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97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90 刀下留人

既然這裡沒有外敵入侵,大虎又趴在密室上邊示警,那一定是下面的蘇清和老史出事了。

我連忙站了起來,結果這才發現,我的手在做夢的時候,伸到了程月的上衣裡面,手下是一座大山,我這一起身,把程月的上衣撕開了。

程月一下被驚醒了,看著自己裂開的上衣。使勁打了我一下,罵道:“臭大憤,你要幹嘛!”

我沒時間跟程月解釋,指指那邊的密室說道:“不知道是老史弄死了蘇清,還是蘇清要殺了老史,我要過去看看。”

聽我這麼說,程月也很擔心,就不再追究我剛才爬山的事,跟著我跑過來。

我指指程月撕開的上衣,裡面都露出了九眼不滅長壽金剛繩了。程月低頭一看走光了,羞得臉都紅了,連忙去翻找花語留下的衣服。

頭上的夜明珠滅了,陽光不知道什麼時候透了下來,已經是白天了。

我三步並兩步的跑到密室上面,伸頭往下一看,著實嚇了我一大跳,身上的冷汗一下就出來了。

密室的地上,扔著蘇清被撕碎的衣服,老史衣不遮體的躺在地上。還在呼呼大睡,至於那張床,床腿斷了兩根,往一邊傾斜著。

蘇清已經穿好我扔下去的衣服,現在正騎在老史身上。手裡捏著一枚明晃晃的金錢鏢,正在老史的脖子上面比劃著。

蘇清比劃的位置,正是老史大動脈所在,我連忙喊道:“蘇清,你要幹什麼!”

蘇清抬起頭,經過暴風驟雨——不,應該是颶風冰雹的她,此刻披頭散髮臉色猙獰的說:“你眼瞎了嗎,看不到我要幹什麼?我要殺了這個混蛋!”

我們倆聲音這麼大也沒吵醒老史,我心說你這個混蛋,操勞過度累極了吧,現在要我給你擦屁股了!

我眼珠子一轉,說道:“蘇清,我可告訴你,那張床是降龍木做的,降龍木有個優點,就是不孕不育的男女在上面的話,也能早生貴子……”

飽經摧殘蹂躪的蘇清,發瘋一般對我吼道:“這踏馬跟我有什麼關係!”

好傢伙,白天鵝被癩蛤蟆摧殘之後。不顧自己形象爆了粗口,我毫不懷疑蘇清此刻會殺了老史。

我狠狠心,給蘇清下了一劑猛藥:“蘇清,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殺了老史。你肚子裡的孩子以後就沒是個沒爹的孩子,你考慮考慮。”

蘇清想了想,把金錢鏢架在老史脖子上,把老史脖子都劃出血了,仰頭對我說道:“岳憤。你跟這個屎裡有一直狼狽為奸,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我殺了這個混蛋之後,只要我懷孕了,出去之後我會處理的!”

蘇清的手要是再加一分的力氣。老史的大動脈就危險了,兄弟的命在蘇清手上握著,我現在要是說錯一句話,就會把老史送上西天。

我看看密室,離地面足足有兩丈多,這個距離,就算蘇清會輕功,她也別想輕易跳上來。

我很快有了主意,這樣我就有底了,說道:“蘇清,你要是敢殺了老史,我就敢把你關在下面十個月,直到你生下孩子再把你放出來。”

說完我從地上撈起一根長長的降龍木,在密室的上方晃了晃,還往下做了一個敲頭的招式,然後笑眯眯的看著蘇清。

我這是告訴蘇清,就算你能跳出來,我只要在你出來的時候,用降龍木敲你的頭,你就會落到下面,繼續在裡面當一只井裡的小青蛙。

還是一隻等待產卵的小青蛙!

我又給蘇清加了一劑藥:“蘇清,你殺了老史吧,只要老史死了,我就把你關在下面,給你吃給你喝,等你生下孩子我再放你走,到時我把孩子養大,我會告訴他,是他親媽殺了他親爹,然後讓他去找你。”

蘇清顯然無法接受這樣的家庭悲劇。她也沒有在大肚子的時候自己解決親骨肉掉的勇氣,咬牙切齒的對我說道:“岳憤,你小子好狠!”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我厚顏無恥的說道。

蘇清把手裡的金錢鏢對我扔了過來,我可不是當初她一伸手就能制住的小傻子了。我在手上運起內勁,一把接住了金錢鏢。

大虎喵嗚一聲,我回頭一看,程月已經穿上一身綠裙子走過來,我連忙對程月擺擺手。不讓她過來。

蘇清現在被我刺激到了點子上,一時半會是不會殺了老史的,假如程月過來,她要是感覺被程月看到她的窘態,一時羞憤殺了老史再自殺就不好了。

另外一個就是。老史現在衣不遮體的,蘇清騎在老史身上,場面實在太香豔了,程月一個小丫頭看到了,不太好。

程月看我冷峻的臉色,也察覺到了事態嚴重,不但沒有過來,反而輕輕對大虎招招手,把看熱鬧的大虎也帶走了。

不過大虎離開的輕微動靜,還是讓蘇清改變了不殺老史的主意,又從地上撿起一枚金錢鏢,對我說道:“岳憤,我差點上了你的當,我現在就殺了這個混蛋,然後自殺,我看你能奈我何。”

老史的生死瞬間,我腦子無比的靈活,很快找到了蘇清的痛處:“那樣也好,我就把這裡拍照,然後寫成故事。連照片帶文字一起發到網上。”

蘇清為什麼殺老史?她感覺自己被老史上了,有點丟面子。

你不是要面子嘛,你要是敢殺了老史,你死了我都讓你沒面子。

這下蘇清徹底沒招了,扔掉手裡的金錢鏢。趴在老史身上痛哭:“太欺負人了,你們這兩個混蛋!嗚嗚嗚……”

聽到蘇清痛哭,程月很聰明的想到蘇清軟了,這才喊道:“清姐,你別哭,你餓不餓?你冷不冷?”

聽到程月的聲音越來越近,蘇清擦擦眼淚,連忙抄起我扔下的一件衣服,那是史將的衣服。

蘇清站起來,把衣服一下蓋到了老史身上,她這是怕程月過來看到老史衣衫不整的樣子。

蘇清的這個動作,顯然是把老史當成了自己的男人。

也讓我明白,危險終於徹底解除,老史算是安全了。

不過有一件事讓我感嘆,雖然蘇清的動作很快,但是還是被我看到了老史惹禍的傢伙,好像皮都磨破了。

我又想起蘇清那句“我都腫了”,忍不住在心裡罵老史。

這個混蛋,灌了一點鹿茸血,跟灌了馬尿一樣。醉的不省人事,真不懂得憐香惜玉,把一隻白天鵝,愣是摧殘的不成樣子。

蘇清剛剛蓋好老史,程月也走到了密室上面,關心的說道:“清姐,你現在上來不,想的話我幫你一把。”

蘇清扶著密室的牆壁,硬撐著站了起來,接著哎吆一聲,兩腿一軟又坐下了,對程月擺擺手,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讓你清姐休息一下吧。”我拉著程月走到遠處,我要給蘇清平靜下來的時間,程月絮絮叨叨的話,萬一蘇清感覺丟面子發瘋就不好辦了。

“沒想到這個事這麼痛苦。”程月搖搖頭說道。

“這個事不痛苦,你沒看到嗎,老史喝了那麼大一瓶鹿茸血……”我想給程月解釋一下,結果程月捂上耳朵,搖著頭說不聽不聽。

大虎這小子什麼都懂,慢騰騰的又爬到密室上面,伸頭好奇的往下看。

“滾!”蘇清一聲大喝,接著扔上來一個金錢鏢。

大虎一甩頭,咬住了金錢鏢,然後晃晃悠悠走過來,把金錢鏢放到程月手裡。

程月愣了一下,不知道大虎是個什麼意思。

我一眼就看穿了大虎,說道:“這個貪財貓!意思是讓你把這枚金錢鏢,給它當做零錢存起來。”

程月摸摸大虎的頭說道:“這是老史哥的東西,可不能當錢花。”

大虎頭低了下去,很是失望的樣子。

這個時候,老史醉漢一般的聲音傳來:“再來!”

再來,再來蘇清就要被你弄死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91 心理陰影

老史一喊再來,把我氣得在心裡直罵,我耗費多少腦細胞,嘴皮都快磨破了,這才把蘇清給安撫好,你這不是往油上澆火的嘛!

“你放心,咱們出去就給你買儲蓄罐,你已經有了二百塊錢,我不會忘記的。”程月溫柔的安撫大虎。

我顧不上程月和大虎,抬腿走到密室上面往下一看。老史連眼都沒睜開,坐在地上揮著兩隻手到處抓撓,想要抓住蘇清。

讓我意外的是,蘇清這次並沒有像母獅子一樣發怒,而是像一隻被貓虐到底的老鼠,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躲在牆角瑟瑟發抖。

老史這是給蘇清留下了多大的陰影啊!

看著神機妙算的蘇清變成了這副模樣,我不禁感嘆:老史,作孽啊!

“去,抓緊把你清姐弄上來!”我指著程月說道。

程月一揮手。引來一條水柱,一直落到密室地下,然後凍成了幾階冰梯,程月一縱身跳了下去,把蘇清抱著,踩著冰梯跳了上來。

程月把蘇清放到地上,想扶著蘇清走到那個木頭房間裡面休息,結果蘇清站都站不穩了,差點摔倒。

程月看著虛弱的蘇清,氣呼呼的對下面的老史呸了一口。然後彎腰抄起蘇清,抱著走進木頭房間,把蘇清放到了床上。

程月又打了一盆水,然後給蘇清理好頭髮,用水給蘇清擦臉。程月忙活的過程中,蘇清始終一言不發,兩眼發直,我都懷疑她傻了。

蘇清以前用程月威脅我的那些事,這次徹底隨風飄散了,我現在都忍不住心疼這個未來大嫂了。

伸頭看看,下面的老史還在到處抓撓,嘴裡喊著再來,我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你這傢伙還有完沒完了!

該讓你清醒清醒了!

花語在這裡生活的這些天,史將已經備齊了各種生活用具,我找到一個水桶,在旁邊的石壁上接了滿滿的一桶水,然後走到密室邊上。

看著下面癲狂的老史,我提著水桶,把冷水當頭對著他澆了下去,把老史澆的愣了,抬頭看看我,不過眼睛裡還是迷茫的樣子。

等我再提一桶水澆下去,老史這才有點清醒了。拍著腦袋問我:“雖然有點勞累,但是我感覺一身輕鬆,從來沒有這樣的神清氣爽。”

我再扔下去一身史將的衣服,趴在上面小聲說道:“老史,你把蘇清辦了。你體內的壞水都排出去了,當然神清氣爽啦。”

老史問我真的嗎,我指著蘇清的衣服碎片說,你看是不是真的。

“擦,迷迷糊糊的。也沒有好好去感受一下。”老史用手抹著臉上的水說道。

看著老史得意的樣子,我是徹底服了他了:“你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抓緊擦擦身子,穿上衣服爬上來吧,冰梯都快化了。”

老史擦擦身子穿上衣服。把地上散落的東西全部收拾好,然後爬了上來,看到蘇清躺在那邊床上,跑過去就要慰問一下。

老史剛走到木頭房子旁邊,蘇清在床上就嚇死了,把頭埋在程月懷裡,手指著老史,哭著說道:“你別過來。”

老史臉笑成了一朵花:“小清,是我,利友啊,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

大虎趴在程月身邊正在看戲,結果被蘇清一把抓起,對著老史就砸了過來,蘇清嘴裡喊道:“你再過來我就咬舌自盡!”

老史嚇了一條,連忙後退躲開大虎,結果大虎在半空中一個翻騰,穩穩的落到地上,然後抬眼看看蘇清,又看看老史,喵嗚一聲。

大虎的意思是,老子趴在那裡,招誰惹誰了這是。

“大虎,別鬧,一邊趴著去。”我把大虎趕到床上,然後把老史拉到一邊。

我簡單把事情跟老史說了一下,我剛說了半截,老史得意的說道:“我真的有這麼猛嗎?”

“滾一邊去,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洋洋自得,我可告訴你,蘇清要是身上有點小傷還好解決。要是以後落下心理陰影,哼哼,你就只能看著美女流口水了!”

我罵起了老史,重點批評了他不懂憐香惜玉。

老史被我說的冷汗都下來了,蘇清以後要是對這個事產生陰影。倒霉的還是老史。

“這可怎麼辦?”老史看了一眼那邊的蘇清,說道。

我先告訴老史降龍木的功效,然後說道:“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現在怎麼亂了陣腳!你先躲她遠一點,然後慢慢的再追求她。就當這個事沒有發生一樣,好好跟她談一場戀愛,反正那張床是降龍木做的,她肚子裡有了你的種,就算她不接受你。等到孩子生下來跟她要爸爸,她還不乖乖的來找你啊!”

老史揉著太陽穴,讓自己好好清醒一下,然後對我點點頭,說道:“就這麼辦,我聽你的。”

我用手點著老史的鼻尖說道:“還有啊,你瞞著我藏了那麼多的鹿茸血,這個帳以後我要跟你好好算算的!”

老史訕笑著,指著地上無常鞭出來的那個洞口轉移話題:“咱們抓緊把這個洞堵上,省得再有人爬進來。”

老史說完,撿起旁邊的碎石頭,往洞口裡面扔下去。

老史說的對,雖然我不知道龍飲絕祖墳埋在下面哪個地方,但是還要給死人一點安寧不是,我就幫著老史往洞裡填石頭。

填了一半的時候,老史又扔進去一枚鬼臉聽陰錢,說布下一個障眼法,萬一有人從另外一頭鑽進來,也好阻擋一下。

等老史唸完咒語,下面已經填好的石頭又塌陷下去。更嚴實了一些,我看到了史將扔掉的那枚雞血石戒指。

戒指是曲風的,想到曲風死時的慘狀,我一腳把那枚戒指踢到洞裡,然後對著上面扔了好多的石頭。

把所有的碎石頭都扔了下去。連著石粉也掃了下去,我跟老史兩個人在上面跺了又跺,直到踩得平整了才停手。

這一氣忙得我滿頭大汗,老史也說腰累的酸了,我說你別廢話,你的腰也不是填石頭累的。

我在花語拿點心的石柱子裡面,又找到一些吃的,跟老史分著吃了。

蘇清現在吃不下涼的,包旗的炭火又滅了,她想吃熱的也沒有,何況她現在也吃不下飯。

“清姐還是要喝一點熱水的,咱們走吧,我背著清姐好了。”程月說完,狠狠瞪了老史一眼,背起蘇清,率先往山洞走去。

老史連忙跟了上去,臨走我看看地上散落的降龍木,心說這可是好東西,不但能解毒,以後萬一程月不能生孩子。可是用的上的。

我撿起三根降龍木,連著大虎一起抱著,走進了山洞。

穿過山洞之後,我看到石門的一角塞著姬懷先的布口袋。

口袋上面滿是鮮血,肯定是當時石門快要關上了,姬懷先找不到其他東西,把自己裝著那些蛇鼠的布袋塞到了石門下面。

要是普通的口袋,還真擋不住石門,主要是姬懷先口袋裡的小動物,都有了靈性,這些小傢伙被石門擠死之後,用自己的陰魂擋住了石門。

我用降龍木挑起布袋,扔到了鷹冢邊上,說道:“姬懷先已經死了,以後你們就不用受他驅使了,都抓緊投胎去吧。”

經過鷹冢,來到了我們掉下來的地方,抬頭一看,有人從上面垂下來一根青青的山藤,不知道是無常鞭還是那些江湖人弄的。

程月背著蘇清,單手就要去抓青藤,我連忙擋住她:“誰知道上面有沒有埋伏,還是我先上去吧。”

老史聽我這麼說,馬上開始表現自己,抓著青藤往上爬,當了一把開路先鋒,結果在他爬到半截的時候,大虎跳上了青藤,比他先到了上面。

等到老史上去,在上面跟我招招手,我把三根綁在身上爬了上去,然後又把程月連著蘇清拉了上去。

看著腳下的青山綠水,我心情一陣舒暢!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92 巧遇砸店

大家都爬上來之後,來不及欣賞這裡的老樹泉水,馬上往破廟那邊走去。

到了地方,破廟裡面沒有別人來過的蹤跡,這次我沒有多說,主動跟老史去了小房間,讓程月陪著蘇清在大房間裡面休息。

中間的幾天,蘇清沒有和老史說過一句話,看到老史就發抖,老史也很知趣。下山買了好多鮮活的雞魚,宰殺熬湯給蘇清補身子。

眼看馬上到了陰曆三月,漫山飄著野花野草的清香,正是踏青的好時光。

不過我可沒有心情踏青,我的心早飛回了回紫桓縣,還要找姜裁縫給程月治病呢。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老史坐在床邊,豎著耳朵聽大房間的動靜,我拍拍他肩膀,說道:“老史。咱走吧,我的車放在多嘴猴那,也不知道被傢伙偷偷開出去沒有。”

我沒有說給程月治病的事,而是用車做藉口跟老史說。

老史回頭說道:“過幾天再走吧,誰知道老秦有沒有躲過鬼差,現在還沒過清明節呢,清明節可是一道大坎,萬一鬼差跟老秦打起來了,會連累程月的。”

我想了想說道:“老史,雖然街坊這麼近。我回想一下,印象裡沒有見過秦叔的老伴,你有沒有見過?”

老史搖搖頭,說雖然都知道老秦怕媳婦,經常看到他臉上被抓了兩道。但是確實沒有見過他的老伴。

我點點頭說道:“我懷疑秦叔的老伴,就是跟你師父有仇的病觀音,上次秦叔招來鬼抬轎,是為了讓魂魄不全的病觀音躲過鬼差的勾魂。”

老史想了想,說道:“我也感覺差不多是這樣,聽說病觀音年輕的時候很漂亮,不知道老秦怎麼勾搭上她的,這老傢伙倒是有兩下子。”

我一下想起了講歪理批評史將的話,說道:“那天我聽講歪理說,病觀音酒後說了你師父一句,傳到是你師父耳朵裡之後,他跑到海南把病觀音的私事抖露出來了,結果病觀音在本地待不下去了,估計你師父抖出來的,就是病觀音跟老秦兩個,未婚開車了,要知道幾十年前,這個可不是小事啊。”

“這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咱們不提了。”老史容不得別人說他師父一句。

“我的意思是,前幾天病觀音還能到這裡搶奪五帝錢。這就證明,她已經在抬轎鬼的幫助下躲過了一劫,所以現在我帶著程月回去,應該沒有事了。”

老史看我堅決要回去,擺擺手說這個事有點冒險。萬一鬼差清明節再次上門呢,明天再商量,先睡覺吧。

我心裡使勁罵老史,你小子是怕蘇清不跟你一起回去,這才賴在這裡不走。我可不想再跟你擠一床了!

我在心裡下定決心,天亮之後,說什麼我也要回去。

結果天剛濛濛亮,程月就來砸門了,說蘇清夜裡不辭而別了。

“她不會找個地方尋死吧?”老史急的團團轉。抓著頭髮說道。

程月否定了老史的想法:“不會的,清姐昨晚還跟我聊買小孩衣服來著,她肯定要給你生孩子,怎麼可能會去尋死。”

老史聽到程月這麼一說放心了很多,我多了一個心眼,出去找了一圈,在小房間的窗檯上發現了一張小紙條。

“岳憤,以前的事,姐姐真誠的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後你跟月妹子結婚,我送你一輛好車,不是二手車,是新車——不必擔心我,我回紫桓縣了,生意已經好久沒有打理了。”

是蘇清的筆記,我捏著紙條對老史說道:“我的哥,別擔心了,蘇清回去打理生意,給孩子賺奶粉錢去了。”

“那咱們還等什麼,抓緊回去好了!”老史把紙條捧在手心裡,興奮的說道。

“老史,等幾天過了清明再說吧,萬一鬼差上門找秦叔的麻煩,發現了程月就不好了。”我故意這麼說道。

老史一拍胸脯說道:“沒事的,要是清明鬼差上門,病觀音這兩天早被鬼抬轎抬走了,再說了,要是鬼差找上你,我拼了這一百多斤,也要保護弟妹。”

哼!翻來覆去都是你有理!你著急。我偏要吃了飯再走。

老史急急忙忙去做了早飯,催著我跟程月吃好,又催著我們收拾東西。

我跟程月收拾了一下,老史就提了一個背包,然後鎖好破廟的門。剛要走的時候,一個老人過來了。

是栗木西家掃地的啞巴老人,他跟程月笑笑,然後遞了一張紙條給我。

“岳憤,我表哥已經把房子賣了。啞叔又不願意離開金陵,破廟給他借住一段時間,可以嗎?蘇清留字。”

看來蘇清已經找到栗木西,把花語的選擇說了,栗木西肯定感覺丟人。大清早就把房子賣了。

蘇清現在不想跟老史說話,連紙條都是寫我的名字,其實這個破廟,可是老史的落腳點,你問我同不同意啞叔住這裡有個屁用。

我把紙條遞給老史,說道:“老史,這個破廟是你師父的,我當不了家。”

當然,老史是不會拒絕的,我心裡清楚的很。

老史看到啞叔是蘇清的人,馬上畢恭畢敬,把啞叔領進破廟,又把鑰匙留給啞叔,比劃著讓啞叔隨便住。

啞叔對我很客氣,但是對老史的慇勤並沒有多大感覺,冷冷的跟在老史後面,臉上的表情像是:這孫子叨叨沒完,怎麼還不滾蛋。

臨走的時候,我和程月跟啞叔打了招呼,等到老史打招呼的時候。人家嘭的一聲關上了大門,碰了老史一鼻子的灰。

“這老頭,我招他惹他了。”老史摸著頭說道。

大虎喵嗚一聲,不屑的看著老史。

我也不屑的看著老史說道:“這個啞叔雖然只是栗家掃地的僕人,但是跟蘇清的關係可不一般。他肯定知道你欺負蘇清的事,這才對你冷淡的,這個道理連大虎都懂,你還傻傻的摸不到頭腦。”

程月把大虎的頭按下去,開口說道:“老史哥,等你回到紫桓縣,一定登門跟清姐好好道歉,以後好好疼她才行啊,不然我都不答應。”

老史連聲答應,我們一行三人一貓這才下山,直接租了一輛車,一路開回了紫桓縣的古玩街。

街口人太多堵住了,我們只好下車步行往店門口走,遠遠的就看到老史店門口有好一大幫小夥子,正在打砸老史的店舖。

老史把背包往我手裡一甩就跑過去了,大聲喊道:“哪來來的烏龜王八蛋,敢在你史爺爺頭上動土!”

馬上有人把老史圍了起來,老史三兩下就打倒了三四個小夥子,其他人很快往後一退,一個胖子站到了前面。上下打量著老史。

我看了一下就笑了,原來是梅麗相好的,做工程的潘軍。

過年的時候,潘軍帶著一幫小弟兄來找我的麻煩,被大虎砸斷了腳趾頭,在冰山李的呵斥下離開了。

沒想到我們剛剛回到紫桓縣,潘軍又來找老史的麻煩了。

程月拿著鑰匙開了門,我把箱子和三根降龍木放到櫃檯上,讓程月在家休息,然後我抱著大虎走了過去。

潘軍跟老史已經打了起來,讓我沒想到的是,潘軍竟然跟老史打了一個平手,這大庭廣眾之下,老史又不能用法術,不然早把潘軍收拾了。

潘軍一幫小兄弟看到我來了,手裡還抱著大虎,有人喊道:“貓,那隻貓!”

看到大虎來了,潘軍肯定想起當初大虎怎麼坑他的,連忙停手跳到了一邊。

我攔住老史,對潘軍說道:“潘老闆,你真是紫桓縣的坐地虎啊,找過了我麻煩又來找我兄弟的麻煩,看來上次的教訓不夠啊,這次我要狠一點才行。”

潘軍對我笑了笑,抱拳說道:“岳老闆,我也是受人差遣,肯定是史老闆得罪人家了。”

老史兩眼一瞪,說道:“是誰讓你幹的?說出來我拔了他的舌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93 烏龜爬窗

潘軍說他是受人差遣來砸店的,老史暴跳如雷,開口就問是誰。

潘軍擋在我和老史前面,笑笑不回答,人牆後面,有兩個小夥子還在忙活,拿著漆桶不停在老史櫥窗上刷著。

現在我有太祖長拳在身,打倒潘軍不成問題,而且又有大虎幫忙,所以我對面前的潘軍和他的手下,一點也不怕。

我把大虎交到老史手裡,一步就跨到了潘軍面前,速度很快,一下捏著潘軍的脈門,一使勁,他就疼的咧開了嘴。

“潘老闆,這紫桓縣能使喚動你的,沒有幾個吧。快點說是誰,不然我捏斷你的手,你是上門尋釁滋事,就是告到冰山李那裡,我也有話說。”

我臉上的表情惡狠狠的,手上又加了一把勁。

潘軍也是硬氣。疼的抽了一口涼氣,回頭看看兩個小夥子刷好了,這才跟我說:“岳老闆,你鬆手我告訴你。”

我鬆手之後,潘軍說了讓他來砸店的名字,本來怒氣衝衝的老史登時沒了脾氣。就連我都哭笑不得。

因為潘軍說的人是蘇清,怪不得能使動潘軍,原來是財大氣粗的蘇清,潘軍有些工程,還是從蘇清手裡包的。

潘軍寧可得罪我,也不能得罪蘇清。不然他的財路就斷了。

我笑笑,大聲對潘軍說道:“潘老闆,既然是我大嫂派你來的,這個事就算了,我身後的老史哥,就是蘇清的未婚夫。他們兩口子鬧彆扭的,沒事沒事,你走吧。”

潘軍兩眼瞪得老大,說道:“蘇總的未婚夫,不可能吧?蘇總交代我砸店的時候,已經發了徵婚啟事,現在彭城的青年才俊,都奔著紫桓縣來了……”

潘軍這句話,不但讓老史目瞪口呆,連我都是措手不及,蘇清這是要幹嘛?

我揮揮手讓潘軍走了,潘軍臨走還說道:“岳老闆,咱們不打不相識,我最近準備跟梅麗結婚,到時請你喝喜酒啊。”

沒想到潘軍和梅麗這對狗男女,還修成了正果,我笑著答應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潘老闆,你那個叫衡遠的馬仔,今天怎麼沒有跟著你?”

潘軍苦笑著說道:“上次他被你打了幾巴掌,嫌我跟你服軟沒有幫他出氣,一氣之下不跟我混了。”

看潘軍帶著一般手下走遠,我心說衡遠那天臨走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就像我殺了他爹搶了他媳婦,這小子是有多恨我啊!

無所謂了,一條小魚蝦能翻起多大的風浪,我還怕他不成!

老史在發愣,我在尋思的時候,秦叔踱著步湊了過來。說道:“吆喝,這只大烏龜畫的真像,還是綠色的。”

我跟老史一起去看,老史店舖的大櫥窗上,真的被潘軍的手下,用綠色的油漆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烏龜頭上還有一頂大大的綠帽子。

圖畫旁邊還有六個大字:史利友,綠頭龜。

畫的確實很像,栩栩如生,看來那兩個畫烏龜的是專業人士,絕對不是潘軍手下的小混混,這個肯定也是蘇清安排的。

老史脫下外套。使勁在櫥窗上面擦來擦去,秦叔搖頭換腦的說道:“利友,慢點擦,我還沒好好欣賞呢。”

秦叔這看笑話的樣子,讓老史怒了:“老秦,我現在心情不好,你抓緊離我遠點,不然我打你!”

秦叔沒有生氣,對遠處招招手,喊道:“李所,有人砸了利友的店,你快來給他主持公道。”

我回頭一看,這下熱鬧了,穿著便裝的冰山李走了過來。

我現在從哪個角度看冰山李,都感覺她就是無常鞭,就差直接開口問她為什麼要毀了我太姥爺留下的筆記了。

不過我仔細想想,還是忍住了,萬一搞錯了反而麻煩,我慢慢觀察,等確定冰山李就是無常鞭,我就會跟她討個說法。

大虎從我臂彎跳下來跑回我店裡了,很怕冰山李的樣子。

冰山李走到我面前,我裝作乖乖仔,喊了一聲阿姨。

冰山李只是對我笑笑,並沒有問我這些天去了哪裡,這讓我對她的疑心又重了一分。

“利友,損失不小啊,夠得上刑事案件了,我馬上叫人來勘測現場固定證據,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人抓住,給你一個公道。”

冰山李的職業病上來了,掏出手機就要呼叫支援。

“李所,這個不勞你操心了,是我自己找人砸的。”老史怕這個案子查下去會查到蘇清頭上,只好把鍋背在自己身上。

“利友,我說你最近是不是在外面溜躂的野了,把腦子都玩壞了,自己找人砸自己的店。”冰山李顯然不相信老史。

“李所,謝謝你的關心,這裡我自己處理就好了,你忙你的。”老史的意思很明顯。抓緊走吧你。

冰山李看看手腕上的手錶,不再提砸店的事,對我說道:“大憤,我這兩天有點忙,等我抽出時間,來看看程月,好久沒見了,我還挺想她的。”

冰山李說完就走,秦叔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跟冰山李說著什麼。

老史看看滿地的狼藉,眉頭一皺,說道:“大憤,你說蘇清這是什麼意思?又找人來砸店,又發徵婚啟事的。”

我看看櫥窗上已經模糊的綠頭烏龜,說道:“老史,你是當局者迷,蘇清的意思很明顯,她這是要找個人嫁了,給你戴個大大的綠帽。”

老史一下急了,說道:“她找人把我店砸了,哪怕是找人打斷我一條腿,我都沒意見,憑什麼要給我戴綠帽,我這就找她去!”

我一把拉住老史,說道:“你急什麼,她一天兩天也嫁不出去,就算她想找個男人給你戴綠帽,最低也要等幾天,我估計她現在還沒恢復呢,她這是故意氣你的。咱們按兵不動就行了,再說了,她現在正在氣頭上,你去了反而起反動用,明天我讓程月去探探她的口風。”

老史突然兩眼一亮,說道:“大憤。要不這樣吧,你幫我在外面放風,就說蘇清懷了我的孩子,我看哪個男的還要她。”

這樣的主意也能說出口,要不怎麼說老史壞呢,他現在是不擇手段了。

“蘇清家大業大。人又年輕漂亮,肚子裡就算有雙胞胎,想找個人嫁了也是輕而易舉,你這招純粹是母豬點子!不過你別急,她要真想給你戴綠帽,根本不需要專門派人在這畫個大烏龜,她就是跟你鬥氣的,不怕她跟你鬥氣,這反而證明她心裡有你,別擔心了我的哥,抓緊收拾一下吧,人家回來打理生意開始給孩子賺奶粉錢了。你要是不想做個吃乾飯的小白臉,明天開門做生意吧。”

我好不容易安撫好老史,看他平靜下來,去街口找人幫忙清理店舖了,我這才往自己店裡走去。

一樓空空的,喊了程月好幾聲也沒人答應。我看大虎在二樓窗檯上趴著,連忙跑上去,推門一看,程月正在試衣服。

唉,女人啊,這又跟衣服纏上了,理都不理我。

我也累得夠嗆,懶得做飯了,在外面買了一點飯菜,又給大虎買了一個大大的儲蓄罐。

我站在院子裡喊程月和大虎下來吃飯,大虎看到我手裡的儲蓄罐,馬上跳了下來。程月磨磨蹭蹭下來之後,塞了二百塊錢在儲蓄罐裡面。

我又塞了二百在裡面,拍著大虎的頭說道:“這兩百,一百是姐姐給你的,一百是我給你,咱家裡沒有狗,你可要好好看家護院,以後我每個月都給你存兩百塊錢。”

把大虎開心的,一個勁舔我的手,我心說找個人來看門一個月工資也要好兩三千,這只小神獸才二百就打發了,太超值了!

吃好飯之後又,程月說要挑選最近穿的衣服,又跑去試衣間試衣服了,大虎跟人精一樣,自己打開了電視,看起了動畫片。

就在我一個人無聊的時候,秦叔鬼鬼祟祟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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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4 童子抱鯉

看秦叔進來,我不動聲色的招呼他坐下,他點上煙斗,啪嗒抽了一口。

“大憤,你答應過年給我送禮的,結果你小子跑了,到現在我什麼也沒撈到,快跟我說,你跟利友兩個,這段時間去哪裡浪了?”

我心說病觀音十有八九就是你老婆,我在哪你還不清楚啊,還裝瘋賣傻的來問我。

我看著秦叔笑笑,沒有點破他,說道:“這段時間我帶著你侄媳婦出去旅遊了,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老史是我半路碰上的,我的叔,禮物的事你就別提了,別忘了上次你從我家裡拿走了一塊玉。”

秦叔理虧,不再糾纏禮物的事。說道:“小子,你給柳校長灌了什麼迷魂湯,他們兩口子這些天來了好幾次了,每次看到你門鎖著,都是失望而歸。”

聽秦叔這麼一說我嚇了一大跳。柳校長還戴著我的嬰靈玉呢,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回頭我要好好問問。

我現在看秦叔,感覺他身上就兩個字:神秘!

他又不是冰山李,有些事不好開口,我該探探他的口風了。於是說道:“我的叔,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有個事我想跟你打聽一下。”

秦叔笑了笑說,你儘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在飲水機接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他,另外一杯捏在手裡,用手指蘸水,在玻璃櫃上寫下了三個字:磚打墓。

因為程月在陰陽兩界都沒有身份的關係,我現在想到鬼差就膽顫心驚,在秦叔看到之後,馬上把這三個字擦掉了。

秦叔的表情倒是沒有什麼變化,笑著說道:“我還當什麼高深的問題來,不就是磚打墓嗎,你算是問對人了,在元朝時漢族老人活到六十歲時,必須被送到野外的一個墓穴裡等死,這個墓穴是磚砌成的,就是傳說中的‘磚打墓’。”

我被秦叔這個說法嚇了一跳:“都說蒙元殘暴,沒有想到殘暴到了這個程度。”

秦叔擺擺手說道:“我都說了,磚打墓只是一個傳說,並沒有史料文獻證明這個政策真的存在。當然元朝的統治是有一些問題,這就是所說的‘胡虜無百年之運’,雖然他們能夠靠武力入主中原,但是武力能踐踏土地征服不了人心。快馬彎刀終是敵不過子曰詩云,最終蒙元偌大帝國土崩瓦解,成吉思汗一脈煙消雲散——所以說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只有文化才是根本之道!沒有文化認同,很難徹底征服一個民族。”

秦叔說到這裡我才感覺有點不對。這個老狐狸精,我明明是打聽跟鬼抬轎相關的磚打墓,他卻成功把話題轉移到文化認同這麼高的層次。

雖然我明知秦叔是顧左右而言他,不過不得不佩服,他確實有真才實學。所說的很有道理。

我算是明白了,我要不是直接攤牌,從這個老狐狸嘴裡,是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的。

不過現在還不是攤牌的時間,畢竟秦叔沒有直接危害我。病觀音在金陵對程月也手下留情了。

我跟秦叔瞎扯幾句,就把他送走了,想問問柳校長找我到底怎麼回事,結果才想起來,我的手機早被老史扔到了承天寺的石龜嘴裡。

休息一下,我打開箱子,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然後把史將給我的犀角扳指套到了玉封上面,這兩樣一個陰一個毒,放在一起沒事。

我把那三根降龍木鋸短一點,和剩下不多的檀香木,我分開放到了兩個玉搖床裡面。

嬰靈玉依然放在櫃子裡,我要找到請嬰入腹的法門,然後把這些嬰靈玉賣給那些不孕不育的人家,這樣一來賺點小錢,二來積點陰德。

說到不孕不育,我在金陵地宮裡面跟蘇清說在降龍木床上能懷孕,是瞎編的。

我當時捧著太姥爺的筆記,還沒看清後面降龍木治療不孕不育的方法,就被無常鞭把筆記毀了。

至於我言之鑿鑿跟老史說蘇清懷了他孩子,那也只是安慰他,同時也是震懾蘇清,防止老史煮熟的鴨子飛了。

現在看來蘇清和老史的事也要抓緊了,防止夜長夢多,萬一蘇清到了時間沒有懷孕。保不住她真不要老史了。

不過老史的壞水那麼多,沒有質量也有數量,我猜測蘇清懷孕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

就在我不停瞎盤算的時候,店裡來了顧客,來人有兩個,看樣子是夫婦倆。

兩個人都是知識分子打扮,三十多歲的樣子,男的一副苦瓜臉,女的一副久病在身的憔悴面容,看中了我店裡“童子抱鯉”的玉雕小件。

童子抱鯉。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大胖小子抱著一條大鯉魚,這是我國傳統的吉祥物件,有年年有餘早生貴子的寓意。

看這對夫婦愁眉苦臉的樣子,我判定他們是一對久婚未育的夫妻,為了懷上孩子,女的最近吃了不少的中藥,身上還有藥味。

我小心翼翼把“童子抱鯉”拿出來,兩個人輪番看著,然後男的開口說:“老闆,這件我想買,你給報個價,我可是內行,你千萬別想糊弄我。”

真正的行家看中哪件玉器,會跟老闆說:可不可以把這件寶貝“讓”給我。

這句話帶著“不好意思,讓您割愛了”的意思,一個“讓”字,體現的是客氣和禮貌,而不是“買”這個生硬的生意字眼。

你可以說這是虛偽,但是這就是玉器行的黑話,最起碼能讓對方知道你是個懂行的,所以一個“買”字,就讓我知道這個男的明顯是個嫩頭菜鳥。

一般的古玩行老闆,特別是擺攤的,就喜歡糊弄嫩頭,特別是不懂裝懂的嫩頭。不糊弄你糊弄誰啊!

不過我是本地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糊弄人很容易砸了招牌。

我對他倆笑笑說:“實不相瞞,這件是民國時期的仿品,雖然年代很近。但用料是不錯的和田玉,操刀的也是當時姑蘇有名的工匠,一般的民國貨色都是八千左右,我這件勝在用料和刀工上,而且童子抱鯉的寓意非常吉祥。我也不多要,賺點吃喝錢就好,一萬兩千八,您就可以帶回家。”

男的還要跟我討價還價,我說最多可以給你讓個兩三百塊,再多就不行了。

這個“童子抱鯉”是我七千多拿來的,加價五千真的不多,不然我這個店,單筆超過五千的生意,平均下來一個月也沒兩筆。還不餓死我。

女的一直沒說話,這次帶著祈求的語氣說:“老闆,我來這裡是打聽過了的,人家說你出自養玉世家,你可不可以用這塊玉給我養個孩子出來?真要能那樣。別說一萬多,就是十萬,我賣房子也給你。”

看來我判斷的沒錯,女的想孩子已經想瘋了,嬰靈玉我倒是有,但是柳校長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我現在可不敢亂賣。

我苦笑一下說:“大姐,你的心情我理解,不過養玉是養玉,跟養孩子有本質的區別。要不這樣,我教你盤玩養玉的法子,一萬塊你們先拿走,過段時間你再來,懷孕了你就把剩下的錢補給我,沒懷孕的話,咱們再商量。”

女的聽我這麼說,唉聲嘆氣的,男的一邊安慰她一邊掏錢,我見過很多因為懷不上孩子離婚的男女,這個男的對妻子這麼關心,贏得了我的好感。

我用雲紋手帕擦了擦童子抱鯉,把玉門給打開了,然後教他們兩口子怎麼用文盤結合意盤,但願這塊玉他們養活之後,能給他們帶來好運。

約定好一個月再見之後,這兩口子就走了,我又想到了降龍木,心說我再想想降龍木到底怎麼用,到時再送這兩口子一點好了。

治療不孕不育,就是岳掌門下一步要攻克的重要課題,只要成功,我就是名醫了。

我沉浸在美夢裡的時候,柳校長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95 喜懷貴子

柳校長夫婦進來之後,讓我感到欣慰的是,柳校長面色紅潤一片喜色,就連她老公大鄭,也是笑吟吟的。

“岳兄弟,真的是太謝謝你了!”大鄭上來就握住了我的手,使勁的搖晃。

柳校長也恭敬的把一個大紅包放到我口袋裡,我想把紅包掏出來還回去,但是大鄭把我兩隻手都握住了,良久沒有鬆開。

以前喊我岳老闆,現在喊我岳兄弟,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打蒙了,我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打量一下這夫婦倆。

柳校長苗條的身材有點發福,肚子微微凸起。難道,柳校長懷孕了?

等到大鄭鬆開我的手,我讓柳校長把她那枚扇貝形狀的玉器掛件拿出來給我看看,柳校長就把扇貝掛件遞到了我手裡。

切了一下玉門,玉件已經沒了聲息。裡面的嬰靈已經無影無蹤,難道我的嬰靈玉真的能讓不孕不育的夫婦懷孕?

怪不得秦叔說他們兩口子來找我好幾次了,原來他們以為懷孕是我的功勞,是來感謝我的。

無論如何,讓他們有了期盼的孩子。這可是積陰德的大好事!

“到醫院檢查過沒有?胎兒發育的怎麼樣?”為了顯示我的大師風範,我就沒有問懷孕沒有,而是直接問胎兒情況。

這麼一問,就顯得柳校長懷孕在我意料之中了,大鄭馬上說道:“在縣醫院檢查過了。一切正常。”

柳校長進一步確認道:“我姐就是醫院的副院長,給我找的醫生絕對可靠——當然了,那些醫生的醫術跟您是沒法比的。”

既然是這樣的大好事,那紅包我就收下了,不過我要好好看看。嬰靈是怎麼進入柳校長肚子的。

我給柳校長倒了一杯水,然後把大鄭拉到院子裡,說道:“鄭哥,有個事我要確認一下,關係到你們寶寶以後的健康,你可要如實回答我。”

大鄭一聽牽扯到寶寶以後的健康,臉色馬上變得鄭重,對我點點頭說道:“岳兄弟,你儘管問好了,我保證不會有半點隱瞞。”

“那個,這個——你跟柳姐——跟柳姐那個的時候……”雖然有了大鄭的保證,但是我卻有點不好意思開口了。

大鄭一聽就明白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兄弟,你看你還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是行房吧,你想問什麼,問就是了,哥哥我可是過來人。沒什麼不好說的。”

大鄭都這麼說了,我用手使勁揉揉臉,咳嗽兩聲,說道:“鄭哥,你跟柳校長行房的時候。那個掛件你是放在哪裡的?”

“你不是說了嘛,睡覺的時候可以把掛件取下來,而且不能凍著掛件,然後要用你給的布袋包起來,這些我們都是照做了。不過晚上我們行房的時候,我媳婦說掛件不在身上,感覺心裡空蕩蕩的,我隨後就把掛件連著布袋放到了她的小腹位置,結果。嘿嘿,她感覺好多了,還有了興致,後來就都這樣做了。”

大鄭果然是過來人,並沒有不好意思,說到這裡撓了撓頭,又感嘆一句:“這樣好是好,就是有些姿勢沒法用。”

就在大鄭抬手撓頭的時候,領口的扣子崩開一個,我看到他脖子上有粗粗的線繩,我順手抄了出來,線繩上面穿著一個小木牌。

這個小木牌給人一種厚重的感覺,我讓大鄭取下來給我看看,這塊小木牌並沒有上色漆,還是原來的木色,表面經過處理,滑溜溜的。

木牌上面還刻著一個大大的“鄭”字,我拿在手裡沒有看出什麼頭緒,放在鼻子底下聞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這股清香似曾相識。

我仔細想想,這不就是降龍木的味道嘛!

難道大鄭這塊降龍木的木牌,加上柳校長的嬰靈玉,就能讓嬰靈鑽進柳校長的肚子,從無形變有形。最終形成胎兒?

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好了,要知道,我現在可是有幾十塊嬰靈玉,還有三根可以做成上百塊小木牌的降龍木!

“鄭哥,這塊小木牌哪裡來的,你戴了多久?”我把木牌遞給大鄭,按捺住心裡的激動問他道。

“這塊木牌是我在你們這秦老闆那裡買來的,在買你的玉件之後,我路過他的店舖,他把我喊進去。說你賣給我們夫婦一塊送子玉,但是這塊玉差點寶氣,需要搭配他的小木牌才行,我那會不敢不相信啊,就從他手裡高價買來了——怎麼了岳兄弟,是不是那個秦老闆騙了我,這塊木牌有問題?”大鄭把木牌接在手裡,疑慮的問我。

又是秦叔!看來要想把這些嬰靈玉賣出去,賺點錢順便積陰德,我必須找秦叔一趟。

看著大鄭焦急的目光,他還以為帶著這塊木牌會對胎兒產生影響,現在捏著木牌,正等著我回答呢。

我連忙說道:“鄭哥,秦老闆沒有騙你,這塊小木牌你放心戴著好了,只有益處沒有壞處的,還有啊,柳姐那個玉件,在孩子滿月之後,儘量經常讓孩子接觸一下,等到孩子懂事了,不會弄壞玉件了,就把玉件給孩子戴上,到時這塊玉,可就是孩子一輩子的護身玉了。記住千萬不要把玉件弄壞了,假如萬一弄壞了,你要立馬來找我。”

大鄭連忙把小木牌掛到脖子上,然後再次感謝我,我這才跟他走回店裡。

柳校長又對我千恩萬謝。我想著還有好幾件事需要辦,又叮囑他們注意玉件的安全,然後把他們送出了店門。

告別之後,我看著將要離開的柳校長和大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拉住大鄭問道:“鄭哥,秦老闆那塊木牌,多少錢賣給你的?”

大鄭笑著說道:“木牌兩萬,刻字一萬,總共收了我三萬塊,前段時間我們從醫院檢查好,確定懷孕之後,我又給了他五千——有什麼問題嗎?”

我連說沒問題,送走他們之後,我在心裡暗罵。好一個貪財的老秦!

我幾步跑到樓上,推開衣帽間,地毯上扔了好多衣服,程月只穿著內衣,手裡拿著一件連衣裙正在比劃。

我一下想到了密室裡的老史和蘇清。再看看程月,我鼻血差點噴出來。

我忍住心裡的悸動,把地上衣服收拾一下,三兩下把連衣裙給程月套上,又給她拉上拉鏈,拽著她下樓了。

程月下樓想要看電視,我把她拉到店裡的吧檯後面,按她坐到椅子上。

“以後你就是女主人了,看店這個事,我不在的時候就由你來做。所有的玉器都有標價,你不要管顧客怎麼砍價,反正低於標價的五成,咱們就絕對不能賣,不然就不划算了,至於有特殊要求的顧客,你讓他等我回來就行了。”

為什麼說買的沒有賣的精,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賣家知道自己東西的底價,虧本的生意不做,就是這麼簡單。

程月很快也明白了這個道理,知道店裡的玉器低於三成就虧本,低於五成就沒利潤,小臉很嚴肅的對我點點頭說道:“放心吧老公,這點小事對我這個聰明的小精靈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院子裡有一大缸水還有水龍頭,我是不怕有壞人來了讓程月吃虧的,跨步出了店門。

對我來說,現在簡直就是百廢待興,我有好多事急著辦。

第一,買手機補回手機卡。

第二,把我的皮卡車拿回來。

第三,跟秦叔聊聊降龍木做木牌的事。

第四,我要找到姜裁縫給程月治病。

第五,我要幫老史搞定蘇清。

第六,最重要的,我要找冰山李,想辦法給程月辦個身份證。

至於其他的,再說吧!

紫桓縣是我老巢,生死兄弟老史就在我對門,上一輩的盟友姜裁縫也會向著我,我再爭取一下秦叔這個神秘高手,以後小爺再也不怕什麼養馬會和雞血門了!

岳掌門的生活很快要步入正軌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0
296 揮金如土

我讓程月看店之後,來到老史的店,老史領著幾個人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掏出幾張皺巴巴的錢,遞到幹活的幾個人手裡。

等人都走了,老史一臉的鬱悶,說道:“擦,我就剩這點錢了,明天要是不開張,我就要去你家吃飯了。”

老史可不是那種花錢留不住手的人,我好奇的問道:“你手頭不少錢的吧,怎麼花的這麼快?”

“大憤,你真的以為那些鹿茸血便宜呀!”老史心疼的跺著腳說道。

“你少來了,沒有那些鹿茸血,你說不定又軟蛋了,哪能頂硬上!這錢花的值,蘇清家大業大的,回頭只要把她搞定了。有你花不完的錢!”

聽我這麼一說,老史馬上兩眼一亮。

“大憤,沒車跟沒腿一樣,我現在就去把你的皮卡開回來,我這裡的櫃檯都砸壞了,我抓緊去買點櫃檯來。就算蘇清再有錢,我也要有點事做不是,咱們一個大老爺們,總不能讓一個娘們養著!”

老史說的壯懷激烈,不過一張大圓臉開心的像正在沐浴陽光的向日葵,彷彿蘇清那些產業都姓史了。跟我說完之後就跑了。

有老史去給我開車省得我跑一趟了,我準備去街口買手機的時候,程月叫住了我,說道:“老公,我要喝茶,武夷岩茶。”

我點點頭。到街口買了手機,又補回了手機卡,又走進一家超市,給程月買了一盒武夷岩茶,付錢的時候我牙花子都疼了,尼瑪整整五百塊。

都怪老史。來的時候催的急,我都沒來得及把蘇清買的武夷岩茶帶來。

回到店裡,給程月沖了一杯茶水,程月喝了一口,又吐了出來,說道:“這茶葉的味道不對,雖然也是武夷岩茶,但是產地不對。”

奶奶的,程月合體的女屍,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喝個茶都這麼挑剔!

我想了想,年前有個茶葉店老闆在我這裡買過玉,我賬本上有他的聯繫方式。我要跟他聯繫一下,讓他幫我買一點原產地的正宗武夷岩茶。

我一邊翻賬本找茶葉店老闆的聯繫方式,一邊對程月說道:“大姐,你將就先喝著,我再給你買。”

程月小嘴一撅,說道:“吃飯可以將就,喝茶必須講究!我要武夷山向陽岩石上生長的茶樹上面的茶,還有,武夷岩茶是紅茶,必須用紫砂壺沖泡,紫砂壺透氣性好,泡紅茶不易變味。三伏天隔夜都不會餿,對了老公,紫砂壺必須是宜興的,最好是百年以上的老件,這樣喝起來更有味道!”

程月說的頭頭是道,我聽起來頭都大了。我手頭原來就剩兩萬,今天賣了一個童子抱鯉一萬,目前就三萬了,按照你這個標準花,幾天就沒了。

我又想到了當初程月每頓必吃龍骨筍或齊天菌的歲月,擦。那種揮金如土的日子又回來了!

這個敗家娘們!

程月叨叨叨說完進了臥室,跟大虎搶電視看了,留下我一頭汗水,終於翻到了茶葉店老闆的電話。

我連忙撥打,接通之後客氣的說道:“老張,我是古玩街的岳憤。好久不見啊,那塊玉你盤的怎麼樣了?”

電話裡嘩啦啦的響,老張好像正在打麻將,啪的一聲,好像是把牌扣住了,我還聽到他對其他人說道:“等下,我接個電話。”

半分鐘之後,老張說話了:“岳老闆,這塊玉我盤的很不錯,尤其最近這些天,只要帶著這塊玉,打麻將贏,炸金花贏,推牌九也贏,簡直神了!”

老張的聲音不大,顯然是怕牌友聽到,但是壓不住裡面的興奮。

我賣給老張那塊玉是什麼貨色我是清楚的,要是盤的好了,勉勉強強擋災還行,根本不會有逢賭必贏的效果。

估計是他最近運氣好,我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把話題拉到了正道:“老張,有沒有正宗的武夷岩茶,給我搞一點來。”

“找我算是找對人了,岳老闆,我這正好有一點,不過價格有點高,你可別嫌貴,畢竟武夷山真正產茶的地方,也就方圓百里左右。我這絕對是岩壁上面長出來的茶,比那些種在武夷山之外地方的假冒岩茶強的不是一點半點。”

老張說到這裡,給我一個還能接受的報價,茶葉有了,茶壺也要買,我又問他有沒有老件的宜興紫砂茶具。

“老件的紫砂茶具我手頭暫時沒有,不過你確定要的話,我能給你搞到,茶葉我能拿成本價,茶具我要給你轉一下,估計價格有點高,畢竟。老件的宜興紫砂壺,現在很受收藏界的熱捧。”

我一口應承,只要貨正,價錢不是問題。

老張也很爽快,說只要價錢不成問題,那貨一定正。

掛了電話,看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我心說等明天開車去找姜裁縫好了,目前最重要的問題是,錢!

只要那些嬰靈玉能賣出去,錢就不成問題!

我領著程月抱著大虎在街口喝了羊肉湯,享受著人群對我的豔羨和對程月的誇獎,看著美如仙子的程月,我差點飄起來。

出門之後,我接到了老張的電話:“茶壺聯繫上了,用料是宜興原礦紫砂泥,民國大師‘冰心道人’的手工,茶壺造型是少見的魚化龍,整套茶具一件不缺,賣方等錢用這才答應我出手的,一口價六萬,你要是確定要,我就跟他說定了。”

看看挽著我胳膊的程月,我心說尼瑪我能不要嘛!

我手頭只有三萬,只好對老張說:“老張,你先把錢付了把壺拿著,我從外地剛回來,明後天就去你那拿。”

可能是老張認為我的玉給了他贏錢的運氣,聽我這麼說馬上答應了。

我掛斷電話,對程月說道:“媳婦。茶葉和茶具終於搞定了,都是最好的貨色,茶葉是武夷山岩長出來的,茶壺是民國大師作品。”

程月對我這赤裸裸的邀功請賞視而不見,轉過來面對我的臉說道:“老公,茶葉茶具的問題解決了。我還想要一套籐椅,放在院子裡留喝茶用,最好是爪哇國雨林裡面純天然的籐條做的……”

茶葉茶具再貴,至少還是本國產的,你現在說的籐椅,材料要爪哇國出產的純天然材料。這個價格我不用猜也不便宜。

我的姐,你記憶裡不會再有其他的奢侈品了吧?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差點給程月跪下了:“大姐,你容我喘喘氣行不?這些東西都是要用錢買的啊,咱們手頭的錢不多了,你寬限我幾天,等我賺到錢了,你要啥我給你買啥!”

程月親了我一下,就像過幾天我就能賺到很多錢似的,說道:“沒問題,給你幾天時間,你要加油賺錢哦。”

我把鑰匙往程月手裡一拍。然後拍了她屁股一下,說道:“你自己先回家。”

黑天之後我還沒跟程月分開過,我這麼一說她有點愣了:“這天都黑了,你要去哪?”

“還能去哪,茶具的錢現在都不夠,我要去賺錢了。還有,回家之後自己鎖好門洗澡,記得讓大虎精神點,別讓壞蛋有機可乘,我很快就回去。”

我說完之後,大虎喵嗚一聲,從程月懷裡跳了下來,在前面往店裡走去,主動擔當了衛兵的角色。

這傢伙,一個月二百塊就這麼賣力了!

看著程月跟大虎走了,我身子一轉,來到秦叔店舖門口。噹噹噹敲了門。

“誰呀,這麼晚了,想買字畫,明天再來吧。”秦叔在裡面不耐煩的說道。

我答道:“我是岳憤。”

秦叔不客氣的說道:“我有規矩的,天黑了就不接待任何人,別說你,就算你爹岳萬山現在來了也不行,你小子老實回家趴著吧。”

我好像天黑之後並沒有來過秦叔的家,他家裡肯定有鬼,哼哼,我今晚非讓你破例一次不可!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1
297 制牌刻字

秦叔說天黑不讓我進去,那他家裡肯定有鬼!

只要我抓住秦叔的把柄,還怕他不告訴我怎麼用降龍木搭配嬰靈玉,讓不孕不育夫婦能懷上孩子嘛!

為了程月後面的花銷,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腳使勁踹門,把捲簾門踹的山響,秦叔左右兩邊的鄰居都出來了。

我對著眾人大聲說道:“老傢伙在我那裡偷了一塊玉,被我發現了,我來找他後賬的,他現在自知理虧,躲在家裡當縮頭烏龜了。”

秦叔雖然為人很是摳門。但是對名譽是很愛護的,聽我在外面瞎扯,他最終沒忍住,掀起了捲簾門。

秦叔披著衣服站在裡面,指著我說道:“大憤,那塊玉明明是你小子送給我的!再胡說八道我打斷你的腿!”

我嘿嘿一笑,連忙鑽了進去,然後對大家說道:“我差點忘了,那塊玉確實是我送給他老人家的。”

說完我拉下了捲簾門,外面響起一陣噓聲,然後腳步聲雜亂,顯然人都散了。

秦叔攔在樓梯口。不讓我往樓上走,氣呼呼的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你小子這麼晚了,費盡心機進來,到底有什麼事?”

看秦叔現在的樣子,跟平常在我家裡樂哈哈的一點不同。我就沒有硬往樓上闖,在他店里拉把椅子坐下了。

我伸頭左右看看,樓梯口貼著符,後院黑咕隆咚的,隨口說道:“秦叔,我遇到事了,你借我三萬五千塊錢,我先應應急。”

一聽我提到錢,秦叔笑了,說道:“吆喝,到底是養玉世家出生的娃,看你隨意的口氣。張口就是三萬五,難道你看不出來,叔叔我經常拿紅薯當飯吃,連菜都沒有,我窮的就差賣血了,哪裡有錢!”

跟我哭窮了,今天要不是大鄭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賣東西這麼黑!

我翹著二郎腿,悠閒的說道:“少來了我的叔!你從柳校長和大鄭手裡,正好坑了三萬五!我說了是借,又不是不還你!”

秦叔被揭了老底,一下愣了:“這大鄭也太不靠譜了,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大憤,我可告訴你,那塊小木牌材料是正宗的降龍木,我這麼多年就有那麼一點存貨,而且木牌是我親手做出來的,光刻字就花了我半小時的時間,我問他要三萬,一點也不貴,你是不懂降龍木的寶貴!沒有我的小木牌,他兩口子光靠你一件嬰靈玉,能懷上孩子!”

話題終於進了正軌。我在心裡暗笑,刻字也就半小時的時間而已,你說的多辛苦一樣!

我裝作不信的說:“那塊嬰靈玉,只要他兩口子行房的時候,用姜叔的乾坤袋包好,放在女方小腹位置就能請嬰入腹懷上孩子。怎麼需要你的降龍木,你就是為了騙錢!”

“大憤,看來你小子是真的不懂,你比你爹差得遠了!嬰靈生前賴以生存的唯一食糧,是母體的元氣,要是沒有降龍木。就算請嬰入腹成功……”

我豎著耳朵聽,結果秦叔反而不說了,坐到了我對面,掏出煙斗摁上煙葉,悠閒的抽了起來。

看我盯著他看,秦叔笑了。從抽屜裡掏出一包煙扔給我:“你小子現在越來越精了啊,我差點就上了你的當,哼哼,要想知道嬰靈玉和降龍木搭配的秘密,先掏五萬塊錢給我,我馬上告訴你。”

這個老狐狸,這個老摳門,扔給我的煙,還是以前我送他的!

我撕開包裝點上一根菸,不客氣的把煙裝起來。

秦叔看我把整包煙拿走了,深吸一口煙斗,對我噴了一口煙。

我也深吸一口,對他臉上噴了一口,然後說道:“秦叔,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跟你直說了吧,現在嬰靈玉我有幾十塊,降龍木我也有一點,這可是一條發財路,你只要告訴我嬰靈玉和降龍木的搭配方法,以後賺錢了,咱爺倆二八分,不過我爸跟我說過,錢財身外之物溫飽即可,所以我也不打算賣高價,差不多就行了,反正送子的營生,是積陰德的。”

秦叔這個老狐狸,聽到有錢可賺,馬上笑了。臉上的皺紋擠成了一道道山溝溝,咂巴著嘴說道:“大憤,這怎麼好意思呢,你二我八不太好,還是三七比較公道,你三我七。”

秦叔說完還故意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把我差點氣的吐血:“秦叔,你可別裝瘋賣傻,嬰靈玉和降龍木都是我的,你就是告訴我一個秘密罷了,還你七我三,你一個長輩,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秦叔笑了,說道:“一件事有十個步驟的話,你已經做了九個步驟,最後一個不知道,那你前面九步都是無用功,還有,沒有降龍木的搭配,貿然用嬰靈玉請嬰入腹,是要出大問題的,輕則女子重病,重則滿門遭災,小子,看你記得你爸的話不趁機賣高價的份上,咱們爺倆五五分就好了。”

經過我跟這個老狐狸不斷的討價還價,最後定了一個我六他四的分成,我是有點心痛,不過秦叔很滿意。

“這個問題,其實呢很簡單,嬰靈的食糧是母親的元氣,你的嬰靈玉,裡面的嬰靈比自然形成的嬰兒貪吃,吸收元氣很多,而降龍木雖然是戴在男子身上,但是開始的交合。恰好可以補充這種元氣,這樣下來,孕婦就不會因為元氣損耗傷了身子……”

聽秦叔說到這裡,我心裡有數了,有了我關心的答案,我對他家裡的事情也不是多好奇。就算病觀音是他老伴又如何!

我要是多管閒事,萬一以後惹到鬼差怎麼辦!

要知道,鬼差是有正式編制的,從事的雖然是鬼事,但是身份可是位列神職的,可不像那些孤魂野鬼這麼好對付。

我站起來拍拍屁股,開始跟秦叔告別:“叔,我走了,您老歇著吧。”

秦叔伸出胳膊攔住了我,說道:“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了答案,現在想把我撇開,然後自己獨吞了?”

“是又怎麼樣,你佔我的便宜還少嘛!再說了,你侄媳婦不是正常人,這點肯定瞞不過你,我需要花錢的地方太多了。”

“小子,我早就想到你會這樣了,最重要的一點我還沒告訴你呢。為什麼要在降龍木做成的木牌上面刻男方的姓氏,這一點很重要的。”

秦叔說完陰測測的笑,然後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

對了,這一點我確實忽略了,連忙厚著臉皮問他為什麼。

秦叔用煙斗敲敲茶几,語重心長的說:“你是只看到了一個姓,可是你不知道,那個簡單的姓氏是我用秘法刻出來的,這樣做是為了讓生出來的孩子,去掉嬰靈記憶裡原父母的所有印記,讓他跟現在父母的血脈保持一致,要不然人家在你這裡買了玉,然後也懷孕了,還生下了孩子,結果某一天,父親跟孩子做了親子鑑定,結果顯示孩子不是他的,你就麻煩了,我的大侄子!”

這還真是一個大問題!

秦叔接著說道:“其實我也可以教給你制牌刻字,不過這可不是你說的積陰德,而是屬於給嬰靈逆天改命,讓他沒經過地府就入了輪迴,地府那邊知道了,可是要惹上鬼差的,你考慮一下,行的話我就把制牌刻字的秘法教給你。”

一聽說要惹上地府鬼差,我頭立刻大了,連忙跟秦叔說道:“我的叔,我六你四,咱們就說定了。回頭有人在我那裡買了嬰靈玉和降龍木,我把錢收了,讓他拿著降龍木到你這裡制牌刻字,回頭咱爺倆分錢好了,至於制牌刻字的秘法,你自己留著吧,我可不學。”

秦叔看我答應了,知道這次我絕對不會反悔,說道:“你小子坐著別動,等我一下。”

秦叔根本不把得罪鬼差當一回事,我對他是徹底服了,就坐著沒動。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51
298 聰明賢惠

我坐在那裡沒動,秦叔上樓之後很快下來了,把一個紙包扔到我面前。

紙包很沉重,我拿起紙包打開一看,裡面摞著四扎錢,三扎厚一扎薄。

“既然咱爺倆開始合作了,那就是生意夥伴了,你不是要借錢的嘛,這裡正好三萬五,先拿去用吧,我可跟你說好了,這可是我跟你嬸子的棺材本。無論如何你是要還的,以後賣了嬰靈玉,抓緊還我。”

這個老摳門吝嗇鬼,大方起來反而讓我很不適應,我捏著錢簡直有點不敢相信,秦叔竟然在沒見到兔子的情況下,把鷹撒出去了。

有了這三萬五,明天我就能到老張那裡拿茶葉跟茶具了,我站起來給秦叔連連鞠躬,說道:“謝謝叔!”

秦叔大氣的揮揮手,說道:“別跟我客氣了,以後更不許給我鞠躬。你剛才連著鞠躬三次,這可是喪禮上的告別,你小子這是咒我是死人呢!還有啊,降龍木你小子自己切割的話會浪費,直接拿一根給我好了,放心我不會從裡面剋扣材料的。用完了我再跟你要。”

換做以前秦叔要是先讓我拿一根降龍木給他,我是絕對不放心的,但是現在他能先借我三萬五,我對他還有什麼不信任的!

我再次感謝之後,把紙包捲起來夾在腋下告辭了,經過老史的店一看,皮卡車沒在,也不知道這傢伙跑哪去了。

不會哭著去請求蘇清的原諒了吧?亦或者再次潛入蘇清家裡,給蘇清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抽打?

管他來,反正不鬧出人命就行,我先回家再說,明天先去老張那裡。然後還要帶著程月去姜裁縫家呢。

敲了敲捲簾門,程月披散著頭髮,身上穿著睡衣給我開了門,看她已經洗好了,而且有點發困,我讓她先睡。

等到程月進了臥室,我把紙包打開取出裡面的錢,大虎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在我腳下,兩隻陰陽眼發著光,死死盯著錢。

我拍拍大虎的頭,說道:“虎子別急眼,等到哥哥賺了錢,一定給你漲工資。”

大虎很好哄,聽到給它漲工資,美滋滋的進臥室去當護花使者了。

我盤算了一下,我那有三萬,加上三萬五就是六萬五,茶具加上茶葉去掉六萬多,那我剩下就兩三千塊,在賣掉下一塊玉之前,兩三千不夠花啊。

對了,今天大鄭給我的紅包我放在櫃檯裡了,拿出來拆開,裡面整整八千塊。這樣明天拿過茶葉茶具之後,剩下就是一萬塊了,怎麼也能撐幾天。

唉,以前我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多了一個敗家娘們,這日子過得越來越捉襟見肘了。

我洗好澡上床。聞著程月身上的香氣,又想到了密室裡老史悶頭幹活,蘇清一會怒罵一會求饒的場景,心裡很不是滋味。

現在我連碰都不敢碰程月,唯恐自己一時忍不住,對她做點什麼讓她徹底沉睡過去。硬壓著自己的慾火,睡到了另一個被窩裡。

奶奶的,我這樣壓抑下去,不會變成一個連頂硬上都不能的軟蛋吧?

但願姜裁縫能夠針到病除,幫助程月通開身體渠道,能夠早點讓她來大姨媽。成為一個真正的女人,省得岳掌門受這毀天滅地的煎熬。

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幾次差點爬進程月的被窩,折騰到了半夜,好不容易捏著指訣,讓自己進入空靈狀態,這才悠悠睡去。

我起來的時候快到中午了,又一次睡過了頭,程月這次很省事,自己煮了面條吃了早飯,又給我煮了一碗麵條,還打了兩個荷包蛋。

“老公,好吃嗎?”程月在我對面,深情的看著我,問道。

“真是美味至極!老婆,你真是聰明賢惠啊。”我答道。

“嗯嗯,我也感覺肯定好吃,你看你吃的眼淚都感動的流下來了,記得吃完啊,湯也喝乾淨,回頭我要檢查的哦,現在我要去洗衣服了,已經研究了一上午的洗衣機說明書了。”

程月說完解下圍裙,拍拍手走了,一副賢惠的樣子。

我端著一碗麵條欲哭無淚,荷包蛋竟然糊了,這個也就算了,面條也太鹹了吧,簡直比鹽還咸,齁的我眼淚都下來了。

不過想想也很感動。一個喝茶都那麼講究的名門閨秀,竟然能做起柴禾妞的活計給我煮了一碗麵,再難吃也要吃光啊!

我把面條倒進小盆裡,加了很多的水,然後苦著臉吃光了,端著空碗亮給程月看看。唉,老婆大人說好要檢查的嘛。

程月看看空碗很開心,笑著說道:“老公,以後的早餐,都由我來做!碗你放在那裡好了,我洗好衣服會刷的,你忙你的去吧,店裡來人我會招呼的。”

程月已經懂得過日子了,而且實在是太賢惠了,要是剛才的面條鹽少放一點就完美了。

我把空碗放到桌子上,心說該買一本菜譜了!

我拿出一個背包,提著錢去找老張了,出門的時候看到老史的店門還關著,難道這傢伙夜裡在蘇清那留宿了?

也有可能,女人說不要之後,很難說還不要,說不定還主動想要。

但願蘇清徵婚招來的那幫青年才俊,這次都是陪考的,全部被老史打壓下去。

我在街口打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到了老城區老張的茶葉店,這裡離小面包的家不遠,我心說過段時間忙完了,我跟老史來看看小面包好了。

還有,小面包家裡損壞的門窗,必須由蘇清掏錢賠償!

我跨進老張的茶葉店,沒有看到老張的人,就問營業員:“你們老闆呢?”

營業員問了我的姓名,進了一個小隔間,我伸頭一看,隔間裡面煙霧繚繞。老張喊著幾個牌友正在打麻將。

營業員把老張領了出來,老張遞給我一個袋子和一個大木箱子。

老張笑眯眯的說道:“袋子裡是武夷岩茶,箱子裡是紫砂茶具,岳老闆驗一下貨好了。”

其實我倒是想驗貨,但是隔行如隔山,我對紫砂壺是一竅不通。我把錢扔到吧檯,說道:“不用了,我還信不過你嘛!”

我抬眼看了一下老張捏在手裡的玉器,那是我賣給他的貔貅,這是招財的神獸,能吞萬物而不洩,可納四方之財,直白點說就是只吃不拉。

看著老張紅光滿面,最近顯然贏了不少,我本想切一下玉門試試,但是老張急著打牌,聽說我不驗貨,把東西往我手裡一塞。

“岳老闆,我牌還趴著呢,就不陪你了,改天有空一起吃個飯,哥哥我去大殺四方了。”老張說完就要走。

“錢你不點點?”我對著吧檯上的錢努努嘴。

“你不驗貨,我還點什麼錢。你信得過我我就信得過你,那個誰,把錢收起來,有客人來了機靈點啊!兄弟,我不送你了,慢走啊。”

老張說完,轉身進了隔間,又壘起了長城,噼裡啪啦的聲音響起來。

我打車回了家,路上又買了幾本食譜,到家之後看到程月正在晾衣服,我突然覺得自己正式榮升男主人了。

我放下茶葉和食譜,把木箱子對著程月晃了晃,說道:“這個茶具我找秦叔幫我看看真假,萬一假的,破財不說還要耽誤你喝茶。”

“老公,我可以鑑別紫砂的真偽的。”程月胸有成竹的說道。

“算了吧大姐,這玩意是民國時期的,可不是大明名匠打造的,你看不出來的,等我回家咱們一起做飯,我去去就來。”

走到店門口的時候,我又放下木箱子,用報紙包了一根降龍木放到木箱子上面,然後抱著往秦叔家裡走去。

秦叔店裡正中擺著書案,只見他研好了墨蘸飽了筆,在宣紙上龍飛鳳舞,刷刷刷的寫著毛筆字。

看我來了,秦叔把筆擱到硯台上,捲起了宣紙。

我把箱子往他書案上一放。先把降龍木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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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老精鑑壺

秦叔把降龍木外面的報紙扔到腳下,然後拿起降龍木仔細端詳,放在鼻子底下聞聞,又用手劃了劃木紋,說道:“真材實料,是降龍木!”

“秦叔,降龍木到底是什麼樹,產地在哪裡?”我對降龍木也很好奇,所以問秦叔。

秦叔小心翼翼把降龍木放下,說道:“降龍木當然是降龍樹上面的,產地在黃河以北,現在基本已經絕跡了。想要找一根很難的,沒想到你小子傻人有傻福,什麼珍貴你撿到什麼。”

秦叔說跟沒說一樣,看來這老傢伙現在對我也留一手了,或許是他不想過多暴露自己的學識,我就沒有多問,把木箱子打開了。

箱子裡面,中間有一個魚化龍的紫砂壺,壺身是魚紋,壺蓋是龍頭造型,茶壺旁邊配了四個小小的茶碗。

我慇勤的給秦叔獻上一根菸,說道:“我的叔。這是我新入手的紫砂壺,賣家說是民國冰心道人的手筆,您老費費心,幫我看看。”

秦叔擺擺手,說道:“大憤,你小子是不是魔障了。我只是一個賣硯台字畫的,你拿文房四寶來讓我看看還行,鑑定紫砂壺我不會,你拿走拿走。”

養馬會和屍油迷蹤錢是你先告訴我的,大虎不是普通都貓咪你一眼就看出來了,就連史將要召喚鬼抬轎也要到你這裡買材料,在我心裡,你就是無所不知的陰陽大百科全書。

你現在說自己不會鑑定紫砂壺,我才不信呢!

我厚著臉皮說道:“秦叔,都說文人墨客離不開茗茶美酒,您老別謙虛了,幫我鑑定一下。這次保證請你吃飯,說到做到。”

秦叔還是擺擺手,堅決說自己不懂。

按照秦叔以往的套路,後面我再請求的話,他一定會跟我提要求,接下來就是討價還價環節,我可沒工夫跟他打嘴皮官司。

我狠狠心,大家幹嘛都互相把秘密藏著掖著,秦叔是,冰山李也是。

這次我先點點秦叔好好:“我的叔,文人墨客不但離不開茗茶美酒,還離不開美人,這麼久我也沒見過你家嬸子一面,我這次在金陵,聽人家說你家嬸子貌美如花,年輕時有觀音姐姐的稱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些年我都沒來得及給嬸子拜年,作為晚輩實在過意不去,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給嬸子請安。”

說完我就往樓梯口走去,在我踏上台階的時候,秦叔本來在我身後,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伸手攔住了我。

“你嬸子身體一直不好,她現在臥床不起沒法見人,而且她身上有傳染病,你只要跟她面對面,一定會傳染你,這可是很難治的傳染病……”

我打斷了秦叔的話。說道:“我的叔,沒事,你這麼疼我,我孝敬一下嬸子,就算被傳染了,我也沒話說。你別攔我,我要上去。”

秦叔剛才的身法我都沒有瞧清,哼哼,老傢伙果然厲害,現在又攔著我,我基本確定了。魂魄不全的病觀音就在樓上!

你不給我鑑定紫砂壺,我偏要上去揭開你的老底!

秦叔擺擺手,說道:“行啦行啦,你小子比你爹還壞,我算是怕了你了,咱爺倆現在是神照不宣,你媳婦是小精靈,我老伴是本身鬼,咱倆誰也不許說出去,我現在就給你看看紫砂壺——當年碰到你爹的時候,我踏馬真的該搬家,一個猶豫,現在又被你小子纏上了!”

秦叔答應幫我鑑定紫砂壺,我就不再堅持上去,爺倆走回書案,我看他把紫砂壺拿起來又放下。

秦叔拍拍壺蓋,說道:“這確實是冰心道人手下出來的紫砂壺,一點也不錯。”

我用懷疑的目光看看秦叔,說道:“我日,不會吧,你就看了一眼,怎麼就確定了,你是不是玩我?”

秦叔把我給他的煙放到嘴裡,點上火抽了兩口,說道:“廢話,我騙你幹什麼,不信你拿起來看看,壺底鈐‘冰心道人’銘印,蓋鈐‘壽珍’方印,壺把下鈐‘真記’小印。這是冰心道人制壺蓋印的最大特點。你小子不信我,還讓我看個啥!”

我把紫砂壺拿起來一看,確實如秦叔所說,三處的銘印完全吻合。

我把茶壺放下,說道:“叔,咱們都是古玩街的人。現在仿品太多了,偽造印鑑,這個太常見了,您老再細看看,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秦叔搖了搖頭,說道:“唉,你小子疑心病還真重,這件茶壺,手感細而不膩,造型圓潤樸實,口蓋嚴絲合縫,放下顯得沉靜穩健,拿起感覺文雅古樸之韻味,這可是當時紫砂藝術的最高水平,再加上是稀有的魚化龍造型,這是冰心道人打造的,精品中的精品。”

秦叔這次說的頭頭是道,我連忙對他豎起大拇指:“我的叔,你真是神人,就拿在手裡看了一兩眼,就看出了這麼多的道道,小侄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秦叔一把打開我的大拇指,說道:“行了,你小子少拍我馬屁,實話跟你說吧,這套茶具我早就見過了,之前已經鑑定過一遍的。”

我本來對老張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給我搞來冰心道人的紫砂壺就有點奇怪,聽秦叔這麼一說,我馬上問道:“叔你這麼說。這套茶具的原主人,肯定也是紫桓縣的人嘍,是誰,跟我說說吧。”

秦叔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小子多少錢入手的,你先告訴我這個。回頭我再告訴你茶壺原來是誰的。”

我打了一個手勢,告訴秦叔是六萬塊。

秦叔兩隻眼馬上睜開老大,說道:“不可能啊!上次多嘴猴那傢伙,把這套茶具拿來給我鑑定的時候,我當時就看出來是珍品,出了十萬他都沒賣,這小子怎麼會捨得六萬就賣給你了?”

原來茶具是多嘴猴的,那可是紫桓縣唯一一個能跟秦叔比吝嗇的人,他怎麼會低價把這套茶具賣給我了?

秦叔能出十萬,那這套茶具最低能賣二十萬,我連忙把茶壺放好,結果秦叔一伸手,從木箱裡拿走兩個小茶碗。

“可惜了,這麼好的東西,落到你這個連茶道都不懂的小子手裡,真是暴殄天物!這兩個小茶碗給我好了,就算是我幫你鑑定的辛苦費了。”秦叔一邊感嘆,一邊把兩個小茶碗揣進了自己懷裡。

我現在明白了。秦叔剛才不給我鑑定,就是想跟我要兩個小茶碗,結果被逼的幫我鑑定了,現在沒理由跟我要茶碗,就開始明搶了。

“搶劫啊!”我昂起頭扯著嗓子就喊了起來。

秦叔連忙把那兩個小茶碗放回去,接著摀住我的嘴,說道:“你小子咋咋呼呼喊什麼,我就是看看,看看!我這不給你放回去了嘛。”

秦叔說完慢慢鬆開手,我得意的笑笑,老傢伙,我還治不了你!

我收拾好茶具,抱起來樂滋滋的往外走,秦叔對著我的背影說道:“我現在算是看清你小子是什麼人了,史利友那小子是嘴壞,你是心壞,逼死人不償命,我可告訴你,以後你的嘴給我嚴實一點,你敢把我老伴的婁子捅出去,我就敢把你媳婦的秘密告訴多嘴猴,讓他幫你宣傳一下。”

我理都沒理秦叔,抱著木箱走了出去,沒走幾步我看到了一身警服的胖巡警。

那次胖巡警放我一馬之後,我打聽了,胖巡警姓馮,十幾年前跟我爸關係不錯,偶爾會來我家喝酒。

怪不得剛才我一喊搶劫,秦叔馬上嚇得麻爪了,原來剛才是胖馮從他門口經過。我要是再喊一聲,保不住胖馮拔槍就衝進秦叔的店了。

“馮叔,馮叔……”我連忙跑到胖馮身邊,笑著跟他打招呼。

“是大憤呀,懷裡抱著什麼寶貝?”胖馮回過頭,也笑著對我說。

我腦子一轉,我何不從他嘴裡套套冰山李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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