咐下來,這樣就顯得蘇清對人家很尊重,甘心為她發號施令。

“哪個石小姐?”我脫口而出。

“就是石明賢的女兒呀,岳總,你肯定知道她,你是故意跟我開玩笑的吧?人家可是點名不攔你的,我建議你上去打個招呼,岳總,看樣子石小姐對你很有意思。”

柳三說的石明賢我知道,家是姑蘇的,挺低調的一個人,偶爾在媒體露面都是穿著一雙青布鞋,但是他的財富可不低調,據說是個超級有錢的隱形富豪。

原來石小姐是他女兒,怪不得縣長也要求見,縣長肯定是想拉人家的投資。

不過我確定自己除了三姐之外。不認識任何一個石小姐,這種深閨大院長大的小公主,怎麼會跟我有關係!

我笑笑說道:“柳三哥,我真的不認識她,至於她對我青睞有加,估計是誤會了,我走了三哥,改天有空我請南城先生吃飯,到時你一起。”

柳三一把拉住了我,說道:“岳總。當年你父親還在的時候,我經常跟在他後面玩兒,現在我跟你說一句真心話,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見石小姐,但是她的父親。那真是富可敵國啊,她對你有意思,你為什麼不趁機拿下她?你只要拿下她,不但你自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連紫桓縣的父老鄉親也跟著沾光的。岳總,男女朋友鬧彆扭總有和好的時候,你再考慮一下,總不能讓石小姐一個女孩子,下來給你賠禮道歉求和好吧?”

我徹底被柳三一番話說的暈了頭。我是真的不認識石小姐,而且現在我等著去跟程月說一下,然後找乞丐救老張,要知道,老張現在危在旦夕。

我可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也懶得跟柳三解釋,輕輕從他手裡抽出胳膊。

不過我確實對柳三另眼相看,哪怕是作為一個保安隊長,能知道蘇清樓上的客人身份,這證明蘇清對他很信任。

說不定,蘇清跟柳南城私下有交情,安排柳三工作的同時,也能收穫柳南城這個同盟,當然,柳南城也想有蘇清這樣的盟友。

柳三看我執意要走,搖頭感嘆道:“史老闆為了見蘇總一面,每天要挨兩個響亮的巴掌,你吧,人家石小姐夜裡出了事,現在在上面等著你的安慰,你卻不上去服個軟——現在年輕人的戀愛,我真是看不懂了。”

石小姐夜裡出了事?柳三這句話說的我一驚,我轉過身子,問柳三:“三哥,石小姐出了什麼事?”

“這個我也不清楚。本來市長今天也要來的,結果石小姐說咱們這裡治安不好,堅決不見,市長還很鬱悶呢——哎哎哎,你不是說自己不認識人家嘛。怎麼關心起人家了?”

柳三說到這裡,臉上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我沒有在意柳三的表情,而是接著問道:“柳三哥,石小姐是不是叫石三怡?”

柳三說道:“不叫石三怡叫什麼!岳總,不,岳兄弟,裝,你繼續裝。”

我又描述了一下當初在海州,三姐那一副江南水鄉女子的溫婉容貌,柳三說道:“你還說自己不認識石小姐,她的長相你說的一點沒錯!不過她現在是短髮,溫婉裡面透著一股幹練。”

三姐一個地妖,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姑蘇的富家千金?我有點搞不懂了。

不過我明白蠍子為什麼花大價錢買散氣敗石散了,能在姑蘇石家的人身上討到便宜,這小子就是死也值了。

不過。蠍子沒有討到便宜就死了。

我依然沒有上樓,畢竟我有了程月,無論三姐對我多有意思,我是不會跟她有任何感情糾葛的。

老史看我還不走,喊了我一聲:“抓緊啊。再晚一會,老張可就死翹翹了。”

我想了想,對著柳三說道:“三哥,麻煩你幫我帶話給蘇清,讓她轉達石小姐。千金就是千金,是不能當丫鬟的。”

說完我扭頭就走,走了幾步回頭一看,柳三捏著下巴,嘴裡唸唸叨叨:“千金、丫鬟?丫鬟、千金?什麼意思?”

柳三不懂,三姐懂,她當初說要給我當通房丫鬟的,我這是告訴她,我有了程月,讓她好好當她的千金小姐好了。

我走到老史和光頭身邊,老史埋怨我說道:“你讓我抓緊走,結果你自己在那沒完沒了!”

“行了,咱們上車吧。”我沒有把三姐在蘇清這裡告訴老史,而是擺擺手,一馬當先往皮卡邊上走去。

上車之後,我就問老史,蠍子一死,線索也斷了,怎麼去找乞丐。

老史臉上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表情,說道:“現在乞丐肯定就躲在老張家附近,就等老張嚥氣去拿走貔貅,咱們直接去老張家,放消息說老張死了,很快就要火化,只要乞丐聽說要火化老張,咱們還怕他不主動上門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5
317 引蛇出洞

老史說要用火化老張把乞丐引出來,我還沒說話,光頭先拍起了巴掌:“這招引蛇出洞真是妙啊!史哥你簡直就是諸葛孔明轉世,劉伯溫重生啊!”

我瞪了光頭一眼,罵道:“你小子連什麼事都不清楚,亂拍什麼馬屁!”

光頭馬上不吭聲了,老老實實坐在後排,我又轉臉問老史:“老史,既然咱們有這個法子,為什麼還要費勁去找蠍子?”

老史笑著說道:“我找蠍子就是想問乞丐的藏身地點,現在蠍子死了,那就只有用火化老張這招了,你是聰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我確實明白了,萬一那個乞丐要是始終不出現。我們真不能把老張給燒了。

而且偽造老張的死訊,這個還要老張一家人的配合,這一家人要是不會演戲,很容易被暗中潛伏的乞丐看穿。

老史一副大將風範,開始安排任務了:“大憤。你先把我送到老張家裡,我跟他媳婦佈置一下靈堂什麼的,動靜越大越好,你跟程月說一聲,然後抓緊回來給我幫忙。光頭,你就別跟著我了,要是被乞丐看到你也在,咱們就露餡了,你去我店裡好了,別上我的二樓,你小子在一樓趴著就好了,給我看看店,所有東西按照標價賣,一分錢也不許讓,顧客有特殊需要的話。讓他第二天再來,還有,你小子千萬別亂動那個木頭蛤蟆。”

我跟光頭都應了一聲,老史很信任光頭的樣子,把店裡的鑰匙遞到了光頭手上。

快到老張家的時候,光頭把身子縮到下面,老史下車奔著老張家走去,我把車開遠了,光頭這才爬起來。

我回頭掃了光頭一眼,光頭馬上說道:“岳哥,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記我的仇啊,以後我保證好好做人,這次你一定要救我啊,那些買命錢可是都被我花了,擦,以後我真的要腳踏實地了,社會很危險,到處都是坑啊。”

看來光頭對乞丐想買他的命深信不疑,我心說怪不得老史敢把店裡的要是給你。他是確定你小子跟他玩花樣。

我笑笑說道:“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跟你計較的,反而是你史哥,回頭要知道你跟他撒謊,保不齊會打死你。”

光頭裝作無辜的樣子。說道:“我沒跟史哥撒謊啊。”

“你小子少來了,你說你有蘇清的弱點,我敢保證你沒有,你小子今天算是走運,不然柳三放你進去。你小子搞不定蘇清,老史能跟你笑笑就完了?”

聽我這麼一說,光頭笑了,說出了實話:“嘿嘿,昨晚我就跟他手下在一起喝酒的。那傢伙喝醉了,說蘇總昨晚就下令了,以後不允許史哥再進去,所以我才敢跟史哥撒謊,反正柳三是不會放史哥進去的,只要不進去,我的謊言就不會被拆穿。”

原來是這樣,光頭這小子也是有點心計的人,以前只是沒有用到正地方上。

我很快把車開進了古玩街,停好車對光頭說道:“你小子今天好好幫你史哥打掃一下店舖吧,地板玻璃櫃什麼的都擦得亮一點,這樣等他知道你撒謊也不好意思打你。”

光頭點點頭,打開老史的捲簾門,馬上拿起拖把和抹布開始幹活了。

我走到自己店裡,程月一步跑過來,問道:“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回,那個老張,為什麼死前還要見你?”

我把事情簡單的跟程月說了一下,不過我隱瞞了三姐那一段故事,省得她多想。畢竟她對三姐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很敏感。

聽說我今晚很有可能拿回那塊“呈”字玉珮,程月很是開心,非要跟我一起去,我告訴她不必了,她帶著大虎在家裡等著就行了。

我不想讓程月在那種陰氣很重的地方出現。萬一今晚解救老張不成功,老張真的死了,然後有鬼差來勾魂,連著程月一起捎上就麻煩了。

在我再三解釋之下,程月終於同意留守家裡,但是她堅持讓我在家裡吃了飯再走,說完之後就去做飯了。

吃飯好已經傍晚了,我叮囑大虎精神一點好好保護程月,然後走出了店門。

上了車,我心說必須盡快給程月辦好陽間的身份證!不然我始終擔心地府鬼差。

想到這裡我又納悶了。三姐到底是怎麼變成石三怡的,難道她用法術,對真正的石三怡奪舍了?

奪舍,就是趕走活人的魂魄,佔據活人的身體。

假如三姐真的對人家奪舍了。那她跟花錢買老張陽壽的乞丐有什麼不同?

算了,不想這些了,上車無小事,安全記在心,先小心開車好了。

我的車離老張家還遠的時候。就聽到了吹吹打打的聲音,再近一點的時候,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我把車停好,進了老張的家,發現不但有喪事上常見的叭匠子。老張的叔伯兄弟也來了,還有老張本家的長輩正在安排喪事。

老張的家是自建的獨棟小別墅,院裡院外擺滿了花圈,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肅穆,讓我感覺置身到了真正的喪禮上。

老張那些本家幹活很有效率。已經搭建好了靈堂,老張被擺在了靈堂正中,身上蓋著整塊的黑布。

靈堂前面,老張的老婆領著兩個孩子,哭的呼天搶地。老張老婆幾次還哭的暈了過去,真叫一個悲痛欲絕。

我看老張老婆哭的悲切,連忙仔細看看躺著的老張,他身上沒有任何輕微的起伏,顯然已經斷了心脈。

壞了。難道老張真的死了?

我連忙進了裡屋,在角落裡找到了老史,小聲說道:“老張死了?”

老史笑了笑,小聲說道:“你是看老張老婆哭的悲切才問的吧?我也沒想到那個娘們那麼會演戲,哭的跟真的一樣!老張沒死。被我暫時封住了呼吸,我教了他一點龜吸的方法,撐幾個時辰還是沒問題的。”

老史對外說老張的死因是贏錢太多,回家數錢的時候,一激動發了心臟病。就這樣死了,大家都知道老張是個賭鬼,沒有人懷疑。

就這樣一直吹吹打打到了天黑,中間老史冒充大師,給老張算下葬的日子,說老張壯年橫死,最好明天火化,火化完就下葬。

老張的本家長輩很贊同老史的說法,然後老張明天就要火化的消息就傳了出去。

老史安排我隱藏在人群裡,悄悄打量所有人。結果我始終沒有發現可疑的人。

假如那個乞丐真的是三十多歲的話,肯定不是石翻天,石翻天都四五十了,不知道是不是石翻天把玉珮賣了,還是被乞丐奪走了。

半夜的時候。老張本家的人走光了,只留下幾個守靈的人,就連老張的老婆孩子都被老史安排坐車悄悄去了賓館。

老張這個賭鬼家裡,肯定是有賭具的,守靈的幾個人坐在老張旁邊。為了熬夜打起了麻將。

乞丐還是沒有出現,我盼望著再次看到程月的“呈”字玉珮,難免有點著急。

老史安慰我說再等等,說不定過一會乞丐就會過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張家的大門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看看靈堂裡打牌的幾個人沒有聽見敲門聲,老史跟我對了一個眼色,兩個人一左一右來到了門口。

老史讓我躲在門邊,然後他過去打開了大門。

我的手心都出汗了,只要來人是乞丐,我就要一把把他拿下,然後找到程月的玉珮!

結果讓我很失望,門打開之後,來人的頭在煞白的燈光下發出亮光,是個光溜溜的頭顱,原來是光頭來了。

老史踢了光頭一腳,小聲罵道:“我不是讓你不要過來的嘛,你小子來幹什麼?萬一被那個乞丐看到你,咱們就露餡了!”

光頭哭喪著臉說道:“史哥,已經露餡了,乞丐去古玩街找過我了,他說你那點小花招,他早就看出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6
318 逼上狼山

我長嘆一聲,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

我們演了這麼久的戲,瞞住了老張的本家搭建了靈堂,結果早就被乞丐給看穿了,這給我的感覺就像,我們被乞丐當做猴子耍了!

這麼看來,打草驚蛇之後,想拿回程月的玉珮,這就有點難了!

我頹廢的蹲下去,從兜裡掏出煙,點上一根,苦悶的抽了一口。

老史一把抓住了光頭的領子,說道:“光頭,那個乞丐為什麼沒有對你動手?”

光頭被老史突然的舉動嚇得哆嗦了,說道:“史哥。他就跟我說了一句話,說看出來你的把戲了,然後就走了,我也沒敢追他啊,你不是說了嗎。他給了我買命錢,還需要對我動手嗎?史哥,乞丐走了我就跑來了,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現在蠍子死了,老張也死了,下一個就輪到我了!”

老史放開光頭,把我從地上提了起來,說道:“大憤,你小子慌什麼,他看出來又怎麼樣!玉貔貅還在老張的肉裡,沒有貔貅,那個乞丐離死也不遠了,他一定會來拿回貔貅的,他告訴光頭就是想讓我們亂了陣腳。然後他好渾水摸魚,趁機拿走貔貅,咱們只要鎮定一點,有玉貔貅主動權還在我們手裡!”

我剛才是被突然的打擊搞蒙了,老史的話讓我很振奮,對呀,只要貔貅還在,我還怕找不到乞丐嘛!

老史把我的車鑰匙扔到光頭手裡,說道:“光頭,去,把你岳哥的皮卡車開來,停在老張門口。”

光頭連忙答應,拿著鑰匙出門了。

老史拉著我往靈堂走去,裡面張家幾個打牌的守靈人認識老史,也知道老史通陰陽術,紛紛跟老史打了招呼。

我們這邊守靈,一般都是打麻將,這個算是默認的規矩,幾個人招呼一聲之後,接著埋頭打麻將。

就算是默認的規矩。但是老張可是橫死的,撇下了妻兒老小,畢竟不同於那些壽終正寢的老人。

聽著嘩啦啦的麻將聲,我忍不住小聲罵了一句:“槽!一個個牌癮不小!”

其中一個人胡了一把大的,大家正在算賬的時候。老史站到老張身邊,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在老張的脖子上戳了一下。

“臥槽!”老張大叫一聲,立馬半坐起來。

這一下嚇得幾個守靈的連牌桌都掀翻了,麻將滾落一地。守靈的一個個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老史在老張背上拍了一掌,老張又閉上了眼睛,老史扶著老張的頭,慢慢把老張放下,重新把黑布給老張蓋好。

老史臉色凝重的說道:“老張這是死不瞑目要詐屍啊。你們幾個今晚在這裡太危險了,抓緊都回家吧,張嫂說過的,老張的遺體,我可以全權處理——對了,你們已經沾了老張的霉氣,可不能把這霉頭帶回家啊,也不要跟家裡人說這個事,你們今晚去賓館湊活一下吧,洗個澡睡一覺再回家。”

幾個守靈人沒有猶豫,馬上抓起外套和牌桌上的錢,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等人都走遠了,老史感嘆道:“老張的人緣真的不咋地啊!你看這些本家對他的死一點也不關心,過來幫忙處理喪事也是例行公事一般。”

我看看老張,又睡了過去,問老史道:“別感嘆了,辦正事要緊,咱們現在怎麼辦?”

老史把老張背在背上,對著外面走去,讓我把門窗都鎖好。燈先不要關上,又讓我把老張靈床下面的大黑塑料袋提著。

我按照老史說的辦了,出門看見老史已經把老張放在了皮卡車後面,老史招招手讓我上去,看著閉氣沉睡的老張。

老史跳下車。從老張家旁邊的綠化帶裡,提出一個一模一樣的黑塑料袋,抬手扔到了車上,然後把車斗裡的那個黑塑料袋提著,鑽進了車裡。

那個黑塑料袋我剛才提著的時候沉甸甸的,我知道那裡肯定是老張媳婦準備的五十萬現金,老史這是早有準備,把錢給掉包了。

估計老史是把錢塞在後座底下了,老史鑽出皮卡之後拍拍車窗,對車裡的光頭說道:“光頭。去狼山腳下。”

車啟動的時候,老史跳上了車斗,老張是躺著的,我跟老史坐在他兩邊,皮卡轉了幾個彎。往狼山開去。

我疑惑的看看老史,老史說道:“這裡居民太多,等會打起來容易擾民,咱們去狼山比較清靜,就在那裡等著乞丐好了。”

我現在腦子亂了。已經跟不上老史的節奏,我努力穩定心神,看皮卡開的有點快了,拍車窗讓光頭開的慢點。

“乞丐肯定在咱們後面跟著,開的太快了他會跟不上。”我對老史說道。老史對我笑笑,肯定了我的做法。

老史在老張身上推拿了兩下,老張這才悠悠醒來,說道:“利友,我這是在哪裡?”

老史按住老張不讓他起來。說道:“咱們的計畫失敗了,乞丐沒有上當,在你家裡他不上門,我就把你拉到荒郊野外,做出把你燒了的架勢。我看他能不出來!只要他來了,什麼都好辦了!”

老張說道:“利友,我不是專業人士,實在不能再憋氣了,不然不等那個乞丐來到。我就先憋死了。”

老史笑了,說道:“老張,你可以不用憋氣,你知道我為什麼在你肩膀和額頭推拿嗎?黎明時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

老張搖了搖頭。我替老史解釋給他聽:“人的陽氣體現在肩膀和頭頂,專業的人士能看到那裡有三盞火光,魂魄不穩的話,這三盞火光就飄飄忽忽,隨時有熄滅的可能。熄滅了,魂魄就離身了,老史推拿你這裡,是為了讓這三盞火光不滅,穩定你的魂魄。”

老張扭頭問我:“岳兄弟,你也能看到這三盞火光?”

我搖了搖頭,說道:“老張,我看不見,但是老史有他師父給他的鬼臉聽陰錢,他能看見。”

老張的胸口紅光一閃。那件玉貔貅又開始吸食他的精氣神,貔貅裡面的血絲在紅光下暗流湧動,我連忙拿出艾條點燃,把艾條的灰撒到貔貅周邊。

“老史,我的艾條灰撐不了多久了。乞丐再不來的話,老張可是真的要死了。”我小聲趴在老史耳邊說道。

這個時候車停了,來到狼山腳下一片荒涼的空地,現在月黑風高,光頭從車裡下來。問老史這裡行嗎。

老史看看周圍,一個人影也沒有,老史說可以。

“我能幫你們做點什麼嗎?”老張忍著胸口的劇痛,說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裝死人就好了。”老史說完,老張應了一聲,一下被疼暈過去,真的睡死了。

老史跟我把老張抬著放到空地中間,然後讓光頭不要把皮卡熄火,又讓光頭把皮卡調一下頭,車頭的大燈正好對著地上的老張。

老史看看沉睡的老張,咬咬牙說道:“大憤,你看著老張,千萬別讓乞丐偷偷拿走了貔貅,光頭,你小子跟我走。”

老史拉著光頭走了,我蹲在地上,前面是雪亮的大燈,面前是暈過去的老張,我抬頭看看山上的破廟,心裡百感交集。

這三個月來,我吃苦受累,沒有治好程月的病,也沒有給程月上了戶口,我都瞎忙活啥的!

地上的老張不時咳嗽兩聲,老史跟光頭兩個人一趟趟的往這邊撿著柴草,很快垛成了一個小垛子。

我看著老史和光頭兩個抬起老張,扔到了柴草垛上面,疑惑的問老史:“老史,你要幹嘛?”

老史指揮光頭把老張擺正在柴草垛中間,自己又把地上零散的柴草全部堆到柴草垛邊上。

忙活完了,老史才回頭對我說道:“反正乞丐不來老張也不能活命,咱們不如把老張燒了算了,讓那個乞丐拿不到貔貅,他也是死路一條!”

我明白了,那個乞丐現在就在附近,老史這是想逼著乞丐現身。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5:16
319 降下水龍

我明白老史的意思之後,感覺這樣有點冒險,萬一乞丐不出來,還真能把老張燒了不成?

我這麼想的時候,老史已經纏好了一個火把,從我車斗裡找到一個廢機油桶,把裡面的廢機油全部倒在火把上。

空地邊上有個小水窪,老史走過去把手洗乾淨,然後回來拿起火把,用打火機一點,火把轟得燒了起來。

老史挺著火把,對著周邊喊道:“我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高人,反正我對你這種奪人陽壽的做法很是厭惡,與其讓你拿到老張的陽壽,不如我一把火把他連著玉貔貅一起燒了。讓你跟著一塊死,省得你再去害人!”

老史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回應,老史就把火把慢慢的往柴草垛上湊去。

眼看就要點著柴草垛了,還是沒有人回應。老史失望的把火把收了回來。

雖然乞丐不出現,老張遲早也是死,但是老史不忍心讓老張死在自己手上。

這是一場心理戰,對方有害人之心,在對生命的態度上很隨意,所以他佔有優勢。

老張這個時候悠悠醒來,扭扭頭發現自己躺在了柴草垛上面,又看到老史手裡的火把,真是嚇得不輕,想爬起來結果被光頭按住了。

“利友啊,你可不能把我燒了啊!我還沒活夠呢。”老張帶著哭腔喊道。

老史長嘆一聲,把火把扔到了地上,表明自己在跟乞丐的心理戰上徹底輸了。

光頭還傻乎乎的問道:“史哥,是不是老張的貔貅被毀了,我就沒事了?”

老史模棱兩可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光頭這小子突然撿起地上的火把,一下扔到了柴草垛上,火就慢慢燒了起來。

老張在柴草垛上哭嚎,光頭過去一拳打在老張太陽穴上,老張又暈了過去。

我跑過去想滅火,結果老史攔住了我,小聲說道:“別著急,再等一等!”

老史這是孤注一擲了,不過他時刻盯著柴草垛,做出隨時出手救老張的準備。

這個時候我突然狠了狠心,反正乞丐不出來老張就要死,既然是做戲,那就做的像一點!

“光頭,我們走!”我招呼一聲光頭,又把老史拉著,頭也不回的對著皮卡走過去。

身後的柴草垛終於轟隆一聲,爆燃起來,熱浪燙的我後背都出汗了。

光頭一點感覺都沒有,拍著手緊跑幾步,坐上了駕駛座。老史其實是我們三個裡面心最軟的,不時扭頭去看。

我很冷靜,死死拉住老史不讓他回去,然後在心裡數著數,一、二、三……

我下定決定。假如我數到五乞丐還不出現,我就回頭去救老張,結果等我數到五的時候,乞丐還沒出現。

去踏馬的!這段時間我一點正事沒做,現在必須拿回程月的玉珮!

反正老張會死。燒死還是被人家拿走陽壽死都一樣!

我也不數數了,靠在皮卡邊上,死死攥住老史的胳膊,不讓他過去滅火。

眼看老張被火光吞噬,一團紅光從他胸口冒了出來。這是因為火的溫度很高,雖然沒有燒到玉貔貅,也讓玉貔貅的溫度上升了,用不了一會,那件玉貔貅就會被火燒壞。

老史鬼叫著讓我放手,拚命想掙脫我,我灌注了真氣在手上,牢牢的拉住了老史,就連光頭也過來幫忙,從後面死死抱住了老史的腰。

我能拉住老史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老史不會對我下死手,換做別人,老史早摸出金錢鏢,割了對方的喉嚨。

眼看老張胸口的紅光越來越盛,旁邊的水窪裡突然升起一條水龍,然後澆到了正在燃燒的柴草垛上面。

我連忙鬆開老史,搶到了柴草垛邊上,把老張拉了下來,老張身上的衣服都起火了,後背已經燒得黑乎乎的。跟燻肉差不多。

幸好臉上只是起了幾個燎泡並沒有破相,身上的燒傷也並不致命。

一個精瘦的人從旁邊的暗影裡面轉了出來,一身破爛的乞丐衣服,但是臉色蒼白,正是一開始在懸水嶺活埋我的石翻天三人組裡面的一個。

“潘子。好久不見啊。”我語氣平淡的跟潘子打著招呼。

潘子咳嗽一聲,說道:“短短兩三個月,姓岳的你像是變了一個人,心狠手辣殺伐果斷,你比這個姓史的強多了,我忍了又忍,結果還是被你逼了出來。”

我接手了老史跟乞丐的心理戰,最終還是我贏了!

我依然很平淡的說道:“沒辦法,被你們活埋過之後,我又在險象環生裡多次死裡逃生。心理素質比以前強點而已。”

潘子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

我一指光頭,說道:“光頭,我車裡有個大的水壺,你抓緊拿去裝水。然後使勁澆在老張被燒傷的皮膚上。”

光頭看看被救下的老張,失望的說道:“岳哥,老張沒死,玉貔貅沒有被毀,是不是我就沒救了?”

這個時候我給光頭吃了一顆定心丸。說道:“這個是不是就是那個乞丐?既然他都來了,我只要解決他,你也就沒事了,快點按我說的做。”

光頭正要去拿水壺的時候,潘子說道:“別費勁了。我來幫你吧。”

潘子說完用手對著水窪一招,伸出五指唸唸有詞,那個水窪裡又生氣一條水龍,全部澆到了老張身上,再次給老張降溫。

這用水滅火的手法。像是程月的五龍引水,潘子肯定從那枚“呈”字玉珮上面,學到了程月的功夫!

雖然潘子念的咒語不對,召喚出來的水龍也沒有程月那種惟妙惟肖的龍形狀,但是我也不敢輕敵。

冷熱交替。老張被痛的悠悠醒來,我連忙讓光頭過來照顧老張,老張等光頭近前,一口咬住了光頭的小腿,硬生生把光頭的肉咬下來一塊。

老張吐出嘴裡的血。罵道:“光頭你這個死小子,跟著人家騙我的陽壽,剛才又要把我燒了,我踏馬是殺了你爹還是強了你媽!”

光頭這小子真是無節操無下限,用手對我一指。說道:“老張你別怪我,我也是聽岳哥的吩咐。”

老張看了看我,閉上眼不再吭聲。

潘子向前逼近幾步,我連忙提起真氣走遍全身,又指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老史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過來和我一起保護老張還有玉貔貅!”

老史慢慢走了過來,小聲對我說道:“大憤,還是你小子心狠……”

我怕老張聽到,打斷老史說道:“少廢話!對方比咱們想像中難對付多了!你沒看出來嗎,他也會程月五龍引水的功夫!”

老史問我是不是認識對方,我說他叫潘子,是石翻天的徒弟,石翻天也是講歪理的師弟,不過兩個人面和心不合,講歪理也不知道石翻天的下落。

老史上前一步。對潘子說道:“既然你撞上門來了,潘子,老張的事咱先不說,你先把我兄弟媳婦那塊玉珮拿出來!”

潘子苦笑一聲,說道:“當初拿到那塊玉珮之後。先是鐵牛被師父派出去幹活,然後死在了荒山野嶺,我感覺是師父是為了獨吞玉珮殺了鐵牛,鐵牛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了。我就一狠心,偷偷拿走玉珮躲了起來,我經常盤玩那塊玉珮,竟然從玉珮裡面發現了練功的秘密,這才學了一點引水成兵的法術,讓我沒想到的是,隨著我法術的增長,我的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我這才知道,我不是玉珮的主人,盤玩玉珮之後被玉珮吸走了我的陽壽!我經歷千辛萬苦,終於找到這個好賭的老張,本想在他身上賺點陽壽續命,結果被你們發現了,姓岳的小子,我跟你是前世有仇啊,你這次又壞我的好事!”

潘子神經質一般,答不對題的絮絮叨叨這麼多,看來離開懸水嶺之後,他過的並不輕鬆。

我懶得聽潘子廢話,對他喊道:“把玉珮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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