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懸疑] 養玉為妻 作者:岳家郡(已完成)

 
Babcorn 2019-5-29 10:28:15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37 73186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6
270 龍鳳相爭

沙闊海嘴損,講歪理會講歪理,一人一猴對話幾句之後,不知道因為什麼爭了起來。

沙闊海和講歪理嘴上功夫都挺厲害,誰也說不過誰,又開始用剪刀石頭布決勝負,把老史引得哈哈大笑。

我看看老史,他現在光著膀子,身上的外套已經披在了蘇清身上。

蘇清暈過去醒來之後,因為傷心過度哭了起來,疲憊之後趴在石桌上睡著了,老史怕她著涼,這才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我再看看蘇清旁邊,虎頭婆婆也不知道是年齡大了不能熬夜,還是心大的認為這裡沒有人能傷害她。坐在石凳子上也閉上眼睛,還有微微的鼾聲,看樣子也睡著了,不過她沒趴在桌子上,身體前傾靠著一根枴杖撐著。

等我回過頭來。李東風已經把一枚銅錢從姬懷先的嘴裡掏了出來,然後把斷了氣的姬懷先往一邊一扔。

李東風肯定是殺了姬懷先之後,把小錢塞到姬懷先嘴裡,想辦法用小錢把姬懷先的陰魂吸走了。

“舅舅,我還差一個活人祭火!”包旗圍在人群裡。突然喊道。

李東風根本沒有多想,怪爪接連出手,在看不清臉的男女的後背上,分別刺出了五個小洞。

李東風連殺三人,把洛老扁和病觀音嚇得慌忙跳開。唯恐下一個輪到自己,倒是那個高壯的圓眼大漢,只是稍稍後退,站到了包旗的身後。

這時我才看到,包旗剛才隱藏在人群裡。已經擺上了小爐子,把那些關帝山的煤炭,放到了爐子上,不過這麼久他也沒點著火。

李東風把手裡的兩個死人往爐子上面一放,死人身上的傷口不斷的流出毒血,全部澆到了煤炭上面。

我伸手拍拍程月,說道:“丫頭,抓緊打死李東風和包旗,不然他們的火起來,咱們可就麻煩了。”

程月大刀一擺,說道:“老公別怕,我的大刀一直未逢敵手,現在已是飢渴難耐,正等著高手過來一戰,都說水火不容,現在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火中之王化了我的冰刀,還是我的冰刀滅了他的爐火!”

我真是哭笑不得,小聲說道:“這裡人多,好多人還敵友不明。你能不能別玩心這麼大,抓緊解決一個是一個。”

程月攥著大刀,也小聲對我說:“怕什麼,我就算敗了,不是還有花語姐姐的嘛?”

程月原來把花語當成了救命的盾牌。我一下急了:“你少來了,花語什麼時候又成了你姐姐!她連武功都不會!”

程月對我神秘的一笑,說道:“花語姐姐剛才偷偷跟我說了,這裡是她的天下,誰也別想在這裡傷害我。姐姐那麼漂亮,她是不會撒謊的。”

我真想告訴程月,越是漂亮的女人,說的話越不能信,何況花語還是一個,連蘇清這個心機女都能弄哭的女人!

但是話我沒有說出口,畢竟程月也很漂亮,這句話說出來有針對她的嫌疑。

我只好把目光投向老史,老史摸出一枚地聽錢,又指了指地下。意思是地下有陣法,他正在想辦法啟動陣法。

只要有陣法就好!

山洞裡的陣法是老史師父的生死盤,那這裡的陣法,肯定也是老史師父布下的,老史啟動陣法只是遲早的事。拖時間看來也有利於我們。

想到這裡我又坦然了,使勁拍了程月屁股一下,說道:“只要你開心就好!”

程月對我笑笑,期待馬上的水火對決,根本沒在意我又佔了她的便宜。

等到李東風手裡的兩具死屍的血流光。他把兩具屍體對著牆角使勁扔了過去,拍拍手站到了包旗身邊。

包旗掏出一個藥丸,說道:“小精靈,你太輕敵了,我讓你見識一下厲害!”

包旗說完。把藥丸含在嘴裡,咀嚼幾下之後,對著煤炭使勁一噴,嘴裡竟然噴出了一道火光,一下把煤炭點燃了。

“小精靈,要幫忙你說句話!”講歪理看到火光,停止了跟沙闊海的戲耍,對著程月喊道。

程月對著講歪理笑笑,說道:“嘿嘿,老蔣,要是需要你幫忙,我就不是小精靈了,你玩你的。”

沙闊海摺扇一敲講歪理的頭,說道:“我想看水火爭霸,可不想看猴子被火燒屁股。你別瞎攙和。”

講歪理這些天被姬懷先折磨的夠嗆,剛剛跟沙闊海玩的很開心,對沙闊海這麼冒犯的動作並沒有生氣。

不過沙闊海動作很快,一伸手從沙闊海口袋裡掏出一把瓜子,說道:“姓沙的你不仗義,有吃的也不拿出來!”

講歪理說完把一粒瓜子扔到嘴裡,磕了一下馬上張嘴吐了出來,罵道:“臥槽,你小子這是什麼瓜子,瓜子殼跟鐵皮一樣,把爺爺的牙差點磕掉了!”

沙闊海一抄手,把瓜子奪了回去又裝到口袋裡。

我明白了,那天沙闊海吐出的瓜子殼,打掉了南風扔出的石頭,當時的瓜子殼。肯定就是這種鐵皮一般的瓜子殼,是沙闊海的暗器。

這麼看來,沙闊海的功夫就是被我高估了,程月說能打敗沙闊海,並不是吹牛皮。

現在的情形是,石桌那邊,蘇清和虎頭婆婆都睡著了,老史看在她們倆身邊。

我坐在石檯子上,程月擋在我面前,她的腳下是昏昏欲睡的大虎。

沙闊海和講歪理站在那裡看熱鬧。他倆旁邊的鄒不遠,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地上有三具屍體,除了姬懷先之外,就是那看不清臉的一男一女,他倆可能是來自魔都的雌雄大盜。

包旗小爐子旁站著李東風。包旗的身後,是病觀音和那個高壯的圓眼大漢。

洛老扁突然之間,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李東風突然出手,把剛才從姬懷先嘴裡掏出的銅錢扔到爐子前面,懸浮在跟爐子上的火苗一平的位置。

包旗深吸一口氣,鼓著腮幫子對著火苗使勁一吹,這口氣確實厲害,不但讓炭火旺了起來,還把火苗吹得彎了下去,撲到了李東風的銅錢上。

火苗遇到銅錢開始收縮,變小之後鑽過錢眼,出來之後變成一條張牙舞爪的火龍,對著程月撲了過來。

程月抬起一腳,把迷迷糊糊打瞌睡的大虎踢到了我懷裡,然後大刀一揮,石壁上流出的水飛過來幾條,隨著程月大刀的揮舞,變成了一隻水鳳凰。

大虎在我懷裡清醒了很多,用爪子撓撓被程月踢到的肚皮,抬起頭幽怨的看著我。

我一敲大虎的頭。說道:“小子,別賴我啊,是姐姐干的,她就喜歡跟人打架,嫌你礙事,一腳就把你踢到我這了。”

大虎一聽是程月踢它的,眼裡的幽怨變成了自豪,就跟美人踢上一腳是榮幸一樣,把目光投向了程月,登時變得精神了。

這個時候,水鳳凰在空中碰到了火龍,我都沒怎麼看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團耀眼的光芒之後,火龍化成了點點火星消失不見了。

而程月的水鳳凰,一直撲到了李東風的銅錢面前,眼看就要吞噬李東風的銅錢,連包旗都嚇得蹲下了身子。

反倒是那個被講歪理呵斥之後,一聲不吭的病觀音,掏出一個肚大口細的瓶子,從裡面拿出一片細長的葉子,對著水鳳凰一掃。

轟隆一聲之後,水鳳凰落到地上,化成了一灘水,很快在條石縫裡滲了下去。

“謝謝,謝謝啊。”包旗點頭哈腰的對病觀音說道。

李東風哼了一聲,說道:“病觀音,你出手早了,那隻鳳凰,根本打不掉我的定風飛火錢的。”

李東風的意思,明顯是不領病觀音的人情,病觀音沒有多說,把葉子插到瓶子裡,收起了瓶子。

我心說這個病觀音的真能隱忍,這樣的女子,不爆發則已,一旦爆發就是翻雲覆雨。

“不過癮,再來!”程月大刀一擺,幾道水線飛了過來。

沒等水形成鳳凰,蘇清突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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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柳葉雙刀

沒人在意站起來的蘇清。

沙闊海搖頭晃腦的說道:“看過了獅虎惡鬥,現在又看龍鳳相爭,這趟金陵真是沒有白來啊!”

沙闊海說完還用摺扇敲了一下講歪理的頭,講歪理剛想跟沙闊海鬧騰幾句,結果蘇清突然出手,用力一掌拍到石桌子上面,啪的一聲響。

“花語!你給我出來!”蘇清也不管場內是個什麼情況,對著這個地下宮殿的穹頂大喊一聲。

蘇清的嗓音有點嘶啞,語氣帶著悲愴,嚇得大虎在我懷裡一縮頭。程月也收住鳳尾大刀,一把拄到地上。

程月一停手,她召喚來的幾道水流結成冰凍,都落到了石桌旁邊的水池裡,驚得裡面的魚兒竄來竄去。

蘇清突然的一聲大喊,把所有人都鎮住了,就連靠在牆邊閉目養神,一直對一切漠不關心的鄒不遠,也睜開了雙眼。

只有那個虎頭婆婆,從拄著枴杖坐著睡,變成了趴在石桌上面睡。

蘇清這麼一喊,李東風最先反應過來,看看沙闊海講歪理還有鄒不遠,又掃視一眼站在他這邊的人,說道:“大家都別裝正人君子,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五帝錢而來的!剛才那個女魔出現的時候,你們應該都看到了,很不好對付,反倒是對面這個小精靈,比五帝錢還有價值,咱們趁著女魔還沒再次出現,齊心合力把她拿下再說,有了這個小精靈,也能對抗一下女魔。”

沙闊海講歪理和鄒不遠三個人對李東風的話不理不睬,李東風沒辦法,只好跟病觀音還有身後的圓眼大漢說道:“兩位,姓蘇的丫頭再喊兩聲,女魔都被她喊出來了,這次咱們一起發力,來個一招決勝負!”

李東風說完,對著銅錢一指,怪手的中指指甲脫落,飛到了懸浮的銅錢跟前,接著指甲化成一團黑氣,附到了銅錢上面。

看李東風出手了,包旗深吸一口氣,鼓起腮幫子,對著火苗又是使勁一吹。

火苗竄出來的時候,病觀音突然一跺腳,似乎是下定了一個天大的決心,掏出瓶子,把瓶裡的葉子一撕兩半,直接扔到了火苗上面。

老史突然出手,一根吃點心時用的小叉子倒著飛去,小叉子的柄。眼看就要插到李東風銅錢眼裡的時候,一股火苗飛出,纏住了小叉子。

那把叉子是金屬的,沒想到遇到火之後,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被火苗燒成了空氣,揮發不見了。

整個地宮房間裡,熱浪烤人,沙闊海手裡的摺扇不停的扇,也擋不住臉上嘩嘩的大汗。

講歪理身上的猴毛都冒煙了。一頭紮到了牆邊的流水裡面,光把猴頭露出水面。

這次的三人合力,威力真的是非同一般!

程月也不敢輕敵了,揮舞手裡的鳳尾大刀,把召喚來的水舞成一道冰牆,擋在石台和石桌前面,我這才感覺清涼一點。

老史剛才用手慇勤的給蘇清搧風,弄的他又熱又燥,現在有了冰牆,老史終於輕鬆了一點。坐在石凳子上面大口的喘著氣。

蘇清不管不顧,突然對花語破口大罵,罵花語不守婦道,縮頭不敢出來。

曾經親暱的表嫂,在蘇清嘴裡變成了淫婦。蘇清罵的痛快,發瘋了一般。

我歪頭看看冰牆那一邊,圓眼大漢突然眉頭一皺,悄悄轉身,離開了包旗後面。一個人站到了牆角,跟李東風他們拉開了距離。

圓眼大漢好像發現了危險,本來放鬆的身體突然緊繃,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我能看出來他是在積蓄力量。閉眼是為了去感知潛在的威脅。

我連忙對老史示警:“老史,小心了!”

說完我指了指蘇清剛才拳打腳踢的柱子,老史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女魔很可能從那根柱子裡出來,他連忙擋在了柱子和蘇清中間。

剛才女魔打老史那巴掌,老史臉上的手掌印還沒消呢,他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擋住女魔的把握,光著的上身,汗珠啪嗒啪嗒往下掉。

但是為了蘇清,老史不得不挺身而出。

我對著地上呸了一口。心裡罵道:奶奶的,明明是幫蘇清解救表嫂的,現在倒好,不知道是花語還是女魔腦子壞了,導致女魔對花語很是維護。

容不得我多想。穿過銅錢的火龍化作兩條,已經燒到了程月的冰牆上面,把冰牆烤的通紅。

火光映照下,冰牆發出五彩的光,炫目而又美麗。

這次加上了李東風的指甲和病觀音的葉子,火龍來勢很是兇猛,甚至比程月想像中厲害了無數倍。

因為沒等程月加固冰牆,火龍張牙舞爪,把冰牆抓的嗤嗤響,轟隆一聲。冰牆瞬間崩塌,在烈火的炙烤下,化作無數冒著水汽的冰渣。

越過冰牆的碎渣之後,兩條火龍縮小數倍,化作柳葉雙刀。柳葉刀上籠罩著火焰和黑氣,上面那把削程月的脖子,下面那把剁程月的雙腳。

程月停止揮舞鳳尾大刀,先是用刀尾挑開跺腳的柳葉刀,接著頭一低。電閃弧光間,上面那把柳葉刀擦著程月的頭掠過。

程月的頭雖然躲過了,但是頭上的紫色飄帶飛起來,被柳葉刀削斷了,慢慢飄到地上,紫色的布條變成了黑色,又被火星點燃。

幸好扎頭髮飄帶扣沒有斷開,不然程月的頭髮披散下來,擋住她的視線就麻煩了。

不過在我看來,程月哪怕只是損失了半截飄帶。也是失敗。

單刀最大的特點就是“纏頭裹腦”,需要另一隻空手用拳掌進行配合,這就是所謂的單刀看手。

單刀看手,雙刀就看走,雙刀不但對兩手協調有更高的要求,還要靠下肢的各種步法帶動雙刀的攻擊範圍。

所以高手對敵雙刀的時候,不但要看對方的肩膀和手腕,更要看對方的步法。

但是程月現在面對的柳葉雙刀,是懸空的,根本看不到步法。而且柳葉雙刀鬼魅一般,悠忽左右夾擊,轉眼又上下連攻。

好詭異的招式,好迅猛的柳葉雙刀!

再加上雙刀上面的黑氣火星,明顯又帶有熱毒,雖然程月不怕毒,但是她怕熱啊,所以程月在雙刀的夾攻之下,盡了全力也沒能突破雙刀的封鎖。

幸好程月還有招架之功,我心說這也不是壞事,算是一個教訓,讓她意識到自己的不足,省得以後繼續輕敵吃了大虧。

場內的李東風,此刻對病觀音的態度已經變了,主動站到了病觀音的身後,把頭領的位置讓給了病觀音。

很顯然,雙刀能抵住程月,大多數的功勞在病觀音身上。

就連悶在水裡的講歪理,也忍不住跳出水面,不時看著雙刀的招式,自己揮舞著大棍,演練破解柳葉雙刀的招式。

講歪理試了幾下,放下大棍搖了搖頭,臉上很是失落,一縱身又跳回水裡。

很明顯,假如此刻把程月換成講歪理,他肯定會被雙刀砍成三截。

就在柳葉雙刀封住程月的時候,包旗在爐子上加了一把煤炭,等到煤炭上騰起火焰,包旗又鼓起腮幫子,對著火苗使勁一吹。

火苗穿過銅錢的錢眼,又是一條火龍,帶著炙熱的氣浪,對程月撲了過來。

程月現在被柳葉雙刀死死纏住,根本騰不出手去召喚流水,火龍離她已經越來越近。

程月要是躲開火龍,就會被雙刀傷到;要是不躲,就會被火龍燒到。

這個時候,大虎一躍而起,這次的火中之王是帶毒的,所以大虎沒有去擋火,而是撲向了包旗的爐子。

包旗見識過大虎的厲害,連忙蹲下身子,躲到了爐子後面。

病觀音把手伸到懷裡,猶豫片刻,把手拿了出來,也跳到一邊,避開了大虎。

我看出來了,病觀音懷裡還有法寶,但是數量不多,她沒有捨得用。

李東風掄著怪爪去抓大虎,與此同時,坐在地上的大漢,也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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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花香襲人

李東風伸出怪爪,想要抓住大虎,結果被大虎從怪爪下面竄過去,一頭撞在李東風的肚子上,把他撞得飛了出去。

沒了李東風的阻礙,眼看大虎的頭就要撞翻爐子的時候,那個一直閉眼坐在地上的大漢,突然睜開了眼睛,伸手對著爐子上面一抓。

爐子上的火苗竟然被大漢隔空抓起了一團火球,落地的時候。火球就地一滾,也變成了一隻貓咪,一隻通體赤紅的火貓。

火貓擋在了火爐前面,大虎馬上在空中變向,沒有去硬碰那隻火貓。

火貓看大虎躲閃,跟著大虎的尾巴追了過去。

就算大虎馬上能消滅火貓,想救程月也來不及了。

我別無選擇,強撐著疲軟的雙腿,努力提起所有的真氣,又借助子剛牌的力量,使勁跳到了程月前邊,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火龍。

在我跳過來的同時,老史驚呼一聲,手裡使勁一捏,變出了一個盾牌,然後把盾牌扔到了我手裡。

果然人在緊急時刻能發揮自己所有的潛能,我都沒想到自己的速度能這麼快,眼看火龍就要到了,我連忙把盾牌撐起來擋在面前。

在火龍碰到盾牌的一瞬間,我感覺盾牌奇熱無比,而且盾牌上面越來越熱,估計外皮已經被火燒化了。

我的手腕被盾牌燙的起了泡,屋漏偏逢連陰雨,這個時候腿上又是一熱,褲子和鞋子都起火了,燙的我叫出了聲。

程月看到我身上起火,一刀對我揮來,鳳尾大刀的刀頭脫離刀身,化成碎冰飛過來打在我身上,滅掉了我腿上和腳上的火。

腿腳上雖然清涼一點,但是手上的盾牌越來越薄,壞了,岳掌門要變烤豬了!

還有,程月的鳳尾大刀沒了刀頭,她怎麼抵擋那兩把柳葉刀?

就在這個時候,蘇清本來罵的累了剛歇了一會,突然又把聲音提高了八度,大聲罵道:“花語你這個淫婦!”

疑似女魔的聲音再次響起:“放肆!”

一陣花香擦肩而過,灼熱感瞬間消失,我扔掉燒成了薄皮的盾牌,整個人跑起來跳進了石桌旁邊的水池裡面。

有些人對燙傷有個誤解,認為被燙傷之後不能馬上降溫,不然一冷一熱容易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小時候的那次燙傷,讓我知道一個事,只要不是特殊化學物品的燙傷和燒傷。最好馬上用涼水降溫。

我在池水裡的時候,那些魚兒全部躲開我,只有一個東西撞到了我的腿,我撈起來一看,原來是大虎。

看來那隻火貓比大虎更勝一籌。把大虎也趕的進了水池。

等我抱著大虎從水裡出來,變成了一隻狼狽的落湯雞,我走到石桌邊,把大虎放到一個石凳子上。

程月的手裡,現在只剩一把梳子了。那把大刀已經消失,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發愣。

我喊了程月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幾步跨到了我身邊。

程月坐在石凳上,端起一杯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拉著我的胳膊,一邊檢查我手腕的傷勢,嘴裡一邊說:“累死了,累死了。”

看來剛才的柳葉雙刀,已經讓程月筋疲力盡苦苦支撐了。

“柳葉雙刀呢?”我問程月。

程月給我倒了一杯茶水。大咧咧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聞到一陣花香,然後柳葉刀就消失了。”

這丫頭,現在一點後怕也沒有,假如剛才火龍再堅持一會。盾牌就會被燒化,先把我燒成黑炭,然後就輪到程月了。

想到老史的盾牌,我伸頭一看,地上哪裡有什麼盾牌。只有一枚銅錢大小的薄皮,燒的通體發紅,已經捲曲起來。

李東風的銅錢也掉在了地上,錢眼裡面,插著一朵不知名的小花。斷掉的枝條上面還滴著漿汁,花朵也沒有被銅錢燙的萎縮。

原來剛才就是這朵花,堵住了火龍的出路,把我從灼熱裡面解救出來了。

就在我準備喝水的時候,老史把蘇清一下拉到了石桌邊上,然後把一枚地聽錢使勁扔到地上,接著用腳剁了一下地聽錢。

原來李東風從地上爬了起來,加上病觀音,還有那個圓眼大漢,三個高手已經飛身過來。全部把目標對準了程月。

“大風起兮雲飛揚,晃晃朗朗照四方!”老史唸完咒語,把剛才扔在山洞裡後來又撿起來的那些銅錢,又扔到了地上。

“噗……”老史抬起腳,一口鮮血噴到了地上的地聽錢上面。地聽錢和那些小錢,立刻跳起來,然後鑽進了地上的條石縫裡。

亮光閃起,以石桌為圓心,憑空出現了一道銀色的弧光,弧光迅速擴散成了圓形,籠罩了石桌周邊兩丈的範圍。

在海州遇險的時候,老史就是用血和錢串子布下這個陣法,護住了昏睡的程月,還有中毒的大虎。

這是一個人進殺人、魔入誅魔的防守陣法。得益於袁天罡傳下來的聽風術。

李東風跟老史師父算是半個同門,認識這個陣法的厲害,見到弧光之後,立刻收住了腳步。

病觀音反應稍微比李東風慢了一點,一隻腳已經踏入陣法。好在她反應實在迅速,馬上把腳往回一收。

不過病觀音的腳雖然收回來了,但是鞋子的尖頭,還留在陣法裡面。

一陣弧光如燦爛的煙花,把病觀音的鞋尖絞得粉碎。陣法外面的半截鞋子,一點沒有變樣。

圓眼大漢的動作比較慢,這樣反而救了他,他還沒到陣法前面,就看到了病觀音鞋子的變化,馬上剎住了腳。

圓眼大漢雖然離得老遠就開始剎車,但是他人比較壯實,慣性也比較大,右手腕最終還是伸到了陣法裡面。

一陣弧光閃出來,在圓眼大漢的手腕上轉了一圈。噗噗噗的一陣響,像是氣球爆炸的聲音,圓眼大漢衣服袖子已經被絞的粉碎。

讓我沒想到的是,圓眼大漢把手縮回去的時候,手腕竟然沒有受傷。

圓眼大漢死裡逃生,攥著右手腕,嘴裡忍不住說了一聲:“阿彌陀佛!幸好手腕上有空鏡大師開光的佛珠,不然這隻手就交代了。”

我看看陣法的邊緣,確實有一團團的粉末,原來剛才圓眼大漢手腕上的佛珠。擋住了陣法的弧光。

老史說這是這個陣法的唯一一次失手,他也很詫異,說道:“開光的佛珠能擋住聽風殺,空鏡大師,果然名不虛傳。”

不知道圓眼大漢從哪裡搞到空鏡大師的開光佛珠的,這才保住了一隻手。

老史說道:“大眼,今天算你走運,不然一隻手齊茬而斷,斷手落到陣法裡會被絞得粉碎,想找醫生接上也是不可能的了。”

圓眼大漢沒有出聲,默默走過火爐,站在了包旗後面很遠的地方。

我拍拍老史的肩膀,說道:“老史,你這個陣法真及時,不然程月已經疲倦到了極點,未必能擋得住三大高手的聯手攻擊。”

“大憤你錯了,這個陣法搞出來,要去掉我半條命,輕易我不會使用的——我不是防他們三個人,而是防他!”

老史說完,一指那個蘇清剛才拳打腳踢的石柱子。

兩聲冷笑之後,石柱子後面果然走出一個人來,個頭很高,臉上帶著一個面具,身上披著杏紅色的刺繡著羽毛的大氅,看走路的樣子是男人。

“這是誰?”我問老史道。

“這個就是女魔。”老史答道。

“這個人走路的架勢,明顯是個男人啊。”我搖搖頭說道。

“講歪理成魔之後,還變成了一隻猴子,這個女魔現在變成男人,也不稀奇,主要看女魔體內的食屍鬼,吃的是什麼屍體罷了……”

老史說到這裡咳嗽兩聲,嘴角溢出了鮮血,我連忙扶住老史,我知道,他為了布下陣法,已經是大傷元氣。

剛才還發瘋的蘇清,突然一伸手從懷裡掏出一串銅錢。

“五帝錢!”李東風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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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劍氣耀眼

看到蘇清掏出一串銅錢,李東風大喊一聲“五帝錢”,場內所有人的眼都亮了,包括那個無論場內如何變化也不為所動的鄒不遠。

就連一直打著呼嚕睡覺的虎頭婆婆,也睜開了眼睛,不過她和蘇清之間隔著我和程月,虎頭婆婆又看看自己身處陣法中間,並沒有動。

沙闊海亮眼之後說道:“寶貝再好,也是別人的,我老沙能見到五帝錢。已經知足了,你們儘管搶奪,我只看熱鬧。”

講歪理亮眼之後說道:“你小子說的對,五帝錢是正路陽剛之物,我老蔣以後只要不做壞事,身正自然陽剛,有沒有五帝錢,都一樣。”

李東風、病觀音、包旗、圓眼大漢沒有他倆的覺悟,本來是離開陣法遠遠的,現在都奔了過來。

鄒不遠本來也想上前,摸摸腰上的麻繩之後又停住了,他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一來他突破不了陣法,二來就算突破陣法,他也搶不過這幾大高手。

老史本來佈陣傷了元氣,一口氣頂上來,差點又吐了血,好不容易把血忍了下去,回頭看看蘇清手裡的五帝錢。

老史舔舔嘴唇,捂著胸口說道:“蘇清,你不是說五帝錢被女魔拿走了嗎?”

很明顯,蘇清騙了所有人,也騙了老史,老史最近對蘇清是毫無保留的,這樣被欺騙了,老史很難受,所以直接喊出了蘇清的大名。

一個愛你的人,直呼你大名的時候,有時候是變相的親暱,有時候,卻是在心裡跟你拉開了距離。

蘇清沒有回答老史的話,摸了摸手裡的五帝錢,發瘋一般跑到老史的身後,伸出左掌,對著老史的背使勁一拍。

“哇啦”一聲,老史剛剛壓下去的血噴了出來,蘇清連忙把右手的五帝錢伸到老史嘴邊,老史的一口血全部噴到了五帝錢上面。

本來用線穿著的五帝錢,是團成一團的,噴了老史的血之後,蘇清拿在手裡使勁一抖,五帝錢立刻被抖的直了,成了一把五帝劍。

蘇清拿著五帝劍很是開心,根本不顧老史的傷情,走開幾步之後。站在了陣法偏向一邊的位置,拿著五帝劍指著剛從石柱子後面走出的面具人。

“沒想到,在這個陣法裡面,五帝錢有了感應,再加上史將徒弟的鮮血。五帝錢終於被啟動,變成了五帝劍,現在一劍在手,魔頭,我看你哪裡走!”

蘇清嘴裡的魔頭。臉上的面具是杏紅色的,身上的大氅也是杏紅色的,杏紅色,是很多老鷹的體色。

這個魔頭的兩隻眼睛精光四射,冷冷的看看蘇清,又冷冷的看看老史,搖了搖頭,接著又冷笑一聲。

程月這個傻丫頭,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來我們都被蘇清利用了,還指著老史。傻傻的對蘇清說:“清姐,老史哥被你拍的吐血了。”

蘇清一回頭,倒是沒有直接得罪程月,而是說道:“妹子,我跟你老史哥的上一輩本就是仇人。我跟他並不合適……”

程月愣了一下,沒有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把目光投向了我。

看著老史傷痛欲絕的心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程月,只是對她擺擺手。讓她坐下休息一會,暫時不要出聲。

蘇清左手捏了一個劍訣,右手一揮五帝劍,五帝劍上面立刻泛起一陣青光,我知道。這就是所謂的劍氣,同時也是殺氣。

魔頭還是無動於衷,蘇清一聲輕叱,從陣法裡面跳了出去,站到了魔頭面前。

蘇清用五帝劍指著魔頭說道:“我知道我表嫂被你蠱惑了,現在你只要把她交出來讓我帶走,我就饒你一命!”

魔頭沒有說話,伸出一根鷹爪般的手指,對著蘇清勾了一勾,意思是你儘管放馬過來。

包旗跟李東風低語一聲。慢慢走回到爐子邊上,李東風、病觀音、圓眼大漢三個人,慢慢繞過陣法,包抄到了蘇清身後。

“蘇小姐手裡的五帝劍,能夠克製面具人。面具人能夠克制李東風三個,李東風三個聯手,肯定能打倒蘇小姐,這就是一個棒子老虎雞的遊戲,假如蘇小姐用五帝劍打敗面具人,李東風三個馬上就會動手搶奪五帝劍。”

沙闊海看熱鬧不嫌大,而且他也看出來蘇清跟老史之間的微妙,對蘇清並無好感,所以說出這些話來。

蘇清一回頭,罵道:“姓沙的。你少吐槽!只要我能帶走我表嫂,這把五帝劍,我扔了也不會心疼,用不著別人來搶!”

蘇清這麼說,是暗示李東風三個。只要她贏了魔頭,五帝劍就不要了,隨便誰拿走都行。

但是李東風三個可不這麼想,就算他們都相信蘇清,他們也不會散開。因為從蘇清手裡搶五帝劍,比從其他人手裡搶更容易。

蘇清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看魔頭對她的談判根本無動於衷,又對她勾了勾手,蘇清一氣之下,掄起五帝劍對著魔頭斬了下去。

好厲害的五帝劍,這一下青光氾濫,劍氣所到之處,地上的條石都裂開了縫隙。

李東風三個臉色也變了,在他們眼裡。蘇清是個伸手就能打倒的小娃娃,只是沒想到五帝劍在這樣一個小娃娃手裡,竟然有如此威力。

當然,發現五帝劍的巨大威力之後,李東風三個並沒有退卻,反而堅定了他們奪下五帝劍的決心。

所有人都認為,無論多厲害的魔,在五帝劍如此的威力之下必死無疑,但是這個披著杏紅大氅的魔頭,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五帝劍的青光在他身上一閃而過。他身後的石柱子都被青光斬成了兩段,轟隆一聲,化作碎石崩塌下來。

青光過身之後,魔頭就好比被太陽照過一樣,一邊享受這陽光,一邊舉重若輕的走到蘇清面前,一伸手,從蘇清手裡奪下了五帝錢。

“火陽子道長和甘星海大夫,當初用五帝劍能無往不勝,那是因為他倆都是正道名士,心無雜念方能催動無敵劍氣,你一個薄情寡義的小丫頭,對待別人如此薄情,竟然妄想用這把充滿正氣的五帝劍打敗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魔頭的聲音,還是那種手機軟件變聲之後的童聲,不但告訴了蘇清五帝劍的使用之道,還批判了蘇清對老史的無情無義。

蘇清愣愣的站在那裡,假如說她對魔頭批判她薄情寡義無動於衷的話,但是她認為能夠一招治敵的五帝劍,現在落入魔頭手中,這對她來說,絕對是莫大的打擊。

無論如何,這個巨大的打擊讓一直掌握節奏的蘇清是無法接受的。

蘇清發瘋一般,抬手對著魔頭的耳邊伸去,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現在就讓我揭開你的真面目!”

魔頭一聲冷笑,說道:“這是你自己找死!”

魔頭說完,手上杏紅色的光芒一閃,攥手成爪,慢慢對著蘇清的咽喉抓了下去。

蘇清就像被試了定身法一樣,手伸到半截停住了。

魔爪雖然動作不快,但是蘇清已經沒了躲避的氣力。

程月愣了一下,飛身要過去救蘇清,被我一把拉住。

我不會讓程月為了蘇清去冒險,畢竟,魔頭手裡還拿著五帝劍。

雖然五帝劍在蘇清手裡傷不了魔頭,但是我可不敢賭五帝劍在魔頭手裡傷不了程月。

而且在老史這個陣法裡面很安全,程月要是出去,不但要面對眾多高手的威脅,還要面對魔頭碾壓一切的身手。

程月被我拉住之後,一條身影從陣法裡面飛身而出,跳到了蘇清身邊,然後一歪身子,把蘇清抱在懷裡,把自己的後背亮給了魔頭。

我痴情的老史哥!被蘇清耍的團團轉不說,現在還執迷不悟,用自己的命去替蘇清擋人家的奪命魔爪。

魔爪已經觸到了老史的皮膚,我想出手救他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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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老史吃藥

老史的襯衣被生死盤撕碎了,外套現在還披在蘇清身上,此刻他是光著上身的,魔爪已經碰到了老史的皮膚。

我這時跳出陣法再去救他也來不及了,當然,就算我出手,也只是搭上自己一條命罷了。

我毫不懷疑,魔爪會穿透老史的皮肉,從他後面把心臟掏出來,不由得一陣鑽心的疼。恨蘇清恨到了極點。

程月抱著大虎,已經把頭低了下去,不忍心看老史被掏出心臟的慘狀。

結果是我想多了,魔頭突然變爪為掌,使勁對著老史的後背拍了一下。

這一聲拍的很重,卻是單純的一掌,沒有魔力內勁,只聽一聲脆響,老史的後背被拍的青紫起來,出現一個碩大的枯瘦掌印。

接著魔頭一伸手,拉著老史的肩膀,把老史的臉對準了他,然後抬手左右開弓,啪啪啪,在老史臉上抽了十幾巴掌。

魔頭接著一抬腿,老史跟蘇清兩個被他一腳踢得飛到了陣法裡面。

老史先著地,摔得都懵了,沒等他爬起來,蘇清接著壓倒了老史身上。

美人來襲鑽入懷中,老史好像頭腦都不清醒了,不顧這麼多人在場,爬都沒爬起來,在地上摟著蘇清的脖子,對著蘇清使勁的親嘴。

蘇清推了幾把沒推開老史,閉上雙眼任由老史親她,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帶著痛苦和厭惡。

蘇清這樣的表情,我有點不開心了:“擦!蘇清,我老史哥對你情深義重,親你幾下那是看得起你,你哭什麼!”

程月終於明白了裡面的道道,明白蘇清一直在利用老史,不過她還是有點心疼蘇清,使勁打了我的手一下,示意我不要刺激蘇清。

結果老史被我這一聲驚醒了,恢復了心神,一把放開了蘇清,蘇清這才站了起來,臉上還有紅潮沒有退去,幾步磨到了老史的身後。

老史剛坐起來,蘇清摸出一把雪亮的小刀,架在了老史的脖子上。

我立刻指著蘇清說道:“蘇清,夠了!你打不過人家,別拿我老史哥撒氣,你要是剛動他。我姓岳的一定將你碎屍萬段!踏馬的,老史哥怎麼會碰上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冷血動物!”

蘇清理都不理我,指著魔頭說道:“魔頭,我限你立刻自裁,不讓你我就殺了他!”

老史剛剛救了蘇清的命。現在蘇清又把到架到了他的脖子上,不但程月驚呆了,老史也是一臉的不相信。

“你為什麼這麼對我?”老史面無表情的說。

“史利友,你這個沒上過學的半文盲,鑽洞挖墳的地老鼠!你佔我的便宜已經夠多了。我們倆門不當戶不對,我忍你已經很久了,你就別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了!癩蛤蟆總歸是地上的東西,而天鵝,是要展翅高飛的!”

蘇清的話很無情,有對自己身份的驕傲,又有對老史出身的鄙視。

蘇清的話就像一把陰毒的刀子,使勁插到了猝不及防的老史心上。

“哦,原來是這樣,那怪我多情了。”老史突然笑了。笑裡帶著絕望。

連程月都看不下去了,說道:“清姐,你有點過分了,快放開老史哥!”

我感覺自己對蘇清都徹底無語了,但是不得不提醒她:“面具人能殺了老史哥的師父。還怕你用老史哥來威脅他嗎?”

蘇清不理我和程月,再次對魔頭說道:“我只數三聲!一……”

蘇清嘴裡的“二”還沒有出口,魔頭的身法快如閃電,已經越過陣法的邊線,到了老史的身邊。魔爪一翻,用的就是蘇清擅長的小擒拿手。

魔頭的動作實在太快,蘇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被人家扭住了手腕。

魔頭手一翻,噹啷一聲。蘇清的刀落到地上,蘇清的手被扭到身後,人也痛苦的扭曲著身子,實在抗不過,只好順著手腕上魔頭的力道,蹲下身子。

“你怎麼能進這個連魔都殺的陣法?”老史驚訝的問道。

魔頭沒有回答,單手在石桌上輕輕一按,石桌從中間裂成兩半,慢慢的往兩邊移動,然後露出下面一個房間。

房間連門都沒有。只有一個小窗,除了一張古香古色的木床之外,沒有其他任何家具,就像出家人閉關苦修的地方。

魔頭鬆開蘇清的手腕,然後對著蘇清後背拍了一掌。把蘇清推到了石桌邊上,要不是蘇清死死抓住石桌邊緣,就要掉到下面的房間裡。

“你要幹什麼?”看著下面空蕩蕩的無門房間,蘇清被嚇得哭了起來。

“我要讓你這只飛在天上的白天鵝,到地下的房間裡面壁反省十年八年,等你知道什麼叫情義,我再放你出來。”

魔頭說話的時候,有面具擋著,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他的語氣。絕對不是開玩笑。

蘇清嚇壞了,自己要是被魔頭關進下面的房間,不放出來的話,以後就難見天日了,十年八年。那可是她人生中最美的時光。

“能放過她嗎?”老史走到蘇清身邊,諾諾的對魔頭說道。

我抬腿踹了老史一腳,這個傢伙,被蘇清劈頭蓋臉羞辱一頓,剛才還悲痛欲絕跟蘇清劃清界限的樣子。現在沒過一會,又跑了求情了。

蘇清的傲氣噌的上來了,沒有感激老史的求情,反而一副厭惡的表情,不想再跟老史有任何交集。

魔頭看看蘇清又看看老史,說道:“好,既然你開口了,那我改變主意了,不關她十年八年,關她三天五天就行了。”

我暈。這個無敵的魔頭,為什麼能給老史面子?

我跟程月對視一眼,兩個人都有點詫異。

魔頭說完,一伸手就抓到了蘇清的肩膀,使勁一提一扔,把蘇清扔到了下面的房間裡。

魔頭手上的力道很巧,把蘇清扔出手之前,一掌把蘇清打暈,蘇清落到下面,還正好摔在了床上。已經昏睡過去。

昏過去的蘇清很是恬靜,或許沉睡的時候,她那些神機妙算和蛇蠍心腸都隨夢而去,恢復了一個女孩子的本質。

老史連忙對著魔頭鞠躬,說道:“您老人家一定要說話算數,千萬別關她太久,一個女孩子,怕黑的。”

呸!我對老史使勁啐了一口,這個死不醒悟的傢伙!

魔頭趁著老史鞠躬低頭的時候,一把抓住老史的肩膀,扣住了老史的穴道,老史高大的身材,登時一動不動了。

我想救老史,但是魔頭並沒有打殺老史,而是伸手在老史的褲兜裡一摸,拿出一串地聽錢。

擦!老史這個混蛋,他可是跟我說自己的地聽錢快沒了的,沒想到還有這麼大一串,怎麼也有十幾個!

魔頭把地聽錢扔到下面的房間裡,傳來嘩啦啦一陣響,接著又一伸手,從老史褲兜裡又掏出幾枚金錢鏢,也扔到了下面的房間裡。

魔頭掏來掏去,我都感覺老史的褲兜,跟哆啦A夢的肚皮兜一樣,裡面放著無數的法寶。

當魔頭掏出一個大瓶子的時候,這才松開老史,然後擰開瓶蓋,把瓶口對準老史的嘴,一捏老史的鼻子,把瓶子裡的東西倒進老史的嘴裡。

老史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任由魔頭擺佈,瓶子裡的東西,都灌到了他的嘴裡。

瓶子裡的東西,有一些從老史的嘴角流了出來。

我仔細一看,瓶子裡裝的就是老史搞來的鹿茸鹿血。

老史這個餿摳,前天我問他要鹿血的時候,他就給我一個小瓶,裡面還只有半瓶,當時老史說他就剩這麼一點了。

現在這個大瓶子,就跟嬰兒的奶瓶那麼大,他竟然瞞著我私藏了,餿摳的傢伙!

等到魔頭把空瓶子扔了,我感覺老史整個人都不好了,連鼻子都往外冒著熱氣,身上古銅色的皮膚,已經紅的像血。

壞了,這鹿血太補了,一次灌下去這麼多,老史可就七竅生煙,慾火焚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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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5 蘇清受罰

這鹿茸血,效力直追江湖中流傳的合歡散,老史喝下去之後,魔頭又提著老史晃了幾晃,幫助鹿茸血遊走老史全身。

可憐的老史,此刻已經被慾念左右,馬上就要失去理智。

老史現在的樣子很恐怖,渾身散發著異樣的味道,程月早已捂上了眼睛,虎頭婆婆笑笑。嘖嘖兩聲。

魔頭剛才還給老史面子,現在又折磨老史,這是想讓老史活活燒死啊!

我抬手一拳,想去打魔頭的太陽穴。

不過我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收住了手。

程月想要動手,也被我拉住了。

魔頭看都不看我和程月,把手按到老史胸前的童子玉上面,老史胸膛和魔頭的手之間,不斷發出紅色的氣流。

等到了魔頭鬆開手,老史的童子玉已經變成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被魔頭扯下來扔到了地上。

而老史的胸膛上,紋身一般出現了童子玉的樣子,那個小童子在老史的皮膚上,俏皮的笑,笑的很是開心。

魔頭這一下,比我家的養玉還厲害,直接把童子玉的靈氣,打到了老史的體內,這樣老史就有了童子玉的靈力,再也不用擔心失身的問題了。

魔頭這是在幫老史,我退後兩步,確定魔頭並不是想傷害老史,那我還跟他較什麼勁,而且,我對魔頭的身份,已經有了新的認識。

魔頭撫摸一下老史胸前的童子,然後趴在老史耳邊耳語兩句。

魔頭的聲音實在太小,我什麼都沒有聽清。

魔頭說完之後,我看到老史在迷亂之中,突然兩眼一亮。

沒等老史說話,魔頭已經摀住了他的口鼻,老史沒有了進出氣,身上的皮膚馬上紅的發紫,鹿血的藥力加速佈滿全身。

等到魔頭的手拿開,老史的汗毛孔都冒熱氣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理智,現在只要給他一個母的,他就能撕碎人家的衣服。

戲劇的一幕發生了,魔頭一伸手,把老史往下面的房間扔了下去,要知道,蘇清現在就躺在房間的床上。

蘇清不但是個母的,還是個漂亮的母的,接下來要發生什麼,我心裡很清楚。

老史落地之後。馬上爬起來,一個餓虎撲羊,撲到了昏迷的蘇清身上。

“看什麼看!”我把好奇伸著頭的程月拉到一邊,心說不得了了,我老史哥這次何止是狂風驟雨。簡直就是颶風冰雹,擦!

蘇清你還敢看不起我老史哥,惡人自有魔頭磨!

哼!這次我老史哥的壞水,都要在你體內生根發芽了。

魔頭在石桌邊上一按,石桌慢慢合上了。擋住了下面的無限風光。

沒了老史的氣息相連,石桌周圍的陣法消失了,我和程月,又暴露在李東風他們眼下。

不過我已不再擔心李東風這些人。

李東風好像發現了什麼,剛想後退,魔頭速度很快,已經到了李東風的身邊。

魔頭伸手抓住了李東風的怪手,然後用力一捏,李東風怪手的手指頭就斷了兩根,黑色的指血流到了魔頭的手上。

魔頭根本不在乎。接著掐著李東風的肩膀,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我十年前就跟你說過,我不想見到你!”

李東風眼睛一轉,終於認出了面前魔頭的真實身份,噗通一聲跪在了魔頭面前。使勁的磕頭。

李東風額頭都冒血了,說道:“師兄,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的,我中了劇毒,只是想用那個小精靈的血來解毒。師兄,你饒了我吧……”

“史將,你果然沒死,婆婆我找你找的好苦!”虎頭婆婆看著魔頭,說道。

剛才魔頭多次沒有對老史下手。又把蘇清當做小菜給老史準備了,他這麼疼愛老史,除了老史的師父史將,不會有第二個人!

現在李東風磕頭喊師兄,虎頭婆婆直呼史將的名字,算是確定了我的判斷。

蘇清肯定提前知道了所謂的女魔,其實就是史將,這也是她拿老史來要挾史將的原因。

至於史將怎麼變成了魔,我心裡已經有了大概的脈絡!

“老公,這個魔頭。就是老史哥的師父?”程月有點吃驚,問我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就是老史哥的師父,不然的話。你的清姐,也不會罵你的花語姐姐是個賤人了,蘇清認為花語和老史師父舊情復燃,拋棄了栗木西,這才開罵的。”

程月涉世未深,腦瓜子明顯不夠用了,問道:“老史哥師父不是死了嗎?擄走花語姐姐的,不是一個女魔嗎?”

我摸摸程月的頭,說道:“我暫時沒法給你解釋,等到這裡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再跟你說,現在你好好歇著吧,有老史師父在,誰也別想傷害咱們了。”

程月搖搖頭,感嘆世事無常。彎彎繞太多。

那邊史將質問李東風道:“自己中毒,有解藥就活沒解藥就死,小精靈又不欠你什麼,憑什麼要把血給你喝?到我這裡連殺三人,我留你這個敗類幹什麼!”

沒等李東風求饒。史將一伸手,硬生生把李東風的那隻怪手,連著胳膊從他的肩膀上扯了下來,然後對著水池裡一甩。

怪手落到水池裡,馬上冒起了黑血,剛才那些五顏六色的魚兒,連著被驚嚇了好幾次,這次卻沒有躲藏,紛紛去搶食李東風的怪手。

史將接著把李東風的身子往石壁上面一摜,李東風腦袋撞到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登時腦殼碎裂,死翹翹了。

史將一招秒殺了李東風,手裡現在不但有五帝劍,還拿著李東風的布袋。

史將把手在布袋上面搓搓,然後手一揚,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對我打了過來。

我沒有躲閃,那個東西落到了我手心,原來是李東風那枚犀角扳指,被史將擼下來了。

“小夥子,既然是我徒弟的朋友。那這枚犀角扳指,就當我給晚輩的見面禮了,收好吧,扳指剛剛已經被我用布袋擦過了,沒有毒的。”

史將說完,沒有等我道謝,已經把臉轉向了跟李東風呈三角之勢的病觀音和圓眼大漢。

病觀音一直病怏怏的,顯得沒有生氣,這個時候突然在臉上抹了一把,蠟黃的臉有了紅意,眼睛也大了很多,跟史將對視起來。

圓眼大漢不敢接觸史將的目光,立刻後退,倒是那個包旗,此刻急紅了眼,妄想拿到五帝劍,站在爐子後面,準備去吹爐火。

史將把李東風的黑布袋一甩,對著包旗扔了過去,布袋輕飄飄的,沒有打到包旗就落到了地上。

包旗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布袋半途落下了,他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張大嘴深吸一口氣,準備吹爐火燒史將。

“本來我不想殺人,架不住你小子找死啊。”史將說完,把手亮了出來。

原來諸葛鋼鐵附身的那條黑蛇,已經被史將捏著七寸從布袋裡拿了出來。

史將一抖手,黑蛇對著包旗飛了過去,包旗張大的嘴還沒來及吹風,正好被黑蛇奪門而入,鑽進了嘴裡。

然後我就看到了恐怖的一幕,包旗臉上無比的驚恐,抓住黑蛇的身子,拚命要把黑蛇從嘴里拉出來。

那條黑蛇抖著身子,使勁往包旗的喉嚨裡面鑽去,黑蛇身子比較滑,包旗只好抓住黑蛇的響尾,死死摳住上面的角質環。

黑蛇拚命鑽,包旗拚命拉,在兩股力道的作用之下,黑蛇的響尾一下斷了,然後那條黑蛇,轉眼間在包旗的嘴裡消失了。

黑蛇入喉之後,包旗身上籠罩一層黑色,跟當初南風的膚色一樣,黑氣冒出之後滲入身體,皮膚泛起黑色的油脂,真像一個阿非利加洲的土著。

包旗用手使勁往喉嚨裡面插去,想把體內的黑蛇拉出來,但是已經晚了,劇毒已經全部融入他的身體。

包旗絕望了,把手從喉嚨裡面拿出,絕望之後,是無盡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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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6 壁虎游牆

絕望後的包旗無比的憤怒,使勁跺了一下腳,惡狠狠的罵道:“草泥馬,原來是你!……你這個狠心的醜婆娘!”

包旗罵完之後,脖子抖了一抖,換了一副嗓音說話:“老包,我嫁給你的時候,你不是說要跟我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嘛,現在咱們就一起死吧。”

這是諸葛鋼鐵的陰魂,利用包旗的身體發聲了,聲音無比的溫柔。

假如我不是見過諸葛鋼鐵的樣子,絕對不會把這溫柔的聲音跟她聯繫在一起。

包旗使勁搖著頭,想要擺脫諸葛鋼鐵的控制,但是他的兩條腿已經不聽使喚了,被諸葛鋼鐵控制著往山洞裡走去。

“不要啊!”這是包旗留在世間最後的呼喊。然後就踏上了山洞生死盤,倒在了裡面,一陣弧光之後,連塊骨頭都沒留下。

我搖著頭感嘆這對奇葩夫妻最後的歸宿,然後看看程月。

程月把耳朵貼在石桌上。一臉的好奇,正在聽下面的動靜。

程月聽著聽著,好奇變成了驚訝,接著又變成了害羞,忙得把頭抬了起來。

我坐到程月身邊。不好意思的看看虎頭婆婆,然後小聲問程月:“丫頭,聽到什麼了?”

程月趴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老史哥在下面肯定打清姐了,連衣服都打的撕開了,然後清姐疼的醒來了,先是罵老史哥,罵了一會又哭了……”

我制止程月說下去,然後小聲說道:“丫頭,你少裝了。要真是這樣,你幹嘛臉紅?切,你心裡清楚的很老史跟你清姐在幹嘛,你一個小姑娘去偷聽這個,羞不羞啊你!”

程月壞笑一下,抱起旁邊的大虎,不理我了。

我忍不住把耳朵貼到石桌上面,隱隱約約聽到了蘇清的聲音:“利友,利友,我錯了,我錯了,你輕點,我是第一次,疼……”

我沒有聽到老史說話,只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氣聲,他根本沒有理睬蘇清的求饒,很有節奏的節拍聲不斷傳來。

蘇清的求饒聲突然中止,罵道:“史利友,我要殺了你!”

呵呵,想想老史喝下一大瓶鹿血。我心說蘇清這次可倒了血黴了。

蘇清,叫你玩弄我老史哥的感情,這下好了,自食其果了吧!

過了一會,蘇清夢囈一般。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哦……”

我又不由得嫉妒老史了,尼瑪我什麼時候能跟程月來一次啊,我都不用喝鹿血的。

下面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又把耳朵往石桌上使勁貼貼,結果程月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提了起來。

虎頭婆婆一個老人家。正襟危坐在那裡,很不屑的掃了我一眼。

虎頭婆婆這樣弄得我也有點不好意思,我連忙對程月說道:“你說的沒錯,老史確實打蘇清了,打的還很厲害。”

說完我跟程月相視一笑,心照不宣的擠擠眼。

虎頭婆婆看著我,說道:“你小子也可以這樣打媳婦的。”

虎頭婆婆這個歲數什麼沒見過,她不用偷聽都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

聽虎頭婆婆這麼說,程月的臉騰地紅了,趴在了我懷裡。不好意思再露臉。

那邊的史將已經走到了病觀音的對面,說道:“觀音姐姐,當初傾城夫人把我打傷,我躺在床上的時候,你來到我房間。趁著我那會不能動彈,當著我的面在我屋裡翻箱倒櫃,是不是就想找到這把五帝劍?”

史將說完,把手裡的五帝劍“噹啷”一聲,扔到了病觀音的腳下。說道:“觀音姐姐,看中儘管拿走。”

病觀音死死盯著史將,沒有彎腰去撿腳邊的五帝劍,她怕她彎腰的時候,史將會偷襲她。

“你要是不要的話。那我可就撿起來了,畢竟這是火陽子道長的遺物,放在地上,對他老人家不敬。”

史將說完,大搖大擺對著病觀音走了過去。

沒等史將到面前。病觀音墊步擰腰,兩個跳躍到了通往外面的山洞邊緣。

山洞的地面上可是有生死盤的陣法,就算你輕功無敵,也要跳的高才能躥得遠,但是山洞的高度又不高,病觀音進去就是找死。

“觀音姐姐,後會有期,注意外面的無常鞭啊。”史將很客氣的揮揮手。

病觀音微微一笑,說道:“史將,一定後會有期。”

病觀音說完,一下竄到了山洞的石壁上,然後像壁虎一樣貼著石壁,對著山洞另一頭爬去。

講歪理渾身濕淋淋的,指著病觀音說道:“壁虎游牆?那她在進來的時候,為什麼還要小心翼翼的跟著咱們踩腳印?”

沙闊海用摺扇一敲講歪理的猴頭。說道:“還說你是老江湖!她剛才要是一個人進來,萬一這裡強敵眾多怎麼辦?跟著大夥一起進來,不但多了幾個人肉盾牌,還能隱藏實力暗中摘桃子。”

講歪理點點頭,說道:“小子,還是你腦子好使,我這段時間跟著姬懷先,都快被他折磨成二傻子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山洞口的石壁上,兩條黑影一閃,我連忙從程月手裡掏出飛霜鏡,照過去一看。

是那兩個差點把我和老史推進山洞生死盤裡的壁牆鬼,此刻隱身在石壁裡,對著山洞另一頭爬去。

難道這兩個壁牆鬼,是去追殺病觀音?

病觀音的壁虎游牆,再厲害也只是附著在石壁表面,這兩個壁牆鬼只要從石壁裡面伸出鬼手一推,病觀音就要掉到生死盤上了。

史將看看我手裡的鏡子,說道:“看來你跟利友的關係不錯,這個鏡子他都送給你了……”

程月很愛這個小鏡子,怕史將反悔收了回去,連忙把飛霜鏡揣進兜裡,然後裝作逗弄大虎,裝作沒聽到史將的話。

程月這點小心思,史將肯定能看出來。他笑了笑,前輩高人怎麼會跟程月爭奪一面鏡子。

史將換了一個話題,對我說道:“利友脖子上的童子玉,是你給他養好的?”

我點點頭,史將摘掉臉上的面具捏在手裡。露出一張瘦臉,臉上的鷹鉤鼻很是扎眼。

我估計史將以前跟老史一樣,是個大圓臉,現在這副面孔,跟之前一定大有區別。

史將看看我,說道:“你爸是岳萬山,你媽是趙千水?”

我又點點頭,史將笑了,說道:“我跟你父母有過一面之緣,可惜天嫉英才。沒有來得及深交……可憐的孩子,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不錯,找了一個漂亮媳婦,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不過小丫頭有點小病,等我把這裡心懷鬼胎的傢伙一個個收拾了,再告訴你怎麼幫小丫頭治病。”

“那真是太好了,史大爺,謝謝你!”我謝過之後,又拉著程月謝謝史將。

“我沒病!”程月生氣的對我說道。

“丫頭,快謝謝史大爺,不然你那一親就暈倒的毛病,就治不好了。”我小聲說道。

程月對自己身上還是有點感覺的。雖然她不知道自己缺了什麼,但是這個一親就倒的毛病,她可是很清楚的。

程月又低頭看看石桌子,想了想之後,真誠的給史將鞠了一躬。

史將對程月微微一笑之後。臉上蒙上一層寒霜,掃了一眼圓眼大漢,說道:“該你了,不知道閣下來此,到底有何貴幹?”

圓眼大漢默不出聲,轉臉看了看山洞,估計他要是有病觀音壁虎游牆的本事,早就走了。

山洞裡突然傳來兩聲尖叫,就像當初壁牆鬼在我家裡,被大虎拉出牆面的聲音。

兩聲尖叫之後,是生死盤裡面死盤那種弧光的聲音,接著山洞裡又平靜了。

看來病觀音果然厲害,在壁虎游牆的過程中,還能把兩個壁牆鬼從石壁里拉出來,然後扔到了生死盤的陣法裡面。

“別看閣下默不出聲,我也能看出你的來歷!”

史將說完,猛的一揚手,作勢把手裡的面具對著圓眼大漢的腰上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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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佛門敗類

圓眼大漢立刻雙手下垂,去保護自己的腰部,誰知史將手裡的面具並沒有出手,而是在他的手往下伸的時候,面具才扔了出來。

面具只是薄薄的一層皮,打在了圓眼大漢的頭上,然後飄落在地。

圓眼大漢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頭上連血都沒有出,甚至連個包都沒有鼓起來。

看著地上的面具,沒有受傷的圓眼大漢突然慘叫一聲,頭上的頭髮飛起來,然後落到了面具旁邊。

圓眼大漢的光頭上,烙著九個香疤,怪不得能夠使出抓火成貓的罡氣功夫,原來他是一個和尚!

史將拆穿了圓眼大漢的真實身份。又指著地上的假髮說道:“大師,出家人慈悲為懷,你為什麼殺人不眨眼,把洛老扁滅口了?”

怪不得剛才洛老扁突然消失了,原來是被這個和尚殺了。

我想了一下明白了。洛老扁改行經營假髮之後,肯定對真發假髮,一眼就能看出來,所以他發現了和尚戴著的是假髮。

亦或者,和尚戴的假髮。就是從洛老扁手裡賣出去的,然後洛老扁識破了和尚的真實身份,和尚就殺人滅口了。

只是不知道,洛老扁的屍體,被和尚弄到哪裡去了。

史將掏出一枚聽陰錢,那是他從老史身上掏出來的,史將把聽陰錢扔到了面具上面。

假髮就像飢餓的野獸,聽陰錢就像散發血腥味的鮮肉,假髮突然撲到了面具上面,就像面具戴著假髮一般。慢慢的面具也鼓了起來。

面具戴著假髮就像一個頭顱一般,突然在地上一跳,使勁蹦跶幾下之後,頭顱上跳出了一個身體,成了一個完整的人。

假髮和面具生成的這個人,伸出兩手在面具上面一抹,面具裡面有東西刺了出來,是一根根的絡腮鬍子。

這個人的身形和面貌不斷變得清晰,慢慢變成了洛老扁的模樣,就連手裡的搟麵杖也跟之前的一模一樣。

“洛老扁?”程月也很驚訝。

史將說道:“對,這個和尚一招擊殺洛老扁之後,用寺廟香爐裡面的百年香灰,化掉了洛老扁的屍體,又把洛老扁的陰魂,藏在自己的假髮裡面,不過他這個小動作,可瞞不住我的鷹眼。”

靠著史將的面具和聽陰錢復活的洛老扁,對著史將深深一拜,說道:“感謝前輩給我這個復仇的機會!”

史將揮揮手,說道:“我只是想給小丫頭變個戲法。逗弄一下故人的兒媳婦,沒有其他的意思,你要是願意那樣理解,我也沒辦法。”

洛老扁挺著搟麵杖,慢慢走向了粗壯圓眼的和尚。和尚後退幾步,遠離史將之後,停下了腳步。

看史將並沒有幫手的意思,和尚單掌在胸前一豎,說道:“阿彌陀佛!小小陰魂而已。還想跟佛爺鬥一鬥!看佛爺超度了你!”

洛老扁一聲不吭,挺著搟麵杖對著和尚的光頭上砸去,和尚雙掌合十口誦佛號,動都沒動。

噹啷一聲,搟麵杖斷成了兩截,和尚的光頭依然鋥亮。

和尚這個時候睜開雙眼,說道:“任你有萬鈞之力,一個陰魂,根本傷不到佛爺金身……”

和尚話剛說了一半,嘴角就滲出了血。然後他低下頭,看到自己的胸口上,插著那半截搟麵杖。

洛老扁笑了,臉上的絡腮鬍子顫抖著:“嘿嘿,和尚。你用香爐灰化掉我屍身,又用香爐灰封住了我的魂魄,沒想到吧,我手裡的這根搟麵杖,就是用你殘餘的香爐灰生成的。承天寺的香爐灰能滅我,同樣能滅了你這個佛門敗類!”

怪不得這個和尚有空鏡大師開光的佛珠手串,原來是承天寺的人!

和尚的胸口要害被搟麵杖插了一個准,眼看是活不成了,不過他仗著最後一口氣。伸手去抓洛老扁。

沒等和尚的大手來到,洛老扁仰天一聲大笑,縱身跳到了石桌旁邊的水池裡,濺了我一身的水。

等到水面平靜下來,再也沒了洛老扁的身影。只剩下一個面具還有一頭假髮。

和尚在倒下之前,隔空一抓,提起了包旗的爐子,爐子倒地之後,滿地的火焰聚成了一隻火貓,對著史將撲了過來。

史將動都沒動,火貓從史將的胯下鑽了過來,撲到了程月面前。

怪不得史將這麼鎮定,他知道火貓並不是對付他的。

史將回頭笑笑,對著大虎一指:“小貓咪,看你的了。”

大虎受到了史將的鼓勵,這次沒有退縮,就地一滾,變成了一隻斑斕猛虎,一抬前爪。把火貓按到了爪下。

火貓在大虎的爪下越變越大,最後把大虎頂了起來,身上的火還引燃了大虎爪子上的絨毛。

大虎拿開前爪的時候,火貓也是就地一滾,變成了一隻渾身冒火的猛虎。

講歪理搖了一搖猴頭,說道:“這個火貓,可是絕對的陽剛之物,和尚剛才隔空一抓,又像是承天寺隔空取物的功夫,這個佛門敗類,一定是空鏡大師的徒子徒孫,真的沒想到啊,一個千年好人,臥床之後,門下出了歹人!”

沙闊海刷的和尚扇子,說道:“老蔣,你一個壞人都能從良,那和尚肯定也能從好人變成壞人,沒什麼奇怪的。”

眼看大虎在火虎的緊逼下步步敗退,程月這就要幫忙,我按住了程月。

史將能讓火貓竄過來,看到火貓變成火虎也沒有動手,肯定是史將知道,大虎有克制火虎的辦法。

我猜的沒錯,大虎慢慢的敗退是有跡可循的。因為它已經把火虎引到了水池邊。

就在火虎再次撲過來的時候,大虎一挪屁股,裝作跌進了水池裡面。

火虎剎不住腳,也撲到了水池裡面,水火相交。水池上空冒出陣陣水霧。

火虎想從水池裡跳出來已經來不及了,大虎的兩隻虎爪,已經死死的按住了它的頭,然後全身壓了上去,把火虎壓倒了水池裡面。

水池裡面咕嘟嘟的冒著氣泡,池水的溫度不斷上升,那些五顏六色的魚兒紛紛鑽到水草的深處,唯恐被熱水煮熟了。

就在那些魚兒受不了熱度,紛紛在水面冒出頭的時候,一團黃色的小球從池水裡面蹦了出來。

大虎跳出水面的時候。又變回了貓咪模樣,看著黃色的小球在地上翻滾,大虎伸出爪子按住小球。

沒等我喊話,這只貪吃貓,把小球咬在嘴裡。一揚脖子把小球吞了下去。

接著大虎的肚子漲的好大,突然打了一個飽嗝,接著放了一個響屁,肚子這才小了下去。

大虎的這個屁帶出一糰粉塵,夾雜著一股香爐裡面的香灰味道,程月最是忌諱這種味道,連忙捂上了口鼻。

大虎也被香爐灰噎得夠嗆,竄到程月腳旁,喵嗚叫著要水喝,程月連忙把一杯茶水放到地上。大虎伸著舌頭使勁舔了起來。

沙闊海看著大虎,嘆了一口氣說道:“大虎兄弟,好貓是只好貓,可惜太貪吃了,連香爐灰都不放過。”

講歪理苦著臉說道:“你小子是沒嘗過那種飢餓的滋味。我這兩天跟著姬懷先,就吃了兩個饅頭,我最喜愛的香蕉,連皮都沒有吃到。”

聽講歪理這麼一說,我心裡暗自發笑,喜歡吃香蕉的是那隻猴子,講歪理現在慢慢要被猴子同化了,潛移默化中,已經有了猴子的習性。

殺掉了李東風,嚇走了病觀音,滅掉了包旗,超度了洛老扁,又解決了承天寺的敗類和尚,史將現在就是無敵的存在。

史將掃了一眼沙闊海、講歪理和鄒不遠,突然開口說道:“講歪理,你橫行霸道這麼多年,手下命案無數,現在落到我手裡,還有什麼話說?”

講歪理把大棍轉成一根小樹枝,甩手夾在腋窩下,走到史將面前,把一顆猴頭伸到了史將掌下。

“史將,我老蔣不怕死,更不怕你,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9-5-29 14:48
278 垂死勾魂

講歪理把一顆猴頭伸到史將的掌下,擺出一副要殺要剮隨你的樣子,語氣戲謔中帶著淡定,還真的把生死看開了。

史將本來秒殺全場,無論是誰都不敢這麼對他,甚至連跟他對視都不敢,但是講歪理這樣,反而讓他愣住了。

史將很快反應過來,拍了拍講歪理光禿禿的猴頭,說道:“既然你不怕我,跟我打一場吧,勝了你就可以走了。”

講歪理用小樹枝把史將的手打開,猴頭一揚,直視著史將,說道:“你不知道嗎。男人頭女人腰摸不得,槽,別摸我的頭!史將,你費盡心思成了魔,不就是為了打敗傾城夫人和龍飲絕。一雪前恥的嘛,現在你成功了,你這個魔頭,比我老蔣這個食屍鬼附身猴子可厲害多了,我才懶得跟你打。反正打了也是敗,現在想怎麼弄死我,隨你的便,你開心就好。”

沒等史將說話,講歪理又說:“說我老蔣濫殺無辜,我殺過女人沒有?我殺過孩子沒有?要知道,我偷錢殺人的人家,他們的錢都是來路不正的!當然他們罪不至死,我老蔣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你史將。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病觀音當初也算是個美女,後來為什麼在海南混不下去了?還不是就因為她喝醉了,說你是個鑽洞的老鼠,你跑到海南,把人家大姑娘的一點隱私都抖落出來了,讓人家臭了名聲,嫁都嫁不出去抑鬱成疾,這才背井離鄉銷聲匿跡,要我說,你當初被傾城夫人打傷了,病觀音沒把你一刀刀割了,只在你家裡翻箱倒櫃,那真是便宜你了!”

講歪理理直氣壯的說完,虎頭婆婆掃了一眼史將,臉上是那種想笑又壓住笑的表情。

看來虎頭婆婆也是個知情人,講歪理說的並不假。

史將被揭了老底,氣的抬起手掌,變掌為爪,這就要對講歪理的禿頭抓下去。

“唉……”一聲長長的嘆息。在地宮裡面回轉,是花語的聲音。

史將放下了手掌,對著講歪理說道:“講歪理,我不殺你,不過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

“隨便你,客氣也罷不客氣也罷,我老蔣不在乎。”講歪理說完,竄到石桌邊上,拿起一塊點心啃了起來。

史將看看周圍。顯然花語的一聲嘆息,讓他多了顧忌,看著講歪理放肆的樣子,也是無可奈何。

講歪理邊吃邊對程月說道:“小精靈,你別瞪我,我現在絕對洗心革面,再也不作惡了,我一個大老爺們,說話算數的,還有。剛才那兩把柳葉雙刀,是病觀音手下留情了,不然你早受傷了。”

講歪理說完,在大虎敵視的眼神中,又把桌子上的點心拿了兩塊。對著大虎一齜牙,說道:“臭貓,你能吃,我就不能吃!”

大虎對著講歪理齜牙的時候,講歪理已經跑開了。

講歪理把手裡的點心遞了一個給沙闊海。說道:“小子,跟著姬懷先這些天,唯一開心的就是那天在夫子廟,聽了你的相聲,這塊點心算是報答。這麼久沒吃飯了,估計你也餓了。”

沙闊海接過點心並沒有吃,而是問道:“老蔣,病觀音既然跟李東風聯手對付程姑娘,那為什麼你還說病觀音對程姑娘手下留情了?”

講歪理搖搖頭說道:“女人心海底針。這個我也搞不懂,或許她主要目的並不是針對小精靈,而是拖延時間,等待五帝錢的出現,病觀音都消失這麼久了,為什麼突然對五帝錢感興趣了?”

一直沉默的鄒不遠突然開口了:“病觀音身上魂魄不全,已經是個半死的人了,要不是有高手幫她,她早就被勾走了最後的魂魄,她要五帝錢,肯定是想為了續命,而不是為了對付別人。”

沙闊海點點頭,說道:“老鄒你是趕屍匠,是專業人士,你說的肯定沒錯。”

沙闊海這一稱讚。鄒不遠這個話不多的悶葫蘆又冒出一句:“我要是沒看錯的話,病觀音最近上過鬼抬轎,這才躲過了一劫。”

聽鄒不遠提到鬼抬轎,我一下想到了秦叔召喚鬼抬轎的事,對啊,鄒不遠是趕屍人,人趕屍、鬼抬轎,這有相通之處的。

“鄒先生,鬼抬轎到底是怎麼躲避鬼差勾魂的?”我忍不住問鄒不遠。

鄒不遠看看我,說道:“假如一個人將死未死,體內的魂魄已經不全,那麼為了躲避地府鬼差勾走剩下的魂魄,在鬼差來的時候,就找一個高人,用秘法召喚鬼抬轎,在魂魄不全的人身上貼上鎮屍符,然後讓鬼抬轎把他當做死屍抬走,鬼差來的時候,就追蹤不到這個人的蹤跡,這樣魂魄不全的人就能再躲一段時間,想辦法找自己丟失的魂魄,或者用神器續命。”

“那鬼抬轎,到底是把轎子抬到什麼地方?”我忍不住再次追問。

鄒不遠說道:“抬到磚打墓——關於鬼抬轎的去處,我師父只跟我說過這三個字,至於這個磚打墓是什麼地方。是什麼樣子的,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師父跟我說過,我們趕屍匠趕的是魂魄全無的屍體,抬轎鬼抬得是魂魄不全的垂死人。我們雙方的業務並無交集,讓我們不要打聽。”

鄒不遠這麼說,我肯定相信,他師父的態度是正確的。

畢竟趕屍匠趕的是沒有魂魄的死人,這個工作不得罪地府鬼差,而抬轎鬼幫助垂死的人躲避勾魂,干的是跟鬼差作對的活計。

趕屍匠要是和抬轎鬼有了交集,萬一鬼差認為他們是一夥的,趕屍匠就倒霉了,誰也不想自己趕的死屍。突然被鬼差注入其他人的魂魄還陽了,那樣不但不好處理死屍,更沒辦法跟僱主交代。

對了,我記得老史說過,當初他師父也召喚過鬼抬轎。

史將現在就站在我面前。正在看著周圍的石壁,我就問他:“大爺,你知道磚打墓是什麼地方嗎?”

史將把目光從石壁上收回來,說道:“關於鬼抬轎,我知道的比鄒不遠還少,我當初召喚鬼抬轎的火藥,也是在你們紫桓縣買的,賣家的人我都沒見到,反正那個有辦法召喚鬼抬轎的人,就在你們紫桓縣。回去你慢慢打聽就好了。”

聽史將說召喚鬼抬轎的火藥是在我們縣買的,我第一反應就是,賣火藥的是秦叔。

怪不得當初老史聽說秦叔召喚了鬼抬轎,立馬拉著我和程月離開了,老史肯定是秦叔招惹上的鬼差。找不到能勾的魂,回頭把矛頭對準程月。

要知道,程月和三姐這樣的,沒有陽間的身份的話就是來歷不明,那些鬼差說不定拿她們去充人頭。

三姐改名叫做石三怡,說不定她已經想辦法搞定了陽間的身份,看來我給程月上戶口的事,要提上日程了。

我沉思的時候,鄒不遠突然說道:“沒想到紫桓縣藏龍臥虎,竟然還有能召喚鬼抬轎的高人,而且岳兄弟氣質內斂,以後必成大器……”

史將一揮手,打斷了鄒不遠的話:“鄒不遠,你說完了沒有?幾年前你來挖我的墳,這個帳我還沒跟你算呢!”

鄒不遠臉色都變了,看來史將說的是真的,不知道鄒不遠一個趕屍匠,為什麼要挖史將的墳墓。

講歪理哈哈大笑,說道:“鄒不遠,怪不得剛才你不吭聲,我還以為你很淡定呢,沒想到是擔心史將報復你,哈哈,史將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這次你倒霉了,你最好自己選個痛快一點的死法吧。”

鄒不遠把目光轉向了我,是想讓我幫他求情。

我剛想開口,史將說道:“鄒不遠,你倒是機靈,明知道我不能駁了岳憤的面子,這才對他有問必答,還拍起了馬屁!”

雖然現在我知道鄒不遠的目的,不過也還是幫他求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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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9 危機暗伏

鄒不遠確定史將身份的時候,他就知道史將也認出了他,會跟他算賬,他又看到史將對我很客氣,這才對我有問必答。

鄒不遠故意跟我套近乎,就是想讓我開口為他求情。

雖然我心裡明知道這些,但是鄒不遠沒有大惡,實在不忍心看他被史將殺死,我就對史將說道:“大爺,你問清他當初挖墳的目的,然後再殺也不遲啊。”

史將氣呼呼的說道:“他還能是什麼目的,肯定是他那個混蛋師父,讓他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

“當初你把女魔扛在肩頭夜行,我師父正好趕屍經過,以為你禍害婦女。這才大聲喝問,結果你認為我師父是故意找茬,把他領著的一溜屍體都弄散了,其中一個後來都沒有找到,害得我師父失去聲譽。不得不金盆洗手,史將,我師父當初也是好心,怕有賊人禍害良家婦女,結果你給我師父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害得他老人家從此之後不能趕屍,要知道,那可是他老人家最喜歡的手藝!你退出摸金行當試試,靜夜裡自己會不會手癢!”

鄒不遠話題打開,一時收不住了,開始指責史將。

我不由得感嘆,看來老史師父以前確實是睚眥必報,病觀音、鄒不遠的師父,都被他坑的不輕。

史將這惹禍的本事,真不比傾城夫人差。呵呵,這倆竟然還相遇了,結果史將在傾城夫人手下,吃了大虧。

聽到鄒不遠的語氣這麼不客氣,史將也怒了:“吆喝,鄒不遠,你這個怕死的玩意,現在竟然敢跟我這麼說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鄒不遠把腰上的麻繩抽下來,說道:“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我一個大活人,剛才我是怕死,不過現在你出言不遜辱罵家師,就是死,我也不會對你低頭!史將,你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你罵我師父,我就罵回去!”

鄒不遠維護自己的師父,這個無可厚非,我連忙擋在他和史將的中間,彎腰對史將說道:“大爺。你理解一下鄒不遠的心情,要是有人在老史哥面前罵你是混蛋師父,老史哥肯定也跟人家急的……”

“岳憤,你小子這話我就不愛聽了,誰敢在利友面前罵我。我把他劈八瓣!”史將說完,把我一下推開,這就要對鄒不遠出手。

“唉……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成熟……”又是花語的聲音,在房間裡飄蕩。

史將馬上放下手。黑著臉看看鄒不遠,小聲說道:“算你小子走運!”

沒想到花語剛才一聲嘆息,救下了講歪理,現在一句話,又救了鄒不遠,看來史將是不想惹花語不開心,這才沒有動手。

怪不得蘇清罵花語不守婦道,史將跟花語肯定舊情復燃了。

史將費盡心思成了魔,不但有和傾城夫人龍飲絕較勁的成分,更大的原因。還是為了從栗木西手裡,奪回自己的愛人。

史將要是和花語重歸於好,那栗木西怎麼辦?蘇清肯定是怕自己表哥傷心,這才費盡心思找到史將,還拿老史威脅史將。

昨天蘇清在破廟不辭而別。把衣服和簪子留下,肯定是她計算好的,為了引史將出現拿到東西,她潛伏在暗處好下手。

可惜蘇清以為能克制史將的五帝錢,在史將手裡連廢鐵都不如。

蘇清現在跟老史是石桌下面的密室裡。那花語到底藏在哪裡了?

我四處搜尋的時候,突然發現程月和大虎不見了!

“丫頭!大虎!”我使勁喊著,結果程月和大虎都沒有出聲,我走到虎頭婆婆面前,說道:“是不是你把我媳婦和貓都藏起來了。”

虎頭婆婆醒來之後。一直大馬金刀的坐著,看我質問她,搖搖頭說道:“怎麼這些小朋友,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個個都不懂得尊重老人家。”

“是不是你!”我對著虎頭婆婆怒吼。

虎頭婆婆一指史將。說道:“當然不是我,是你老史哥的師父干的,跟我這個老婆子有什麼關係!”

沒等我發問,史將說道:“岳憤,別找了,這裡有危險,我讓花語把你媳婦接走了,你放心,你是利友的兄弟,我怎麼會傷害你的家人。”

講歪理摸摸禿頭,說道:“危險?我怎麼沒有看到這裡有什麼危險!難道是無常鞭那丫頭來了?”

雖然無常鞭比程月肯定要大不少,但是相對於講歪理,肯定還要小不少,所以講歪理稱呼無常鞭為“丫頭”。

史將沒有回答,而是指指地上的屍體。說道:“這些死屍在這裡很礙眼,咱們處理一下吧。”

然後他提起李東風的屍體,往佈置生死盤的山洞走去。

“咱吃了這裡不少的點心,幫主人做點事也是應該的。”講歪理說完,把姬懷先的屍體扛在了肩膀上,也對著山洞走去。

“老蔣你這麼說,我不動手也不好了,畢竟我也吃了這裡的點心。”沙闊海說完把摺扇插在後領,提起了那個和尚的屍體。

地上還有那對男女的屍體,身上有血窟窿,被李東風扔到地上的時候,臉也擦到了地上的條石,連鼻子都擦平了。

看到他們都提著屍體,準備扔到山洞的生死盤上面處理了,我也彎腰,準備把這對男女的屍體提起來。

鄒不遠攔住了我,說道:“岳兄弟,別髒了你的手,我來吧。”

我笑笑說道:“也好,正好見識一下湘西的趕屍絕技。”

鄒不遠說道:“這兩個人死去連十二個個時辰都沒有,身上的魂魄還沒有散盡,是不能趕屍的,幸好我有兩膀子力氣。”

鄒不遠說完,把麻繩往脖子上一搭,一手一個提起兩具屍體。鄒不遠提著屍體走了幾步,“咦”了一聲,好像發現了奇怪的事。

等到他們把所有的屍體都扔到生死盤裡,生死盤裡面弧光閃起,把屍體都攪碎了。

“咱們不唸唸經。超度他們一下?”講歪理畢竟跟姬懷先相處好多天,還是有點於心不忍的。

“不用了,他們的魂魄已經被別人吸走了,沒法超度。”說話的是沙闊海,說完還往四處看看。

“沙兄弟說的對,這些人都是橫死的,按道理魂魄離身不會這麼快,身上多少會有一線殘魂,但是剛才我提著屍體的時候,就感覺屍體的重量不對。他們的魂魄不知道怎麼都不見了。”

聽鄒不遠這麼一說,我一愣,我倒是聽說過靈魂也是有點重量的,有研究表明人死之後,身體會輕十幾克。

沒想到湘西趕屍的。掂量一下屍體,就知道屍體上還沒有有殘魂,看來行行都有門道,而且門道都還很深。

只是不知道沙闊海是怎麼看出來的,難道說相聲的人,也有湘西趕屍的手藝?

我心裡冒出疑問的時候,沙闊海突然說道:“我知道史前輩所說的危險了!就跟這些死人消失的魂魄有關!”

史將突然一把捏住了沙闊海的手腕,從他後領把摺扇拔了出來,質問道:“小子,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沙闊海手腕被史將死死捏住。人動彈不得,疼的嘴歪眼斜,說道:“史前輩,我喜歡看熱鬧,今天是來看熱鬧的!”

講歪理這段時間跟沙闊海處的不錯。馬上跳到史將身邊,揮起猴爪,一拳對著史將的太陽穴打去,嘴裡說道:“史將,你放開他!”

史將動都沒動,硬挨了講歪理一拳,沒想到他太陽穴受到重擊,並沒有半點影響,依然死死抓住沙闊海。

反倒是講歪理,被反彈到了牆上,搓著手很疼的樣子,說道:“臥槽,好硬的骨頭,果然厲害!”

他們動手的時候,鄒不遠怕被誤傷,退到了牆邊。

“小子,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飛雲社千哥的徒弟?”史將一邊牢牢抓著沙闊海,一邊看著摺扇上面的山水畫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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